怎么说,也是我最喜欢吃的肉啊。
吃完饭后,我执意帮着曹妈妈一起收拾了桌子,洗了碗,又坐着小聊了会儿天。快六点的时候,曹子铭接了个电话,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出于礼貌,我没有刻意去听他的电话内容,但是客厅就这么点大,我又不能捂上耳朵,于是该听的不该听的我听得一清二楚。
这通电话估计是曹子铭的同学打来的——我还记得洋洋说他曾经在美国留学,而他现在也以英文名叫着对方…Jennifer?现在那位叫Jennifer的女士正在机场,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这个不告而别的老同学——好吧,迫不及待和不告而别都是我的脑补而已。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曹子铭挂了手机后就跟他妈道别。
“妈,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曹子铭站了起来,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也忙配合地站起来说道:“伯母,我弟弟也快放学了,那么我也先告辞了。以后有空我会多来打扰您的。”
“路上注意安全啊。”曹妈妈脸上有不舍,却只说了这么句话,就为我们开了门。
和曹子铭一起走出来,我本想直接回对面,但曹子铭忽然转头对我说:“晓琳,送我到楼下吧。”
因为曹妈妈还在门口看着,我不得不微笑着点头,僵硬地跟曹子铭并排着走下楼。
一直沉默着走到了三楼楼梯口,估计曹妈妈已经回屋里去看不到我们,听不到我们说话了,我忙站住,看曹子铭转过头来,才小声地说道:“如果曹大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送到这里了。”
曹子铭拿出手机,挑了挑眉,“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们毕竟是‘朋友’。”
“…也对。”我也拿出手机,望了眼曹子铭,“你的号码?”
——我还是没记住范晓琳的电话号码。
曹子铭不以为意,报了串数字,我输入手机后拨出。不一会儿,曹子铭的手机再次响起了一段悠扬的钢琴曲——我刚刚在他妈妈家的时候就想说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装B,这是不对滴。
“范小姐,如果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提。”掐掉铃声,曹子铭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个键,当我不禁对他修长的手指嫉妒万分的时候,他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
我眨了眨眼,然后恍然大悟。曹子铭指的大概是我在吃饭时说的事吧。
“暂时没有。”我坚定地摇头。
曹子铭挑了挑眉,倒是没有穷追猛打,只颇为绅士地退开一小步,“那么范小姐请回吧。有事可以打我手机。”
“好的,再见。”我也同样很有礼貌地点点头。
“大姐!”
我转头望去,看到小罗正从楼梯拐角处出现,三两步跑到我身边,满脸戒备地盯着曹子铭,“大姐,他是谁?”
对于小罗小兽一般的戒备表情,我觉得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脑袋,瞥了眼曹子铭后笑道:“我老板。”
“啊?”小罗有些茫然地看着我。
“走啦,回家去。”我却没有在意他的茫然,对曹子铭点了点头后揽着小罗的肩膀向上走去。
“可是,他…”小罗皱眉回头看了一眼,到底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地跟着我回了家。
第二天是小罗秋游的日子,虽然知道他自己能整理好,但我还是很早就起床帮着一起整理。小罗吃过早饭期待地离开后,我就又开始认真地学习起来——虽然我仍旧是万般不情愿。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看看学习得差不多了,我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往客厅走去,“小罗,玩得高兴…”
我话才问到一半就顿住。因为开门进来的不是小罗,而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女。
17
17、第十七章 ...
看了一整天的书,我的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一时之间还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愣愣地看着那两个少女。
其中一个有些眼熟的少女好像刚看到我,弯起眉眼脆生生地叫了声:“姐!”然后她快步跑过来,挽住了我的手臂,指了指还站在门口的少女说道:“姐,这是我的同学,叫蒋菲菲。今天在我们家住一晚好不好?”
门口叫蒋菲菲的少女似乎有些腼腆,见我看过去,露出了个僵硬的笑。
我晃了晃脑袋,终于明白了现在的状况。
这个挽着我手臂的就是范晓琳的妹妹范晓雅,今天已经周五了,所以她就从学校里回来了…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弄错了,范晓琳有两个妹妹呢。还好另一个不是,只是同学。
“姐?”见我许久没回话,晓雅摇了摇我的手,疑惑地看着我。
“啊?哦…只要她家人同意,我没意见。”我忙回神说道。
“姐,菲菲就在我们家住一晚,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好不好?”晓雅晃了晃我的手臂,在蒋菲菲低头沉默的时候抢着说。
——有情况!
我看了眼貌似在撒娇着的晓雅,又瞥了眼低着头,十指却紧紧交缠的蒋菲菲,心里在估计着各种可能。
可能之一:这个少女跟家里闹矛盾了,一时想不开不想回家,所以躲到了好友家。
可能之二:这个少女跟家里闹矛盾了,一时想不开想搞百合,看上了我家晓雅所以跟了回来。
可能之三:这个少女跟家里闹矛盾了,一时想不开心理扭曲了,趁着住到他人家里的机会,在熟睡中将那家人杀掉…
哦打住!这又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玄幻的可能…看来看去,还是第二…咳,第一种可能最靠谱一点。
“好吧,我什么都不问。”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转向那个叫蒋菲菲的少女,“不过,记得跟家人打声招呼,要不然被人误会我们绑架了你可就不妙了哦。”
虽然我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事实上我可是很认真地这么认为着。失踪二十四小时就可以报警了,到时候警察叔叔们要是找到我这里来,多丢人啊。毕竟虽然是误会,但不明原因的围观群众可什么都不知道。我记得我上一世的时候,据说跟我在同一家网站写文的一个作者因为写H被抓进局子里去喝茶了…啧啧,“传播□信息”,这罪名多可怕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姑娘干什么了呢。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面临如此丢人的一刻,我就只好克制自己不写接吻以上的内容。——唉~河蟹社会,人人有责嘛。
蒋菲菲终于抬眸怯怯地看了我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盯了屏幕好久,才噼里啪啦地按了几下,然后抬头勉强地对我笑了笑:“范姐姐,我已经发短信告诉我表哥了。”
表哥?好吧,好歹告诉别人了她是自愿来我家的。
“那就好。”我一边说着,眼睛却不自觉地多看了她的手机好几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款手机是今年最新款,售价堪比一台笔记本电脑。我不禁羡慕地感叹一声,现在的孩子可真有钱。
“姐,那我们先回房里写作业了!”晓雅朝我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拉着蒋菲菲就往另一间卧室走。蒋菲菲经过我的时候,也朝我羞涩地笑了笑,才被急匆匆的晓雅拉进了房间。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我摇摇头,荡回了自己的房间。现在的小孩子,都特别注意那所谓的隐私权了啊。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小罗同志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和掩饰不住的疲惫回来了,顺便带回了一些菜。
我这才想起来我在家里窝了一整天,居然忘记了身为姐姐,我的职责应当是照顾好弟弟妹妹们——买菜这种事,在我空的时候,应该是我去才对。
不过,现在想这个显然已经晚了。在良心的驱使下,我把小罗和闻声赶来的晓雅都赶出了厨房,把自己关在厨房里捣鼓了半天,总算靠着为数不多的几次班级日租所积累出来的做菜经验,大汗淋漓地做出了四菜一汤。
呼…真是累死人了。所谓术业有专攻,对我来说,做菜果然就是一个我难以踏及的领域啊。
好在我没手残,还不至于做出像小说里那种夸张式的能毒死人的菜。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我都一一尝过了,味道虽然不至于美味,但还属于“家常菜”的范畴。
在我将菜端到餐桌上的时候,三人中特别是小罗和晓雅都不约而同地一愣,晓雅惊讶地指着那盘红烧鱼问道:“姐,你不是一向做清蒸的吗?”
一滴冷汗从我额头落下。
我吞了口口水,自然地在椅子上坐下,状若不经意地说道:“偶尔…也是要换换口味的嘛…”
“哦…”两人脸上虽然还留有疑惑,却也不再问。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要装另一个人,果然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一不小心就穿帮了。早知道我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就该装失忆,多干脆利落!可惜那个时候我迷迷糊糊的,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失忆”的最佳时机了。
真是令人扼腕。
——不知道我现在再让脑袋受个小伤装个失忆还来得及么?
吃过饭后,因为家里没电视,我们不可能和乐融融地坐沙发上一起看电视剧什么的,我想了想从茶几下摸出两把纸牌来。
明天是双休日,大家都不上课,作业什么的都可以留到明天再说,难得这个房间里来了这么多人,当然要好好玩热闹一下了。这两把牌是我在熟悉这个家里的布置时看到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啊,其实四个人的话搓麻将更好玩一点呢,可惜这房间里没有麻将牌。
要说纸牌的玩法,我比较熟悉的是Q.Q游戏里的斗地主和火拼双扣,想当年,我可是玩了整整一个礼拜,将积分从0玩到-865再到2500的啊。
但是,问了一遍,除了蒋菲菲会玩双扣以外,小罗和晓雅均表示不会——这顿时让我压力很大。又纠结了很久之后,我心一横,抬头看着期待地望着我的三人,认真说道:“我们玩‘钓鱼’。”
这是我…7岁的时候玩的纸牌玩法。玩法十分简单,每个玩家分配到相同数量的纸牌,将自己手中的纸牌背面朝上叠成一堆后,每个玩家按照一定的顺序轮着将自己手中最上面的纸牌翻开放到中央,顺序靠后的将纸牌叠到前者纸牌上,连成一串…如果手中拿的牌跟前方的数字相同,就可以拿走两个相同数字之间的所有牌,最后看谁手中的牌最多,谁就是赢家。
这是个很简单的玩法,我详细地说了规则后,大家纷纷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我顿时觉得自己已经苍老了…我儿时的玩意儿,他们这些新生代都不知道啊…
规定了每十五分钟算一次胜负,输的人要表演一个节目后,我们就开始了饭后娱乐活动。
这纸牌玩法纯粹靠的是运气,显然,我的弟弟小罗同志运气十分不佳,连玩了两次都是输。第一次扭扭捏捏地学了狗叫,第二次在晓雅的“鼓励”下唱了首国歌。第三次游戏一开始,他就瞪大眼看着我们每个人翻开纸牌的动作,到自己翻牌的时候,如果是前面没有相同的,就特别依依不舍地放下牌,如果有相同的,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得一下收走牌,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我津津有味地看着小罗的可爱神情动作,等意识到游戏时间到了,而我恰恰是手中牌最少的那个的时候,面前的三双眼睛都定定地盯着我,等着我的节目。
我吞了吞口水,脑中飞速运转着。
学狗叫是绝对不行了,这有损我作为姐姐的威严——果然还是要拿出我的看家本领,来一首我压箱底的绝技了。
我轻咳了一声,说:“那我就唱首歌好了,歌名就叫做——每当我走过老师窗前。”
我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唱,外面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和三个孩子面面相觑,等到第二次更急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敲响的真是我们家的门。
我离门最近,所以自觉地起身去开门。
话说,现在这个时候来敲门的会是谁呢?是我认识的还是我弟弟妹妹认识的?
会是班长?还是曹妈妈?
我疑惑着贴到了猫眼中向外看去,当我看清门外人的时候,我顿时惊得后退了一步,捂着胸口紧张起来。
居然是…郁、郁郁郁郁美男?!
他、他他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他来干什么?莫非…他是来讨债的?!我记得…我好像从他的钱夹里拿走过五百块…
18
18、第十八章 ...
不,不对!
上次遇到郁美男的时候,他还处于醉酒状态,没可能认出我的。是的,就是这样,我不用紧张的,没事的…就算被对方认出来了,他也该感谢我才对——我可是保护了他的贞操的见义勇为者!
但是话又说话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难不成是来问路的?——怎么可能!
大概是没人去开门,郁美男又敲了第三次门,手骨和铁门相击的梆梆声仿佛夺命铃声一般直钻入我的心里。
“姐?”晓雅大概是迟迟不见我开门,探出一个头来疑惑地望着我。
我忙打起精神令自己宠辱不惊,做出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镇定地开了门,隔着铁门看着正举着手仿佛要敲第四次的郁美男,疑惑地问道:“请问你是?”
看到门忽然打开,郁美男似乎有些惊诧,举着的手似放非放地动了动,终于垂下来。他露出了一抹绅士般的笑容,眼神似乎往我身后飘了飘:“你好,请问蒋菲菲是在你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