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不舒服,抑郁难捱,但只要公主看他一眼,对他笑一笑,就足以让他满足,让他继续忍下去。他的感情因她而起,她是他的中心,他围着她转。
公主帮秦景上药,跟他嘀咕,“你觉得霍青这个人怎么样?我觉得他比徐丹凤好多了,爹应该重用他,不应该启用那个徐丹凤。”
她是得罪了徐丹凤,想着徐丹凤日后肯定不好好为爹办事。本着补偿精神,她打算给爹大大推荐霍青。霍青确实是爹的人,但爹手下的能人太多了,霍青若不是因为气质跟秦景像、从而被她娘挑出来,还真不容易被爹重用呢。
徐丹凤很厉害吗?不见得吧,公主认为自己能记住这个人,应该是因为她是唯一的女子。在一群大男人间的女将军,总是惹人注意的。
秦景心中微顿,手有些后缩,被公主拉住,斥道,“你又躲什么啊?”
她不懂他的心事。
她还在烦恼地跟他说霍青,“霍青这个人确实挺好,挺有建功立业的上进心。但他想替自己家的旧事平反,心中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恨意这种人,推荐给爹,我又怕关键时候会坏事。”
公主又说,“我不太分得清男人的想法,上进心和爱慕权势,是不是可以等同。一心想出人头地,会不会为此牺牲一些本不该牺牲的我怕我误了霍青,霍青也辜负了我的好心。”她是想起陈昭了。
你说陈世子是大恶不赦之人吗?
他不是。
他除了牺牲过她,他谁都没牺牲过,他对谁都有原则。他温和有礼,进退有度,在皇帝和平王之间周旋,始终没把战火波及到自己府上。他一开始也没选择杀了她——虽然在爹造反的那一刻,陈昭就应该这么做。皇帝也应该下过类似的命令,都被陈昭圆了过去。
他一直是到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动的手——既无法得到妻子的谅解,又无法得到新皇的信任。他已经无法挽回局面了,陈昭就理智而冷静地选择牺牲妻子,保全王府。
他为人不坏,只是对她坏。他谁都没牺牲过,独独一次次牺牲她。
宜安公主怕霍青会是第二个陈昭。
她烦恼了许久,对面的秦景一直垂着头不言不语。公主踢踢他,斜眼,“说话啊?你又哑巴了?”
“公主很了解霍公子吗?”秦景轻声问。
公主想了想,“我肯定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但不是跟这个人相处了好几天嘛,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下棋,作画,写诗,这些都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胸襟。
公主这几天一直在观察霍青,他在其他方面都和秦景太像了,不动声色,温吞慢热。他和秦景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比秦景有野心,坚韧如倚天剑,即将出鞘,光芒照人。这种人,即使现在不显山露水,日后也一定会被人发现。公主挺愿意做他的贵人的。
秦景便又不说话了,他心里沉静地想:只几天时间,就能把一个人看得这么清。公主该是多注意这个人啊
秦景心中颤抖,卑微又虚弱。难过的情绪如鲠在喉,让他什么都不想说。她的细心不是只对他,关心也不是只对他她都替霍公子想前程了,考虑霍公子的未来了。秦景比谁都知道公主的坏脾气,当她对一个人克制自己的脾气时,他比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喜欢,为什么不能一直喜欢?人心,为什么要变来变去?
他不怨恼公主,他只怪自己为什么不更出色些,为什么留不住公主的目光。人真是太奇怪了,当从来不奢望一样东西的时候,得不得到,都无所谓;当得到了这样东西后,最患得患失的,便是失去。失去一样曾经拥有的东西,比从来没得到过要可怕得多。
秦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很奇怪很压抑,想些有的没的。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他不习惯自己想这么多
“哎你不要握拳头啊,看伤口又裂了!”公主叫道,气恼地在他手臂上打了一下。
公主疑心地看秦景好几眼,总觉得他比往日更显得沉默。往日他不说话,但并不消沉。可现在,公主总觉得秦景心情低落,一直在抑郁。
他在难过什么啊?
公主心中一虚,他该不会是想她为霍青考虑前程,却从不曾为自己考虑过吧?
这、这个怎么能一样啊。
公主第一次看霍青,是把霍青当秦景的影子。她关注霍青,是想看这个影子跟秦景的区别有多大。当发现区别还是很大的时候,公主就自然而然地把两个人分开了。霍青要前程,可以,公主送他;秦景想要前程,这个公主就得犹豫来衡量去了。
她要秦景呆在自己身边,她不想秦景走。她觉得自己给他侍卫长的身份,就很了不起了再多的,她真的不想给。
可是万一秦景很喜欢呢?她觉得秦景没有野心,但万一她想错了他呢?
公主敛着眼,挣扎许久,抬起眼看向秦景时,目光有些湿漉漉的,“你是不是很羡慕霍青?”
“嗯。”秦景眼睫微颤,收回手,放到自己膝上。他不骗公主,他确实羡慕霍公子。他本心不羡慕别的人,他现在羡慕,也只是因为他比自己更配得上公主。
公主神情更挣扎苦恼了,咬着唇,怨恨极了。他果然羡慕了!她就知道!她早就知道自己太善良了,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把秦景囚禁,毁掉他,这样他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他必得在她眼睛看得到的地方,在她耳朵听得到的地方,在她手能抚得到的地方。只有他在,她才有活着的感觉不是依附于她吗?那就表现出来给她看。
公主想,现在再毁掉秦景,太晚了。舍不得下手呜呜呜,她真是个可怜的自作自受的公主。
公主有气无力道,“你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她要去找大哥找爹商量,有什么的路子,是秦景可以一直呆在她身边,还能完成的?或者她有办法协助秦景的?千万不要那种把秦景派出去的任务她不想离开他,身体素质又限制了她不能跟秦景一起走。
公主摆出一副很烦恼的样子,直接告诉秦景,她现在不想看到他,看到他就头疼。秦景掩住目中的低落,告退下去了。
季章去寻秦景时,发现秦景又在发呆了。是众侍卫有些担心秦景的状况,才去找和秦景关系不错的季章来开解他。虽然秦侍卫情伤之余,也没有影响日常行为,更没有给别人带来什么损伤。但大家都是侍卫,总是一路人,互相关心的嘛。
一处小院子,一张石桌两个圆凳,季章不客气地坐在秦景对面。他皱着眉看对面的青年,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支持秦景和宜安公主的事情。
侍卫就应该有侍卫的样子,有侍卫的责任,怎么能跟主子玩感情戏?这是要以下犯上吗?如果季章手下有谁敢勾引小郡主,他肯定直接杖杀。就算小郡主哭哭啼啼地哀求,季章也不会留下这种人教坏小郡主。
可关键是季章认识秦景的时候,秦景已经和公主不清不楚了所以季章一开始一点都不喜欢秦景,看到他就厌烦。
也是后来相处多了,互相了解了,关系才好一些。但季章也从来不评价秦景和公主的感情问题,别的侍卫觉得这是骄傲,他觉得是耻辱。正是秦景是季章的朋友,季章才会为秦景担心一二分。
看吧,他的担心,这么快就成真了。
季章问,“你打算怎么办?等公主开口让你走?”他顿一顿,“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或许小郡主可以去公主那里打听一下公主的口风。”
秦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上的纱布,是公主为他包的。其实他的伤只是小伤,连日常行动都不会影响,公主却偏偏喜欢这样。她既是真心关心他的手,又是存心作弄他公主喜欢看他不自在的样子,乐此不疲。
想到公主,秦景眉间有温柔之意。
但他目中才有温意,又立即想到了霍青。公主看着霍青的眼神是那样专注,她不知道,在她专注的目光下,有个人的心一寸寸结成冰。
秦景一僵,目有暗沉杀意。但很快,那凛冽寒意,又被他收敛了下去。秦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想了许久,神情才重新变得平静如常。
他呼出一口气。
秦景声音清润,“我不想走。”
季章挑眉。
“我从来没主动招惹过公主,一直都是她给,我接受。可是我也不想一直都这样,我不是木头人,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秦景说得平缓,并不像季章以为的那么伤感,“我想主动,做给公主看。”
“主动?”季章面无表情,“你一个侍卫”他揉揉额角,没有说下去,换了话题,“那有两种结果,一个是皆大欢喜,公主告诉你她和霍青没什么,她心里一直只有你;另一种结果,就是正好反过来。你能接受吗?”
“我能接受。”秦景答得淡然。
季章盯着他,觉得可笑,“能接受?我不信。”
“我做什么,本也不是为了让人信服。我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得做我需要做的。即使没有好结局,也无愧于心。”
秦景侧目,隔了半晌后道,“季章,我对公主的爱意,从来没有抱任何指望。我看到她和别的男人亲密也会难过,也会不好受但我依然没指望过她必须只爱我。”
“她不是我的,她值得最好的。我知道我不是最好的,就算我比现在还要我,我依然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我不抱任何希望地去爱她,我只希望她快乐所以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接受。”
最深的爱,便是没有希望的爱。持久,沉静,如山,如海。会难过,会失望,会愤怒,会怨恼但这都是人正常会有的情绪,并不是他要拿自己的爱去威胁她什么。
秦景对宜安公主的爱,从不抱任何希望。他也不需要她回应,也不需要她感动,他只沉默地去爱她。
所以他能接受她不想嫁给他,能接受她不送他前程地位,能接受她爱上另一个人。
公主其实很好,很温柔。她只是内心恐惧,有别人都不知道的伤口一直好不了。公主把自己藏在一个地方,始终走不出来。他想带她走出来,带给她笑容和开怀。
然后她想爱谁——她就去爱谁吧。
他不干涉她的心,也不会藏住自己的心。他明明白白,干干净净,他要给她看到。
“如果公主让你走呢?”季章问。
“那我就在公主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公主。”秦景淡声,“但我不离开她。”
季章理解不来秦景的这种感觉,他自己没有经历过感情,对感情也没有过期待。他给不了秦景什么建议,倒是秦景快把他说服了季章起身,决定离开了。
秦侍卫心态这么好,哪里需要他的安慰啊?
公主发现近几日,秦景对她越发好了。她心情真是万分复杂啊。公主是很喜欢秦景对自己好的,但是她不喜欢秦景对自己好,是另有目的啊。
他就那么喜欢像霍青一样啊?
公主快被自己和秦景气哭了:自己脑子里每天都是“秦景”“秦景”“秦景”,三分之二的空间都围着“秦景”转,就这样居然还有更多的烦恼袭来!
她平时多喜欢和秦景在一起啊,她现在一见到秦景就头疼,就害怕,就怕他问起不该问的问题。
小郡主来找姐姐,发现姐姐眼眶湿润,好是愁苦地看着秦侍卫出神,欲言又止,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秦侍卫在一边帮姐姐削各种水果,跟没看到姐姐复杂的眼神似的。但秦侍卫耳聪目明,又怎么会没注意到?
刘郁静在门口站半天,觉得这两个人儿真好玩。她从季章那里听说了公主和秦侍卫最近发生的事,作为公主的“亲”妹妹,小郡主就过来看看大姊的笑话。
“大姊,出门玩儿,你去吗?”刘郁静见公主发现了自己,就大大方方地问。
“不啊还是去吧。”像这种和体力有关的娱乐,公主向来敬而远之,本来说不去。但她一看到旁边的秦景,就改了口。出门散散心,秦景不会总跟着她了吧?
“霍公子也去吗?”秦景突然问,让一对姐妹都惊了下。
小郡主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有些茫然。
公主却立刻警惕问,“你问霍青干什么?”这么快就忍不住向霍青靠拢了?
秦景被公主的剧烈反应弄得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反应比自己还大。
小郡主没见过霍青,她身体健康,活蹦乱跳,经常被大嫂带着出门交际。霍青来府上拜访爹娘的几次,都被小郡主错了开去。但没见过,她也听过这个人,就点了头,“应该去吧。”她记不太清,只知道请的人挺多的。
秦景疑心公主答应去,有霍公子在的原因。但刚才公主那种质问的口吻,看着他的眼神跟看“出轨”的人一样,又让秦景不肯定了。
他干脆不说话了。
于是皆大欢喜,大家准备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侍卫大人就算误会了,也这么坦坦荡荡
第56章 番外:秦景公主~傻傻分不清楚(完)【一更
还是要练武的。
秦景清秀俊朗,身形颀长挺拔,疏瘦劲练,所有的福利都是给公主的。公主怎么能在自己成为“秦景”后,把自己的福利给毁掉呢?这是万万不行的。
大清早,公主府就迎来惊人的八卦:公主居然早起,跟驸马一起去练武场了。而且公主还让人把练武场封闭了起来,除了她和驸马,谁也不许进去围观。
众人惊奇:不就看驸马练个武嘛,有什么值得封场的?大家又不是没见过。倒是公主她,恐怕是真的没见过。她身体那个样子,能睡下就让人欣慰了,自然是能睡多久最好睡多久,没有下人会喊公主早早起的。
在众人看不到的练武场,纤细柔弱的公主正负着手,站在一旁,指点驸马爷的武功。驸马爷拿着刀枪乱舞,看着很有架势——其实她靠的也就是秦景身体的本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她就得卡壳了。
咚——!
再一次的,在“秦景”特别尽兴地舞刀时,突然忘了下一个动作是什么,长刀从手中掉落,砸向地面。这还不算,她笨手笨脚的,把自己的脚给砸了。
“啊好疼好疼!”驸马立刻不顾形象地蹲下去了。
“宜安公主”嘴角微抽,既没有过去看她,也没有安慰她一句。他对自己身体的承受力有印象,哪至于被碰一下就跟被雷劈了一样那么大的反应。
为防止自己看到自己身体的不雅形象,比如委屈啊迷茫啊甚至泪眼汪汪“宜安公主”明智地背过了身,等公主作完了再说吧。
确实不是很疼,但“秦景”这不是还没有完全习惯自己的新身体嘛。看“宜安公主”不理她,她生气地站起来,“你好硬的心肠!你是不心疼我,还是不心疼你自己啊?你跟我说清楚。”
“宜安公主”平声静气道,“就算你再作一会儿,我也等得起你。我们时间很多,等你作完了,你还是要练武,我们昨天说好了的。”
在两人成亲后,他被逼着改掉了“公主”“属下”之类的称呼。虽然有时候还是改不掉,但大部分时候都不再像以前那样说话了。
“”“秦景”的心事被一下子看穿,面色有些尴尬和窘迫,眼下染上红色。她想练武,更多存的是好玩的心。可是秦景好严厉,一丝不苟,对待她就像对待敌人一样不带感情她好累,不想玩了。
这就是两人好到一定程度后的后遗症——她明明什么都没有说,明明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对方就能一眼看出她的小心事了。她真讨厌心有灵犀什么的被用在这个地方!“宜安公主”怎么就没有什么小辫子让她捉一捉呢?
“秦景”死皮赖脸,毫无羞耻心,她说不要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但是她碰到的人是“宜安公主”——这位执着程度和她可堪一比。人家也不骂她,也不打她,就是她到哪里,人家就跟到哪里,一直默默地看着她不说话,用眼神谴责她的言而无信。
公主府的人都感觉到了公主对驸马浓浓的哀怨之情,身为主角的“秦景”,更不可能感觉不到。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是秦景一认真起来,她就心虚。她一心虚,就特别容易向他妥协。
最后这件事以“秦景”乖乖练完了武结束。
只是驸马爷以往一个时辰的练武时间,被她硬生生拖成了两个时辰。并且练完后,她气喘吁吁地过去,把“宜安公主”拉到怀里就要亲一口。公主僵硬着脸,忍了下去。结果亲一下不够,“秦景”又啄了一口,过会儿,再啄一口没完没了。
刚才多淡定的“宜安公主”啊,一下子就被她的流氓行为给激怒了。他使劲往外推她,黑着脸,“你不要这样!”
“秦景”理所当然,“你让我练武,我收取一些回报啊。我这是为了谁去练武啊,不还是为了你吗?我都是为了你换回身体后,武艺不下降才这么努力的!”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重口味的事情做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容易接受了。她又想抱着“宜安公主”亲了“宜安公主”这是真受不了她了,叫道,“来人,把她给我拉开!”
就算练武场被封闭了,但侍卫们仍在外面守着呢。公主一声令下,众人就冲了进来。
“秦景”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被侍卫围住,而“宜安公主”趁着她愣神的时候,快速从她怀中跳出,几步就到了侍卫们身后。就光这几步退开的技巧,“秦景”就认定凭着她自己的身体,是做不到的,关键地方靠的还是秦景的意识。
她万万没有想到“宜安公主”这么大胆,居然直接让侍卫来拦住她。
她气得脸红,“你干嘛?!我亲自己的娘子有错吗?”
“”众侍卫差点摔倒,这是秦侍卫能说得出口的话?秦侍卫可是被公主当众调,戏一下就会脸红的啊,果然是近那啥那啥么?
“”“宜安公主”简直要给她的厚脸皮跪了:说“娘子”说得忒顺口,好像自己真是她的小娇妻一样!
“宜安公主”冷着脸,高贵冷艳道,“我不喜欢。”他不想跟她胡搅蛮缠了,转身就走了。
“你站住!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我!”“秦景”气急败坏,颇受打击。她怎么都不敢相信,对自己言听计从的侍卫大人,换个身份后,居然学会她的那一套了
她想追上去,但没有公主的命令,侍卫们都不敢放驸马走。其实依驸马的武功,大家都很确信开始打后,驸马很快能脱身出去,所以大家都等着打一场快快了事。
结果“秦景”和大家长久对视半天,也没有动手。她能动手吗?她虽然有秦景遗留的身体本能,但意识跟不上,在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面前,只有输惨的份。她怎么可能让侍卫大人的身体输给一群杂碎呢?不,绝不可能。
被称为“杂碎”的侍卫们不知道驸马一脸深沉的,到底在想什么。
好半天,见驸马一声冷笑,原地坐了下来。
“秦大哥,你这是干嘛?”有和驸马关系好的侍卫迷茫问。
“我便不信他就这么把我丢在这里走了。”
“可公主不是已经走了吗?”侍卫更糊涂了,“你不会觉得公主还会再回来吧?”
“秦景”用冷嘲的目光扫他一眼,“没有成亲过的人,确定你体会得到我和公主之间的闺房情趣?”
“”侍卫顿时有胸口中一箭的感觉,为什么要言语攻击人的弱处?秦侍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刻薄讨厌了?就公主那副脾气,她会回来?
然后在众人“”的复杂目光中,公主居然还真的回来了。看到驸马果然还在原地等他,他叹口气,让人退下,把“秦景”哄了很久,才让人高高兴兴地跟他走。
大家都觉得驸马现在变得性子古古怪怪的,一会儿胡言乱语,一会儿又像以前那样寡言,而公主现在对驸马真是各种“宠爱”?
众人担忧这两人没问题吧?
“秦景”就顶着侍卫大人的皮相,天天败坏侍卫大人的名声。她都有心穿一身女装出去走一圈,看“宜安公主”会不会被她给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