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竹点头。郡主府。将军府,做主的都是郡主。别说将这些人放出去,就是将这些人全部发卖,也没谁敢说半句话。谁敢伸手去管,这就是温婉郡主啊。哪里如他们娘娘,做事束手束脚的,走一步,要想十步。日子过得太艰难了:“娘娘,你太辛苦了。”

如羽笑了下:“挺好的。享受了别人享受不到的富贵,就要承受应有的担子。”她也想像温婉一般。但是不可能,身处的位置决定了一切。再说,温婉也不全然都是表面上的风光。对温婉而言,也是危机重重。与皇后的关系就如一座独木桥。一个不好,都得粉身碎骨。

如羽想起当年的八个人。八个人,如今出来的人还真是不少。一个尊贵郡主、一个太子妃、一个王妃、一个皇妃、一个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也算是各有各的奔程。可他们五个面上是比其他三个要荣光,但背地里的辛酸与艰难,又是否为外人所知道呢!

宝竹出去以后,心腹嬷嬷进来说道:“娘娘,公子让人捎来信了。说娘娘让吩咐的事打听清楚了。太子没有为郭氏置办产业。”

如羽见到郭氏出手阔绰,比以前大方很多。有些怀疑太子是否给郭氏置办了产业。郭氏多了进项。没想到,却是没有。如羽心头闪现过不妙:“嬷嬷,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嬷嬷摇头:“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有了。只是不好说了,太子做了什么,突然之间让郭氏这么有钱。东宫正常的进项她都知道。难道…如羽一屁股坐在地上。

嬷嬷小声说道:“娘娘别多想。也可能是公子没查到。消息比较隐匿。我们不能乱了分寸。”

如羽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但是全身颤抖,表露着如羽内心的害怕。若是如他猜想,太子,这是自取灭亡。不会的,一定是自己弄错了。也可能是自己吓自己。

一百九十三:

边关的冬天比京城里冷很多的。鲍宝刚也是南方人,一到冬天,他就比一般的人觉得冷。这会搓着两只手,吹着气,叫囔着 “真冷啊,每到冬天,都这么冷的。”

张义走进来,在旁边摇头着“穿这么厚的衣裳,叫什么冷。都这么多年了,还不习惯呀。”

鲍宝刚嫌恶地看着外面的雪花“再过多少年都不习惯。”鲍宝钢也是南方人,他就是不习惯这北方的天。这几年冬天可受了不少的罪。

张义看着外面的雪花,对着白世年说着“今年比去年要冷得多,估计满清人的牛羊马匹会冻死不少,今年肯定会比往年出来抢掠的要多,还可能会比往年更早一些了。”

白一百九十三:世年点头。这个他早就预料到了。

叶询笑着 “那是肯定的,所以,我尽快做好防护措施。要是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白世年道现在都还没收到家书,有些郁闷。当然,他其实也知道,现在天寒地冻,肯定没春夏秋这三个季节方便。就算温婉接到了他的信,给他回信,也要到冰化的时候的时候才能收到。

张义比白世年运气好些。他媳妇是跟在这里的,孩子也有四个了。看着白世年不吭声,面色冷峻,眼光望着京城的方向,笑着说道:“将军,想孩子了?”

白世年点头。老婆孩子都想。

叶询翘着二郎腿道:“想的话,赶紧把满清人打得落花流水,就能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白世年白了他一眼。难道这个道理他不懂得。问题是,满清人是游牧民族,老巢离他们的营地非常的远,而且地势也险峻,谁也不敢冒这个险。至少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能冒这个险。

鲍宝钢看着叶询身上的雪白色的大毛衣裳。走上前去,摸了一下:“军师哪里弄来这么好的皮毛。这手艺一百九十三:也是一等一的。跟我说说,我也去弄一件。瞧着就暖和。”

叶询看着白世年笑道:“这是将军给我的。要的话。找将军要去。”

鲍宝钢眼睛一亮:“将军,哪弄来的?”

张义见着白世年的神情,再看着那皮毛衣裳的做工:“你到京城转了一圈。连条大毛衣裳都没弄到你说什么说。”

鲍宝钢泄气了。当时只想着享受生活,后来被栽赃陷害疑惑。就没兴致。只想着回来,不去拿憋屈的地方。

白世年回去以后,在书房里看着地图,想着等大雪过后,该如何迎击来犯的敌人。

高秦走进来道:“将军,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一下。”

白世年对于高秦突然出声,心里有些奇怪。话说起来。温婉送的这两个保镖,那不是像锯嘴的葫芦,那就是锯嘴的葫芦啊!无论叶询怎么旁敲恻引,都没套出一句得用的话。最后叶询只能感叹道:“郡主给的人,都是人才。”

高秦说了一件事。

白世年的心一下沉到湖底去了。眼神凛冽地说道:“若是无凭无据,我是不准许你诬蔑。”

高秦对于白世年暴怒的神情,仿佛没有看到。仍然慢丝丝地说道:“郡主让我们兄弟两人来保护将军,我们会把对将军的危险减低到最低。将军。你可能还不知道郡主放我们两个人在你身边的用意。郡主最担心的,不是将军上战场与满清人对战。而是将军你身边人出叛徒。这才是最致命的。所以,我们兄弟一直留心。”

白世年眼神很复杂。他不愿意相信。但是,高秦跟高山是温婉给他的,是绝对可以放心的人。既然他们开口,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他又不能不相信。若是真的,万一将来…白世年想到这里,心就一阵绞痛。同样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既然如此,你们暗中再跟踪。看看他跟哪些人接触过?”说了后,顿了下后再说到:“你们小心一些,不要被他们发现。”

高秦面无表情地说道:“将军放心。那些人。对我们来说,只是虾兵小将。”排兵布阵他们不懂得。上战场虽然他们武功高,真正上阵杀敌也不是他们的强项。他们的强项,明察暗访,跟踪、刺杀。

白世年面色沉下后,冷声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你的对手。一旦小看对手,那就是你的死期。”

高秦一凛,可能是这几次跟踪得太容易了。认为边关的人对这个,不大熟悉。可是细想,背后的人若是那么无能,也不会藏得这么深。看来真是他们大意了:“是,将军。”

温婉瞧着瑾哥儿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睿哥儿早就学会翻身,如今又在想学爬了。可是瑾哥儿,却是连翻身都不愿意。弄得最后温婉每次都讲他翻过去。瑾哥儿自己不舒服,要翻转过来。哥俩掉个。

温婉头疼:“你说小宝以后会不会是个懒鬼啊!”以前是没发现,小孩子出了睡睡了吃,正常。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睿哥儿做了表率。温婉发现瑾哥儿真的是太懒了。

夏瑶笑着抱起了瑾哥儿:“要怪就怪大宝太勤快了。弄得我们家小宝很有压力。都被你娘说成懒鬼了。”

温婉却是抱着不停歇的睿哥儿:“宝宝,适可而止就成了。你才四个多月呢,要这么勤快做什么。勤者要多劳,咱不做劳模。”

夏瑶怪异:“劳模?那是什么?”

温婉解释那是劳动模范,不过温婉夸大了说法,说劳动模范基本最后都会劳累过度而死。

夏瑶摇头:“郡主的怪词真多。我们府邸里养那么多人,还能让大宝累着。”

温婉撇嘴:“别说我们大宝了。就说皇帝舅舅,当年处理朝政的那个劲头,吓都要吓死我了。这些年我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的口舌,才让他有些改观。要不然…”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

夏瑶才不理温婉的胡说八道,跟着小宝说话了。温婉抱着大宝,跟大宝嘟囔一通。

夏娴将精心处理过的瓜子送上来,给温婉闲磕。用的是甜白瓷碟装的瓜子,绿绿的。

夏瑶看着绿油油的,用茶叶炒出来的瓜子:“都是郡主节俭,这若是传扬出去。不说你败家就不错了。”竟然用绿茶来炒瓜子。

夏娴笑着说道:“这绿茶也只是最便宜的茶叶。郡主难得吃一回,说不上就败家。”

温婉捡了一颗,细细嚼着:“恩,这次比上次的好吃。夏娴如今的手艺,真是越发的精纯了。你也尝尝,非常香。”

夏瑶看着温婉献宝似的,笑着说道:“又不是没吃过。”说完,也抓了一颗过来吃,觉得味道甚好,继续颗。

温婉见着睿哥儿看着自己笑眯眯地说道:“宝宝,你还太小呢。牙齿都没长,等长了牙齿才能吃。”

夏瑶笑道:“郡主嚼烂了给大宝尝尝。”

温婉很果断地拒绝了。三个女人边磕瓜子管碎聊。睿哥儿恩恩地叫了几声。估计是嫌吵了。

夏影走进来的时候,面色有些许难看。温婉差异了“出什么事了?”没出事夏影不该是这么一副表情。

夏娴识趣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三个人了。夏影哼了一声道:“太子竟然胆大包天,让门下官员敛财。”

温婉笑了下:“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情呢!敛财就敛财了,只要不鱼肉百姓就成了。”事情闹大了,丢人的是太子。夏影这么气愤是做什么。没道理。

夏影没好气地看了温婉一眼“官员敛财,到头来苦的还不是百姓。太子也太胆大包天了。不仅如此,他如今还派了门人频频与姜林接触。他这是疯了还是怎么的。堂堂一国太子,竟然…”都不稀罕说他。

温婉没去理会:“夏娴刚炒的瓜子,很香,我跟夏瑶都觉得很好吃。你尝尝,真不错。”

夏瑶气得要抓狂。

温婉才不去理会她呢。太子收买官员贪污受贿跟她有生命关系。就算生气,也该是皇帝舅舅生气。八竿子打不到一处的事,没的浪费了那个细胞。

夏瑶见着夏影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将一杯茶递过去:“你气有什么用?你也知道那是太子。只有皇上才能管。郡主多问一句都是错的。你有什么好气的,皇上心里有数呢!”

夏影也知道是这个理。但是听到这个消息,难免心里不岔。这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去贪污受贿做什么。这样的人,配当太子吗?恩,这样的人,以后能当一国之君吗?

温婉悠闲地吃着瓜子,从头到尾,一个子都没说。一直听到说太子妃下了帖子。温婉让人推了。她忙着带孩子,哪里有空去应酬。

出了正月,天气开始渐渐回暖。夏添庆幸地说着:“郡主,这次的雪灾,冻死了三人。是几个上了年纪的乞丐。若不是官府出面,死的人可能会更多。”

温婉笑了笑,却是没接话。当初府尹见着温婉的作为,上了折子。希望以官府的名义,安顿好那些乞丐流浪儿。皇帝自然是应允了。也因为这一通,虽然今天比往年要冷些。但是有了官府的救助,才只有几个年老的乞丐被冻死了。这个也比较正常,人老了,抵抗能力下降了。不说老乞丐,就是京城大户人家,也过了几个老人了。

一百九十四:卫生

一出正月,天气就开始好了。每天都出太阳了。虽然太阳撒落下的光,几乎是没有温度的,但那淡淡的浅黄色的光泽,照在人身上。仍然带给人一种温晴的感觉。

接连出了两天太阳。给皇帝送话了,她要带着孩子去庄子上。皇帝准了她的话,另外让她带着张太医一起随同。有了张太医,皇帝放心,温婉更放心。孩子身边没个专业的大夫她也不敢放心出去。

张太医一直听叶太医说那里的温泉水很好。在那里住上两三个月,回来精神都不一样了。也很向往。跟着去没什么事,每天有温泉泡泡,就跟度假。这可不是一个太医说的,是几个太医的共同体会。

当然,除了张太医,还另外叫了一位太医,擅长治疗伤风感冒的。反正有资源,温婉就利用彻底了。

第三天,还是天晴。虽然夜空明朗清湛,预见了第二天是晴天。但太阳真出来,温婉松了一口气。若是下雨,就不能去了。

温婉将两个孩子喂得饱饱的,然后裹得跟粽子似的抱到车上。马车是早就烘得暖和和。只是进去的时候,也带进去的冷风。一直等到马车里的冷风也成暖风后,温婉才把两个孩子身上厚重的抱被给解除下来:“大宝小宝,娘带你们取庄子上,泡温泉。”那里也不冷,暖和着呢!

两个孩子解除了身上厚重的东西,就开始在马车里翻滚起来。睿哥儿则一直试着爬。只不过重心不稳当。爬着爬着就成球,滚起来了。

温婉看着睿哥儿在马车里翻滚着,因为马车下面垫了厚厚的毛毯,上面还铺了厚被褥,边上也都安了毯子。怕的就是孩子动的时候撞上。撞疼了。饶是如此,夏瑶跟夏影小心看护着。生怕他们磕着碰着哪里。至于周妈妈跟关妈妈,则在另外一辆马车上。

温婉见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模样:“这四周都铺了毯子被褥,碰不上。让他们自己动。”

对于这点夏瑶很奇怪。就说卧房里。温婉将所有的家具都搬出去,看着孩子在床上翻滚着,怕摔下去。干脆就吧孩子放在地毯上,让他们随意滚(地毯是绝对干净的。因为都是脱了鞋子进来)。夏瑶表示反对,温婉就说男孩子皮实,让他们自由活动的好。

结果,睿哥儿五个月不到就开始学爬了。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六个月开始爬,睿哥儿五个月的孩子就要爬。而温婉也不帮忙,让他自己在地上翻滚着。好在烧了地龙,地上热。不冷。

温婉开始有些担心两个孩子受不住颠簸。去温泉庄子上,跟去皇宫可不一样。皇宫的路非常平坦,做马车也很稳当。这里颠得厉害。没想到,这两小子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瞧,两小子比他们娘还乐呵!

温婉见着睿哥儿朝着她怀里拱。温婉看了一眼明瑾,明瑾没感觉。温婉就开始喂明睿了。两个孩子五个多月大了,也不再喝奶娘的奶水了。温婉的奶水不够,直接辅助其他的吃食。可能是因为那些东西有味道。两孩子,特别是睿哥儿不再挑剔了。给了就吃。

夏瑶跟夏影见到温婉要喂奶,就架起了屏风。温婉喂奶的时候。旁人是不能在场的。也算是一个怪异的规矩了。

等两个孩子吃饱喝足了。不知道是不是马车很颠簸的原因,两孩子没如往常一般睡。而是望着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的阳光。那模样,好像是很想看看外面是什么。

光线不强,不担心刺眼睛。温婉让夏瑶跟夏影一人抱一个。温婉自己则是把蛟纱撩开,让两个孩子看看外面的世界。虽然晴了三天,可山上还可以看到积雪,一块一块的夹在一片苍茫之间。

明睿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非常欢喜地拍打着窗户。明瑾则是看了外面,再看马车里面。好像在疑惑,为什么不一样。

温婉让两人将他们放下:“大宝小宝。你们现在还小。等你们长大了,娘就带着你们堆雪人,爬山。快快长大吧!”

路途上无聊,两个孩子也不睡。温婉就给他们讲故事。温婉讲了一下,也讲累了。干脆就取了布娃娃给孩子玩。

睿哥儿看了一眼五彩斑斓的虎娃娃,一脸的嫌弃。好像是在侮辱他智商似的。温婉没法子。取了专门给明睿制作的积木。积木非常的小,够明睿握着的。

明睿看到积木很高兴,抓了一个,扔了起来。结果,一堆的积木扔得整个马车都是。

其实这也是明睿心血来潮。记得第一次,这小子有样学样。学了一遍就会了,学着温婉的样堆起了积木来了。温婉见着旁边夏瑶惊出了一身的汗。

温婉知道了夏瑶的意思,赶紧一顿瞎话。温婉才不要自己的孩子是神童的消息传扬出去”于是说是她家明睿模仿能力很强。也一直强调明睿遗传了她的聪慧。她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三岁就在黄嬷嬷的教导下学棋,四岁就能超越了黄嬷嬷,五岁自己琢磨棋艺,六岁就能打败老师宋洛阳。她才是真正的神童。温婉把自己吹得很神,就是要淡化众人对明睿超出常人的举止。

好在众人都知道她是神乎其神,再对比一下明睿。只认为明睿是神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没人往妖孽上面想。

温婉私底下对着明睿嘟囔着:“宝宝,娘为其实是学了二十多年的棋艺,娘不是天才。娘今天的一手好棋艺都是努力了很多年,下了很多功夫。娘不是天才,娘也不希望你是天才。宝宝,以后万不可这样了,若万一被众人认为你是妖孽,娘护不住你可怎么办。宝宝,以后学东西就算会了也别表现出来。娘只要你做一个平凡的人。宝宝,咱们就做一个比其他孩子聪慧一些的普通孩子。记住了宝宝。”温婉太过耀眼,但因为是女子,又是孤女,有这些先天条件才会一直好好的。若是明睿太过耀眼,有一个当大将军的爹,有一个身份贵重有权有势有财的娘。所以。温婉不希望明睿太过耀眼。沉稳没关系,但别是妖孽,别是天才。皇家容不下的。

明瑾,温婉是不担心。明瑾调皮。但智商正常。加上长相,得分不少。皇帝很显然非常喜欢明瑾。温婉最担心的是不正常的明睿。

明睿听着温婉的一通嘀咕,疑惑地看着温婉。

温婉将明睿搂在怀里:“娘会好好保护宝宝的。但宝宝也要听娘的话。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娘不会害你的。宝宝,要听娘的话,知道吗?”温婉这是在告诉自己,给自己信心。

明睿看着温婉。好像不明白温婉在说什么。但是明睿之后没表现得很妖孽,稍微比明瑾好一点点。夏瑶也没太惊讶了。

温婉对儿子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

夏影将放着的食盒里取过来一个水晶盘子,里面放着鲜艳的樱桃,让人看了口水都滴落下来。温婉最喜欢吃樱桃,所以每年都会保存不少的樱桃。

温婉吃了几个,在榻上躺着的明瑾也凑了上来。温婉取了小小的一点,喂他嘴里,就是让他沾沾味道的。明瑾吃了特别的开心。滚到温婉的身边,张着手,像翅膀一样扑哧扑哧拍的。

温婉看着正在一旁扔着积木玩的大儿子“大宝。要不要吃。”温婉对孩子的称呼,夏瑶抗议过几次都没用。温婉高兴了就叫大宝,不高兴了就叫小老头,偶尔会叫明睿,更多时候是叫宝宝。明睿夏瑶只听过一次。小老头叫的次数也非常少。

明睿却是不理他,继续扔他的积木。因为马车很颠簸,扔一个地方,然后滚到另外一边。

温婉一把抱了过来,抠了一点樱桃放到明睿嘴里。明睿吃了,不高兴也不生气。眼睛还是望着那堆混乱的积木。

温婉看着大儿子的表情很郁闷“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小老头的儿子。”温婉都不知道问了多少遍了。最少有二十遍了。好在儿子没反应。以为她又在念叨着,否则,真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温婉不知道自己会怎么面对了。不过温婉知道,就算是真的,别扭肯定也有点了。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还是一样疼。

温婉见着明睿对积木的兴趣,比对她这个娘大,嘟囔着放下他后,抱起了明瑾“不理你那哥哥,真是,小老头,一点都不可爱。”

夏瑶在旁边却是笑了。要是两个都跟瑾哥儿一样,还不把你闹死。

两个孩子,瑾哥儿有些闹腾,但是有一个安静沉稳的哥哥做对称。说了两句或者闹得凶了,温婉哄不住,就拿睿哥儿做对比。然后放在睿哥儿身边,明瑾也不哭了。

温婉哈哈大笑“我家瑾哥儿是孙猴子,睿哥儿是如来佛。不对,我们家睿哥儿比如来佛还厉害,如来佛还要念紧箍咒,我们家睿哥儿只要看两眼,弟弟就不敢动了。”温婉更多的是感觉这两孩子,上辈子肯定是上下极关系。否则,明瑾怎么那么乖顺地听明睿的。

夏瑶纳闷:“佛祖是知道的。孙猴子是谁?”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孙猴子,你以后会知道孙猴子是谁的。”以后肯定会给孩子讲孙悟空大闹天空的故事。只是,故事归故事,温婉可不希望儿子成为皮猴子。

明瑾眼睛望着温婉手里的樱桃。温婉再取了一小点多的给他吃。夏瑶看了笑着说道:“郡主,不若你嚼烂了给小宝吃了。五个多月大的孩子,张太医说,可以吃一些很细碎的东西。”

温婉摇头:“孩子还很娇小,不能用嘴巴嚼烂了东西喂他们,这样很不卫生。”

夏瑶不明白着有什么不卫生的。当娘的喂养孩子东西吃,也不卫生。那是才能算卫生呢!

温婉对这个倒是知道的不少:“我是大人,身上可能对某种病菌有了抵抗力。但是孩子却不一样。万一这种病菌传染了给两个孩子,生病了就不好了。”

夏瑶很纳闷地看着温婉。这可真是奇怪了,喂奶孩子也吃了,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至于什么病菌,什么抵抗能力差。更不懂。

温婉也没多解释:“你只要知道,这样不卫生就可以了。”口腔可与喂养母乳不一样。母乳是孩子自己吸收。口腔里面的病菌不知道多少。这样喂,非常的不卫生。

不过,孩子都是温婉自己亲自照料,别说乳娘了。连找寻的两个妈妈都闲的不行。乳娘更是没怎么见过两个孩子。温婉知道别人非议。说她刻薄也好,寡情也好,占有欲强也好,反正她就见不得自己儿子分出去一半。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对着喂养了几口奶的人当半个儿子。这个亏,她是坚决不吃的。

夏瑶对于温婉的想法,做法,也没有反对。只是有些不理解。吃别人的奶水,尊敬一下也正常。难道还能与生母相比。不理解,但也一样支持温婉的决定。因为孩子到了四个月大,能吃东西,两个奶娘就让他们回家去了。

两孩子玩累了,到了下午三点左右终于睡下去了。温婉摇头:“你说这两小子,这山路这么颠簸的,他们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甜呢!”温婉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这两孩子,不会就是在车上有的,所以也就不怕颠簸了。温婉一个激灵,赶紧将自己发散性思维收回来。太少儿不宜了。

温婉躺在两孩子身边,嘟囔着“也不知道你们爹怎么样了?有没有像我们!宝宝,娘想你们爹了。这都一年多了,还要八年你们的爹才会回来,娘到时候肯定得成黄脸婆了。也亏得有你们,要不然娘这日子,还不知道怎么难熬呢!”

温婉话一落,睿哥儿瞪了一下,小被子滑落下去。温婉笑着给睿哥儿重新盖上:“八年,八年应该也很快的。”

一百九十五:家书抵万金

温婉十月送出去的家书,白世年在二月中旬才收到了。让白世年郁闷的是,信只有寥寥几句话。意思无非就是,家里一切尚好,无需挂念。他写了那么厚厚的一封信,就换回来三言两句的回话(其实也有三页,不算少了)。

阿猛见着白世年的神情不大好,立即奉上了一个小匣子:“这是郡主让送的。”

白世年正想借,高秦却是道:“让我先打开吧!”暗杀之中,送的东西有时候会藏了毒物等东西(你真是想太多了)。让人防不胜防。高秦见着白世年没说话,就接过去了。

高秦打开一看,只有两张宣纸。递给白世年。白世年一看,一张是母子三人画。上面搂着孩子的媳妇肥嘟嘟的很有肉感,儿子胖嘟嘟的非常可爱。另外一张是两个脚印。上面注明,是他两个儿子四十天大时候的脚印。

白世年看着浸透了宣纸的脚印,大喜。那脚劲沉稳有力,他两个儿子将来铁定都能继承他的衣钵!白世年看脚印都超越过了看画了。画是画上去的,脚印可是他儿子踩上去的。

叶询还没进营帐,就听到白世年开怀的笑声。进了营帐,就见着白世年兴奋得跟吃了药似的。叶询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能让将军这么兴奋的,肯定是收到家书了。

叶询到现在只能庆幸白世年只在几个相熟的人面前才比较情绪化,在外面都还是比较正常的。否则,叶询真的怀疑就白世年那傻样,这样情绪化的人能胜任元帅的职位。

二月的天,叶询的羽扇是别在了腰间,终于没拿在手上了:“郡主的家书送到了。”不是咨询。而是肯定。

白世年笑着道“是啊,不仅有家书,还有我儿子脚丫印呢!”

叶询满脸的纳闷,儿子的脚丫印是什么意思?

白世年拿出俩脚印给叶询看,炫耀着说道:“瞧我这两儿子。踩出来的多有劲。都说虎父无犬子。我现在是信了,我两儿子铁定能继承我的衣钵。”

叶询其实很无语。两脚丫印能看出什么。他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叶询摸了摸自己几根胡须:“还得细心教导成能成才。否则小时了了,大时未必。”

白世年才不理睬叶询的酸劲呢。什么小时了了大时未必。她媳妇绝对不会荒废了儿子。于是继续酸着叶询:“我儿子取名了。皇上赐了名字,老大叫睿哥儿。小儿子叫瑾哥儿。他们是明字辈的。就叫明睿,明谨。名字好听吧?”白世年不得不承认,这两名字可比他取的要好听得多了。不仅足够的气势,而且寓意也很好。

叶询听了有一抹异色:“这两个名字确实取的好。睿智,美玉。看来皇上花了不少的心思。”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还有呢。我媳妇说,睿哥儿跟我就如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瑾哥儿三成像我,七成像我媳妇。”说到这里,难免遗憾:“可惜孩子现在都快半岁了,我还没见过他们呢!”白世年如今最想见儿子了。

叶询赞叹道:“那你可占大便宜了。”长得像郡主,可不就长得像皇帝,那一定是占大便宜了。郡主可真会生(温婉吐槽:儿子像母亲也有一半概率好不好)。

白世年仿佛不明白叶询话里的意思:“我跟你说,明睿还特别的沉稳。刚出生,就很有大将风范。”说完,将他儿子特别的乖,特别的得瑟了一遍。

叶询实在听不下去了,忙跟他转移了话题“将军,马上就开春了。满清人来又要袭了。”

一说到军务,白世年收敛起刚才的得意样。立即正经起来:“我已经下令,让他们明日都过来。今年满清人的抢夺肯定会比去年还要凶猛。”今年下这么大的雪,满清人的牛羊肯定冻死不少,肯定缺粮食了。

第二日,与众人商讨论完军务,白世年乐呵呵地宣布他两儿子的名字了。众人自然是连连说好听了。能不好听,皇帝赏赐的。叫阿猫阿狗都会认为好。

等再回到自己的营帐,取出温婉画的画。看着肥嘟嘟地温婉,乐呵呵地笑着说道:“媳妇,等我回去抱你,就不觉得咯手了。”以前他就认为温婉身上没二两肉,太瘦了。但也不敢说让温婉增肥,要不然,非得跟他闹不可。

温婉可跟他说过,男人不能说女人的三件事。头一件,是不能说女她不漂亮;第二件,不能说她胖。所以,听了这话以后,白世年再没说温婉不漂亮也不说温婉胖。

白世年摸搓着两个孩子的画像,刚硬的心也柔下来。这是他的儿子,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睡梦之中,白世年一夜好梦。梦见他的胖媳妇跟两儿子咯咯欢快地在那笑。儿子还朝着他挥手一直叫着爹,爹。

陈阿布听到白世年收到家书,说着自己的儿子多么的机灵可爱,乖巧听话。陈阿布眼里有着不甘。若是没有白世年的搅和,说不定两个聪慧可人的双生的儿子是他的了。风头无限的也是他了。

下面的一个幕僚好像看出了陈阿布所想:“将军,只要白世年除了。这里就都是将军的了。”

陈阿布身边有两个幕僚,另外一个幕僚冷冷地说道:“什么都是将军的?你是想让将军以后死无葬身之地吗?如今连元帅都避让白世年,为什么?那是因为若是白世年有个万一,元帅自己也得吃不玩兜着走。白世年可不是之前那个白世年了。”动动手脚为难为难没关系,但是若是敢使阴谋,真有个万一…

陈阿布想着自己仅仅见过几次的温婉郡主,多变得让他心下胆寒。若是他杀了白世年,温婉郡主会让他活着?以温婉郡主狠辣,铁定会将他大卸八块。什么元帅,有命坐没命受。

陈阿布如今有了这个念头,又怎么敢对白世年暗中下毒手。他就是再不服气。也得面对现实。正想着,就听到仆从来汇报说道:“将军,有人来报,俪姑娘要生了。请将军过去。”

陈阿布立即赶过去,在路上想着。希望着是个儿子。不求双生子。只要是儿子就成。

赶到院子里。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陈阿布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听到里面一个惊喜的声音:“生了,生了。”

陈阿布箭一般地冲上去:“是不是儿子?”

喜婆眉开眼笑道:“将军,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陈阿布大喜:“赏。重重有赏。”陈阿布哈哈大笑。他也有儿子了。终于有延续香火的儿子了。

陈阿布喜得贵子的消息,很快就散布出去了。而这个生儿子的女人是戚俪娘的消息也隐瞒不住。

白世年很厚道,说戚俪娘与他早没有关系了。如今戚俪娘嫁给了谁,给谁生了儿子。都与他无关。大人不管如何,至少不会波及到孩子。不会让孩子背负奸生子的名声。

陈阿布知道白世年为他间接做了证明。沉默了很久。看着儿子,陈阿布心里万分复杂。这也许会是他唯一的子嗣,他本来是想把儿子放在一个姬妾的名下。可是消息传扬出去了,没想到竟然是白世年帮了他的忙。帮他弹压了留言。

鲍宝钢不服气了:“将军,你为什么要说你五月就放了戚俪娘出去了。明明…你怎么能便宜那对狗男女呢!”鲍宝钢非常的气愤。真让人恶心了。也太欺负人了。

白世年如今事业顺利,媳妇温柔贤惠,加上两个儿子乖巧可爱。真真的什么都如意啊。这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孩子如今是陈阿布唯一的骨血。若是让孩子背负了奸生子的名声,就得从小被人耻笑,抬不起头来。陈阿布虽然对我下过很多黑手。但是你能否认他不是一名勇将,悍将吗?”

鲍宝钢很是不爽快。但也没出言否认。他就算看不惯陈阿布,也不能否认陈阿布杀人勇猛无敌,立下战功无数。否则也不可能三十不到的年龄就当上了副帅。能当上副帅固然有戚泉的提携,但是他本人的强悍才是最重要的。否则,下面的将领也不可能服气。在这里,信服的是真本事的人。可不是如京城,会钻营也一样能高升。

叶询在边上表示赞同:“将军与陈阿布确实很多不对付。但是抛却私仇公平来讲,陈阿布杀了那么多满清鞑子,立下卓越的军功,是一名难得的悍将。也深得下面将士的爱戴。若是将军可以抛弃以往的恩怨,能与陈阿布携手,我相信,对抗鞑子会事半功倍。”

白世年点头:“我与陈将军,只是对一些事看法不同引发的一些矛盾。又没有血海深仇,谈不上恩怨。”这是实话白世年虽然恼怒陈阿布对他做小动作。但两人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若是能与陈阿布化干戈为玉帛,白世年自然乐意。说不定这样能早点灭了满清,他就能回家抱老婆孩子了。

鲍宝钢郁闷了。张义也有些接受不了。

叶询开解道:“陈阿布一直都是边城长大,小的时候满清鞑子杀了他们全家,就留下他一个人。这些年他勇猛杀敌,也是为了为家人报仇。陈阿布与将军确实有过摩擦。但是你们说,他有背后对将军下过狠手吗?”虽然总有些小动作,但下狠手,下阴手,还真没有。

叶询继续说道:“本质说陈阿布身上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你们不能因为他一些缺点,就全盘否定了他。若是将军容不下他,得利的不是别人,是满清鞑子。”失去了这样一位悍将,损失的是大齐。得利的是满清鞑子。

众人都保持沉默了。

一百九十六:宴客

温婉看着外面又出了太阳:“来,儿子,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到了温泉庄子上,只要出了太阳,也没有风,温婉就会孩子抱到院子里晒太阳。也不会晒太长时间,晒半个时辰左右就会抱进去。

二月的太阳也不刺眼,也不热。两孩子每次在太阳下晒着晒着,一般都是不到半个时辰就就睡着了。作息时间都开始不对了。

夏瑶提出抗议了:“郡主,你自己喜欢晒太阳也就罢了。孩子还这么小,你看这几天,孩子都被晒得有些黑了。”晒了几天,夏瑶感觉两个孩子都变黑了不少。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我儿子又不当小白脸,黑就黑点,要那么白做什么,宝宝,娘跟你们说,你爹的皮肤是古铜色的。那皮肤,才是健康的肤色。男人要那么白做什么。要向你爹学习。”要不是怕紫外线伤着儿子,温婉都不仅晒这点时间。

夏瑶嘴角抽搐。知道你爱重将军,但也没这么露骨好不好。真是让人受不了。而且,小白脸,有这样随意说自己儿子的啊?

夏影也忍不住问道:“郡主,这晒太阳有什么讲究吗?”郡主的讲究很多。让孩子自己在地上爬,在地上翻滚。乱七八糟一堆。

温婉乐呵呵地说道:“晒太阳可以天然补钙的。”恩,怕众人不理解,笑着说道:“就是晒太阳,对身体好。而且孩子天天闷在屋子里,对孩子也不好。让他们出来多见见风,会很好的。”

夏瑶也懒得跟她啰嗦:“若是孩子不好,我可不答应在再让孩子再出来。”维生素、补钙、细菌,好吧,新鲜名词太多他们也弄不懂。

温婉乐了:“放心。那是我儿子,我还能害了他们不成。知道为什么富贵人家的孩子容易天折,反而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活下来的多(前提是父母身体健康,孩子生下来也健康的)。就是富贵人家总把孩子当成瓷娃娃一般。磕不得碰不得,一岁都还让孩子闷在屋子里不出门。就怕吹风感冒。这富贵人家的孩子好比养在温室里的huā朵。吹不得风晒不得太阳,一出温室。肯定活不长。反而那些种植外面的huā草树木,不怕风吹雨打的。孩子跟huā一样,都要经过风吹雨打。否则越精贵地养着越容易把孩子养废。你看我家睿哥儿跟瑾哥儿。出生比别人小。但是跟同时生的孩子肯定要健康。”

两个孩子身体好,这个两人都没有疑虑:“好吧,反正你说的都是对的。不过我若是发现不好,我是要阻止的。”

温婉乐得不行“夏瑶。怎么感觉你是亲妈。我是后妈啊!”可不是,夏瑶是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就怕孩子磕着碰着哪里不好。反而她这个亲妈呢,胡作非为。

夏瑶怒瞪了温婉:“口无遮拦。”

温婉也不继续挑这个话题了:“你留下来照顾孩子了。我跟夏影爬山去了。”天气好,孩子睡着了。温婉就开始爬山,减肥。

温婉在庄子上,打拳散步肯定不少,另外增加了两项〖运〗动。一项是爬山〖运〗动,一项是泡温泉。

孩子醒了,就很喜欢抱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走着。手不酸绝对不给别人。温婉数这样的活动既可以增加母子感情,又能消耗身体的脂肪。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夏瑶的话,郡主为着减肥已经走火入魔了。但是走火入魔的后果很明显。从做完月子的一百七十斤左右,到现在,五个月过去了,体重减到了一百三十多斤。减了三十多斤。这是在没有节食的前提下减的,不能不说,夏瑶非常佩服。

三月,桃huā盛开时节。温泉庄子上栽种的最多的就是桃树。粉红色的桃huā都会将温泉庄子点缀得满园春色,让人不知不觉地迷醉于此。温婉看着在开得最灿烂的桃huā林里,摆放着摇摇椅,靠在摇摇椅上赏着美丽的景色,旁边放着可口的水果糕点。非常惬意。

温婉看着美丽的桃huā,回去就窝在书房。写了一封信:“去,将信送出去。”

梅儿将温婉写给她的信给了罗守勋:“郡主邀请我去庄子上游玩。说庄子上的桃huā开得灿烂,非常的美。还说答应你与我共弹一曲让你欣赏,去是不去。”梅儿看了温婉的描述,说不心动才奇怪。如是往常心动也枉然。但是这次,温婉很好地拿了罗守勋当了借口。若是罗守勋带着她一起去,恩,概率还是很大的。

罗守勋看着手里的信件,当下拍板:“去。难得温婉邀请。不去可就再没有机会了。”神曲啊,错过了这次机会,一辈子就得成为遗憾。他不想一辈子遗憾啊!

梅儿却迟疑了:“我也想去。但是萱姐儿怎么办?带着孩子一起去吗?路上很颠簸,孩子受不了这个苦楚。”

萱姐儿全名叫怡萱,就是刚出生的小不点儿。名字是梅儿取的,罗守勋给孩子叫老虎豹子没关系,总不能给女儿取个长颈鹿。罗守勋非常干脆退位让贤。让梅儿取名字:“就让娘带几天。反正娘也喜欢萱姐儿。这么多年,你也没休息几天。趁着这次温婉邀请的机会,休息几日。轻松轻松。”

罗守勋风风火火地跑去跟她娘说了。罗老夫人笑呵呵地答应了:“如今怡萱也有四个月大了。快快给我再添置一个孙子。”犹记得郡主的两个孩子也是在庄子上怀的。虽然没见过,是罗老夫人听见那两孩子长得好,也机灵可爱。可见那地方是风水宝地了。夫妻两人去庄子上,可以给他在带回来一个金孙就好了。三个孩子还是太少了。

罗守勋当下表示自己一定努力。第二天,罗守勋就带着梅儿去了温泉庄子上。

这个消息隐瞒不住别人。如羽得到消息,想着当年一群人去温泉庄子上泡温泉。几个姑娘玩闹一阵。如今想来,真的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一般。那样美好的日子,对她来说,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外面的宫人道:“娘娘,皇后娘娘让人传话,请娘娘入宫。皇后娘娘找娘娘有事。”

如羽面露嘲讽。有事,还不是为了宫选的事。她猜测这事十有**有温婉在背后做推手。可温婉如今在庄子上,估计至少得等到四月底温婉才会回来。这件事没人会联想到温婉身上。

宝珠看着如羽的神情:“娘娘,皇后娘娘会不会…你如今还怀着身孕呢…”

如羽面上的讥讽越发浓了:“不会。如今她需要倚重我。哪里还会寻了理由训斥我。趁着这次的机会,我也能松一口气。”但是心里,为什么还是那么怀念当初在庄子上的日子呢!虽然很短暂,但却对从小循规蹈矩的他来说,一辈子都忘记不了。

如羽自言自语道:“温婉,还是你会享受生活。”

祈幕得了消息,不得不赞叹啊。虽然不能探听到细节。但是大概的祈幕还是能知道的。哪里可真是一个风水宝地。

祁枫摇头:“看不透。刚以为表姐是一只母老虎,转眼成了绵羊。还以为她是女强人,转眼就成了贤妻良母。我是看不透的。”他也算见了不少的女人了。唯一就是温婉表情让他看得云里雾里的。

祈幕笑着说道:“看不透看得透有什么关系。你只看她活得惬意潇洒就好。这份惬意与潇洒,我都很羡慕。”

祁枫难得说了一句很有内涵的话:“三哥,羡慕是羡慕不来的。这份惬意与潇洒,只能看,学不来。”

祈幕感叹道,是啊,学不来。huā了那么多精力,置办下的产业说扔下就扔下。开始还以为是故作姿态。没想到温婉还真是放得彻底。再不管事了。每天都是围绕着儿子转。若换成他,做不到。

祁枫说道:“三哥,不仅我们的人在接触赵欢,太子跟老五的人也在接触姜林。还有灏亲王也有所动作。至于姜林,油盐不进。派去的两拨人铩羽而归。其他的人也都一样。”

祈幕并不意外:“接触姜林,只是希望让他给我们的人行个方便。想要拉拢是拉拢不过来的。姜林不同赵欢,他是温婉的人,若是他胆敢背叛,下场会很凄惨。而且他的家人全部都在京城。”

祁枫点头:“这也是在预料之中。不过赵欢也没有这个意向。”

祈幕笑着说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拉拢赵欢,我是给他施压,其他人也都在给他施压。他承受不住这个压力,到时候这些产业必然要拆分了。那时候,才是我们下手的时候。”如今这么庞大的产业,就是给他,他也不敢染指。但是拆分了就不一样了。只要得到一个赚钱的产业,就可以了。

祁枫回家,与雨桐说起这件事:“听说温婉的温泉庄子上种了一山的桃树。如今正是桃huā开的时间。非常的美。”以温婉的性子,若是不美,也不可能发出邀请,邀请罗世子夫妻两人了。

雨桐听到温泉庄子愣了一下。笑着说起当时一行人的快乐往事。祁枫觉得很有趣。没想到当年的温婉就这么好动。但为什么在他们面前,就这么端庄。恩,外加冷漠。

一百九十七:秘辛(上)

温婉正陪着孩子玩,就听到说罗世子跟罗夫人来了。温婉笑着说道:“快请。”

温婉让两人落脚的地方,自然不是她住的屋子。而是有专门招待客人的客房。以前梅儿住过的地方如今改装成客房了。温婉现在住的地方,是后来新建的。

温婉见着两人,梅儿这次生产完越发丰腴了,只是丰腴不是肥胖:“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要过三天了。”接到信,要考虑以下,再安排一下,借着再收拾一下,可不得要三四天。这还是温婉想到最快的时间了。

罗守勋笑着说道:“一接到你的信件。我立即安排。然后天一亮就出发了。”说完看着温婉,比上次见一百九十七:秘辛(上)到的可肥了不少了(梅儿没跟罗守勋说温婉肥胖了很多的事)。不过这个模样,比上次看着漂亮多了(温婉若是知道,绝对要吐槽)。

温婉穿的还是一件玄色的衣裳,发髻也是标准的妇人发型。玄色衣裳一旦穿不出味道出来,容易将人衬托得深沉。不过温婉穿在身上,一点都没被衣服压下去。看起来非常有气势。就算温婉如今当的是一个良母,但气势不减,只是多了一抹温婉的气息。而且这件衣服还有一个优点,不显肥。

梅儿看着温婉精神抖索地也没多说其他话:“是要赶紧过来。怕晚了桃花都谢了,看不到了。”

温婉听了笑得不停。桃花要道四月才落。如今哪里就看不到呢!罗守勋乐呵呵地说道:“我是来听神曲的。”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看桃花,只是顺道的。可惜现在男女不搭,若还是弗溪,就可以一起游桃花林了。

温婉笑着说道:“明天就让你听。梅儿,我跟你说,我那桃花林,跟仙境一般。保证让你看了就不想回去了。”

梅儿自然是相信温婉的话一百九十七:秘辛(上)了:“这两年一直听你说冬天下雪的时候梅花开着娇艳,十里远就能闻到梅花的香味。三四月的桃花,更是让人流连忘返。明日就去看看美如仙境的桃花林。

罗守勋赶紧插手:“我还要听曲子。”

温婉陪着两个人说了会话。下面的人就说着孩子哭闹着要娘。温婉抱歉着回去了。

梅儿也不管罗守勋:“我跟着你一起去。好长时间没见着那两个小家伙了。我得去看看。”就是满月的时候见了,这都五个月没见了。孩子估计长得很快了。

罗守勋幽怨地看着梅儿离去的身影。很快就有来人请他去泡温泉。泡完温泉,就有按摩师给他按摩。

温婉一回到屋子里。两孩子的哭声提高了一倍。温婉抱起了瑾哥儿到了里屋喂奶去。

梅儿陪着睿哥儿,想逗他。但是睿哥儿理都不理梅儿。眼睛一直巴巴地看着门。就希望温婉早点出来。梅儿还以为睿哥儿会哭,但可惜的是睿哥儿一直没有哭。一看见温婉出来张开手要抱。

温婉抱起睿哥儿“你再等会。”

温婉喂完了两个孩子,睿哥儿就与瑾哥儿一起挨着在地上爬着。显示他们精力很旺盛。

梅儿忍不住说道:“温婉,睿哥儿跟瑾哥儿真是结实。”想当初刚刚见的时候,两个孩子好瘦小。这才五个多月的孩子,都比正常孩子胖墩结实。

温婉笑着说道:“还不就是那么养的。我一个人的奶水不够喂他们。两孩子也机灵得不行。要确定我没奶水,他们才愿意喝牛奶。除了牛奶。也喂养一些其他的东西给他们吃。”五个多月大的孩子,能吃一些容易消化吸收的东西。

梅儿摸了一下温婉的腰,温婉痒得啊了一声。惹得睿哥儿跟瑾哥儿一起扬起头来看温婉。就见他们娘笑得都快要断气。

温婉与梅儿说了一会话:“你也去泡个温泉,然后早点休息。明日我带你们去看桃花。”

梅儿没答应:“我今天就跟你一起睡吧!好久没一起说话了。这次难得有这个机会。”

温婉乐了:“不怕你老公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啊!我这庄子上的美人可不少啊!”

梅儿哼了一声:“其他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在你的地盘,我可放心得很。他丢不起这个脸的。自从你上次说过他以后,他将两个女人也处置了。如今后院是彻底的安宁下来了。我如今的日子,比以前踏实多了。”顿了下后说道:“温婉。你别怪我,上次我其实是知道世子爷听到你在院子里。一定会过来。这两个女人也是被人引来的。我想着干脆借力打力,就让他们进来了。温婉。我知道你其实心底都清楚我的打算。但是你仍然帮我说话。”

温婉白了一眼梅儿:“你真是多此一举。就算没这两个女人做引头,我也一样会说他。不过顺手除了两个,也好。如今后院的女人都老实了,你日子也舒心了。别再跟以前一样了。我看着都累。”

梅儿点头。

温婉看着她的模样,想了一下,也没问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那本经,不好念。于是接回了刚才的话题:“你要留下来跟我睡也成。只要你不怕我儿子半夜起来吵着你,你尽管留下。不过现在,你还是去泡泡温泉,驱驱乏。”

罗守勋吃饱喝足。美人服侍以后舒服地睡下来。等醒来还不见梅儿的影子,一问,才知道梅儿留在温婉的院子里了。罗守勋嘟囔着:“这也真是的。丢下我一个人。”说完,又沉沉的睡去了。

温婉怕吵着两个孩子,就与梅儿在外间说着悄悄话。其实也没多少的悄悄话,只是互相吐吐槽。

温婉说起两个孩子。那就止不住。滔滔不绝。从明瑾的懒惰,到明睿的鬼机灵。再到两孩子互相抢奶吃。

梅儿静静地听着。

温婉说到半路,轻轻地问道:“梅儿,睡着了?”听见没声响,当下讪讪地:“真睡着了。”

梅儿扑哧笑出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会睡着了。听见你这么说,我很开心。温婉,我一直都担心,以你的性子,到底要嫁什么样的人。”

温婉翻了下神:“你还不若实话实说,我这样的性子,这么挑剔,要求那么高。会不会嫁不出去。估计心底认为我嫁不出了。”

梅儿抿着嘴笑。不否认,也就代表着认同了。梅儿望着挂着的琉璃宫灯,散发柔和得光芒,看着它,好像能将心底所有的重担都放下。

梅儿轻声说道:“温婉,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

温婉疑惑:“怎么突然这样问?”

梅儿用手拉了拉被子。微微一叹:“当年我们八个人,如今有五个都算地位不低。至少在外面眼中看,荣华富贵是有了。但是我转头想,这些年过得并不幸福。最让我怀念的,还是当年管在梅花园子里的那些日子。虽然孤与世隔绝。但那时候的我,觉得很幸福。”后来,被母亲拉出了那个世界。再后来嫁人。面对那么多的肮脏的手段。用尽所有的心理防备。丈夫也不能交心,日子,好像都是勉强着过。

温婉沉默了一下后说道:“当年,我看着一个宫女活生生在我面前被人打死。我当时觉得,后宫就是一个地狱。可就算是地狱,我也得进去。因为我要活,这些也都这样过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活着,但是我知道,我要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才可能得到想要的幸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有爱我的丈夫,有可爱的孩子,有真正属于我的家。如今,我都有了。梅儿,我现在很幸福。虽然夫妻分离,虽然还要面对那么多勾心斗角。但是我现在,很幸福。”

梅儿点头:“我娘曾对我说,要我学会你的豁达,学会你的忍耐。人生在世,不如意之十有**。但是只要活着,不如意的事都会过去。人要学会满足。”满足,就意味着舒心,舒心自然也就幸福。可是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个人。至少她现在还做不到。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

梅儿摇头,表示自己没关系:“温婉,知道玉秀与依依最近的消息吗?”其实与其说知道,不如说温婉是否想知道。

温婉无所谓:“你想说我就听着。”就当听一个八卦消息。有的就听,没有也就算了。

梅儿见到温婉态度,知道温婉已经将两个人当成陌路了。梅儿将依依的话题压住了。讲起了玉秀。毕竟依依当初利用温婉,玉秀相比好一些:“玉秀的丈夫还算勤勉。如今这几年政绩考核都是优,已经升了一级。如今是从五官的官员。玉秀也有诰命在身了。这些年在外任,玉秀的日子很不错。人也圆滑了,说话八面玲珑。三年前,她婆婆熬不住,去了于嗣愉任上。还带着那位宫姨娘。”

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看着温婉。温婉轻笑:“你都说了她如今圆滑了,还八面玲珑。要是再吃亏,这些年 外面也是白搭了。”

梅儿笑着说道:“真是瞒不住你。于老夫人一份便宜都讨不到。那位宫姨娘也被梅儿压制得服帖帖的。去年,于老夫人说她哪里呆不习惯。要回京城。不过想带了长孙回京。被于嗣愉拒绝了。”温婉当年的这招,非常狠。于嗣愉怀疑老夫人不是自己亲娘,自然是担心他是要带回去吧自己的长子教残。一千个不答应。

一百九十八:秘辛(下)

梅儿见着温婉没出声:“温婉,玉秀如今变了很多。再不是以前那个陷入在情爱之中以夫为天的女人了。你不知道为了笼络住于嗣愉,玉秀寻了两个千娇百媚的女人,开了脸给于嗣愉。这两个女人的身契在玉秀手里,再得宠也翻不了天去。”这些年,罗守勋后院里莺莺燕燕那么多。梅儿却没主动将身边的丫鬟开脸给罗守勋当通房妾室。华夫人给梅儿挑选的丫鬟都很忠心,没出现贴身丫鬟爬主子床的恶心事情。梅儿将身边的陪嫁丫鬟不是嫁给府邸里的体面的管事,就是将她们外嫁,给了丰厚的嫁妆,到外头当正头娘子。如今不管是外嫁还是嫁在国公府,相比日子都过得还不错。

温婉沉默了很久:“女人都是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才成长的。”真真幸福的女人,是嫁了人还天真不谐世事的。因为,除了白痴这个例外,她们被家人,被丈夫保护的很好的。

梅儿对于这句话非常赞同。谁当姑娘那会不希望夫妻恩爱,婆媳和睦。一家人和和乐乐。可是丈夫有别的女人,婆婆恨不得将儿媳妇当牛做马。在这样的环境,美好的想象被无情的现实击碎:“说起来,玉秀与我都是幸运的。要不是你,玉秀现在的日子,也没这么舒心了。玉秀跟我说…”

温婉摆摆手:“那些感激的话不需要说。我不需要的。我只是看不习惯这样恶毒的人。”温婉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听听就成了,若是再恢复往来,那就算了。已经不可能的事,温婉不想给自己找别扭。温婉转话题,说起了罗守勋说要给攒家底“我看他确实非常缺钱的样子。梅儿,国公府已经这么紧张了?”梅儿一直说要给女儿攒嫁妆。但是从来没提到过国公府日子艰难。

梅儿笑着说道:“还过得下去。”

温婉有些迟疑:“我最近…”

梅儿立即摇头拒绝:“别,你可千万别给他出主意,让他赚钱。现在国公府里日子还没过不下去的地步。”

温婉奇怪的看着梅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梅儿脸稍微有些红:“到现在我也不瞒你了。这些年。靠着你给我的方便,我的嫁妆翻了几番。我那几个妯娌眼红得不行,天天跟我闹,我就咬死了不松口。有你当靠山国公爷也不敢公然让我贴补公中。帮扶她们。更别说将这些产业并入国公府。他没脸说这个。”

温婉安静地听着。

梅儿搂着温婉的胳膊:“温婉。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公中的产业多起来,银钱充裕了,得便宜的是他们。我占你的光去便宜他们,我不愿意。当初这几个人给我多少的排头,下了多少的绊子。有一次,差点害得我的虎哥儿…”沉默了一下后说道:“我没有那么伟大,公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说。最多也就两三年的光阴。公爹一旦过了,婆婆是一定会分家的。到时候我就将手里的产业并入公中去。每年的收息也还不错,足够嚼用跟孩子的嫁娶费子。”这些人分出去,国公府的产业以后就是她的儿女的。并入不并入公中,都一样。

温婉微微叹气。

梅儿心跌下去:“温婉,你会不会,会不会…”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道:“说什么傻话。若是换成是我,谁敢害我的大宝跟小宝。我铁定是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这些年,也苦了你了。”嫁入国公府当了世子夫人,别人看着风光。可内里的苦楚又有多少人知道。一句话,谁都不容易。

梅儿见温婉这么说,心里安稳踏实多了:“最苦的就是头几年。怀虎哥儿那会,那些肮脏的手段层出不穷。温婉,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当初给我的那份单子,我一直有所防备。若不然,一个松懈,我就得中招了。你不知道,当年我是除了贴身弄的食物。其他地方的东西我都不敢乱吃,宁愿渴着也不敢喝。幸好婆婆给了我方便。让我可以再自己的院子设置小厨房。否则,还不知道有没有虎哥儿他们。怀孕的那会,有张太医隔三岔五给我诊脉,帮了我很多。温婉,若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还有没有今天。”那些日子。身边总会出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东西更是相克相害。她每日都提心吊胆的。

温婉娇嗔道:“说什么傻话,姐妹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忙的。再说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

梅儿很认真地说道:“温婉,我是说真的。若是没有你,我的日子没这么舒心自在。你也知道,我婆婆一直都将我当成亲身女儿看待的。但是府邸里真正当家作主的是国公爷。外人看着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关系好,其实内里谁又知道。”

温婉愕然:“这可是国公府的秘辛…”

梅儿声音有些低沉:“我憋在心底难受,想跟你说说。我一直以为,公公与婆婆一直都很恩爱的。可是婆婆告诉我,让我提防着府邸里的人,包括我公公。若不是宗法制度摆在那,不能越了祖宗家法,现在世子是谁还未为可知…”

温婉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夸张了。

梅儿看到温婉的模样,苦笑:“我也不相信。我觉得这都是编造的,但是,我婆婆若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会说这些话。”

温婉沉默了。其实当初她就觉得很奇怪。六老爷再强悍,但是世家都有世家的底蕴。谋害一个嫡子也就罢了,可是六老爷怎么就能轻易谋害了他三个嫡子。唯一留存下来的罗守勋还是靠着国公夫人的娘家抚养大的。再加上后来李玉雪的事,温婉更疑惑了。若是为了担心皇帝秋后算账那可就太假了。难道新皇帝会为了一个死去的罗六老爷夺了国公府的爵位,灭了罗家宗族。就算贤妃心里不舒坦。但是再不舒坦,难道还能灭了国公爷,不管祖宗家法扶持她的嫡亲侄子。若震感如此,贤妃就算贵为太后,也得去庵堂吃斋念佛。

重重疑惑,今日得到解释,原来如此。

梅儿低声说道:“别说婆婆了。其实我也很纳闷。当年夫君天南海北四处跑,国公爷说让夫君巡逻四处的产业,多多历练。可是堂堂一个世子爷难道还天天管庶务…”

温婉见着梅儿还要再说,打断了她的话。不管这件事究竟如何,梅儿已经犯了一个错“梅儿,这些话不仅以后不要再说,你还要将这些话忘记掉。如今罗守勋的世子位置国公爷动摇不了。那些长辈的恩恩怨怨,与你无关,你不要卷入其中。你只要知道,你夫君现在很好,你有儿有女,儿女也都很好。你现在过得很好就够了。梅儿,让你婆婆把心中的怨恨转嫁到你身上来。更不要因为你婆婆对你视若亲女,就成为她手里的一把刀。拿去对付国公府里的其他庶出的。”

梅儿一愣:“温婉…”

温婉厉声道:“你婆婆若真是视你若亲女,就不该讲这些恩怨告诉你。因为这些恩怨会给你带来困扰。梅儿,这些恩怨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若卷进去,国公爷定然会厌恶你,国公爷厌恶你不要紧,最关键的是,罗守勋也会对你很失望的。如今你的日子好不容易顺心了。你怎么能被上一辈的恩怨影响了。

梅儿迟疑了好一会才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只是,我很难受…”就是因为知道不能卷入他们的恩怨里面,看着婆婆那么痛苦。她很难受。

温婉见着梅儿说知道,也就是没卷入到这些仇恨中去了。放松心了:“你知道就好。你一向聪慧,应该知道卷入这上一辈的恩怨之中会不得好。不过是为你婆婆的遭遇与夫君受的苦难受,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这些不是你造成的,与你无关。”

两个人正说着,温婉听见哼哼的声音。温婉起身进了屋子。见着睿哥儿睁开了眼睛。温婉估计是刚才说话声音太大吵着了睿哥儿:“宝宝,是不是娘吵着你了。”

睿哥儿没说话,只是动作表示他饿了。温婉笑骂道:“机灵鬼,又饿了。每次都趁你弟弟睡着你就饿了。”

温婉哄完了睿哥儿睡下,见着梅儿面色带有沮丧:“温婉,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只是我很难受。这些话我一直憋着,不敢跟人说。也就只敢跟你说说了。”

温婉也理解。罗夫人一向把梅儿当成亲身女儿。梅儿投桃报李,自然也把罗夫人当成亲身母亲一般对待了,对婆婆所遭受的痛苦肯定难过。但是婆婆就是婆婆,不是亲身母亲。而且就算是亲身母亲,身为儿女的也不该卷入上一辈恩怨之中:“你婆婆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不过,她的福份在后面,等国公爷过了,罗守勋承继了爵位就将那些人赶出去。你呀,趁着当家的那会,赶紧捞银子。把钱全部都捞到自己兜里。让他们净身出户,也算替你婆婆出了一口气。”

一百九十九:桃花林 (上)

梅儿眨巴着眼睛,这这会是温婉说的话“你是让我贪污公众的财产?让他们以后没钱可分?”

温婉笑着点头:“我有这么说吗?我只是说,该赚的赚,别huā费了精力还倒贴。若是换成是我,敢打我孩子的主意,我肯定让他们痛不欲生。还敢打我产业的主意。那不成笑话了。”身为一个母亲,是绝对不能容忍别人害自己的孩子。谁敢对她的宝宝动歪念头,她就让这些人,后悔到死。

梅儿惊悚地看着温婉:“这是民间传闻的活菩萨温婉郡主?”

温婉不是调笑,而是充满戾气“谁敢伤害我的孩子,就得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梅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温婉凶狠一百九十九:桃花林 (上)的模样。梅儿没有害怕,反而很欣慰。终于有让温婉全心全意保护的人了。

温婉看着天色,应该到了半夜了:“睡吧,明天还得去看桃huā呢!我跟你说,那桃huā林,就跟仙境一般漂亮。保证你看了,你那些糟心事全都丢脑外取了。”

梅儿笑道“好,我明天就去看看。”想必,真的是美极了。否则,也不至于让温婉如此推崇。

罗守勋睡到半夜,见着床边没人。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他妻子跟温婉睡去了:“有温婉在,胆子就大了。”

清晨,浓雾弥漫。

温婉到点就醒了。见到身边睡得安甜的梅儿,轻轻地爬起来。穿好衣服,去了院子里打了一通的拳。

梅儿起来后,见到温婉在院子里打拳:“你每天都坚持。”

温婉点头。正好打完拳要走动一下。于是两人在园子里悠闲地散着步。梅儿走着:“感觉很舒服。”

温婉笑道:“那肯定的。你什么时候这么放松过。”往日里在国公府里,肯定是睁开眼就是一堆的事。

梅儿笑着没反驳。

两人在路上走着,一百九十九:桃花林 (上)耳边还能闻鸟鸣,百啭千声。梅儿四处看望,也看不见它们玲珑身影。一团团微带寒意的浓雾不时扑在脸上,掠过身旁:“是不是很有诗情画意?”温婉是觉得非常惬意的。

梅儿赞叹道:“难怪你喜欢这里。这里,真的很好。

散步回来。用完早膳,太阳出来了。阳光明媚,春光俏丽,端的是好日子。

温婉没换衣裳。就穿着打拳穿的那身白色的通袍。梅儿也是难得,没穿长长的裙子,换成了一套走路方便的衣裳。

温婉与梅儿一路笑着处了院子。就看见在路口等候的罗守勋。打了招呼以后,两个人继续往前。罗守勋在后面跟着。像只跟屁虫,不过是不时插下两人的话。

一行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目的地,桃huā林。

一入桃huā林。梅儿就木呆呆的看着。罗守勋赞叹道“好美。”

满山的桃huā迎春怒放,漫山遍野,灿若红云,成片的梨huā如白雪铺撒大地,处处被浓密绚丽的huā树掩映,如雪似霜,如云似霞。

温婉望着满山开得灿烂的桃huā:“我每天都要爬上来看一下。看完以后,心情特别的好。”当初只是想看桃huā。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美。温婉为当时的一个决定庆幸不已。

梅儿看了沉醉其中“一百里间春似海,孤城掩映万huā中。”

罗守勋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桃树林,桃huā灼灼。深红浅红,互相辉映。也深深迷醉了。再听到梅儿吟诗,当下也吟诵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huā始盛开。”

温婉扑哧一笑:“恩,有长进,有长进。”

梅儿赞叹道:“温婉,真的好美,好美。当年没有这样的美景。”当年若有这样的景色。她们肯定会来看的。

温婉翻了一记白眼,很是破坏了这个美丽的景色:“当年这里的桃树都没种上。是我后来让人种的。从两年前开始,这里的桃huā每年都开得这么好。这么美。”可惜,去年白世年没等到桃huā开就走了。要不然,夫妻两人在桃huā林里散步,多悠闲自在。不过,等白世年回来,到时候一家四口手牵手。在桃huā林里漫步。想想就美。

丫鬟将琴奉上,夏影将温婉的笛子递给他。这时候,两个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妙龄少女款款走过来。

梅儿与温婉对望了一眼。罗守勋退到边上。温婉吹笛,梅儿抚琴。吹的也是以前两个人合作过的曲子。

笛子清脆悦耳,琴声悠扬动听,再配上美妙的舞曲,连huā儿都要醉了。更不要说一侧的罗守勋了。

琴音罗,笛声停,舞蹈完。罗守勋作为唯一的观众,赞叹不已:“我再无遗憾了。”

温婉收了笛子:“无憾就好了。你们夫妻继续,我得下山了。我那两小子若是看不见我,肯定要哭了。你们今天好好地玩,我已经吩咐了人,待会将午膳送上来。在桃huā林用午膳,滋味别样美妙。”说到这里以笑:“对了,画板也带过来了。让你们画下美景作为留恋。”温婉早就这美丽的景色画下来了。若不是孩子还小,温婉都想抱着儿子来赏huā了。

温婉说完,早就带着一干的丫鬟走了。只留下两口子在桃huā林里。罗守勋看着满山的桃huā:“温婉真是会享受生活啊!”

梅儿在地上捡了huā边,捧了一手。对着桃huā吹起来,罗守勋见状,摘了一布兜的桃huā。梅儿无语:“衣服废了。”

罗守勋笑呵呵地说道:“废了就废了。”

温婉回到屋子里,果然听见两孩子的哭声。夏瑶见着温婉笑道:“郡主能掐会算了。孩子刚醒了。我还担心你要很晚才回来呢!”

温婉笑着放下了一网兜的桃huā,这是准备泡澡用的:“孩子在家里,我能在上面呆多长时间。”孩子太小,山上风大,怕吹了风,温婉是一定不敢带着孩子去的。孩子在家最多能离开一个时辰了。哪里能走开太久。

梅儿与罗守勋在山上看着景色,也是有说有笑。聊得很欢快。罗守勋这么多年耳熏目染总有点底子,梅儿也有意配合。两人都感觉非常的好,恩。比新婚的感觉都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两人正饿着,就看见有人提了食盒过来。清蒸鲈鱼、酸辣狮子头、翡翠虾仁、八宝兔丁、乌梅豆腐,几道爽口小菜,另外还有一坛子桃huā酒。

来人退出去的时候。罗守勋跟来人嘀咕了两句。来人频频点头。梅儿揭开酒坛子,闻着芳香凛冽的酒味:“温婉这是准备让你醉倒在桃huā林里呢!”

罗守勋抱怨道:“有这么如仙境一般美的桃huā林,温婉也不早点告诉我,要不然,早些就来游玩了。”

梅儿给罗守勋斟了一杯酒:“告诉你?怎么告诉你。这次若不是温婉邀请我来,你也观赏不到。这里可是温婉的私家园子,不对外开放的。”就算对外开放。也必须得等温婉不在的时候。可每年这个时节,温婉都再这里度假。别人哪里观赏得到呢!

罗守勋不吝点头:“是是是,我沾了夫人的光了。夫人在给我倒杯酒,可好。”

两人吃饱喝足,躺在丫鬟铺的毛毯上。梅儿仰望着千姿百态的桃huā:“真香…”

刚说完,就听到一句“你也很香。”梅儿还没开口,就被罗守勋压在身下。

这个模样想干什么,一目了然。梅儿大惊。:“你,你要干什么?” 瞧着罗守勋这个模样,是想在这里坐些不正常的事。饶是夫妻这么多年。梅儿也是气得不行。在家里胡闹也就是了,这是外面。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罗守勋压低着声音说道:“别慌,我刚跟人说了,让他们守着,别放人进来。没我的吩咐,也不许进来。你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说完,就去解梅儿的腰带。

梅儿死命挣扎也挣扎不过,开口骂呢,嘴巴也被堵了。梅儿拔了头上的簪子。想对着罗守勋刺下去。但是手上的簪子仿若千斤重,梅儿刺不下去。这若是刺下去,以罗守勋的性子。梅儿不知道会不会夫妻感情就破裂,再也无法缝补了。

罗守勋见到梅儿不动了,以为梅儿相通。并不知道梅儿在做剧烈的挣扎。笑着说道:“放心,不会有人进来的。乖。别忍着,我就喜欢听你叫。乖,叫两声给我听下。”

夫妻这么多年,哪里是梅儿的弱点,罗守勋门儿清。梅儿将手的簪子放下,怒骂道:“你疯了是不是。这里不是家里,这是在外面。外面还有人。”

罗守勋才不怕被梅儿骂,饱暖思淫欲,自己媳妇还不是任由自己揉搓捏扁。也就喝酒上身,若往常也绝对不会这么胡来。

梅儿欲哭无泪,反抗不得。但是心里又担心到了极点。一直张望四处,就怕被人看到。好在温婉治下极严。没出现梅儿担心的事。等方下心来,梅儿发疯一般地又咬又抓。罗守勋身上抓了不知道多少道血痕了,也被咬了好几口。

罗守勋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等心满意足以后,见着梅儿满脸的泪水。当下酒意去了,急了起来:“夫人,夫人…”

梅儿整理好衣服,一言不发地下山了。罗守勋一直道歉,说着不管梅儿怎么着都成。就是不要不说话。

梅儿一回到住的地方,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了。

温婉听到下面的人回报,哭笑不得。夏瑶脸色立即沉下去了。竟然在桃huā林里干那种事。知道不知道羞耻。

温婉笑道:“也没有下次了。等明年,我就能带着儿子去看桃huā了。不会再邀请人来的。等过些年,白世年回来,我们一家四口去看桃huā去。”到哪时候,桃huā林就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天下。一家四口,走在漫山桃红,百卉飘香的桃huā林里,多恣意。

梅儿过来跟温婉请辞:“温婉,我明日就回去了。这一日,恩,…”梅儿尽量让自己平静,但脸还是如火烧云一样绯红。

温婉没笑话梅儿,只是跟着她说孩子的事。别说梅儿脸皮薄了,就是脸皮厚的也不成。大家闺秀,哪里受得了这个。温婉只是与梅儿说着两个孩子。

梅儿说着说着,突然之间眼泪刷刷地掉。温婉让人都出去了:“怎么了这是?好好的哭什么?”缘由还得让梅儿自己说出来。温婉是决计不提这个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