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温婉见着夏瑶纠结的神情,笑道:“夏瑶,白世年能让我为他改变,对我而言,是好事的。至少有他在,我有了归属感。再不觉得世间就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夏瑶点头笑道:“等小主子出身以后,郡主可就有的忙了。到时候,郡主被闹得头疼的时候,会很怀念现在的生活了。”
温婉笑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嫁了人,自然就有孩子了。再说,孩子,上辈子她就希望有自己的孩子。理想的是一儿一女。可惜,在这里,想要两个,暂时不可能。
四十:婚前恐惧症(第二更)
如羽依约而来,只带了翎过来。翎元如今在上书房上学比较繁忙。
一岁的翎,穿着一身大红底…的衣服。胖嘟嘟的,此时还睡着呢,变睡边吐着泡泡。非常的可爱。
温婉从奶娘手里接过来,抱了怀里笑道:“这小子,比上次又沉了不少。真是一天一个样。”说完,温婉在翎的脸上咬了一口。当然,是轻轻地咬,也不会疼。温婉看着可爱的翎,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成亲了,也有自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更为灿烂了。
翎被温婉这么一逗弄,睁开眼睛。可能是看到陌生人了。扯开嗓子就哭。如羽笑道:“估计是饿了。先把他喂饱了再抱上啦。”
奶娘将这好哭的小子抱到屋子里喂奶。一会就不哭了。果然是贪吃的小子了。
温婉让如羽坐下,自已也坐到塌上去了。两人笑着说起了家常。如羽看着越来越娇艳,仿佛如刚刚盛开的牡丹的温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其实当时八个人,温婉的容貌是最后一位。可若是现在八个人站在一起,温婉定然是第一:“温婉,越来越漂亮了。你看我,都老了。”她也就比温婉大四岁,已经有了鱼尾纹了。
温婉笑道:“哪里就这么夸张。你这保养有方,说你二八年华也都是相信的。”皇宫里的女人哪个不会保养的。如羽也不例外。虽然生养了两个孩子。但是真没觉得老。反而还有成熟女人的风韵。真正老的,是真真。孩子生得太频繁了,身体拖垮了。颜色也再不如前了。比她也就大了四岁,二十四岁的女人,已经有了不少的皱纹了。不过好在如今真真是有儿万事足,尚堂因为有她的告诫,也不敢去外面花天酒地。日子还算是和乐。
两人说着话,温婉突然想起前几天听到的一个消息:“听说郭氏又有了?”郭语儿上次生了一个女儿。听说太子很喜欢。洗三、满月宴都办得很热闹。可惜,面上热闹·内里却没多大的面子。皇帝连名字都懒得起,赏赐也是内务府按照定例送的。温婉也一样按照往常的规格送的。皇帝跟温婉这个风向标的态度,让很多人心里一门清。
如羽点头:“是啊,太医诊断过了。快满两个月。如今郭氏正在府邸里安心养胎呢!”如羽言语的讥讽都没掩饰。见着温婉面色淡淡的。有些惭愧地说道:“温婉·如今在东宫,日日就如打仗似的。也只有来到你这里,心头才有些放松。你别见怪”
温婉表示不理解。那郭氏二月底才生的女儿。七月就给怀上了。怎么都这么急着生孩子啊!温婉好像记得生完孩子最好隔一年再生。这样母体恢复了元气。否则,不管对母体还是对孩子,都不好。咳,这里的人都想生儿子想疯了。她本来是希望第一个是女儿。可想想还是认为第一个是儿子,女儿等过几年再生。当然·生儿生女也都看运数。儿女她都喜欢。
温婉笑了下,说几句酸话无所谓。但是如羽眼里一闪而过的戾气,她却看得清清楚楚。看来如羽已经对郭氏的肚子起了杀心。
她可不想卷入到东宫的后院纷争去。所以,并没有接如羽的话,而是笑着问:“怎么这小子还没吃饱。”
正说着,奶娘把翎抱过来了。温婉将手里的护手甲跟身上的首饰都褪了。抱着翎在榻上,陪着翎玩了起来。
如羽看着温婉的模样,笑着说道:“这么喜欢孩子的。等你成亲以后·赶紧生一个。若是女儿,就给我家翎当媳妇。若是儿子,就让他们两兄弟一起玩。”
夏瑶微不可察觉地皱了眉头。这太子妃·时时都不忘记给她嫁郡主挖坑埋的。郡主跟她合作,可真是与虎谋皮了。夏瑶在考虑,是否要建议郡主,以后离太子妃远着些。夏瑶觉得太子妃是越来越危险了。郡主在她手里,迟早是要吃亏的。
温婉一把捞起了翎,抱在怀里,笑着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白世年的遭遇。要我说,错就错在不该那么早定亲。否则哪里会背负之前的那些名声。弄到后来的三位姑娘,因为惊恐,私奔的私奔·放火放火,装病的装病。所以,不管男女,没成年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议亲的。”这也算是婉转的拒绝了。当然,也是温婉的真心话。
如羽也只是随口开开玩笑。见温婉没这个意向·也就算了。两人说话当口,翎如今才一岁多点,正是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的时候。扯温婉的头发。抓得温婉头皮发麻。
旁边的人将温婉解放出来。温婉一把抓过翎。在他脸上咬了两口:“你这个小子,手劲可真不小。要把姑姑扯成尼姑了。到时候姑姑出嫁的时候不好看,可得找你这臭小子算账。”小孩子的皮肤娇嫩,温婉虽然轻咬,不过很快也起了小小的印子。
翎哪里知道这些,反正也不疼,还在那使劲的拍着温婉。
回去的路上,如羽眉头紧锁。今天本来是想跟温婉说些事的。可是几次都被温婉打断了。温婉的态度很明显,她是不准备帮她了。
宝云也有些惋惜:“本以为郡主会痛恨郭良娣。没想到郡主却无动于衷。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如羽沉吟了一下道:“先看看吧!”如今月份还小,若还是个女儿无所谓。但若是个儿子,绝不能留下那个祸患。
越临近婚期,温婉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白天也总是心神不宁。甚至,晚上都做了噩梦。温婉知道,这是典型的婚前恐惧症了。温婉想了想,也许见了白世年能让她安心一些。去外面肯定是不成了。来她的府邸也是不能的,于是温婉取了醉湘楼的花园里去。
温婉到了没多会,一个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近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穿着月白色的短上衣,玉兰花暗饰银白色迤逦曳地长裙。短衣是标准的汉服领口式样,上面绣有朵朵小花,袖口用银色丝线绣满了祥云图案。下身的裙子很长,裙从十二幅,层层叠叠。外面披着一件火红色的大毛斗篷。‘
温婉见到白世年过来了,对着白世年嫣然一笑。这一笑,眼睛立即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白世年看得心怦怦地跳。谁敢说他媳妇不好看,他跟谁急。疾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拉进自己坏里。在握着温婉的手:“手都冰凉的,出来做什么。进去吧!”十一月的天,虽然已经渐渐变冷了。但是温婉的手,很凉。跟他比,一个像火炉一个像冰块。
温婉笑道:“哪里有这么娇贵。就是心理慌得厉害。所以,想出来走走。”她是越来越忧虑,怕这样的情绪影响大婚。所以想见见白世年。让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是可靠的。能给她带来幸福。这样也能安抚她惶恐的心了。
白世年听见温婉无奈说心里慌得厉害:“没事,我会对你好的。”
温婉抬头看着白世年,那眼睛,那鼻子,好像已经刻入到她的心里。很奇怪,才见面几次,就把这个男人记在了心里。温婉有一瞬间的恍惚:“白世年,我害怕。”
白世年愣了一下:“怕什么?有谁欺负你了?”
温婉摇头:“不是,我怕你扔下我。我怕将来不幸福?”想要幸福,幸福好像唾手可得。可越是临近得到这份幸福,温婉心里越不踏实。总感觉,那不是真实的,不是属于她的,要抓住了转眼就飞了。
白世年心里一纠,言语里满是浓浓的怜惜“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盼了这么多年盼到的媳妇。我怎么舍得扔下你不要。你都冷着我这么多年,我还怕你不要我呢!我能娶着你,睡觉都是笑得。怎么还会不要你。再说了,再有几天,我们就成亲了。我还害怕你当了逃跑新娘,日日提心吊胆的呢。”
温婉听了这话,仰起头笑得很欢快:“真的假的?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温婉还真不知道,白世年竟然还担心她当逃跑新娘。她第一次发现白世年很有搞笑细胞呢!
白世年看着一双晶亮水汪汪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低着口,两人亲热了起来。
温婉双手环抱着白世年的腰,把头窝在白世年怀里。
不安的心,这才感觉的踏实。
过了好一会,白世年见着温婉也不动的。担忧地说道:“进去吧,你身体弱。外面风大。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温婉不声响,抱着人不放手。
白世年心里有些难受:“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们会幸福的。不用担心。”
温婉放开手的时候,白世年看着温婉脸都不红的,呵呵直笑着温婉。温婉白了一眼,什么意思,抱自己男人干什么要脸红。
两人拉着手,在院子里走着。未完待续。
四十一:添妆
两人走到水边,看着池子里的鱼儿游来游去,再看着身边她的男人,温婉问道:“白世年,你认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白世年一下愣了:“我会对你好的,尽所能对你好。”
温婉散去了笑容,只是直直地盯着白世年道:“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信任。你能让我百分百相信吗你又是否能百分百的信任我?”
白世年听了,想也不想道:“你是我选择的女人,我自然是百分百的信任你。你能不能百分百的信任我,我会做给你看。说得再多你也不会相信。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心。”
温婉低低地说道:“好。白世年,我先跟你说了,我脾气不好,性子也不讨人喜欢。你到时候要多多顺着我些。就是被我气着了,也得让着我。”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嘛!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是我媳妇,我还能跟你较真。自然要顺着你让着你了,再可劲地疼你。
对于白世年的话,温婉听了是很欢喜的。心里的忧虑才算去掉了一般。至于能不能做到,就看他的行动。这需要时间的验证。
温婉心情大好,正好看着池子里突然一条锦鱼跳出了水面:“白世年,想不想听曲子。”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弗溪公子的曲子,可有神曲之名。千金都求不到,我岂是不想听。”当年的事,他如今知之甚详。媳妇愿意吹曲子给他听,求之不得呢!
温婉笑了下道:“想听就听,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话。夏瑶,取了笛子过来。”温婉对于白世年知道她的身份,并不意外。就算不知道,他要不问起,温婉成亲以后也会说的。
这次,用的不是玉笛·而是一只很普通的竹笛。因为竹子做的材料的笛子声音效果最好,所以温婉摒弃了玉笛,改用简单的竹笛。
温婉将笛子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曲子活泼欢快·让人听了,心情都好起来了。
温婉吹完,白世年面有好奇之色:“这是什么曲子?”
温婉轻笑道:“这是欢喜相逢,结为伴侣的曲子。喜欢吗?”
白世年听了自然是欢喜不已经。温婉这么说,代表全新的接受了她。至于温婉的不能放心,说得多不如做得多。他会让温婉看到的。
走的时候,白世年抱着温婉·舍不得让她离开:“媳妇,真不想让你走。”虽然知道再有几日就成亲了。但是,他现在真想跟温婉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把失去的时间全都弥补回来。
温婉笑道:“再有几日就成亲了。以后,以后就会一直在一起了。”
白世年当下就不爽快啊!几天是快,可是要是去了边关,那就是十年。十年,多漫长的岁月啊!白世年面色纠结得不行。望向温婉,眼里还有着愧疚之色。
温婉一眼就能看穿白世年想的:“我既然选择嫁给你·那些存在的问题我都考虑过。我既然接受了你,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你不用愧疚,只要你能好好地回来·做到答应我的事,我就不会后悔。”这些问题,她认为值得,所以就不会有抱怨。否则,成亲她再来纠结。肯定会影响夫妻感情的。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白世年见温婉这么豁达明理,心里很内疚。声音都有些沙哑:“对不起媳妇。”要他放弃不在边关,调回京城里。他舍不得。他想要建功立业,想要打败满清人,想要靠着自己拿回祖宗丢失的爵位。想要让白家一直繁荣下去。
温婉摇头:“你不记得了,结发夫妻·永结同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夫妻之间,需要相互挟持。你记得你的誓言,只要你做得到,我就不会后悔。所以,不用说对不起。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三个字。”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温婉认为都可以商量的。
白世年亲了亲温婉的额头,眼里浓浓的爱意:“媳妇,能娶到你。是我白世年的福气。”
温婉也不谦虚,乐呵呵地说道:“那你可要惜福。”
转眼就到了添妆日。因为温婉十五日就要到宫里备嫁去了。大家纷纷结伴而来。从早上到晚上,基本都没停过。
来添妆的,都是出手不凡。温婉笑得脸都开始抽筋疼了。这哪里是成亲,这分明就是受罪了。
梅儿看着温婉不耐烦外加郁闷的模样,呵呵直笑:“新娘子,都是这样的。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温婉闷闷的。估计那日得受大罪了。之前因为迷迷糊糊没感觉,这会搞得她特别紧张。看这架势也知道不容易。
梅儿安慰了温婉一会。
温婉笑着问道:“你说的,我成亲你的添妆要大份的。从你进来道现在,我都没看到这大份的。给我瞄瞄。”
梅儿叹声道:“你都那么有钱了,还惦记我那三瓜两枣的。都说越有钱的越抠,我今天是真正感受到了。”
温婉眯了眼睛:“那可不一样。你自己答应的。当初你拿了双份的。这会也要双份的。”
梅儿摇头着:“放心,说了就算数,不会少了你的。平儿,把东西送进来。”
温婉见梅儿送的是一对插屏,一个是寓意百子千孙的石榴红玉屏,一个是寓意百合好合的百合象牙屏。
温婉看了取了过来,真是好东西。非常的漂亮,笑道:“梅儿,这回你可是好大手笔了。这两对玉屏,单个就得要上万两银子了!可比我当初送的值钱多了。”光玉种与象牙的材质,都是上乘的,还做得如此栩栩如生的精湛的工艺。这一对屏,价值不菲。
梅儿笑得很婉约:“多少银子有什么。我就希望你赶紧在这几个月怀上。到时候我们做个儿女亲家,也就圆满了。”这不仅是她所想,相信守勋知道也一定会答应的。
平儿在边上却是帮着梅儿说道:“郡主,这是我们夫人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寻了好材质,再寻了好工艺。一直到年初的时候才弄好。夫人还说,赶得上呢!如今正正好的用上了。”
梅儿笑骂道:“就你嘴巴快。”
温婉握着梅儿的手,笑了下。温婉心里感激,却不再说这个话题·那些好记在心上就成了。转移话题:“我孩子还没出来呢,就给你们都惦记上了。赶明儿个分都分不完。”
梅儿呸呸了两句:“大喜的时候,说这些。你也不怕犯忌讳。以后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温婉笑着没应。信则有,不信则无。两天聊了会·梅儿才说道:“温婉,玉秀跟依依两人,都让我给你带祝福的话语。话我也就不说了,说要送的东西我也没接。我就告诉你这么回事。省得说我瞒报了。”
温婉挥了挥手:“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提这些做什么。”既然都这样了,若是再重新走访起来,也没意思·更没必要。
梅儿见温婉没这个意向,也就没再继续说了。
梅儿走后,夏瑶摸了两个插屏:“这两样起码要三四万两银子。这会罗夫人是真有心了。”东西价值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份心意。
温婉笑了下。
一天下来,温婉脸都笑僵硬了。自己掐了掐两脸颊,笑不起来了。温婉看着清单,首饰全都是上好的,没有一件不是精品。一整理·得,不得了的多:“夏瑶,光这些首饰·能让不少人吃一辈子了。”这么多首饰,值老多银子了吧。还不加上陪嫁的。
夏瑶笑着说道:“郡主,那你的陪嫁不说给你吃一辈子,十辈子你都用不完。难道你就在家坐着,啥都不干了。”
温婉笑着摇头,那怎么可能。就在家里啥都不干,当米虫。她愿意,皇帝也不答应呢!不过她的陪嫁太多了,估计得让不少人嫉恨了。咳,价值上百万·不,应该是有几百万吧1温婉其实不想这么显摆的,皇帝不依,就想显摆一回。
温婉心里阴暗地想着“这要是个哪个皇子重臣这么多人上赶着来交好。估计皇帝得灭了她。”不行,那么多的钱,还是越少留在自己手里越好。不管做什么·手里还是别留太多的银钱。
要是皇帝知道温婉想法,非得吐血不可。自己呕心力血为她的婚礼操持。掏空了小半个内务府跟自己的珍宝库。温婉倒好,不感激自己就算了,还想着怎么防备自己。所以说,当皇帝还真不是个好差事。
温婉当天晚上就入了宫。她是要从永宁宫发嫁的。
“将军,郡主府让人送了封信给将军。”白世年打开一看,娟秀的字体,不是正体,也不是颜体,看着不像是温婉的手笔。仔细看了内容,信里面说皇帝给她准备了非常多的嫁妆。温婉跟白世年说嫁妆放将军府邸先不要动了。到时候她还得全都搬回郡主府去。信里抱怨说,本来想直接搬郡主府,可皇帝不让。
白世年看了,如果没有这几次的相处,白世年真得担心温婉是不是刚成亲就打算和离。否则为什么要把地界划分得这么清楚明白的。
白世年想了想,温婉也许有她自己的打算。他也不是靠老婆过日子的。温婉既然这么说,照着她说的做就成了。
四十二:送妆
这个月月底粉红双倍,亲们要记得哦
白世年在温婉面前,总觉得摸不透温婉。
传闻之中的温婉,有着如菩萨一般心肠的好人(根据温婉救助的人来说的)。温婉对外表露出来的,也是深居简出,基本不与人来往,好像与世隔绝一般的人。可相处下来,他看到的温婉有时候张扬肆意,有时候温柔体贴,有时候又冷若冰霜,还有的时候气势凌人。
白世年感觉温婉就像是一个谜,解开了一层又是一层,解开了一层里面还有一层。让人总是觉得惊喜不断,却永远让人看不透,摸不着头脑。到现在,他终于确认了一件事,叶询说得是对的。他媳妇不是凡人。当然,这些倒还好,反正他感觉得到温婉是真心愿意嫁的。
如今事情定下来了,他就开始担心,他与温婉成亲后,与皇上该如何处理好关系。温婉如今深得皇帝宠爱,权势滔天(虽然没用过这份特权)。这次要不是阴错阳差,皇帝绝对舍不得把她嫁给自己。可虽然现在皇上这么宠信温婉。可加上自己呢!白世年也开始忧愁了(温婉吐槽:等你知道担忧,黄花菜都凉了)。
白世年是想把温婉带到边关,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皇帝不会允许她去边关,因为那里太危险了。而且就算不危险,也得将妻儿留下来当人质。白世年思虑万千,最后还是提笔,绞尽脑汁回了一封信,让人带回。
写完信,郁闷了一下。感叹着,幸福之中的人,也一样带着各种的烦恼啊!以前怕娶不上,如今娶上了,还有那么多让人担忧的事。
叶询看着白世年跟他诉说烦恼吐血了。这明显就是裸的炫耀!丫的,要不是自己出了那么多主意。他能这么顺利抱得美人归骂?真是让人着恼的混蛋。以前怎么就觉得他可怜呢!这样的人,就该让再虐十年。不过想想,如今这么恩爱的分开十年,可不就是更虐了嘛!以前也就罢了。这要过了三个月如神仙眷侣一般的日子,再娶过和尚的日子。哈哈,有的他受了。叶询找回了平衡了。
“郡主,将军给回信了。”温婉打开有看,见白世年说等他去了边关以后,可以让她把嫁妆全都搬到郡主府里来。现在暂时放在将军府邸里。白世年这样的要求很合理。若是刚成亲就搬离嫁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夫妻闹什么矛盾呢!等白世年走了,温婉爱怎么折腾都成。温婉也没介意。答应就成,时间早晚不是问题。
信里除了说这个,好说了这几日让温婉也别想太多,好好保养身体。其他的事,等成亲后再说不迟。
温婉看着其他的事以后再说这几个字,撇嘴。以温婉的敏锐,这个其他的事估计是在担忧着两人成亲以后的事了。温婉对着夏瑶嘟囔着:“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真是够笨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到今天的。”
夏瑶听得出来,温婉言语里虽然抱怨却没有讥讽。温婉其实心里能体谅白世年这些。白世年是打仗的将军,打仗厉害,排军布阵肯定也没话说。但是要说论耍手段玩弄心机与浓烈的危机感,那真是不够看的。与她这种从皇宫里磨练出来带有本能的危机感,那更是云泥之比。当然,若是白世年也有温婉这样的心机与手段,皇帝能容纳得了他,那才叫怪事。温婉也绝对不会嫁。
夏瑶也能猜测到温婉的想法:“笨也有笨的好处。要是白世年是个精于算计的,相信郡主你也不会嫁。而且像白世年这样的人,见惯了生死眼界比较开,心胸也放得宽。行事也很磊落,比京城的那些人可好千万倍了。”
温婉笑得很舒心:“到现在还帮着他说话。”夏瑶说得确实是温婉心里的话。白世年在温婉眼里,其实也就一呆子。当然,不是说他傻,只是确实不擅长玩弄心机。只会用最直接的方法对她。 但是温婉却很喜欢这样直接粗暴的方式。本来应对外面玩弄心机把自己伪装起来已经很辛苦了。若是枕边人也是个玩弄心机的,一个心思转十八道弯,那还不累死人啊。
当初的人里面,温婉知道徐仲然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就徐仲然说出来一直不要通房小妾这点温婉也有意动。但她还是拒绝了,所谓的后爹与后母只是她找的借口。以她如今的地位与权势,皇子都要对她礼让。徐仲然的渣爹跟后母都不够她看一眼。温婉对徐仲然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徐仲然也是一个擅长玩弄心机的人。不是说徐仲然有心机不好,身处那样的位置若是徐仲然没心机早就死了。但是温婉很清楚,她自己就是心思重的人,处在那样的环境她已经患上了很重的疑心病。再来一个心思重玩弄心机已经成为本能,而且还很可能也是一个疑心病重的认,日子干脆就别过了。
至于海士林就更不要说了。面上很儒雅,对她也很欣赏。但这样的人只能当朋友。一旦真成夫妻,以海士林文人清高自傲的性子,夫妻走向陌路那绝对是时间的问题。而且,严重甚至会被外面的舆论压得抬不起头,窝囊一辈子。
闻跃之流的,温婉就不评价了。
所以,三次与白世年见面,温婉看出了白世年身上有很多的不足。但是白世年身上有一让温婉很满意。白世年是一个很磊落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这应该是他常年在寺庙还有在军营里养成的性子。白世年也没因为她的身份地位礼让,只是单纯以对一个女人的态度对对她。
温婉觉得这就够了。她要找的是丈夫,与她携手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找一个陪伴自己过日子的人。就算改变不她是权势滔天的尊贵郡主的状况。但那是在外面,在家里她只想做一个被丈夫宠爱的小女人,做一个好妻子好妈妈。说起来容易,但是要找到这样能容忍得了她,给妫‘机会表露自己的男人,很难。既然幸运地找到了,温婉很知足也会珍惜。
夏瑶看着温婉宁静的睡容。如今温婉连以往总是舒展不开皱着的眉头也不见了。夏瑶很满意。
另外一边叶询看着开始忧心的白世年嗤笑道:“现在知道担心了,早干嘛去了。”娶了这么一个财神。军权财神联手,若不是温婉情况特殊,那个皇帝不要了他们。
白世年有些郁闷:“我开始认为如你所说·等我打完仗交了兵权就没事了。但是如今看来,真是我短视了。事情根本就没那么简单。”白世年是被温婉隐喻嫁妆的事给引发的担忧。这段时间,那些上门攀附关系,暗中隐约想要拉拢的。让他开始有忧患意识了。
叶询嘲笑着:“你现在开始担忧,晚了。论玩弄心机,不是我小瞧你。你给六部衙门的那些你看不起的老爷们提鞋都不够。但这些人,在郡主面前·也是不够看。所以,你真不需要担心。”
白世年有些闷闷的。
叶询摇头:“也不知道郡主到底看中你哪点了,笨得跟只猪似的。你当郡主为什么深居简出,不与任何势力攀附上关系。那是为了避嫌。成亲以后,你多问问郡主的意思不就成了。打仗你在行,玩弄心机揣测圣意郡主在行。我记得郡主有一句格言,术业有专攻。你记住就成。”
叶询见着白世年又当起了闷嘴葫芦“怎么?认为这样没面子。”
白世年摇头:“不是。只是,嫁我要让她受苦了。”成亲两个多月·夫妻就要分离。还要让温婉一个人应对皇帝,应付那么多心怀叵测的人。他很内疚。
叶询万分鄙视之:“现在内疚,干嘛之前要死要活一定要娶。得了便宜如今来卖乖。看你这号人就不舒服。郡主英明一世·也有走眼的时候。”叶询是对白世年最近两天的行为,给深深刺激到了。这个混蛋,一切已经成了定局,就来跟他诉苦。他就什么主意都不出。当然,他也没主意可出。在皇帝眼里,他也就一个小人物。这类犯大忌讳的事,想要让皇帝打消疑虑。必须靠郡主了。
叶询还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着不爽:“难道你因为这些担忧就不娶了。”
白世年的面色显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叶询撇嘴:“那不就得了。早些回去睡吧!还有的忙呢!”
十五号,送妆日。
内务府发奁不久,这边就有音讯传回。白世华带着他的那些兄弟·领着鼓乐手,开始迎妆。
内务府送嫁妆的队伍浩浩汤汤驶来白府,一条街全都堵塞了。京城里的人,纷纷站在两侧观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首先,是皇帝与皇后的赏赐。接着是土坯二十块,代表田庄二十倾。还有房产六处·另外还有名下产业铺子八间。这些都是温婉随意填写的,也引不起人的惊艳。重头戏在后面。
一百八十抬的家具开道,最前的是床,融合了江南的精致秀雅和北方的大气庄严的拔步床。家具有一部分比如梳妆台是稀有的金丝楠木,还有基本上是紫檀木,极少部分用的是黑檀木。所制桌几箱柜制作精美,奢华;造型富贵大气。
而后一百二十八抬的衾被枕褥、幔帐挂帘、四季衣裳并尺头衣料。其中的衣裳鞋袜被褥等都是出自江南有名的纤绫阁。
接着是一百二十抬的悬挂摆设。这可好,书画古玩皆不论件而论箱,整箱整箱的抬来。这些也都入库,白世年一件也不让取来挂。
大件之后便是小物件了,八十一抬的大红什盒里盛有金银用具、摆紫檀格子;金银用具如有:金镶玉草筋二双、金镶银草筋二双、商银痰盒二件、银粉妆盒、银执壶一对等;摆紫檀格子有如:青汉玉笔筒一件,紫檀座、青玉杠头筒一件等等。
接下来就是六十四抬的头面首饰。其中最耀眼的是各色钻石首饰、极品的老坑玻璃翡翠等等。还有以匣子为单位计算的金刚石、宝石、猫眼、珍珠、翡翠、珊瑚、玛瑙等;
首饰下来是四十八抬的胭脂水粉等物。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最后是陪嫁丫鬟六人,嬷嬷六人,陪房家人十户。这些都是象征性的。看着就是随意点的。郡主府的仆从,可是有近两百号人。主人都嫁进来的,仆从自然也算是将军府了了。
一排一排送妆的人朝着将军府进去。如一条长龙一般。得了消息的百姓纷纷涌来观看。一条街热阄得不行。
看热闹的宾客,眼睛都恨不得瞪出来了,多带一双看。怎么可能,这都多少抬了·没法数了。
人们都在议论着,这嫁妆绕京城一圈都绕不完啊!
白世年将嫁妆放入早空置出来的两个院子。嫁妆到了以后,只让开了前面几个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放置·也是象征意义。后面的不开,直接将这些东西放到早就划出来的地方。
冗长的礼单耗费了厚厚一沓泥金红笺,内务府派来持妆奁清单报帖唱呛的人哑音,另外一个人接着上。两人轮流着唱清单。
虽然没法看到里面所有的东西,但是打开前面几个柜子,看着里面的东西,人们还是闪花了眼睛好歹要意思一下
最后·一个宾客忍不住惊呼起来“天啦,皇上是不是把国库都掏空了了。”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议论着,赞叹着。当然,也羡慕嫉妒白家这下赚大发了去。
此时,所有的人,五个字,羡慕嫉妒恨。
内务府的人,送完自己抬的嫁妆·象征性地取了一些东西,就把位置空出来。要是都坐下吃酒,哪里坐得下。
温婉这么庞大的嫁妆数目。自然那些关注的人第一时间得了消息。最愤怒的自然是思聪了。她还是亲身女儿·嫁妆也就一百八十八抬,而且东西还没温婉的好。
思聪当场砸了一屋子的摆设用具。身边的服饰丫鬟心疼得要命。这里面有不少的古董。但是在盛怒之下全思聪,还真没有一个人有这个胆子。
思聪平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砸了不少的陪嫁,诅咒温婉:“希望这个哑巴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哑巴!而且只能生女儿,生不了儿子。生出来的女儿也没人要。”
身边的丫鬟都低下头。
如羽听到嫁妆数目,惊呆了。问了太子:“这好像逾越制度了吧?我记得当年迎娶皇后,也只有两百多抬。那些御史不参?”
太子无奈地说道:“御史怎么不参。参了,有的被父皇压下来。有的被父皇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后来还说这是皇爷爷的遗旨,一定要让温婉风光大嫁。那些御史听到这里,再不敢参了若再参可不就想让父皇做一个不孝子孙。谁敢担这个罪名。”
太子妃…
郭氏得了消息,嫉恨得眼中的火光是直往外射。皇后被关的这些日子,让她彻底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她奈何不了温婉。温婉的庞大,连皇后都不是其对手。她若是想要对付温婉,无异于以卵击石。以往她还总是讥讽如羽堂堂一个太子妃竟然还会去巴结温婉。如今想来,真正幼稚的是自己。她不知道,温婉的底到底有多深。
三皇子祈慕站在酒楼上,看着一抬抬嫁妆送往将军府里。感叹一声:“咳,都说温婉是聚宝盆,摇钱树。以往只听说,如今看来。得到的那些情报不会有假了。温婉赚的钱,估计是全都给父皇填补漏洞了。”若不是如此,皇帝也不可能这么大方。更不可能偏向温婉,完全不考虑自己女儿了。
祈枫点头:“却是,这些东西,起码值三四百万了。父皇真是下了一个大手笔。有了这些嫁妆,都够用十代了。”
祈慕笑了下:“那你怎么不说,想必这些,温婉赚的可就更多了。而且温婉对朝廷的贡献,还不仅再次。可惜了。”可惜与温婉的关系越来越疏远,本来他觉得就算不能拉拢,相交也不错。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好在温婉也不会投靠任何一方,只会一直中立下去。这也算是一种幸运吧!否则,谁得了温婉的支持,都会是他们的噩梦。
祈枫摇头:“也没什么可惜的。她若不是这个性子,也得不到皇爷爷跟父皇这么如珍似宝地疼爱。”若是个八面玲珑的,那个当皇帝的放心。温婉这种孤傲的性格,注定是不会与朝臣有过多的瓜葛。更不要说与皇子了。所以,皇帝才放心。
祈慕点头。
另外一侧的五皇子燕祈喧看着一抬抬的嫁妆。眼里的深邃见不到底。若是他娶了温婉这些东西,也就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身边的心腹感叹道:“皇上真舍得啊!这得多少东西,值多少钱。”这么多的嫁妆,最少也要三四百万。没有这个数置办不下来。
燕祈喧冷哼一声:“这些算什么。温婉名下的生意,一年的红利就有上千万。这才是真正让人着眼的东西。”若是他有了这笔钱,还愁什么事办不成的。也不用处处受老三的钳制。
后宫的妃子消息也灵通,都在偷偷议论着。其中闻贵妃很惋惜:“若是嫁到闻家,该多好。”不仅闻家得了一个天大的助力。她在后宫也算有了一个强劲的后院。皇贵妃也是唾手可得。
身边的心腹宫女劝说道:“娘娘,这也没什么惋惜的。既然郡主与白世年是天定的姻缘,那也是天意。再说按照郡主的这个性子。真嫁进闻家,闻家也得不到多大的助益。对娘娘,估计也不会帮靠。”
闻贵妃想了下温婉的性子,倒也觉得是。温婉对皇帝影响甚大,但是性子怪异,不成助力反成阻力都不是不可能。
唯一没有议论的,就是坤宁宫。因为皇后没有那么快得到消息。
嫁妆是从早上的吉时发送的,到晚上。白家接收放置这些嫁妆用了整整四个半时辰从早上一直到晚上。
两个唱礼单的人,声音都沙哑了。到最后,才扯着酸疼嘶哑的嗓子叫着请新郎白世年接嫁妆单子。
白世年准备了六箱子的喜钱。开始以为是夸张结果。到最后,看着最后一个箱子里另楼的几封上钱,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好在刚刚够,否则,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叶询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东西往里抬。走进去让人打开几抬首饰古董的箱子看。眼睛瞪得灯笼那么大。接着呵呵直笑:“将军,你这回是真发大财了。就这两个箱子,塞得手指头都插不进去。这六百多抬的嫁妆,还都是精品,得值多少银钱啊!光这些东西,就够你子孙十辈子用不完的。”
白世年冷声说道:“儿孙要靠自己打拼靠吃祖宗饭,只会败家。”嫁妆,是由女人自己支配的。一般都是留给子女的。丈夫是无权利过问的。要不是涉及要脸面问题,温婉说直接弄到郡主府也无不可。反正嫁妆放在哪里,对白世年来说都是一样。
叶询听了这话,呵呵直笑:“那你不担心郡主把以后的公子教导成纨绔。”古代的人都是很忌讳又女人养孩子。一般都认为养于妇人之手,要不被溺爱,要不魄力不足,成不了大器。能出才的,真是的凤毛麟角。所以也有叶询一说。
白世年摇头:“不会,我媳妇不会教导出纨绔子弟的。
一定能教导处文武双全的儿子的。”对此,白世年很有信心。因为温婉本身就是文武双全的女子。
叶询对于白世年这么有自信,有些奇怪。但却也没多问。其实教导孩子,关键是不能心软,不能担心害怕孩子吃苦。若是能克服这点,也就不会出纨绔无能子弟了。
不说叶询与白世年身边的侍卫精悍了一把。如今住在将军府里的白家人,见着温婉的嫁妆。不仅眼红,还心动呢!温婉嫁妆里的那些古董首饰,随便一箱子,就够他们花用一辈子。当然,只能在心里这么一想了。要真敢动手,不说没命,缺胳膊断腿那是肯定又的。
等把所有的嫁妆都放置归拢好,都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白世年一直忙碌到亥时末,才算是歇了口气。
虽然身体疲惫,但是白世年想着明日就要把温婉迎进家门,心里还是万分的兴奋,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睡下。
刚眯了眼,就被人叫醒。
后来有史册真实载录这段历史,甚至大致的陪嫁物件都记载上去。红妆十里,真正的红妆十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成为无数女人羡慕的对象。
ps温婉扯开了嗓子喊道:“温婉要嫁人了,亲们是不是该将兜里粉嫩嫩的粉红票砸过来表示祝贺呢?要是不给,哼哼,我就不嫁了。”
四十三:婚礼上(三更360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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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六日,大吉,宜嫁娶。
皇帝早就下旨,全城不管是王公贵族文武百官,还是普通百姓,这日不允许有任何红喜事。皇帝这么做,是为了彰显温婉的与众不同,给了温婉出嫁女最大的荣耀,因为这样才彰显出嫁女的高贵。
温婉正睡得香,就被人给拉起来净脸,扔到水里洗澡。泡了一个香浴。穿好衣服继续闭着眼睛,让她们慢慢弄。
太子妃将温婉那六位大丫鬟指使得团团转,而且也让自己带来嬷嬷宫女们一刻都不得停,现在的永宁人来人往,忙碌不己,但井然有序,也由此可以看出温婉训练出来的宫女的素质。
太子妃是温婉自己要求的。她不想让闻贵妃与戚贵妃来张罗。总觉得膈应。皇后,自然更是不考虑。想来想去,也就如羽最为合适了。反正如羽身份也够。皇帝对于温婉的要求,自然是答应了。
直到嬷嬷给温婉绞脸,温婉才疼得彻底醒过神来。皱着眉头,耐了好大的脾性,才忍住没发火。
嬷嬷看着温婉黑了脸,用着五色棉线,小心翼翼地尽量轻地给他绞面,然后用温水洗净,开始上妆。温婉就看着他们给自己梳妆打扮。
“我可早就让人给你们传话,你们可不要给我脸弄成像堵墙一样白,也别给我画成像猴屁股一样红得看了就让人想吐。怎么漂亮怎么瞄。本宫可没那嗜好让人在脸上乱涂乱画。”这么一说,装扮的几个嬷嬷心里都有数,扑粉、画眉、涂胭脂,细细地给她弄了起来。
“夏影,给我倒杯水过来,让她们送早膳过来。我饿了。”温婉也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时辰了,反正是觉得又饿又渴。没想到,水是没有樱桃拿来三两颗。
“郡主,今天礼节很繁杂。要是万一路上要如厕可怎么办。所以,嬷嬷交代今天不能喝水。你就忍忍吧。”温婉听了娥眉倒竖,不待这样的连水都不让喝,这不要人命吗。等上早膳的时候,就给吃了干巴巴的两块饽饽还有几口子菜。干食的东西都很少让吃,菜更是不准许多让吃,说怕到时候新娘子渴得难受。想喝水如厕也麻烦。
温婉心理哀号,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这样弄到晚上,还不要把人都弄死。这叫什么成亲还不如干脆说来受罪得了。
还没等他们倒腾完了,温婉是又饿了,被摧残的。夏影忙拿了点心给温婉充肚子。蜜枣糕被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刚好塞嘴巴里。
“怎么这么慢,还要弄多久。”温婉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布娃娃,得随他们来摆布。弄了好半天,都还没弄完的。
“郡主耐心些,等一会就好了。”修指甲的宫女细声安慰着。不止有修指甲还有修脚指甲,全身上下就差刮一层皮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温婉觉得奇怪地问着。
“现在是午时二刻(中午十二点),估计白家的喜轿是出来了。”白家离皇宫这里来回也要两个时辰,是需要早些出来
“你们七弄八弄,就弄到现在未时了。”温婉都不知道时间的。温婉很是不耐烦,不过也没办法。
终于弄完了,拿了镜子一看,晕了。这哪里是自己,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如羽赞叹不已经那“真漂亮,真是漂亮的新娘子。”纷纷赞叹着。依规矩经卦卜。拜堂的吉时定在戌初一刻(下午七点十五)。
此时的白府,也是热闹非凡。 白府修葺一新之后,府内倒也宽敞气派连后花园草木山水,都十分别致可爱,此时府中下人忙成一团,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也正是为了迎接女主人的到来。
白家请的娶亲太太现任礼部尚书宋府里的二奶奶这位“全福人”。午时(下午一点)三声锣响行了响房礼之后,娶亲太太先行到天地桌前上香叩首。然后侧立桌旁,招新郎官白世年过来向天地桌上供奉的玉帝等诸神百份三叩首。之后娶亲太太点了灯花,进行“照轿”、“薰轿”、“压轿”一系列驱邪却煞气地程序,迎亲的喜轿正式出发。
在锣鼓炮竹声中,喜轿到了皇宫。因为是皇宫出嫁,这日所有的的御林军出动,还从前锋营抽调了两万人来维持治安。所以,一路上全都是一列一列的士兵。要是温婉看见了,肯定会说,这哪里是在成亲,分明像是阅兵。
温婉是从皇宫里出嫁,但不管是郡主,还是公主,出嫁都是有一套规矩的。所以热烈喜庆,却也带着规矩。
此时的温婉,嫁衣穿好了,凤冠戴好了,长命锁挂脖子上了。左手里一个大红苹果,象征平安;右手里拿了一个宝瓶,象征富贵吉庆。听到锣鼓时,这里都已经准备待续。
白世年撒了漫天的喜钱红包后,才来接新娘。
太子妃还在仔细检查着:“吉祥锁、如意环,这些东西仔细检查一遍,可千万别落下了…东西都带全了!”
喜娘上前催促:“该去拜别皇上。”皇后还躺着养病呢!温婉很腹诽,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呢!
太子妃在边上轻声道“温婉,别紧张,放松心情。”
温婉跟自己说,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嫁人嘛!虽然说是这么说,可心跳得却是更快了,快得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温婉之能自我安慰着说道。这上下两辈子,还是头一遭结婚。紧张正常,不紧张才奇怪。
温婉被夏瑶搀.扶着走出来,到了正厅的这一刻,大家都被惊艳了。这会温婉还没盖上盖头。只见着凤冠,凤冠垂下来的珍珠珊瑚串成了另类面纱覆面,仍然能模糊看见瑰丽亮丽之姿,加上高贵的气质,配上这一身奢华艳丽栩栩如生的嫁衣,让人屏息不敢瞬目。
温婉跪着叩了三个头,眼里全是泪水“皇帝舅舅。”
“可是不能哭,把妆弄花了,就不漂亮了。我的温婉要做最漂亮的新娘子。”皇帝眼里,也是浓浓的不舍,笑着亲自走下来把温婉给扶起来“盼只要你夫妻和和美美,早生贵子。舅舅也就安心了。”
温婉抽噎着应了一声“恩。”夏瑶立即递过来一块手娟,温婉赶紧把眼泪擦了。可不能真把妆容弄花了。
喜娘给盖好盖头,盖头也不是鸳鸯盖头,而是龙凤呈祥。龙凤呈祥的喜帕蒙下来,顿时间,喜乐声大作。
温婉低垂著头.趴在太子的背上。按照规矩是要新娘兄长叔伯抱入轿中的,这个任务本来应该是尚堂的差事。可惜温婉出了平家,尚堂在律法上已经不是温婉的兄长了。所以,尚堂是不能来担当这个职责的。于是,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了太子殿下。
永宁宫里欢声四起,大声地叫喊着:“郡主大喜了!”
太子小心翼翼地把温婉抱起来,迈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出了宫殿的大门,把人抱着轻轻地放到了雕龙画凤的八抬大轿里。
轿子抬起,出了皇宫,只见八十一位宫女手捧吉祥如意柄,后面跟着一排的人,迤逦前行。
紧接着,仪仗队高举着各式华盖,亭亭如伞地前行。再后面,是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然后,才是十二个喜娘分别扶着的那乘八抬大轿。阵势,那是绝对盛大的。
仪仗队开路,銮仪卫护送,大街早被禁军清理干净。护卫队两侧早站满了前来看热闹的百姓。
皇帝派的人朝着两边撒糖,香风不息欢呼不止。
对于这些百姓来说,今天可是难得的热闹,能观看这样盛大的婚礼,也百年难得一遇。太子娶太子妃都没有这样的盛大。抢了糖果回家沾点喜庆。大家哄抢着糖果,热闹非凡。不过秩序却并没有乱。也没出现踩踏事件。为了今天,都把府尹给愁死了。
因规矩是从女家往回抬,新人不能从原道回去,寓意不走回头路,因此不免要绕路,喜轿在路上慢慢地走着。
温婉自从来到这里,基本上都是坐的马车,马车走的路都是四平八稳的。不稳的他自己骑马。在平坦地才会坐轿子也不会坐很长时间。
这会却是要坐了两个小时的轿子,虽然轿夫的功夫还是不错,轿子很稳,也非常暖和,温婉坐在花轿里,听到外面雷鸣般的声音,头嗡嗡的,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
温婉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一直叫着,别紧张,别紧张,可是心脏却不受自己控制”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象征着温婉,并不是真的淡定。
温婉心里想着,自己这就算嫁人了,现代没嫁成,到了古代却嫁了两次,还嫁的是同一个人。
轿夫虽然走得稳,但还是有颠簸,走了那么远的路。过了半个时辰,把温婉肚子里那点货全都颠出来。轿子又是厚重严实,闷得人难受。幸好温婉早得了提醒,从轿子里的暗阁子里取出一密罐,拿了一酸黄瓜吃。吃了两块方好受一些。不舒服,再吃两块。
“这哪里是成亲,这就是让人活受罪来的。坚决不再结第三次了。”温婉心里暗暗发誓(也不想想,你就是想结都没的结。除非是老公死了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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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盛大的婚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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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路程太远,轿子里又闷闷的,呆着难受,温婉把轿帘掀起,在盖头晃动间,向外瞄了几眼。影影绰绰的几个背影中,温婉一眼就认出了骑着一匹高头俊马,身着一身大红色衣裳的白世年。
温婉看到白世年那身大红新郎衣裳,俊朗帅气,也没亏。但嘴上还是嘀咕,难看,俗气。
再看着白世年那从容自信满面神采的向四周拱手,那欢喜的神情。温婉一下又郁闷了;这家伙成了三次亲,倒是经验丰富,一点都不紧张。再瞧瞧自己,一双手把苹果跟宝瓶抓的那个叫紧,手指都煞白。暗暗唾弃自己一番,她可真没出息。
温婉在轿子里胡思乱想,柔肠百结。期盼又有些害怕,不知道什么心情。夏瑶大概感受到了温婉的紧张,在旁边说快到了。可惜无用,温婉紧张的心情没得到任何的缓解。
五殿下笑着对旁边的徐仲然道“瞧这场婚礼办的,可是比我的婚礼要热闹十倍不止啊!昨天的嫁妆,都搬空了半个国库了。父皇可真够舍得。”
“皇上真是太疼郡主了。不过,虽然是花费很多,但是相信郡主挣得,应该比这多得多了。”徐仲然面色带笑。其实,开头谁能想象得到,温婉郡主,最后嫁的人,竟然会是白世年。他也知道这两人是绝配,天作之合。到底是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依蔓郡主天真,对他也能尽心。依蔓住在郡主府里,他也跟着一起住在郡主府里。虽然徐府就在旁边。但对徐仲然来说,能不去就不去。徐家的人·没有依蔓郡主的准许,是不能入内的。所以,他如今的日子,过得也算平静·舒心。可是,这样的日子虽好,他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他一直告诉自己,要惜福,要惜福。能有现在的日子,很好了。但是心底的那个遗憾,怎么都摆脱不了。他想跟妻子能心意相通·烦恼忧愁都能一起分享。
他有向妻子试探性地。可惜,妻子不懂。他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他真娶了温婉郡主会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想,应该不会如现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的。[].空得让人难受。
尚麒扶着平向熙,出了酒楼。这是他提前为了尚堂·知道了路线。所以花了大价钱包的包厢。因为平向熙说要看看温婉的婚礼。此时尚麒扶着平向熙在围栏处,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景象。尚麒见着平向熙双目含泪,远远地看着那花轿·倒在围栏上“爹,你小心一些。”。
尚麒看着平向熙心里的忧虑“爹,你看妹妹的婚礼,举行的这么热闹,百年都难得一见。我听说嫁妆就有六百来抬。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妹妹以后的日子,会很好的,你不要担心了。”不说其他,光这些嫁妆,一辈子吃不完了。哪里还需要忧愁。
“能有什么好,嫁了这么一个人。以后就得过提心吊胆的日子。”平向熙之前是不满意白世年克妻·这会倒是安全周顺到了成亲,但转而又就不满白世年的职业。这职业危险系数太高。而且夫妻要分离。哪看都觉得不是一门好亲。
“他贵为副元帅,不用冲冲杀杀,不会有什么危险的。而且这门婚事,是妹妹自己答应的。”尚麒忙劝着。
平向熙面有悲凉之色“这个傻孩子,哪里是她自己答应的·肯定是被皇帝逼得没办法,不得不答应。到底只是外甥女,不是亲生的。”说着说着,眼泪都来了。他可怜的女儿。经过这两年春娘的时不时的提起。平向熙无时无刻不在悔恨之中。他很想见温婉,但又怕见。当然,见不上的他还没考虑。
“爹,今天是妹妹的大喜日子,你要高兴才是。”尚麒看着不像样,忙给哄着,劝着。
“高兴,高兴,是要高兴。”平向熙听了这话,知道是不吉利。忙抹了把眼泪,哭倒是没哭了。但要他笑,他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在另外一家酒楼之上,三个人眺望着。其中的罗守勋看着英俊魁梧,身穿一身大红衣裳,极显精神的白世年,大着嘴巴说着“真是,还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婚礼。曹颂啊,要不是你当年犯傻,这会在大红俊马的应该是你啊。”说完,又摇头了:“不对,不能嫁给你。要是温婉郡主嫁给你,就嫁不成白将军了。恩,就得当一辈子鳏夫。”
“就算我没有拒绝,郡主也不会嫁给我。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强求不来的“曹颂面色温和。
罗守勋呵呵笑着“也是,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京城那么多才俊,郡主挑遍都城没挑中一个,怎么就挑中了他呢!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莫非是美人难过英雄关,温婉郡主的爱好就这么独特,跟我一样。”
燕祁轩看着那一排排过去的护卫队,没有出言讥讽。只是木呆呆地看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脱离了他,让他特别特别的难受。
思聪看到这盛大的婚礼,连禁卫军都出来了。想想自己当初出嫁,毫无声息的。与一般的女子出嫁根本就没甚差别。而这些荣耀,本属于她的。都是属于她的,被平温婉用卑劣的手段给抢走了。思聪的手,被自己戴的护手指甲把手给划破了。流了血出来,思聪看着手上的血:“平温婉,我跟你没完。你千万别落到我的手里。你要是落在我的手上,我让你生不如死。”
身边的几个丫鬟,听到思聪这么叫,吓得面色都寡白的。这要是让人听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公主不死也得脱层皮。而他们,百分百是要死的。
可惜,还真就被人听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三皇子祈慕。祈慕看了一眼身边的二皇子祈基。眼里有着忖度。温婉如今不插手他们之间的争储,不代表她永远不插手。其实一开始他有向温婉表示他不介意温婉杀了郭通的想法。后来,听到王妃从雨桐哪里打听到的消息。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拉拢不温婉。温婉重情重义,郭通再怎么样,也是他嫡亲的舅舅。若是说不在意,就显露了他的薄情寡义。温婉对他也不放心。若说在意,温婉首先得将他铲除。
祈慕埋怨太子的优柔寡断。你知道就按照国法处置。这样父皇自然是直接下圣旨杀了。做下这样动摇社稷的丑事,难道还想逃出生升天。他真不明白,当时太子是怎么想的。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当一国之君。难怪越来越不得父皇的喜欢。
祈基听到思聪的咒骂,心里恼怒不已。这个白痴。难道不知道温婉如今的权势如日中天吗?她竟然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虽然皇子皇女都对温婉有各种不满。但谁也不敢摆放到面上说。否则,牵连无数。这个白痴,祸害他们还没祸害够。
不提那些纷纷扰扰的。在温婉昏昏的,终于听到夏影说就到了。温婉才打起精神来,把盖头再好好地整理了一下。
再出门的时候,太子妃怕温婉太跳脱。
千叮万嘱盖头一定要搭好等着新郎官来挑,绝对不能中途掀开,否则就不吉利。
温婉虽然不稀罕,但是,毕竟是风俗,加上内心里的期盼。因此只是老老实实的坐在轿子里,看外面也是透过角角边去看。
一路上唢呐声、锣鼓声盈反沸天,直吵得人耳膜疼。现在又是震天的鞭炮声,温婉的脑袋一直嗡嗡的叫。
一会,听了,听到对对子的声音。温婉知道这是趣味对联,增加喜庆的。心里默默念着,谢天谢地,终于快要完了。
白府内出上联: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
迎亲这接了: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白府内出上联:墙上挂珠帘你说是王家帘朱家帘
立即有一个人接话说,半夜生孩儿我管他子时乎亥时乎
白府内出上联: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为柴
很快迎亲这边有人接话:长巾帐内女子好,少女更妙-!
白府内出上联:风风雨雨,暖暖寒寒,处处寻寻觅觅。
这边对下联:莺莺燕燕,花花叶叶,卿卿暮暮朝朝。
白府内出上联:日在东月在西天上生成明字,
迎亲这边立即有人接了话:子居右女居左世间配定好字
“哈哈,好,果然是好。”里面的人大声叫好,开了正门,漫天洒了铜钱喜包,迎了花轿进门。
“落轿!”有人高声喊着。轿子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
喧嚣中,轿子摇晃了一下,突然停了,喜娘连忙扶了温婉下轿。杂沓的人声,喧嚣的笑语,铺天盖地扑过来.让温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感觉。
皇宫这里的送亲夫人是灏亲王的儿媳,佟世子妃。父母、公婆都在,自己也是儿女齐全。与娶亲太太宋二奶奶携进了喜堂,往天地桌那边上香。这边花轿前摆好了一直在天地桌上供了的马鞍子,喜倌儿奉了弓箭上来。
四十五:盛大的婚礼(下)
—ns嘻嘻······,筒子们,月底月票双倍。
四十五:盛大的婚礼(下)
鲍宝刚、叶询等人簇着白世年过来,瞧着那严严实实的轿帘,白世年忽然有点紧张。按说也不是第一次娶亲了,前两次,第一次是为了完成任务,阴错阳差娶了温婉;第二次因为迫于恩情,娶了戚氏。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娶的,是自己心心念了十多年的女人,那帘子里坐着的是将要与自己相携一生,白头偕老的妻子。白世年手心里,十一月的天,竟然全是汗。他这回很紧张,也很担心,。
叶询凑到白世年身边小兮兮地说着“将军,你不会是紧张又害怕吧?瞧你上次在边关娶亲的时候,多威风,一脸冰霜活人勿近的模样。我们都还说将军你镇得住。这会,竟然手心竟然冒汗,看你一个对敌三十都没怕过,娶个媳妇竟然怕得出汗。等回去告诉兄弟们,保准得让他们乐死。”见着白世年却是是紧张,不由呵呵直笑:“将军,我瞧着郡主也不是个省事的,你看看这几个陪嫁丫鬟,竟然没一个标致的。不是长相普通,就是太老了。估计郡主是个醋坛子,将军可得小心了。”这不废话,早就扬言只能她一个。陪嫁的丫鬟好不好看,与白世年毛关系都没有。
白世年本来有些紧张的心情,被叶询这么有搅和,紧张消失的无踪影了。从喜倌儿手里接过弓箭,隔着轿帘虚发三箭。
喜娘忙笑着高声喊道:“一支箭来先向东,新人脚下踏金龙,二枝箭来后向西,配了一对好夫妻,三枝箭射向轿前、轿后、轿左、轿右,射进九霄云外,百子千孙万代富贵。”
然后那个全福少女从天地桌上拿来脂粉,象征性地为新娘填脂粉·事实上,已经得到了指点,粉都没碰到温婉。全福少女扶了她下轿。
喜轿在震天的鞭炮与锣鼓声中停下,喜娘弯腰掀起轿帘·将抱着宝瓶跟苹果的新娘子扶了出来。
翘首以盼的人都看呆了眼。那身嫁衣上锈的凤凰栩栩如生,俨然如活着欲要展翅欲飞。上面的宝石与翠羽、细粒的珍珠翠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夺目,闪闪发光,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天拉,我活了六十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嫁衣。”一观望的老妇人失控地叫了一声。顿时·一阵艳慕的声音好久都没消。
“要是我能穿着这样的嫁人,死了我也愿意。”也有一个女子轻轻地说着。女人全都看着那身嫁发呆。
温婉就觉得自己坐着的轿子很轻地放下。
前面光线一亮,这会也看不着,应该是有人把轿帘撩了起来。一截红红的绸带塞到她抱着宝瓶的手里,温婉木偶似地被牵住走。
前面的人牵着红绸,缓缓地走着,配合着温婉的步子。距离一直保持着三步,走得很慢。让温婉能看到白世年的脚。温婉面上冷哼·果然是有经验的。但心里,却有着淡淡的喜悦。
“小心,过马鞍······”旁边的全福太太扶着。温婉稳稳当当跨过了马鞍。温婉在全福太太一句一句的提醒·稳稳当当地过了马鞍、火盆,踩着红毡。有着新郎官带路,再由两位“全福太太”搀扶,一路进了喜堂,再就引到了白世年的身侧。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其实高堂是空的。白世年的长辈,都不在了。
两人双双跪倒天地桌前,依规矩拜了天地,这回的温婉特别的合作。一条大红喜绸牵了两个人,齐齐入了洞房。
温婉头上盖着龙凤盖头·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沿。十二个喜娘分站两旁,捧著喜秤、交杯酒、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喜盘站立于侧。屋子里还站了不少的其他人。
喜娘还不时的把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撒在温婉身上。说了些东西无非就是给新家添子添福之类的,
温婉其实也是很紧张,上次那会,纯属是玩票的。这次,可是真正的嫁人。上下两辈子唯一一次嫁人啊!
一般来说·起哄要闹洞房的多数是男方的亲友。不过,温婉地位尊崇,没人敢放肆。
温婉坐在床上,旁边的喜欢开始扔红枣花生,有的落在温婉身上。打得温婉很不舒服。做了一个手势,夏瑶阻止了众人继续行动。接着,众人将花生红枣桂圆等全都都倒向了床上。温婉其实很想让他们出去,憋得他很难受。也不知道白世年为什么还不来。赶紧把该托掀了。
正想着,听见有力的脚步声。
温婉就听见喜娘笑道:“将军,快挑了盖头吧!”
白世年这会又紧张起来了,白世年觉得就是打仗的时候都没这般紧张过,而紧张里带着期待,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还有一丝忐忑。他定了定神,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道:“不就是娶个媳妇么,还是早就是自己的媳妇,有什么好紧张的!”当下稳住手中秤杆,抬手掀了盖头。这么一下,温婉头上的龙凤呈祥盖头就无声地落下来。
明亮亮的光让一直处于黑暗之中的温婉一时之间睁不开眼睛,只感觉到满屋的嘤嘤燕燕,还有首饰的撞击声。
温婉眯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两下眼适应了,才轻轻抬起头来,一双明亮的眸子透过珠冠垂下的珠帘,条件反射地看向锨开喜帕的新郎官,她的合法的丈夫。要跟她过一辈子的男人。
白世年穿着一身的大红衣裳,帅得晃着人眼睛。白世年此时冷峻的面容,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虽然淡淡的,但看着那眉眼都是喜色,温婉估计着,也是兴奋的吧!
温婉这会累的很,看着他对着自己浅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自己受了两次罪。可转头看着屋子里的摆设,一下给愣住了。这里的布置·可不跟六年前一模一样的。特别是床上那百子千孙被。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白世年。白世年从温婉的盖头掀起来后,眼睛就没转。
在温婉的强势要求下,那些装扮的宫女嬷嬷,自然是不敢违逆了她的意思。此时的温婉唇红齿白·肌肤如绸缎般光滑细腻,脸上,在烛光下都能反射出光泽出来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瑰丽亮丽之姿,加上高贵清雅的气质,再有这光彩夺目的嫁衣衬托,仿佛如天上下凡的仙女一样美丽。
“新娘子太漂亮·看,新郎官都看傻了。”全福太太笑呵呵的。随既,赞美声如潮水般涌来,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赞赏、羡慕与敬畏
跟着进来说要闹洞房的一群男子,也全都看花眼了。跟新娘子比起来,那戚俪娘算啥。给郡主提鞋都不配啊!难怪他们将军宁愿当和尚,也要等候郡主了。
白世年直直地看着温婉。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看,每看一次温婉就换一样子。第一次在洞房里看到的温婉是活泼俏皮第二次在文德殿里看到的温婉是嚣张可爱;第三次在永宁宫里看到的温婉是冷静沉着;第四次在校练场看到的温婉是英气逼人;第五次在文德殿里看到的温婉是高高在上,不可直视;后来两次,看到温婉婉约如水一样清秀可人温柔又体贴。这一次,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温婉见白世年这般瞧着自己,本来心里就有些紧张,这会越发紧张起来,脸上不由浮起一抹的红晕。心里很是恼怒,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都不知道见了多少次。可还是架不住心里的紧张,手心里竟然出了汗。心里这么骂着,可是看他直直地看着自己心底深处又隐隐涌出丝丝欢喜,嘴角微微上翘。可见咱也是美女。否则哪里能让看遍了美女、连那绝世美女的李玉雪都看不上眼呢!
白世年看着温婉刚刚还紧张又羞涩的样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里也甜滋滋暖烘烘的。
白世年帮温婉取下珠冠,再从头上摘了绒花下来,娶亲太太说今日喜神位于窗他就依言把绒花插于窗上。
之后,就跟上次的程序是一样的。温婉边照着做,边心里嘀咕着,虽然上次仓促了一点,可该有的礼节一样都没少。
一会,新房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喜娘跟夏瑶与夏影等人。喜娘吩咐道:“请新郎新娘用点东西,再喝合卷酒。”吃过东西喝过酒,喜娘欢声叫声“行合卺酒礼!”
合卺酒就是新人共饮交杯酒。用红色丝线连在一起的酒杯里盛满酒香四溢的酒,酒水清洌。比他们上次胡乱喝交杯酒好多了。
温婉端了酒杯,想起上次两人也喝交杯酒的形势。笑了下。白世年轻声道:“酒比较烈,你缓缓。”温婉看了他一眼,小口抿了两下就喝完了。
喝完合卺酒,成亲的仪式就只剩下一道,新郎给新朋好友敬酒。不过新娘子这里是没啥事了。那些阄新房的也无非是走个过场,并不敢真的闹。把白世年拖了出去。怕他呆在喜房不出来。白世年挥一挥手,让众人先出去,他先跟自己媳妇说两句,再出去。
喜娘笑盈盈地道贺,夏瑶赏了大红包.喜娘们就笑着退了下去。夏瑶见着白世年眼睛不眨地看着温婉,朝着夏影使了个眼色,夏瑶手一挥,众人全都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的灯,皆是一色的琉璃明角,上描彩绘的山水,随着红烛的摇曳的影,覆在了面前。
温婉仰起头.四目相对。本来有些恼怒,害自己受了两次的罪过。这个混蛋。可对着白世年,脑子一下成空白的了,心里的紧张一下无边无际的缭绕蔓延开来。
白世年见着温婉的模样,感觉到她在紧张。嘴角上扬,可见也不是咱一个人紧张。白世年握着温婉的手:“媳妇,你今天真美。”
温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过很快,给了一记白眼道。凶凶地说道:“怎么着,难道平日就不好看了?”
白世年笑了出声:“都好看,往日里都好看。不过,今天最美了。美得我都舍不得眯上眼睛,挪不动脚步。”
温婉听了这话,心里的得意劲是不提的了,跟喝了蜂蜜一般的甜。不过嘴上却是不肯承认,哼声道:“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也亏得两人之前约会过几次,否则这回该是面对无声了。
白世年呵呵地笑着说道:“都是在军营里经常听他们说的。今天正好学以致用。”
温婉抿了嘴。
白世年正想有所行动,外面有侍女叫道:“将军,该去宴客了。”白世年还没应,鲍宝钢等人也在外面叫着。应该夏瑶等人外面,也不敢放肆。但是一直在催促,估计是担心他们将军就这么洞房了。
白世年将脸凑了上去亲了一口:“我马上就回来。”
温婉的小脸通红通红的饿。煞是好看,看得白世年都不想出去应酬客人,就想直接把温婉扑倒。
等新郎官出去以后,就留下温婉一个人,温婉想着,还是跟上次一样无聊。不过,比上次好很多了。温婉先是小声叫了两遍,没反应无奈大声地叫了一遍,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夏瑶自己掩了口走进来,问着温婉做什么。
温婉抱怨着。
刚才只是象征性地吃东西,并不是真就吃了东西“饿死我了,赶紧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一天都没吃什么,多成亲两次,不用减肥都能瘦下来。”现在不趁着白世年不在赶紧吃东西,还等到什么时候。
夏瑶板着脸训斥道“郡主,这样不吉利的话,千万不可在喜房说。莫非,郡主还想再来第三次。”。
温婉赶紧闭上了嘴。还是别来了,一次就够折腾死人了,多来两次,还不得把人弄死啊。而且,她也没想过要做寡妇,也没想要改嫁。
温婉很不满地说着“赶紧地,去弄些吃的来。真的好饿,这哪里像是成亲,简直就是虐待。”现在得吃得饱饱的,呆会估计,恩…停止发散性思维。
“你等一会,我已经让夏语去弄了,过一会就会来。本来是想给你吃些糕点,可糕点又不热乎。”正说着,外面进来人。夏语拿着一个罐子,里面是香喷喷的土豆炖精肉。温婉以最快速度,吃了大半。
夏瑶耳朵尖,听到外面有动静忙说道“快拿走,外面有人来了。”
夏语听了,立即拿了罐子从侧门转出去了。虽然郡主不在乎这点,但是背负一个吃货的名声,而且还在新婚之夜,总是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