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的话一落,两人的脸就黑了。夏影撇嘴:“那如果郡主输了呢?”也不知道郡主哪里来的这等自信。
温婉笑得很得意:“我不会输的。”
徐仲然有听到灏亲王有意把依蔓郡主许给他的时候,愣了。他没想到,灏亲王竟然看上了他。
徐仲然正在恍惚之中,就听到他祖母召他过去。跟他谈起了这门亲事会给他带来何种的好处。
徐仲然虽然嘴上说,放弃了。但是,他其实还想等等看。只要温婉没成亲。他就还有机会。但是,如今摆放在他面前的好机会。一旦错过,就再没有了。
徐仲然关在书房里,从书架上取出一本包了皮的书籍。打开,看着里面闭着眼睛都能背出来的诗词。面有不舍。摸着薄薄的是诗集。想在温婉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喃喃地说道:“温婉郡主,我是该说冷漠,还是该说你无情。你的心,能为谁放开?似你这样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对人放开你的心。”
出去以后。对着来人。徐仲然亲口答应。
徐仲然与依蔓郡主的亲事,因为温婉的原因。所以这事很低调。先换了庚帖,等过几个月,在宣布出去。年底再办亲事。
夏影有些郁闷地看着温婉。
温婉被她看得毛毛的:“你这是什么眼光。莫非你看上了徐仲然?”也不对啊,年龄不对啊!夏影都三十了,哪里还看得上那么一个毛头小子。
夏影听了这话吐血了:“郡主,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你掰掰手指头,你今年多少岁了?你今年十八了呀,比思蔓郡主还大了一岁。你不急,皇上都急死了。怕你再这样挑选下去,以后没得挑了。”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没得挑,那就不挑呗。我又不指靠男人养着。嫁不嫁,都无所谓了。不嫁还自由呢,没人管,想干嘛干嘛。”
夏影听得心惊胆颤的,郡主不会是真的,不想嫁人,打算当老姑娘吧!这可是一个再坏不过的消息啊!
徐仲然见着亲事定下来,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期待了数年的婚事,就落了这么一个结果。虽然结果不差,但是他却是一下回不过神来。
温婉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温婉很清楚,到了这一步,徐仲然如果错过了依蔓郡主,他这一辈子也娶不上好人家的姑娘了,一个太婆婆,两个后婆婆,家世也不再显赫。面上说是分家,谁知道什么时候又给挤进来住了。谁家疼爱自己女儿的敢嫁。
徐仲然身边的仆从,是大罗氏身边贴身丫鬟的儿子,走过来说道:“大爷,老爷过来了。”这个人,是徐仲然的心腹。如今管着徐仲然置办下来的产业。徐仲然其实早就对徐家厌恶了。有了赏赐等,都攒起来。偷偷置办了产业。不过都是放在这位心腹名下。如今搬出来了,也能正大光明地用了。对外就说是五皇子送的。十顷地,对五皇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徐仲然听到这话,冷笑了起来。如今想怎么样,不会是想父子重修于好吧!既然出来单过了,还想过来跟他一起住,做梦。
徐仲然终于体会到了,温婉当年为什么要出去过了。因为实在是舒畅啊!不用每次恶心巴拉地给这些让人厌恶的东西请安(话说。温婉从来就不知道请安是何物呢)。所以,他绝对不会答应跟这些人一起过。不过,祖母的话能帮他避免得了一时,却帮他避不了一世。还得好好筹谋筹谋。
徐仲然跟徐老爷谈完话回来以后,面色一下铁青。竟然敢拿他妹妹的婚事要挟他。哼,笑话。
徐仲然第二天,就去见了太夫人。如今太夫人正在养病,本是病情越来越重。但是知道灏亲王有意把依蔓郡主许给徐仲然,而且亲事定下来后。病情一下好了大半。
徐仲然跟太夫人说了她妹妹的事,也说自己有看中的人选。请太夫人做主答应了。
太夫人知道,徐仲然早就跟徐家的人离心了。若是想要拿捏住他,能让他屈服一时,却不能让那个他屈服一辈子。下面的孩子。都还得靠着他呢!当下问也不问这个人选怎么样,就答应了。徐仲然坑谁也不会坑自己亲妹妹。
徐老爷知道以后,要再用家法。还语出威胁,如若是不答应他的话,他就去告徐仲然忤逆不孝。到时候,别说娶郡主了。就是官位都保不住的。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法子。
可惜,徐仲然上次那是苦肉计。这次,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让所有的人都下去,只剩下父子俩的时候。徐仲然冷冷地看着徐老爷说道:“当年,你差点把温婉郡主掐死。郡主也为此事不下嫁于我。如果你要去官府告我忤逆不孝,想毁了我,也成。不过,在我被你毁了之前,我一定将此事散播出去,让皇上知道你因为郡主撞破你的奸情要杀郡主灭口。皇上对郡主的宠爱,天下皆知。若是知道你当初差点杀死了郡主。哈哈,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你宠爱的那个贱人。你喜欢的宝贝儿子宝贝女儿。徐家所有的人都要被拉到菜市场去砍头。你去告吧,了不得同归于尽。”
徐老爷看着徐仲然眼里的冷然与仇视。他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孽子一定可以说到做到,到时候,徐家所有的人,真的会四五葬身之地。徐老爷当下晕了过去。
徐仲然见着徐老爷在地上装死,冷笑一声。坐在桌子边上,喝了一盏茶以后。才装成惶恐地叫着:“来人,老爷晕倒了。”
徐老爷到底上了年龄,最近怒火攻心的。大病一场。
徐仲然回自己的小宅子的时候,想着温婉说的曾经间接帮过她的事。当下苦涩不已:“温婉郡主,没想到,我到现在,还要指靠你来抵挡这些人。”徐仲然不明白温婉告诉他这件事,是否有意让他有这个把柄威胁住他父亲。
徐仲然当下笑自己的愚笨。以温婉郡主的精明,怎么可能会随意泄露这么重大的事情给他。如今不仅没娶成温婉郡主,还承了这么大一个人情。
夏影很惋惜,这么好的人选。
温婉见着她惋惜懊恼的模样,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惋惜的?世上男子千千万,好的多得是,那个个个惋惜得了的。”
夏影嘟囔着:“是有好的,但再难找这么好的。”以为好的都站在原地给你挑。到时候全都挑走了。
温婉见着夏影的模样,笑了出来“我跟他,不合适的。他是一个心思很重的人。而我,也一样是个心思重,两个心思重的人,你觉得结果会如何?他不放心我,我不放心他,于是心思对心思,肯定要累死。依蔓郡主性情直率,天真活泼,很适合他的。”
夏影听得云里雾里的。
夏瑶都听不明白,虽然她不希望能成,但是温婉好像另有看法“郡主,我们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温婉笑道:“知道我为什么百分百肯定,徐仲然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吗?”
两人一愣,一起摇头。
温婉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真诚,我可以看得出来,他是想娶我,真心想娶我。但他不是因为心里有我而娶我。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娶。他是想娶而娶。”
两人还是一头雾水。
温婉看着满庭院的鲜花。徐仲然当时看向她时,眼里有真挚,有诚恳,却没有爱恋。温婉相信徐仲然不是因为地位权势想娶她,但徐仲然只是因为想娶而娶。只是理智与愿望告诉他,应该娶。
夏瑶想了一会,蹙着眉头说道:“郡主的意思,他只是一直认为郡主,是最合适的妻子?而不是因为喜欢,才娶的。”
夏影立即否认:“不可能,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娶?”
温婉淡笑道:“也许有喜欢,但喜欢不是爱。徐仲然娶不上我,会有失落,会有不甘。但绝对不会心痛。我跟他,不是一路人。他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不适合我?”
夏影不解道:“有野心有能力不好吗?难道郡主以后,要找一个,恩,什么都不是的男人?”
温婉面露苦涩:“有野心有能力,自然是好。徐仲然,当年能孤注一掷,背弃了罗家六老爷,投靠皇帝舅舅。就证明这个人,不是一个甘愿受钳制的人。不仅心有成算,还有抱负。这样的人,很好。但却不适合我。”
夏瑶缄默。
夏影摇头,表示自己的不明白。
温婉看着夏影疑惑的神情:“娶了我,对入仕的徐仲然来说,不是助力,是阻力。越有能力的男人,越容忍不了说他是靠女人上位。以徐仲然的资质,封侯拜相可能达不到,但肯定能做到一任封疆大吏。娶了我,他的仕途走不了多远。这对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来说,是绝对容忍不了的。真结为夫妻,只能走向陌路。”
夏影半天不声响。她就算没有夏瑶的大局观,也知道娶了郡主的人,一辈子荣华富贵是有。但想要在朝中身居高位,手握重权(意味着有大量的人脉),那是不可能。因为要避嫌“郡主的意思,徐仲然会知道吗?”
温婉不答反问:“你认为呢?”以徐仲然的聪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所以才来了这么一遭。
皇帝知道了温婉的这番话,苦笑道:“父皇,你把温婉教导得太好了。”温婉已经看透了人心,也太清楚利益得失。所以,便不再相信人心。
一百二十五:平童福
顾妈妈乐呵呵地过来说着“郡主,七夫人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温婉听了也是很高兴,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终于生了个儿子,终于不用再折腾了。立即让送了好些礼物过去。
夏瑶看着温婉的这个举动,哭笑不得。
洗三礼办得很热闹,满月礼也办理得特别热闹。连皇帝都有赏赐下来,皇帝亲自赐了福字为名,皇帝给取名的。孩子的大名,就叫福哥儿了。能得皇帝赐名,也是一份殊荣。
尚堂感恩涕零。其他人虽然眼睛冒酸,但是想着这个孩子是福徽公主名下的孙子,按照名分来算,是皇帝的曾外甥,冒酸也只能在肚子里冒,不敢喷出来。
生了儿子,真真扬眉吐气。立即吩咐人去给送子观音塑了金身。还生怕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生的儿子一般。逢人就说那师太是个得道的。这事传出去后,在这个以子嗣为大的朝代,那的小寺庙现可是跑火,京城的贵夫人纷纷去哪里上香拜佛。
也不知道是不是赶巧,还真有一个三十多岁多年未生的贵夫人,在拜了送子娘娘后,神奇般的怀孕了。把那夫人的相公给喜得,当天晚上就去拜了祖宗。
温婉还觉得大惊小怪。听到夏影笑着解释才知道,原来这男子至今十几载,妻妾有六,却是没下过一个蛋。都打算要过继了,这会,可不盼得佳音了。不管男女,都是老天给的厚赐。证明能生。
温婉得了消息,想着肯定是她相公的精子成活率太低,这会刚巧给蒙上了。就赶巧了碰上那师太了。
温婉听到那师太云游去了。哦了一下,没下文了。
之前真真的还算好,真真只是前面生的是女儿。又不是不能生。可如今这事一传出去,京城里没子的贵夫人如潮涌般涌到那里去。
在边关的白世年得了的管家的信,见着温婉提出的要求。一,要出族。二要入赘。当下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郁闷。再看着温婉提出的择婿标准,嘴角直抽搐。这个女人,花样怎么这么多。她是打算不嫁人了不成。咳,白世年发愁了。他该怎么样算妥当总不能就这样苦苦死等着。不成,得想个法子。
叶狐狸见着白世年接连几日,眉头紧锁。知道是从京城里的信来了后,才这副模样。于是笑道:“将军有何难事,可告知老朽一二。说不定。也给与将军分担一二。”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最终还是半个字都没说。望着营帐边上长出的绿绿的小草,眼前一亮。
回去以后,白世年埋头苦干。接着,回了一封信给大管家。还叫进去一个文吏。叶狐狸知道这个人,其他不行。绘画的功底还不错。叶狐狸问都不去问这个文吏,原因很简单,肯定是啥都问不出来。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忍耐不住,有所行动了。现在手头上的生意也都稳固了,她现在准备,开始连续来广源银行的分店。而且,同步其他产业的分店也同步进行。
“郡主,皇上让你入宫,有事。”温婉点了头。着意装扮一下。进了宫。先去皇帝的御书房,见了皇帝。打算说了一些生意的最新进展。温婉看皇帝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反倒是在打量着她的着装。
一袭鹅黄色绣着白色雏菊上衣,下罩月牙色的垂苏软裙。万缕青丝用别致的七色琉璃步瑶绾之了个很简单的发式。与往常一样,略施粉黛,却也显得娇俏动人。
“恩,不错。你先去坤宁宫,朕稍后就过去。”皇帝含笑。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温婉看着皇帝的样子,眼睛转了转“今天有谁去过坤宁宫?”夏瑶在温婉面前耳朵边上嘀咕了两句。
温婉笑了下,回了永宁宫。夏瑶见着温婉没行动:“郡主。你不换装了?”按照夏瑶所想。温婉定然是要换装的。最好,是换一身难看的装。才不要去变相地相亲。
温婉很是奇怪地说道:“换装。换什么装?换宫装吗?”
夏瑶嘴唇蠕动了一下,没说话了。温婉就穿着这一身衣裳,去了坤宁宫里。
温婉到门口,听到里面欢快的笑声。宫人回报说郡主来了。里面一下就寂静下来。
温婉无语,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进去一看,两位贵妃,惠妃,都在呢!
温婉先给皇后及及各人行了礼,其他人再向温婉回了礼。左了下手第一个位置。温婉也没推辞就坐上去了。夏瑶尾随其后。
温婉的大名,在京城里氏无人不知。但若是论真人,还真就没急个见着了的。就连后宫的妃子,还有没见过的。
几位夫人见着娇俏可人的温婉,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意动。郡主长得这么漂亮的,谁烂了舌根头说郡主不好看的。太可恨了。
不说其他的人,就连皇后与及位妃子都有些诧异。不要怪这些人,因为温婉以往与她们见面,全部都是一身的宫装。
众人正在寒暄的时候,孙公公那特殊的嗓音再外面响起“皇上驾到。”温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几位夫人都站起来去迎接。
温婉也一样起身,走到门口。见着一身明黄色的皇帝,见了礼。站在皇帝旁边娇笑道:“皇帝舅舅,怎么现在才来。”
皇帝看着面前的温婉,除了手上多加了一条钻石项链,还是刚才的着装。没有因此而去换了装束。对于温婉的配合,皇帝还是很满意。
若是分开还不觉得,现在站在一起,本来九分像,如今也只剩下四分像了。
皇帝让众人平身,自己坐了上位去了。皇后坐在右边。皇帝看着温婉:“呆会不会捣乱。”
温婉笑呵呵,却没应话。
正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话说外面四位大人求见。皇帝大手挥,让众人进来。
温婉仔细打量进来的四个人,恩,长相不错,都是一表人才。看着也文质彬彬,皇帝舅舅眼光不错。
几个人行了礼以后都低着头。温婉乐呵呵地说道:“皇帝舅舅,莫非你是洪水猛兽。他们怎么都低着头,好象看你一眼,就能把他们吃了似的。”
皇帝哪里还不知道温婉有什么鬼主意:“抬起头来。”
四个所谓的大人,都是二十上下。温婉的估计,是没成亲的。皇帝的话一落,四个人都抬起头来,见着温婉笑盈盈地望着他们。都是先一愣。
其中两个瞪大了眼睛,好像不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接着这两个其中一个低头后又回望,另外一个则是木呆呆地看着,好像要把温婉看出个洞。剩下的两个,一个微微一愣转而就低下了头。一个则是迅速地低下头去。
温婉看着觉得甚为好玩,咯咯地笑起来,好像那百灵鸟儿在唱歌:“我长有这么吓人吗?让你们一个一个看了,就吓得低着头。”
四个人听了,慌忙都跪在地上:“臣不敢。”若是坐实了温婉长得吓人,不就等于是说皇上长得吓人。他们是个脑袋也不够用啊!
温婉觉得挺有趣的,乐呵呵地说道:“你们才学怎么样?”
四个人沉吟了一下,有非常谦和地说尚可。有说勉强能入眼,有的抿着嘴巴不说话。最后一个直言在郡主面前。不敢献丑。
温婉侧着脑袋:“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正好我解答不出来。有半瓶酒,瓶口用软木塞塞住,在不敲碎瓶子,不准拔去木塞,不准在塞子上钻孔的情况下,怎样喝到瓶子里的酒?”
皇帝看着温婉,很不满,这丫头。谁不知道你好酒。但也不用开口就是酒。不过对于温婉的问题,坤宁宫一下安静下来。
温婉看着其中一个身体微微一动。但是见着其他三人很安静。也低下头去。温婉会心一笑。
“郡主高才,臣等愚昧,猜不出来。”其中为首的男子说完,其余三个也都说不知道。
温婉呵呵笑道:“怕不是没猜出来,只是不敢说出来,胆子真是小,真是没意思。皇帝舅舅,连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知道也没勇气答出来。你选的这些才俊,可不怎么样啊。”
皇后见着气氛一下低迷,打着圆场:“哀家也不知道呢,温婉,答应是什么呢?”
温婉故意装成一副娇憨的模样“呵呵,我不告诉你们。”夏瑶囧了。这个表情,配上这容貌,还真以为自己是不谐世事的笑姑娘。
皇帝扫了一眼众人,轻描淡绘:“再说一个”
温婉侧了脑袋:“吃苹果时,咬下一口…,看到有一条虫,觉得很可怕,看到两条虫,觉得更可怕,看到有几条虫让人觉得最可怕?”
场地仍然一片冷静。这下,四个少年都低着头。
皇帝笑骂着:“你这个鬼丫头,这么恶心的问题你也能问得出来。”
温婉嘟囔,那是我的切身体会。当时没把我呕死。见着四个人都没回答,温婉乐呵呵地说了话。跟着皇帝混科打烊。温婉的意思很明确,一个都没看上。
皇帝倒没懈怠,不仅他忙着给温婉找婆家,皇后妃子等都在找。一堆的候选人。
温婉不是嫌人家瘦了、就是嫌人胖了,再就不风趣,不幽默,然后是好色,朝三暮四,娘娘腔,死板,花腔。反正没毛病一过她手,也都是有n多毛病的人了。
还好温婉从来都不跟那些相亲男子说话,都是在跟皇帝面前抱怨着那些男子一大堆的缺点。
虽如此,兴国郡主太挑的名声却是一下就传了出去的。众人都在看着,兴国郡主究竟,找的郡马会是什么样。
一百二十六:海士林
京城里的人儿,都在观望,温婉郡主找的郡马究竟会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怎么的,悄然流传出一个传闻,兴国郡主放言郡马只可以守他一个,不许纳妾,不许有通房。绝对的悍妇。
对于这个消息,其实很多人也能接受。为什么,因为驸马爷不能纳妾,睡通房也得公主愿意才是。温婉爵位比公主高,堪称大齐第一女。这些要求,在世人眼里,并不过分。
五皇子得了消息,轻笑道 “父皇这次给她挑的几位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人中翘楚。可她却是一个都看不上。真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丈夫。”
徐仲然却是别有想法“我想,郡主的想法,估计就是找不到想要的,那就找一个好拿捏的。让一辈子,纂在手心里。因为大齐朝,要找到配得上温婉郡主的男子,不是难找,是根本找不着。”唯一能配得上的,也早就娶妻纳妾。
另外一伙伴,罗守勋,曹颂、燕祈轩,也围在一起八卦。
罗守勋道“也不知道谁这么恶意诽谤温婉郡主。竟然说她不能生,还不允许郡马纳妾。我问我娘子,她说那些都是谣传。你们见过,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燕祁轩对于温婉的事,再不愿意多嘴。这次的事情,他隐约猜测到,应该是温婉有帮忙。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但是他就有这样的感觉。所以,温婉的任何行为,他现在都不给予评论了。
曹颂倒是为温婉鸣不平“那些都是胡说八道,兴国郡主乃是高雅洁净之人。怎么会如此恶劣(温婉吐槽:丫的不让有通房小妾,就恶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恶意中伤。”
“我也不大相信。可为什么要传这样的谣言呢?”罗守勋中肯道。
“你是不是整天就吃饱了聊这么无聊的八卦。她丑不丑,关你什么事。你要没娶妻,还能说道两句。这会妻都娶了,老提她做什么。”燕祁轩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曹颂也觉得是:“你说我们几个男子。老在背后引论人长短,特别还是一个女人的长短,真有失没风度。以后别再说这样的事了。”
罗守勋见着两个人,安静了一下,接着又在那嘀咕着道:“你们觉得不觉得,这样的传闻很符合一个人啊。”
两人都望向罗守勋:“符合谁?”
罗守勋咋着嘴巴道:“谁?自然是白将军那位莫名其妙的夫人了。做了鬼都不让白将军再娶,害得白将军得当一辈子的鳏夫。这样的悍妇,怎么就刚巧被白将军碰到了呢!白将军也真倒霉。”
曹颂也觉得挺巧合的。
燕祁轩冷冷地说道:“你可真能想。你干脆直接说白世年那位莫名其妙的夫人是温婉更好。那样还有点新意(不得不说你真相了)。”
罗守勋讪讪的说道:“千万别。如果传闻属实,郡主可就是十足十的悍妇了。到时候强对强,谁压倒谁还不知道呢!得天天惊天动地,京城里的热闹可就有的瞧。我可不希望白将军过这样的日子。”随着年龄的增长,非但没把罗守勋的敬仰消磨,反而愈发的深了。
曹颂觉得这话难听了。可也不好说罗守勋是错的。于是转移了话题:“祁轩,最近宋先生有没有点评你的画。有说什么没?”两人热切地讨论了画艺。
罗守勋在边上摸着耳朵。这个话题他谈不上啊!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人谈书法,谈画作了。
温婉身边的人也都凑热闹了。 雨桐把她的弟弟给介绍过来,本着肥水不留外人田。
温婉没见真人,查也懒得去查。她打定主意,谁也不相看了。省得惹来麻烦。京城里的人,都盯着她呢!还是想个法子让白世年回来。
想到白世年,温婉就郁闷了。这个家伙,咳。算了。谁让自己当初弄那么一出呢!找机会吧!
夏瑶跟夏影认真负责。结果一查,人家早有喜欢的姑娘了。只是那姑娘是个平民女子,家境很差。与她弟弟不般配。做正室是不可能了,做妾还是可以的。
夏瑶得到消息,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这什么人。
温婉虽然想着雨桐没有她的消息灵通,肯定不知道。否则,她不是自扫面子。不过,还是觉得恶心得慌。你提你弟弟,你也要确认你弟弟自己愿意不愿意吧。明显就是不用心。
温婉最厌恶的就是这个时代结婚之前搞个心爱的。心爱的身份不够当不了正妻。娶妻后心爱的进府来当妾。然后,一对相爱的就把人正室夫人当成是小三。丫的。人家正室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内院。还要小心翼翼照顾你的心爱的。没照顾好就是嫉妒。温婉都无力吐槽。温婉可以帮助那些无依靠的女人。但她可没勇气跟整个社会现象作对。唯一能要求的只有自己男人。
如羽也来凑热闹,把海家最优秀的男儿介绍过来。
温婉是没兴趣,把送过来的资料往边上一丢,看都没看。皇帝知道了,细问了一下。如羽介绍的这个人,还挺靠谱的。皇帝衡量了一下觉得很不错,特意让人送了这个人的详细资料给温婉。
温婉照样没放在心上。弄得皇帝亲自跟她说。温婉这才知道,如羽介绍的是她的堂弟,很靠谱。
海士林,今年十七,比温婉小一岁。举人功名。少有才名。五官端正,才学不错,长得也还好。性子不沉闷,也不呆板。而且,还练了武,练武代表身体好。所以,综合以上所述,贴近温婉所要去。
再靠谱温婉也没兴趣,不过被皇帝批了一顿。温婉努了努嘴。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子。咳,没头,引不回来人啊!
为了应付皇帝,温婉还是让冬青去查这个人的资料。冬青那么挑剔的人,也挑不出一个不好来。冬青虽然很想踢除这位海氏家族,但是她不敢无中生有。
温婉望向一直鸡蛋里挑骨头的冬青都挑不出错出来,还有这样的男子,稀罕。温婉来了兴趣。笑意盎然地说道:“那就见见。”
见外男。自然不可能在自己府邸里见了。温婉想了想,有一个地方是最佳之地。醉湘楼的后花园。里面现在已经改为会所了,面积也扩宽了五倍。隔出一个一个小院子。是京城里,有钱人家最热衷去的地方之一。
温婉让留出一个院子。正好借着去巡逻产业的时候,见见这位,恩,难得连冬青都寻不上多大毛病的少年。
海士林,要说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海士林曾经身边有一个长辈给的通房丫鬟。不过,一年前被打发了。如今是单身一人。对于这点,温婉倒没觉得什么。只要现在加将来没有,也就成了。夏瑶见着温婉兴趣盎然的模样,心里提高了警惕。
杨柳轻舒,鸟语花香。又是一个明媚好春光。
温婉到的时候。海公子已经在此等候。
温婉这次粗来,穿着一件天碧色绣花的褙子并同款的棕裙,身上除了两几支发钗没戴其他的饰物。清清爽爽。看着就让人舒服。
海士林已经在这里等候片刻。见着温婉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一礼道:“郡主万福。”不谄媚,不怯弱,一切举止有礼有度,正正好。
温婉望向海士林,穿月一身象牙白长袍。光华内蕴,浓浓的书卷气。五官端正,举手投足都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温文尔雅,一双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睛晶莹夺目,行动间翩然洒脱,不拘一格。
温婉在海士林身上,看到了一个影子。老师的影子。难得有让他见了感觉这么好的男子。笑着说道:“不需要多礼。”
一边夏瑶将泡好的茶,端了上来。
温婉端起窑汝茶杯,这是她专用的茶杯之一。见着杯子里细扁如雀舌,芽似锋。嫩绿油润的茶水。小心地抿了一口,见则对方也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不知道。海公子觉得,此茶味道如何?”
海士林赞叹道:“味道嫩毫香清新持久,滋味醇厚回甘。上等的毛尖茶。”
温婉轻笑了一下,放下茶杯:“既然喜欢,多品铭一二。”
海士林在温婉面前并不拘束,放下茶杯道:“听说郡主好棋道。不知道,能否与在下对上一二。”
下棋,温婉的拿手本领之一:“公子有此雅兴,自然不扫公子的兴致。来人,上棋盘。”
海士林的性子很沉稳,不焦不躁,也不因温婉的身份而退让。温婉也不以敷衍之态应对。拿出差不多的水平应对。
两人下了小半个时辰后,以和棋赢之。温婉其实挺满意的,不急不躁,沉稳如种。十七岁的年龄,难得啊!
海士林摇着头道:“郡主棋艺胜我甚多,在下惭愧之极。”
温婉了然,海士林是一个极细心与见地的人,也是一个坦荡之人。再加上温婉对他印象很好。这会,又加了两份。这样的少年确实难寻。这估计,是海家最出众的男子了。
温婉眼里有着迷惑。若真是最出色的,不该拿出来。而是应该入仕途。这位的是哪般。温婉有些迷惑。
海士林见着温婉只是轻笑,并不谦虚,知道温婉的棋艺确实比他高出几筹。也不懊恼气馁:“郡主,要是有雅兴的话,在下愿意为郡主抚琴一首。”
温婉笑盈盈道:“当然好。”
海士林弹的是《凤求凰》。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听着这首凤求凰,夏瑶的面色越发难看了。
温婉看着夏瑶的模样,心里暖暖的。其实自从皇帝跟温婉说夏瑶是她表姐后,温婉就将夏瑶当成家人一般看待。温婉也能感觉到,夏瑶对她也是爱护有佳。温婉其实明白夏瑶为什么要努力撮合她与白世年。她明白,夏瑶也肯定明白,她地位尊崇,想要找到一个真正合心意的男人,夫妻恩恩爱爱,基本上是梦想。女强男弱,在现代这样的男人都还会被耻笑为吃软饭,从而引发各种矛盾,家庭也很难融洽。更不要说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了。如今杀出一个白世年,不管从哪方面说,都是那么的完美的。夏瑶自然不能看着她错过。夏瑶,也是希望看到她幸福。她都知道的。
和着缠绵琴曲而吟的声音也是清越嘹亮,让人听之,仿佛能沉湎其中。可惜,温婉那是很理智的人。如果说野史无考校的话,那他不在意。可是《凤求凰》,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温婉嗤之以鼻司马相如的人品。
当然,温婉也不否认少年这首曲子弹得不好,十七岁的少年,就有如此的造诣,了不得。
曲罢,温婉赞叹不已经。海士林谦虚地说道:“承蒙郡主夸赞。与宋先生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温婉轻轻一笑,她的老师宋洛阳的琴艺是所有技艺里不最好的,但是比眼前的少年,却是要高。不仅是技巧,更多的是意境。人生阅历不一样,弹奏出的东西给人的感觉自然也不一样。
温婉取了牙签,夹了一块雪梨放入口中。动作说不出的幽雅得体,海士林看着露出淡淡的笑容。温婉放下牙签:“不知道公子如何看待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呢?”
海士林面有纳闷之色:“郡主何以如此之问?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自然是让人向往。”
温婉笑得很婉约:“向往吗?如果是当今哪位才子,与别人家的寡妇私奔?你还会认为他们的爱情是让人向往的?”如果是在当代,这样的人,铁定要被唾弃的。家族都要跟着蒙羞。
海士林一愣:“这,这,这不一样。”
温婉笑得很是讥讽:“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他们被传诵,所以很美好了。要知道,当时司马相如是一贫如洗的穷书生,卓文君却是拥有巨资的望门寡妇。他此番作为,美人在怀了,巨财有了。这可真叫人才两得啊!这也就罢了,谁让人是真心两情相悦。可结果呢,一被武帝重用,功名利禄,地位财富都有了,就对名媛美人动了心,也就开始嫌弃文君人老色衰。在我眼里,司马相如,十足十,一伪君子。”这是温婉最真实的想法。
一百二十七:老师要娶妻?
海士林睁大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道:“郡主,这是否太片面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两人安居林泉,恩爱无比,白头偕老。”
温婉没回答,只是低低地吟着:“一别之后,两地相悬,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是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不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般怨,千般念,万般无奈把郎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六月伏暑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黄我欲对镜心意乱。三月桃花随流水,二月风筝线儿断…。”
温婉的声音清脆悦耳,非常好听。但念着这一首诗词的时候,却是笼罩了一层悲戚之色。
海士林呆若木鸡。
温婉念完后道:“还有哀怒的《白头吟》与和凄怨的《诀别书》,我也就不念了。不知道海公子如今还认为这是你所追求姻缘吗?”贫穷的时候,借助卓文君这块跳板进入上层社会。功成名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在温婉眼里,人渣一枚。
海士林嘴唇蠕动几番,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最后只道:“司马相如最后终究还是翻然醒悟。与卓文君恩爱到老。”
温婉淡淡一笑,是啊,司马相如翻然醒悟,可是难道卓文君心里还能如以往一样。心头就没一根刺。也许卓文君没有吧!但是她却绝对不要这种生了二心的男人。司马相如最后没有抛弃卓文君。那是因为他没有遇见更大的诱惑,还要有是为了名声着想。要知道卓文君的诗词流出去,他也就成了十足十的负心郎了。
到最后,海士林也没认同温婉的做法。但是那副深思的模样,温婉看了,还是感觉很好。
回去的时候,夏影轻声道:“郡主,我觉得这位海士林挺好的。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夏瑶。你也帮着劝劝郡主。”她真觉得海士林挺好的,不谄媚,不上赶着。才学不错,人长得还成,根据调查,品性也挺好的。
夏瑶没吭声。她不同于温婉,夏瑶再精明能干,也是古代的女子。有从一而终的心思。所以。知道温婉与白世年已经成亲。在夏瑶的眼里,白世年就是温婉的丈夫。加上白世年表露出来的深情,虽然纳了妾,但责任在于郡主。而且,也只是纳一妾而已。所以对于皇帝着急上火,她不以为然。对于冬青别有心思。她甚至不着边地支持。
海士林回去以后,见了海老。说了他与温婉的谈话。海老一双眸子精光闪闪:“你有什么想法?”
海士林沉思道:“郡主的思维,与一般人不一样。恩,想法很奇特?祖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去…”他是家族里培养出来的,是他们这一辈里最得祖父的欢喜。只是因为祖父说,少年盛名太过,反而是一种累赘。所以。他在外只有小名气。实则,他是海老培养的接班人。这也是为什么冬青死了不知道多少的脑细胞,也查不到任何海士林的不妥当之处。清流世家培养的接班人,名声是唯一重要的事情。
海老看着孙子,沉稳着说道:“你认为郡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海士林想了一下后才道:“看不透的人。与传闻之中的,截然相反。而且她棋艺很高超,竟然不动声色下了和棋。”他的棋艺不是一流,但是在同年龄之中,也算是翘楚。
海老沉声问道:“是否心里有着疑惑。为什么要把你推出去?”
海士林却是有这个疑惑。娶了郡主。就等于断了仕途:“祖父,郡主如此高贵份身份。竟然从事贱业。落入下乘。我知道祖父这么做是有深意。但是,我想知道原因。万一郡主真嫁给我,我担心,辱了海家的门楣。”
海老有些欣慰:“郡主若真嫁你,只会让海家的名声更上一层楼。所以这些,你不需要担心。”
海士林摇头:“祖父,我不明白?”
海老让他回去:“不明白就不要想。这些日子,你就呆在家里温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好好地温习,争取会试考出一个好的名次。”
海士林恭敬地下去了。
海士林走后,走出来一个同样白发苍苍的老者:“大人,如若郡主真的选了士林少爷?你该如何?”
海老微微一叹气:“若是真能挑中,那肯定娶。真能娶到郡主,海家,至少百年之内无忧了。不过我看着,十有**是不成的。趁着此次机会,磨练磨练士林。这个孩子,到底缺少了磨练。若是有郡主一半的老练,我也放心了。”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几年。儿子一代守成没问题,孙子几个都不错,士林更是他自小看好的。如果没有如羽为太子妃,海家延续到孙子这一辈是不会出问题的。可偏偏,咳,海家不卷入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抓住所有的机会,磨练海士林了。可惜,那孩子到底稚嫩啊!
幕僚对于海老如此推崇,有些奇怪。但是海老并没有继续跟他说明,就已经转身出去了。
如羽隐晦地问着温婉,对海士林的印象如何。温婉的回答,再看看。现在不能下结论。其实她很想说,当朋友挺不错的。
如羽听了,心下欢喜。不愧是祖父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能让温婉说再看看,也就是说,只要不出大错。温婉也差不多了,那么这门亲事也就成了。如果成了,温婉与她的关系就更为亲密一些。对她也是一个后盾。
如羽邀约温婉参加她举办的一个宴会。温婉推脱了,她很忙的,等忙过了这阵再说。另外一面,让冬青暗地地查询一下海士林平日里做什么,与什么人结交等。温婉务必也客观地评论这个人。结果,一切良好。温婉无语,连她再找一个借口推脱都找不着。温婉想着下次见面,干脆直接挑明了。她才不要浪费时间呢!
也在这时候,温婉得到消息,老师竟然要娶苏卿为妻。让她帮忙找皇帝说项说项。因为苏卿是已过逝皇帝十三弟弟的未婚妻,算是半个皇家人。想要另嫁一定得让皇帝通气。
温婉望着夏瑶:“是不是消息有误啊?”她老师都多少岁了,五十的人了。还娶妻。别是弄错了。
夏影在边上说道:“苏卿没到四十,因为没有为生活所劳累,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又满腹才学。先生看中,也不意外。”
温婉愤然。什么叫不是意外。夏凡给他生了宋季,打理家务,照顾养大宋季。这些年他在乡下一上搞研究,在外游玩,对家里的事毫不上心。全都是夏凡一一妥善打理。十多年来,从没一句怨言。以前因为夏凡的身份低,他不愿意扶正也就算了(夏凡是婢女身份,就算改了身份,一旦扶为正妻,宋洛阳也会名声受累),温婉想着社会行情,倒也没再多想。反正家里就她一个女主人公。儿子也是她生的。不会有人轻慢。可现在算怎么回事。
夏瑶在边上说道:“先生哪里是贪恋美色的那等俗人。怎么可能为样貌折服。苏卿再美,还能美得二八年华的少女。我看先生是看中了苏卿的才华。苏卿号称当年天下第一才女,否则也不会未及笄就定为皇子妃。先生应该是为她的才学所折服。至于想娶,应该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温婉才不管是为样貌,还是为才学所折服,还是什么狗屁的其他原因。得了消息亲自去见了宋洛阳,问着到底消息是否是真的。得到消息是真的,温婉再忍耐不住:“老师,夏凡这些年,哪里对不住你。你一句与苏卿志同道合,是你的红颜知己。你把夏凡放置在何处。”
宋洛阳不明所以:“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他娶苏卿,更多的是一种怜惜。当然,也把苏卿引为知己。否热,也不可能到这把年龄还娶妻。
一句话,把温婉气得够呛。夏凡知道温婉为她打抱不平,温温和和说自己其实很欢喜。老爷一个人,与她又说不上话来。身边有一个能说得话的人,情趣相同的人,挺好的。
温婉听了这话,感情你是把一个知心好友娶回家。温婉更气了,你当你是救世主。对于宋洛阳的让她帮忙说情一事,断然拒绝:“老师,你要我帮你做其他的任何事,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不皱眉头。但是就这事我开不了口。希望老师能体谅。”说完以后,愤然回府。
坐在马车上,温婉还被气得一颤一颤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五十岁的老头了,身边还有温柔体贴的夏凡陪伴,有聪慧过人的宋季。他倒好,不思着夏凡的好,哦,没共同语言,就要另娶她人了了。
夏凡对温婉的愤然离去,有些不知所措:“老爷,都是我的不是。郡主要不是为了我,也不会与老爷说这样的话。”温婉一向对宋洛阳尊敬有佳,基本也是有求必应。这次还是头一次拒绝了宋洛阳的要求。
宋洛阳说自己没不高兴,自己不郁闷,也觉得假。但温婉的性子他也知之甚详,说了不帮就绝对不帮。只能苦笑着安慰夏凡,说与她无关。这事,还得解决。
温婉心情很是不好,夏瑶都不明白温婉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一百二十八:气质美人
夏影见着温婉恼怒不已,建议道:“郡主,要不,趁此机会,再见一见海公子。”
皇帝是见着温婉难得有一个中意的男子,很是希望温婉能早些定下来。成亲嘛,不急,等太医说身体痊愈再谈。但怎么着先把人选定下来,心里有谱啊!经过温婉对徐仲然的评论,皇帝急眼了。按照温婉这样去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中意的。到时候,真不嫁了。
温婉却见了一面后没声响,只能让夏影旁敲侧引了。争取早日把婚事定下来。下了赐婚的圣旨,皇帝也就能安心了。
夏瑶很是不满地瞄了一眼夏影。
温婉也点头:“其实,我也觉得海公子不错。哪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不过,哪有姑娘家上赶着的。”
温婉当天下午,就接到海士林下了帖子,说他得了好茶叶,约温婉一起品茶。地点自然还是希望在醉湘搂的后花园里。那里气氛不错。
温婉看着帖子,对着夏影道:“你觉得海公子不错?”
夏影点头。
夏瑶听到这个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温婉看了夏瑶的这个模样,哈哈直笑。
温婉爽快赴约。这次,品过茶,再没下次了。别浪费自己时间,也不要浪费别人时间。其实温婉觉得跟海士林一起聊天的氛围,挺好的。她挺喜欢的。可惜了。
海士林这日穿着一身青色蟒锈有竹纹的直缀,腰间系着玄色丝絩,垂着一串流云串珠。一眼望去,好一位儒雅温润,风度翩翩,气质温和的好儿郎。
温婉这日也没刻意着装。穿着很随意,穿了一身鹅黄色折技玉兰长裙.头上的金丝翡玉簪,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再无佩带其他的首饰。却丝毫无损温婉的容貌。
海士林看着温婉。却是一笑。为什么京城里,有谣传说郡主长得不美。如此美丽脱俗的女子,怎会不美。
温婉看着桌子上的一整套茶具,笑了下。笑得很婉约。
海士林淡笑道:“听祖父说,郡主煮的一手好茶。所以,想与郡主交流交流。若不好,还请郡主不吝指教。”
温婉觉得挺有意思的“请。”
海士林煮茶前,先让人端来清水。净了手。再走到茶炉前,点了火后,密切注视着水壶里的热气。动作极为娴熟,显然精于此道。
温婉觉得不错,只是含着笑看。真正爱茶者,就是摇摩茶具。已经是享受。更何况看人如此精细的煮茶。
海士林煮的茶是大红袍。听说是要猴子爬到绝壁的茶树之上采摘茶叶。由于数量稀少,采摘困难,这种茶在市场上是价格昂贵的珍品。没想到,这会海老真舍得呀!
一会,香气袭来。闻着很是清爽,吸入后,深呼一口气从鼻中出,能闻到幽幽香气。温婉赞叹,手艺已经达到一流水准了。
海士林倒了一杯茶。递予温婉,温婉端起抿了一口“恩,入口甘爽滑顺。海公子手艺秉承了海老的七成了。“
海士林见着温婉赞叹说承袭了祖父的七成,祖父说承了六成。笑得很欢快,自己也喝了两口。两人就茶,交谈起茶经来。
温婉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笑道:“最好的茶,必须在天气清明的早上,那时候。山上的空气极为渭新。露水的芬芳尚留与茶叶上,所采出来的茶。方才称为上品。”
古人都相信,露水有芬芳与神秘的功用。道家所说的,露水是天地在夜间阴阳两气交融的精遂。海士林自然也深为赞叹。感叹道:“祖父曾与我说,只有在神消气爽,心气平静,知己满前,方才能真正领略到茶的滋味。现在我方领略祖父这句话的真谛。”
两人坐在一起谈茶经,温婉从茶引到诗词赋上,海士林从诗词歌赋延长为天下美景如画,最后又不经意地谈到朝政。海士林谈什么,温婉都是说得上来。而且朗朗上口,一点都不生涩。海士林大为敬佩。两人虽然只是第二次见面,却仿佛如相熟的友人一般。
夏影轻轻地与夏瑶说:“夏瑶,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未来的郡马?”
夏瑶果断地说道“不会。”如果没有白世年,应该、可能会。但既然有了白世年,海士林自然是不会的。至于怎么不会,如果她置身事外,也不提醒郡主,海士林自然而然就会丧失资格。再说,郡主瞧着也不是对海士林有什么别样的心思。看着更是当朋友一样对待。
温婉与海士林谈了一会道。夏瑶在边上笑着说道“郡主,海公子,你们两个人只是谈论着,我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郡主,要不要请人来弹奏一曲,增添增添雅兴。”
温婉看了一眼夏瑶,这个女人要做什么。温婉也没扫了她的面子,让她请人来弹奏,增添雅兴。
一会的功夫,一个抱着琴的女子进来。温婉一看着来人,眼睛都转不过弯来。当下也明白夏瑶要做什么了。
抱琴的女子,身穿蓝色的短上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瓜子脸型,肌肤白嫩如玉,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如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一头三尺青丝用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全身上下,散发出了一股独特的气质。
温婉郁闷地看了一眼夏瑶,找这么一个漂亮有气质的女极品美人过来弹琴。不是特意地把她比下去?这姿色,这气质,后宫的女人都没几个比得上这个女人的。温婉这么多年,看了这么多的美人,论样貌,论气质,唯一比得过此女的,也就只有李玉雪了。
温婉眼睛一转,见着海士林都看呆了,眼睛都舍不得转动了。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夏瑶这是设置美人关?英雄都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这么小年龄的少年。
此女将琴放在为她准备的琴桌上。对着温婉盈盈一拜:“琅娘拜见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声音,就好比是百灵鸟唱歌,悦耳动听。让人全身舒畅。
听得温婉一个恍然,不会也是培养的细作吧!温婉心里诧异,面上却不显。温婉一佛手:“不用多礼,我与海公子正在品茶,少了一些乐声。你来弹奏一曲。海公子,你看,想要听什么样的乐曲。”
海士林并非是好色之徒,只是此女独特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他的目光。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了。温婉这么一问,将他从失神之中叫回了神:“姑娘就弹最擅长的曲子吧!”
温婉心里呵呵笑着,到底是美人了,就是有特别优待。
此女弹奏了古琴之中十大名曲之一,高山流水。
温婉听着琴声,没有老师弹奏的潇洒淋淋,恣意畅快。反倒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之意。好像山是孤寂的,水是惆怅的,人是悲伤的。
温婉很想摸了一下额头,这唱的是哪般。看了一下夏瑶。夏瑶就如唐僧入定,什么都不知道,进入了冥想之中。
温婉看着弹奏曲子的女子,漂亮的脸蛋,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是浑然天成的忧郁而悲伤的气质,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那么安静地坐在她的眼前弹奏着哀伤的曲子,叫人心疼地揪痛起来。
若是往日,温婉早就训斥出声。温婉最是厌恶看着那种白莲花一般的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但是见着此女,温婉也忍耐不住怜惜起来了。
不过,温婉的神志如今是不会受外物所引导的。很快就回了神,心里暗暗感叹,这么一个尤物。夏瑶哪里寻来的呢!
弹奏完了以后,海士林称赞不已。
温婉满头黑线,就感觉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不错,技法纯熟,弹奏的很流畅。但失了意境,没了这曲子的精髓。落入了下乘。
高山流水,是能让听的人感受到波浪汹涌,浪花激溅;海鸟翻飞,鸣声入耳;山林树木,郁郁葱葱,如入仙境一般的意境。
温婉看着海士林,也没鄙视他。因为海士林眼里是很纯粹的欣赏,就如当初她是很纯粹地欣赏燕祈轩的美貌一般。眼神清澈见底,没有对美貌的贪欲,坦坦荡荡的一个君子。让温婉暗暗称赞了几声。
温婉一挥手:“下去吧!”
海士林站起来,对着温婉鞠了一下手:“郡主,不知道我以后能不能,邀请郡主一起品茶,一起听优美的琴艺。”
温婉沉思中。
夏影在一侧道“郡主,我与夏瑶去看看。”去看看什么的就不说了。她之想留两个人单独相处一会。
温婉点头,两人离去。
温婉等人都走了,笑道:“海公子,要是我也是男儿,与你定然能成为知己。可惜了…” 温婉真觉得海士林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可惜。温婉也不好再耽误人家,于是直言不讳。
海士林愕然。温婉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郡主,这是为何?”
温婉看了一眼,这一眼,海士林发仿佛被温婉给看穿。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温婉收回犀利的目光:“没有为何,只是不合适。若我是男子,定当引你为知己。可惜,我是女子。”
海士林看着温婉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着浓浓的失落之感。
一百二十九:宋洛阳娶妻
回去的路上,温婉忍不住问着夏瑶:“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极品美人。”青楼应该培养不出这样气质的女子出来。
夏瑶笑道:“这是宫中的女琴师。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从小琴艺超凡,所以自小名声在外。后来,因为家里出事,沦落为官婢。因为有这个天分,所以,破格进了丝乐局。”
温婉小声地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皇帝舅舅见到过没有?”温婉很怀疑,皇帝要是见了,肯定会成为了嫔妃。
夏瑶笑道:“皇帝自然是见过的。只不过,皇上以前那养母的身份。所以,虽然见过,皇上对此女却无甚兴趣。”因为以前的杜氏,让皇帝对这些官婢出身的美人有了阴影。再漂亮,皇帝都不要。当然,皇帝不是好色之人,身边的女人都是家世清白的。没皇子的温婉不大清楚,唯一的七皇子的生母,虽然也是奴婢,但却是家生子。当然,具体的故事,温婉也没继续挖掘。别人的八卦温婉有的听就听,听得不过瘾可能还去挖掘来听听。皇帝的八卦,温婉认为不听为妙。
夏影嘟囔着:“郡主,你要对海公子没意思,就放了他。你要对他有意思,就不要试探。这样对海公子,不公平。”
温婉没解释这个人不是她弄来的。而且,她最后一句话,已经够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不过,听了夏影的话,温婉还是只是噗嗤一笑:“公平?什么是公平?我怎么对她不公平了?难道是我请着逼着他来给我相看的吗?”
“可是你这样,对他很不好。”夏影其实觉得,温婉不该试探的。一试探,准出问题。
温婉自然看得出来夏影所担忧的,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知道我的身份地位,自愿上来让我挑选的。我没强逼她。既然走到这条路,那就要做好任何的准备。你们该不会天真地以为。如果我嫁了谁,他娶了我就能高枕无忧吧?恰恰相反,真娶了我的人,就要面对各种阴谋诡计。”她之所以会对白世年有期盼。不仅因为白世年表现出来的情深意重。更重要的是,白世年是一个经过磨难与阴谋诡计的男人。真嫁了白世年,给不了她助力,但温婉至少可以不用担心白世年给她拖后腿。
夏瑶面色黯然。温婉说的全都是实情。
温婉有些感叹道:“海士林是在家族里福荫之下长大。我那天跟他下过棋,我猜测。应该是海佳大力栽培的人,但是到底留了一份纯真。我就不祸害他了。”虽然以这样的性子,被算计是迟早的事。但温婉不希望是因为她的原因。
夏影要晕了:“郡主,你到底要哪样啊?”皇上都快愁死了。
温婉见着夏影的表情,觉得特别逗:“海士林看着很沉稳,但是眼神很清澈。这证明他没有受过磨练。所以才有那么清澈的眼神。如果琅娘有心勾搭,海士林过不了这个美人关的。所以,我还是不祸害他了。”温婉觉得跟海士林聊天很舒服,相处也挺融洽愉悦的。如果是在现代,可以做一个异性朋友。这里不是现代,男女做不了朋友。所以不找事了。
夏影打了一个冷颤:“郡主,按照你的要求,是不是以后看中的人,都要这么试探?可是这样的试探。有几个人能过?”
温婉无所谓地说道:“试探?肯定是要试探的。过不了,就不要呗。我又没说一定要嫁人。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有没有男人,有什么要紧的。说不定嫁人以后,就没这么自在了。”
那么随意的态度,不说夏影变了脸色,就是夏瑶也一样变了脸色。郡主看着,不像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不想嫁。这可怎么办。
海老等着海士林归来后问道:“如何?”
海士林摇头,说了温婉最后一句话:“祖父。郡主这话。是告诉我,她没有挑中我。”
海老点头。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放下后,见着孙子还在看着自己。放下茶杯:“说吧?有什么疑虑?”
海士林眼有不解:“我不明白,祖父为什么如此推崇温婉郡主?我们是清流之家。郡主行了贱业,娶了郡主,会对海家名声有妨。”
海老目光深邃地看着海士林:“你认为,海家的存亡重要?还是清流的名声重要?”
海士林愕然,过了半天才道:“自然是存亡更重要?”过了一会才小声道:“可是,祖父你不是说,娶了郡主,反而会让海家更上一层楼?”他很清楚,祖父有什么事没告诉他。
海老苦笑:“你以为天下第一才女是浪得虚名?若不是温婉要帮皇上充盈国库,解决财政。以温婉郡主的才学,在年青一代,当得起天下第一的名头。否则,金老他们几个怎么会对温婉推崇备至。”
海士林还是不明白:“祖父,温婉郡主,还有什么是鲜为人知的?”单单就以一部诗集,当不起天下第一的名头。
海老摆摆手:“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会试也近了。最近没重要的事,就在家里好好温习。会试一定要拿一个好名次。海家的将来,还要靠你来支撑。”
海士林虽然心有千千结,但也没继续发问。
海老等海士林要离开的时候,想了下道:“士林,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讲。问你什么都不要答。”
海士林不明所以,但恭敬地应了。
海老靠在椅子上,面色很忧虑。叛乱的时候出了岔子。如今太子地位不稳妥,皇后与温婉结了仇。海家的前途未卜啊!
海老喃喃地说道:“温婉,没想到,真没想到。”谁能想象得到,当年与她一起在文德殿上下棋的少年郎,竟然是温婉。该稳则稳该狠则狠,局势把握的恰到好处。后来又被先皇帝磨练了几年。皇后与温婉有这么大的仇隙,三个嫡子,谁也别想上位。因为不管是谁上位,温婉都不可能放心。温婉如今隐忍不发,只是皇上身体还健硕。若是等过些年,温婉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扶持一位与她关系融洽的皇子上位。皇后与太子,他们斗不过温婉的。到时候海家定要受牵连。
夏影觉得温婉配海士林真的不错。她不知道温婉已经拒绝了海士林。于是委婉地提醒:“郡主,你的亲事,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一连见了海公子两次,怕是已经落入有心人眼里。郡主,此事也需要防当一二。要是你现在去求得皇上赐婚,最好不过了。”
温婉听了有些好笑地说道:“为什么我要防当一二?我还要看后续。看看海士林,会不会背着我去见那位美人呢!”她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相信海士林听得懂。
夏影一噎,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夏瑶却是恶狠狠地看着夏影一眼。真是哪壶不提开哪壶。于是板着一张脸道:“若是连这样的算计都过不去,怎么配当我们的郡马?郡主以后,就光想着去这么保护他,还要不要做其他的事了?”
夏影不服气地说道:“现在名分未定,那些人自然敢使坏。如果名分定了,他们自然不敢算计了。我们郡主又不是吃素的。”
温婉笑道:“看着吧,不用着急的” 对于海士林,温婉真觉得不错。但是当丈夫,海士林太单纯了。温婉可以肯定,若有人算计,海士林一定会栽进去。
夏瑶等夏影不在的时候,奇怪地问着温婉:“郡主,为什么不告诉夏影。你已经拒绝了海士林?”
温婉皱了眉头“海家无声无息,我总觉得有问题。按照说,他们应该传出风声出来。既然他们不传出风声出来,我想,海老定然会有成算。而我干脆就将计就计,让皇帝舅舅看看,很多人都不想我好。”想到这里,笑了下道:“你去看看,有没有人跟琅娘接触。”
温婉觉得,海士林其实可以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烦闷的时候,说说话聊聊等,真不错的。可惜,这个该死的古代。
夏影见着温婉这个模样,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真的很想吐血,你不着急,皇上着急啊。这都十八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可能一晃就二十了。皇上能不急嘛?
温婉却是不急。现代三十结婚大把大把的是。当然,这里不能跟现代比,等她身体痊愈了,想法子让白世年回来一趟。至于嫁不嫁,还得先见着人再说。
温婉不帮宋洛阳的忙,苏相亲自求了皇帝。她不希望自己女儿,死了也孤零零,没个人烧值钱,不能享受后人烟火。
皇帝自然也会给丞相这个面子。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事好象温婉提都没提过。得了皇帝的应允,两家立即挑选日子,选定吉日。以最快的速度,低调地完成了婚礼。
温婉再恼怒,再不高兴,礼是一定要到的。而且还送了一份重礼。她是非常郁闷,郁闷得要吐血。
宋洛阳成亲这日,温婉真是郁闷的做事都做不下。她心情实在是糟糕到了极点了。
一百三十:任性
温婉郁闷之极,本来想进宫,想想算了。到时候皇帝舅舅问他,为什么郁闷。难道她能说,老师娶妻我不高兴。温婉可以预见,皇帝舅舅到时候非得跟皇帝外公一样,大巴掌往她脑袋上拍。
入夜时分,温婉想着他老师的洞房花烛之夜。都多大岁数了。真是。温婉心潮起伏,很是郁闷。难以入睡,索性披衣而起。
当天月色甚好,温婉出了自己的院子。在白玉甬道上走着。月光很柔和,白玉石都能当成镜子,折射出光来。
夏瑶知道温婉所想:“郡主,宋先生并没有错。再说,你也不用担心。苏氏,会对夏凡很好的。先生娶苏氏不是为貌,只是觉得志同道合,更像是多了一个知己。你就只当先生的家里,多了一位居住的友人了。夏凡虽然伺候着先生,也为先生生儿育女。但是夏凡的出身摆在哪里。与先生,话都说不上一块的。”
温婉伸出手,让月光照在手上:“我不是担心这个。苏卿的性子也是好的,不会对夏凡不好。而且,老师只宋季一个孩子。她又不是个蠢的。我只是…”
夏瑶道:“郡主,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惜,这世上,就分了三六九等。身为奴仆是绝对不能为妻的。这是身为奴仆的命,也是夏凡的命。夏凡有郡主撑腰,这些年过的都是少奶奶一般的日子。一般人都比不过她,又有着孩子,夏凡已经是很好命了。有宋季在,以后肯定还会有诰命服穿了。”
温婉看向夏瑶“你今天见了夏凡。”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夏瑶点头:“今天中午,郡主午睡的时候见了。夏凡说,希望郡主不要责怪先生。先生与苏氏成亲后,比以往欢快多了。她觉得挺好的,不委屈。”
温婉闷声不吭。这不是她怕夏凡受委屈。而是,而是温婉总觉得郁闷。好吧,她承认她还没完全融入这个社会。她承认是自己又犯了老毛病。咳,她能怎么样。除了保持沉默,她啥都做不成。
第二天,温婉得到消息。海士林接到帖子,赴约的时候见到了琅娘,两人兴趣相投。海士林出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温婉在院子里,在她旁边放着一副茶具,小炉烹水,发出轻微的响声,伴着几缕香烟袅袅升起。温婉放下手里的蒲扇:“这个琅娘,你吩咐过她什么话?”
夏瑶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吩咐,只是让人给她出来给郡主弹奏两曲助兴。琅娘也是一个很有骨气的女人。不对人谄媚,在丝乐局里,有冰清玉洁之美名。”
温婉听了,蹙了眉头:“看来,海士林是真有魅力了。只希望,两个人别来一场不该有的相恋。要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夏瑶笑道:“应该不会。两人地位悬殊太大,琅娘这些年历经风雨。久经世故,应该不会栽在海士林身上了。而且,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海士林,是海大人培养的接班人,不会这么逊色。”
温婉笑得很淡:“海士林家教问题,不会有问题的。但是琅娘就说不准了,越是经历事故的人。越容易被海士林这样一尘不染,干净透彻的人所吸引。虽然我已经与他把话说清楚了。但我可不想因为我。让海士林来一场不该有的爱恋。”
温婉说完以后,见小炉上的水开了。倒入早就放了茶叶的茶具之中。再续了水放回去。夏瑶坐了下来,端了一杯品茗:“恩,郡主现在泡茶的手艺,是越来越高超了。”
温婉轻轻一笑:“夏影,记得当年,我刚学泡茶的时候。那时候只要我一泡茶,你们一个一个都跟吃了黄莲一般。没想到多年后,我也能出师了。”
夏影回忆当初,乐不可吱:“郡主呀,喝茶还是小事。再怎么样还是那个味道。最让大家痛苦的,就是你刚学吹笛子那会。那几个丫头,全都备了棉花。只要你一吹,她们就把耳朵塞出了。”
温婉想起当年的事:“我记得,好像那时候你很淡定啊!”
夏影乐呵呵地说道:“那是我把耳朵堵起来,听不到。”
温婉想着,她好像很久没有吹笛子了:“屋子里有没有笛子。好久都没吹了,估计技艺都很生疏了。”
夏瑶惊愕地看着温婉:“郡主,你不是说…”不是说,以后再不吹笛子了吗?怎么如今破例了。也就是说,郡主是真的,完全放开了。这是好现象啊!
温婉早将那些事放开了,只是往日里,没这个雅兴:“若有笛子,我现在想要吹奏一曲。好久没吹了,都担心技艺生疏了。”
夏瑶大喜:“郡主稍等,我去给你取笛子过来。”没一会,就给取出笛子出来了。
温婉看了笑容满面,取了竹笛,随意地吹了一曲。到底是技艺生疏了一些。不过,温婉也只是尽兴尽兴:“学过的东西,还是经常要练练。要是就此丢了,可就浪费以往的一番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