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笑呵呵地说道:“舅舅真厉害,我都没说你就知道了。我就想啊,等以后国库充盈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了。这些产业,你就全都收回去。放在内务府也。我想四处走走,看看风景,体验一下各地的风俗习惯。过过无拘无束的生活。”

皇帝郁闷了。他是知道温婉不喜欢皇宫,想学他的老师宋洛阳一直想云游四海。先皇帝郁闷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现轮到如今的皇帝郁闷后悔不该让宋洛阳教导温婉了。瞧瞧,一个姑娘家家的,总是想着天南海北跑不着家的,这不存心让大人不放心。谁家大人舍得让孩子出去四处跑:“等那时候再说吧”没有十年,也有八年。等那时候温婉成亲有孩子,就不会想着四处乱跑了。也把这野性子收收了。

温婉就知道皇帝是敷衍她的,很不高兴。两人正说着话,听到说皇后娘娘来了。

温婉一下收敛了不高兴的神色,皇帝淡淡地让皇后进来。温婉朝着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了温婉。穿着一身素蓝色的宫装,身上除了头上别着素色的珠花,没佩戴其他首饰。面色还有些苍白,与传闻命垂一线不搭边。

温婉面色淡淡的地给皇后行了礼。就退在一边了。皇后本来还想表达一下亲近之意思。见温婉如此,也只得作罢了。

温婉看着皇后穿着一件绣有织金龙凤纹的常服,戴着龙凤珠翠冠。比之前见着的,威仪很多。可越是显露威仪,反而证明心底越是没了底气。

皇帝面对皇后的时候,客气的成分居多。皇后没待皇帝说话,就笑着说道:“皇上,我是特意过来瞧瞧温婉的。之前虽然听说身子爽利了,但没见着总是不放心。前两次都是行色匆匆地过来。今天定然要在皇宫里用完膳再走。”

温婉望向皇帝。

夏瑶却是不依:“皇上,皇后娘娘。郡主再过半个时辰,要用药。耽误不得,还请皇上跟皇后不要怪罪。”

皇帝自然不会怪罪了:“用膳什么时候不成,以后机会多的是。先回去,把药喝了。不许又偷偷把药倒了。”

温婉笑着点头,告辞而去。

温婉走后,皇后对皇帝说道:“皇上,温婉如今已有十六了,也该说人家了。平家的人是靠不住,温婉的亲事还是要靠皇上。”这肯定的,想娶温婉,不过皇帝这一关,谁娶得这。

皇帝想着叶太医说的,温婉亏了底子,需要三四年才能养好。所以得身体好了才能出嫁。不过,可以先挑选挑选:“恩,人品、才学、样貌、性情,全部要一等一的。只要符合这几条,不拘在勋贵人家,书香门弟人家也成。”

皇后错愕,皇帝不是一直有让小六娶温婉的吗:“王爷,你之前,不是跟臣妾说。温婉与祁枫…”

皇帝站了起来:“祁枫那孩子,跟我说,他不想娶温婉。既然他不愿意,就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让温婉嫁得委屈,也不想祁枫不甘不愿地娶温婉。祁枫你再仔细挑挑一个合适的。”

祁枫得了祁慕的话,隐晦地跟皇帝说,他与温婉性子不搭。温婉又说得罪了在养和殿里所有的皇子皇女。

皇帝见到祁枫这么说,他也不会强迫温婉的。他先帮着选,嫁不嫁,还得那丫头自己点头。那丫头要是不嫁,犯起倔来,他都抵挡不住。还是顺着她来。就算他逼着。到时候一个娶得勉强,一个嫁得不乐意,头疼的还是他、

皇后面色有些沉下去了。她本来还想让祈枫娶了温婉,借助温婉的影响力,让皇上对她重新重视起来。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温婉为了救她,连自己的命都能豁出去。而且带着病为着他筹谋划策赚银子,想着法子为他减少压力。要是皇帝再怀疑温婉对他的忠诚度,那就不是温婉悲催,而是这个皇帝太悲剧了。

皇帝愿意将给温婉的婚姻自主权。当然,只是心底这么想,面上是绝对不能答应那丫头的。要不,还不得闹翻了天去。

祈慕的婚礼,办得还算热闹。说还算热闹,国库没钱,是因为皇帝现在执行手头紧了,该有的规格都有,但仅仅如此。

温婉送了一份厚礼。本人并没有去参加婚宴。

大漠的风很大,吹在人脸庞,会有如刀一般地刮着,生疼生疼。吹来时眼睛也不自然地眯成一条细缝。

边关,风大,干燥。所以,人的肌肤干燥燥,时间长了,也显得特别的粗糙。

阿猛见着他们家将军自从接到京城里的来信,就一直站在边上吹着风。头发都吹散乱了,也没挪动一步:“将军,天都黑了,回去吧”

一行人回到营帐里,叶询问着阿猛道:“将军怎么了?心情这么糟糕的?”虽然平日里也板着一张难看的脸。但今天这张脸阴得都能下雨,一看就知道他心情暴差。

阿猛面色也不好:“京城里来信了。我想,肯定又是那边的人在诉说,让将军心情烦闷了。每次京城里的来信,都是让将军立军功。要将军,一定要光宗耀祖,把祖宗的爵位拿回来。将军压力很大。”

叶询一听面露不屑了,那群吸血鬼。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不过好在将军不是个糊涂的,大管家也是个脑瓜子伶俐的,手里不过油的。对于他们的诉说,全都视而不见。不过每次他们将军,看完京城里的来信,心情都不大好。这次,是特别的不好。

叶询走进营帐里,见着白世年坐在椅子上,眼睛还盯着那叠家书:“这样的人,你何苦去理会。该做的,你已经做得全乎了。”

白世年蠕动了一下嘴唇,却是没说。他父亲去逝的消息,八百里加急,让他知道了。只是这次大哥写的信,让他心里很难受。

叶询见着他不说话,于是跟他谈了军务:“世年,你的设防措施戚元帅很是看中。”白世年来到这里,除了处理好手里掌管的军务,还妥善安置流亡人与失业者。日日练兵,一日未缺。丛林荒野,虎豹出没,扰乱军民(士兵家属与百姓),亲自带人,肃清。三年,已经让他彻底站稳了脚跟。现在,他又调整了一些战略,防护措施也在渐渐更换。

白世年听了这话,还是如霜打了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劲来。

叶询眼睛一转道:“将军,听说温婉郡主,加更为御尊贵兴国郡主,另赐杏黄凤袍。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温婉郡主,恩宠太过?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皇上是宠心于他,等哪日皇帝一旦厌弃于她,这些可都是催命的。”

白世年淡淡地说道:“你不需要在这里杞人忧天。只要皇上在一日,温婉郡主都无忧。”

叶询很是感兴趣地说道:“哦,你怎么这么肯定?”

白世年站了起来,目光复杂又深邃:“皇上病重,温婉郡主能控制住皇宫。皇帝病好,温婉郡主病重。这还用说为什么?”

叶询眼里的萌光一闪而逝:“你是说,温婉郡主救了皇帝的命?光这些,不够吧?”

“是不够,不过,能尊加为兴国郡主,再有杏黄凤袍加上。位比太子还尊贵,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这些,足够说明是温婉郡主救了皇上的命。温婉郡主对皇上,还真是一片赤诚之心。”白世年声音很淡,淡得有些飘渺。但语言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羡慕,讥讽,很是复杂。

叶询觉得很有道理,不过,却是摇头:“皇上在,自然无事。如果皇上不在呢?可不就得成为靶子?那么聪明的女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么浅显的道理。”

白世年面色一沉。确实,站得太高,未尝就是好事。那女人一向聪慧,这么会做这样的蠢事。白世年心底深处不由自主升起一股忧虑。

六十五:老国公爷过逝

温婉正在书房里看报表,就听到夏语过来道:“郡主,老国公过了。郡主现在应该去国公府里走一趟。”

温婉眨巴了一下眼睛。尚堂也说了就在这几天。看了,真落了最后的一口气了。大管家得了温婉的吩咐。立即让换上白帆,准备孝

温婉考虑了一下后道:“让人去会话,我身体不适。现在就不过去了。等到时候再过去了。”哭灵的时候,再去不迟。

夏瑶却是摇头:“郡主,你就去转一圈回来则是。”

温婉认为这个法子比自己不出现的要好。于是也回了院子,换了一身洁白色的衣裳。温婉三年的孝还没服完,又得接着守孝

温婉刚穿好衣裳。夏影就走过来传递了另外一个消息“郡主,二老爷也去了。听说是老国公爷让灌的酒,前后脚走的。”

温婉听了,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没有说。看来,老国公还是帮着解决了这个灾祸了。温婉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去国公府。

去国公府,算是温婉自从叛乱以来,第一次真正在大公众场合露面了。冲着温婉的这个面子,不管是王侯将相,还是文武百官,都有祭礼送过来。

温婉进了平国公府,全府是素白一片。温婉也没有特殊,跟着所有的孙女一样,跪在灵前,不过,表情很平静。完全没有皇帝死时那悲痛欲绝的伤心样子。

温婉在休息的时候,国公爷过来了。平向熙则是病刚刚好,现在勉强能下床。又赶上这么一场丧事。估计有的折腾了。

“温婉,大伯求你个事。尚卫因为牵扯进谋逆案之中,到现在还关在大理寺内。你能不能帮着求求情,把人放出来,送老爷子最后一程。”这个放出来送一下,可不就代表不再进去了。

国公爷没法子。为了保住国公府,府邸已经抽得七七八八。镇国公府邸出了七成多的家财。平国公府也不逞让多少。如今人人自危,只要牵扯上谋逆的事,找天王老子都不成。

“牵扯得有多深?”如果是其他人,温婉不会去管。但是尚卫,小的时候,在平家住的日子,也就尚卫对她和善。对这个堂哥,印象很好的。要是牵扯不深,是可以帮忙的。

“他一个毛头孩子,又是芝麻绿豆的官,怎么会牵扯那进去。他是被岳家连累的。如今虽然过去打办年了,可是这究竟,咳。大伯也没办法,只能求求你了。”国公爷这半年多没见,头发可不就愁白了很多。谋逆案,如今虽然不再风尖浪口。可皇帝没放松,咳再查呢!谁敢碰。

“武星,你派个人去查查看,有结果,回来告诉我。”要是不知前因后果贸然插进去。

虽然说皇帝舅舅不会在乎,可是温婉不想开这个头。温婉虽然经了这么多事,也知道这个社会是权大于法。但是能遵循法律的途径,温婉还是喜欢走正道。

“温婉,大伯在这里,谢谢你了。”可怜天下父母心。温婉有些羡慕。她出事,只能自己想法子。别人出事,都有父母操劳。咳,温婉觉得自己上下连辈子,就是苦命人(天下人吐槽:你还苦命人,我们都不要活了)。

温婉正准备起身。就听到外面说,五老爷来了。温婉眼睛抖了抖,听说如今的平向熙再不如以往。听说性情变得很古怪。

温婉见到平向熙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瘦了些,黑了些。不过,望向温婉的眼神,好象带有一股怨恨与惊惧。

温婉不想跟他计较,她现在连作戏都不愿意了。直接问着有什么事。平五老爷说办丧礼没这么多钱。办得寒酸,会让人笑话。

温婉面带嘲讽,让把国公爷叫来。国公爷当时脸红的就跟煮熟的虾子一般。温婉让人取了一万两银子过来。就去灵前磕头了。多一句话,都不跟平向熙说。

温婉在灵前磕头的时候,晕倒了。吓得国公爷立即不允许他守灵了。温婉要是在国公府有个三长两短。就算他们是铁帽子爵位,皇帝肯定也不管不顾铁定要抄家灭族的。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

“郡主身体太弱,要好好休养。不能操劳,更不能劳累。”叶太医诊断后,给了大家一个这样的回话。当即,谁都不敢再让温婉哭灵。

“我说,夏瑶,你用的这是什么?”温婉拿着帕子问。夏瑶小声说,里面有点点的迷药,闻了会暂时性昏迷。因为量少,所以不会对身体有损害。对于这个要作弊的事情,温婉还是很乐意的。因为现在是七月底天,热了槽难

“温婉,辛苦你了。”真真到了厢房,握着温婉的手,这还是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真真。

看着真真微微挺起的腰,温婉很无语。这都第四个了,当自己是母猪,这样不间断地生孩子,会要人命的。温婉有些着恼“你担心什么呀?你这样频繁的生孩子,对身体会有很大的伤害。养一年两年,把身体养好了,再生不迟。

你这样,不说母体,孩子都得受大罪。”温婉真是无语之级。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没事,现在两个月还不到。大夫说我身体养得极好,不会有问题的。我就不相信,我生不出儿子出来。”真真脸上有着不甘。估计着,又受了不少气了。

温婉见着真真不甘心,为了宽她的心,忙说道“你放心,这一胎,一定是儿子。好好养着。”

“真的?”真真惊喜地问着。

温婉看着她欣喜若狂的样子,心里黯然不已。不过面上,还是很肯定地这么说着“自然是真的,所以,为了你的儿子着想,也得把心放宽。要不然,将来生个儿子,也是个小老头。”

真真娇嗔着“你也真是的,哪里有你这么说自己亲侄子的,要真是个小老头,也是你害的。”

温婉知道,看真真真这个样子,她背负了很大的压力。这个时代的女子,哪个都不容易呀!要想找个真心以对、又能厮守终生、还要一夫一妻,现在看来,只能是梦里才有的吧!

尚堂对真真生儿子不抱期望了,平向熙再一次给他强调了又请人算命说真真不会生儿子,要他纳一房宜男相的女子。被他委婉地拒绝了。为此,平向熙大发脾气。不过尚堂,还是硬顶住了。

最后平向熙说,如果三年内再没儿子。就过继尚麒的儿子到他名下。尚堂不想答应,只是含糊着应付过去。

“郡主,十一爷跟少奶奶、清珊小姐跟八姑爷想求见你。”外面有婆子禀报着。

温婉就当没听见。夏影出去,外面就没声息了。温婉喝完药,看着时间,也就重新再出去。刚出门,就看见一菱角分明眼睛吊销眼,闪着精光,嘴巴薄,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女子迎了上来…

“郡主,我是你的十一嫂子,我叫姚小珠。郡主,我听说你生病了,很担心。去了几次郡主府想探望你,都被下面的丫鬟婆子给拦住了。郡主,你可要…”还没说完,嘎然而止

温婉冷冷地看着望了她一眼,转回头去。

夏瑶却是冷冷地说道:“你们都是做什么吃得?让这等人惊扰郡主。还不将人给我托下去。”

姚氏吓得心口扑通扑通直跳。见着真有人来拖自己。大声叫着我是郡主的三嫂。可惜无人理会。两个侍卫拖到一个地方,将她抛起来,扔出去。摔氏撑了一道抛物线。姚小珠摔得眼冒金星。

丧礼其间,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小心地说起了温婉的生意。现在京城里稍微有点势力的,都知道温婉赚了大钱了。三条海船,那就是三坐金山银山啊!随便指头缝里漏点,就够他们吃的了。

温婉望了国公爷一眼,淡淡地说着这是她一个人的产业,谁也别想染指。国公爷跟国公夫人不同灏亲王,她不会说出幕后的东家就是皇帝。只是说,这生意,她不会让别人插手进来。国公爷跟国公夫人只能叹息一声。

老国公的葬礼办得还是挺隆重的,皇帝也赐下了封号,写了挽联,也算是风光大葬。不过二老爷的葬礼寒酸简陋了很多,尚堂给买了一口上好的棺材,因为尚俑还要几日才能赶回来。长子不在就下葬,是不能的。就用冰块养着。等着尚俑的归来。

送完殡,温婉就准备回郡主府。大夫人却引着尚卫过来。尚卫赶到了老爷子的出殡,也算不会遗憾了。给温婉郑重地到谢,温婉轻描淡绘了几句,都是不痛不痒的话。神情很冷漠。

这场丧礼,晕倒了一次,谁也不敢再让她劳累。期间哭灵的时候,温婉都只是象征性地再前面跪了几分钟。

温婉回了郡主府,听到皇帝传召。

温婉到了皇宫,听见皇帝的意思,还是将这琉璃这档产业,让温婉管。不归内务府。疑惑地看着皇帝,不明其意。

皇帝没做多解释。

六十六:宗室

温婉说话很利索:“皇帝舅舅,如果你想这个产业再归我名下。你希望能如上次一般,拿出二成的股,分下去。这样,就算我拿大头,也不会遭了嫉恨。我名下产业全都是暴利。就算有皇帝舅舅你坐镇,我还是担心树大招风,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皇帝想了想道:“不成,你不用担心。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朕的东西。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温婉想了下:“皇帝舅舅,那就分一成五给我吧。我花消太大,这个,再不多赚点,那慈善堂,可难以维持下去。”

“钱从你手里过,你自己看着办。”皇帝说完,拿了一个檀木匣子给温婉。

温婉接过来一看,里面有地契,有身契“皇帝舅舅,你都办好了?”

皇帝笑了下。

温婉赞叹道:“皇帝舅舅,你办事真有效率。比我强多了。”这些,都是按照她的要求,挑选的淡水湖的地。还有这些人,全部都是死契。不过,温婉还是决定先挑选一些对珠了解透彻的人来。温婉一直信奉的,也经常给皇帝说的话,术业有专攻。

回去的马车之上,夏瑶很不满意地说道:“皇上不知道郡主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吗?这么不知道疼惜郡主的身体。”还亏得郡主这么舍命相救。

温婉笑道:“皇帝舅舅知道我会量力而行的。就算我不听太医的话,不还有你吗?”温婉对此倒没感觉。反正她只是看着,做个领头羊,吩咐下去就是。这是垄断行业,没人敢再太岁头上动土。

温婉想想,却是觉得也疑惑。这是垄断行业,这么皇帝突然会改变态度:“你去查查。看看是不是又什么事。”

结果证明,温婉的猜测是有道理的。想要管这块的几个人都在明争暗斗,这可是大肥肉。皇帝担心到时候不能全部入了他的腰包。至于说查,总归是麻烦。而且也查不回全部。对于这些弊端,皇帝比温婉清楚多了。

温婉无语。感情皇帝是怕别人占便宜。所以丢给她管了。没想到皇帝舅舅也是葛朗台的性子。她倒是走眼了。

夏瑶得知葛朗台是洋人里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望向车顶,车顶那颗红宝石真好看。

炎热的夏天到了,温婉跟皇帝说,她要去乡下避暑。皇帝问过太医,说温婉在自己的庄子就已经很好了。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

温婉热得不行的时候,把皇帝给埋怨上了,现在要是能去避暑,她也不至于受这罪。还得听着吵得要死人的蝉鸣。每天也不让停歇的,皇帝这是真将她当牛使。

不过,得到琉璃坊已经产出小块的玻璃后。她发了帖子出去,请了两个人,淳王跟灏亲王。这两位,一个是宗族组长,一个是宗族里辈最大权势最大的。

温婉让在潇湘馆里备下果子高点等物。等候两位的大驾光临。

淳王跟灏亲王是在门口撞见的。见着两人,都有些摸不准温婉做什么。不过想来不会是坏事。一路走来,越走越觉得温婉的园子凉爽(所以说,温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这园子四处都是水,比外面可是凉爽多了。太医说的清爽,不是空口白话的)。

两人入了潇湘馆,见着竹林下,摆放了桌子藤椅。桌子上的茶,正散发出水务,袅袅娜娜。一会就泯灭在空气中。

温婉穿着月白色绣有水墨画的一身汉服。她现在在家,都是这样穿的。衣服款式简单大方,但却透露出端庄高雅的气质。加上每一套衣服都是不一样的花纹与雕式,连夏瑶看了都赞赏两句。这次见客,穿的这一身,并不失礼。

两人见了,都是一笑。灏亲王道:“温婉,这一身衣裳,可是很少见的。谁给做的?”

温婉笑着给两人行了礼后道:“我一向都很简单舒适的服饰。所以让阵线房照着做了。做了不少,不过都是在家穿(家常服)。叔外公,淳王舅舅,请坐。”

两人坐下后并没喝茶。灏亲王看着桌子上的水果糕点跟茶,打趣道:“你这府邸里,最有名道的可不是茶。不拿最好的来招待我们?”

温婉满面笑容道:“不知道你们是喜欢烈酒,还是喜欢素酒?这样,来人,都拿一坛过来。”

两人坐下,靠在藤椅上。

此时,正好吹了一股清风。斑斓的根根竹子,在风儿的吹佛下,轻轻地摇晃,好象是在跳舞,又好似在吟唱着清新流畅的音乐。

两人正觉得少了一分什么,间隔不远处,悠扬的曲子传来。弹的是高山流水。品着茗茶,听着悦耳的曲子,身边竹林沙沙的声音。偶尔还有片片竹叶飞落在头上,肩膀上,身上。说不出的惬意。

曲散去后,灏亲王赞叹道:“丫头啊,真不知道你是这么会享受的人。叔外公在这里坐了这么一会,心情愉悦.-几口闷闷的心情也消散了。丫头,这里真是福地。”

温婉笑得很是灿烂道:“既然喜欢,叔外公可要多来几次。”正说着,夏影带着几人取来了酒。

夏影手里,拿的是一整套的湖田影青酒具。摆放在灏亲王跟淳王前面:“两位王爷,不知道需要喝什么酒?”

灏亲王要烈酒,也就是现在的白酒,大概有40度左右。淳亲王要了葡萄酒。酒倒出后,芳香四溢。

灏亲王一闻就道:“这可比醉湘楼的酒味道纯正得好,定然也好不少。丫头,你还藏私了呀?”灏亲王也是醉湘楼的常客。那里不仅酒好,而且,菜式也好。当然,环境也是最好的。

温婉笑着起身,亲自给两人倒了酒:“这不是藏私。这些酒是我七岁那年酿的。一直埋在地下。都说酒越酒味道越醇。打算放了几十年。到时候味道会比现在更好。”这话一说,自然知道这么好的酒,是不可能拿到酒楼去卖的。留着自己家喝。

灏桨王笑着道:“呆会,我回去的时候,可要带上两坛子。”

温婉摇头:“叔外公,不是温婉小气,实在是这酒一共只剩两坛。已经取出一坛子,另外一坛子暂时还是先埋着”

夏语从外面进来,后面跟随的丫鬟手里全部端了菜。如果是以往,温婉定然陪着小酌几杯。不过现在,她每天都在吃药,忌讳喝酒。

吃得尽兴,喝得也尽兴了。就该谈正事了。温婉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下。两人都有些不相信:“温婉,你说你有琉璃的配方?”

温婉见他们不相信,招了下手。夏瑶取了一个小盒子打开,在阳光的照射下,盒子里的小块玻璃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配方是我无意之中得到的。这只是初步,技术还不大成熟。等给他们一段时间钻研一下。一定可以做成出大块的玻璃。”

淳王在灏亲王面前,一直都不大声响。但是这会,却是忍耐不住叫出了声:“温婉,准备让出多少的分额出来。”

温婉也不藏着捏着:“我费了好大力气,皇帝舅舅也没答应。说有人置疑直接找他去。”

灏亲王与淳王两人没说话。等着温婉怎么说。

温婉说话声音很小:“我磨了好久,才让皇帝舅舅答应了让出一成的份额。”

灏亲王对于温婉此举,也甚是赞叹。温婉也不藏着捏着,出了力得让人知道:“这一成的份额,确实是少了些。就如上次的银行,都是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取来的。具体怎么分配,我也想了好久。

不迨,最后,我还是觉得。这一成的份额(还有半成进了温婉的腰包里了,所以就没说),谁都不给。”

淳王有些心疼“那你准备怎么弄?”既然寻了他们来,自然是不可能这样两句话就打消了。

温婉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一个好法子了:“这一成的份额,以后每年所得的利,五分划到我的慈善堂。五分,另外存入一个号,给宗族的人用。以后宗族的人有个什么,需要银钱救急。或者做什么事需要大笔的银钱可以来银行借贷。我可以借给他们,不收利息的。不过,到时候必须要宗人府的证明,具体章程,我还没着手。这只是初步的计划。”

两人虽然感叹于温婉的细心。不说图她什么好的,温婉这么做,在宗室得了一个好名声了。等于归拢了宗室的人。

温婉见着两人沉默,笑着拿来了地图。在地图上划了几道:“琉璃做出来总是要卖出去的,我到时候会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京城里我自己会开琉璃店铺。江南等几个繁华地段我都会开。其他的地方,你们可以自己划分。这样也不会有着冲突与矛盾。当然,京城里等几个繁华地段,你们要开,我也不会阻拦。”温婉这是在实行区域销售,给不了琉璃坊的股份,能给最优的价格也是不错。

两人没考虑就答应了。不答应是傻瓜,温婉明显是给他们开了后门,出不上肉,温婉让他们喝汤。肉吃不上,汤的味道也不错。

温婉站起来送客人。这一次谈话,很融洽。送走了人,温婉有些疲惫,夏瑶让她休憩。温婉上了床,又盘膝运做两遍,才睡下。躺下的时候感叹,这套养身之法,可救了她两次了。

京城里有些底子的人,消息都很灵通人。虽然他们不知道是琉璃坊,但是却知道是赚大钱的产业。得了消息的人,谁不眼睛放光,都想来分一杯羹汤。可惜登门造访的,见不上。除了温婉亲自邀请的灏亲王与淳王,其他人一律不见。

六十七:元哥儿

温婉早上打完拳,在园子里散步。她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一旦做了剧烈运动就得晕。所以不能跑步,只能散步。

夏语说道,太子妃过来了。温婉是接了太子妃的请帖。所以,如羽这次来,并不意外。

温婉见到如羽这一次,把元哥儿都给带来了。元哥儿如今四岁了,穿着一身蟒袍,一双水汪汪的杏眼,皮肤白皙,唇红齿白,粉嫩嫩的一枚小正太。更重要的事,元哥儿的面容,与温婉有有四分的相

元哥儿见到温婉,小大人似的行了礼。

温婉现把人搂在怀里,在脸上吧唧,亲了两口。

元哥儿有些不知所措,他接受的都是正统教育。大家都是很规矩,很重礼仪。为什么到这里,表姑姑总是亲他(那是他占你便宜),真奇怪。于是转过身,巴巴地望着如羽。

如羽笑了下。

温婉拉着元哥儿的手进了屋子,拿了一个七彩的小蹴鞠,给元哥儿玩。元哥儿已经四岁,启蒙了,再不让玩玩具了。

温婉看着一脸渴求又不敢接纠结的不行的元哥儿,呵呵直笑道:“姑姑给你玩的,你就拿去玩。你母妃不会有意见的。”只是让孩子玩会,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

如羽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没答应也没否认。不说话,元哥儿就当她是默认了。夏影走过来,准备带着元哥儿出去碗,

而此时,如羽身边的一个看着就很严厉的嬷嬷,板正着一张脸,义正严词道:“太子妃,郡主,元哥儿是太子的嫡长子,该要教导一言一行符合皇家典范。”

元哥儿眼里有着失望。

温婉摸着元哥儿的头轻声道:“本宫的话,轮到你一个奴才来置啄?拉下去,掌嘴。

那嬷嬷听了大急,张口就道:“我是皇…”还没说话,就被堵了口,拖下去。

如羽凛然。温婉这不仅是在打皇后的脸,也是再告诉她,以她如今的权势。皇后她都不放在眼里。她能见自己,完全是看在旧日的情份上。让她自己把握分寸。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温婉也没问这嬷嬷是什么人,只是轻笑道:“元哥儿,想去玩就玩,在姑姑这里,只要不做危险的事情,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元哥儿小心地望了一眼如羽,见着如羽含着笑,虽然没答应,那表情却是知道,母妃答应了。.元哥儿抱着皮球,兴匆匆地出去玩去了。

两人说了会话。如羽说了下来意,却并没点透,委婉地表示郭家也想分一杯羹。准确来说,是皇后也想占几分股,赚点私房钱。

温婉也猜测到是怎么回事。拒绝得是一点都不委婉了:“如羽,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如果太子殿下也想搀和一分,我可以让出一分股让出来。如果是郭家要,可以,找皇帝舅舅去。我可不奉陪。”

如羽听到温婉自己也没占股,全给皇帝了。把想说的话咽下去了。温婉看到她脸上的犹豫:“你是不是,在银钱上,也有短缺?”

如羽摇了摇头:“还能过得去。”

温婉想了想:“醉湘楼这些产业,我是没权做主。不过怡园是我的。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让出三成股给你。只是怡园的收益比不上其他的产业,往日里只有两三千两左右的收入。”

如羽自然摇头:“如果你下次有好的可以做主的产业,让我参两成股就成了。怡园的股我就不入了。”

温婉状若可怜地说道:“咳,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就怕被在门口等候的人给赶上来。都囔着要跟合伙我做生意。”

如羽掩着嘴巴道:“那是,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尊贵主府,地上的铺的全部都是金砖。只要愿意俯下身子,随便一捡一辈子不愁。”

温婉也是呵呵直笑。

留了母子两人在府邸上用膳。用完膳,送两人出院子。元哥儿不舍地问道:“姑姑,我能经常来姑姑这里玩吗?”

温婉看着孩子企求的目光,有些心酸。这才四岁的孩子,就得跟个大人似的:“只要你乖乖听话,把先生教导的任务完成了,得了先生的夸奖。你父王与母妃,应该会答应你的要求。”

如羽在边上笑着说道:“温婉,只要你愿意,我倒希望能让这孩子多多到郡主府里来。东宫里,规矩多多。”

元哥儿听完如羽的话,期盼地望着温婉:“姑姑,母妃说了。我可以多来姑姑的府邸里玩吗?”

温婉笑着说道:“得让你父王答应才作数的。姑姑也做不了主。”

元哥儿有些失望地低下头。温婉瞧着本该充满活力的孩子,生生地给逼成了小老头。温婉很心疼,摸着元哥儿的头,也没说话。

如羽在边上道:“若温婉你同意,我想,太子殿下应该会答应。”

温婉没接话。如果让元哥儿经常来自己府邸里,她知道只是一个孩子。可对于外人来说,也是一个信号‘与太子关系密切,时间长了就会被打上太子势力的标签。她是绝对不会落下这么大的隐患。

温婉看着如羽期盼的神色。温婉感叹,如羽还真是把自己的性子摸准了。皇宫里的女人啊,真的是,很可怕。温婉对自己的性子也很清楚,跟孩子接触久了,肯定也就有了。一旦时间长了就会有感情,感情深了,难免就会要为孩子多打算。可到时候不想陷入进去,也得陷进去了。

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事,温婉是一点都不想再跟争储的事搭上边了。为着皇帝舅舅,已经死过几次了。再陷进去,可就是自找虐了。

所以注定要让如羽失望了。太子的性子,真不是温婉看人眼高。温婉一点都不看好太子。下面的皇子一个一个大了,太子性情憨厚,却是魄力不足。面对以后长大如狼似虎的弟弟们,他能坐得稳当这个位置。就温婉听得最多的九龙夺嫡,康熙立的太子,虽然那时候刘倩在她面前把那太子说得种种不堪。

但是温婉觉得这个孩子就是被活活坑死了。若若真如刘倩所说的那样不堪,康熙皇帝怎么会宠爱三十多年,能当三十多年的太早。只是到后来被那么一群如狼似虎的兄弟推着,被环境给逼得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隐忍。

而如今太子现在还有一个拖后腿的老娘。温婉真是不看好太子。至于将来是谁,还早的事,晚上二十年再讨厌这个话题,不迟。

至于说她与如羽的情份。什么情份不情份,在皇家,首先讲的是利益,其次再是情份。温婉有难没指望过如羽帮。如羽有难,温婉也没准备去相帮。更不要说她与皇后有嫌隙,指望着皇后以后当了太后逮到机会会放过她。那是的美梦。

温婉早就打定主意,不参与派系皇子之间的纷争。以她如今的身份,加上将来为大齐做出的贡献。以后继位的皇帝,也不敢对她如何。在皇家,没有任何亲情可讲。与人讲情,只会死得更快。她现在倒不会死只是会成为别人手里的利器。咳,温婉心里叹气一声。她以后能全心全意付出爱护的,只能是自己的孩子。

如羽期望地看着温婉。

温婉笑着摇头:“不成的我现在还在养病。等养好了病,手里还有那么大一摊子的事,也不得闲的。”

元哥儿的脸,一下跨了。

如羽见着往日里儿子老成持重的模样,今日难得复了孩子的天性。心里又高兴又酸涩。以往府邸里规矩,把这个孩子都给拘得都忘记是个小孩子了。本来期望着温婉能同意,却不想,温婉竟然不愿意。

如羽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元哥儿,很是难过。温婉只是摸了摸元哥儿的头。

出了郡主府如羽面色一下有些晦涩。元哥儿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如羽将元哥儿抱在怀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温婉的顾忌她能猜测得到。只是她没想到,温婉竟然拒绝得如此干脆:“你姑姑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送你这么漂亮的蹴鞠。你姑姑身体不好,要养病。经不得闹。等以后养好了身体就好了。

元哥儿哦了一声。

回了东宫,进了寝宫。宝云悄声道:“没想到,郡主,这么快就拒绝了。要是郡主答应了,也给娘娘增添了助力。也不担心那郭语儿。”

如羽苦笑道:“温婉这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搀和进来了。估计,是得了消息了。那郭语儿,经过精心调教,与太子有是从小到的的情份,又是嫡亲的表妹,皇后娘娘看护着。一旦进了东宫,本想得温婉添置一分力…”

宝云嘀咕道“郡主,也太不讲情面了。只是让小殿下多去她那里玩玩,也不需要其他。怎么就不答应了。”

如羽面色微微有些白:“那时候,在养和殿了没帮她。也不能指望温婉就能帮我。”只是,心里到底存了一分奢望。也罢,该来的总要来,总不能因为担心,就退缩。

宝云见着如羽担心的模样道:“娘娘,你也憋担心。太子不是那等人。你别太担心了。”

如羽微微叹气道:“因为上次的事,父皇明显已经厌弃了。对太子也有了芥蒂。这时候不想着去挽回君心。母后还想着把人塞过来。这是存心给东宫添乱呢!”

温婉等如羽他们出去以后,跟夏瑶说道:“去查查,看看东宫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即将有什么事发生?”

没多会,温婉就得了消息。说是皇后,准备让太子迎娶郭语儿,为良悌。温婉轻轻一笑,原来,自己的重情义,已经成为了别人可以利用的利刃了。

六十八:玉秀事落

温婉算了一下手里的产业,这些产业每年下来,排除海外贸易,明年保守估计,也得三四百万。虽然不能做大用,但是好钱高用在刀刃上,也能帮皇帝解决不少问题。

温婉打完拳,看着石榴树上挂满枝头的石榴,想这今年也是一个丰收年。走上前去,轻轻一摇,枝头在那摇摇晃晃,煞是喜人。可惜,石榴还没熟透。也没一个掉下来,倒是摇得自己满头的树叶。

夏瑶看着温婉经常做些孩子做的事,就忍不住笑。望着再取自己头上树叶的温婉,夏瑶又有一些辛酸。郡主,其实很孤单。因为孤单,所以才经常做一些孩子一般的事。

夏瑶走过去帮着温婉取下叶子。叫了人来重新梳洗。

夏语急匆匆过来,面色难看道“郡主,于夫人的陪嫁丫鬟跑到腹上跟门房说,于夫人出事了。于夫人要被于家的人害死。求郡主救命。”

温婉靠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转头问着身边的夏瑶:“你觉得,我该不该插手?”

夏瑶冷冷地说道:“郡主又不是蒋玉秀的爹娘,清官难断家务事。郡主,若你问我得意思。我劝你不要管。瞧着蒋玉秀到头来也是护着她夫家。那时候,郡主你就里外不是人。”

温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万一,万一出事怎么办?”

夏瑶见着温婉的这副表情就知道,万一蒋玉秀真没了。郡主非得记这事一辈子:“我让人去看看,不过,不出面。”

温婉点头。

结果去的人回来告诉温婉,玉秀没事。只是跟她婆母斗了一场。被她婆母骂了一通,然后把人关进佛堂,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于嗣榆是个孝子,没说于夫人怎么样,只让玉秀妥协。玉秀想着温婉的话,这要妥协了,等待自己的那就是噩梦。死不退让。结果,两夫妻也吵了一架。不过于嗣榆唯一的优点,没对玉秀动手。

温婉觉得很奇怪:“为了什么事?玉秀竟然这么豁出去了?”

“于老夫人要于嗣榆娶她娘家之子为平妻,就是上次蒋夫人说的。于夫人不同意娶平妻,与于老夫人闹了起来。”夏瑶对于玉秀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倒认为蒋玉秀,会有所变化。未尝不是好事。

娶平妻,温婉听完面露嘲笑,这蒋夫人当初给寻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婆家经常有婆婆把儿媳妇虐待死的,她就这么好死吧死。找了这么一个好婆婆。走眼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温婉面露讥讽:“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蒋家。蒋家的人虽然被罢免了官职,可还没死绝。不过,不要让人知道是我们府邸里的人。”

蒋夫人带着儿子媳妇冲到于家,玉秀害被关在佛堂里,不过已经是病恹恹,之剩一口气了。蒋夫人大阄于家。弄得于夫人灰头土脸。这事闹出去以后,本来要于嗣榆升一级的事,被竞争对手抓着机会,于是,机会丢失了。

温婉觉得很奇怪:“能把自己儿子前程毁了的母亲,还真就是奇葩。.莫非,于嗣榆不是她的亲身儿子。所以使劲折腾?”

夏瑶冷声道:“郡主不要为她担心。于夫人并没有绝食,只是用的苦肉计罢了。”

温婉重重叹了一口气。都被逼到用苦肉计了。这日子估计是实在过不下去了。温婉虽然说了最后一次,但是到这份上,心里还是很难过。小心翼翼地看着夏瑶道:“夏瑶,玉秀如今过得不好,我总是不安的。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的原因,蒋夫人也不会就急急忙忙找了于家,玉秀定然能嫁到好人家的。这玉秀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这一辈子都不安心了。”

夏瑶无语,这都揽上责任。当初蒋夫人反悔,郡主没怪罪已经是大度了。他们蒋家自己匆忙没掌好眼,跟郡主什么事。再说,全天下的恶毒婆婆多的事,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夏瑶见着温婉的模样就知道,其实郡主是想帮得,又怕自己不同意。见到温婉这样,夏瑶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力地说道:“郡主你都觉得不安,还是帮得好。不过,经此一事,郡主必须彻底与她绝了关系。

温婉点头:“恩,要是有一劳永逸的法子就好了。”

夏瑶道“自然有。只要于嗣榆不是于老夫人的儿子,反倒是杀母仇人,这就落下了嫌隙。而以我的观察,于嗣榆是个很重仕途的人,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去追查亲身母亲的死因,也不敢去问于老夫人。不过,郡主,帮蒋玉秀绝了这个后患,你就不要再管了。

温婉觉得这样做,有些缺德。没答应,只是让夏瑶派人去查查。也许真不是亲母子也说不准呢!

夏瑶到现在,经常对温婉的一些作为无语。让她这个堂堂的神机营的副统领,去查这样一件鸡毛算毛的小事。

不过,郡主命令大过天。结果,夏瑶给的消息还真就给温婉所希望的那样。于嗣榆真不是于老夫人所生。而是以个妾室所生,被她抱了过来养的。妾室被毒杀了。

温婉望向夏瑶:“你还真是,白的都能被你弄成黑的。”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她才不相信。定然是夏瑶做的手脚。

夏瑶也没否认:“郡主,经此一事。蒋氏的日子,会比以前好的。你不要再管蒋氏的事了。这次,我们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我们的人,不是做这些事的。已经为郡主破例一次了。”

温婉愕然:“不是用我的人,你用了神机…”

夏瑶无语:“我们自己的人,也不是培养他们去做这种事。”

温婉轻轻一笑:“受了这次的影响,于嗣榆考核的事,可能会遇到麻烦。你让人暗中打点一下。既然说过,只要差事上没差错,就让他升一级。就不能说话不算话。以后,我再不会管了。”已经帮到这一步了,温婉自问,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夏瑶点头,郡主一向说话做到。亲口说了不管那就不会再管。

玉秀确实是用的苦肉计,她是在是受够了。她只是想要杀杀于夫人的气焰。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惊人的事实。夫君竟然不是婆婆的亲身字,夫君的生母还是被婆婆害怕的。

玉秀让于嗣榆德心腹,告诉于嗣榆。她出面,会有嫌隙。

于嗣榆不相信,可是他去查,所有的证据显示,于母就是杀害死他生母的凶手。而且,也再这日,于嗣榆接到弹劾,说他治家不严。

玉秀终于逮到机会,转述了温婉的话。虽然出了意外,但只要她去求求情,升一级不会是问题。不过,玉秀的要求,必须外放。

玉秀的意思很明显,她不去求温婉的话,升一级的事就要化为乌有。她去求温婉帮忙,也有条件,她不要再再这里受婆婆的压制。至于小妾,她会一个一个慢慢收拾。

没多久,确实有一个是从五品的知州。地段不错,于嗣榆疏通关系。又有着温婉之前传下的话,所以这个职位轻而易举就到了于嗣榆手里。于老爷与于夫人一直到于嗣榆将这缺落实了。才知道,他们儿子竟然将他们蒙在鼓里。

于嗣榆还说,要带着妻子儿女赴任去了。于老爷答应了。于夫人死活不答应,甚至还以死威胁。可这次,于嗣榆就吃了称砣铁了心,半个字都不松口。至于娶表妹为平妻,于嗣榆更是坚决否定。于嗣榆现在都再怀疑,母亲要让他娶表妹,是不是想要牵制住他。

于夫人见于嗣榆都不答应了,用了老把戏,一哭二闹三上吊。于嗣榆怕被御史弹劾,答应了为贵妾。至于平妻,是绝对不松口的。但对于要带儿女去的态度却是很坚决的。

于夫人很恐慌,但是到这一步,之能答应了。女人天生的敏锐,让她总觉得有那里出错了,什么事超出了她的掌控。如夏瑶锁预料的,于嗣榆真把这件事瞒在心里,不向于夫人证实。他怕这样,以后于夫人连表面的慈善都不对他维持了。于是,误会就一直延续下去,一直到老,到死。

于嗣榆在去赴任之前,纳了颜小姐为二房。可去赴任的时候,只带了妻子儿女。贵妾于庶出子女什么的,都扔在了京城。这一外放,就是十几年。当然,这是后话。

玉秀去与梅儿道别,心里很难受:“我上次,真的是…”这次她用此计,可以说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次试探。她在试探于嗣榆,是否如温婉锁说的那样。结果,却让她很绝望。

一个女人陷入绝望以后,就会冷情。所以,她提出要外放。于嗣榆对于夫人心情很复杂,有了芥蒂,加上若是这次上不去,他至少还要耽搁三年。他有几个三年可耽搁。

而且外放未尝不是另外一条出路。

梅儿微微叹气:“玉秀,你该知足了。温婉已经为你做到这一步,你若还对她有所埋怨,你就太没良心了。”

玉秀不解。

梅儿没打算如温婉一般,费尽心力地帮助玉秀,还不让玉秀知道。于是摇着头道:“你也不想想,哪里就这么巧合的事。你前脚被关,后脚温婉就查出于夫人不是你夫君的亲娘。”

玉秀瞪大了眼睛:“这…”

梅儿感叹道:“人人都说温婉冷情冷意,其实温婉最是重情不过。玉秀,不管将来如何。能得与温婉相识,是我们的幸运。”

玉秀呆愣了半天。她面对温婉,心情很复杂。不仅是她嫁得最差,地位的悬殊让她自卑,还因为当初父母的原因让她心里有所愧疚。她真的没想到,温婉竟然能这么帮她。她何其有幸,有这么一个真心真意为她着想考虑的朋友。

玉秀抱着梅儿痛哭,哀求着梅儿,她想见温婉。想向温婉赔罪。

夏瑶得了这个消息,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跟温婉说了。温婉对于于嗣榆要谋外任。倒是有些奇怪了。

温婉听到这个传闻,玉秀终于觉悟了。可是温婉心里却又难受。残酷的现实,生生地把人都磨得不复之前。她也不例外。

温婉让夏瑶,帮着转述一句话:“今后,只是陌路。”

玉秀哭了一通,没再强求。不日,就随着丈夫,带着孩子一起去赴任了。

这日,温婉又被宣进皇宫,陪着皇帝聊天。皇帝随意地跟温婉聊了下当下的一些政务。其实涉及到江南那边已经准备动手了。温婉想了下,问着“舅舅,这次动了,能吧之前的银钱追回来吗?”

皇帝恨声着“想所有所有的,是不可能。不过,应该也不少。舅舅准备了一年了,都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一次,一定可以一击而中,扫情了江南的污垢。大兴发展农业,兴修水利,舅舅相信,会越来越好。这样,舅舅就可以为将来扫荡满清鞑子开始筹谋。总有一天,我要杀得那些满清鞑子再无还手之力,向我大齐俯首称。把他并入大齐的疆域。”

温婉为了鼓励皇帝,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再嘀咕着,千万不要怪我,不是我改变历史的。当然,就算要她改变历史,为了自己至亲的人,她也一样会去做的。

这日的中午,温婉与皇帝一起用膳。温婉看着桌子上八十一个菜,委实浪费了。

皇帝不知道温婉在想什么:“温婉,怎么了?菜不合口味?”

温婉摇头,有些嫌弃地说道:“舅舅,菜很好吃。我知道皇家人得讲排场,可是,我觉得很浪费。我在家里,一餐也就是一荤一素一汤,就这样都吃不完。你这八十一个菜,能吃多少。这一年下来,得多少银子。舅舅,要想早日清扫弊端。丰盈国库,不仅得开源,还得节流。不节流,再开源也负担不起。”

皇帝一愣,看着温婉。

温婉才不顾忌皇帝的错愕呢,继续说道:“皇帝舅舅,我也知道,一年下来也省不了多少银子。可是,将一些不该花的钱省着花,至少,给天下臣民表一个态度,表露你的决心。说不定,也能节省不少。”话说,她真觉得浪费。八十一个菜,上餐不留到下餐。按照一盘菜一一两银子算,一年下来,也能省十几二十万两银子(皇帝用的菜,一餐不可能低于百两银子。)。

皇帝放下筷子,哈哈大笑:“好一个开源节流。这天下,也就你胆敢说这话。”温婉扁着嘴,这什么意思,好象也就她是最小气的。

六十九:皇帝痊愈

温婉在回府的时候,想起一件事,问道:“慈善堂的事,怎么样了?”温婉准备再将慈善堂救助的对象扩充。温婉准备开了一类似于培训机构,培训那些愿意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女子。可以学刺绣,可以学算帐等。只要愿意,就不愁饿死。当然,这暂时还是温婉的设想,也不知道实施的时候,会不会遭遇炮轰。温婉表示,在古代做一件事,不管做什么,就得做好被炮轰的准备。

夏语回话道:“郡主,罗家夫人来了。”

温婉让快请人进来。着都挺着个大肚子,还下个帖子一定要见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重要的事。

温婉见到梅儿挺了个肚子,笑了下:“你说你有什么事,给我带个口信过来就是了。干什么一定要自己亲自来。我就奇怪了,你婆婆跟罗守勋也不管管。”

平儿把梅儿搀扶进去,坐在椅子上。梅儿面色,说不出的复杂。几次欲言又止。

温婉不由笑出来“有事你就说,难道天还能塌下来。我这好好的,不怕你打击的。”皇帝好好的,老师好好的,她最看重的两个人都好好的,没什么事能打击得到他。

梅儿咬着下唇,过了好半天才道:“温婉,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

温婉很奇怪:“什么大事啊?”

梅儿内疚地说道:“我相公,一直说项要入股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没法子,只能告诉他,你是在帮皇上做生意赚钱。温婉,我当时也是急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是不是给你惹来麻烦了。”梅儿其实是怕损了皇上的声誉。皇帝行商贾之事,总归很难听。要被皇帝知道,皇帝一定会怪罪温婉的。

温婉哭笑不得:“我当什么大事。说了就说了。来人,端一杯果汁上来。”

梅儿看着手里绷着的甜白瓷碗,碗里的是红红的水:“温婉,这是果汁?这果汁是什么做的?”

温婉笑着说道:“这是葡萄炸出来的汁水,再购兑蜂蜜。你尝尝,味道很不错,营养也好。”这可是最天然的食品。

梅儿小心地喝了一口,喝了小半碗又放下了:“你还是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不过确实好喝。温婉,你真不生气?”

温婉摆摆手道:“我哪里有这么小气。知道就知道。”

两人正说着话,宫里来人,让温婉赶紧去皇宫。温婉心里咯噔一下:“是什么事?”

来宣人的太监笑道:“郡主,是皇上有事找郡主。”

温婉听到是皇帝找她,不是皇帝有事。受了一次惊吓,温婉都觉得自己成惊弓之鸟了。不过还是换上宫装,跟梅儿抱歉了两句入宫了。

梅儿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平儿:“你说,温婉是真的不在乎,还是看在我的面上,装成不在乎的模样?”

平儿掩嘴笑道:“夫人,我早说郡主心宽,夫人你就是不相信。.郡主天天要忙着养病,要赚大钱。你没瞧见,郡主忙得团团转,哪里有时间会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梅儿却是不声响了。温婉不计较,但却不代表她不内疚。这次是自己太疏忽大意了。这次是没关系了,下次呢?下次她再不小心说出什么话来。她不想与温婉起了嫌隙。

她很珍惜与温婉的这份友情。

温婉进了养和殿,里面很安静。皇帝坐在御案上。一见到自己,恩,那眼神,很奇怪。

温婉看着皇帝宣自己来,眉头都快起皱了。不知道皇帝舅舅又受什么刺激“皇帝舅舅,你怎么了?”

皇帝望向温婉一脸的不相信:“怎么到现在,你还要瞒着久久?到底觉悟大师有跟你说什么?”

温婉纳闷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什么都没说?”

皇帝不相信,但是温婉就是咬死了牙,说只是治病。啥都没说。

“觉悟大师不可能什么都没说,就把一副以命换命的药方给你。你再说谎,我说的没错吧?”一个粗衣麻布的老者从外面走进来。

温婉看着那糟老头,眼里又一瞬间的惊愕。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面无表情道:“什么以命换命?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心里却是惊恐道极点,这木老头是怎么知道的。

皇帝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傻丫头。瞧着温婉的神色就已经知道觉悟大师定然告诉了温婉。可温婉仍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皇帝感动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木老头笑着说道:“是不是你自己最清楚。让我给你把把脉吧!”

温婉想了一下,最终还是老实地伸出手,让木神医给自己把脉。看看自己身体怎么样。

木老头诊完脉后道“我听到你没死,也认定你命不长了,却是真没想到,不仅气色不错,脉象也比我想象的好多了。脉象这么平稳,丫头,觉悟大师是不是还给了你其他什么好东西。”

“没有。”温婉才不准备将这一套养身之法告诉他。

木老头非常肯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凭太医院里的这些庸包,绝对不能在一年都不到的时间里把你治得这么好,绝对不可能。”

“你帮我看看,皇帝舅舅,恩,是不是已经没事了。”温婉看皇帝的表情,也知道没事了。否则,这么震惊做什么。

“再活个一二十年不会有问题,养得好,活个三、四十年也不是不可能。你现在放心了。”木老头说完,看着温婉松了口气的样子。连玩世不恭地木老头都有些感动,眼睛瞄着皇帝,甚是羡慕。天下间,能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用命换命救人,这可不是一般的福气。

温婉这会才问道:“那我呢?我好能活多少年。你帮我再仔细看看。”其实温婉根本就不大相信什么以命换命。虽然很悬乎。但温婉还是认为,应该是药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的血,都只是附带的。

“死不了。瞧着奇奇怪怪的事,估计还能活个三四十年。”神医瞧着温婉的精神状态很不错。

温婉直乐呵“那我本来不是会长命百岁。”

“是不是后悔了?”木老头摸着胡子,一副你后悔也无用的小样。

“做什么要后悔。我才不要活那么长时间。到时候身边的朋友、亲人、同年龄人老死的老死、病死的病死,留自己一个人,该多孤单可怜啊。还是活个五六十,跟皇帝舅舅前后脚就可以了。到了下面也有人护着。”温婉并不后悔,反而很是高兴的模样。

“你这个傻孩子,也不知道忌讳些。”皇帝看着温婉真诚的话语,不禁笑了出了。但心里的感动,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

“奇人、高人、怪人。以后看谁还敢说我是怪人。”老者直摇

“哎,小丫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好的。用了什么法子把自己调养好的。”木神医立即问着

温婉拒绝回答,表示是自然好的。

“那你告诉我,除了方子上列的药材血,这味药的药引是什么?这药方里,什么都不缺。却缺少了一味药引?”木神医直侯侯地看着温婉。好象温婉能让他接秘。

温婉摇了头,木神医不相信。露出一个嗤笑的神情:“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气血亏损严重,定然使用了自己的精血做药引。不过我很想知道,你的精血到底有何与众不同之处?我用给另外一个人用过此法,可惜还是三个月不到就死了。一点效果都没有。”

温婉傻了才说自己那啥的。于是温婉发挥她那一贯忽悠人的伎俩:“可能是我诚心感动老天吧!”

木老头鄙视地看着温婉:“我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说这个就算报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告诉别人。”

温婉想了想道:“我不知道,觉悟大师说我是福泽深厚的人,因为我是九世善人转世(温婉大忽悠),百年遇遇其一。而且觉悟大师还说了,不仅如此,还必须是至亲之人,当然,也得心甘情愿才成。这些,缺一不可。你要不相信,你亲自去问觉悟大师。”

木老头无语了。这要把所有的条件凑齐救人,不是很难,是根本做不到。不过木老头心里怀疑温婉在说谎,但是温婉被训练的岂是什么人都能看穿她的内心,温婉神色很是坦荡。木神医嘀咕道:“九世善人?再做一世善人你要荣登仙班,回归天庭?”

温婉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木老头面露嘲讽:“你吹,你继续吹,看能不能把你吹到天庭去。”

温婉非常诚挚地说道:“神医,觉悟大师真是这么说的。他让我广结善缘,多做善事,普度众人。积蓄了足够的功德,就能荣登仙班,成为神仙。”

温婉表情太过真挚,木老头恍惚了一下。不过,木老头很快醒过神来:“你以为他是玉皇大帝。说你能成为神仙就能成为神仙。”这个死丫头,竟然把他给忽悠了。人才,绝对的人才啊!

温婉表情很无辜:“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善事是一样要做的。可以积福德。你当年也不是因为我做下很多善事才愿意救我的。所以,我会一直做下去,帮助更多的人。”

木老头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当初他确实是因为温婉救了很多人才愿意出手相救的:“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法子,让你这么快康复的。”差点被这个丫头左饶右饶,给饶过去了。

温婉咬死了说没啥特殊的法子。她福气厚,没事。木神医急得跳脚,可是没用。温婉就是不说。无奈之下,气呼呼地出去了。

温婉见着皇帝又感动又愧疚的模样,眼神很坚定:“舅舅,如果再来一次,知道可以用我的命换皇帝舅舅你的命,我一样会毫不犹豫这样做。皇帝舅舅,你不知道,一个人活在世上,孤零零的感觉有多可怕。所以,我宁愿少活些日子,我也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而且,也只有皇帝舅舅在,温婉才能过着无忧虑的日子。”

“傻孩子。”皇帝把温婉抱在怀里,眼里有着感动的泪花。感受着温婉全身凉凉的,现在都九月的天,全身还是冷的。心里越发难受了。真是个傻孩子,真是个傻孩子啊。

但心里却是满满的,暖暖的。

温婉感觉到皇帝情绪的变动,笑眯眯地说道。“皇帝舅舅,你可是说了,我现在是大姑娘了。我记得你在我十岁那年就说,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的,你忘记了。”

皇帝听了哭笑不得,放开温婉,用力拍了温婉几下。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这会来打趣舅舅了。还大姑娘,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温婉听了,特意扮了一个鬼脸。

皇帝知道自己只要养得好,还能活上个三四十年。不说四十年吧,三十年后,他也有六十多了,也能到花甲之年。悬在皇帝头上那把剑也消失了,心情大好,再见着温婉的鬼脸,开怀大笑。

“皇帝舅舅,从今天开始,你就得好好养身。争取再活五十年。我也争取活到七十岁。这样,就没人敢欺负我了。”温婉做了个加油鼓励的动作。

“好。”皇帝爽朗地,一点都不犹豫地应道。只要他活着,必定要让温婉过得如神仙一般自在。就算他以后走了,也定然会安排妥当。不会让温婉受任何委屈。

自此以后,温婉的话,皇帝基本上都是会听从的。当然,都是私事,比如怎么养身,比如说早上起来要锻炼、饮食荤素要搭配合理,饭后半时辰一定要喝一杯养神茶,休息时间每天加起来至少四个时辰,。反正要做的、不能做的,罗列一堆。皇帝还真就一一遵从。

孙公公见着皇帝事事顺着郡主,禁不住暗暗嘀咕着道,郡主这哪里是外甥女,这亲娘也不过如此(温婉汗颜)。

七十:惊鸿一舞

坤宁宫里,皇帝听闻了消息。知道皇帝请来了木神医。再没多久就去宣了温婉。

来人跟皇后说道:“娘娘,奴才确实听到养和殿里有笑声。”

皇后面色有些发白。看来,皇帝是痊愈了。否则,怎么会在神医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的。想到温婉突然而来的虚弱,皇后喃喃地说道:“温婉,莫非你真是妖孽?”

身边的心腹佩嬷嬷赶紧打断了皇后的话:“娘娘可千万不能犯糊涂。现在民间都说温婉郡主是菩萨下凡,积善缘来了。这话万一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娘娘,那可就糟了。”

皇后沉默。想起赵王打的旗帜,咳,就算是妖孽,也除不了。从今以后,只得给当菩萨贡着了,顺着,却是动不了了。

在皇后郁闷的时候,思聪正抱着淑妃哭得死去活来“母妃,为什么,为什么父皇这么对我。我才是他的亲身女儿。为什么我在父皇的心中比不过她。为什么,平温婉到底有什么好。”十一月就出了孝期,本来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是皇帝说,要节省开支。并率先从自己做起,将八十一道菜,改为八道菜。往日里的用度全部减半。

皇宫里自然也跟了这股风,皇帝都率先做起,后宫妃子不得跟着一起做。所有的用度全部都减半。为朝廷省银子。皇帝都开始过节衣缩食的生活了,下面的人还敢冒头过着锦衣玉食,花天酒地的日子吗?下面的人跟风,竟然很有截然一新的感觉。

这次思聪的日子是定在腊月二十六的。按照规定,是要建公主府的。可惜她运气不好,正好碰上了节俭这股风潮。皇帝直接将一座收回来的侯府,改为公主府。吩咐内务府修缮,重新妆新一番。至于出嫁的嫁妆,不许太过奢华只许按照规格来。

这么多地方全部受了限制。思聪的这场婚礼,注定得寒酸。心里委屈的不行。这会见到自己母妃来见自己,委屈的泪水,再也止挡不住。

思聪哭到伤心处道:“我的公主府就得了那么一坐破的还是旧的府邸。她倒是住在天下第一的院子里。母妃儿臣真不甘心。”

淑妃也很无奈,她就算不甘心,也不敢说什么。谁不知道如今大齐风头最劲的,就是温婉。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是皇后,是温婉。皇帝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到的是温婉。

淑妃知道与平温婉她对着干的人,没一个人得到好处“女儿,温婉在你父皇眼中,那就是心头肉,碰不得。你以后见着她,对她要客气些。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了。否则,母妃也保不住你。嫁为人妇,要好好的跟驸马相处。”淑妃心里也是有苦难言。从叛乱以后皇上就将她打入冷宫。这次要不是皇后开恩,让她来见思聪一眼,连宫门都出来来。淑妃知道要不是她生有二皇子,还不知道怎么被人糟践。她知道这估计是当初对温婉的不敬。她想怨恨的,可是她却知道怨恨也无用。//温婉在危难时刻救了皇上的命,只要皇上活着,就没人动得了她,也无人能越过温婉去。除了忍耐,她什么都做不了。

思聪虽然怨恨,但是也不是个糊涂的。知道一时半会是不能拿温婉怎么样。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国公府的帐也算出来了。

国公爷看着两个弟弟说“你看这样可好你们各出两,我出两。就把这1万两银子还给温婉,总不能真要温婉出银子,传出去我们以后还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