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听完这句,一下变得凶神恶煞,怒吼“你这混蛋。我爱你一生一世,对你一辈子好你就说好。你爱我一生一世对我一辈子好就不愿意,真不公平。算了,这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我吃亏算了。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既然我们是夫妻了,你以后就不许背叛我,有别的女人,你只能有我一个,只能爱我一个人。你要是再敢有别的女人,我到时候不仅杀了她,连你也一起杀了,你答应不答应。”
白世年仍然沉默地摸着温婉的头。
一七二:醉梦中的诺言(下)
温婉见着好半天过去,白世年还不回话怒骂道“混蛋,混蛋。” 白世年轻轻地说道:“青儿,一生一世,是要靠时间验证,不是靠发誓就有用的。做不到的,发誓再多也是无用。结果也只是徒添悲伤而已。做得到的,不需要誓言也能做到。”
他在说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已经许下了一生一世的承诺。青儿现在要誓言,无非是对他没信心。没有信心,再多的承诺,也只是给她一时的安慰。温婉才不管他说的话,只知道他不应自己,心里的火蹭蹭地冒。
想扑上去掐那张脸,可是手脚没力“你个大混蛋,就知道要我付出,你自己不付出。哪里有这么好的便宜事,你个混蛋。你做不到,就不要娶我。你做不到,我也不嫁你。不嫁你,也不爱你,不跟你一生一世。我以后,就一个人过,一个人其实也挺好的,不用害怕背叛,不用担心失去。大混蛋。我嫁你了,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大坏蛋。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白世年见着温婉癫狂的样子,想着刚才说的话,肯定青儿一定是被伤过了。心里浓浓地怜惜:“不阄了。睡吧!” 温婉一把甩开他的手叫道:“滚,别碰我。混帐,朝三慕四,娶了我,还想要别的女人,别碰我。我才不要嫁给一个三心二意的混蛋了。不嫁我不嫁了,你爱找谁找谁去。混蛋,别碰我,我要回家。”
温婉磨蹭着想要爬可惜手脚不给力。越发的恼怒。白世年摸着温婉长长的头发。温婉挣扎不过,在那使劲闹腾。白世年在温婉额头轻轻地亲了下,到现在,再不给诺言,青儿肯定得闹腾一晚上。算了,既然说不说都一样,他也没想过再要别的女人。给她一个安心也好“好我答应你。” 温婉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答应你,不会背叛你,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更不会娶别的女人。我这一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个。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互扶持,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把以前的那些什么人都忘记,好吗?”白世年摸着温婉的脸,柔声道。他不希望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住在青儿的心里。
“好,我答应你。许下的诺言就是欠下的债,不可以违背诺言,你答应了,就一定要遵守。我最厌恶说话不算话的人了。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也一定做到。”温婉斩钉截铁地说着。话说,其实她现在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白世年这会倒干脆。他向来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拉勾…”两人拉了勾,温婉呵呵笑了。跟个傻瓜一样。白世年爱得不行,重重地在温婉脸上亲一口。温婉也不嫌弃呵呵直笑。
突然摸着光光的手指头,再看去,手上还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死命地拍着白世年“戒指呢?说得这么好听,结婚戒指呢?你这个混蛋,骗我,竟然敢骗我。又骗我…” 男子错愕地问着,什么戒指。
温婉气得想爬起来揍眼前这个混蛋,可是他动不了,只得哭着骂道“什么戒指?你个大混蛋,连结婚戒指都没有,还说什么只爱我一个人。骗人,骗人。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大骗子。骗子,混蛋。坏蛋,专欺负人的坏蛋。”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拿,别闹,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结婚戒指。白世年看着温婉要发疯,没戒指眼泪都掉下来了。
忙哄着下去在梳妆台上找到一个戒指。取来给温婉戴上。 “不好看,红的,俗气,我要钻石戒指,我要钻石戒指。”温婉很嫌弃,大声地叫着。白世年很为难地问钻石戒指是什么,没见过呀!温婉气得心肝都是疼的“钻石戒指就是钻石戒指,表示坚贞不虞、一心一意,永不相弃。不要宝石戒指,俗气。”
“不闹了,我明天就带你去金楼打钻石戒指,好不好。不闹了,不哭了,明天就去打,给你打最漂亮最亮眼的钻石钻戒。”白世年只得哄着。自己不知道,银楼的人应该知道。温婉听完叫囔道:“那我要大大的,大大的钻石戒指要鸽子蛋那么大,不,要桃子那么大。” 白世年看着媳妇娇憨可人的样,笑道:“好,你要多大的,就给你打多大的。给媳妇打钻石戒指的钱还是有的。”
温婉呵呵笑着这还差不多,笑容如如面向太阳开的迎春花。白世年看着温婉的笑容,心里热得比八月的天还炽热,眼神软得要把眼前的人融化了一般:“小狐狸。” “呵呵,小狐狸?狐狸精?呵呵,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的傻冒,你是光长个不长脑啊!狐狸,狐狸精,你以为演封神榜?傻瓜,白痴。”温婉这会脑子乱得厉害,思绪也是一团混乱,接的话全都是无意识地。把以前看的话本听的八卦套上去了。
白世年笑呵呵地说道:“本来就是一只小狐狸。” 温婉嘟囔了一句你才狐狸,头一歪,睡过去了。白世年哭笑不得,洞房之夜的新娘子,竟然没等新郎官做什么,就睡过去了。他这媳妇,还真是,奇特。新娘子都这样了,新郎官也不能化为禽兽。白世年本想睡,见着温婉还穿着嫁衣,额头也有汗珠,耐心解了繁杂的嫁衣。最后只露了单衣,隐约可看见里面鹅黄色的肚兜。
白世年碰着有些黏糊的皮肤,再瞧见温婉额头上的细汗,站起来,把人抱去净房。当白世年把温婉身上的肚兜与亵裤脱掉后,一具娇美玲珑的身躯就绽放在他眼前。晶莹剔透的肌肤,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散发出盈盈如珍珠的光芒。诱惑了着白世年的每一根神经。
白世年本来只是想给温婉洗澡,这会哪里还忍耐得住,吻上红唇,一双大手把温婉紧贴其身,四下游离。可是见着身下人没半点反应,只得微微叹气。把人放桶里,自己也随即跨进去。在洗的过程中,白世年喉咙滚动了好几下,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睡梦之中的温婉,感觉一阵清凉。舒服的莺咛了一声。
白世年忍耐忍耐再忍耐,还是忍耐不住,不过理智尚在,最后只得随便洗了两下,擦干了身子又把人再抱会床上。本来还想动作,可见着温婉动睡得安宁,只得安慰自己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可抱这这么一具诱惑人的娇躯,哪里睡得着。白世年最后只得下床从柜子里翻了件肚兜跟亵裤,给温婉穿上。
穿好以后,自言自语道:“多来几次,非得憋出毛病出来不可。咳,还得等几年。只能看不能吃,有的等了。” 嘴上抱怨是抱怨,可看着温婉睡得安宁香甜,心里也是一片柔软,心暖暖的。爬上床,亲了亲温婉的鬓角,也睡下了。
温婉在屋子里睡得很响甜。在玉泉山上的郑王,却是眼神都凹进去了。又一个晚上要过去了,可是派出去的人还没找着:“怎么,还没找着?”这都一天了,还没找到蛛丝马迹。温婉,不,不会的,那孩子一定能逢凶化吉,一定不会有事的。郑王想起温婉这一年所经历得事,先是九死一生逃过死劫,现在又是生死不明。郑王心里悲痛不已。
夏瑶在一侧,见着郑王的样子安慰道:“王爷,先不要急。郡主聪慧过人,一定会有法子的。否则当初,也不会撇下所有的法子,一个人跑开。” 郑王锐利的眼神,充满的愤怒。如果不是这些人把温婉丢下,又怎么会让温婉一个人不知道到去向。现在生死不知。
夏瑶见着郑王正在发怒的边缘:“王爷,郡主能有一身的本领,不是靠天赐的。郡主,是有高人教导过的。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害死。”跟在温婉身边这么多年,温婉到底有多少本事,她都不清楚。郑王目光深邃的好象能把夏瑶卷进去,将之碎成灰烬。
夏瑶道:“王爷,属下相信,郡主定然无恙。否则,属下以死谢罪。”当初夏瑶知道是温婉自己一个人跑,就猜测到郡主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如果郡主没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一个人跑。郑王看他,蹦射出愤怒的眼神“以死谢罪过,你们死了又怎么样。如果温婉真有事,我将你们千刀万剐了。”
一直都没出声的武星听了这句话道:“王爷,郡主一定不会有事的。”不是怕千刀万剐,而是郡主绝对不会有事。谁有事郡主都不会有事。郑王想着这样死守着也不是办法,而且那丫头的性子,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特别是在现在的时刻,更不会随意相信人温婉如果真回了京城,到时候求助的人都没有:“吩咐下去,对外说婉儿的伤势已经稳定。明天一早,回京城去。”
一七三:无题
养和殿里的灯,又亮了一夜。皇帝彻夜难眠。一直问这,有没有消息,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皇帝一下仿佛老了几岁似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 皇帝这几天一直没有动赵王。他心里多想的是,究竟是因为什么,老五一定要置温婉于死地。这次倾尽了大半的精锐,还花了巨资请了江湖上一众杀手。如果没有内因,皇帝是不相信的。可是安慰查了几天,都没查到。皇帝起身问道:“怎么样,老五有什么异常举动?”
温公公摇头:“王爷睡下了。”
咸福宫内,贤妃睡不着,起了身。郭嬷嬷劝解道:“娘娘,你别忧心了。太医说你一定要静养。” 贤妃哪里能静得下心来养身体:“老五,这是做的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温婉。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可是现在老五,皇帝虽然没明说,但已经不容许他进宫。皇帝已经明显厌弃了自己的儿子。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去杀温婉。她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何渊源。
京城里,无数的人间的书房里,都点着灯,在讨论着,如今看似平静的京城,又会带来是么样的风暴。
“咚……”听到外面的打锣声,温婉睁开眼睛。仔细数了一下,更夫打了四下。现在是四更天了。
温婉挣扎着爬起来,脑袋涨疼的厉害。可看着谁在一边男人,一双手还紧握着自己。温婉心里晃得就更厉害了,低头一看,还好,没有赤身**,怎么着还有肚兜跟亵裤完好无损。这个男人还不算可耻…没有乘人之危。可是,温婉脑袋嗡的一下。她出宫穿的是一件鹅黄色肚兜,不是葱绿色绣了梅花的肚兜。她衣服被人换了。温婉刚爬起来,就察觉身边抓着自己手的男人把手收回去了,温婉转身…就看见床上的人,正炯炯有神地看着她。温婉怒气冲冲骂道:“你给我换的衣服?”
温婉脸刷的红了。低下头,眼中有着锐利的,一闪即逝。 白世年抬起硕大乌黑的脑袋在温婉眼前晃“你大半夜的起来干什么?”
温婉放缓了声音:“我要如厕。”语气有些生硬。白世年见温婉生疏冷硬的态度,心里空落落的。
温婉看着 眼前这个只着亵裤男人,身上全是疤,狰狞的很吓人。温婉迅速转过头去……看多了怕长针眼。
白世年开始以为温婉是被吓着了,可看着温婉的脸上红彤彤的晕,刚才的不快一下散了。痴痴地笑着:“原来我媳妇害羞了。洞房都过了,还害什么羞。”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这温柔的声音,让温婉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明晃晃打了一个冷颤。这男人,吃错药了,真诡异。温婉也不想在这会闹僵,她这会急得很,声音不由大了:“净房在哪里…我要如厕。”
顺着白世年指的方向,去了净房。温婉呆在里面不愿意出来。一直到百十年在外面叫着再不出来他就进去了,温婉才出来。
回到喜房里。温婉看着屋子里一片红通通的…非常刺眼呢!不行,绝对不能说出身份。否则,这个样子,还不就得坐实了当这扫把星男人的老婆。
温婉其实很郁闷,好死不死就碰上他呢!如果是别人,她说出身份肯定会吓得退避三尺。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在战场上被血洗礼过的男人,威逼利诱,他还没用却就估计没多大用处。
白世年看着温婉低着头,不说话:"你怎么了?
“ 温婉腹诽不已…怎么了,我恨不得撕扒了这个混蛋。温婉轻轻出了一口气,放下声音道:”你放我回去吧,现在回去,也不会有人知道我在你这里。你等天刚刚亮再去把新娘子接回来。没人知道发生过什么事。皇帝跟郑王也不会知道,你放我回去行吗?“
白世年摇头:等天亮…我跟你一起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气闷,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跟他说到:“白世年,郡主是皇上跟郑王的心头肉。郡主要真有个万一,你护不住我,谁都护不住我。我求求你,我求你还不行吗?我不想死的,你就放你给我一条生路吧!白世年想到之前温婉说的话,心里一涩:”你放心,有我在,再不会让你受欺负,再不会让你受苦。“ 温婉彻底怒了,咆哮道:”我放心,我放什么心?到时候死的是我。不是你。白世年,如果皇上到时候下圣旨说要处死我,你会怎么样?你抗旨?抗旨可是诛灭九族的罪。你敢吗?“
白世年呆呆地看着温婉,从知道青儿就是小狐狸开始,心里所有的狂喜在这一瞬间降到冰点。青儿到底在皇宫里被教导了什么东西,都把人教导成愚忠:”我说过,天亮我会带你去找温婉郡主。温婉郡主遇险,又不是你的错。“
温婉很郁闷,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死脑子的人。温婉很怀疑眼前的人是传闻之中英明神武的大将军,而不是个二货:”白世年,温婉郡主遇险不是我的错,确实你的错。你不要忘记了,郡主现在生气不明,你要付一半的责任。如果温婉郡主死了,皇帝震怒,你自身都难保。如果我现在回去,还有一线生机。可要被你扣留,本来不会死也会被你拖累死的。“
白世年玩着温婉,摸着温婉的头道:“一切等天亮再说吧!天亮后,我亲自陪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眼睛一晃,贝拉带一个宽阔的胸膛里,八月的天棉被一个火炉子抱在怀里,什么感觉。死的感觉。之前的事情,温婉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温婉看着白世年眼底的炙热。非常肯定,这个家伙确实对幼童有着偏执的热爱。
温婉试图挣脱开这个人的钳制,可是白世年是个霸道的主,把她死死钳制住。 温婉心里发苦,她怎么就遇见这么一个人。传闻果然不可信啊:“白世年,你放了我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执着,但我不想死。这些年,我虽然过得很辛苦,但我不想死。白世年很恼怒,语气非常坚定:”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 温婉看着白世年,眼里露出全部都是哀求之色:“白世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固执?皇帝跟郑王有多疼爱郡主,你要是不知道。你去问你的家人,你就不了我的。:白世年神色丝毫不动:"因为你是我妻子,我不会让你有事。” 拼了我的命,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温婉低下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他更不明白白世年的自信从哪里来。该说的他都说了,可是无用。说不通,也不放他走。唯一的法子,就是把他打晕,然后走人。可是,他打晕的料他吗?温婉真没把握。 “小狐狸,青儿。”温婉正在想着有什么最好的法子,就听到这么一个叫声。抬头就看到眼前一个硕大的脑袋。自己的嘴唇被封住了。
温婉气得要命,感情刚才她跟他讲的,全都是废话。这人根本就是个有勇无谋的色痞。温婉推不开,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踹。人非但没踹出去,反而被白世年压在身下。她的手脚虽然现在能动也有力。但是对眼前的男人来说,简直就是忧痒。温婉被钳制住的只能呜呜地叫着。最后一气之下,故伎重演,用力咬下去,要的温婉嘴巴里又有了血腥之味。白世年放开她,看着温婉愤怒之极的摸样,故意笑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咬人了,这毛病得改,不能再咬了。” 温婉警惕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白世年笑着说道:“你不记得了,刚才你一直抱着我,要我跟你亲热,死都不撒手。热情主动的让我保持不住。温婉根本不相信。他酒品一直都很好的,喝醉了就睡。当下咬着红唇,喘着粗气道:“你胡说,不可能。”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承认,笑呵呵地俯身在温婉耳边上,故意逗弄她道:这能胡说,媳妇,你不知道,你刚才一直叫着,我真的差点没把持住了。你忘记了,我们还洗了鸳鸯浴。“ 温婉气急败坏地叫着:”你流氓,你混蛋,你禽兽不如,我这么小你就能下得了手。你太无耻了。”这混蛋,趁人之危。白世年看着温婉又气又恼又羞的摸样,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夫妻,什么混蛋流氓,以后不许再说。不过,你放心,你年岁还小,没长整齐,等你及笄以后,我们在圆房。” 温婉刚才一直在想着怎么逃跑,还真没去注意这个问题。这会,温婉复杂万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一七四:软刀子(求粉红加更)
正在温婉呆楞之间,嘴巴又给封住了。温婉气急败坏,这率的就是一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变态。不对,这丫一个亲吻狂魔,动不动就亲就吻上了。温婉感受白世年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拼命地挣扎。该死的男人,手力这么大。她根本就挣扎不过。温婉终于忍耐不住,冷喝道“放开,你再不放开,我杀了你。”
“你要杀我?好啊,我看看你怎么杀的我。”白世年见着温婉强悍的模样,有心治治她暴虐的脾气张开膝盖夹住了温婉的一双腿,右手从她腰上环过去,左手探到脑后五指张开插入了的发间,固住了温婉的后脑勺。几乎在瞬间便将温婉禁锢在了他的掌控下,一分都动弹不了。
温婉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个变态的男人,难道不知道她只有十三岁。不仅愤怒于这个男人想要对她用强,也愤怒这个男人竟然敢禁锢她。这个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很痛恨,也很厌恶。白世年看着温婉因为愤怒,气得脸都紫了。憋着气笑。温婉知道,没有时间给自己考虑。要是再不动,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眼里闪过狠色,右手的大拇指扣着机关。要不被这个男人得逞,要不她一针下去解决了他。可是温婉摸着那戒指却是在犹豫,这次不同于上次那个变态。那个变态该死,可是白世年是在与自己的妻子行房。如果不是阴差阳错,他一点错都没有。夏瑶说过白世年的私生活很干净。家里没通房小妾,在沿海打仗也没有收用过姬妾。虽然温婉对他并无一点好感。但是如果夏瑶查出的证据确实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
温婉神色复杂地看着身下的男人,她看着手上的戒指,只要她一扣动机关刺向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必死无疑。可是,在要刺下去的一瞬间,温婉却是犹豫了。她要杀他,她真的要杀了他吗?为了能脱身,真的要杀这个男人吗?温婉剧烈地挣扎着。可能是恶劣的环境练就的警觉性,温婉动杀心这一瞬间,白世年警惕地看望周围,见着都是好好的。见着温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笑着说他有分寸。
温婉看着他的眼神,看着白世年眼神之中的火热,她的心在颤抖。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着白世年眼神里包含的不仅是情欲,还有着专注与深情。好象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强行娶回家的女子,而是自己心爱的女人,所以备感小心与谨慎。心爱的女人,温婉想到这里自嘲了自己一下。她只见过他一面,加上这两次,也就两次。什么深情。温婉冷着声音道“放开我,你要不放开我,我真杀了你。”
白世年呵呵直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温婉的脖子上,细细地啃,好象那是美味的糕点。一直往下啃,啃到了锁骨。温婉的手特抖了抖,她此时脑子乱得很,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的,她只要将上的针拨出,刺不下去。一切就都结束了。但是她扣不下去,她扣不下去。她下不去手。可现在怎么办?
温婉的手在发抖。他该怎么办,绝对不要就这样。温婉想哭,她下不去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感看着白世年往锁骨下滑去,温婉闭上眼。最后无奈地想着,来不了硬的,只得来软的。希望软刀子有用吧!白世年正待朝着还没发育完全的地方啃噬,却是听到温婉在哭。抬眼望去,却见温婉哭得满脸是泪。
白世年瞧着温婉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心情继续:“怎么了这是?哭什么?不哭了。” 温婉听到他这么说,知道这招是有用了。不仅没止住,反而越哭越大声,边哭边控诉:“欺负人,你欺负人。” 白世年哭笑不得:“我怎么欺负你了?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温婉见着白世年不动,心里却是鄙视万分,丫的,没想到不怕被杀死,却怕女人的眼泪。
鄙视白世年的同时也鄙视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用这么白痴的手段。可惜有什么办法,这个白痴男人就吃这套。温婉抽噎道:“还不欺负人,你娶的是谁?你娶的又不是我,。还有,你那是娶亲吗?你那是办丧事。” 说到这个,白世年心里也有愧疚。这次的婚礼确实办得简陋:“那好,等这事过了,我一定给你补办热闹的婚礼,好不好。”
温婉见有用,趁机提条件:“那没正式成亲之前,你不许碰我。”温婉见白世年不说话,继续哭。温婉的哭声,让得白世年手足无措,到最后只地妥协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你别哭了成不。” 温婉抽噎道:“那好,你把衣服穿上。”
白世年无奈,只得起来把衣服穿上。温婉趁他穿衣服的时候,自己也拿了衣服穿上。见着他又要走过来道:“你别过来。” 白世年真没过去“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现在你还没及笄,等你及笄以后,我们再圆房。我们还要过一辈子狸急在这一会。你不愿意,我不再阄你了。” 而在上房,一向浅眠的老夫人问着新房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身边的老嬷嬷笑得跟刚开的菊花似的灿烂:“老夫人不用忧心了。换了两道水。外院伺候的人还听到六爷爽朗的笑声。伺候的人说,从来没听见过六爷笑得这么开心,应该是极喜欢新娘子了。那边已经准备了第三道水。老夫人,来年就等着抱孙子吧!”老嬷嬷没说新娘子在新房里都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吓得。
白老夫人听到这里,终于放下了一直以来的包袱了。喜欢就好,夫妻恩恩爱爱,她就是死了也不憾了。白世年见着温婉防备的态度“我说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睡吧,我不闹你了。天亮还得去跟祖母与爹他们敬茶呢!” 温婉看着这前后不一致的男人,怔了一会。眼神万分复杂。
白世年见着倒是自己开口说话了:“我知道让你委屈。等这事过了以后,我一定给你补一场更豪华热闹的蝽礼。别生气了,好吗?” 温婉低下头,还是决定保持沉默。可正在这时,温婉的肚子咕咕叫起来。白世年听了那声音,刚才的不快一下扫了,呵呵大笑。温婉白了一眼,有什么好笑的。从昨天,应该说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就吃了半碗多点面条,能不饿吗?当下没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你尝尝两天没吃东西,看看会不会饿。”
白世年笑着起了床,披了衣裳出了喜房。温婉看着他的动作,猜测着他应该是去拿吃的。一会的工夫,白世年就回来了,手里端着着一盘子糕点。看着温婉穿戴整齐。白世年笑了出来“先用这个充饥。” 温婉接过盘子,拿了块糕点吃。现在饿得不行,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三下五除儿,就把一小碟子糕点吃了大半。终于不再感觉到饿了,想找东西擦嘴。扫了一眼,看着床沿边有一块洁净的白色帕子,取了过来擦嘴。白世年看着温婉拿了喜帕擦嘴,嘴角抽搐了半天,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自己该是什么表情。后来温婉才知道那帕子是啥玩意。
白世年呵呵地笑道“没想到媳妇还是个能吃的,能吃好。能吃是福。以后我们的孩子,不管像谁都不担心了。” 温婉此时心境已经恢复过来,心里不屑,扫了一记白眼过去。孩子?做你的白日梦去。这晚上,注定就只能是一场梦。虽然出了这样的意外是温婉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但是发生了的事后悔也无用。
还是早日逃离的好。温婉的这一恼怒的眼神,那就如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如投入一汪平静的水池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凝脂一般的脸蛋儿上绯红一片,好似一朵雨后海棠染尽胭脂画成。白世年一阵火热,行动胜于想象,一把又被拖到怀里去“青儿,你这眼神真勾人。青儿,青儿。”
温婉吐血,谁勾他了。这人就一变态。温婉无语之极:“你十八辈子没见过女人啊!见着女人就说勾引你。” “只有我媳妇能勾引到我。”狂风暴雨的吻一般化为柔绵细雨。温婉挣扎,可一动就被钳制得死死的。温婉气闷,这绝对是个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得他来掌控。
白世年见着温婉发怒的模样,故意耳朵边上传来吃吃的笑声:“媳妇,我们来把洞房花烛补回来。” 温婉庋正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没这个心思。继续装死。白世年只是开玩笑,并没有真闹温婉。温婉热得不行,装死装不下去了。叫囔着受不住。
白世年摸着温婉被汗水湿透的头发道“青儿,这点热不算什么。等你以后跟着我去了边关,那里比这里更炎热,你一定得适应,知道吗?”白世年之前是没这个想法的,可是现在他媳妇竟然是青儿,青儿胆子大性子又坚毅,带去边关,应该能够适应那里的生活。边关,想得还真远。
不说她会逃掉让他找不着。就她这身份,皇帝外公要是愿意让她去边关,那才叫奇怪了。不过,温婉对于白世年一点都不担心皇帝跟郑王舅舅迁怒,很奇怪:“白世年,你真的能护我周全吗?” 白世年语气很坚定地表示可以。温婉疑惑地看着白世年:“白世年,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自信?你不怕牵连白家,不怕自己的前途尽毁?”
白世年轻轻一叹气:“青儿,他们都教了你什么东西?是不是要你用性命保护温婉郡主。就算为温婉郡主死,也是你的容光。” 温婉理所当然道:“为郡主死,本来就是我的荣光。” 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他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光。没想到青儿却被洗脑为温婉郡主送命也成了荣光:“我不让你回去,是不想你涉险。他们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棋子,一个炮灰而已。明天去找温婉郡主,你得跟紧了,不要离我左右。”
温婉望着白世年:“你还不明白吗?你救不了我的,非但救不了我,还会把你自己也牵连进去。甚至连你们白家也卷入进去。白世年,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白世年的眼睛阴了阴:“谁说的皇上与郑王就一定会治我的罪?谁说会牵连白家。”
温婉心里一滞,其实她知道,皇上跟郑王舅舅就算知道是她替这家伙挡的灾也只会轻惩他,而不会治重罪的。因为,这次的事也是因为白世年杀倭寇引起的。算起来他并没有责任。他为朝廷立过大功,以后还有大用。皇帝外公与郑王舅舅,绝对不会重惩他。但温婉面上却是装傻,故意愣愣地说道:“难道不会?”
白世年轻笑一声,回答的与温婉所想的差不多:“自然不会我是为朝廷杀的倭寇,又不是为我们白家杀的倭寇。温婉郡主替我挡了灾。这并不是我的责任,皇上不可能因为这样就重惩我。如果因为这次的事就重罚我,会寒了将士的心。皇上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我不否认,我欠了温婉郡主一条命。
温婉闷闷地说道:“你是没事,但我逃不过一死。”能不气闷,不仅欠一条命还替嫁成新娘。白世年摸着温婉的头发,很轻,很柔:“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就一定不会让你有事。郑王是一个很睿智的人,他会公私分明。这事的罪魁祸首,不在你。郑王,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温婉目愣愣的。不对白世年施展惩戒,这她早知道。但是,能保下她,而且语气这么坚定,那她就不能理解了:“我不明白。” 白世年轻轻叹息道:“我知道你不明白。我本来不想对你说的。但你一直纠结着,那我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结发妻子郑王就不会对你动杀心。”
温婉还是不明白。白世年见着温婉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摇了下头:“你知道皇上跟郑王为什么会这么疼温婉郡主吗?” 温婉点头:“知道,因为郡主孝顺。” 白世年露出嘲讽的笑容:“孝顺,自然是要的。但根不在这里。根子在于温婉郡主擅长敛财。国库空虚,朝廷需要一位擅长敛财的人。这才是温婉郡主能得高位,倍受皇宠的根本原因。”
温婉低下头过了好一回才道:“就算如此,跟郑王不杀我有什么关系?” 白世年眼里充满了怜惜:“傻丫头,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与郑王交谈过,郑王以后一定会是一位明君。边关的戚元帅已经老了,而我,可以替朝廷守护边疆。郑王,是未来的君主,不可能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伤了重臣的心。”
温婉看着这个男人,自信过头了:“我不相信。大齐这么多将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凭什么就认定守护边疆的人是你。你凭什么?” 白世年忍不住笑出来:“傻丫头,对我这么没自信。” 温婉嘟囔着:“不是我对你没自信,是你自信过了头。你怎么知道,这未来的元帅之位就一定是你的?”
白世年没回温婉的话,只是重重地说了一声:“元帅之位,将来一定会是我的。多的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知道,我有这个能力就成。” 温婉.还是表示不明白:“就算如此,跟我有什么关系。” 白世年很无奈,到现在青儿还没意识到一件事。
他们已经是一体,一家人:“你是我妻子,我的结发妻子。有这点,就足够了。青儿,你不用害怕。造成温婉郡主生死不知的是赵王,与我无直接关系,与你更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其他的,你都不用去想。你也不需要懂。” 温婉苦笑,她没什么不能懂的。一切无非就是关乎两个字,利益。
皇族之人,利益当先。其他,全部靠后。而现在,温婉却再不小瞧白世年了。没想到,他在最短的时候把事情的本质摸得透透的,所以他不怕皇帝与郑王的责难。因为他有这个资本。温婉心里很复杂。白世年所展现出来的恰恰是她最缺少的东西,如今亲眼见了。她才知道,差距有多大。
白世年见着温婉久久不说话,低下头:“怎么了?还是不相信我的话?” 温婉笑着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你也不怕皇上跟郑王恼了?” 白世年表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至于为这事恼了。温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白世年以为温婉被吓着了:“不用怕,你随我去边关。那里没人认识你,不会知道你是温婉郡主的替身。不过,那里的日子会比较清苦。到时候你别怨我让你过苦日子。”
温婉按耐住心底的所有心思,按照正常思路来说,她应该崇拜敬仰感激这个男人。不过,这些她装不出来。
一七五:震撼
温婉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怕说多错多。白世年现在精神好得不得了,这辈子担心的事情终于完结了。心里挂着的事也有了了结。拉着温婉要跟他说话“别睡,陪我聊聊天。边关很苦,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会好好地照顾你。会把那里打理得妥妥当当的。”
温婉心理不屑面上也显露“我才不要你照顾呢!这些年,我一个人不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你要真去了边关,还是用心对付那些满清人。我就是跟你去了边关,也不会拖你的后腿,你放心吧!” 白世年乐呵呵地说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边关没有京城里的繁华。我怕你一时受不住。”
跟在温婉郡主身边,吃穿用度,那绝对是顶尖尖的。他怕青儿不习惯。温婉倒是不矫情“有吃有喝饿不着就行,没这里繁华也无所谓。我又不是没吃过苦,有一次几个月都没见过一块肉,吃的饭里全都是沙子,吃饭的时候咯崩咯崩的响,跟小鸡啄食一样。最艰难的时候,是两三天都吃不上饭。有时候实在是饿得狠了,只能喝水来充饥。那样的日子我都能过,边关的日子难道还能不那更难吗?再说,不还有你吗?你还能让我饿着。”
温婉适当给白世年戴了一顶高帽子。白世年听了心了一阵的抽疼,轻轻地抚摩着温婉的脸“我也没去过,但是听说很苦。不过,你要适应不了那里,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不过我就是担心,你这样貌在京城里,被有心人抓住,会不得好。”
温婉笑着当是不懂得他说的意思:“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好不好不在外面的环境,全在内心。要是心境平和,不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为平安健康开心就是福就算每天粗茶淡饭都会觉得香。要天天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想着泼天的富贵,就算每天穿金着银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也是不得快乐的。人的欲望是无穷尽的,好与不好,全在自己对生活的态度。”
白世年全身一震,望向温婉轻声问道“真的觉得粗茶淡饭都是香的。要每天给你粗茶淡饭,你还不得埋怨死我。” 温婉听了呵呵笑道“你放心吧我才不会埋怨你的。我这人向来要求不高,吃饱穿暖日子过得舒服就好。其实开心也很简单,只珍惜自己所能有的,不去想那些自己没有的。我觉得日子就挺好的。我从不奢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白世年听了,大为欢喜。白世年很认真是胜赞道“没想到我媳妇心胸这么宽阔。” 温婉装成得瑟地说道:“那是自然,天天跟着…”停顿一瞬间,温婉咋舌头,差点说成老师出来立即笔锋一转“跟着郡主与夏瑶姐姐学习,再笨我也能学到一两成。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无外乎就是这样的。”
白世年呵呵直笑:“你说的是,温婉郡主确实厉害。我还指望着她以后敛更多的钱财,更好地支援我们前线的官兵!所以她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温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不过,温婉很快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你说什么?温婉郡主赚钱供给军队?这怎么回事?”
白世年笑着道:“这些东西,你不用知道。” 温婉直直地看着白世年:“你说,我想要知道。郡主是有敛财的手段,但是,怎么会跟军费扯上关系?我很想知道。” 白世年并不愿意说:“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这是我们男人们要做的事。与你们女子没干系。”
温婉换了口气:“胡说,我听出你话里的意思了。温婉郡主还有为你们提供军费吗?你说我想要知道。你放心,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白世年摇头,真是个好奇宝宝。揉着温婉一头头发:“你真的不会说给别人听。”温婉重重地点头,表示她嘴巴一向很紧。
白世年这才道:“沿海一带,我们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扫荡了倭寇。温婉郡主,也是出了大力。” 温婉听完白世年的话,半天没回过神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沿海大捷,她也有一半的功劳。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白世年赞叹道:“说起来,温婉郡主敛财的本领,连我都不得不赞叹三分。奇女子。”
温婉喃喃地问道:“白世年,那你说,皇上跟郑王,是因为温婉郡主有这一身的敛财本领,才着重疼爱。而不是因为她的孝顺与真心而疼爱,是这样的吗?” 白世年看着温婉神情,以为她是为温婉郡主难过,低声道:“这还用说。要不然,你以为温婉郡主一个有哑疾的人,凭什么会被皇上册封为尊贵郡主?因为她的功绩。只是外人不知道,以为她只是得皇宠。”
温婉笑得很勉强:“原来,尊贵郡主的封号,还有这么多的缘由啊!我还真不知道。” 白世年并不以为意:“不说你不知道,朝廷又有几个人知道。” 温婉沉默了。这两年,他隐约知道了皇帝与郑王之所以宠爱她,有利益在里面。但她一直以为,他们对他的疼爱,是更侧重于她的真心与孝顺,他赚钱的手段只是相辅的东西而已。而今天,白世年的话,让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错了,而且是错得离谱。温婉的手抖了抖。但面上,却是装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是,当初郡主被册封为皇贵郡主,也是给朝廷解决了大难题。为朝廷立了一功劳。”
温婉从见到白世年起,就把一个有些好奇,有些莽撞,有些些小聪明,也很忠心的小姑娘演绎的活灵活现。温婉的演技太过高超,没有丝毫的破绽,白世年潜意识也没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对了当初皇帝收到了六百多万两引子。至少拿了一半,改善了沿海一带的防护。还有,虎威军的建立,也后温婉郡主的影子。沿海打这场大仗也是靠的姜家的那笔钱,后面也有温婉郡主的影子。这就是温婉郡主为沿海大捷所做出的贡献。是她的功绩,不足给外人道。”
温婉笑了,笑得很苦涩。通过白世年这一通话,让她彻底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她当初对郑王随口说的那一句话,对皇帝与郑王来说,有多重。军费、民生(番薯土豆)这些串联起来,温婉又继续笑了。白世年见温婉笑得很古怪:“怎么了?青儿,你怎么了?”
温婉笑眯眯地说道:“我很高兴,为郡主高兴。平日里郡主安安静静,有时候甚至一天都不会与人多说话。却没想到,郡主不声不响做了这么多伟大的事情。” 其实温婉的内心却在颤抖。这就是皇族,这就是皇权。亲情在利益面前,苍白无力。温婉还没开始说话,却听到白世年轻轻叹息一声:“只是,可惜了。”
温婉愕然:“可惜什么?” 白世年笑道:“慧极必伤。温婉巴巴地问道“慧极必伤?什么意思?” 白世年解释道:“我见过温婉郡主三次。妩媚天成,娇俏可爱,纯洁得又仿佛不知世事的人儿。一个人,三种截然不一的性情,她却信手拈来。加上精明过顶的头脑,深藏不露的手段,还有高超的敛财能力。青儿,这样的女子,一定要被上位者牢牢把握在手心里。可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甘愿让自己的命运**纵。”
温婉摇头:“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白世年面上的神情倒是欢快:“温婉郡主就是一块大肥肉,等郑王登基为帝,谁不想吃这块肥肉。可以温婉郡主的精明,一般的凡夫俗子又怎么看得上。可要不是凡夫俗子,她也嫁不了。” 温婉无意识地问道:“什么意思,我还是不明白。”
白世年见着他媳妇傻傻的样子,好在青儿只是温婉郡主的替身,不会落入到那些阴谋诡计之中去。否则,早被啃得骨头渣滓都剩不了“温婉郡主因为有哑疾,所以皇子不会愿意娶她。可如果不嫁将来的皇子,皇帝也不会让她下嫁宗室。那就只会嫁一些才名在外的书生。可这些书生,个个手无缚鸡之力,都是清高,自命不凡,这样的男子,温婉郡主看不上眼。”一般武将,都是看不起文臣的。白世年也没跳出这个圈子。温婉嗫嗫地问着:“为什么?”
白世年看见温婉眼底的哀伤,以为她在为温婉郡主难过,怜惜道:“自然是为了断绝后患了。怪只怪温婉郡主太精明,太聪慧。女人太过聪慧,特别是皇族之人,都是有忌讳的。” 温婉心底一片凄凉:“不会的,皇上这么疼郡主。一定会按照她的心意,让她找自己喜欢的人嫁的。”
白世年以为她媳妇是可怜温婉郡主,疼惜地说道:“傻丫头,再疼爱,也不能越了江山社稷。” 温婉摇头:“不会的,温婉郡主很是很纯良的人。不会姻缘不顺的。郡主一定会过得很好,觅得如意郎君。”
温婉把一个忠心的小丫鬟,表现得恰到好处。白世年笑出来:“也只有你这个傻瓜才会认为温婉郡主是纯良的人了。真纯良,能有今天的高位。你当罗家六老爷怎么死的,你当姜家是怎么灭的。你当赵王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青儿,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吧,这可都是温婉郡主的手笔。”
温婉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个混蛋怎么知道的。转而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了,立即哆哆嗦嗦问道。前后的反差只有几秒钟,如果是皇帝定然能察觉出温婉的变化。可惜,白世年没这么敏锐:“这不可能,我不相信。郡主,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杀人。你胡说,你诽谤诬陷。”
温婉的表现,越发让白世年认为她善良(所以说,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能相信的,英明神武的白世年大将军也陷入了误区):“你别难过,这些也不是温婉郡主的过错。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不是他们死,就是温婉郡主死。所以,你说的温婉郡主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也可能是真的。但是,前提得是蚂蚁没有损害她的利益,没有给她造成威胁。”
温婉没再吭声。白世年见着青儿明白过来,微微叹气一声:“别想那么多。温婉郡主有她自己的路要走,身处高位,得到权势与地位的同时,也必然会丢失一些东西。有得也有失,这就是现实。” 温婉想了好一会,才闷闷地问道:“白世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想了好久,也问过夏瑶姐姐。但是,都没人给我准确的答复,你能告诉我吗?”
白世年正了正身子:“你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温婉抿着嘴问道:“我不明白,郑王殿不管从哪里说,堪为储君,你也说了郑王殿下会是一位明君。可皇上为什么就不立他为储君?为什么要让两派一直这样斗下去。早些立了储君,不就可以少些争斗。少死很多人吗?”
这事温婉确实理解不了。早些确定接班人,也不会阄出那么多事出来。白世年微微叹气一声道:“皇上这是为了制衡。站在云端上的九五之尊,最害怕的就是被夺权。过早立了储君,权利就会被削弱,甚至会被太子取而代之。皇上老了,可越是老了,越是怕手中的权利被夺。皇上之所以不立郑王为太子,让赵王留在京城里。为的就是用赵王来制衡郑王。如果我猜测不错,不出意外,皇上会留赵王到最后。”
白世年见着温婉不说话,继续说道:“自古皇家都是父猜忌子,子算计父,兄弟骨肉相残。哪一个皇帝不是踩着满地的尸体上位。不过,郑王也是精明的人,皇上越放权,他越谨慎,不越雷池半步。兢兢业业,由不得不让朝臣赞赏,也不遭了皇上的眼。只要郑王继续这样不出错,再有郡主陪伴在皇上身边,储君之位,就是郑王的囊中之物。”
温婉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什么都没说。温婉闭上了眼睛,怕被夺权,成为光杆司令,这才是皇帝外公放任赵王的根本原因。什么爱子深切,什么疼她宠她越过了所有,与手中的权利相比,这些随时都可以下生的炮灰。
白世年见着温婉半天不说话:“别想那么多了。睡吧,睡一会就天亮了。等见过祖母与父亲,我带你去找温婉郡主。” 温婉压制住心底复杂的情绪,扬起头望着面前的男人:“白世年,你喜欢我吗?为什么会喜欢我?”
白世年见温婉非常认真,一副你一定要回答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呢,这也许就是缘份。上天注定了我们的缘份。”见温婉鄙视,自己也笑了起来:“话说,真的是缘份。我对女色一向不上心,却对你这只小狐狸一直念念不忘。要是别人知道我跟一个六岁的女童亲热过,不知道会不会认为有恋童倾向。”
温婉嘟囔着:“本来就是,能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下手,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整就一恋童癖。” 白世年一脸见鬼的模样:“你说错了吧,我是被你强吻好不好,这要说出去,可就不是恋童,而是得被人笑死。这么多年赶对我用强的,也就你一个。也只有你才让我惦念了这么多年。” 温婉批撇嘴,坚决不相信:“相信你的话就是一个傻子。”
白世年很真诚地说道“真的,惦念的只有你一个。不过我的女人还是有很多个。” 温婉听了大怒,觉得自己亏大发了。她现在还是童女一枚。这厮竟然很多个,还说得这么张扬。温婉很恼怒,觉得自己吃大亏了,爬起来想狠揍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世年看着温婉气的小脸都通红,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心情大好:“看来以后一定会是位悍妇了。别生气了,没有,虽然在兄弟们面前夸下海口很多个,但真没碰过一个。我自小长期在寺庙里呆着,对女色不大上心。到现在,你是唯一的一个。唯一一个让我上心,并且让我喜欢的人。”
温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我看你刚才,动作可是很娴熟。”那吻技,可是一流。白世年哈哈直笑:“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军营里那些兄弟,往日里没事就在那聊女人。啥都聊,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 温婉哼了一声。白世年却对温婉刚才的话存了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是不是你家人一直都欺负你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温婉心生警惕,不愿意再聊,这个男人太危险了。睿智,心细,有胆略。是她遇见最危险的男人。万一说错了什么话,被他逮到了漏洞,暴露了她可就坑一辈子了:“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真困了,睡了!” 白世年见着温婉确实困了,他熬了这大半天的。也有些困意。温婉见白世年又想抱她,恼怒道“热。”
白世年看着温婉额头上的细汗,也不强求。放开了人,但自己一双大手紧紧握着温婉的小手。白世年看着温婉又要发怒的模样,呵呵之笑:“以后习惯就好。” 温婉只得认命一般地放下了。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霸道、强势,不讲理。温婉抬头看着睡在旁边的男人温婉看着这样的白世年,面上浓浓的的喜悦。就连睡也是笑着的。
温婉忍不住伸出手看着这张刚毅如铁的脸,皮肤很粗糙,应该是被太阳给晒的。一双玉手滑上去,最后停留在如剑锋一般的眉。温婉放下手,苦笑不已,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她感觉得出来,白世年就是伯父说的有担当、有责任心、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可惜,两人相遇的不是机会,如果是在前世遇见这样的男人该多好。她就可以被尽情着被宠着被爱着,她也愿意当一个靠着丈夫的庇护的幸福的小女人。可惜,却错遇在了今世。
她,再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她也不可能依靠任何人了。白世年其实在装睡,感觉到胸口冰凉冰凉的睁开眼睛,却是温婉眼眶地有着眼泪。白世年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着眼泪“怎么了?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别一个人受着?” 温婉没有说出原因,设说出她其实是在害怕。害怕那冷酷无情的皇宫,害怕自己面具戴久了再不是自己了,害怕自己变成让她害怕如贤妃一样的人。
害怕如白世年所说,自己这一辈子,如上辈子一样会孤独一生。温婉想着前世的自己,再想着如今变得面目全非的自己,七年了,七年她已经被皇帝彻底改变了。改得再不是以前的那个温婉了。她已经变了,她真害怕会不会变得到时候自己都不认识了。白世年低低叫了一声:“青儿,青儿。别哭了,有什么事,别闷在心里。”
温婉听着那声音,让她害怕,低下头不敢望向白世年。温婉看着白世年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擦了眼泪,问道:“你受了多少次伤了?这么多疤?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白世年见着身上交错成一片的痕没把温婉吓着,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二十六道,都是在杀倭寇的时候受的伤。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你放心,我们还要白头到老,不会扔下你一个。”
“真厉害。”温婉说完,没再继续说话。白世年也没跟她说话,只是握着温婉的手。温婉苦笑,应该是怕自己跑了吧!天色不早,快亮了。该行动了。双手搂着白世年的脖子,来了一个热切的拥抱。一个离别的拥抱。抱着白世年的脖子时,心下却在琢磨到底是该朝哪里下手,能一击必中。让他晕过去。
白世年感受着温婉的主动,这还是青儿第一次主动。他全身仿佛也被电触着,全身麻酥酥的,心砰砰跳,满满的喜悦都要溢出来,动作更为轻柔了。白世年掰开温婉缠绕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把温婉当成瓷瓶娃娃紧贴在自己身上:“媳妇,真好。” 温婉无语。她是想要找一合适的位置把人打晕,不是他所认为的投怀送抱。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敏锐了。寻机会吧,总能寻到机会。
一七六:逃脱(上)
新房里弥漫了温馨的味道,外面有人大声地叫着“杀人了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啊!” “有刺客,有刺客…”远远的传来一声声的凄厉的求救声。接着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温婉想着老天真帮忙,现在可是逃跑的好时机,心里在叫着,老天真帮忙。这话,更容易逃脱出去了。
白世年则是一下弹跳了起来“你好好呆在这里。不成,这里是洞房,很可能是这些刺客首先攻击的地方。你去侧厢房。” 温婉也随手拿了一件秋香色衣裳穿上。白世年拉着温婉起了身说道“算了,你还是跟着我一起出去。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安全。”
他担心这个傻丫头呆会跑了。温婉刚才一听到说刺客来了,心里正说着机会来了。感激万分直叫着老天爷你真帮忙。开始见他这么说着,直点头。可是听到说跟他一起出去,跟着他一起出去还怎么逃。温婉一屁股坐在地上,耍赖道“我腿软,走不动了。你先去忙你的,我自己会藏好的,不会有事的。”
白世年正认为这是一个最妥善的法子,可惜温婉确实是腿软了,动不了了,看着确实是被吓的。温婉趁机说道“你放心,我保证等你回来,我完好无损。”她是怎么都不可能跟着他去的。白世年听到外面的声音更大,匆忙出去。温婉还以为他走了,正想开溜,就听见脚步声。
抬头就看见白世年带出一个身穿蓝色披甲的丫鬟走进来。温婉看了她一眼,那女子对着温婉的态度,有着鄙视与不屑。温婉心里有着火气(火一直被憋着),看着那丫鬟。但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这个家伙,非把她带身边不可。白世年走进屋子里,拿了新娘子的衣裳扔给那丫鬟道:“换上。”
白世年觉得这样,就算刺客摸进新房,也只会对付新娘子,不会跟一个丫鬟过不去的。正说着,突然外面跑进来一人,在屋子外面急匆匆忙:“将军,有人闯到上房去了。将军,老夫人被刺客挟持了!”
白世年心急如焚,看着温婉不放心地叮嘱道:“你小心在这里藏好,不要乱跑。等我回来,等天亮我就带你去找郡主。”温婉忙点头,表示一定等他回来。温婉见他还不走,小心地说道:“快去吧,要是老夫人出事,可就是大事了。”
白世年对着那丫鬟道“照顾好夫人,要是夫人有个闪失,我要你得命。”那丫鬟听了,这才有些害怕。白世年摸着温婉,柔声道“不用怕,我很快就回来。” 那丫鬟仿佛看见鬼一般地看白世年。
将军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她还是第一次见。温婉嘻嘻笑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几个小毛贼,我才不怕呢!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早去早回。”好象白世年不是要去对付刺客,而是去应酬。白世年听见温婉这话,更不放心了“我马上就回来。”白世年还是不放心,叫来了六个侍卫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入屋子。
白世年是真不放心,可现在总不能抱着人走吧!呆会万一遇见刺客,可如何是好?白世年走出去,吩咐外面的六个侍卫一定要把门户看紧了。不能让任何人进来,也不能让任何人进去。温婉在里面气得吐血。这混蛋这么说,不就是怕她逃走。白世年走后,那丫鬟贴身相随。
外面的六个侍卫也是眼睛眨也不眨的守在那里。温婉看她寸步不离自己身边,温婉还在琢磨怎么逃脱。是打晕了,还是杀了更好(温婉不知道,自己心境已经完全变化了)。可是一想到外面的事情,温婉很头疼。白世年到了上房,才发现事情已经处理完了。白老夫人没被挟持,被挟持的是白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
两人年岁差不多,老嬷嬷一直受老夫人厚待,也是养得一脸的富态。刺客抓错了人,将军府邸的侍卫可不是吃素的。白世年看着在场的人,祖母安好,刚放下心来。凭借敏锐的直觉与在战场训练出来的警觉,想也不想,抽出手里的剑。挡住了飞过来的暗器。暗器落地后,一柄利剑紧随而至。
白世年一一化解,见着面前的人是黑衣人。眼中一寒,这估计又是派来的忍者了:“是谁派你来的?” 来人根本就不应,两人缠斗在一起。旁边围观的人看得心惊胆颤。老夫人抓着自己手里的拐杖,脸色煞白煞白。身边侍卫虽然多,可是没人能帮得上忙。老夫人颤抖地问道:“侯爷呢?” 刺客中了白世年一剑,白世年也一样受了伤。刺客想着已然如此,再留下去也杀不了,等待机会吧!
白世年眼看着刺客遁走,想要追上去。可是忍者很快隐没了。他不放心他祖母,过去问道。见着无事。老夫人担心地问道:“世年,伤要不要紧?” 白世年摇头:“祖母放心,只是一些小伤。好再刺客手的里剑是没淬毒的。”如果淬了毒,他这会就没这么好受了。
祖孙俩正松了一口气,来人道:“将军,不好了。侯爷,侯爷被刺客给挟持了。”老夫人没挟持上,却把神箭侯给挟持上了。张义迎面过来,见着白世年的胳膊上有血。他还没开口,白世年焦虑地问道:“我爹怎么样张义摇头“那匪徒说,要我们放他出将军府。他才会放了侯爷。我已经答应他了。”
白世年点头,不过面上却是冷笑,进入将军府,想要安然逃脱,还真是天大的笑话。温婉正急得团团转。在丁家,三个仆从她都不敢乱动。这外面六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她要跑得了,那才叫奇怪了。温婉正疑惑之间,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气。转头,就看见身边的丫鬟头歪了。
温婉没时间去看死了的丫鬟,只看见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不,确切地来说,是一个被黑色衣裳包裹的男人。此人手上拿的剑,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温婉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如何,她一看就知道,这该是昨天逃跑的那个忍者。在忍者手里的剑刺向她的时候,温婉冷静地问道:“?(你是谁?)”
黑色男子一怔,反问一句:“谁(你是谁?)” 温婉扣动手腕上镯子的暗器,眯眯笑着道:“私匕,大齐尊王族娘前、人(我是温婉,大齐的尊贵郡主,之前被你们刺杀的人)。” 在这句话落下后的同时,从镯子里射出十二根毒针。
两人隔得太近,只有三步远,加上刺客被温婉这一句分了一秒钟头的神。刺客没有躲避掉。男子面上带有惶恐之色,用着蹩足的汉话问道:“你是,温婉郡主?你怎么会用我们的语言。” 温婉笑着说道:“私日本、何匕(我会说日语,没什么好奇怪的)。”
黑衣面带惊惧:“这不可能。”敌国的一个郡主,竟然能用他们京都的语调说他们的语言,还不奇怪?可是,没人给他解释。温婉看着全身发黑的忍者,一笑。都说忍者多厉害,没想到,竟然被她干掉了一个。温婉很有成就感。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受的苦没白受了。
他却不知道,忍者是因为受了伤,刚才杀外面六个侍卫跟丫鬟的时候,牵动了伤口。否则,在杀死丫鬟的下一秒,她也死了。温婉本来还想换一身衣裳,可又怕白世年突然蹭回来。到时候就没法子逃脱掉了。温婉迅速整理一下,摸了出去。刚出门,就看见六个倒在地上的侍卫。
全部都是割破了喉咙。温婉本来想换一身侍卫的衣裳,可是这些侍卫全部都是人高马大,哪里是她能穿得下的。夏天亮的早,温婉饶出喜房的院门。温婉看着已经微微亮了的天了。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温婉深呼吸了两下。趁着天色还早,四周乱,赶紧逃跑是正理。古代的建筑格局都是有着规定的。
温婉走了几分钟,一看格局就知道不是神箭侯府里。这里肯定是将军府。温婉确定了大致的方向,朝着外面走去。因为有刺客,将军府里,到处都是士兵(白世年的侍卫兵)。但温婉还没摸出了内院,就被一个士兵叫住了。温婉说她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丫鬟,出来找水,找着找着迷了路。
在将军府里,因为都是从沿海回来的人。规矩也没那么多,见着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加上做路也是若不经风的模样。虽然没能仔细看到脸,但也没认为她也是刺客。只是告戒她不要乱跑,现在将军府里很乱,也很危险,让她赶紧回去。温婉坚持,侍卫才指了水房在哪里。温婉道谢后,没走十分钟,又遇见一拨侍卫。温婉心里叫苦,怎么这个鬼地方,戒备这么森严。这么多侍卫巡逻,比她的郡主府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七七:逃脱(下)
温婉郁闷,怎么这么多侍卫。好在这些人知道昨天将军娶亲,身边的丫鬟不熟悉格局个正常。不过,都是一样的说辞,说外面太乱。让她立即回去呆在屋子里,不许再出来。
温婉看着这个模样也不是个事。穿着一身女装,就算现在将军府乱糟糟一片,也出不了外院。如果是男装,应该没问题。
可要想找到合身衣裳的,只有找那些小厮才成。温婉躲在暗处,等了小半天,都没等到一个小厮,气得要吐血。有这么穷吗,堂堂一个将军府连个小厮也用不起。温婉不知道的是,白世年根本就不用小厮,随行的都是五大三粗的侍卫。
在温婉就快要把耐心耗费干净的时候,才终于等到了一个小厮,这小厮还是从侯府里过来的,身高跟温婉差不多。从外面进来去报信
温婉故意发出声响,把人引了进来。用拣起的石头砸在小厮脑袋上,可惜小厮脑袋结实,一下没砸晕,张口要叫。
温婉捂了他嘴巴,用脚顶住小厮的后背顶在墙上。却不想小厮反手抓着温婉,人没抓着,可是温婉的脖子却是被此人抓伤了。温婉还没觉得疼,就感觉手一阵钻心的疼。小厮把温婉捂他嘴巴的手给死咬着不放。温婉疼得厉害,也不敢放开手。可要在这么僵持下去,是如果惊动了人,她就出不去了,一辈子都出不了这将军府了。温婉一个发狠,戒指刺在小厮身上。
看着不能再挣扎的小厮,温婉眼底有黯然之色。虽如此,但是却并不妨碍他把小厮的衣裳换了。温婉看着手上一排的牙印,都咬出血出来了。此时却也顾忌不上这些。
温婉沿着印象之中的路出去,走到外院,外面乱得很。~就一会的工夫,温婉就在路上遇见四处奔走的侍卫,遭遇四次的询问。好在温婉把小厮手里的牌子拿在手里,说着要回侯府送信。
那些侍卫看着温婉的脚步,走路不带风,不是练武之人,身子也单薄得可怜,风一吹就倒的模样,没多怀疑,也就放他过去。
温婉七拐八拐,终于找到角门。温婉不愿意往大门出去,因为大门出去,都是要牌子登记的。他又不知道这小厮叫什么名字,一登记就露陷。可是到了角门才现在,因为有刺客,角门给锁了。
温婉长长出了一口气,她快要郁闷死了。怎么出个府这么难的。好在温婉正郁闷之时,见着一颗树,温婉朝着树的院子里进去。好在里面没人。温婉看着那棵树,正好靠着墙。温婉爬上树,准备翻墙。
刚爬上墙,准备跳下去,就看见四个巡逻的侍卫对着她大声叫着:“你在干什么?”四个侍卫冲了过来。
温婉一个激灵,差点从墙上摔了下去。不过也没时间让她多想,直接跳了下去,震得温婉眼冒金星,腿都软了。可此时也顾不上疼了。没时间了,温婉朝着一个巷子多的地方跑。
四个侍卫翻过了墙,跟了过来。可是看着巷口太多,四个人也分成了四组去追人。
温婉跑进了巷子里面,随便选了一个巷着,跑了好一会,没路了。温婉想开口骂人,没想到竟然是死胡同。周边的人家拍人也拍不开。因为最近戒严,老百姓都是龟缩在家里。对外面的事务能躲避则是躲避。哪里会开门。
温婉无奈,只得想着如果是四个人一起,毒针用好了应该能一次性全部狙杀。~实在不行,戒指还能多用几次(镯子是三次,戒指能用几次夏瑶没说,不过,只要里面有毒就还能用)。虽然如此,温婉想着那四个牛高马大的侍卫,头皮发麻。但,千难万难,也一定要逃跑。只要现在逃脱,不被抓了个现形,她就可以反悔。
温婉听到声音,只有是一个脚步声,心里更焦虑。也不知道另外三个在哪里。那个侍卫看着温婉:“刚才从将军府里逃出来的就是你。老实跟我们回去,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因为瞧着温婉的模样,也不像是个有武功的。
温婉手里扣动着暗器:“我不想杀人,你不要逼我,否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老兵油子,上过战场的人会怕一个孩子的。温婉的威胁,对侍卫来说就是一个笑话。
温婉也看出侍卫眼中的鄙视与得意,警惕地看着他:“我只是误入了将军府,你放了我,我不想杀人。”
误入将军府。将军府又不是集市。侍卫笑呵呵地说道:“是吗?我倒要看你一个女人,怎么杀得了我跟我回去吧!”说完,想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温婉抓了起来。
温婉本来想要动用毒针,可是见着他是用手抓自己,也就舍不得动用了最后的毒针了。侍卫一把将他抓住,温婉深深呼吸了一下,手里的戒指,刺在了侍卫的手上。
大头侍卫看着温婉:“你…”
温婉眼中没有一点的温度:“我说了,我不想杀人的。是你逼我的,怪不了我。”
温婉低下头,将侍卫手中的钱袋给解了。再没停留,转身拐出了这个巷子,好在运气不错,没再遇见另外三个侍卫。
温婉凭借出外历练一年的经验,出了这七绕八弯的小巷子去。东转西转,中间顺了别人在外晾晒的衣裳。转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拐出去了。温婉拐出了巷子,看着清净的近乎凄凉的大路。温婉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
温婉松了一口气,情绪没崩得那么紧了,这才感觉到脖子上有点疼,一抹,竟然是血。温婉心里有个咯噔,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温婉气闷,这将军府里的人,怎么个个如狼似虎。连个小厮身手都这么好。幸好有刺客,如果没有刺客,她没空子可钻,就是飞也飞不出将军府。
咳,往日的锻炼不够。
连个小厮都制服不了。温婉腹诽夏瑶教导的都是放了水。也不想想,就他练了那么几下,而且自从入了皇宫再没动过手。早生疏了。
温婉看着自己身身上的这身衣裳,赶紧换了这该死的装束。立即把顺来的衣裳换了。本来温婉是想装乞丐的。后来一想,装乞丐瞧她一身细皮嫩肉的,一眼就被人看穿了。温婉曾经装过男子,所以,手到擒来。搜查的人就是再有脑子,也不可能想到温婉又去扮男子。
白世年跟着张义最后把挟持神剑侯的刺客给制服了,不过,白世年为了救神剑侯胳膊上又受了一刀,伤口很深。白世年吩咐把将军府邸全部清查一遍。而身边的侍卫给白世年包扎伤口。
张义在边上看着,看着白世年面上并无疲惫之色,神情反而柔和了不少。眼中甚至还带着笑,并不为着有刺客的事情恼怒。猜测到定然是昨天的人生大事让他很满意了。于是笑着说道“世年,昨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看来,这新娘子很合你的心意。得让老张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绝世美人,把我们的大将军铁一般硬的心肠给软化了。”
白世年看着身边的侍卫给他包扎的很仔细,于是笑道“绝世美人倒不是,却是个胆大包天的主。一般女子听见刺客来了,不被吓得瑟瑟发抖。她倒是听得两眼发亮,恨不得干上一场为好。我已经决定了,我去边关一定要把她也带去。有她在身边,以后的日子,一定很好。”
张义听了呵呵笑道“没想到,真是没想到。我们铁石心肠的白将军,竟然也有被栓住的时候。哈哈,明日我一定得见见你这位新娘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一个晚上就把我们将军给笼络住了。哈哈,一定得瞧瞧。现在能去瞧瞧。”
白世年呵呵一笑,正还想在说话,突然想着哪个失踪的黑衣刺客。万一窜到喜房,万一,万一那丫头死心眼,跑出去。这府邸里现在这么乱的。推开还在包扎的侍卫,直接冲向喜房。到半路,就见将军府的大管家哭丧着脸叫道:“将军,夫人,夫人…”
白世年的头嗡的一下炸了,飞奔到喜房里。因为大管家见过穿着嫁衣死去的丫鬟,知道那不是新娘子。可如果这不是新娘子,那新娘子哪里去了。为了顾忌,大管家吩咐外面的人全部都不许进新房里。
进了偏厢房。就看见倒在血泊之中的丫鬟,还有一具黑衣人的尸体。白世年一看那尸体,就知道是刺杀自己的忍者。
八月的天,白世年感觉自己掉入了冰窟里,冷得他一直发抖,连呼吸都呼吸不了。不会的,青儿一定不会有事的,青儿一定不会有事
张义看着地上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再见着白世年那副模样,心情也一下落入低谷:“世年,你一定要稳住。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想的。世年。”这一旦传扬出去,世年这一辈子确实别想再娶媳妇了。
一七八:草棚
白世年被张义的叫声惊回了神,恢复了冷静。再看着地上的黑衣人,面色阴寒:“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家在一侧小心地说道:“外面的六个侍卫全部都是割破了喉咙,这个丫头,也一样是割破了喉咙。而刺客,刺客是中毒而死,中的是巨毒,见血封喉的巨毒。”
白世年看着地上面色发黑的人,想起两人洞房里一股杀气。再想到青儿一直说的,再冒犯就杀了你的话,原来,她不是威胁,而是确实能杀了自己。青儿,真的是他所想的是被被训练过的杀手。如今玉泉山危机重重,沿路也肯定有刺客。青儿,青儿那模样,去玉泉山,那就是等于是去送死啊!
白世年本要夺门而出,却是被身边的张义给拖住了,看着白世年胳膊上渗透出来的血:“来人,立即给将军包扎伤口。” 白世年甩开了张义的手,飞快地冲了出去。他怕晚了,追不上青儿。被那些刺客碰上,从那双手就可以看出,青儿只有三脚猫的功夫,碰上那些刺客,青儿必死无疑。新娘子被杀的消息,白家老夫人第一时间知道了。白老夫人再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白世年刚出门口,就得了老夫人晕倒的消息。老夫人醒过来,管家过来,悄悄告诉了老夫人死的是伺候的丫鬟。不是新娘子。新娘子不见了,将军出去找人了。想着好不容易娶了个孙媳妇进来,又出了着这样的事情。老夫人也是一阵挫败。当下就有些受不住,可知道,现在的状况,必须要由他撑着。
白世年是怕的老夫人受不住,才让管家告诉老夫人新娘子不跑了。却并没让管家告诉老夫人说新娘子其实是另有其人。管家出去以后,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他没有猜测错误,这忍者杀手该是新娘子杀的。能用巨毒杀人新娘子到底是什么人?正想着,一个侍卫走过来嘀咕了几声。
管家的眉头皱得跟深了:“对外就说是刺客杀的。记住,让他们不要漏出一丝的口风。谁漏了一丝的口风,军法处置。”将军府里的人,全部都是白世年的死忠管家也不例外。消息在大管家的小心谨慎的处置之下,被很好的掩藏了起来。在上房,白老夫人虽然万分恼怒,但最后还是让清荷去接了丁小姐回来。
温婉边走边想着,现在该怎么办?回宫?瞧着身上的红红点点,一看就被认为失贞了。被认为失贞是小事,问题是必须得嫁给这个男人。按照这个社会的规则管你是谁的女儿,拜了堂喝了合卺酒,还洞房了,连头发都搅在了一起。那到死都是那男子的合法妻子。不回宫,找谁求救去?回皇宫,危机重重。
温婉看见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上士兵到处多是,明的暗的。温婉躲在巷子里看着这些官兵,琢磨了小半天琢磨出一个能安身的地方。立即起身出去了。路上也没人关注她。温婉走到半路,转到去了一家药铺。这时店家也是刚刚开门,温婉说要买点药说自己刚早上起来跟人起了冲突,打了一架。脖子都被划了一道伤,手也被咬伤了。
店家看着除了脖子上的抓伤,身上也没不妥当。打架被抓伤,倒也说得过去。给他拿了最上等的药,还给温婉包扎了手。温婉再顺道买了一些消肿清凉的药,还有一些防蚊虫的药草。因为不是买伤药,都是一些日常家用的药材,店主也没在意。在养和殿里,皇帝满脸憔悴地说着“还是没找着人吗?已经两天两夜了。让他们加紧步骤暗中找。”
提心吊胆两天还是没找着人。莫非,真出了什么意外。不会,那孩子福大命大。一大清早,郑王忍耐住心底的愤怒:“皇上怎么处置了赵王?” 郑王听到皇帝只是把老五软禁,并没有其他的动作。对于皇帝的偏心,郑王感觉到极度的愤怒。如果他猜测得没错等温婉安然回来后,对老五的惩罚,肯定又是雷声大雨点小。
郑王手指握得咯咯响。瞳孔猛得一缩,青筋暴起,汗毛倒竖。心情起伏不定。这次的事情,让他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他一向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但是接连两次,他都认为自己无能到了极点。上次的睡美人,这次的暗杀。现在还不知道婉儿到底在哪里。回到京城还好,如果真留在山上,那孩子该多害怕。
郑王想到这里,再忍耐不住心底的愤怒,掏出佩带的剑,把桌椅劈成了两半。过了好一会,才稳住心情。不会的,那孩子这么聪慧,绝对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逃脱关。郑王轻轻地说道“温婉,舅舅相信你一定能平安的。一定能平安。” 夏瑶走进来:“王爷。都准备妥当了。”
郑王整了整装,走出去叫了一声:“回京城。” 清荷跟白世华去了丁家,当家人丁大海知道前因后果,脸色也不好看,这次他得罪了人。不仅仕途可能没了,甚至还有牢狱之灾,这才跟侯府攀这门亲。可女儿新婚之夜逃回娘家,把白家跟丁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可如今女儿这么一弄,就成结仇了。丁大人气得恨不能杀了这个女儿为好。
清荷看着本来的新娘子,感觉不对。但在丁大人的确认之下,还是把丁小姐带回侯府去了。温婉最后挑选的一个地方,是个绝佳的地,她当初拜宋洛阳为师的草棚。温婉选在这里,主要是一个原因。宋洛阳每年都会在这里住上两日。草棚很干净,东西也俱全,离得京城中心也很远,位置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家。是藏身的绝佳位置。到了草棚处,好几年没来,样子依旧。
屋顶由稻草编成的草爿镶嵌而成,横梁是用稍粗的毛竹做成,柱子是由几根松木做成。普通人家大都也就弄更粗的毛竹顶替。四周的墙,全都是用杉木做成。院子中间比温婉的记忆多了一颗枣树。也不知道老师是什么种的。枣树大概有六米高。枣树树冠卵形。树皮灰褐色。一根根树枝被乌鸦鸦暗红色的枣子压弯了。
温婉走进院子里,别的不做,先摘枣子。抓了一大把,坐在院子里,温婉吃了一大把枣子,回了气温婉有力气,随意搞了一下卫生。完了后,洗个了冷水澡。弄完这些以后,拿了药在脖子上擦涂。再望向手,咳,还是小心点,别被感染了。希望这些伤痕跟斑点早点消失,她也好回宫。上好了药,温婉的心也放松下来。而刚才一个多时辰的劳动,也让温婉累极了。躺在稻草中,膈得人难受,但耐不住实在是太疲惫了,一下睡过去了。
丁家小姐被带回到将军府,一会就被送到了侯府。老夫人本来对这丁小姐准备狠狠教训一下此女。可是一看此女,面色大变:“所有人,全都给我出去。” 老夫人叫了一声:“把你的手拿出来给我看。”
看完以后,老夫人的脸色一下铁青,屋子了就剩下老夫人跟清荷,还有丁三小姐:“清荷,你带回来什么东西?这人到底是谁?”虽然昨天没见着新娘子的正面,但是那一双手,芊芊十指,肌肤细腻莹润得就跟羊脂玉一般晶莹剔透。哪里如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般,虽然也很白,但是却没有那双手看着富贵娇气(若温婉知道,非晕不可)。
一看就不是有福气的。清荷心下一惊,她终于确定哪里不对劲了:“祖母,这是丁家的三小姐。丁大人亲自确认过的,亲口对我说是丁家三小姐。不会有错的。” 老夫人经的事多,当下板着一张脸道:“清荷,你出去。”等清荷出去以后。
屋子了只剩下老夫人一人时,老夫人眼带利箭:“说,你到底是谁?昨天嫁过来的姑娘,又是谁?你要不说清楚明白,我现在就让人打死你。” 丁小姐吓得魂不附体,咚的跪在地上:“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饶命。我,我是丁家的三小姐。我,我是新娘子。”
老夫人是什么人:“说,你再不说,我立即叫人打死你。你别以为我是吓唬你。一个三四品员的女儿,我还不放在眼里。” 丁三小姐面着如杀神一般的老夫人,哪里敢隐瞒一五一十跟白老夫人说了。老夫人是经过事的人。老夫人是什么人,那一双如羊脂玉一般的手丫鬟能养得出来。
前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温婉郡主到现在还没找着:“你告诉我,那女子长的什么样?” 白老夫人听了丁三小姐的描述,那么一双白玉的手,怎么会是面带土色,必定是用了什么技法弄的。再听到说此女是一双杏眼。白老夫人抓着拐子的一双手,由青色变成了白色。嘴唇也一直在发抖。
白夫人一直叫着自己要镇定,镇定。最后叫来了:“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封住。关起来。没我的话,任何人不得靠近她。立即把侯爷与六爷叫来。我找他们有要事。”
一七九:梦醒
老夫人见到儿子忙问道“现在外面乱糟糟的,玉泉山上的情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给我说说看。”
白侯爷摇头道“刺杀尊贵郡主的刺客,还没抓着。尊贵郡主,昨天中午已经找到。不过我打听到消息,说尊贵郡主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白老夫人有些犹豫:“玉泉山上的人,真是温婉郡主吗?”会不会是郑王转移刺客的注意力,而故意放出的假消息。
神箭侯摇头:“应该是。”
老夫人听到神箭侯说的应该,而不是肯定。温婉郡主出事,世年本身就有责任,现在还阴错阳差玩意娶进门的真是温婉郡主,这可是十足的趁火打劫。白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白候爷见着老夫人发白惊惧的模样道“娘,你怎么了?”
老夫人把前因后果说了,也把自己的疑虑说了一遍。神箭侯听了,面色微微变了变,转而摇头道“娘,真如你所说,昨天夜里的新娘子,是尊贵郡主的替身无疑了。”
老夫人有些疑虑“可,要是替身倒也罢了。我只是担心,你想,万一真是郡主可如何是好?”
神箭侯摇头道“娘,这不可能的。你忘记了尊贵郡主有哑疾,是不能说话的。再有世年见过几次郡主。我想,昨天夜里的替身定然是被丁家女逮住了,因错阳差被抓来当了替嫁新娘了。”
老夫人仔细想了想问道“那,这事该如何是好?”
神箭侯想了想“娘,这事可大可小。还是把消息封了。要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我们也逃脱不了一个同谋的罪。”
老夫人陷入了深思之中。最好的法子,就是掩盖掉真相。将错就错,回归原位,将那丁小姐当他们娶过来的人。白老夫人想起丁小姐不愿意嫁,又落了这么多事。再有昨天的婚礼清冷冷的。脑海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事情发生在将军府,管家将所有的会露陷的痕迹全部都抹干净了。将军府里除了少数几个人,全部都是白世年带回来的,对他忠心耿耿。所以这个消息,除了几个心腹,其他的人不知道。
清荷猜测到这事有蹊跷,其他消息灵通的也只能隐约猜测到,新娘子可能昨天晚上可能出现不妥当。再多,也猜测不出来。
白世年骑了马,直奔玉泉山。在路上,也没看见人。一直到半路上,看着大队的人马赶回京城里。在路侧一问,原来是尊贵郡主情况有所好转,郑王下令回京城。
白世年听到尊贵郡主好转,舒展了一口气。本来该去拜见郑王,可是突然醒转过来,青儿只是徒步,他骑快马。
哪里能赶得过他。青儿一定还留在京城里。
张义看着阴沉不定的人:“世年,出什么事了?你说句话啊?”
白世年摇着头,没有透露之言片语。
温婉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后,全身都不舒服。屋子里蚊虫太多,刚才她太累,睡的急了忘记点香,叮了好多个包。擦了擦药。饿了也不敢作饭,温婉怕被暴露,因为一旦起烟了就会有人进来查询。也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出去打听消息什么的又不敢,就冲他这长相。一出去就是麻烦。
温婉坐在床边,边吃东西边发愣。她一个很深的担忧。那就是,柳拓。温婉相信,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人,绝对不仅身手不凡,肯定还有超出常人的冷静与智慧。温婉非常确信,此人一定是埋伏在回宫必经的路上。对于这样的高手,温婉忧患很重,她相信,只要她现在一现身,必死无疑。
温婉靠在木板床上,想着,该以什么法子,安全地回去。也不知道舅舅回没回京城,现在也靠不了舅舅了。她可就得另想它法了。温婉眼里闪过寒光,她再不要过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替身被送回京城,直接送入皇宫。因为是大夏天,尸体会发臭。所以太医是想尽了办法才遮掩过去。
到了永宁宫,直接安置在偏房。
皇帝问着暗卫:“还没查出来吗?”老五,为什么要对温婉赶尽杀绝。这个原因,他一定要弄清楚。
暗卫跪在地上:“请皇上降罪。”
皇帝没怪罪,这事透露出蹊跷:“你再派人去查,一定要把原因给朕找出来。没有重大缘故,老五不可能做下这等蠢事。”在此之前,希望温婉已经安全回来了。
白世年则是一入城门,就见到侯府人下人在等她。说老夫人请他过去。一定要见他,万分火急。白世年立即回了侯府。
管家禀报道:“侯爷,六爷回来了。”神箭侯大跨步出去。见着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六儿子,忍不住叹气一声,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姻缘不顺。
神箭侯带着白世年,去了上房。白老夫人已经得了消息,温婉郡主已经送回了京城,如今情势已经有所好转。虽然如此,但是心底还是忐忑不安。老夫人摸着自己的拐杖。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比她这一辈子遇见的事情还让她心惊。
老夫人开门见山道:“昨天的新娘子,是温婉郡主的替身?”
白世年对于祖母的精明,从来没怀疑过:“是。”
白老夫人还是不放心:“世年,你确定不是温婉郡主本人?”这个世上,什么都不是绝对的。也许温婉郡主就开口说话,刚好孤身一人逃脱被丁氏抓了当了替嫁的。
白世年斩钉截铁道:“是,我娶的是青儿。温婉郡主的替身。”
神箭侯一开始就认定那是替身:“世年,屋子里的刺客,是那姑娘杀的?”只是替身,替嫁,算不上儿媳妇。
白世年点头:“是的,青儿是习了武。而且身手不错。”
神箭侯听到有武功,心里的忐忑终于去掉了。郡主那么一个娇滴滴的贵族千金,哪里会去受这等苦楚。不过听带白世年这么亲昵的称呼,心里闪过不妙-:“可有问哪家的闺秀?”
;白世年一滞,但对于长辈,他从来不敢欺瞒:“青儿是个无父去母的孤儿。”
神箭侯听到是一个孤儿,跟他儿子拜堂成亲的竟然是一个丫鬟。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很恼怒。以婢为妻在这个朝代是要被唾弃祖宗三代的。要是那个丫头没逃跑,这是又传扬出去了,他们白家以后就会成为京城里的笑话了。他儿子大大好的仕途,也会生生给毁了。
白老夫人却是冷着脸问道:“那姑娘,不仅是会武功,应该还是被培养的杀手,对不对?”
白世年不吭声了。
白老夫人眼里闪过厉色:“世年,此女你不能再去找。把所有的痕迹全部都抹干净。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白家娶了一个又是替身又是杀手的媳妇。”
白世年听了这话,断然拒绝“不成,既然青儿与我拜了堂,入了洞房,就是我妻子。我与她是结发夫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老太太气得要命,可是知道自己孙子就是一根筋。拧着不能,否则越反对越坚持。妥协地说道“世年,现在至少先把这个态度摆名了。这些年,为着你的婚事。狙母操了多少的心,受了多少的累。这次,你就听了祖母一句话。”硬的不行,来软的。
白世年看着白发苍苍的祖母,为他操劳了这二十多年,想要反驳的话说不出口:“祖母,我不会再要这个女人。你把她送回去吧!她做下这等事情,送她回去,我们白家并无不妥当之处。”
白老夫人怎么肯,她之前的对策就是要用丁家小姐圆过去。反正娶的是丁家三小姐,之前的算阴错阳差。黑要不传扬出去。谁也不知道她孙子花轿娶回来的是一个替身杀手。
白世年想也不想就拒绝:“她就是长得天仙我也不会要的。祖母,你把她送回去吧!祖母,我还要去找青儿。”
白老夫人怒呵道:“不许去,我说了你不许去。现在去做这么打眼的事情,你是认为白家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有,你看看你胳膊,连个伤都不会包吗?”
白世年最终没拗过白老夫人,只得按耐住心底的焦虑,让人重新包扎了伤口。白老夫人还请了大夫给他相看。一切准备妥当,已经是大中午过去了。白世年要出去,老夫人说跟他一起用完餐。等用完餐,老夫人叫囔着身体不好,要白世年在身边陪着。白世年只要一有走动的趋向,白老夫人就开始身子不舒服。
白世年把最后的耐心用尽了:“祖母,我会很小心的。你别为我担心了。我会有分寸的。”说完,还是大跨步出去了。
气得老夫人心肝都是疼的。连忙让神箭侯追上去。设法让白世年不要说出去寻的什么人。
温婉不知道白世年正在满京城的找她。她见着天色暗下来,出了草棚。八月的黄昏,蝉声还在吱吱地叫着。站在草棚边上,感受着从四处吹来的丝丝凉凉的风,风里带着着泥土的气息。
远望着炊烟袅袅的升腾着。温婉很想去买些好吃的回来,但是她知道不能。先忍着,回去补回来。
站了一小会,远远听着有马听蹄声。温婉回了草棚里。一直呆到天彻底地暗下来。
温婉拿水当了镜子,一天时间,看着脖子上的红点消散了不少,看来买的这药确实不错。明天就可以了回去了。
白天睡太多,晚上睡不着。点了草药,拿出去坐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今天夜色不佳,只有几颗星星,好似调皮的孩子,躲在云层里,躲在枣树下,躲藏在远处丛林背后。只有在你抬起头仰望天空时,它才会偶尔眨下眼睛。
呱呱呱呱的青蛙,越来越大声。
宁静的夜晚,宁静的心。温婉从来没有如现在一般,如此的安宁。在这里,不用担心被算计,不用戴着面具生活,不用担心会性命随时不保。更不需要每天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也不需要被规矩所束缚,自由自在。
想得入神,突然感觉到脸上冰凉冰凉的。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云里,再也见不着了。天空之中下起了毛毛细雨。
清风、蛙声、雨声。温婉不由地吟颂出辛弃疾的《西江月 夜行黄沙道中》: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要是老师在,定然会赋诗几首。想到宋洛阳,温婉立即把自己心目中所想的法抛开。想到老师,温婉眼中闪烁泪光。
老师是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可如今老师为了她,不能回京城,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只能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她,就是这样维护这世上唯一一个全心全意爱护她的人。
温婉望着天空,细细碎碎的雨丝洒落在她的头上,脸上,手上。温婉想着狂妄子傲的白世年,那么自信地说能护她周全。白世年为什么这么硬气,因为他有这个资本,他知道该怎么样利用自己所拥有的优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她呢,她有这个资本,却没这份硬气。她一直在逃避,就是到现在,她还在逃避。还在梦想着过悠闲舒适的生活。可换来的,是无穷尽的杀戮。换来的是一次一次在死亡的边缘徘徊。还把身边的人也牵连了。
悠闲自在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生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皇帝外公花了那么大的功夫与力气,不是为了培养一个隐士,而是培养一个能充盈国库,要为大齐做出贡献的人。想当隐士,等国库充盈了,也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在此之前,她呆在这个旋涡里,是不会被放出来的。
温婉喃喃地对着自己说道:“温婉,梦该醒了。再不醒,不仅自己半死不活,还地把身边的人都拖累。既然是注定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改变自己吧!如老师所说,人无完人,只要坚守住本心,也就够了。”
雨越下越大,雨丝一下转成豆子大的雨滴了。砸落在地上。温婉俯身取了还在忽闪忽闪烧着的蚊香。回了屋子里,小心地放下蚊香,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作者话:今天二十六了,这个月还剩四天。求大家粉红票支持,真的很希望大家能让我这个月的粉红成绩保持在前三,不想又如上个月一样,在最后的关头落后了,拜求大家了。
一八〇:白世年纳妾
在皇宫里,皇帝几日都难入眠。温公公一直说着郡主吉祥有天保佑。但苍白的语言,在没有见到人,显得无力。
郑王的眼睛也是血红的,他已经三日未眠了。心里焦虑如焚。
同样在神箭侯府,白老夫人跟侯爷,还有白世年,也一样都是夜不成眠。
白世年还想去找,却是却白老夫人严厉制止。现在这个当口,去找只会惹人眼。那女子又是个本事的,定然是无事的。白世年却是没听老夫人的话,仍然出去外面寻找。不过最后松口,不说出到底寻什么人。
白老夫人虽然老了,眼神却非常锐利,问着儿子道:“你看,世年是不是被那女人给迷惑住了?”
神箭侯倒没白来夫人多想:“娘,只要尊贵郡主平安无事,此女也能安然无恙。就让世年娶她为二房。郡主的贴身宫女,说出去。身份也不低。”
白老夫人恨不得用拐杖把儿子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啥:“你糊涂了。娶尊贵郡主身边的宫女为偏房,只要不是贴身宫女,由皇上赏赐下来,可能问题不太大。可要娶一个温婉郡主身边与她一模一样的宫女为偏房。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想世年。还不要说那女子跟郑王也相似。如今这个局势,郑王已经是不二的人选。你是不是想要害死世年。”
白侯爷还真没想到这个:“还是娘考虑得周全。”
白世年找得人疲惫不堪,也没找着。一回到将军府,将军府里的管家。匆忙走进来道“将军,是这个丫鬟从床上找出来一样东西,我估计着,应该是夫人落下的,本来是准备交给夫人。还是将军交给夫人。”身边的丫鬟忙奉上了一样东西。
白世年接过来,是护身符。白世年把护身符拿在手,看着上面刻的溪字。这护身符白世年是知道的,因为他从小寄居的寺庙。就是皇觉寺。他看着那溪字,这该是青儿的姓了。
温婉半夜醒来。躺在床上,有些担心,会不会被发现。万一被发现,可就麻烦大了。不过却是莞尔一笑,自己又入迷瘴了。就算拜堂成亲了。入了洞房又如何。只要她不嫁,死不承认,白世年能奈何得了她?她是替身,白世年可以硬气。可她不是,她是大齐的尊贵郡主,皇帝外公与郑王舅舅不可能让她嫁给白世年。自己纯粹是多担心的。
温婉正睡得香。就听到外面。
“轰…”一道锃亮的闪电劈开云幕,一叠串的滚雷下来。电闪雷鸣,接着狂风大做。温婉爬起来,外面已经翻起了鱼肚皮了。这天气就如她的心情。
哗啦哗啦。下起了暴雨,大片大片的雨星落下,极硬的,砸起蒙蒙尘土,铿然有声。
温婉伸出手,让雨滴落在自己手上,啪啪的一下一下,力道很挺。砸得手都微微刺痛。雨碎成花,四散开来。落在地上。
院子里的枣树被狂风吹得左摇右摆。暴雨的肆虐侵袭,树上的枣子哗哗地掉。一会就落了满地。随着大雨滚落到墙角周围。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后的清晨,特别的清爽。闻着带有泥土气息的空气,整个人都舒散开了。、
温婉烦闷的心情,豁然好了。
温婉拿了木碗,去捡地上的红枣。拣一个捏一个,硬得放在碗里,软的,坏的,扔了。捡了一大碗,洗干净后。拿一个扔嘴里,细细嚼着。丝毫不逊色于宫中的贡品,反而比贡品多了一味泥土的芬芳。说不出的美味。
吃完早餐以后,温婉看着身上的痕迹差不多看不见了,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已经是八月初四了,该回去了。不过,回去之前,该得筹备一个万无一事的计策。
白老夫人一大清早,就让人把白世年叫到候府。另外一边,让清荷把丁氏带上来。可惜,白世年又去找他的青儿去了。白老夫人,根本就管不了他。当下也不指望世年能答应了,自己做主决定了。
屋子里就留了白老夫人,白候爷,丁氏:“丁氏,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条,是送你回家。第二天,你只能为妾,不能为妻。”
这句话,对丁三小姐来说,仿佛五雷轰顶一般“老夫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吗?”
妻与妾的地位,天囔之别。
白老夫人面露嘲讽:“难道你不知道大齐律法,娶婢为妻,剥夺功名官职,三代内不能考科举?让你为妾还是抬举你了。你要不愿意,我立即送你回丁家去。”
回丁家,只有一条路可走。去庵堂,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丁小姐知道自己无路可退了,当下瘫软在地。
白老夫人看着丁小姐的不甘,带着讥讽地语调:“我会对外说,昨天我们世年是娶妾,只是因为情况特殊,以妻礼相迎。你以后别露了口风,要是漏了口风,不用我动手,你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丁大海那边,神箭侯已经允诺,这次白家一定出力。让他官升一级。本来丁家来听到女儿以婢替嫁与白将军拜堂成亲,吓死过去。再听到白侯爷说保他官升一极,自然是喜出望外。
丁小姐,只能认命。
白老夫人见丁氏同意后,让她去换了一身装束。
白老夫人威严里坐在上位左边,白候爷坐在坐下手最上位。白世年站在白老夫人身边。
众人都在等待着白家的六弟妹。其实心里都在嘀咕,为什么昨天不敬茶。要晚上一天。
丁小姐一亮场,众人的眼球就被吸引住了。只见丁三小姐一身娇嫩的粉红色衣裙,映得人婀娜风流,把****傲人的身材一展无遗,皎好的容颜随着金步摇的颤动更把人映衬的娇艳姿媚。在场的好几个男子,眼睛都看直了。
清荷见着丁氏穿粉色的衣裳。惊异地看向白老夫人跟白候爷。这新婚第一天,就穿粉红色的,这可不吉利啊!粉色只是妾室才穿的。老夫人跟候爷,这是打的什么哑谜。而且,新娘子奉茶,连新郎官都不跟着来。
其他的几位白家夫人,还有几房的少奶奶,也都有一样的疑问。有几个,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全都看向了老夫人。
丁氏自然也知道这种差别待遇。一张粉嫩的脸涨得紫红。
白老夫人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是丁姨娘。以后,就是家里的一份子了。”因为情况特殊,所以特意说明一下。白老夫人开始还有点内疚,毕竟正妻变妾,是个女子都受不住。但是看着丁氏的穿着,白老夫人觉得自己的举动,再英明不过了。
这句话,让整个客厅都要炸开了。
再望向此女的眼神,就截然不一样了。男人们暗地里仔细打量,就见着此女蛾眉螓首、绰约多姿、丰肌弱骨。此时正满含泪水,楚楚可怜,让人看了心疼的花瓣都要碎了。
当然,心疼得花瓣要碎的是男人。女人们正是以嫉恨的眼光看着这死狐狸精。六叔也真是的,妻都没娶,纳什么妾。
丁氏眼里噙满了屈辱的泪水。因为几位夫人跟少奶奶,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不屑。
大家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事不对味了。这昨天可是按照妻礼娶过来的。怎么一个晚上,就变成了妾。莫非是不洁,还是被刺客糟蹋了。女人们眼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丁小姐端起茶,一一拜过。
几位男子心中暗道可怜,可怜了这么一个美娇娘。配了不懂得风情的六弟,这真是可惜了。
“以后,你就是我们这个大家族里的一员了。”老太太很平和地说着。端
白世年还不知道他祖母给他寻了一房妾室,这会正在四处找人,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他心急如焚。现在温婉郡主回来了,那青儿,青儿在哪里。一刻找不着,他就安不下心来。他很害怕,害怕青儿出事。他真没想到,他祖母都给他纳了妾了。
同样担心害怕的,还有皇帝,郑王,以及所有关心温婉的人。
赵王,脸上也没有一丝的笑容。因为温婉被救了。在这么多杀手的围攻之下,这个死丫头还能被救。
皇帝在替身回到皇宫之日,就把关了的赵王放了出去。不过,只是把他放回了王府。不允许他再私自外出。明令,没有圣旨,不允许他出王府里。变相地软禁在了王府。
赵王一回来,就听到大管家说有人一直在王府里等他。来人见着了郑王:“王爷,柳拓让我带话给你。皇宫之内的并不是温婉郡主。他还在等到合适的机会,所以请王爷耐心等候几日。”
赵王冷笑道“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连个十三岁的孩子都杀不死,还敢号称天下第一杀手?天下第一的笑话吧?”
来人面色有些难看,谁希望任务失败:“王爷,任务失败了就是失败了。如果王爷不愿意,我们遵守之前的承诺。任务失败以十倍还之。这是两百万两的银票。”
赵王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话。他会在乎这两百万两银子。他要的是那妖孽死。
一八一:计中计(上)
赵王正与人谈着事,有消息传来。赵王去见了传消息的人“王爷,宫里面传话过来,说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宫里受了重伤的女子不是尊贵郡主,是替身。” “真的是替身?一个替身死了,另外一个替身躺在永宁宫里。那剩下的那个失踪的一个就是温婉了,温婉没死,而是失踪了,失踪在民间了?”
赵王闪过阴狠的眼光。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损失了那么多人。竟然得到的结果只是那个丫头失踪了。能跑去哪里,就是翻遍京城都得给他找出来。这次,他一定要温婉死,只有除了这个妖孽,他才能真正松一口气。想到这里,赵王走过去道:“这银票你们拿回去。告诉柳拓那,希望他能当得起这天下第一杀手的威名。不要再让我失望。”
等赵王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见着来人在院子里,还是没回宫去:“还有何事?” 来人道“王爷,娘娘病得很重。请王爷进宫探望。宫门已开。王爷可以进宫的。” 赵王知道,母妃是要知道,他为什么不畏余地地杀温婉。这事,该说不该说。他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因为太过匪夷所思。换了一身衣裳进宫。
赵王写了呈情的折子,皇帝看了以后很快批复,让他入宫。不过,赵王入宫,先去见的不是贤妃,而是皇帝。皇帝听到赵王来了,在殿外候见,凝紧了眉头,让他进来。郑王眼里却闪露出狠厉之色。如果温婉有个三长两短,他绝对不会放老五离开京城。就算真让他回到封地,他一样不会让他好过。
皇帝将郑王的神色收敛于心。郑王察觉到了,低下了头,却并没有掩饰住自己的神色。到如今,再掩饰,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姿态已经摆得足够正,不需要再做样子。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赵王特意穿着一身绣蟠龙纹样蟒袍,头戴嵌玉紫金冠,身姿挺拔,面色威严,目光锐利,姿态从容而稳重,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贵气天成,尽显皇族之人的霸气与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