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被他这个眼神吓到了,又想起他方才“嘎嘎”两声,骨头忽然就响了,只有些害怕的想要甩开他的爪子,却如论如何都甩不开。
她越甩,捏着她的这只钳子就越钳越紧。
卫姮疼的气急败坏,看了看卫臻,又看了看陈闰土,不多时,只气得双眼一红,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滚落了下来。
卫臻瞪了陈闰土一眼,道:“还不松开。”
陈闰土这才不紧不慢的放开了卫姮。
卫姮握着自己发疼的手腕,用力的推了陈闰土一把,又恶狠狠的瞪了卫臻一眼,咬牙道:“你们···你们俩给我等着!”
说完,一脸委屈的扭头冲出了玉漱楼。
卫姮跑远后,卫臻叹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卫姮,简直比卫庆还要令人头疼,这般想着,只抬眼剜了陈闰土一眼,开口道:“你招惹谁不好,招惹她干嘛?”
陈闰土见卫臻跟他说话了,这是入府后她跟他开口说的头一句话,只有些激动,微微胀红了脸,道:“俺···俺没有···”见卫臻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又立马闭嘴了,片刻后,只飞快看了她一眼,微微低着头,飞快的道:“她要对你动手。”
黑脸微微胀红,语气有些气愤,又有些委屈。
卫臻听了,心里微微一窒,这样简单的理由,却令人无不动容。
忽然想起上辈子,上辈子欺负卫臻的人多了去了,小的时候没有一个为她挺身而出的人,后来有了,她却不再需要了,上辈子护在她身后的亦是此人,可是,上辈子这人在卫臻脚下讨生活,活得窝囊无能,结局并不比卫臻快活,这辈子,还是不要跟她有任何牵连的好。
这般想着,卫臻原本温和的小脸忽然微微一板,只面无表情的踹了对方一脚,道:“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往后咱们素不相识,别再凑到我跟前烦我。”
说往,面无表情的离去。
这下意识的一脚,是前世多年带来的习惯。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脚了。
身后的陈闰土原本脸上的红色尽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那黝黑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而这里的这一幕,被不远处一双丹凤眼尽收眼底。
那人一身白衣素服,全身上无一丝多余装饰,仅仅只在手中握着一把剑,尽管不过十二三岁,却身长如玉,五官英俊,他生了一对剑眉凤眸,温文儒雅,风姿雅量,尽管一身素衣披身,却掩盖不住通身的尊贵之气。
对方将那一幕幕瞧进了眼中,双眼微微蹙了蹙,只觉得太师这一去,卫家便倒下了大半,这些子孙后代中,除了大房那两个,一个个都不堪扶持。
卫臻头也不回的直往屋子里去,临近门口时,不知如何,忽然脚步缓缓停了下来,她冷不丁扭头瞧了一眼,只远远瞧见一个白衣身影背对着她朝着后山方位踱了去。
卫臻定定看了一眼,歪着脑袋沉思了一阵,倒也未曾起疑,只直接进了屋。
081
却说卫臻进屋后, 只见屋子里坐满了人, 一进门, 还没来得及看清谁是谁,只听到卫岚面带严肃的声音传了来,恶狠狠道:“苏万里, 你消停会儿行不行, 打从我进屋到现在,瞧瞧你挑了几回事儿了,你若是再没事找事儿,我可要轰人了。”
卫臻跟卫岚相处了这么久, 还是头一回听到卫岚语气如此严重。
果然,下一刻,只听到一道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道:“好,走便走, 你跟你的子翼哥哥慢慢品去罢!”
然后一道身影从卫臻身边一闪而过, 卫臻微微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卫庆的声音便又跟着传了来, 吊儿郎当道:“大姐姐, 你甭气, 你甭气,我替你去数落数落表哥,简直太不像话了, 当着客人的面,竟然这般没轻没重,简直没涵养没礼数!”
又道:“你陪着客人便是,我去去便来。”
然后,又一道身影从卫臻身边一闪而过。
只是后一道身影打从卫臻身边过时,飞快的往她脑门上拍了一下。
卫庆这话说的,一口一个外人,客人,分明是在意有所指。
卫臻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想来也知找事儿的是谁。
果然,一屋子,只见屋子里的气氛不大好,卫岚微微甭着脸,正在剧烈呼吸着,她一贯沉稳持重,卫臻还是打头一会儿见到她被气成如此模样。
而卫岚旁边坐着个十二三岁的郎君,对方剑眉虎眼,身躯凛凛,尽管脸上还透着一抹青涩一抹稚气,可卫臻仍然第一眼便将人认出来了,正是昔日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辕文德。
二人对面,一套茶具被打翻在地,两个小丫头正在战战兢兢的收拾。
辕文德见卫岚气红了眼,不由笑了笑,温声安慰道:“苏家这位小世子我早有耳闻,果不其然,是个小刺头,到底还是年纪小,气性大,岚妹妹莫要跟他计较才是。”
卫岚听了,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我跟他计较什么,他针对的是子翼哥哥,子翼哥哥莫要同他计较才是。”
卫岚说着,咬了咬唇道:“只可惜了你那一坛子桃花酿。”
辕文德笑着道:“不打紧,今日这坛子桃花酿想来是不合小世子的意,我方才尝了一口,也确实失了口感,既有瑕疵,倒不如一碎而之,他日我再寻几坛子口感好的给妹妹赔不是便是。”
未曾想,十几岁的辕文德竟还是个温情惬意的温柔男子,不像十多年以后,一脸谨慎,喜怒无常。
卫岚听了他这番话后,神色微缓。
这时,坐在对面的卫绾也跟着笑着安慰道:“咱们家人口多,光是弟弟妹妹都有十来个,下回子翼哥哥得多送几坛子来,不然可不够喝。”
卫绾这番话引得卫岚瞪了她一眼,辕文德却呵呵笑道:“自然,这是自然。”
眼瞧着屋子里的氛围在卫绾的烘托下,渐渐松快了起来。
三人说着,忽而见卫臻走了进来,卫绾往卫臻身后瞧了瞧,笑着问道:“咦,七妹妹怎么才来,可惜,你没口福了,佳酿可不能人。”又问道:“九妹妹人呢,她又瞎跑到哪里去了。”
卫臻淡淡笑着道:“九妹妹已经回了。”
卫绾有些诧异,片刻后,冲卫臻使了个眼色,转身冲卫岚道:“大姐姐,妹妹方才不过饮了一口,未曾想,那桃花酿后劲竟这般大,听闻后山的花开了,妹妹想出去散散,顺道赏赏花,妹妹就不打扰大姐姐跟子翼哥哥叙旧了。”
卫绾说完,又瞧了卫臻一眼,再次朝她使了个眼色,似乎想要懂事的一并将她给支走。
卫臻却糊里糊涂的看着她,装傻,卫绾叹了一口气,无法,只得尴尬笑了笑,自个去了。
卫绾走后,卫岚立马起身将卫臻拉到跟前,指着身旁的辕文德道:“喏,这便是你今儿个早上你嘴里比表哥还俊的人,快来唤人,唤子翼哥哥,子翼哥哥还给你备了礼了。”
卫臻听了小脸一红,偷偷往卫岚大腿上捅了捅,没想大姐姐竟然当众掀了她的底。
辕文德听了一脸诧异,笑着打量着卫臻道:“我还是头一回得知,原来我竟然生得这样俊。”
两人联合打趣她,卫臻巴巴冲卫岚讨要了礼,又忙冲着辕文德行礼致谢,便匆匆告辞了。
前世的故人,卫臻一点儿也不想瞧见。
话音一落,两条小短腿蹭蹭迈着,转眼便没影了,溜得比谁都快。
到了屋子外头,还隐隐听到那辕文德的声音传了来道:“你这个妹妹倒是有趣。”
有趣,有趣个鬼。
前世,这个辕文德可是站在卫绾那边的,他满心满眼可只认卫绾那个小姨子,对于她这个太子妃一脸鄙夷厌恶,厌恶她凭借个人之力便拖了太子的整条后退,他只恨不得替天行道,将她除而快之。
从卫岚院子出来后,卫臻的心里有些闷,许是这小半年以来,她完完全全适应了如今这安稳太平日子,冷不丁接触到了前世恶心又讨厌的人,连带着连心情也受了影响,只觉得心里压抑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立在原地稳了稳心神,正要回屋歇着,不想双灵走了过来,靠在她耳边道:“娘子,表公子、五公子、还有六娘子全都往咱们屋子方位去了。”
卫臻纳罕,道:“这日日头好,是去后山赏花罢。”
话语一落,忽而想起昨儿个卫庆那番话,又恍然想到方才似乎瞧见一个白衣男子亦是朝着后山方位踱步而去,卫臻心里顿时暗道一声不好,那个苏万里,那个卫庆,该不会专门去堵人,去寻人麻烦去了罢。
这般想着,卫臻只抓着裙摆,匆匆往后山方位快步走了去。
果然,才刚到后山口子,远远地只见那个白衣男子正立在假山旁的桂花树下正在四处查探着什么,他的头顶吊着一张绳网,他浑然不知。
而旁边的假山上的亭子里,苏万里懒洋洋的朝着山下的卫庆打了个手势,卫庆阴测测的一笑,随即躲到假山手将绳子一拉,瞬间树上的绳网往下坠落,而埋在底下还有一层,两张网同时向那个白衣男子收紧,眼看着就要将人整个兜网住了,这时,听到一道娇翠欲滴的声音从身后急急传来道:“公子,当心。”
那个白衣男子反应极快,听到这道提醒,拔剑、挥斩,网碎,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卫臻不过再一抬眼,就见原本已经沦为困兽之斗的他瞬间从困局中挣脱了出来,只紧紧握紧剑柄,微微眯着眼,双目微寒的笔直朝着卫庆方位凌厉射去。
下一刻,手中那柄剑从手中挥出,直接朝着卫庆笔直飞去,卫庆吓得屁股尿流,嘴里大喊一声:“妈呀!”
卫庆死命闭上了眼。
再一睁眼,剑笔直刺在了他两腿之间。
卫庆哇的一声,鬼喊鬼叫了起来。
他的声音极大,又惊恐,又后怕,带着些许撕心裂肺的味道,一时,震得整个林子里的麻雀全做鸟散状。
那个白衣男子踱步都他跟前,伸手漫不经心的将剑拔出,片刻后,竟将剑尖指向卫庆的喉咙处。
“不要——”
“住手——”
卫绾与卫臻同时惊呼出声。
082
白衣男子剑柄微顿, 冷冷的扫了卫庆一眼, 不多时长剑一收,剑身入鞘,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卫绾与卫臻二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然而,待对方转过身来, 待看清那张脸后,卫臻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对方不过十二三岁,却身长如玉, 身高已经快有大人高了, 他身上穿了一袭白色素服,凌白色的裤腿扎进黑色的长靴中, 全身素净朴素, 做护卫装扮, 可是再低调的粗布麻衣也遮挡不住内里的气质与尊贵。
对方生了一对剑眉凤眸,那双眸子似乎自带着几分笑意,以至于明明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以至于尽管全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王者之势,却因着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眼让整个人平添了一份儒雅温和。
这双眼,让前世的卫臻为之倾倒为之疯狂,她即便是死也永远忘不掉那双眼睛。
眼前这人——
卫臻下意识的紧紧捏紧了垂落在双腿两侧的手指, 十个手指指骨全部都发白了,用尽了全身力气。
整个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仿佛有数道白光在闪烁,刺眼、眩晕, 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这一刻,卫臻拼命的张开眼,却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除了那一双眼,如何都看不清对方的面孔,直到,依稀有光透了进来,那张脸模模糊糊出现在了眼前,然而,卫臻的双眼却渐渐阖上,再也看不清那张脸。
那是前世卫臻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幕。
如今,眼前的白光渐渐散去,那一张脸慢慢的在她脑海,在她眼前变得清晰显露,直至,与现实生活中这张脸契合的重叠在了一起。
尽管,这张脸还十分青涩、甚至还尚且有几分稚气,可是,那眉眼,那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那浑身上下散发的气质与尊贵,与前世的太子如出一撤,此人竟然是太子元翎。
卫臻没想到竟然此时此刻在此处碰到元翎,她整个人呼吸微顿,全是僵硬了起来,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直到,眼看着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
卫臻心中一紧,只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却在此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柔柔的声音,道:“多谢令护卫手下留情。”
卫臻一抬眼,这才看到太子元翎不知何时已经停到了她的跟前,准确来说,是停到了卫臻旁边的卫绾跟前。
元翎淡淡勾了勾唇,看着卫绾道:“应该是鄙人要谢过六娘子的提醒才对。”
说罢,将剑往两手中间一握,朝着七岁的卫绾作揖施施然揖施了一礼。
对方纵使是个护卫,可眼下姿态优雅,不卑不亢,瞬间恢复成了往日里那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做派,好像方才盛气凌人,充满杀气的一幕不过是个幻觉。
卫绾到底年纪还小,一个人优不优秀她无从辨别,可一个人厉不厉害,耀不耀眼却无须辨别,也压根与身份无关,有的人天生自带着掌控天下的气势,不知不觉便能吸引压制住所有人,卫绾便是其中一个。
辕文家的大公子来府中做客,所有人全都簇拥着他,她却觉得辕文公子身边这个护卫令她忍不住瞧了又瞧,不由让她想起一句诗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想象中的翩翩公子不是苏万里的吊儿郎当,不是辕文德的一板一眼,而是眼下令羽护卫这般的君子之气。
听了元翎的话,卫绾当即微微一敛,似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令护卫客气了,是五哥哥顽劣在先,事先捉弄了令护卫,绾绾没能及时上前制止,感到十分羞愧。”
卫绾说着,飞快的抬眼看了对方一眼,踟蹰了片刻,冷不丁开口道:“五哥哥年纪小,素来玩劣,实则无甚坏心眼,眼下捉弄令护卫也纯属孩童心性,还望令护卫多多海涵,莫要与他计较,绾绾在此替五哥哥向令护卫赔罪了。”
说罢,亦是落落大方的朝着对方回了一礼。
元翎见了,倒是未曾阻拦,只扭头瞥了吓得屁股尿流的卫庆一眼,回头时见卫臻面无表情的杵在那里,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冲她蹙了蹙眉,最终将目光落到卫绾身上时,眉头微松,只觉得整个卫家,也就眼前这位知书达理,尚且有几分卫家后代的风骨,当即淡淡的笑了笑道:“人的品行往往与年纪无关,有些人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不像六娘子,小小年纪便如此知书知理。”
说到这里,语气微顿,大手一摆,盯着卫绾细细瞧了一阵,冲其微微勾唇,道:“既然六娘子开口,那便听六娘子的。”
这二人一来二去,似乎渐渐对了脾性,直接当着众人的面,旁若无人的说了起来。
令护卫?
卫臻听了,嘴角微嘲,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对方定是以令羽自称吧,令羽,即翎,太子元翎在外行走的代称。
那个时候卫臻不懂,缘何卫绾每每见了元翎总是一口一个“令羽哥哥”,缘何太子对满京贵女偏不爱,唯独钟情于卫家五房这个过继的嫡女,一直到今生今世,此时此刻,卫臻才悄然醒悟过来,原来,竟是源于幼时的情意。
原来前世元翎与卫绾相识幼时,他们早有渊源,难怪前世卫臻无论如何死皮赖脸,都好似永远不得他正眼相待,她明明是太子妃,却好像是一个外来者,永远都插不到他们二人之间,原来,眼前这二人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天定的姻缘,她上辈子心比天高,不长眼的逆天而行,如何能得到好下场。
久久的震惊呆愣后,卫臻总算是缓过神来了,也有些听不下来这二人一来一去的恶心言论,就跟上辈子一模一样,整整六年的时光,她都是在这样的甜言蜜语中渐渐丧失了理智的,而这一辈子,卫臻什么都不求,只求离这二位离得远远地,也盼着这辈子能够活得久点儿。
当即,无视这二人的“浓情蜜意”,卫臻私底下直接翻了个白眼,直接越过这二人,不紧不慢的绕到他们身后,慢慢蹲下,亲自将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卫庆扶了起来,道:“五哥哥莫怕,有臻儿在。”
083
卫庆着实被元翎吓得不轻。
他往日里自诩天不怕地不怕, 实则那是因为没人跟他真正计较过罢了, 眼下,对方那个眼神,那个举动,是当真动了杀气的, 卫庆虽玩劣不堪,到底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儿,卫臻去扶他时, 他双目呆滞, 整个身板还在不停抖动,隐隐有些没有从之前那惊险一幕中缓过神来。
卫臻双手亲自攀着他的肩膀, 扭头往山上亭子方向瞪了一眼, 直接半扶半抱着卫庆从元翎卫绾二人身边经过往屋子里去, 领过他们身边时,卫绾见卫庆小脸苍白,一脸关心的问了句:“七妹妹,五哥哥无碍罢?”
卫臻微微绷着小脸,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卫绾稍稍有些尴尬,只自顾自的叹了口气,道:“希望五哥哥吃一堑长一智, 往后莫要再胡来了。”
走远了后,忽然听到元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只漫不经心道:“那个是你七妹妹?”
卫臻听了身子微僵。
卫绾闻言飞快的抬眼看了元翎一眼,笑着道:“是啊, 七妹妹娇憨可爱,往日里跟五哥哥走得比较近。”
然而卫庆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眼人一瞧便知,有道是一丘之貉,元翎不过淡淡的瞧了一眼,很快便收回了目光,却是将目光远远地投放到假山的某一处,双目微微眯了眯,片刻后,这才跟卫绾一道返回了卫岚处。
却说卫臻同卫庆一道回了屋子后,只见苏万里老神在在的坐在厅子里,微微瞧着二郎腿,正在吃着茶,卫臻一瞧见他便瞬间来了火气,只咬牙切齿的冲他道:“苏万里,你自个与子翼哥哥不对付,自个去跟子翼哥哥讨教便是,做什么老怂恿五哥哥冲在前头去当炮灰,甭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背后煽风点火,每每惹事都是你怂恿的,出了事儿却次次由五哥哥背着黑锅,哼,你小小年纪怎能如此阴险,我今日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往后再这般打着五哥哥的旗号行恶,我···我便去跟大姐姐告状。”
卫臻往日里吭声,不过是见小孩子过家家,懒得理会罢了。
可今儿个可是实打实差点出了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