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死了我们家小宁,你偿命!”

“爸也是你害死,我他妈打死你个想升官想疯了的!”

尽管夏芍已没有说赵长志太心急,但他还是受到了族人的指责,一群人围上来就要打,后头的村里人也不知道该不该劝架。反倒是赵长志的家人不住地拦着,怒骂:“怎么?迁祖坟的时候你们就没同意?一说出官,你们哪个不是两眼放光?我们家长志当了官,你们哪个没沾光?哪个不巴结?哪个不想家里也出官?当初迁坟的时候,你们都巴不得早点葬下,现在出了事,你们赖上我们了?有没有天理?!”

赵家人在山顶扭打成一团,山上雪滑,夏芍眼看着这样打下去会出事,便怒喝一声,“还想不想迁坟了!”

这一声比任何劝架的声音都管用,赵家人立刻安静了下来。

“错的是那名风水师,没有真才实学也敢给人指点阴宅。我现在想把这人找出来,见过他的人,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你们赵家的祖坟我会另找一处地方,保你们子孙兴旺。”夏芍严肃道。

这话让赵家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后头有村民都替他们急了,当先喊了一声,“我看见了!模样倒挺帅气,个头挺高!”

“对!三十来岁!”

“说话听不出什么口音来,但肯定不是青市人。”这时,赵长志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道。他刚才被族人把脸挠破了,“那人浓眉大眼的,说是您师弟。我看他相貌不凡,就、就信了他。”

赵长志脸色愤怒,那人一定是听说夏芍是香港唐大师的弟子之后,出来坑蒙拐骗的!都怪他自己,去年没升上职,今年做梦都想着,结果就被这小子给骗了!

赵长志自觉心虚,对族人追打自己的事没说一句话,只对夏芍详细描述了冒充她师弟那人的身高长相。

夏芍当场没说什么,只转身望了山势龙脉,指点了一处穴位道:“那里龙势甚旺,首起太阴落为平坡,复起太阴两星相照,两虎争肉形,吉格。此地出学者,大学之士。你们若是觉得可以,便可择吉迁坟。”

赵家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想出官的,但是似乎出学者也不错。只不过,出学者不如出富商有钱,也不如出官有权。一家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撇嘴。

夏芍转过身去,任由他们讨论考虑,懒得参与。她看向徐天胤,目光微微闪动。

刚才跟赵家人说那名风水师没有真才实学,其实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对方既然能给人指出这么处风水穴来,哪怕是纸上谈兵,也是有些学问在的。只不过,尚不到家,反害了人。

只是,当真只是如此简单?

若真是个想沾自己的名气招摇撞骗的风水师也倒罢了,怕只怕对方另有目的!

这个人,若只是想招摇撞骗,为何偏偏要来青省?青省是她起家之地,也算得上大本营,若想骗些钱财,应以安全为上,为什么要来这里?岂不是很容易被揭穿?

而且,这个人在半月之内,联系了十多人,全都是夏芍在风水上的客户!这也太巧了!

世上的事,太巧便不是巧合。

怕只怕,对方是精心谋算。

这人是谁?

夏芍心中思量,张长志便尴尬地走了过来,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现在便代表族人前来告知讨论结果了。

张氏一族的人考虑之后,还是不想要学者之地,他们想来想去,有想要官的,有想要富的,最终统一了一下,决定请夏芍指点一处出富贵的风水宝地。

夏芍没说什么,回身便指向后山一处地方,那地方是大富的格局,但夏芍在指点的时候,却是略微偏了偏——没有大富,只有小富。

人有欲望都是正常的,无论是求官,还是求富。但是赵家人老父刚过世,夏芍并未觉得他们有多伤心,反倒是为了自身利益大打出手。若说刚才怨怪赵长志是人之常情,此时巴巴地想要富贵,便让人只有摇头一笑了。

这些人,若是大富,只怕为富不仁。因而夏芍在指点风水穴时,略微偏了偏。没有富甲一方,但也是一方小富。

不管怎么说,若是对方真是冲着夏芍来的,赵家人虽有一定责任,也算是无妄之灾。夏芍这么做,也算遵照赵家人的意思,尽心补偿了。

之后,夏芍掐指算了算吉日,让赵家人在三日后迁坟。接着并未提报酬的事,便跟徐天胤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在开车往青市的路上,夏芍给身在香港的师父去了电话,说明了一下遇到的事,提醒师父在香港时要小心。并且请师父帮忙调查一下王氏余孽里有没有年纪相貌与自己所言相符的人。

在晚上到了青市之后,唐宗伯打来了电话。

结果是,问过老风水堂的弟子们之后,发现并无相符的人。

夏芍顿时心便更沉了几分。

没有相符的,要么是她多想了,要么…就是新的敌人?

这不能确定的因素,顿时让年关的气氛染上了一层阴霾。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一百章 企业家年会,偶遇

夏芍当晚回到青市,便去了位于市区黄金地段的华苑私人会所。会所里,接到电话的政商名流们都到了,见到夏芍到来,最先便是对其在香港的一番作为称赞寒暄,之后才问起了冒充她师弟的风水师的事。

夏芍自然不会实话实说,便只笑称对方是冒名顶替,想占些便宜。对此,众人自是大加鞭挞,义愤填膺。

“青省是夏小姐的家乡,竟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实在是太嚣张了!”

“夏小姐要不要报警?告其损害名誉!”

“人跑了,就让警方画图通缉!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当即,便有人给夏芍出主意。但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报警这事纯属扯淡!这事涉及风水,让法院怎么判?包括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能吃哑巴亏。别说那人跑了,就是在眼前,也没有办法告他。

风水上的纠纷,公安局不会受理,法院也不会判。

众人之所以说这些话,还是交好的心思居多。

曾几何时,这名初入商界还只能算是黑马的少女,一转眼到了如今的高度。风水上的事内地没有报道,但事情还是传到了青省。她竟是风水界泰斗唐老的嫡传弟子!

风水大师,商界新贵,加在一起便是光明的无可限量的未来。

没有人因为有人冒充她的师弟,险些给自己带来灾难而责怪她,有的只是替她不平,意欲交好。

“以夏小姐在省内的地位和影响力,要是真找到了这个人,管他娘的警方和法院,整死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在座的各位有力的出份力,把这孙子给找出来!”熊怀兴一嗓子吆喝出来,敢这么说的,也就只有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了。

夏芍一笑,“赵家出了事,这人估计是跑了。要找必是不好找的,我只跟诸位说一句,日后再遇上这种人,千万莫轻信。”

“那是那是!”众人连连点头,其中却有些人脸上有些惧意。这些人正是被那名风水师找过的人,虽然他们最终没同意让他看风水,但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被背地里下什么手脚?

“不用担心,我看诸位面相暂无大碍。不放心的,今晚可为诸位卜算一事,全当补偿。”夏芍笑道,却早已开天眼预测过了。

众人自是不知那人可能跟夏芍有私人恩怨,听她说要为众人占算问卜,顿时眼神发亮,只觉得赚了!没被那名冒充的风水师找上的人顿时有些捶胸顿足,暗道为什么当时没找他们!这可是免费的机会啊!

那十几人顿时坐了下来,笑呵呵地把自己这段时间想求的事一说,无论是投资意向、升迁之事,亦或者家宅之事,夏芍都以大六壬神课排盘占卜,直到很晚,一群人才散去。

徐天胤回了军区,这晚夏芍便宿在会所里。青市的会所里布着七星聚灵阵,夏芍有日子没在其中打坐了,晚上思来想去睡不着,便干脆在屋子里打坐到天明。

第二天是华夏集团的年终舞会,艾米丽从香港回了青市。

今年的年终舞会是盛事,比华夏集团刚刚落户青市、吞并了盛兴集团那一年还要热闹。坐落在市区黄金地段的华夏集团大厦,今年迎来了新的员工——艾达地产的员工们。

之前包括艾达地产的高管在内,都不知自己公司属于华夏集团,事情公开的时候,他们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如今来到集团总部,能够亲眼见到董事长——那名声名赫赫的少女,也是件幸事。

今晚,夏芍与陈满贯、孙长德、马显荣齐聚,站到了公司舞会大厅的演讲台上,一如吞并盛兴集团的那一年。但今年,演讲台上多了个艾米丽。

今晚,夏芍依旧是盛装而来,令人惊艳的身姿,令人惊叹的气度。新员工用一种惊奇的目光注视着她,而在下方的老员工却能感觉到,这名未满十九岁的少女在韬光养晦了近两年之后,气度越发沉稳。

她成长了。

与她的集团一起。

在她扫视台下的时候,员工们便都安静了下来。

“记得上一回站在这里的时候,我说,华夏集团起航的那一天,我希望看见你们还在。我希望当日后越来越多的新伙伴加入的时候,还能一直看到你们。很高兴,你们还在。也很高兴,我实现了当初的承诺。你们给了集团成长的时间,我让你们看见了它的起航和未来的辉煌。今晚,有新的伙伴加入我们,他们是艾达地产公司的功臣们。日后,也还会有新的伙伴加入我们!我从不诓骗,从不空言,我许你们一个未来,希望你们跟我一起见证。下次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集团将会更加兴盛。”

夏芍的话刚告一段落,底下便是雷动的掌声!当掌声渐落,夏芍才继续笑着说道:“艾达地产一直是我们的家庭成员,今晚他们终于回家了,让我们欢迎他们,也欢迎他们的总裁,艾米丽小姐。”

夏芍将发言权交给艾米丽,让她来做演讲。底下的员工睁大眼睛看着艾米丽,这也是名女子,却在香港跟随董事长闯下一番功业。这名德裔的女子,在华夏集团的员工眼里是陌生的、神秘的,且崇敬的。

艾米丽的演讲是她惯有的严肃风格,不擅长煽情,也不擅长赞美,她擅长实事求是。将自己与夏芍相遇的过程简单讲述,讲述艾达地产公司从成立到发展至今的历程。底下的员工静静地听着,对众人来说这是一个传奇的故事,故事里有开创事业的激情、艰难和辉煌。

不折不扣的激励人心的故事。

孙长德、陈满贯和马显荣在后头笑着听着,夏芍也微笑聆听,看起来与平时无异。但其实,她的心思还是转到了那名风水师身上。

这晚舞会闹到很晚才散,夏芍坐了公司的车回到会所,跟陈满贯约定明早来接她,返回东市。

徐天胤要回京城过年,他之前请了太长时间的假期,军区有很多事要忙。夏芍没有让他送自己回家,只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便坐着公司的车,与陈满贯一起回到了东市。

路上,陈满贯才说起明天是东市的企业家年会,华夏集团身为青省龙头企业,自然要出席。市长刘景泉希望夏芍能在会上演讲,这事早在夏芍回来之前就通知了陈满贯。

夏芍点头应下,回到家里的时候正是中午,李娟做了一桌子女儿爱吃的菜,两位老人还在家里住着,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李娟听说明天女儿要出席市里的企业家年会,便笑着说道:“那行,企业家年会你们父女都得去,我就搭你们个顺风车!把我捎去商场,我再去添置点年货。你们开完会记得来接我,可别把我忘了。”

江淑惠从旁听了便笑着说了儿媳一句,“瞧你说的,他们父女俩把你忘了,你还能找不到家门?”

夏芍和父亲顿时便笑了,李娟不好意思地笑着去厨房。

第二天,一家三口开着车,先把李娟送去了商场,夏芍便和父亲到了会场。

父女两人一进会场,自然成为了焦点。今天虽说是企业家年会,但少不了政界人士出席,因此政商两界的名流便都围过来寒暄祝贺。

“夏董,不声不响地去了香港,结果干了一番大事啊!哈哈。”

“夏小姐如今可真是省内企业家的楷模啊!”

“何止省内啊?华夏集团的资产拿到全国来讲,也能排上百强了!这样的人物出在咱们东市,出去说起来脸上都觉得很有光彩啊!”

“今天听说夏董要演讲,可得好好给咱们这些还没走出东市的人讲讲发展之道啊。哈哈!”

一群人围着一名年轻的少女,一点也不觉得在她面前说这话会有失颜面。自从她踏足商界,传奇便没有断过。如今走出省内,在香港一炮而红,在东市的商界名流眼里,她已是足以仰望的人物。

商场之争,从来只论胜败,不论年纪。在众人之中,夏芍无疑是胜者,跟她寒暄取经没什么丢脸的。

夏志元从旁看着女儿从容地应对周围的寒暄,笑容既骄傲又感慨。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和妻子两人第一次跟女儿出席拍卖舞会的场景,那时觉得惊讶,好似女儿不知不觉成长至此另他有些不敢相信。从那以后,他开始陪着女儿,帮她打理慈善基金,直至今天,他也习惯了这些寒暄问候,但每次看女儿从容地面对这些,他还是觉得感慨。

香港地产之争的事,她昨天从青市回来,已讲给他和妻子听。两人听得连连震惊。真不敢想象,她能把一家市值数百亿的地产公司给控股!而且,唐老的事这些日子他也有所耳闻。只是再多的耳闻不如女儿亲口承认!

夏志元怎么也没想到,当初在村里后山上住着的神秘老人,竟是华人界里声名赫赫的玄学泰斗!他在内地这些年,竟是被他师弟所害,被迫留在内地养伤。唐老是怎么清理的门户,女儿说得很轻松,但他不傻,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对方必然在香港很有势力,过程怎能是轻松的?

只怕万分凶险!

夏志元惊出一身冷汗,但看女儿好好地坐在自己和妻子面前,他才惊心之余恍觉,女儿所在世界,已是他们当父母的无法触及。

虽然这令为人父母的伤感,但却也令身为父亲的他为女儿骄傲。在自家还没有发达的时候,他只是工厂的车间主任,每天为了生计奔波,供女儿读书。想着只要女儿能考上大学,走出东市,日后找份好工作,嫁个疼她的男人,身为父亲他这一辈子就没什么所求了。但没想到,她竟能走到今天的高度。

这是女儿的本事,身为父亲,夏志元为她高兴!

面对着周围的寒暄,夏志元笑着,沉浸在感慨的心境里。但就在这时,身旁却有一道声音,打破了他这心境。

“老夏?哎呀!真是你啊!”

夏芍周围的人都愣了愣,转头看向外围。不少人眼神惊讶——谁敢叫夏志元老夏?她父亲现在办的慈善基金在省内都很有名气,受到过不少政府奖励。而夏志元身为慈善基金的理事长,很多人现在寒暄的时候都称他为夏理事长。

人群呼啦一声散开,夏芍目光往人群外头一落,见到一名穿着深灰西装的男人正笑着看过来。男人身量中等,鼻梁上架着眼镜,皮肤白皙,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虽然人到中年,但气质算得上儒雅。

夏志元顿时张了张嘴,显然认出了男人,“老徐?真是你啊?”

夏芍却是一垂眸,轻轻蹙眉。

这人姓徐,徐志延,徐文丽的父亲。

自从夏芍初三那年,徐文丽因为自己跟元泽走得近,找人在工厂门口殴打父亲到住院,惹得夏芍在她和赵静家里布了白虎催命阵之后,徐文丽的父亲便被调职到了下面的县里工作,一家都搬了过去,从此之后再无音信。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

夏芍的目光往徐志延脸上,见他天苍亮泽,唇色红润,最近应是有升迁之相。

这时,徐志延已经走了过来,笑道:“可不是么?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老夏你了!这是小芍吧?三年多没见,长这么大了?”

徐志延看向夏芍,一副惊喜的模样打量着她。全会场的人都知道夏芍是华夏集团的董事长,今天企业家年会的贵宾,只有徐志延好像不知道似的,与夏志元说话一副熟稔的语气。

周围的人见了全都交换了个眼色。东市政府的官员有不少认识徐志延的,毕竟他以前是秘书处的处长,后来工作上出了问题,被下放到县里的。他在县里干了三年,最近刚听说是可能要升回来,今天是带着下边县市的企业家一起来的。

政界的圈子里,有些消息也是很灵通的,听说徐志延这几年也是想着升回来,有消息称说他认识夏芍一家,这次升回来可能是上面考虑到这层关系,给了他个指标。

这事是真是假,一直有人持怀疑态度。但今天一见,怕是再没人怀疑!

听这谈话的语气,俨然就是多年的关系了!

当即就有人眼色变了变,市政府这几年形成的新势力也都对徐志延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夏志元知道徐志延这些年在县里,他家当初举家搬离东市,李娟还在家里感慨了些日子。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原以为嫁的好,却不知也有这不走运的一天。徐文丽的母亲陈美华最爱面子,怕是受不了这打击。当时,夏志元还劝了妻子几句。

“呵呵,可不是么。孩子们都长得快,一转眼咱们就老了。”夏志元并不知当初自己被打的真相,虽知道对方以前对自家很是看不起,但他却觉得不是太大的恩怨,没有必要当面给人难堪。于是,便接了这么句话。

夏志元不知徐志延正在升职的关键时期,自己这话对他有多大的助益。夏芍却是清楚明白,顿时便意味颇深地一笑。

“是三年没见么?我怎么觉得,有些年没见徐叔叔了?你家的大门朝哪开,我可是都不记得了。”

夏芍这么一说,很多人便竖直了耳朵。

徐志延一愣,接着便笑得有些尴尬,玩笑道:“这孩子,可真会说笑!都说年轻人记性好,有的时候还不如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呵呵。听说小芍如今事业干得挺大,叔叔为你骄傲啊!”

夏芍不理会他的恭维,当即便笑着点了点头,“这么一说,我倒真记起来了。徐叔叔家里大门朝哪开,我不是不记得。”

徐志延一听,顿时便舒心一笑。

哪知夏芍又补了一句,“而是压根就没见过是朝哪儿开的。”

这话意味就有点深了。

四周寂静,到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智商不至于那么低,连这么句话都琢磨不透。当即便有人露出了然的神色,看向徐志延的目光别提有多好笑。

看起来,这位曾经的徐科长,眼界挺高,没看得起门户不登对的夏家。倒是夏家如今成为省内商界的头等人家之后,这位下放的徐科长便想着来攀交情了。

这种事其实并不少见,在场也有人做过这种拜高踩低的事。只不过,谁让这位徐科长倒霉呢?夏家这位能耐颇大的少女,看起来并不想让他攀这交情。

有人看向徐志延的目光顿时便有些嘲讽。今天他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他躲着夏芍,不来攀谈寒暄,许还有人信他和夏家的交情,这升迁的事来年应该就有信儿。如今来了这么一出,那指标最后归了谁,还真不一定。

徐志延也懂得这其中的厉害,顿时心中懊悔不迭,但却目光连闪,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名不起眼的少女,竟然成为了如今省内家喻户晓的龙头企业的当家人!而夏志元这么区区一名工厂的车间主任,现在都成了什么理事长?而自己,还是县里一名小小科长,要攀上成为名流的夏家,要拉下好大脸面来!这让徐志延很是不能适应。

但再不能适应,现实终究摆在眼前。

市长刘景泉到了之后,一眼看见夏芍,便上前热情地与她握了手。言语之间全是夸赞,而夏芍竟应对自如,气度全然不像一名跟自己女儿徐文丽同龄的少女。

她泰然自若地上台演讲,没见她准备发言稿,演讲全然即兴,却获得台下阵阵雷动的掌声。全然将这次企业家年会的高潮带动到了顶峰。等她发言完毕,华夏集团毫无意外地捧得了年度最佳企业奖,而夏芍也捧着年度最具贡献的企业家奖杯,在众人的簇拥和祝贺声中,走出会场,上了车。

整个过程,徐志延连圈子的外围都没沾上。

夏芍和父亲上了车后,便依照约定去商场接母亲李娟。李娟声称她买完年货之后,会在商场大厅的休闲区里等着。

车子开到商场门口,夏芍笑着下车,“我去就行了,爸就在车上吧,外头冷。”

夏志元一笑,刚想说女儿一个女孩子家的,比他更怕冷才对,便见女儿动作倒快,已经下了车进了商场。

夏芍一进商场,目光便往休闲区看去,想找到母亲和母亲回家。却不想目光落去母亲那里,又看见了不想见的人。

徐文丽和她的母亲陈美娟。

第三卷 香港斗法 第一百章零一章 拜年,赔进一家!

陈美华和李娟在商场休闲区闲聊,徐文丽陪在一旁,笑容有点假。

陈美华比李娟大一岁,虽然是同一个山村走出来的姐妹,陈美华看起来要有气质得多。她皮肤白皙,身段苗条。她年轻时便性子活跃,善于表现,加上人长得美,参加工作不久,追求她的人便排成了队。她挑人眼界儿高,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铁饭碗是姑娘们找对象的首选,陈美华看不上做生意的个体户,便最终嫁给了知识分子的徐志延。

徐志延在市政府秘书处当官,虽然结婚的时候是科员,渐渐的也混到了科长。丈夫的官虽然算不上大,但是掌握着很多一手消息。过年过节,上门送礼的、求办事的多着,陈美华身为科长夫人,在公司也是身份水涨船高,很快任了部门经理。家里有钱有权,身份自是不同,社交的圈子也渐渐有了改变。周围都是官太太,陈美华便从小一个村子里出来的姐妹李娟没了什么共同语言,也觉得有些看不上了。

当年一个村子里出来参加工作的女孩子里,陈美华就是最出挑的,果然日后证明,她的日子也是过得最好的。朋友羡慕,同事恭维,陈美华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家也有不走运的时候。

丈夫因事被下放到县里,她也因出车祸,公司里有人在背地里顶替了她的职位。最终连女儿都得无奈跟着转学到了县里去读书。

这一去,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陈美华都不敢回东市,怕以前的朋友嘲笑她。但她却在这三年里,一直不断地听说着李娟家里发达了的消息。

陈美华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一个村子出来的姐妹里,性子最温和木讷、最不起眼的李娟,竟然如今大富大贵!

今天,陈美华和女儿来商场添置年货,出来时偶然一眼瞥见休闲区坐着的人,陈美华差点没人出来。

李娟穿着件浅红色的羽绒服,这件羽绒服是国外的牌子,价钱贵得咋舌,款式却是简单大方,正是陈美华前些日子在商场一眼见了喜欢,却没舍得买的。陈美华对此念念不忘了几日,回家还对丈夫发了顿牢骚。因此,今日一见有人穿着,她便立刻多看了一眼,想看看是谁这么舍得花钱,却没想到,越看越觉得眼熟!

李娟的肤色比以前白了,人也有气质多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休闲区里一坐,俨然阔太太。

陈美华还真是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但也正因为她看得太久了,李娟觉得有人在看她,便也抬起了眼来。两人的目光撞上,陈美华顿时脸皮发紧,李娟却是一愣。

“美华?”

“娟儿。”陈美华笑容有些尴尬,但还是带着女儿走了过去。

李娟的笑容也略有些尴尬,她是知道陈美华爱面子的性子的。其实,自从多年前,两人在商场遇见,她装作不认识自己以后,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便渐渐疏远了。后来陈美华家里势微搬离了东市,李娟也感慨过。今日她也没想到在商场能遇到,刚才是惊讶之时做出的反应,等看见陈美华的脸色,李娟才觉出尴尬来。

两人确实是好久没联系了。

但李娟的性子,虽然如今自家发达了,但让她见到认识的人装作不认识,她是做不出来的。毕竟,当年她因为朋友这种嫌弃的行为难过了好一阵儿,她是不会做出这种自己都不喜欢的事的。

因此,虽然觉得相遇尴尬,李娟还是对走过来的陈美华笑了笑。

陈美华脸皮子发紧,觉得这时候面对李娟很没有面子,便回头拿女儿来缓解尴尬,“怎么不叫阿姨?”

徐文丽也是过了年便十九岁了,出落得跟她母亲年轻时似的,青春漂亮。她扎着马尾,穿着件枣色的羽绒小短外套,深色牛仔裤,身上洋溢着青春活跃的气息。但看到李娟,表情也是很不自然,看见母亲回头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便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唤道:“阿姨。”

“哎!几年不见,文丽也长大了。跟你妈年轻时候真像,出落得真漂亮!”李娟笑道。

本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见面打招呼的话,陈美华却听着讽刺。

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像?自己就是因为年轻时候左挑右挑,挑了个知识分子。以为丈夫能仕途发达,结果还不如李娟嫁了个穷车间主任,倒生了个好闺女!

陈美华不自在地笑了笑,却没顺着李娟的话夸奖夏芍。她是夸不出口的,丢不起这个人!以前看不起李娟一家,现在反倒是自己不能跟对方比,说出来无法等于在提醒李娟自己如今事事比不上她,那怎么能开得了口?

“你们也出来买年货?我也是。这不买完了,打算再这儿坐坐等等我家志元和小芍,他们父女俩说好忙完了来接我,哪想到就碰见了你们了。”李娟见陈美华不说话,气氛很尴尬,便只得没话找话。

哪知这话听在陈美华耳朵里,更不是滋味!

这什么意思?在暗示她现在女儿丈夫有能耐了,家里都能坐上私家车了还是怎么的?什么叫你们也出来买年货?这商场是他们夏家开的?她就不能出来买了?!

不过,心里再不是滋味,陈美华也往李娟身旁地上放着的大包小包的礼品盒上看了一眼,那些东西还真都是些贵的!一看就是过年时候回礼用的。这要是放在以前,就李娟家里的条件,她哪会舍得买这些?想买也没这么多预算开支!如今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而且,站得近了陈美华才发现,李娟不仅是皮肤比以前白了,肤质也细滑了许多,身段也比从前苗条了。整个人浅笑着站着,气质还真像个太太!

反观自己,手上这点东西跟李娟脚旁的一比,就显得寒碜了。

陈美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面儿却不自在地笑着解释:“你怎么这时候才出来买年货?我们都买好了,就缺几样,今天出来补补就行了。”

徐文丽看了母亲一眼,其实母亲买的礼品不少了。这些都是听说父亲有望调职回来,母亲买了打算过了年去领导家里送礼的。不过,跟李娟买的比起来,确实是少了些。对于李娟家里发达了的事,徐文丽也是知道的。如今华夏集团在省内家喻户晓,她怎能不知道董事长就是夏芍?只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总觉得这是开玩笑!今天看见印象中家庭主妇模样的李娟穿着气度比自己母亲阔气多了,徐文丽也觉得心里发酸,因此便没有揭穿母亲。

李娟笑了笑,本想说其实她这也是出来补点年货,但她知道陈美华爱面子,于是笑道:“那你们买好了?我买好了,但得在这儿等一会儿。”

陈美华扯着嘴笑了笑,刚要说话,商场里便走进一个人来。

夏芍远远看见母亲和陈美华母女站在一起,便垂了垂眸,但步子没停,直直走了过去。

李娟抬眼便看见了女儿,顿时露出慈爱的笑容,朝夏芍招了招手。陈美华和徐文丽一愣,两人都霍然回头。

只见商场大门处走进来一名少女。她一身白色羊毛呢大衣,腰带斜斜系在腰间,踩着白色的高跟鞋,气质悠然里带些古雅的韵味。东市的女孩子很少有穿这种款式的衣服,一看就是刚出席重要的聚会回来。

陈美华和徐文丽对夏芍本就不陌生,加之她如今是电视和报纸上的名人,尽管三年没见,也一眼就认出了她!母女两人眼神顿时变得很不是滋味,但又忍不住一直看着她,像是想要近距离看看,亲眼证实这就是两人曾经认识的那个人一般。

夏芍走过来,却看也没看陈美华母女一眼,只提了母亲放在地上的大包小包,笑道:“我和爸在车上就说,您出来补年货也一定能把车子塞满,果然没错。”

李娟顿时有些臊,“你们父女俩就背后说我吧!以为我舍得花这么多钱啊?还不是要打点你公司和基金会的那些经理?”

夏芍只笑不语。年货公司早就发下去了,年终奖金加上礼品,也是很丰厚了。但母亲觉得自己常在外读书,陈满贯、孙长德等人出力不少,家里总得给他们些年礼,显得敬重一些。而且父亲一开始打理基金会的时候也是门外汉,现在有模有样了,也是请的经理人手把手教的。大过年的,礼品在这些人眼里,也不值什么钱,但最起码能表示出自家的重视来。

夏芍也就由着母亲,其实陈满贯、孙长德他们都有公司的股份,每年分红就够丰厚、够留住他们了。再者,他们几人是公司的元老,跟她别有一番故事,并非是只靠钱留住的。母亲做这些事,只要是她觉得安心和开心,她都不说什么。其实,每年陈满贯他们来拜年,母亲亲手挑的礼品送到手上,他们确实是很高兴的。

“行!您考虑的细致周到,行了吧?快走吧,爸在车上等着呢。”夏芍提着东西道。

李娟这才有点尴尬地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陈美华,说道:“你美华阿姨在呢,几年没见,认不出来的吧?”

“哪位阿姨?妈不是说,老家早就没人了么?您没有姐妹,我哪来的阿姨?”夏芍笑着,催促母亲一句,便让她赶紧回家。

李娟知道女儿对当年陈美华对待自己的事有气,但这不是遇上了么?她不是那种摆身份架子的人,打声招呼总还是可以的。但女儿显然没这个意思,李娟知道她向来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和评判,因此便只叹了口气。这终究是陈美华当年不对,女儿有气也是正常的。李娟当即便没说什么,跟着女儿往商场外走了。

直到两人走出了商场,陈美华母女还脸色变幻,青红交替。

陈美华只觉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李娟在村里有一个姐姐,但以前那年代,吃不饱穿不暖的,医疗条件还不好,她姐姐是生了场病死的。李娟在村子里曾经将她当成好姐妹,现在夏芍明摆着说她母亲没姐妹,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还有,她刚才竟说她母亲是来补年货的?

陈美华脸上顿时火辣辣,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东西,在想想之前跟李娟说的话,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她紧着脸皮子看看女儿…

这些年,就算是到了县里,陈美华也让女儿念最好的学校,对她的成绩和教育一分不敢懈怠。如今女儿成绩很好,明年考名牌大学没有问题,而且长得也漂亮,亭亭玉立!陈美华总觉得,女儿已是很优秀了,但刚才看看走进来的夏芍,气度、气质,跟自己女儿一比,简直就把她比成了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徐文丽见母亲看向自己,顿时有些恼。她咬着唇,恨恨盯着夏芍离去的背影。她实在想不通,当初那个家世、相貌、成绩、性格都不如自己的夏芍,怎么就能成为了家喻户晓的企业家?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陈美华接起来,一看是丈夫打来的。

以华夏集团如今在省内的地位,陈美华自是知道夏芍今天是去参加企业家年会了。她回来了,那就说明会议散了。陈美华以为丈夫是打电话来接她们母女的,但手机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丈夫一通抱怨,陈美华脸色连番变化,很是难看。

“妈,怎么了?”徐文丽在一旁见母亲脸色难看,便问道。

“你爸的升回来的事,搞不好要黄!”

“啊?”徐文丽顿时慌了,父亲为了回来,没少打理关系。这几年在县里,她算是过够了!她盼白天盼晚上地想要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本来以为过了年就能搬回来了,她东市一中的转学都办理好了,怎么就出现变数了?

“怎么会要黄了呢?”徐文丽看着母亲。

陈美华脸色难看,怒道:“还不是你李娟阿姨那个好闺女?!”

徐文丽一愣,因为夏芍?

陈美华便道:“走!我倒要去问问,他们家这是什么意思?发达了,不认我也就算了,怎么还落井下石?”

陈美华嚷嚷着要去夏家讨说法,却没立刻去。她先打听了夏芍家里的住处,发现竟是在桃源区的!

桃源区几年前是东市新开发的复古园区,如今已成为市里的顶级富豪区!听说,小区里是复古园林,传统宅院,一幢宅子就要五六百万!而且,小区安保方面很现代化,严格得不近人情。如果没有事先跟业主预约见面,或者小区方面接到业主允许放人进来的电话,任何人都是不允许进入的。

陈美华有夏家以前家里的座机号码,但夏芍家里搬家后电话也换了,她没有电话,便进不去。后来只得几经打听,想打听到夏志元的手机号,但自从那天在企业家年会上,众人知道徐志延得罪过夏芍之后,便没人愿意给夏芍找不快,夏志元的手机号没人肯透露,事情一拖就拖到了年后。

过年的时候,夏家仍是齐聚一桌,把老人接上,在酒店吃的饭。今年这顿年夜饭吃得舒心,夏志涛一家乖乖地陪着老人过年,一句也不敢提生意上的事,看夏芍的眼神都有些惧意,算是老实了。

大年初二,夏志梅、夏志琴两位姑姑回来拜年,一家人又是在酒店聚的。这回,夏志梅一家也不敢提生意上的事,连小姑父张启祥询问刘春晖的生意有没有起色,都被刘春晖给笑着岔开了话题,边笑还边瞥夏芍两眼,就怕她翻脸。闹得张启祥有点莫名其妙,但观察过夏志梅和夏志涛两家小心翼翼的作态之后,才心里明白过来,准是这两家又闹什么事惹得夏芍不高兴了。

对于这位本事大得不得了的外甥女,张启祥也是除了惊叹便是赞叹。他如今在青市公安局刑警队,外甥女的大名年前又在局里天天都能听到。他是退伍军官,对公安系统的事开始还是门外汉,虽然他愿意凭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积累经验,在局里有所作为。但不可避免的,他还是沾了外甥女不少光。别的不说,局长对他就很客气。

不过,好在自己家里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可也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吃饭,衣食无忧。妻子来了青市之后,在家里附近找了份闲散工作,平时在家里做做饭,周末女儿从学校回来,一家人团聚,其乐融融。而且,女儿虽然性子野了点,时常叫她母亲头疼,成绩倒是一直不错。

夏芍有些日子没见张汝蔓了,见她还跟以前一样,男孩子似的,对席间女人之间拉家常的话题不感兴趣,反倒在她父亲说起军队里的事时,眼神炯亮。

“姐,你又在香港干了一番大事,什么也不说了,佩服!我敬你!”张汝蔓捞起桌上一罐啤酒就来敬酒。

夏志琴看见了马上便去瞪女儿,“喝什么酒?还没上大学呢!瞧瞧你这一身军痞子气,就不能学学你姐?像个女孩子!”

夏芍闻言顿时一笑,小姑这是没见过展若南。自从认识了展若南,她便觉得张汝蔓这已不算痞气,只是从小被养在军区,男人堆里长大,沾染了些男人气而已。

总会变的。她今年才十八岁,人生还有很长。前世,她的性子便在参加工作后沉稳了许多,这一世只怕也不会一直这样。

张汝蔓瞥了瞥嘴,把啤酒罐子往桌上一放,咕哝,“像女孩子有什么好的?”

夏芍一愣,轻轻挑眉。今天可真新鲜!以前她总会据理力争几句的,今天是怎么了?

张汝蔓似乎有心事,但她显然不打算说,只是抬起眼来看向夏芍,英气的眉眼里比平时多了些坚毅,“姐,我决定了。我大学还是要考军校!我从小在军区长大,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比当兵更适合我的了。”

张汝蔓以前的梦想可是当外交官。不过,她的性子太直,确实不合适做这一行。考军校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女军官这年头可不太多。

“什么?考军校?你拉倒吧!我可不想真把个闺女养成男孩子!”夏志琴一听女儿的话,立马反应很大。

张汝蔓这才转过身去,跟母亲争辩了起来。席间话题顿时围绕着考大学的事展开了,但等一家子人聊起来之后才发现,张汝蔓考大学还有一年半呢!反倒是夏芍,临近高考了。

“小芍打算考香港大学?”小姑夏志琴转头问道。毕竟夏芍转学去了香港,在众人眼里,香港那边的大学似乎更好点。

“不,是京城大学。”夏芍沉稳笑道。

“京城大学?”一家子人都愣了。她转学去香港,这回又在香港发展地产业,夏家的人都以为她会为了公司选择在香港读大学呢!

夏志元却笑道:“这孩子,小时候不是在村里跟着京城大学的周教授读了两年书么?当初周教授走的时候,她跟教授说日后去京城看望他老人家。我还以为这是小孩子胡乱应承的事,哪想到她还真放在了心上!这不,这些年一直都想考京城大学的。”

“好啊!做人就应该信守承诺!我跟周老哥也有些年头没见了,听周旺家里说,他身体还可以。”夏国喜看了孙女一眼,感慨赞许地点了点头。自从华夏集团越走越远,夏国喜对孙女是刮目相看,对自己的一些观念也有了些审视。老一代人的思想不说一下子就改变过来,但还是觉得小时候因为重男轻女亏待了孙女。今天听见儿子说出这番话来,他欣慰之下也有些汗颜。

唉!

孙女从小到大,似乎他这个爷爷,没尽过什么责任。

“京城大学好啊!老学府了,历史悠久,出过名人伟人无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