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老人家。我去您家里看看,若是看得好,您就考虑考虑这玉件的事。要是看不好,我也不腆着脸再劝您了,这样如何?”夏芍看出这老爷子脾气倔,因而只能迂回。
老爷子撇撇嘴,还想考虑考虑的样子,但老太太却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立马拉着夏芍去了家里。
老两口跟儿子儿媳住在一处,房子在市中心的一处小区,单元楼三楼。
夏芍一进门,第一感觉就是屋里面积挺宽敞、挺亮堂,小两口一看就挺时尚,两人的房间装修得很有现代年轻人的气息,处处透着个性。
夏芍挨个屋看了看,老两口在后头跟得挺紧,明显还不太信任夏芍,只是看在她是青市家喻户晓的名人的份儿上,才大胆把她领进家门的。
夏芍也不介意,看过房间的布置之后,便摇头笑问:“老人家,您儿子儿媳结婚多久了?”
“有三年了。怎么?”老太太赶紧问。
“您儿媳妇不是头一回流产吧?”夏芍回身问道。
老爷子老太太当即就变了脸色,老太太赶紧点头,“对!不是头一回!去年流产过一回了,今年孩子又没保住!她家里听说去庙里拜菩萨了,又听说家里有九个庙里请的玉罗汉,就直说是这些玉罗汉惹的祸,把女儿接回去以后就不让回来了。说是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些玉罗汉送走,什么时候再把人给送回来。她娘家那边心疼闺女,这咱也能理解,我们也想早点抱孙子啊。”
“跟玉罗汉没关系,他们小两口婚房的装修,风水上有很大的问题。”夏芍站在房间门口说道,“这屋子宽敞,窗太多,足足装了四面,亮堂倒是亮堂了,可物极必反。从科学的角度说,窗户多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孕妇心情不易安定,必然增加流产的几率。从阳宅学上来说,窗户多胎气留不住。房间里窗子以一两扇为主最适宜。另外…”
夏芍笑了笑,这小两口倒挺有情趣,床竟是圆床,而且还是活动的,他们晚上也不怕闹得动静太大。
“另外,这床得换。换成方的,而且不能是活动的。古人云,天圆地方。且不管这观念与现代科学差距多远,方形从心理学上来说,都是最沉稳的,容易使人安定。而怀孕坐胎本就是件需要心神安定的事,这床容易让人没有安全感。你儿媳怀孕后夜里时常惊醒多梦吧?”
老太太听得已经惊讶了,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常吓醒,总是睡不好。我儿子还提过几回,我以为是孕妇怀了孕心情就这样,安慰了她几句,安神的补品没少买,就是不管用。第一次孩子就是这么没了的,今年我见她又怀了孕,想着领着她去庙里拜一拜,谁想到…唉!”
夏芍也是叹气,看着这对夫妻的房间不免摇头,太情趣的床虽说容易提升夫妻生活的品质,可要坐胎就得以安稳为主,孕妇怀了孕本来就小心翼翼,害怕出事。再整天睡在活动的床上,那能睡安稳了才怪!
“按你们家房屋的坐向,这房间倒适合年轻的夫妻住,只是他们两人的装修方法上有很大问题。我刚才说的地方,需要改动的请尽快改动。另外,若有需要,我可以布一个麒麟送子的风水局,助他们夫妻两个早获麟儿。”
老太太一听,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说好。这时候早把刚才不太相信夏芍的事抛到脑后了,听她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那自然是她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又不要钱,她唯一想要的就是自家那套玉件,而且这玉件卖了,家里还有钱得不是?
但老爷子对这套玉件还是舍不得,老太太当即就跟夏芍说,晚上再劝劝他,一定给夏芍个答复,并向她询问麒麟送子的风水局怎么摆,可见求抱孙子的迫切心情。
夏芍对此笑称自己没拿东西,明天再来,于是便告辞了。
这说辞一来是她确实没拿东西,二来也是她耍了个小心思。瞧这老太太求孙子如此心切,必定会努力跟家人做做老爷子的思想工作的。她明天再来,晚上想必老太太就会和儿子多劝劝他了。
果然,第二天老太太就来了华夏集团,手里拿着昨天拿半套玉罗汉的雕件,另外请夏芍去家里帮忙布个送子的风水局。
夏芍让公司员工按照送拍程序为老太太办理了手续,她也不提自己想私人收藏的事,免得对方坐地起价。她只在拍卖会当天委托熊怀兴参与了竞拍,虽说有一位国内的玉器大藏家看上了这套玉件,跟了几轮,但架不住夏芍财力雄厚,不管市场价值,以高出历年成交价近三倍价码,拿下了这套拍品!
这样的高价自然是对玉器收藏的炒热也起到了推势,古家具的专场拍卖取得的效果也很喜人。夏芍为了引起关注、做足宣传,还给这次的古家具专场拍卖取了个古韵盎然的名字——雕山画水藏明清。拍卖现场更是布置得古色古香,让亲临现场的人很是过了一把附庸风雅的瘾!而且,夏芍还请了国内几位在古家具收藏方面的大藏家,有这些人的竞价捧场,成交价连连攀高,拍卖会一结束,专家学者一做文章,古家具在收藏方面的走势,当年就热了起来!
这次拍卖会华夏集团的收益自然是颇丰,商界对夏芍的炒热手法连连称赞,但夏芍对这些赞誉却是一点也没放在心里,她最欢喜的是得到了那九件玉罗汉的法器!
打电话叫徐天胤过来,夏芍拿出来在她的师兄面前显摆。
徐天胤看过之后点了点头,一如既往的简洁,只说了两个字,“不错。”
夏芍抱过来,笑得眼眸弯作月牙儿。
拍卖会结束后没多久,时间刚进了六月份,常久便带着做完手术并且恢复得不错的母亲,从京城回来了。
母子二人亲自到华夏集团,给夏芍郑重道谢。
常久的母亲身量毕竟瘦弱,却是个慈祥和蔼的妇人,言行有礼,虽说穿着朴素,举止间却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夏总,犬子不成器,也不知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报,得遇您这样的贵人。您年前跟他提的事,他跟我说了。唉!我原是不想让他凭这手艺坑人,才逼着他发的誓。这孩子没别的,就是孝顺,认死理儿。您提的那件事是条正当路子,既不坑人,又能把这老手艺传下去,最重要的,是能让这孩子凭他的一技之长吃饭,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可他怕跟我说了我不同意,影响我治疗的心情。一直拖到前段时间才告诉了我,我一听就赶紧跟他回来了。一句话的事儿,让夏总等了半年,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夏芍听了赶紧表示不碍事,扶着常久的母亲去沙发上坐下。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把这不成器的儿子交给夏总了,他要有什么做得不好、不对的地方,您尽管批评。这孩子认死理儿,有的时候挺犟,要有说不通他的地方,您来找我!我帮着您说他。”
就这样,常久顺利签约华夏集团,由公司出资,打造了两套高仿清雍正和乾隆年间的粉彩瓷的样品。
样品出来后,连夏芍都赞叹了。她不仅把陈满贯和马显荣叫了来,还召集了全国各古玩行的经理前来,一群人齐聚一堂。
华夏集团总部的会议室里,坐着的都是在古玩行业半辈子的老家伙,眼力堪称专家。但这天却是都打了眼!
众人一口断定这两套粉彩瓷是清雍正和乾隆年间的真品,且保存完好,品相之完整,实属罕见!
夏芍看这情况神秘一笑,拍拍手,秘书又送进来两套粉彩瓷,跟桌面上众人鉴定为真品的两套一模一样,底下的款却印着“大华夏制”四字!
众人一下子懵了!
四套一模一样的粉彩瓷!两套雍正年间的,两套乾隆年间的,器型、花纹,一模一样!这从收藏角度上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不可能有两套存世的真品一模一样,这几率太小了。
这说明什么?
正当众人还在惊骇间,夏芍已含笑起身,将桌面上两套被鉴定为真品的粉彩瓷当众摔去了地上!
她这霸气而又果断的举动,看得会议室里的人心肝儿直抽!眼睁睁盯着两套珍贵的粉瓷瓷碎得不能再碎。而做出这一切的少女却站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含笑道:“这是作伪的物件,再真我们也不要!我们要的是这两套落款华夏的高仿品。以此,进军陶瓷市场。”
“高仿品?”就算再不相信,众人也明白被夏芍砸了的“真品”其实就是高仿品,而且跟桌上这两套落款“大华夏制”的粉彩瓷,出自一人之手!
“这不可能!这上面的珠光怎么做出来的?现在哪有这种高手?”马显荣震惊道。
“这种高手听说民国时期还有,现在不太可以还有了。”陈满贯也边说边看向夏芍,震惊之余不免笑了,“夏总一贯的作风,总爱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找刺激,这样的人才,你从哪儿给挖出来的?快别卖关子了,请出来我们见见吧。”
夏芍这才笑着将常久请了出来,让他给众人讲述了从祖父那里传承到这手艺的经历。众人听过之后,纷纷感叹。
“这手艺,用在正道儿上,这就是工艺大师啊!”
“可不是?这种人如今居然还有啊!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放到市场上,可要引起国内外不小的震动啊!”
“夏总,服了你了!这样的大师级人物都被你给挖出来了!”
陈满贯呵呵一笑,两眼放光,“夏总,你是盯上东市那边林氏集团在陶瓷业的位子了吧?”
夏芍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呵呵,还真是让孙总猜对了。”陈满贯摇头一笑,这才想起来,“这样的话,夏总可要加紧了。我在东市那边可是听说,这半年来,嘉辉集团已经把林氏原有的股份收购得差不多了,等那边收购完了,咱们再想插一脚进去,李老能同意么?”
对此,夏芍只是笑着端起会议桌上的茶杯,慢悠悠轻品,含笑垂眸,“你觉得,以李老爱瓷成痴的性子,他可能不同意么?”
果然,夏芍猜得没错。当这两套粉彩瓷的样品传给嘉辉集团之后,李伯元竟然抛开那边日理万机的事务,当天就飞来了青市!
晚上,夏芍设宴,与李伯元、常久、陈满贯、马显荣和古玩行其他省市的经理齐聚一桌,李伯元对常久的技法赞叹不已,称除了自己年轻的时候,见过几位老艺人之后,再没见过这种大师级的人物了!
称赞完常久,李伯元就笑看夏芍,“世侄女,你说说吧,又打什么算盘呢?”
夏芍一笑,直截了当,“李伯父,咱们在商言商,我要林氏集团在东市陶瓷业的那些股份。您老看看,能给我不?”
李伯元眼一瞪,眼底却是在笑,“你胃口不小啊!”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您说我坐地起价也好,说我胃口不小也罢,总之我就跟您要这些股份。您给我,咱们就合作。不给,我就自立门户。”夏芍笑眯眯说道。却听得一桌子的人暗暗擦汗——那可是李老啊!董事长说话太不客气了!
哪知李伯元听了之后,哈哈笑了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是赞赏的样子,“我能说不么?”
李伯元和夏芍心里都清楚,合作对对方都有好处。对李伯元来说,常久的技艺这么高超,这批粉彩瓷一面世,势必引起轰动,品牌、名气都有了,利益也就随之而来。而对于夏芍来说,她的心思放在学业和华夏集团身上,已经是很忙了,陶瓷产业如果与李伯元合作,由嘉辉集团开拓市场,她省很多心。何乐而不为?
两人一拍即合,宴席上其乐融融。反倒看得福瑞祥各地的经理纷纷面面相觑,虽说是听说过董事长跟李老很熟,但没想到两人说起话来如同忘年交,比外界传言的还好!
跟着董事长,有饭吃啊!
这件事当晚就约定了下来,手续之类的李伯元回香港后会由嘉辉集团与华夏集团再进行协商交接。
一直到了暑假,这件事才完成。夏芍回东市的时候,直接把常久和他的母亲也带了去,日后他们母子便在东市安家落户。
对于华夏集团接手林氏集团股份,成为东市的陶瓷企业龙头的事,在东市自然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常久任职陶瓷企业的工艺总监,一夜跻身东市上流社会。
暑假,夏芍也是忙得转不停,最重要的事就是东市的夏季拍卖会。好在这几年这些拍卖会,公司的运作方面很熟悉了,一切都安排得很顺手,夏芍只需出席一些拍卖会前的舞会和拍卖会当天的开幕式就行。
拍卖会一结束,夏芍没有多少时间在家里陪伴父母亲,便又驱车返回了青市。
私人会所竣工了!
由艾达地产建设的地标工程,虽说是也遇到过不顺利的事,中途险些烂尾停工,但最终还是完工了!
这处由于发掘出金代墓葬而被指不吉利的地段,经历了坎坎坷坷之后,总算是顺利完工,解决了青市政府的一块心病。
昔日辉煌如今面临被收购危机的金达地产没有做到,却被一个外国来的妞儿单枪匹马地杀出来了。这可以说是奇迹了。
在工程竣工的当天,不少人前来祝贺,但却有人担心,工程是竣工了,可买家呢?卖不出去,一样是赔钱的。只有顺利卖出去了,艾达地产才算是真正在省内地产行业落脚了。
但正当有人这么担心的时候,竣工仪式上,艾米丽亲自出席,并公布了一条令人瞠目结舌的大消息——艾达地产所建的这处工程,已和华夏集团签订合约,由华夏集团作为私人会所用途。
消息一出,一片哗然!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没有人说得出来。有人怀疑,艾达地产一早就攀上华夏集团了,只不过二者都知道金达地产容不下艾达,所以二者采取了保密的措施。而现如今金达地产自陷麻烦难以自拔,省内又以华夏集团为首,艾达地产现在是无所畏惧了,所以才公开了消息。
这猜测大部分是正确的,虽然没有证据。
夏芍任由外界去猜测,她暂时没有公开艾达地产和华夏集团是一家的念头,因为一旦公开,首先记者会就不能少,之后又是各种饭局活动,她现在没这精力。所有的精力,如今都被她放在了布阵上。
竣工的私人会所是艾米丽按照夏芍给的设计图纸而建,采用中西合璧的建筑风格,既配合了市中心地段的现代风格,进入会所之后,又能体验到都市园林别有洞天的感受。
这座私人会所,从建设到林木绿化分布,若从空中俯瞰,正是一八卦图形。外围的墙体不仅化了对面的天斩煞和反弓煞,还隐隐将大势引入其中,为夏芍布阵打下了基础。
会所的建筑分了三处,外表看是带有现代气息的建筑,进入之后装修方面完全传统化,并分天、地、人三幢建筑,除了地字号,其他两幢建筑均中间有天井,植竹林景趣,四面为环,听琴音、品香茗,十分的养生。
而地字建筑不同,是一处宅院式的建筑,四周以竹林挡了,不接待外客——这是夏芍为自己准备的,布阵修炼的地方。
院子不大,就只是一进的宅院,但却是这处会所元气风水局的中心。
夏芍要布的阵名为七星聚灵阵。
此阵能量强大,不仅能聚天地元气在此,还能引征出去,镇宅、避邪、打散负能量、提升灵性,使心灵平静,恢复身体的元气和健康,另外,还有聚财的作用。
这阵法若是布的好,能把周围磁场发挥到极致。但启动阵法的条件很苛刻,布阵者的修为自不必说,法器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因此夏芍才要找玉件的法器。
《天工开物》中称,和田玉是吸收月光精华而成,十分具有灵性,可与人体气息、体温相得益辉,是可为人体蓄养元气最充沛的玉石。
夏芍找到的这九件玉罗汉法器,就是清代和田玉的籽料,且放在寺庙里被高僧加持,受香火供奉,吉气浓郁,在法器的功效方面,可以说十分符合标准了!
九件玉罗汉的法器,夏芍要用的只有七件,她收起其中两件,打算日后若有用到的时候再拿出来。
这阵法,一天完成不了,需根据方位选定时辰,七天后方能放置引动完全,四十九天后才能形成完整的能量场。
布阵当天,徐天胤自然是到了,但他依旧只在一旁护持,把布阵的机会交给夏芍练手。但夏芍却不打算独占这机会,反正是要布七天的阵,她打算跟师兄两人一人一天,此阵由两人合力完成。
七星聚灵阵的启动,开头和收尾很重要,第一块被启用的法器,需要先感应其吉气,在以自身元气为引导,使法器的气场加强,威力发挥出来之后,才能放置在选定的方位。
夏芍是直接将玉件埋入选定方位的地下,加持此方位的气场。第二天再在选定的时辰,由徐天胤将第二块法器加持埋入地底,引导地气。第三天,夏芍在埋入第三块法器之后,将第一天埋入的法器吉气引导至第二块法器上,再引至第三块上,形成一个三角气场。
之后的三天要做的事情一样,只是在第六天的时候,徐天胤将法器埋入后,需再引动一个三角气场,之后从第一块法器开始到第六块再引动一个圆形气场。
第七天,由夏芍动手。这一天的元气消耗是最大的,需要彻底牵引出这些法器的威力,当法器埋下之时,夏芍立刻引动第七件法器的能量,将前六件法器的气场以顺时针方向加注在第七件法器上,一圈一圈,需要重复做七遍!
这个过程十分消耗元气,且这七件法器的能量一齐引动之后威力之强,实在超出夏芍的预估,即使她元气在施法时从来没有消耗,也险些经不住这威力一冲之时的力道,险险往后一退,幸而有徐天胤在身后护持,才使她没受到太大冲击!但术法险些断掉,夏芍不得不一手掐起一道不动明王印,口中念金刚萨埵心咒,加持本身,保持不动不惑的意志。
如此还是僵持了两个多小时,才在进行到第七圈时,改动了引动能量的顺序,以一五二六三四一的顺序将能量合围,看着能量一圈圈增强,直到增强至极限,直至超出整个院子的范围,夏芍才眸中忽放明光,右手一挥,将能量气场直挥向虚空,口中大喝一声:“合!”
一声清喝出口,院子里震动的天地元气渐渐停歇,夏芍却往后一仰,险些栽倒!
但她自然是没机会跟大地亲吻,而是倒在徐天胤怀里。
夏芍喘着气,额头全是细汗,脸色也煞白。这些都是被那七件法器的威力震的,她元气没有消耗都这样了,若是有消耗,真不知道这样的阵,什么样的修为才能毫发无损的完成。
她只知道,这个七星聚灵阵在欧洲魔法里面也有类似的,不过他们用的是水晶。大体方法也差不多,但是水晶颜色和形状有要求。不过这阵这么难成,世上有这修为的人不知道还有几个。
但不管怎么说,她是完成了,而且她也相信,人外有人,世上必有高手存在。
“这阵要四十九天之后才能完全成活,以后周末就不去酒店了,来这里就成。师兄周末也来,咱们一起修炼,一年后还得去香港。”夏芍有些虚弱地说道。
徐天胤点点头,剑眉微蹙,“嗯,别说话,休息。”
说完,就抱起夏芍进屋了。
夏芍脸莫名一红,这院子跟酒店不一样,真可以算是自己的地盘了。以后在自己的地盘里,这男人还不更肆无忌惮?
但就算是再怕某人肆无忌惮化身野狼,夏芍也得来这里。她第二学期开学之后,干脆跟学校申请,搬出了宿舍,直接搬来了会所住下。
每天晚上放学之后做完功课,她都在院子里打坐,修炼玄门心法。
对此,顺利考入青市一中,却不能跟夏芍在学校里常见面的张汝蔓自然是不满的,柳仙仙和胡嘉怡也闹了一阵,直说夏芍要抛弃她们。苗妍也是不舍的,但夏芍给她在人字房开了个房间,要她周末来住一天,恢复元气。自己则是平时早晚打坐练功,周末更是办完公事就待在院子里修炼。
一年的时间若是在普通的地方修炼,自然是功效不大,但七星聚灵阵里,天地元气极为浓郁,一年的时间,夏芍已感觉灵识开阔,隐隐有所开悟,只是尚缺契机,明明觉得已经摸到了再晋一层的窗户纸,可就是捅不破。
对此,夏芍问过师父唐宗伯,唐宗伯只称,心法的修炼看个人天赋悟性,但契机却是可遇而不可求,有的人能三年五年就能遇到,有的人要二三十年,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
夏芍听了只得该加紧修炼就加紧修炼,不敢有丝毫松懈,只是慢慢等这契机。
可是契机可以等,去香港的时间却是摆在那里,一天天临近了。
但是,在去香港之前,对夏芍来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她自己并不看重,但夏志元和李娟夫妻却是看重。
那是夏芍十八岁的生日。
夫妻两人觉得,虽然古代是十五岁成年礼,但按着现代,十五岁还是小了点,十八岁却是法定成年人的年龄了。
因此,夏志元和李娟决定,女儿十八岁的生日要好好办,如今自家不同以往,要给女儿办一场风光的生日宴!
第二卷 高中风云 第五十九章 生日宴,大礼!
五月初,芍药花初开的季节,是夏芍的生日。
这个季节对于青省来说,天气已经回暖,万物复苏,一派春来入夏的景象。
在这样喜人的景象里,华夏集团董事长夏芍,迎来了她十八岁的生日。
这天不是周末,夏芍依旧在学校里上课,临近期末考试,她的学业不想落下一天。生日宴在晚上,一切都不需要她来忙,夏志元和李娟两天前就来了青市,请帖更是一周前就发了出去。
不管是青市的、东市的,只要是省内上层圈子里跟夏芍有些关系的人,都接到了请帖。但凡是接到请帖的人,没有推脱不来的。
这名普通家庭出身的少女,十五岁起家,至今三年,已在商场创造了两度传奇,成就了华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
她的传奇还会继续,多少人都拭目以待,因为她才十八岁。青春的年纪、广阔的舞台,比任何纵横商场的前辈们都要长的人生道路…
她能走到怎样的高度,所有人都擦亮眼睛看着。对于这样一个传奇的少女,她的成年礼没有理由不来,这亦是一种见证,与见证她在商场创造的传奇不一样,而是见证这样一个创造传奇的人走向成年,从此真正以成年人的姿态站在与前辈们一样的舞台上,竞争,协作。
这天晚上的生日宴,云集了省内上层社会的各界名流、夏家的亲戚朋友和夏芍的朋友,能来的都来了,连夏芍的爷爷奶奶也被接了来,让老人家为夏芍主持成年礼。对夏芍来说,今晚唯一的遗憾就是师父没能来。师父唐宗伯腿脚不便,且他不太愿意见外人,夏芍也考虑到七月份就要去香港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师父在这么多人前露面的好,因此便没让父母把师父接来。
去香港的事,夏芍早在过年的时候,就跟师父商量好了。她今年刚读完高中第二学年,高三干脆就转学去香港读了。虽说是为了给李卿宇化劫去的,可学业不能落下。但这次香港之行,势必会碰到仇人,余九志在香港的势力很大,又有三合会支持着,师父腿脚不便,回去被发现必然有危险。
因此,商量之后,夏芍决定她先去香港探探情况,师兄在军区的工作不是说走就能走的,等他处理一下这边的工作,申请一下假期,然后由他安排师父一起去香港,这样有他陪着,夏芍也放心些。
但这样的决定,唐宗伯和徐天胤都不同意,两人都担心她独自先行,会遭遇大敌,恐遇不测。但夏芍觉得这个决定最符合现如今三人的情况,因此她就拍板定下了。
这学期读完就转学的事,夏志元和李娟自然也知道了,夫妻二人对此自然很惊讶。但女儿说,她转学去香港是因为公司要开拓香港那边的市场,她转学过去方便。
对于这说法,夏志元和李娟都觉得,华夏集团的生意已经做的挺大了,他们也不要求女儿成为个什么首富之类的,钱够花就行,而且公司现在的资产已经是很令人骄傲的了。女儿这么东奔西走,看着都觉得累。
但奈何夏芍主意已定,夫妻两人再多的不舍,也只觉得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为人父母的,除了一分牵挂不能少,也确实是不能把她绑在身边的。
越是有这份感慨在,夏志元和李娟对女儿十八岁的生日宴就越是用心。虽说今天晚上请了各界名流来,但女儿的成人礼,家里的老人、长辈能来的都请来了,就算是以前有些不愉快的兄弟姐妹,今天都不提以前的事,只以长辈的身份来给晚辈祝福。老辈人相信,祝福越多,晚辈日后的路越好走。
晚上七点,望海风酒店的宴会厅里,宾客满盈,足足坐了五六十桌,来的宾客无一不是在省内有些分量的人物,这些人物齐聚一堂,让列席的夏家人很是有些怯场。
老爷子夏国喜坐在主席上,穿着身新买的唐装,拄着拐杖,姿态端得是不错,就是不太敢抬头四顾。老太太江淑惠也有点紧张,直往台上寻,看大儿子和大儿媳怎么还没入场。
别说两位老人了,就是刘春晖和夏志梅夫妻这一家,当初在东市也算有头脸的人物,都没见过这场面。即便是他们家生意最好的时期,今天到场的这些人,哪一个要见见也是要花些人脉力气的,而如今自家生意败了,没想到反倒容易见到了。只不过,这些人都是冲着自家侄女来的。
而夏志涛和蒋秋琳夫妻更是没见过这场面,虽然穿着算得上隆重正式,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怯场。
反倒是夏志琴带着张汝蔓坐在席上,看起来平常心些。那些桌上的老总名人,说出来她也不认识,也不知道这些人有多厉害。反正她丈夫在军区,家里不是商场官场的人,也从来就没求过这些事。因此平时从来就没有想巴结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今天见着了自然就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反正今儿就是来给侄女过生日的,这一桌上坐的也都是自家人,全当家宴不就成了?
而同样是前排的亲友席,元泽、柳仙仙、胡嘉怡和苗妍单独坐了一桌,四人就比较自如了。他们哪一个家世都不菲,这种场面没少见,自然不怯场,而且对于他们来说,这是出席朋友的生日宴,怯场没有,只是有些伤感。
今天的生日宴越隆重,伤感的味道就越浓。好像过了今天,就要分离的感觉。
夏芍要转学的事,自然与朋友们说了。原本,她在这一年里搬出宿舍住,原本四人的宿舍就像少了什么一样。柳仙仙和胡嘉怡还是一样的吵,两人一天不斗嘴就难受,苗妍一如既往地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坐在一旁腼腆地笑,露出羡慕的神色。只是柳仙仙和胡嘉怡吵起来就收不住,时常吵得有点大,看起来像真的死对头。以前有夏芍在,她总能不咸不淡一句话就能让两人停战,现在她不在宿舍,只剩下苗妍在两人吵起来的时候可怜兮兮的不知所措。
柳仙仙和胡嘉怡有时也是吵着吵着就停下了,两人想起夏芍在的时候,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虽然性子安静,但却控场,在宿舍里向来是主心骨,没了她,宿舍里少的那份东西总叫人伤感。
因此,周末的时候,柳仙仙和胡嘉怡向来都是拉着苗妍直奔华苑私人会所,去闹夏芍。对于朋友的到来,夏芍自然是再忙也陪着,人这一生,能认识几个交心的朋友不容易,她宁愿自己忙些,也不冷落了朋友。虽然,这样一来,为了不减少修炼的时间,她一直是把自己的睡眠时间挤出来。
虽然辛苦,但是很甜,很充实。
苗妍这一年来在华苑私人会所里住着,补养了不少元气回来,虽然她因为有阴阳眼的缘故,元气补了随后就散,但总比一直从她身体里流失要好得多。她虽不说比以前胖了些,好歹气色好多了,这让有时抽出时间来看女儿的苗成洪很是惊喜,对夏芍十足的感激,也加快了寻找封阴阳眼的那些物件的进度。目前为止,连最难找的赤鱬鳞都从黑市上买到了,只差法体盐。
这东西夏芍曾跟苗成洪说过,要他去札什伦布寺或者东密的一些神社去请,苗成洪去了,但寺里的高僧一开始并没有见他。他为了给女儿请到这最后一样神物,去年连过年都不曾回家,在最冷的时候,依旧坚持在寺里吃斋礼佛,拜山拜湖,捐助重修寺庙,十分地虔诚。
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听说夏芍要去香港了,苗成洪才着急地又去求寺里的高僧,言辞恳切,令人动容,这才千难万难地请到了一点密宗佛家高僧用来修成肉身舍利用的宝物。但他还得在寺院里诚心礼佛一段时间,感谢这次的机缘,并发下宏愿,女儿的阴阳眼封了之后,要修缮一千座庙宇还愿。
夏芍听了苗成洪所做的这些事之后,也是十分动容。苗妍有这样的父亲,也是她的福气。在去香港之前,她一定尽心为苗妍把阴阳眼封印住,不负她父亲这一番苦心,也不负两人朋友一场的缘分。
这一桌的气氛有些感伤,除了一身火红打扮,穿着妖娆艳丽的柳仙仙,正敲着桌面,一脸不耐烦地张望,期待着夏芍出场之外,其他人都沉浸在感伤之中。
元泽瞥了一眼身旁,徐天胤一身黑色西装,坐在座位里,只瞅着自己面前一亩三分地,目光黑幽幽地注视着眼前的碗盘,对身边的人明显没有兴趣。
徐天胤也被夏芍安排在了朋友这一桌上,因为他跟谁都没话说,与那些老总安排在一起,他们还得小心恭维着,以徐天胤的气场,席上绝对气氛尴尬。而且,夏芍也不想让这些老总太在意徐天胤,免得他们在她父母面前露了徐天胤的身份。自己现在的年龄,父母还是不会同意她恋爱的,他们现在对徐天胤已经能平常心对待,且慢慢的有了好感,这时候万一知道了两人的关系,那之前做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而且徐天胤在军区的职务和家世背景,若是让父母知道,必然更加不放心。徒为两人之间增加阻力罢了。
熟悉的那几人,比如胡广进、熊怀兴,夏芍已跟他们打过招呼,不要在自己父母面前提起两人的事和徐天胤的身份,若是两人那桌席上有人提起,记得圆过去。两人也都是当家长的人了,怎能不理解夏芍的担忧?当即就笑着应了。
夏芍之所以没把徐天胤和自家亲戚那桌安排在一起,是因为爷爷奶奶和亲戚们都没见过他,现在让他见,免不了一番介绍。自己父母不是个爱打听人家家底的,自家那些亲戚是什么人,她还是知道的。而且爷爷奶奶也有可能问起,到时候不好答。再者,今儿这场合人多眼杂的,让徐天胤和自家人坐在一起,有心人看见了,怕不以为见家长了,纷纷来贺?那可真是坏她的事,给两人目前的发展添乱了。
今天要是秦瀚霖在,夏芍就把徐天胤跟秦瀚霖安排在一处了,只可惜秦瀚霖是纪委的人,这种场合他们这种人一般都尽量避着,能不出席就不出席,所以他今晚不来,夏芍思量来去,
估摸着也就自己这些朋友不太在意徐天胤的身份,也习惯了他的孤冷,因此把他安排在这桌最合适。
她还真没看错,这几个朋友还真不太在意,就连元泽,也只是看了徐天胤一眼,随即便垂了眼。
他早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远航,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心头的感伤和不舍盘桓不去,但元少一直是少年心思乐天派,他感伤着感伤着,就又看向了徐天胤——他在军区任职,她去香港的话,他不是也得跟她分离一阵儿么?
呵呵,这个好!
要伤感,大家一起伤感。这样才公平嘛!
一想到这,元泽的心情就顿觉舒畅,看徐天胤的眼神不免挑衅里带着点幸灾乐祸。徐天胤注意到他的目光,转头来看了一眼。这小子竟也不躲不避,挑眉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但徐天胤的反应很不给力,对元泽的挑衅一点都没有反应,黑漆漆的眸看了他一眼,默默低头,又去看餐盘了。
元泽对他这样的反应很是愣了一阵儿,觉得不可思议——这男人这么闷,她怎么喜欢这种类型?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被无视而无处发泄的元少挠心挠肝,还好修养很好的他没跟柳仙仙一样敲桌子。
不过,也正在这时候,宴会厅里响起了礼乐。
悠扬的礼乐一悠悠响起,坐在席间低低交谈的宾客们立时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宴会厅外,知道这是生日宴要开始了!
只见宴会厅门口,一身红色旗袍的司仪先面带笑容、婀娜多姿地走了进来。司仪踏着金红的地毯,走上宴会厅的台上,一番开场白,便隆重地将夏志元和李娟夫妻引了出来。
夏志元和李娟今晚穿着很是隆重,夏志元一身大气的黑色商务西装,皮鞋锃亮,由妻子挽着胳膊,两人相携走上了铺在大厅正中的金红地毯。
李娟一身长款的红色礼服裙装,简洁大方,头发高高挽起,请了化妆师化了妆,一打扮竟也有端庄的妇人气度。
夏志元这几年打理慈善基金会,应酬的场合也没少去,算是练出来了些。而李娟跟着夏芍出席了两年华夏集团的年终舞会,大场面也见过了,但今天面对省内这么多名流,她还是怯场的。
但再怯场,夫妻两人今天也得表现得大方自然些,为女儿把场面给撑起来!
夫妻两人挽着手,相携缓缓走上金红的地毯,面容含笑,这一打扮看起来还真像是名流家庭的老总和夫人,看得夏家那一桌人感慨而又有些不是滋味。而今晚夏芍的父母也是第一次这么公开高调地出现在众人面前,自然是一进来就虏获了众人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要将他们夫妻俩看出个花儿来,想看看他们怎么生了这么个女儿。
两人在众人的瞩目中走上了台,夏志元接过麦克风,望了眼台下,维持着沉稳的笑容,开了口,“诸位来宾,诸位朋友,感谢今晚出席小女的生日晚宴。不用自我介绍了,大家也能看出我们是小女夏芍的父母。在座的也大多是为人父母的,想必理解我们的心情。身为父母,哪个不是辛苦打拼,为了儿女?可我们没能做到这一点,反倒是女儿辛苦打拼,让我们早早享了福。说起来也不怕大家笑话,我们夫妻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啊,呵呵。”
夏志元很感慨,但说的也是实话,且言语恳切,虽说他的个人能力和成就都无法跟今晚到贺的老总们比,但在为人父母这一点上,倒是引起了在座宾客的共鸣。
“今天邀请诸位贵宾出席小女的生日宴,不是我们在炫耀,也不是我们在摆排场,只是因为今年是小女十八岁的生日。十八岁,过了这个生日,她就是成年人,要承担起身为成年人对自己、对家庭、对社会的责任。我们邀请诸位贵宾到场,是因为诸位都是在各个领域的成功人士,小女虽然说现在取得了一些成绩,但相对于打拼了半辈子的前辈来说,她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我们希望她不要骄傲,要尊重前人,多学习,勤自勉。我们想要告诉她,在她成长的道路上,我们做父母的,虽然没能为她提供丰厚的物质条件,但我们依然能为她办好一场成年礼的生日宴,祝贺她成年,祈盼她未来更光明。”
夏志元的话说得有些煽情,但却是发自肺腑,虽然这场面令他的声音有些抖,但也有一半是激动所致。
他的话音落下,宴会厅里便响起热烈的掌声,这番话,为人父母的,都深有体会。也正是因为这番不是很场面话的发言,令众人对夏芍父母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
“现在,就让我的女儿入场,跟大家见见面吧。”夏志元边说,边对大厅尽头做了个手势。
宴会厅里霎时又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目光再次看向大厅门口。
徐天胤也抬起眸来,望了过去。
只见得,大厅门口含笑走来一名穿着旗袍的少女。今晚是她的生日,她的衣着却不是最喜庆的红色,而是浅粉的真丝长身半袖旗袍,袍身绣着雪白的芍药。淡雅的香,没有浓重的脂粉气,最天然的模样,连发丝也没挽起来,就只是自然地垂落肩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儿家,还带着少女的含蓄婉约,懵懂,不张扬。
十八岁,比起当初华夏集团成立之初,她立在世人面前时的模样,明显长成了些。身量高了,也更有女子的韵味了。相比之下,她的皮肤却是比以前更好的感觉,那种不施脂粉天然的白,带着淡淡珠光,一出现在大厅门口,就惊艳了全场。
虽说看起来还是女儿的姿态,但她的步伐却是沉稳,宠辱不惊泰然自若的气场,一种少女与成熟女子奇妙的结合,吸引着人的眼眸,踏着地毯,一步步向自己的父母走去。
今晚,不需要她控场,也不需要她发表什么演讲,她只是父母的女儿,一切由长辈为她操持。
虽说是成人礼,可现代基本已不承继古时候那么繁复的礼节了。今晚这么多宾客在,夏志元和李娟也不想搞那么复杂,主要是为女儿祝贺,有点象征性的仪式就成。
司仪在一旁说着贺词,由夏芍给爷爷奶奶和父母亲行了鞠躬礼,再有奶奶亲手为她梳了头发,接着李娟搭手过来,拿着发簪,亲手为女儿绾了发,象征着她已成年。
虽然只是简单的仪式,但发丝绾起的时候,李娟还是红了眼,有种要把闺女出嫁的感觉。而夏芍却是笑着跟父母拥抱了一下,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过程虽然简单,仪式也不长,但场面却是温馨的。有些老总是带着妻子来的,看见了这样的场面,感性点的女人有的也眼圈发红,寻思着等自家儿子或者女儿成年,也来这么一套,虽说是成人礼的仪式不一样,但挺简单,也挺有意义。
在这样的场面里,柳仙仙那一桌,胡嘉怡和苗妍都红了眼,胡嘉怡擦擦眼泪,“仙仙,小妍,我怎么觉得芍子要出嫁了。”
柳仙仙听了啐她一口,“就算是出嫁,你哭个什么劲儿?你又不是当妈的!”
苗妍本来跟着一起红了眼,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
元泽幽怨地看她们一眼,坚决不承认这像出嫁。
唯有徐天胤一直默默注视着台上,他的目光只在少女发间的簪子上,那是他初识她的那年过年,亲手雕了送给她的。男人眼底少见的柔和,甚至唇边都带起浅浅的笑。
她成年了。
男人的目光随着少女移动,看着她笑容嫣然地随着父母挨桌敬酒谢宾客,而他的目光只定凝在她一人身上。
夏芍不是没感觉到有道目光一直看着她,但她此时哪有别的心思,她陪着父母敬酒的时候精神可是高度警惕的,就怕有谁在父母面前提一句徐天胤,因此她打着圆场,引着话题,一路巧妙地把一些宾客的话语给带了过去。
五六十桌酒席,待都敬过了,虽说可以开席了,但司仪还有项节目要进行。那便是念念到场的宾客为夏芍送上的生日祝福和贺礼。
今晚主要不是为了收礼来的,当初发请帖的时候,也通知了宾客,有几句生日祝福就成,贺礼从简。
但话虽这么说,众人不可能真的从简。而且非但不简,还很隆重。
在青省,尤其是青市,哪个没听说过夏芍背后有徐天胤这尊大神护着?仅凭这个,那也不能怠慢了。而且,就算不提徐天胤,只提夏芍她自己的本事,也没人会简慢她。
除去华夏集团不说,这一年多来,华苑私人养生会所开业以来,在座的大多人都是那里的会员。这家养生会所是夏芍开的,会费之高令人咋舌,但养生效果之神奇显著也令人称奇!
打拼大半生的人,谁没个不舒服的地方?但稀奇的是,每星期去会所里住一天,住下当天就能感觉到精神爽朗,出奇的好!时日一长,有些多年劳累积累下来的小毛病竟然犯的次数就少了,有的人住了一年,明显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听说,会所里是布了风水局的,对于这样的事,大多数人是体会过后才体会到神奇之处的。他们当然不知道,会所里被夏芍用寺庙里流落出来的法器布下了七星聚灵阵,天地元气极为浓郁,由她所住的地方引征出去,形成的风水局,对调养身体很有好处。
但众人虽然不清楚其中厉害之处,但坚持住过之后,发现了好处,便将此事在上层圈子里传开了。不少人也不去福瑞祥了,直接办理了会员卡,每周去住一天,有风水运程方面的疑问就直接在会所里找夏芍,私密度还高。
夏芍毕竟有这一重风水大师的身份,哪有不给她面子的?今晚她的生日宴,就算是逼着他们不能送礼,礼物还是要准备的。
司仪念着贺词和众多宾客送的贺礼,无一不贵重,这一晚上仅仅贺礼,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贵重的贺礼一件件送上,听得夏家的人连连咂舌,暗暗心惊,这些贺礼的贵重程度,自然代表了夏芍在到场宾客心目中的重视程度。平时看电视看报纸,听别人说是一回事,今晚亲眼见到这盛况,才是直接的体会!
瞧这些贺礼,这得有多风光?!
而就在夏家人咋舌,司仪将到场宾客的贺礼念完了、要开席的时候,大厅入口处,一名服务生慌忙走了进来,引起了宾客们的注意。
那服务生见到夏芍,便直直走过去,看样子有什么突发的事要说,但还没走到,大厅门口就走来一名男子。
男子一身白色西装,正式的着装与平时的散漫气度相比,多了三分雍容尊贵。但他依旧眉眼含笑,面容如画,漫步而来,步伐沉稳雍容间带着不经的气度。
他身后跟着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很酷的严龙渊,一踏上大厅的金红地毯,宴会厅里就静了下来。
宾客们神色震惊,没人不认识男人身后的严龙渊,而这气度尊贵的男子走在严龙渊前头,莫说已经有人在年终企业家大会上见过他,就算没见过的,也能猜出他的身份来!
安亲国际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整个北方黑道的龙头当家人,龚沐云!
夏家的人却是认不出龚沐云来的,老爷子老太太互望一眼,只觉得这年轻人瞧着贵气,怪俊俏的,却不知是什么身份。夏志梅、夏志涛两家也是互看一眼,但瞧着在场宾客都变了脸色,就知道来人身份定然不凡!
夏志元和李娟也是一头雾水,不由看向女儿,小声问:“这人是?怎么现在才来?”
夏芍脸上维持着笑容,眸却轻轻垂了垂。龚沐云怎么来了?两人自从上回暗杀后,就再没见过。夏芍本是有意避着不跟他接触,免得香港那边察觉,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来了。
而此时,龚沐云已走了进来,凤眸含笑,语气像很熟悉的老友,“夏小姐生日,怎么不请我啊?”
龚沐云语气虽熟稔,眸底却似乎有些淡淡的落寞,只是微微流露便已敛去,让夏芍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夏芍有些尴尬,笑道:“安亲集团的董事长日理万机,我过个生日而已,哪儿敢劳您的大驾。请了严总来,他没到,我还以为严总也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