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
童大小姐止步，转身。
“赵所长还有事？”
看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侄子。再看看被气得当场吐血的兄长。赵福权所长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他指着童大小姐大声喝斥道：
“你这个冷血的死丫头，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你当这儿时什么地方？由得你如此张狂，打了人还想走？”
“不然呢？”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嗤笑，指着自己的胸口问：“莫不是，赵所长也想冲我这儿开上一枪？然后再往天上放一枪空的，最后再给我安一个袭警抢枪的罪名？”
赵镇长突然发现这丫头是在将他四弟往阴沟里带。怕兄弟被她的话激得，真的失控掏枪。要对付一个丫头，办法多的事。用不着动松动刀。
他抢先大骂：“你个有爹生，没爹教的臭丫头，老子今天就代你爹好好教训你！”话落，他突然奋力推开两个兄弟，抡起胳膊，挥掌朝着童大小姐蜜桃般水润的粉脸刮去。
童大小姐不傻，知道这次不会再有人阻止。她当然不会再傻傻的站着不动等抽。她倾身避开他怒及而发的一巴掌。
“啊…！”她抬腿正要反击，就听得对手突然发出一声凄冽的惨叫。怎么回事？她都还没出手呢。就算他没打到她，也不至于叫得这么凄惨吧！“死丫头，你对我二哥做了什么？”赵所长怒问。
她做什么了？她只不是躲开他那一巴掌。可是看那个抱着手，乱跳乱嚎的赵镇长，似乎不像装的。她无辜的摊了摊手，反问：
“他是不是有羊颠疯、母猪疯之类的顽疾啊？”
接着，她又以医者的语气，认真的诊断道：
“看他四肢抽搐，更像是后者发作啊！可是，他并没有口吐白沫，也没有当场晕倒…这还真不好介定了。”
赵所长被彻底激怒了，抬拳欲出。
“你他M才有母猪疯呢！老子废了你…啊！”可是他的拳头还没握紧，怒骂还没吼完，嗓子里冒出的声音就变成了比他兄长更加凄厉的哀嚎！跟着就见他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四哥！你怎么了？”赵家老五扑上去惊呼道。
“天，原来你才是母猪疯啊！那么你哥哥就是羊癫疯了？”童大小姐目瞪口呆的捂嘴惊呼。不用怀疑，她是真的很吃惊。她只不过是随口胡扯的病名，却没想到真给她说中了。
听到她的风凉话！赵家老五倏地抬头，脸上青筋跳动，目中凶光毕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妖女，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们是旧疾发作。”童大小姐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笑，反问：“你的两个哥哥，一个羊癫疯，一个母猪疯。我很好奇，你是什么疯呢？”
“找死！”赵家老五狂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朝她冲了上去。誓有与她同归于尽的架势。只可惜，人家童大小姐没有与他同扑黄泉的兴趣。她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胸口。转身一肘打在他的后背。她的出招又狠又准，这要是换做她之前的力量，就这两下就能要了他的老命。不过，就算现在娇柔了一点，也能把赵家老五这个信用社社长给招呼得两眼翻白的倒了下去。然后，她指着呼吸困难的赵家老五，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疯了，你得的是颠狗疯，也就是俗称的狂犬病。不过，你的这种病比他们都严重。他们发病一般是伤已不伤人，而你则是伤人又伤已。而且，你那病毒还会传染。所以，必需得给你上手断。”
说着她从倒在他身边的赵所长身上，取出一副铮亮的手铐，将这个“狂犬病”患者给铐了起来。完了，她将那钥匙随手一扔，转身对车上那几个仍然穿着白大挂的人道：
“几位大夫，你们不是专治疯病的吗？不知道他们这几种疯症你们能治吗？”
啊！怎么还有他们的事？此时此刻，车上的人已经后悔刚才没有跟着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一起撤离。
几个假大夫，拼命摇头否认。
“不，不，我们不是大夫。我们是赵家花钱顾来假扮大夫，将你捉到精神病院去的。”他们指着严护士道：“她是，她才是精神病院的。你问她。”亲眼目睹了赵家几人的下场后，号称临江四大金刚的假大夫，也变成了临江四大熊包。这也不能怪他们胆小，这丫头实在太邪乎了！
“不，我，我只是护士。你，你知道的。我们都是被姓张的骗，骗了。我们并不是存心想害你。真的，我们没有害你的心。”严护士早就被这女孩的手断，吓得魂飞魄散了。现在又被那四个男人出卖，她都快哭出来了。
其实从他们将她送回来，童大小姐就没有打算追究他们。现在看他们那惶惶不安的惊惧眼神，她就更没难为他们的意思了。
“你们即然拿了别人的钱，当然就得为人做点事。我不管你们是假大夫，还是真护士。我只知道你们这辆车是贴着红十字的救护车。现在，你们面前有几个身患恶疾的精神病人，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置之不理。”
原来只是让他们把人送去精神病医院啊！车上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是当然，我们一定将他们送到。”
四个假大夫立刻跳下车，几下就把地上的“病患”连拖带抬的弄上了车。
“要让他们家人去吧？”严护士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问道。她真是不明白，这赵家的女人怎么进去了就真的不出来了。难道她们听不见自己儿子，老公的惨叫声吗？
她哪里知道，赵家的女人不是不出来。而是不敢出来。因为赵镇长给她下了死命令，就算听到外面死了人，也不准她们开门出来看。赵镇长的命令在外人眼中是官令，在他家女人眼中那更是名副其实的圣喻。违背他的命令，她们还没那个胆。
“那是你们医院的事。”童大小姐一副我是路人，与我无关的神情回道。说完，她没事人一样，无视旁观者惊愕，赵家兄弟怨毒的目光。甩着小手转身离开了。
童欣华刚走几步，就见林峰站在距她三米的巷子口，横眉坚目的瞪着她。她先是一怔，随即了然轻笑。她就说赵家兄弟的病发得太过诡异。原来是他在暗中帮忙。她加快步伐，小跑过去，微笑道：
“多谢了！”
“谢什么？”林峰狠狠瞪着她，冷冷质问：“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吗？”
呃！童大小姐笑容顿僵，这才想起自己答应过他不能离开学校范围的事。她当时想着只要在他考试结束前回去就没事了。不过，后来发生的事出乎了她的意料。童大小姐一向以失信为耻，她没做任何解释，惭愧的低下头，抬手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峰真的很生气，他考完试出来没看到她，就知道要出事。后来听到几个小孩在说某个女疯子被精神病院的白车带走的事。差点没把他给吓死。他花了几块钱，买了几根冰棍才哄出事情的真相。他当时气得差点直接去赵家砍人。不过因为担心她，最后还是搭了公共汽车准备去医院救人先。没想到汽车刚出镇就看到她坐着白车回来了。他赶紧下车跟过来，生怕她被赵家人伤害。
却不知，竟然是她回来找赵家算账来了。他当时那个气，那个怨，那个恨啊！心里直骂她不把自己这个哥哥放心上。出了事不跟他商量，也不找他帮忙，竟敢单枪匹马的就来闯赵家。虽然，最终的事实证明她的确不需要他这个哥哥的保护了。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感觉心里堵得慌。所以，才会质问她。
不过，现在看到她懊悔与羞愧的表情，他心中的怒火也不息而散了。而且，至从她性格发生变化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向自己低头。
“不准跟我说对不起！有没有受伤？”
亲亲们，收藏不给力啊！大热天的果儿却在冒冷汗啊！
40 撞车
林峰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语气更是充满了关怀。这令童大小姐有些迷茫。瞪着眼愣愣的望着他。这又是唱的哪出啊？刚刚还跟吃了枪药似的，转眼又变得柔情似水。这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见她傻呆呆望着自己的模样甚是可爱。林峰抬手按住她的双肩，将她从头到脚，前后左右仔细检查了一遍。看到她肩膀和背上的几处鸡蛋清，他禁不住凝眉薄怒。
“那群小混蛋！早知道就该给他们吃顿板子。”
“你也知道我被砸鸡蛋的事？”童大小姐不知道自己背上还留有证据，听他这么说，她就想起那群攻击她的小鬼。想到那事，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是她有生以来，遇到过最糗的一件事。
林峰看出她的委屈。心中后悔自己不该提起这事的。不过即然已经开了头，他也不得不将话说完。
“我就是从他们口中得知你被人当小疯子带走的。”
“呜呜呜呜…”
救护车的悲鸣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俩人同时回头，那辆装载着赵家“群疯”的救护车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车上的护士和假大夫正在向她挥手告别。
“把他们照顾好了！”童大小姐也挥手大叫。
车上的人自然会意她这声“照顾”的真实含义。他们连连点头，心说放心吧！以赵家人目前的状况被送入疯人院，估价离真疯也不远了。
这时，躲在家里偷偷观望的乡民们也纷纷开门出来了。大家三五成群，四六成堆的围在一起，议论纷纷。童大小姐知道为自己正名的机会来了。她故意指着远行的救护车大声喊道：
“看到没有，真正的疯子在车上！我只是一个打酱油的。”
“你这酱油打得倒是激烈！”见她郁闷全消，林峰禁不住小声调侃。
“哈哈，这还不是多亏了你帮忙。”她原本也只是想让这车带走赵军和那个姓张的两人就算了。却没想到，林峰一出手，就把赵家的主要男丁一网打尽了。这下老百姓没了顾及，调查组的调查就可以顺利进行了。等到赵家人从医院出来时，等着他们的就该是班房了。
乡民们对赵家的恶霸行为，早已心生怨念，只不过摄于赵家的权势，大家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现在赵家的男人被一个小姑娘修理得送精病院了，老百姓不禁大呼爽快！更是对这个有勇有谋的女孩大为敬佩。大家听她这么一吼，纷纷向她走来表示敬意。
这下可把童大小姐给吓着了，她拉着林峰撒腿就跑。两人光顾着看后面的人是否追上来，没注意到前面正有一辆飞快的汽车开过来。“嘎吱！”一辆越野车在离两人一步之距紧急刹车。“砰！”两人因为收势不急，狠狠撞上了汽车的保险杠，童大小姐不由大呼一声。
“啊哟！”
“你在帮我呼痛吗？”
呃！童大小姐这才发现刚才那声碰撞与她无关。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林峰护在了怀里的？
“吓傻了吗？”见她茫然无措的样子，林峰轻轻摇了摇她。“放心，你哥我没事。”
“臭小子，你没事，有事的是老子！”
车上突然传出一个愤怒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齐齐惊呼：
“爷爷！”
“小欣姐姐，林峰哥哥，你们过马路时，怎么可以乱跑。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都快被你们吓死了！”何聪探出小脑袋来，望着他们严肃的教训道。
今天撞鬼了吗？什么小屁孩都敢教训她！童大小姐对于小何聪的指责非常愤愤，不过当她看到司机坐上，吓得满头冷汗，面青唇白的何夫人时。她顿时羞愧的将愤怒收起来，藏到角落里去。
“你们怎么来了？”林峰拉着小欣朝车门走去。
“砰”车门从里面推开，被吓得三魂丢了两魂的张凤娇从车上扑了下来。一把将童欣华抱在了怀里。“小欣，你有没有事？他们有没有伤害到你？”
“外婆！我没事。”童欣华回抱着全身颤抖的外婆，疑惑的望着林老爷子。外婆怎么了？听她的话音似乎不单指撞车车的事？
“先上车再说。”林老爷子与林峰一起将紧紧抱在一起的祖孙两人推上了车。
原来，当她在赵家上演疯狂剧幕的时候，童家也并不清静。
赵家的大家姐和三弟，提着大包小袋的礼品到访。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对张凤娇实行利诱加威逼。让她知趣的管住自己的外孙女，让那丫头别再惹事生非。这是他们赵家惯用的技量。曾经有个村支书的女儿被赵军和李大牛迷女干后，喝下农药，自杀未邃。这么大的事他们都是用这样的办法将事情摆平的。所以，他们对此行是信心十足。
“张凤娇在家吗？”赵福容大声喊道。
“汪汪！”听到狗叫声，正在家里打扫的张凤娇大声问道：“谁啊？”
“是我们。”越福容高傲的回道。
你们？你们是哪路小鬼？张凤娇拿着扫把，探头一看。见是赵家姐弟。老人家脸上神情立变，眼里的警惕一闪而过。这俩个人渣跑来干什么？
张凤娇可不像童大小姐初来榨到，什么都不清楚。她可是对赵家在清河镇恶迹诏章的事知之甚深。他们仗着手中的权力，为无恶不作，无歹不为。
“你们有事？”知道被他们找上门准没好事。她装做不认识，冷冷问道。
见张凤娇站在院子里不给他们牵狗，也没有让他们进屋的意思。赵家兄妹对她这样的态度非常不满。他们干脆放弃了利诱，直接走威胁恐吓这步棋。
“我们是来告诉你，你家外孙女儿疯了，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啪！”张凤娇手中的扫把坠地。小欣可是张凤娇的命根子。她太了解赵家那些人的恶习。上个月，临村王家坝的一个闺女就是被赵家的人给逼疯了。然后跳河自杀了。她机灵灵打了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冲上去揪住赵福容的衣领怒道：
“你们把我家小欣怎么了？”
“咳，咳！”赵福容大惊。赵家老三赶紧上去帮姐姐的忙。“你这个疯婆子，快放开我…啊哟！”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柄飞来的镰刀“咚”的一下给打中了。赵老三直直晕倒在地上。“砰！”脑袋与地面的石板相交，再次撞出响亮的声音。空气中顿时散布出血腥的味道。
“哪来的无赖？竟然敢到半山坪来放肆！”林老爷子背着药箩从外面回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何夫人和已经可以下床行走的何聪。何夫人赶紧转身捂住何聪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血腥的一幕。
“老三！”见自己兄弟被人打倒了，赵福容拼命推开张凤娇，大叫着朝地上满头鲜血赵家老三扑了上去。“老三！老三你醒醒！”她抬起头恶毒的瞪着林老爷子。
林老父子扶着被推得一个踉跄的张凤娇问道：
“老嫂子，出什么事了？”
“老林，快去救小欣。”张凤娇握着林老爷子的手臂紧张的道。
“小欣怎么了？”林老爷子一听小欣有事，同样神情大变。不过，他立刻想到现在的小欣已经不是夕日那个时刻需要人看护的小欣了。而且，小欣与林峰在一起。他对自己孙子还是有信心的。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按抚道：“你先别急，说说倒底出什么事了？”
张凤娇颤声将赵福容的话重复了一遍。林老爷子对赵家恶行也是早有耳闻。
他走上前去，一脚踢开赵福容。再抬起一脚，狠狠踢在赵家老三的腰上。
“啊！”赵家老三惨叫一声，倦成了一团。
“老不死的，你敢打老娘，老娘跟你拼了！”赵福容撅着头，像斗牛似的朝着老爷子冲了过去。老爷子站着动都没动，待她的头撞到他的手心了。他手掌一转，再一放，泼辣的赵福容就已经被扔到了院子外的水溏，“砰！”的一声，溅起数米高的水花。
扔掉了碍事的女人，老爷子第二脚随即又落到了赵家老三腰上的同一个地方。这次，赵家老三已经痛得张着嘴巴，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老爷子再次抬起脚，这才冷冷开口：
“我这第三脚下去，你就够格修练葵花宝典了。”
赵家老三顿时吓得三魂去了两魂。七魄还剩一魄。直接尿了一裤裆。
“不要啊！老爷子饶命！老爷子饶命！”
“哼！就你这条贱命，还不值得老子出手来收。”林老爷子怒道：“不想当太监，你就给老子老老实实把事情说清楚。”
做为男人，那是宁愿丢了命，也不可不要命根子啊！赵家老三平时耀武扬威时，也没少用这样的话来威胁别人。因此，他知道不想当太监，就必须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于是，他从赵军意图侮辱小欣结果反被小欣打断鼻子和腿骨的事说起。一直说到早上调查组到清河镇，小欣与他们接触过密的事。最后讲到张明辉提义送小欣去精神病院的事。
赵老三的话刚刚说完，老爷子最后那一脚便再度落下！只听一声惨叫，又一个东方不败诞生了。
当何夫人听说自己丈夫被枪击后，再也顾不得孙子的视觉是否受到污染。她冲上去抢了赵家老三手中的车钥匙。抱着孙子就往山下跑。林老爷子和张老太太见此，也赶紧追了上去。只留下赵家姐弟在那边自生自灭。
这样也就有了前面撞车的那一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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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以下几位亲亲的鲜花和钻钻，他们分别是：
流绒
yoyo19630815
河清海宴七七
041 书记相求
PS：不好意思，出了点事，到现在才能上网传文。不过，字数决对是很够朋友的。又是两章合一章，总共三千多字。
如童大小姐所料，在赵家男人都被送进医院后。老百姓没了负担，纷纷出来指证赵家欺男霸女，占用民田，克扣国家下拔给农民的各项补贴救济金，私占国有资产，公共资产等等各项罪行。
调查组根据老百姓提供的情况，进行了针对性的调查。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调查组的成员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可是，他们仍然被赵家的恶行给震憾了！
经查实，被赵家那群男人以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断，迫害过的妇女竟有三十多名。就光被赵军那小王八祸害过的小姑娘就有十三名之多。其中有，经不起羞辱喝农药，跳河自杀的，也有被逼疯的。还有一个为赵家生下了孩子。因为生的是女孩，赵家拒不承认，结果那姑娘抱着孩子一起跳河了。
最让人震惊的是，调查组的警察在赵家搜查赃物的时候，竟然在赵家后院的地窖中，救出了一个在派出所报备失踪三年的姑娘。
三年前她被子赵军强污后，就被囚禁起来。三年了，她一直过着暗无天日的非人日子。被赵家男人们当成发泄兽欲的工具。被赵家女人们发泄怨恨的对像。那姑娘被救出来时的样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悚目惊心来形容。她浑身上下，可以说是找不到一外完整无疤的地方。就连她的爹妈都要已经认不出她来了。
童大小姐听说之后，非常后悔那天没有当场把赵家那几个畜牲给阉了！
另外，赵家姐弟五人利用身份职务之便，以各种名目，各种手断，贪污，受贿，盗用公款的经额竟然达到了临江县上一年财政收入总计的十倍之巨！这笔数字之大，简直是骇人听闻！赵福鑫算得上是清河镇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清河镇的事不光震惊了市里，连省里都惊动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赵家这么大的案子，竟然没有涉及到清河镇以外的任何官员。
不过，对于清河镇的老百姓来说，只要赵家那些恶霸被整倒。这样就已经足够了！而对于童大小姐来说，那口恶气出了也就行了。她一向对政治上的事情不感兴趣。
电信局的人在一周后，把电话线拉到了半山坪。田健也如约送来了电脑。与他同来的还有临安市的“女青天”纪委副书记邱敏。
“邱书记，您怎么来了？”童欣华已经从何夫人那里知道邵敏身份。对她的到访表示惊讶。赵家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
“邱书记可是来给你颁奖的。”田健怕这丫头又像上次那样刁难他们，赶紧说明邱敏的来意。
市里要给她发“见义勇为”奖的事，童大小姐早就听何必然说过。不过，这种事不需要劳驾纪委副书记亲自跑一趟吧！
颁奖的事的确不需要邱敏亲自来。奖是直接发到童欣华学校的。她之所以会来，是为了给被病痛折磨的老父求医。
见童大小姐对田健的话挑眉不语，邱敏打趣道：
“怎么？小欣同学似乎不太欢迎我？”
只不过，这好好的一句玩笑话，从这位纪委书记嘴里出来就变成了严厉的质问。听得田健手心冷汗直冒。心想邱书记您这一开口，咱就别想进门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童大小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迎了出来。
“哈哈，不欢迎您的是那些贪官。此地不欢迎的也是贪官。对于您这样的青天大人，我们可是欢迎之至！”
童欣华迎上去接过邵敏手中抱的电脑音箱。热情的邀请道：“快，请进！”
田健一手拧着主机，一手提着显示器，极度郁闷的跟了进去。合着这丫头把何局长排在贪官之列了，所以才对他们那么不客气啊！
“请随便坐！”
“就你一个人在家吗？”邱敏进屋就问。
就知道她不是为颁奖而来。童大小姐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外婆带着何聪去洗衣服了。林爷爷和林峰进山了。”
“听何局长说林峰的爷爷是位老神医，你外婆是童氏阴阳的传人？”邱敏从何局长那听说过，林老爷子不轻易给人治病的事。因此，她问得相当小心。
童大小姐没有直接给出答案，她笑了笑，闲闲的问道：
“邱书记家有人生病了吗？”
邱敏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听童欣华这么一问。她顺口就说出了此行目的。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我家老爷子而来…”邱敏的父亲是位上过战场，带过兵，打过仗的老将军。身体一直都很好。两年前，一次交通事故中，老人家的脊椎尾骨断裂，因为愈合后的骨节扩张。严重压迫坐骨神经。令老人痛不欲生的瘫在床上。
说起父亲，邱敏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红了，声音也沙哑了。邱老爷子是个刚烈傲气的军人。让他躺在床上苟且偷生，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如果不是邱敏的母亲坚持要生死相随。他父亲早就选择另一条“光明”之道了。而他们这些做子女的，看见父亲每日活在痛苦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心中也是酸痛难受。
因此，在她亲眼见证了令省城和北京所有专家都束手无策的何聪，只到半山坪一天就痊愈的奇迹后。立刻想到请这位奇人出山，为他父亲解除痛苦。
“天气热，邱书记喝点茶润润嗓子。”见这位女青天就要憋不住泪水了，童大小姐赶紧倒了一杯薄荷茶递给她。
“谢谢！”邱敏接过水，大喝了一口，强行将眼眶中的泪水给一并咽了下去。
童大小姐转身也倒了一杯给正在拆电脑包装的田健。田健接过水杯一仰脖子一口下肚。将杯子放回桌上，笑着道：
“邱书记放心，只要小欣愿意帮忙，老人家肯定会出手相助的。”
童大小姐狠狠的刮了他一眼。喝着本小姐的茶水，你帮谁说话呢？
邱敏来之前就向何夫人打听过，知道不管是来此求医还是求神，只要童家的小欣点了头就算成事了。反之，谁若得罪了她，你就别想进到童家大门。邱敏见小欣不表态，她忙放下茶杯，拉着小欣的手，用恳切的目光望着她道：
“小欣，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你一定要帮帮邱阿姨！你邱爷爷他是好人，他…”说到父亲，邱敏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童大小姐最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哭。人家一哭，她就心软。
“邱书记放心吧，呆会儿林爷爷回来后，我会跟他说明邱老爷子的情况。只要能医，我们一定会帮忙的。”
“谢谢！小欣你真是一个好姑娘。”邱敏感激的道谢。她伸出手拍着小欣的肩膀道：“以后别叫我书记，你又不是我的下级。叫我阿姨吧！”
或者是因为刚流过眼泪，声音还有点沙哑的原因。这位铁娘子嘴里终于说出了一句，让人感觉到母性温柔的话了。正在一旁组装电脑的田健不由自主的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童大小姐则难得听话的叫了一声，“邱阿姨！”。因为她欣赏邱敏身上的那股正气。
“唉！”邱敏开心的应道。“小欣，听说你下周就要参加中考了是吗？”
“嗯！”童欣华点头。
“你报了哪所中学？有把握吗？”邱敏又问。“我只报了镇中。应该不难。”童大小姐礼貌的回道。同样的话何夫人也问过她。当时她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还是听到外婆帮她谢谢何夫人的好意。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简单的问题还隐藏着深意。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位纪委书记也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邱敏听她只报了镇中，不禁微微皱眉。据她所知，清河镇中的教学水平很一般。最好的尖子能考个专科就不错了，将来要想考好大学根本就不太可能。邱敏生长在部队大院，个性直爽。从不喜欢欠下人情债。如今她觉得自己欠下了小欣两个人情。于是，她决定要帮回这孩子一把。
“小欣，如果有机会给你选其它学校，比如云安中学，你愿意去吗？”
闻言，正在接电线的田健，差点一抖手将手指按进插孔。云安中学是全市第一重点中学，云安市的师生都知道，只要踏进了云安中学的大门。那就相当于是将一只脚跨入了名牌大学之内。能考上云安中学的全是各个地区的尖子生。当然，也有靠关系，走后门进去的。但，那也是明码标价，差一分，一万块。
田健虽然不知道小欣的成绩具体如何，但是，他却知道历届以来，整个临江县就没有一个考进云安中学的学生。按照一分一万来算，如果这丫头差了四五十五，那这位清廉的纪委书记怕是得倾家荡产了。然而，邱书记报恩的方式固然令田健惊讶，童大小姐的回答却更是令他吐血。童大小姐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谢谢邱阿姨的好意。我只上镇中。”“丫头，你傻啊？放着重点中学不上，非要留在这最差的学校混日子。”田健不自觉的脱口骂道。
邱敏也劝道：“小欣你再考虑一下吧！或者跟家人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用考虑，我只上镇中。”童大小姐坚定的回道。事实上她连镇中也没打算去上。只不过是想在那儿挂个名而已。为免邱敏继续这个话题，童大小姐干脆拿话堵她。
“邱阿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放心，邱爷爷的事包在我身上。”
这样一来，邱敏要再强求，那就是赤果果的交易了。邱敏是官，而且还是清官。所以，童大小姐算准了她做不出商人的举动。
042 第一次出诊（一）
虽然有童大小姐开口，邱敏仍然没有请动林老爷子出山。童大小姐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自然不会食言。她让邱敏留下病历和CT片子，先回去等她的好消息。
老爷子的态度很明确，谁接下的担子，就得由谁挑起。其实，对于老爷子的态度，童大小姐早有心理准备。上次何聪的事，就是因为需要用到内力，爷爷才不得不出手。就算出手，他还以此为条件逼她学武。明知是这样的结果，童大小姐还敢向邱敏做出承诺，自然也不会是一时的头脑发热。
她看了邱敏带来的CT片子和病历。从医院的诊断结果来看，引发邱老爷子瘫痪的原因是因为骨关节扩张，严重压迫坐骨神经所至。一般的瘫痪多数都是因为下肢失去知觉所至。而这种病，则会钻心刺骨的痛。所以，这种病非常人能忍受。
一般情况下，治疗这种病都是动刀切骨。可是，病人突出的骨头位置特殊，要动刀切骨，势必先损坐骨神经。坐骨神经若断裂，那将药石无灵，终身瘫痪。这样一来，开不开这一刀，结果都是一样的瘫痪。所以，医院否定了开刀的方案。也就相当于对这个病宣判了死刑。
巧的是，童大小姐最近正好在学这类病例的针灸疗法。她猜爷爷肯定会以此来考验她的学习成绩。因此，她的要求只有一个。
“爷爷到时可以不用出手，您只要陪我同行，帮我压压场子就成。”
“丫头，你来真的？”林老爷子双目大睁。他只是想试试她，却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大胆，还真敢接诊。要知道这次面对的可不是平常那些伤风感冒。而是被军区医院的骨科权威宣判了死刑的病症。
“难道爷爷在说笑？”童大小姐眉梢微挑，语气不善的反问。她之所以学中医，是被中医治疗的神奇所憾动。可不是因为喜欢背诵药方。而且，她始终认为实践才能出真知。眼下正好有送上门的“白老鼠”，她岂可错过。
不想打击这丫头的极积性。林老爷子赶紧摇头。
“不，治病救人的事怎么可以当成儿戏。我是怕你到时候打退堂鼓，那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爷爷小瞧人！”某大小姐撅着小嘴生气了。
“哈哈，不小瞧，不小瞧。”林老爷子大笑起来。只不过，那位邱姓老兄就得自求多福了。
林峰听完他们的对话，对这一老一小皆是非常无语。让一个学医不足两月的丫头，去拿一个重症病人当试验品。这还不是儿戏？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他无法看着小欣被爷爷算计而不管。所以，只好揽事上身。只不过，他不知道老爷子真正想要算计的人却是他。人家等的就是这句话。
“好吧！就这么定了。”林老爷子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当然不是真的放心让小欣独自上阵。他欣赏的就是小欣的那股勇气和激情。而这正是他家孙子所不具备的。那小子从小跟自己学医，却从不愿意给人问诊。这让他非常恼火加头痛。可是，他又拿这油盐不进的臭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治病救人，得凭着医者本人的意愿。强迫的话只能是适得其反。嘴角一撇，哼！现在他知道要怎么治这小子了。
“啊啾！”林峰突然脊背一凉，打了一个喷嚏。其实，也不能说林峰没有勇气给人治病。他学医是为了不让爷爷的医术失传，仅此而已。至于治病救人，他认为那是医院里那些医生的事。与他这个学生没有多大关系。
确定下来后，童欣华打电话告诉邱敏，去给邱老爷子看诊的事，要等自己考完之后再电话联系她。到时再告之她具体时间。
童大小姐做事一向是不做则矣，做就要做到尽善尽美。至从答应了要为邱老爷子治病那天起，她就卯足了劲，开始专研邱老爷子的病历。而老爷子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指导她。为了熟悉针法技巧，她还偷偷用自己的身体来试针。
一周后，邱敏接到童欣华的电话。
“邱阿姨，你好！我是童欣华。”
“唉！小欣你考完了吗？考得如何？”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邱敏非常开心。她知道小欣打电话来，就意味着事情成了一半了。
“还行。”中考对于童大小姐来说，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因此她回答得很随意。然后直接进入她们通话的主题。
“邱阿姨，我们打算明天过去给邱爷爷看诊。不知你们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我立刻派车去接你们。”邱敏激动的声音非常感染人。让电话线这头的童大小姐都对明日之行充满了期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可以在外面过夜的人。
“啊！不用了。如果您真的要接，那就明天早上来吧！”
“也好，那明天早上九点，你们村口见。”
“好的，那就这样，明天见！”
放下电话，邱敏仍然激动不已。她立刻拔通了母亲的电话，告诉她明天那位林神医就会出山来为父亲治疗。
放下电话，邱敏激动不已。她立刻拔通了母亲的电话，告诉她明天那位林神医就会出山来为父亲治疗。
邱母听到后，更是欣喜若狂。她接着又打电话通知了邱敏的两个哥哥，让他们带着家小赶紧回家。以示对神医的尊敬。
邱家有三个孩子。邱敏是最小的女儿。她的两个哥哥都在部队。大哥邱明远是某军分区的司令员。二哥邱明杰在某空军航空学院任总教官。他们的孩子也全是出色的军人。
邱老爷子既是他们的长辈，同时也是邱家男人们的偶像。可是，至从两年前那场事故之后，老爷子就成了他们心中的痛。以至于他们都不敢回家探望。听说小妹找了神医给老爷子治病。他们迫不及待的连夜赶了回来。
次日清晨，与邱敏一起去接人的是邱家孙字辈的老三。现任某军区医院外科主任医师的邱天宇是邱家唯一的文人。也是邱家唯一，不对“神医”抱任何期望的人。
在他看来这种连行医资格都没的人，就是那种典型的江湖骗子。而他一向精明能干的姑姑，就像中了邪似的对那骗子深信不疑。他的家人又对姑姑深信不疑。完全置他这个专业医生的意见于不顾。无奈之下，他才自告奋勇的要求来当这个车夫。目的不用说，当然是为了当面揭穿对方的骗局。以免将人带回去后，再给爷爷和家人添堵。
军用吉普已经开进了清河镇的地界，邱天宇忍不住再次开口：
“姑姑，我们真的要去接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老农民给爷爷看病吗？您就不担心…”
“够了天宇！”副驾坐上的邱敏皱眉打断侄子的话。该解释的她都已经解释过了，她已经被这个当医生的侄子问得有些恼火。
“你还是不相信？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我警告你，呆会儿见了林老，你最好别给我惹麻烦。不然，就算我饶得了你，你两个哥哥也饶不了你。”
听到姑姑搬出两个无良哥哥，邱天宇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轻颤了一下。邱天宇的长相随了母亲的清秀。一米七二的个头，白净的肌肤，俊逸的五官，标准的书生形像。与邱家方方正正的彪悍形像完全相左。就因为他在邱家长得“另类”了些。从小到大他可是被两个哥哥折腾惨了。借用姑姑的话来说，只有他想不到的，就没有那两个混账哥哥做不出的事。
邱天宇专心的开着车，没再出声。可是，他拆穿骗子的决心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他宁愿被两个哥哥修理，也不想看到刚刚平静一点的爷爷，再次经历由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那种痛苦的过程。
043 第一次出诊（二）
尽管童大小姐已经做足了准备功夫。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出诊，要说一点都不紧张。那肯定是骗人的。
这不，练完每日必修的功课后。她就在检查出诊的装备是否整齐。装备是从林老爷子那儿借来的。一个古朴的木头箱子，箱子上的暗红色油漆已经被岁月的苍桑磨灭得所剩无几。箱里装有她所需要用到的各种药材和器具。她仔细认真的检查了三遍，才合上盖子，并挂上一把古老的铜锁。
“小欣准备好了吗？”
“来了！”童大小姐提着药箱从房里走了出来。
“走吧！爷爷走前面去了。”林峰伸手接过箱子，背在肩上就往外走。他们刚走两步就被何夫人叫住了。
“等等！”何夫人睁大眼望着他们身上的行头。林峰穿着灰色马甲背心，藏青色休闲裤，塑料凉鞋。标准的农村小伙打扮。再看童大小姐，依然是两条麻花辫，外加全身上下的土布衣物。比时下的村姑还土上几分。
“你们俩就这样去邱书记家吗？”他们穿成这样去邱家，第一眼就该被人看不起了。人家哪里还敢让他们给老爷子治病？
不然要怎么样？
难道提着大包小包的脑白金，状骨粉去？
“你们田姐送来的衣服呢？为什么不穿？”见俩人茫然无知的样子，何夫人直接提醒道。
终于听明白了何夫人的意思。不过他们却不以为然。如果邱家全是些以貌取人之流，那这病他们不治也罢。她可以为了学习治疗方法而不惜以身试针。却决不会为了讨好病人和病人家属而刻意装扮自己。
最主要是，童大小姐并不认为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何不妥。相反，她觉得自己这身由外婆手工精制而成的全天然，无任何化学污染的衣服，比起田玲送来的那一袋子，花花绿绿的化纤衣裳不知好到哪去了。
而林峰则是为了配合小欣，特意穿成这样的。那次小欣因为衣着而被那个城里女人羞辱后。林峰曾经提醒过她，要她出门时最好别再穿土布衣服。可是，小欣依然我行我素。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跟她穿得一至。这样别人就算要鄙视，也是连他一起。
“咦，小欣你一大早起来再干什么？怎么还没换衣服呢？”童外婆的想法与何夫人一致。她经常在外面走，太清楚第一印像给人的重要性了。
林老爷子是坚决站在孩子们一边的。甚至，他还有点坏心眼的想，邱家那些人最好都是以衣貌取人之流，这样他可就有好戏看了。他将两个小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装腔作势的道：
“不错，这样才有中医的韵味嘛！”
“我也觉得林峰哥哥和小欣姐姐的衣服很酷！”何聪也跑过来参上一嘴。这小子现在把他们俩当成偶像一样崇拜。就算他们放个屁，这小子都会说那是香的。
“四比二，快走吧！”老爷子举起双手比划道。
两人相视一觑，逊尔发笑。
“何夫人，小聪，外婆，我们走了。”
“记得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回来。”童外婆大声交待道。
这是她每次出门，外婆都必不可少的一句叮嘱。童大小姐也习惯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
三人到山下时还差十分钟才到约定的九点，可邱敏他们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邱敏和邱天宇站在车前，远远看见他们就迎了上去。童大小姐首先开口表示歉意。
“邱阿姨！不好意思，还让您大老远来等我们。”
“不不，是我怕路上堵车，所以提前了点。”邱敏主动伸手与林老爷子相握，感激的道谢：“林老爷子，谢谢您答应为我父亲治病。”
林老爷子伸手与她握了一下，摇头笑道：“哈哈，不用谢我。”接着他望着身边的两个晚辈，唯恐天下不乱的道：“因为要为你父亲看病的是他们，而不是我。”
啊！邱敏整个人都僵住了。她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开玩笑吧？
她身边的邱天宇，则明显松了口气。心道，一定是这个老骗子知道害怕了，就找两个小毛孩子来充数。他就不相信姑姑会同意让这两个毛孩子给爷爷治病。就算姑姑同意，家里那群混世魔王和老太君也不可能同意。
林氏爷孙相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童大小姐。人家不相信你，这诊你还要去出吗？
对于邱敏的反应，童大小姐早有准备。她正色道：“邱阿姨放心，我既然答应你，要让邱老爷子摆脱病痛，那就不会失言。”
此言一出，邱敏还没反应过来。邱天宇先抽了一口冷气！这小村姑口气可真大啊！她能让老爷子摆脱病痛？怎么摆脱？用老鼠药还是敌敌畏？
“小姑娘，你上初中了吗？”
童大小姐这才注意到邱天宇，看到他眼中那抹未加掩饰的鄙夷。她在心中冷笑一声。不露声色的回道：
“昨天刚毕业。”
耶！看她那么小，还以为她最多才上初一呢！不过，既然初中毕业了，那也应该不会太愚昧吧！
“你可知道，行医是需要有行医资格证的？”
林老爷子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望着他们。林峰必境年青，道行还没修到老爷子那个程度。邱天宇对小欣的鄙视已经令他很恼火。再听邱天宇这么一问，他差点没一拳挥过去。玛的隔壁，是我家小欣问着要去你家行医的吗？是你家的人自己求上门来的好吧！林老爷子一把握住他的拳头，示意他别出声。把这一切交给小欣处理。
只见童大小姐抬头斜睨着邱天宇，不以为然的回道：
“我只知道，但凡那些握着行医资格证的人中，有一个管用的。你们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而你也不会有机会向我提出这个愚昧的问题。”
“你…”邱天宇被她一句话堵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要知道，他就是握着行医资格证，却又不管用那群人中的一员。
童欣华不再理他，转而问邱敏。“邱阿姨，你相信我吗？”
“真是无知者无畏啊！”邱天宇再次被她自信满满的话给激怒了。他轻蔑的嘲笑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自信来自哪儿？”
对于冷嘲热讽，童大小姐已经记在心里了。她只是淡淡的横了他一眼就转过头，期待的望着邱敏，等徒她的决定。
邱敏这会儿已经从惊怔与失望中回过神来了。她与小欣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了，知道这孩子有多聪明。也从何夫人那儿听说了她在跟林老爷子学医的事。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这么一个小姑娘，有办法治好父亲的病。
然而，她确点头答应了。
“我相信！老爷子，林峰，小欣快请上车吧！”邱敏相信的是只要有林老爷子同行。就算到时候他不亲自出手。肯定也不会看着小欣出错而不管。因此，关键时刻还得靠老爷子。
邱敏的回答在小欣的意料之中。她望着爷爷和林峰宛尔一笑，转头挑衅的看了邱天宇一眼。径自往车门走去。
邱天宇明显被他姑姑的话给吓着了。他不敢置信的惊呼：
“姑姑…”
邱敏挥手打断他的话道：“天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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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第一次出诊三（二更）
果儿的二更俸上！希望亲亲们的收藏，留言也要给力哟！
邱老爷子家住在云安城郊的干修所。这里配套齐备，环境优美，很适合居住。住在这里的老人，最少都是厅级以上干部。
军用吉普在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前停下。此刻，别墅外已经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威风凛凛的军官。车一停稳，邱敏亲自下车为林老爷子开门。老爷子一下车，军官们集体立正，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一个军礼。
林老爷子微笑着扫了一眼那排向他行礼的军官，最小的都是一杠三星的上尉，大的还有金色橄榄枝加一星的少将。这可是国家元首级的才能享受的待遇。当然，这样的待遇林老爷子本人决对是受之无愧的。
但是，他却对邱家摆上这么大排场来迎接一个大夫的含义有所质疑。他突然很想看看这些威风凛凛的军官们，在知道自己接待的其实是一个小丫头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
他转身乐呵呵的冲小欣调侃道：“丫头，看着这些向你行礼的将军们，你有何感想？还敢进去为病人诊治吗？”
邱家将们咋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他们列队相迎的确是有点故意扬威之嫌。不过，这位神医的表现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原来还在想，受到如此厚重的礼遇。会不会把这位山里出来的“老神医”给吓着。却不知，人家根本就没看在眼里，还拿一个小丫头来打趣。
然而，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那位小姑娘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童大小姐白了爷爷一眼。她能有什么感想？人家又不是在向她行礼。知道老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可是，别人根本就不会相信要给人看病的是她好吧！童大小姐故意曲解道：
“我觉得解放军叔叔果然是世上最可爱的人！”
老爷子听得双目直瞪。林峰则冲小欣竖起了大拇指，他就知道小欣不会上爷爷的当。当众承认呆会儿上场治病的是她，那还不等于是拿手去捅马蜂窝—找蜇！
“噗哧！”那年青的上尉忍禁不俊的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小妹妹这话答得妙啊！”
其他军官们虽然没笑，可也忍不住多看小欣几眼。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雍容富态的老太太，在一个高贵典雅的中年美妇的搀扶下迎了出来。邱敏赶紧给大家做了介绍。
老太太是邱敏的母亲邱老夫人，中年美妇是邱家的二媳妇。也是云安中学的校长，吴美娟。她望着小欣的目光中充满了审视，显然她已经听邱敏提起过小欣上学的事。
那群军官则是邱家的两个儿子和几个孙子。还有邱老将军的几个老部下。他们都是军人。拥有着豪放不羁的个性。在见了仙风道骨的林老爷子，幽默的小欣，淡定的林峰后。他们立刻喜欢上了这祖孙三人。因此，并没有出现何夫人预料中的那种以衣貌取人之事。这让一心想看热闹的林老爷子颇为失望。
互相认识之后，祖孙三人在一群军装主人的簇拥下进了别墅。只有邱天宇表情凝重，闷闷不乐的跟在人群的最后。吴校长发现儿子的情绪有异后，故意停下来关心道：
“天宇，你怎么了？”
邱天宇忧郁的望着前面的背影，皱眉问道：“妈，您也相信那几个人会治病吗？”
吴校长了解儿子的心理，她不置可否的回道：
“既然正道已经被堵，那么走走山间小路也未尝不可啊！就算山路同样不通，咱们除了费点力也没有损失不是吗？假如有幸通了的话，对于你爷爷来说那无疑是重获新生。你觉得咱们应该反对吗？”
邱天宇没有出声，他觉得母亲的意思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可是，做为医生，他更担心的是爷爷的心理是否会因此再受到伤害？
知子莫若母，吴校长知道他还是没有想通。劝解道：“天宇，既然人都已经请来了，你就不要再说反对的话了。说到底，要不要接受治疗最终还得由你爷爷自己做决定。”
“可是…”邱天宇还想辩驳，却被一个粗犷的声音给生生打断了。
“老三，你还在磨叽什么？咱家就你小子懂医，还不快点进去帮神医的忙。”
喊话的是邱家长孙，邱天鹏。某特部队最年青的上校团长。一米八五的个头，长得方方正正，满身正气。也是邱天宇最畏惧的一个人。听到大哥的诏，他连老娘都忘了，赶紧迈步跑了过去。
可是当他跨进大厅才发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大厅里只有满怀焦虑与期待目光的邱家人。而他的姑姑与那三个外来人却不见了踪影。再看爷爷的房门紧闭。不用问他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只好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郁闷的加入等待之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直到两个小时后，房间里突然传出了邱老爷子久违的笑声！
客厅里顿时静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接着全都露出了惊喜交加的表情！
这时，邱天宇发出的嘀咕声就变得异常突出。
“难道是幻听？”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他的头上。邱天鹏破口大骂道：“幻听个鸟！老爷子好不容易才重开笑口，你小子竟然敢咒他。我看你是皮子紧了吧！”说着又是两拳落在他的肩膀上。
真的是爷爷在笑？这怎么可能？难道那个丫头这么快就治好了爷爷的病？邱天宇惊讶得连身上的痛都没感觉到，飞快的冲向爷爷的房间。
“吱！”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他对上的是一双晶莹闪亮的黑眸。只不过，那双眸子在看到他后，立刻变得尖锐刻薄起来。
“哟！大医生这么迫不及待的冲进来，不会是担心你家老爷子的病，被我这个没有行医证的初中生给治好了吧！”童大小姐决对是仇不过夜的主。对于此人早上对她的鄙视，她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也是，如果那样的话，你这个手握行医资格证的大医生也太没面子了。”
“牙尖嘴利！”邱天宇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无视小丫头奚落的眼神。目光越过她的头顶看向房间里。房间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他的爷爷依然仰躺在床上。然而，爷爷那张阴沉了整整两年的苦楚脸孔。此时却布满了久违的笑容，而且还是发自肺腑，没有丝毫作做的爽朗笑容。整个人看起来也从病恹恹的状态，恢复到刚毅的神情。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对爷爷下了盅还是给他吃了迷幻药？
邱老爷子看见孙子，笑着冲他招手道：“天宇，快过来拜见林老。你小子要是能有幸学得林老的一招半试，决对比你读那劳什子医学院强多了。”
邱老爷子决对是由衷的赞叹。看看人家的徒儿才十五岁，就能出手如神的缓解他身上那折磨人的疼痛。而他这个拥有医学硕士的孙子，却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痛不欲生的自己，而束手无策。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那些学院派的权威。
邱天宇闻言一怔，他还没搞清楚状况。一个清脆的声音就在他身边响起。
“邱爷爷，您虽然说的是大实话。却实在不怎么中听。要知道您这一句话，可是得罪了所有从医学院出来那群靠医生排照混饭吃的人。”
声音虽然悦耳，语气却不怎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是火药味十足。听得邱天宇脸上青白交织，心中怒火中烧。这丫头也太毒了，一句话就把所有医生给带进去了。是谁说乡下人都是纯真朴实的？眼前这位就是典型的刁钻泼辣型。
邱老爷子闻言也是为之一怔。但是，随即他便再次爽声大笑出来，并指着自己的孙子质问道：“哈哈，小子，你是不是仗着自己有一身白大卦。欺负小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