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棠心单纯的睁大眼睛，不解。
明姒轻笑，“因为他要知道他不如格达，会气死的。”
棠心闻言立即笑起来，转而想想，格达也确实挺厉害的，嘿嘿！
180、与众不同
达布城还是那般繁华热闹，车马进入达布城，便径直的朝着连府而去。
明姒与棠心坐在马车中，两个女人说说笑笑，马车突然停下时，才惊觉已经到地方了。
“咱们到了，小姐，来下车吧。”棠心要扶着明姒下车，明姒赶紧反手扶着她，“这肚子这么大了就别再操劳了，若是动了胎气，你那格达还不发疯？”明姒扶着棠心走下马车，云燕潇已经赶过来了，架着明姒的手臂从马车上下来。
笑看了一眼棠心，云燕潇叹道：“你这丫头做事速度真是快，比你们家小姐的速度还要快，不知这路上有没有训你？”
棠心仰头，“七少要是想取消奴婢就直接说，何必拐弯抹角。奴婢这速度确实快了些，不过，小姐可是很安慰的。”
“哎呀，诸多时日不见，你这小丫头的口才见长啊。”搂着明姒，云燕潇调笑着，棠心也不惧，睁着大眼睛满是得意。
“赶紧进去吧，在这儿站着干嘛？”连擎走过来，绿眸潋滟，当真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气。
“好，走吧。”一行人进入连府大门，这往日来门厅清冷，今日看起来却热闹的很。
格达恭候在府内，瞧见他们一行人回来后，他立即上前扶住了棠心，恩爱可见。
“格达，还不见过七少和云夫人。”连擎说道，当日他成全了格达和棠心，他作为的也仅是格达的主子，而那时，棠心的主子可不在。如今棠心的主子来了，按大燕的规矩来说，他应当给明姒作揖叩拜才对。
“算了，看你们恩爱有加，我已然放心了。”明姒摇摇头，看着有些害羞的棠心和谦和有礼的格达，这俩人倒是很般配。
“自然要多谢云夫人，而且当时我们成亲您不在，没有取得您的同意，属下还是多有抱歉的。”格达自是满身文质彬彬。
“行了，少说这些客气话，本少的儿子可是不喜欢听。”云燕潇听够了他们客气，这帮瀚尔漠部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学的如此客套。
“云兄不喜听那就不要说了，酒菜备好了么？”连擎抬手示意大家进入饭厅，菜香没闻到，倒是先嗅到酒香了。
明姒深深吸口气，“好香啊。”
“妹妹若不是馋酒了？馋酒了也不行啊，你现在可是喝不得。”连擎轻笑，眉目清隽，碧眸如水。
“是么？可是我还真想喝一杯啊！”这不说不要紧，一说起来就馋的不得了了。
“嚯，看来我儿子还是个酒鬼。行，你说喝就喝。”云燕潇倒是很放纵，明姒说想喝酒，他还真就准许，听得连擎直摇头，这样也行？
走进饭厅，饭菜已然备好，美酒飘香，明姒顿觉饥肠辘辘，只想赶紧喝两碗再说。
扶着明姒坐下，云燕潇果然很懂她。先拿过一坛酒给明姒倒了一碗，眉目弯弯的低头瞅着她，“喝吧！”
连擎一边坐下一边看着明姒，“这身怀有孕不宜喝酒吧？妹妹，你还是别喝了。”就连这瀚尔漠部如此彪悍的地方，也从未见过孕妇喝酒的。
“我真的馋的很，没事的。”因为她本身体质不同，所以，现今只要有什么需求就满足。
说完，她当真拿起碗几口就喝光，当真如同喝泉水一般，喉咙中甘甜爽快，她还从不知，这酒这么好喝。
除却云燕潇，在座的人无不睁大眼睛，明姒却好似意犹未尽，放下碗瞅了一眼云燕潇，示意他再来。
云燕潇也当真惯着她，又给她倒了一碗，闻着酒的味道，这还是烈酒呢。
“行么？喝太多，我担心你会醉。醉了不要紧，发酒疯可就麻烦了。”云燕潇轻笑着，闻着明姒呼吸间散发出来的酒气，这般香醇，弄得他也想喝几杯了。
“发酒疯也不会找你发，你自顾自的吧，别照顾我了。”明姒抿唇将酒坛从云燕潇的手中夺过来，当真是要喝个痛快。
“好了云兄，妹妹若想喝，那就喝吧。咱们许久未见，今日也必当喝个痛快才行。”连擎亲自给云燕潇倒酒，棠心坐在明姒的身边，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酒，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不理解。
“小姐，你别喝了。喝酒对身体不好的，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人儿呢。”棠心劝说着，真不知明姒怎么这样，她一向与众不同，难不成这怀孕也和别人不同？
“你当然不能尝试，不过我却可以。对了，我哥他在哪里？”一口一口喝着酒，明姒毫无醉意。
棠心叹口气，“他现在自己居住在城郊，珂昭对他深有情意，可是，他对珂昭却好似不甚在意。现在珂昭去见他，他也是不冷不热的。”捡着花生米一粒一粒的吃着，棠心也颇为叹息。
明姒慢慢的眨眨眼，“真的？”
“是啊，小姐，你说雷少爷他是不是还想着你呢？”棠心小声的说着，也担心云燕潇会听到。
明姒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我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事儿也强求不得。他心有执念，需要的是时间。”她也压低了声音，这些事还是不需要让云燕潇知道的好。
“我前几日还去看过他，也告诉他小姐你要回来了。他说，待得你回来时，一定要去找他。”棠心面若桃花，越看越好看。
“我会去的，不过眼下要喝酒。”畅快的又将一碗干掉，只觉浑身发热，很是舒服。
“小姐，你别喝了。”棠心看着她如此喝酒都觉得提心吊胆，哪有孕妇是这样的。
“我没、、、啊！”猛的，明姒一声叫，桌上众人立即看向她，云燕潇俯下身子，“怎么了？”
明姒单手捂着小腹，慢慢的摇摇头，“我没事。”
“是不是喝酒不适了？那别喝了。”云燕潇搂着她坐直了身子，明姒抬起头看着他，然后长叹口气，“没事，只是他刚刚动的厉害，踢疼了我的肚子。”
“啊？”没等云燕潇反应，棠心先是叫了出来。引得别人看她时，她才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又说道：“怎么可能呢？我的宝宝四个月之后才会动的。而且大夫说，这才是正常的。小姐，你这还没显怀，孩子怎么就会动了呢？是不是、、、”有问题啊？
“不如再找大夫来看看吧，云兄，这问题可不能小觑。”连擎站起身，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格达赶紧去派人把大夫找来。
“没事，我本来就不正常。其实从刚刚得知怀孕时，他就在动了，不稀奇。”明姒很淡定，然而，这话却让在座的人都震惊了一把。
“小姐，你确定你没事？”棠心嘴巴都合不上了，哪有这样的。
“没事，真的没事。”抬手拍拍棠心的头，明姒略有无奈。她确实不正常，不过，她已经习惯了。
“那真是奇了。这么早就会动，还喜欢喝酒，真不知这宝宝若是降了世，该是个怎样的淘气包。”棠心赞叹，真是神奇了。
“的确神奇，云兄和妹妹本都是不凡的人物，有这等不凡的孩儿也在常理之中。”连擎走过来，他的话说的倒是很得云燕潇的心。
“凡不凡的我不知道，反正很淘气是说对了。我喝饱了，想去看看我哥，棠心会陪我去，七少你就陪着连大哥多喝几杯吧。”站起身，明姒拉着棠心的手转身离开，那一坛的酒都让她给喝了，可是却没有丝毫醉意，走路四平八稳，着实让云燕潇啧啧赞叹了许久。
从连府出来，两个女人坐进了轿子中，这是格达专门为棠心这个孕妇千里迢迢从大燕购买来的，如今两个人坐进去也甚是宽松。
“格达对你真的很好，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归宿，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带你从帝都逃命而来，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若是连最后的归宿都没找到好的，那我可真的会很内疚的。”拉着棠心的手，她的手也细腻了不少，不像以前经常忙前忙后，手上不少的茧子。
“棠心也很感谢小姐，如果不是小姐带着我来到这里，我也根本遇不上格达啊。”棠心反手握着她的手，一时间，两个人感慨颇多。
“小姐，你被九、、、皇上带回去，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我听格达说，七少他们将你救出来时，你都不成人形了。”说起这个，棠心泪眼模糊，本来很是敬重云天翊的，但是，如今却满是恐惧，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居然会虐待明姒。
“那些都过去了，日后就将他们都忘了吧。”谈起这个，明姒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棠心瞅着她也噤了声，知晓肯定是勾起了明姒不太好的回忆。
“其实他已经很好了，若不是有心放了我，我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小姐，你还为他说话。”棠心撅嘴，能把明姒送进了皇陵，还为他说什么话。
“我说的是事实。棠心，他是帝王，不是凡人。他能心存一丝怜悯放过了我，就算不感恩，也不要怨恨。往后，他与我们有着天涯之距，就当做从来不知晓他们一分一毫吧。”明姒虚无的看着前方，这话或许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是。”棠心点点头，瞧着明姒绝美的侧颜却不住的叹息，都说红颜多薄命，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希望老天能对她好一些。
181、这般女人
城郊，这是贫下百姓群居的地方，入目的便是破败的草房，穿着脏乱的大人小孩，就连那满地乱跑的土狗都满是灰尘，瘦的肋骨一条条。
明姒颇为诧异，还从来不知，达布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去年冬天草原上迎来了百年一遇的暴风雪，好多游牧的百姓流离失所，所以，就都汇聚到这达布城。但城中不容他们存在，所以没办法就汇聚到这城郊来了。”棠心给解释，也有些同情。
“那他怎么还住在这里？人多口杂，他本来也不喜杂乱。”明姒摇摇头，这雷振怎么变了这么多。
“小姐你不知道，少爷他不仅不嫌这乱，而且还和不少人成了朋友呢。有时珂昭会过来，帮着他做很多硬馕，分发给这里的难民。”棠心啧啧赞叹，反正也是做好事，而且连府也出了不少力，暂住了很多的粮食呢。
“还有这等事。”明姒挑高了眉毛，瞧着近在眼前的一栋茅草房，广阔的院子，院子里三三两两聚成一堆的人，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转悠，这里就是他现在住的地方啊。
轿子落下，这阵势引得院子里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棠心先走出来，院子里一些人也认识棠心，还笑着打招呼，很热情。
棠心也冲着他们挥手，随后扶着明姒的手，她也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院子里有瞬间的寂静，穿着布衣魁梧壮硕如同小山的人也转过了身，视线触及明姒时，他瞬即愣住，“姒儿？”
“哥。”明姒回应，随后举步朝着他走过去。
雷振也几步奔过来，一把抱住她，“姒儿，你回来了。”
被他报的有些疼，明姒拍着他的手臂连连点头，“是啊，回来了。哥，你怎么跑到这里住了？”
“方便啊，想要打猎转身就走，再说，你不在了，我自己在城中也寂寞了些。”放开明姒，雷振上下的看着她，一边说道。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环顾一周，院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
“是啊，都是些遭遇过苦难的人，已经离开了不少了。眼下瀚尔漠部的大王正派人分配牛羊给他们，他们也住不了多久了。”雷振拉着明姒往屋子里走，一边说着。
“这样啊。诶，你这屋子还挺不错，只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住显得空荡了些。”明姒意有所指，在椅子上坐下，这屋子打扫的很干净，看来，珂昭应当是常常来。
雷振给明姒倒茶，闻言轻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何必拐弯抹角。”
“我没拐弯抹角，说的是实话。棠心都感叹珂昭对你的情意，你却为什么好似不知一般？”棠心在院子里坐着和那些人有说有笑，看起来熟悉的很。
雷振在明姒身边坐下，“先别说我的事了，告诉告诉我，九王爷他有没有伤害你？”
明姒垂眸，喝了一口茶悠然道：“哥，你别转移话题，跟我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我能怎么想，如你所言，珂昭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耽误了她。”雷振说着，很是认真。
“她不能在你身边，那才是耽误了她。再言，哥也老大不小了，娶妻生子天经地义。你若是觉得你心里容不下任何人了，那不如找个深爱自己的，相敬如宾，相濡以沫，也不可谓是一桩美事啊。”明姒劝慰着，真心希望雷振能找到个知心人。
雷振转眼看着别处，侧脸透着刚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还不想。”
明姒叹口气，其实她知道他心里那过不去的坎是什么，她也不禁有几分内疚。
“诶，这些都是牧民是吧，男女老少看起来都是一家一家的。”明姒转而望向外面，这样一看，一家一家其乐融融，看起来他们也不为失去家财而伤心失望。
“是啊，冬天的暴风雪十分厉害，那几日就连达布城都给封上了。只铲雪就足足用了三天，堆积在城郊的雪如同小山一般高。”雷振说着，似乎是想起了那时的景象，轻笑着说道。
“哥，现今的你看起来很像这塞外之人，就连这里的语言都精通了。”连棠心也是，在外面乌拉乌拉的说着，此时反倒她明姒看起来才像是个外人。
“这里的人热情真诚，值得结交。姒儿，这次回来，你们还走么？”看起来雷振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走是一定要走的，只是，我现在不宜长途跋涉，要多呆一阵子了。”明姒转着茶杯，眉目如花。
雷振好似想起了什么，“对了姒儿，听说，听说你有孕了？”
明姒点点头，“是的，三个月了。”
“真是好事，如若义母知道了，必定会很开心的。”义母，说的是明姒的娘。
明姒垂眸，那个薄命的女人啊！
“哥，你还惦记着娘，反倒我这个做女儿的，都把她忘了，真是不孝。”站起身，她走到窗边，瞧着外面天高云淡，这塞北的天空就是不一般。
“每每义母的生忌死忌我都会烧香祭拜，我也早知道你都不记得了，不过义母也不会怪你的。”走过来，雷振拍了拍她的肩膀。
“哥，你说当年娘她去世的时候是不是开心的？我还记得她去世时嘴边的笑，感觉她是解脱了。”红颜薄命啊。
“是啊，她是开心的。”不禁想起那负了她的人，觉得恨极。
“姒儿你开心么？我知道你不喜荣华富贵，但重要的是，你不要了荣华富贵一定要开心才行。”云燕潇，七王爷，雷振还是有些迷糊，他是真的不知他们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云燕潇是和明珠、、、、
“哥，我很开心。现今最重要的是，你得开心才行。”转过身瞅着他，明姒又旧事重提。
雷振躲避，“姒儿你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说着，转身要走。
明姒一把抓住他，“吃我就不吃了，若是有酒给我喝点就行了。”
“喝酒？”雷振挑高了眉毛，“这怎么行，你是孕妇，就算馋酒了，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雷振开始责备她，真如同个兄长似的。
“唉，我的哥哥，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有酒没有？有的话就给我拿来，没有就算了。”明姒撇嘴，绕过他走出房间，夕阳斜照，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雷振彻底糊涂了，无奈也只得去翻酒，孕妇喝酒？他这可是头一次听说。
“小姐，这里是不是很好？虽然说破败了点。”棠心与众人聊得很投机，坐在那里，显得肚子更大了。
“嗯。你呀，现在说他们当地的话说的这么溜，学的真快啊。”明姒坐下，周围的人都看着她，有些痴痴的。
“哈哈，都是格达教的嘛。他总是训斥我笨，现在小姐你都夸我了，看他以后还敢说我笨。”棠心高兴的扭来扭去，很是得意。
“这字迹笔法什么的我看一眼就会，但这语言嘛，我可就是不行了。”明姒摇摇头，她的弱项啊。
“哈哈，小姐你别谦虚了。啊啊啊，我的宝宝动了，小姐你快摸摸。”棠心突然大叫，然后拉着明姒的手按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
明姒也感觉到了她肚皮上的动静，鼓起的地方顺着肚子的一边划过另一边，然后就消停了。
“小姐，你的宝宝在动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棠心笑得一脸幸福。
明姒慢慢收回手，然后摇摇头，“说真的，还真是和你不一样。”
“啊？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棠心正襟危坐，等着明姒回答。
“刚刚感觉你的宝宝是在伸懒腰，而我的，则是在练拳，动的很快，所以，有时他一动，就害得我很疼。”明姒暗暗叹气，她的孩子当真不一样么？其实她不求别的，只要正常就好。
“真的啊？那这样小姐你不是很痛苦？现在他还小，动作时力气可能不够，但等再长大些，你会受不了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到时再说吧，不过我想我能受得住。”明姒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其实她也心中忐忑。
“来，酒来了。少喝点，你醉了不要紧，别把肚子里的孩子也灌醉了。”雷振拿着酒壶从明姒的头上递过来，酒的味道分外刺鼻，一闻便是烈酒。
“好好好，要是我们俩都喝醉了，就劳烦哥哥照顾啦。”夺过雷振手里的酒，明姒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雷振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棠心倒是很淡定，“来这里之前，小姐她已经喝了一坛了。”
“什么？那你不能再喝了，孕妇怎么能喝酒？”说着，雷振就要夺回酒壶。
明姒躲的很快，一边笑道：“不行，我现在是无酒不欢，就这点乐趣你都要剥夺，岂不是太残忍？”
雷振皱眉，“喝酒伤身，姒儿，你要悠着点。”雷振说完，周围的人们也多乌拉乌拉的说着什么，雷振连连点头，而后道：“你看看，他们都说孕妇不能喝酒，姒儿，别喝了。”
明姒摇摇头，又喝了一口，“哥，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这么喜欢这里，不如带着我随意走走？”
雷振无奈，摇摇头，“你喝酒就老实的喝，这若是走路不小心摔了，我这罪过可真大了。”坐下，雷振是坚决不容她。
明姒淡然，拎着酒壶在另一边坐下，“哪有那么严重。”
“小姐，你就别吓少爷了，自回来就开始吓他，少爷迟早被你吓死。”棠心嬉笑，就明姒这不似常人的举动，任何人都会吓着。
“那倒不会，只是，你这样不仅伤了自己，也伤了孩子。”雷振还是不同意。
明姒不再理会，兀自喝酒，一壶的烈酒，被她三口两口的就喝光了。
天气逐渐温暖，这达布城的风景也一天比一天的好，绿柳成荫，草色连天，身在城郊的人更容易感受这夏天之景，放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因着明姒整日在雷振这里，云燕潇也干脆跟随着住到了这里，只是雷振的茅草房太小，而且院子里每天还人来人往的，使得这里看起来更为狭小。
云燕潇不喜这里，因为实在过于脏乱，也更因为这里的人一副黝黑的长相，他更是不喜，直言看着影响心情影响食欲。
他这番言论不仅让明姒无言，雷振也是分外不顺眼，但却又不能说什么，只是每日里在院子里与众多的牧民们谈天说地，这是在用行动膈应着云燕潇。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明姒的肚子已能看出孕相了，穿着以前的衣服，小腹那里绷得紧紧的，使得整个人看起来丰腴了不少。
云燕潇虽是不喜这城郊杂乱的环境，却很是喜欢明姒现在的模样，有时盯着明姒的肚子能看上半天，明姒一动，他的视线就随着动，好似粘了胶一般。
在屋子里来回的走走，桌子上东倒西歪的堆放着数个酒坛，都已空空了，那都是明姒的杰作。
她现在真如酒鬼一般，整日里饭菜很少吃，倒是总喝酒，雷振胆战心惊，云燕潇倒很放纵，使得雷振更看他不顺眼。
“哎呀。”走着走着，明姒突然叫了一声，云燕潇已很是习惯，躺在床上单手支着头，听到明姒叫，他眉头动了动，“又踢你了？”
明姒摸了摸肚子，然后点点头，“嗯，一点也不听话，喝了那么多酒也没把他灌醉。”刚刚那可是狠狠的踹了她一脚，动作相当快，也不知这小东西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
“呵呵，我儿子就是这般与众不同，只是你这样顽皮却苦了你娘。以后可别这么放肆了，不然小心到时你出世后老子揍你。”瞅着明姒的肚子，云燕潇教训着，听得明姒忍不住笑。
“胡说八道，你这样说他能听到？打他的话，等到他出世吧。”这才将近四个月就这般顽皮，不知再过几个月，会是如何？
182、丑孩子
连府书房，这雅致的房间内挂满了书法字画，更有不少的名家之作，狼牙石刻，那都是百年前的珍贵遗迹。
书案正后方的墙上，有一幅美人图挂在墙上，那画上的美人儿轻卷车帘，顾盼生辉，恍若真人映在其上，有此可见作此画之人画工之深。
窗边的软榻上，连擎斜倚在上面，眉目清隽，碧眸如水，视线淡淡的望着那幅美人图，神情悠远。
香炉中的熏香悠悠的飘荡着，最后融于空气中。
叩叩叩。
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连擎回过神，收回望着那画像的视线，“进来吧。”
门从外打开，明姒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虽还是那般风华无双，隆起的肚子却表明她已然名花有主，并且，马上要做母亲了。
“连大哥。”走进来，明姒反手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