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话狠。本少说不出这种话来,认输认输。来吧,打本少两下出出气,你身子刚好,可别再气坏了。”说着,拿着明姒的手往自己腿上敲。
明姒挣回自己的手,悠然的靠在他身上,“你若想听更狠的,我都可以说给你听。不过,我还能做出更狠的来,不信你就试试。”
“本少信了,对夫人你虎视眈眈的岂止一两人?不过夫人心若磐石,本少不怕。”歪头仔细的瞅着她,云燕潇嬉笑着,深褐色的凤眸却是充满了认真。
明姒转头看着他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们的事与旁人有什么关系?我的意思是,我能做更狠的,比如,杀人碎(蟹)尸,剥皮抽筋,放血吃肉。”
云燕潇挑眉,“凭夫人你有这胆量,为夫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惹你。任本少武功高强,在夫人的温柔乡里也无法反抗啊。”眼角眉梢皆是微笑,却不觉得明姒说话有假,她还真敢。经历过这么多,都死过一回了,想来她也没什么可怕的。再加上,现在她也只有他了,而他也只有她。相依为命,若有一人背叛,两人都必死无疑。
马车顺着山间的小路开始朝着深山里走,马车的两个窗子都推开,外面清新的空气不断的涌进来。明姒坐在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沿上,盯着外面的花草树木,好似怎么都看不够。
云燕潇靠在另一侧,双腿正好搭在明姒的腿上,瞧着明姒的脸也不眨眼,她看风景,他看她,就这样静静的,却异常安逸。
蓦地,树木间有稀疏的竹子出现,不甚挺拔,却是异常苍翠。
“咱们快到了吧,这一路走的够远,天都要黑了。”明姒悠悠道,其实黑天了也不怕,和云燕潇在一起,黑天白夜都没分别。
“快了,大概翻过这座山头,就要到了。”云燕潇回应,盯着她不眨眼睛。
明姒回头扫了他一眼,而后轻笑,“邵安好好的一个文武全才,如今却要给咱们做车夫做小厮做厨师,我都有些不忍心了。”这几天一直都是邵安在做后备的事,吃喝穿度样样周到。其实邵安一直在帮云燕潇管理生意上的事,十分有头脑,如今却落到这步田地。
云燕潇没说什么,外面传来邵安的声音,“夫人这样说就折煞属下了,只要少爷夫人能安稳,属下做什么都行。”
“那也不能要你陪着我们在山里过着原始生活啊,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就连棠心都找到了归宿,更何况你是个男子。”摇摇头,其实明姒觉得他们俩应当更能吃苦些,这样也不至于拉着别人跟着他们一起流浪。
“属下已经成亲了,并且,已有一儿一女。现在属下就是在立业,追随少爷,是属下最明智的选择。”邵安回答,很是恭敬,但说出的话却很惊人。
明姒也是一诧,“你已经有儿女了?真是意外。”相当意外。那邵安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而且,一直跟着云燕潇东奔西走,也不像有家的样子。
“回夫人,属下的儿子今年已经七岁了。”邵安声音沉稳,他说的都是真的。
明姒点点头,万分惊异。
云燕潇眉眼弯弯,“他十五岁娶妻,十六岁便做了爹。如若不是随着本少东奔西走,他现在已经儿女一箩筐了。”
明姒瞅着他,倒是感叹,十五六岁的男人,具体该说还是个男孩呢,居然就做爹了,也不知懂不懂得当爹是什么意思。
“每次谈起家事来,少爷都要取笑属下。是家里定下的亲事,属下也没得办法。”听起来,他还有几分无奈。
明姒明白了,看起来,邵安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与其在家中,还不如东奔西走着。
云燕潇轻笑,而后看着明姒挑起眉尾,万种风流,“我说夫人,咱们什么时候也研究研究生个孩子玩玩?”
明姒闻言抬眼看着他,“玩玩?那你怀胎十月生个孩子试试,是不是玩玩那么简单。”
云燕潇眨眨眼,“本少又说错话了?好吧,不玩不玩,想不想生个孩子,若是想,那咱们就努力努力生一个?”看起来,他还蛮想的。
明姒给他一个冷笑,瞧他那满眼浪色,估摸着不是喜欢生孩子,而是更喜欢制造孩子的过程,臭男人!
161、传宗这些小事
太阳落下去,这山里更是安然静谧,除却他们车马的声音,甚至连夜莺也睡着了,伴随着竹香阵阵,再加上昏暗的视线,更让人想跟着沉睡,然后一觉睡到明日太阳从东方升起时。
“邵安,还需要多久?”云燕潇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估摸着他是累了,在马车里坐了这么久,不累也烦了。
“回少爷,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咱们就能到。”天色暗下来,马儿也不好走路,车外面挂着灯笼,也便于邵安看路。
明姒抿唇轻笑,“做什么那么着急,这一路也没见你着急,反倒在临门一脚时急上了。”
云燕潇眉眼弯弯,车中视线更是昏暗,明姒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却是能看得到她。
猛的倾身,一下子凑到明姒面前,他喷过来的气息吹得明姒眨眼,同时也知道他凑到自己面前了,不禁微微后退些。
“不是着急和夫人你传宗接代么!”嬉笑着,饶是万种风流。
明姒无言,“滚蛋,离开那些事就不会说话了是不是?”
“怎么滚?横着?竖着?”云燕潇嬉皮笑脸,完全不受影响。
明姒抬手,准确的拍到他的脸上,“圆润的滚。”
“有点难度,夫人先示范下?”抓住明姒的手一拽,她轻松的被拉进他的怀里,鼻端萦绕的都是他身上的气息,那般清爽好闻。
明姒轻笑,“待得晚上你跪在床边,我赏你一脚,你就知道该怎么滚了。”
“那个时候你还舍得把本少踹走么?”歪头亲吻加搔痒着明姒的脸颊,当真浪荡满身骚气无限。
明姒抿唇,一边躲着他,车轮滚滚,外面邵安扬鞭,清亮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黑夜中。
马车顺着竹林中的小路悠悠的前行,不过转了个弯,前方就有灯火的光亮照过来,将黑夜照亮,马儿也行进的更快了。
一栋竹舍出现在眼前,大门前挂着明亮的灯笼,竹舍中也亮着灯火,火光悠悠,看起来十分温暖。
马车行至竹舍前停下,邵安从车辕上跳下来,“少爷,夫人,咱们到了。”这竹舍虽灯火通明,但是却没有一个人。
明姒先从车中走下来,云燕潇随后跳下,满身潇洒风流。
入眼的就是明亮的竹舍,明姒倒是一诧,“不是说借用了人家的竹茅么?这是竹茅?”
云燕潇眉目弯弯,抬起手臂搭在她肩上,“难道你还真要在那什么都没有的竹茅里住?放心吧,那竹茅还在,或许那大叔近日也在,你明日可以去看望他。”
明姒把他的手扒拉开,随后举步走进竹舍的大门。
一共三间房,最大的那间,门口就是一扇屏风的应当就是卧室,窗口垂坠着纱帐,雅致清幽,正是明姒喜欢的。
“如何?还不错吧。”云燕潇走在明姒身边,双手负后,举手投足尽是风流。
明姒微微颌首,“是不错,云七少的速度总是很快。”想来这竹舍建好没多久,还能闻得到油漆味儿。
“过奖过奖,如若平时夫人能多夸为夫几句,往后做什么都能让你满意。”歪着身子撞了她一下,一幅浪荡公子的模样。
明姒扭头看着他笑笑,随后径直的走进卧室,绕过屏风,入眼的便是清雅的竹床竹榻,四面窗户旁都挂着纱幔,层层绕绕。
“这书案做的很好,是用竹子编织的?”北窗那放着一个书案,上面摆着笔架笔洗,数杆狼毫挂在上面。旁边立着一个齐腰高的书架,摆满了书册,样子好似这里经常有人住一般。
“是,本少也觉得很精致,这江南的手艺人倒是有真本事。”明明是编织的,看起来却像是用一整块树木雕刻出来的。
“我累了,云七少给我弄洗澡水?”倚着书案,明姒指使他倒是很熟练,好似已经指使过无数次了。
云燕潇挑眉,俊美妖娆的面容染上几分邪气,“那夫人需不需要为夫给搓背啊?”故意扬高声调,明明期盼着什么。
明姒抿唇,斜睨了他一眼,慢慢的点点头,“好啊。”
“真的?”她一说好,云燕潇倏地向前一步,将明姒压在他的身体与书案之间,微微低头瞅着她,深褐色的凤眸带着一丝兴奋。
“你那伤口已经十几天没换药了,是不是好了?是不是还需要换药呢?如若还需要换药的话,那就老实点吧。”生命如此可贵,可要善待。
云燕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肋间,然后摇摇头,“当然还要换药,不过我们可以明天再换。”双臂绕过她的腰间,然后收紧,明姒受迫仰头看着他,瞧着他那模样,脑门上似乎都刻上了一个色字。
“你自己掂量吧,不管怎么说,你不准死在我前头。”慢慢的眨动眼睛,澄澈的眸子闪着魅色的流光。
“好。”似乎有些着急的回答,随后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明姒抓着他手臂的衣服仰头承受他的吻,他的手在她的背后抚摸,又顺着肋间绕到前面,只是手指动动,她的衣衫就被解开。
“嗯~去关门好不好?”趁着他的唇舌挪移到耳边时,明姒轻声嘤咛,那门还开着,声音很容易传到外面,虽然没别人,但是邵安还在。
“没事~”他随意的回答,猛的抬手一把将她抱到书案上。
“嗯~”明姒搂着他的颈项,手指无力的扯着他的衣服,而她已经衣衫凌乱,武功高或许有这个好处,那就是脱衣服很快。
衣衫掉落满地,他的胸膛温热而宽阔,明姒的手扣着他肩膀的肌肉,感受着他略有急切的动作,想要咬住舌头忍住呻(蟹)吟,却根本忍不住。
“不用忍着,邵安是过来人,听到动静会走开的。”他带着粗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姒随着他的动作放开嗓子,魅人的嘤咛响彻黑夜。
黑夜散去,迎来的是天晴日朗,阳光透过挺拔的竹子照射进来,雅致的竹舍静静的没有任何声音,唯独竹舍一角炊烟袅袅,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围着炉灶做饭。
邵安是一直到今早才回来的,昨晚将行礼马儿安顿好后就听到那边传来不合时宜的声响,他无法在这儿听着,也深知不会马上就停,于是乎,很聪明的躲到外面直到早晨才回来。
吱嘎,竹舍一头紧闭的房门从内打开,一身紫色长裙的明姒从房中走出来,眉目雅致,万般风华。
伸了个懒腰,之后便闻到了饭菜的味道从一旁传来,转身走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在厨房中忙碌的邵安。
靠在门边,明姒瞧了瞧那边已经做好的菜,有荤有素,当真不错。
“夫人早。”看到了明姒,邵安低着头给问好,一边手里仍旧忙活着。
明姒点点头,“邵安真是厉害,没有不会的,居家旅行必备啊。”开着玩笑,其实觉得邵安有些可惜。
“夫人过奖了,以前属下也不会这些,但常年跟在少爷身边,有时这些必须得做。”他谦虚的说着,其实细数哪一样,邵安做的都是最好的。
“他喜爱享受生活,这也没错,只是苦了你们了。”摇摇头,想起云燕潇吹毛求疵的模样,这世上,论享受经,谁也论不过他。
“但少爷最喜爱的却是夫人,在夫人被困在宫里的那些时日里,少爷几乎不吃不喝,甭谈享受生活了,似乎连生活都忘了。”邵安将煮好的粥盛出来,一边说道。
明姒心头一动,“邵安,你与你夫人成亲后,她过了多久有孕的?”
邵安一愣,转头看着明姒,“夫人、、、您是想、、、”
明姒笑笑,“只是问问,邵安若是忘记了,那就算了。”
“也不是忘了,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难堪,也不适合属下说给夫人听。但是、、、但是属下与贱内,也只是成亲那一晚而已。过了一月后,她就有孕了。”他虽难堪,语气却显得不冷不热,可见对他的夫人,他也没什么想多说的。
明姒眨眼,竟然会这样?那她和云燕潇、、、、
邵安看着明姒略有沉思的模样想说什么,但是作为下人他又不好说什么,那些方面的事,其实他也不熟悉。想想他和那个女人,也一共两次而已,但就有了双儿女,也着实够奇怪。
转身走开,明姒觉得是不是自己有问题,想来经历过那么多,还喝过几次毒药,是不是因为这个呢?
唉!暗暗叹口气,明姒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若真是这样,那可麻烦了!
孩子?其实她不是很喜欢,但是,又怎么可能不为云燕潇生个孩子呢?看云燕潇那模样,他也不是很喜欢孩子,可无论喜欢不喜欢,都应当有一个才是。
“夫人,这一早坐在这里想什么呢?”蓦地,云燕潇的声音传来,悠扬又充满磁性,好听的紧。
抬头,明姒唇角弯弯,“醒了?刚刚掐你你都没反应,还以为你失去知觉了呢。”
“那也没见夫人你紧张啊,还是巴不得为夫醒不来?”几步走过来,抬手揉了揉明姒的头,将本来梳理好的头发弄乱。
明姒无言,又看了看他弯弯的眉眼,“你喜欢孩子么?”
云燕潇挑眉,低头瞅着她,研究了一会儿问道:“本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孩子,本少无所谓。”孩子?哭哭唧唧又不能自理,没什么意思。
明姒笑笑,“知道了。”
“为什么说这个?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她的心思,逃不过他的眼。
明姒撇撇嘴,“我想,我身体可能是有问题,或者,无法生孩子。”
云燕潇蹲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半晌突然轻笑,“在愁这个?本少说句实话,夫人你能不能给本少生个孩子真的无所谓,只要你万无一失的在本少身边一辈子,什么儿女不儿女的,没有更好。”两个人自由自在,弄一个小不点整天跟在屁股后头,没意思。
明姒瞅着他,“真的?”
“傻瓜,真的!”一巴掌拍在明姒的头上,云燕潇十分无语。孩子?孩子有什么重要的,最重要的当然是她。
明姒蹙眉,顺了顺被他弄乱的头发,长叹口气,“你不是说今天要陪我去看那位大叔么?”
“是啊,但是邵安的早饭已经做好了,你不饿,本少可是饿死了。重大的体力劳动,伤身啊伤身。”将明姒拽起来,一边长吁短叹。
明姒抬腿踹了他一脚,“那是你自己不休息的,活该!”她才累!
“不是昨晚求本少的时候了?哎呀,过河拆桥!不对,卸磨杀驴!也不对,忘恩负义!”扯着她,云燕潇哀叹着,好似真的很委屈。
明姒抿唇轻笑,心中阴霾扫去,其实也是她想的过多。云燕潇是谁啊,能在乎日后是否有传宗接代的人?经历过生死,凡俗之事何必在乎!
162、诡事
这竹林还如当初那般满是夏天的气息,而且竹笋随处可见,犹记得当初他们俩狼狈的模样,饿的不行,在地上挖竹笋吃的事情,现在想来,好似还在昨天。
吃过了早饭,明姒与云燕潇漫步走出竹舍,她也没辨别出方向,也根本不知那位大叔的竹茅在哪个位置。
然而,云燕潇却好似完全知道,带着明姒朝着左侧的茂密竹林走去。
“夫人,有没有兴趣再尝尝这儿的竹笋,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道了?”眉眼弯弯的,云燕潇好似一直心情都很好,不止眼睛在笑,全身都在笑。
明姒扫了一眼四周,这里根本没路,他们就是在竹林里朝着一个方向走,四周高挺的竹子下冒出许多的小竹笋,异常繁茂。
“待得什么时候我们再沦落至衣不蔽体吃喝没有的时候,云七少再挖竹笋给我吃吧。”刚刚吃饱,吃个头啊!
“还在期待着沦落街头?倒是可以假装一下。”云燕潇摇摇头,这辈子衣食无忧完全没问题,不知明姒干嘛还在向往衣不蔽体沦落街头的生活?
明姒抿唇,“知道你云七少有本事有能耐,小女子也就跟着云七少混吃等死了。”
“这是什么话?本少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还是本少的。”抬起手臂搭在明姒的肩上,两个人有着很可爱的身高差,这幅画面相当有感。好似云燕潇在起伏明姒,又好似明姒倚靠着云燕潇。
“大言不惭,我什么都没有,你想要什么?”细细想来,她确实是身无一物啊,简单来说,就是个穷鬼。
“要你啊。”云燕潇很快的回答,而且语气很随意,好似完全出自下意识。
明姒唇角上扬,“不给。”
“当真不给?”他低头俯身凑近明姒,上扬的语调好似**。
“你变个青蛙给我看看,说不准就给了。”明姒抬手推着他的下颌把他推开,一边笑道。
“原来你喜欢青蛙,好说,晚上扮给你看。”用力的搂了一下,明姒身子不稳晃荡几下,明明都是四肢健全,此时看起来却好似都没手脚似的,一定得互相扶持着才能走稳。
走了许久,蓦地眼前出现一条小路,只容得下一个人走的小路,路面上虽有杂草,但看起来经常有人来往。
明姒脚步顿了下,然后扭头看着这条路的深处,蓦地笑笑,“从这里走到平坦处,就是那位大叔的竹茅。”她想起来了,那时他们俩在黑夜中走,就是走在这条路上时,看到了那竹茅的灯火。
“猜对了,来,给个奖赏。”云燕潇轻笑,拉着明姒的手亲了一口,相当快意。
明姒也没理会他,先一步走在前,云燕潇拽着她的手走在后,眉目弯弯,满身风流。
果然,转过几个弯,依稀的瞧见了那竹茅的影子,四周的篱笆上挂着很多等待晒干的草药,在这里就能闻到那草药香。
“到了,不知那大叔在不在。”云燕潇叹道,其实他对于见谁都没任何兴趣,如不是为了哄明姒,他现在肯定抱着她在床上睡大觉。
“应当在,看那草药,还是新鲜的。”明姒回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心知他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只是陪着她玩罢了。
走近竹茅,那简陋的竹茅门窗是关着的,但有一人在院子里猫着腰正在收拾草药,略有佝偻的身体,粗布麻衣,正是那位大叔。
“大叔。”明姒出声,那猫着腰整理草药的人慢慢转过身来,正是那位采草药的大叔。
“是你们?”站起身,他一条腿略有些跛,一步步走过来,明显有些惊讶。
明姒点点头,“大叔,您还好么?奶奶的身体如何了?”
大叔点点头,“都很好。小姐,少爷,你们二位怎么来这里了?”
明姒笑笑,看了一眼云燕潇,“我们现在就住在这附近,大叔有时间,可以去坐坐。”
“这样啊。只是,近来这里不太平,你们二位还是不要在这里长久居住。”大叔引着明姒和云燕潇在院子里坐下,一边叹道。
“不太平?怎么不太平?”没等明姒发问,云燕潇倒是说话了,而且看起来,他对大叔说的不太平一无所知。
大叔在对面坐下,一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虽然看起来还是如同以前那般沉默寡言,但明显还是想说这些事。
“也不知从哪里来了那么一帮人,将三里坡占据。虽说他们不偷不抢,但是,但凡路过三里坡方圆三五里内的人都失踪了。没人知道怎么回事儿,反正诡异的很,这附近的百姓都搬走了,村子里也仅剩两三家,甚至连镇上的人都走了大半。”大叔说着,明显有些悲伤。他在这里一辈子了,却是不想走。倚靠着这片土地,不想离开。
明姒讶异,云燕潇也很意外,他没调查过这附近怎样,只是派遣人来这里建座竹舍,没多做任何事。早知这样,当初就全部彻查一下好了。
“大叔,那你为什么不走?”明姒问道,眉心微蹙,明明这里山明水秀,却出现这样的事,让她也有些心气不顺。
“我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母亲的年纪也大了,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怎么舍得离开。反正,我也不去三里坡那附近,不生事端,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如若小姐和少爷真要在这里生活,那就不要四处乱走,免得惹祸上身。”老老实实,也不会出事儿。
“虽是这么说,可是这太平盛世,仗着天高皇帝远,闹出这等人心惶惶的事。”摇摇头,明姒眉目略有淡漠的看了一眼云燕潇。他也同样神色不再轻松。虽已不是当初那个身份,可这是他云家的天下,岂容他人胡作非为。无论与云天翊有怎样的纠葛,但说来说去还是兄弟之间的仇怨。
站起身,云燕潇身姿卓然,妖娆的面孔,让沉默的大叔都愣了下。女子美貌不稀奇,男人美貌才稀奇。
“三里坡在哪里?”云燕潇突然问道。
明姒挑眉,那大叔也一诧,“少爷你打算去?还是不要了,真的很诡异,听说,那山顶总有雾气盘旋,就算太阳炽烈,那浓雾也不散。”大叔也站起身,认真的说着,神色间带着点恐怖。
“那本少就更感兴趣了,还有这等地方。”云燕潇一笑,万分邪恶。
明姒眸子轻动,“你最好别贪玩,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听起来真的挺诡异的,恐怕危险重重。他们现在和皇室没一点关系,也不想暴露了踪迹,所以,能不管就尽量不管。
云燕潇回头看着她凤眸弯弯,“看一看也是可以的嘛!”管不管另说,他只是想去看看。
明姒给了他一个白眼,虽说她也有些好奇,但现在凡俗身体有血有肉,还是不要靠近危险的好。
离开大叔的竹茅,两个人慢慢的往回走,云燕潇不发一言,看起来是在想事情。
明姒不时的扭头看他一眼,心知他肯定还惦记着三里坡的事,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一般难办的事情官府都不会管。更况且,那三里坡那么诡异,官府才不会主动去管呢。
“我说云七少,你还真打算去那三里坡瞧瞧?”他也不说话,明姒便主动开口。
闻言,云燕潇扭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抬起手臂搭在明姒的肩上,“夫人,害怕为夫我会受伤?”
明姒轻哼,“不是担心你会受伤,是担心你死无全尸,我去哪里找你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