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琪想到这一遭,突然还有点感伤,又忍不住想笑,主动往他怀里蜷了蜷,双手紧紧地搂抱上他的腰。
宋望其实极容易满足,她紧紧抱着他,他便舒服地喟叹一声,鼻尖蹭着她脸颊,来来回回,求恩爱。
屏幕上朝堂风波迭起,黑暗里--
宋望一只手也根本没闲着,轻轻挑开裙摆,流连揉弄。
“我觉得你根本不是来看电影的。”半晌,程思琪紧紧抿着唇,声音颤巍巍,说了一句。
“你不是还没出现嘛!”宋望理所当然地说了一句,又低头,吻着她脖颈。
程思琪被他撩拨得心神不宁,听他理所当然地说着话,一时间,竟然只觉得无言以对。
她没出现?
两个多小时一部影片,她总共出场时间也就不超过十分钟。
哦,其实可能都没超过五分钟。
程思琪哭笑不得,偏生对上他,她一直都毫无办法,索性也就由着他去,她抿着唇看电影,宋望抱着她,自娱自乐。
放映厅有空调,微凉,原本十分适宜。
可影片临近结束,程思琪出了一身汗,宋望也是,英俊如画的眉眼间一片濡湿,偏生不愿意撒手,抱着她低喃道:“刚才还不如直接回家呢。”
他说完话,放映厅的灯光便蓦然点亮了。
宋望一低头,怀里的程思琪一张脸嫩得能掐出水,脸蛋绯红,就连嘴唇,水润润,好像蘸了蜜的樱桃。
他神色怔怔地看着她,好像第一天认识她,小声道:“宝贝,我想”
“不行。”程思琪连忙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别在这,太那啥了。回家吧,我们回家行不行?”
“唔。”宋望抿抿唇,眉眼纠结。
程思琪连忙扶着他肩膀起身,轻轻地吻着他唇角:“回家吧。”
“好吧。”宋望委屈地应了一声。
程思琪从他怀里起身,不经意一垂眸,神色愣了愣,脸色爆红。
呃
她装作没看见,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去,整理衣服。
宋望还坐在位子上,双腿微分,垂眸看了一眼,有些懒散地往后靠了靠,肆无忌惮地看着程思琪:“有些难受,我缓缓。”
他缓了半天也没缓好,看上去又实在太明显,程思琪无奈,坐在他边上等着。
两个人傻子一般,一直坐着。
影院里磨蹭了半天,等两人回到家,晚上九点半。
宋望停了车,揽着程思琪进家门,没走几步,前面的两个人映入眼帘,他们对视一眼,齐齐愣了一下。
江栎抱着小思源,就在他们前面没几步。
他显然没什么抱人的经验,小思源脑袋在他臂弯里露出半个,随着他走动,脑袋一颠一颠的。
竟然,神奇地没有被晃醒。
眼下,江栎抱着他已经上了台阶,微微垂眸,声音低低地唤了两声“阿源”,小思源也没醒。
他无奈,叹了一声,曲其一条腿,膝盖抵着墙,一只手扶着小思源,另一只手在口袋里掏钥匙。
“江栎?”程思琪连忙唤了一声。
江栎开门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艰难地扭过头来,看见是他们,索性将钥匙直接装回了口袋里,抱着小思源,站在原地等开门。
“你们这是?”程思琪看着他,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
“阿姨说她下午有点事,让我照看着他。”江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眼见程思琪的目光落在小思源熟睡的脸上,继续道,“带他去游乐城玩了。估计是太累了,在车上就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我妈她还没回来?”宋望已经开了门,程思琪边走边道,“蔚然这会也没回来吗?”
“蔚然和允卿哥在一起。”江栎说了最后一句,抱着小思源,直接上楼去。
程思琪和宋望面面相觑。
半晌,程思琪抬手腕看了眼时间,9点50分。
按着她的作息规律,这时间实在有点不正常,程思琪担心起来,宋望立在她边上,也担心。
不过,两个人的担心自然不一样。
程思琪担心她遇到意外,宋望则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顾市长。
程瑜和顾市长有旧,眼下,顾市长的夫人已经去世些日子,而顾市长明显调查了程思琪的身世。
这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
宋望身形舒展地靠在沙发上,胡乱想了两下,也没有和程思琪交流,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吸了一口。
程思琪拿出手机,给程瑜打电话,没人接。
正担心,耳边传来一声门响。
她下意识走几步过去看,眼见程瑜弯下腰换鞋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道:“妈,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呀,吓死我了。”
“出去逛了逛,回来晚了。”程瑜看着她笑一声,抬步到了跟前。
“你一个人逛这么晚?”程思琪狐疑地看着她,半晌,若有所思道,“妈,你不会是”
她话未说完,沙发上的宋望站起身,说了句“我先上去”,转身上了楼。
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了母女两人。
程瑜看着程思琪,略微想了想,笑笑道:“我去看你拍的电影了,看完电影在外面吃了饭,这才回来晚了。”
“你一个人?”程思琪抿抿唇,问了一句。
“不是。”程瑜叹了一口气,半晌,看着她,声音轻轻道,“妈有个事情想和你说说。”
“嗯?”程思琪扶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程瑜似乎有些拘束,表情很奇怪,一只手摸着身侧的手提包,想了许久,才道:“我再婚,你同意吗?”
“啊?”程思琪愣了一下,眼见她神色变了变,连忙道,“我上次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开心,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赞同的,我就是太意外了。”
“我自己也挺意外的。”程瑜松口气,笑了笑,“有时候缘分这东西也奇怪。我原本想着以后就好好照顾你和思源长大,可三番两次遇上,他每次都恰好帮助我,有时候也能聊几句,时间长了就熟悉了。”
“你们?”的程思琪有些迟疑地看她一眼,话锋一转道,“人可靠吗?”
程思琪这话问得很小心。
毕竟,程瑜从来不愿意谈及她的亲生父亲,可能那并不是一件让她开心的事情,足可见所托非人。
再说后面的林凯,更是人渣中的人渣。
自己这妈妈年龄大,可实际上,社会经验并不丰富,心肠也柔软良善,程思琪怕她受骗。
“你应该有印象。”程瑜看着她,笑了笑,“那个出租车司机,你还记得吗?就是上次送我和思源回家的那一个。”
“他呀?”程思琪忍不住笑了笑,“我当然记得,非常热心肠。”
“嗯,就他。”程瑜松了一口气,“其实也不算司机,他生活还好,前妻早逝,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是个男孩,眼下刚好升高中。”
“比阿源大一些。”程思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嗯。”程瑜应了一声,看着她,略微想想道,“要是我们在一起,我就带思源过去”
她话未说完,程思琪愣了愣,诧异道:“你带了阿源跟他?妈,这怎么行,你可以让叔叔和他儿子都住过来,我们一起。”
“这怎么好?”程瑜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宋望对你很好,我看着也放心了。可这毕竟是宋家,我和思源住着还勉强说得过去,要是我再婚,怎么能继续心安理得地住着,有些乱套了。”
“没事的,宋家就宋望一个啊,这么大的家,有点人气才好。”
“不妥当。”程瑜说话的神色挺坚决。
程思琪看着她,神色愣了愣,苦恼不已,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彼此说服起来。
与此同时--
楼上房间里,宋望洗了澡,裹着浴巾出了浴室。
床头的手机正嗡嗡作响。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我是允卿。”电话那头,靳允卿一板一眼地说了一句,神智依旧清醒,双眼却有些迷醉,连带着,声音都微微性感。
“知道是你。”宋望撇撇嘴,直接坐在床上,一条腿搭上另一条,促狭道,“蔚然和你在一起?”
“嗯。”靳允卿声音缓缓地回了句,道,“时间晚了,我就不送她回去了。”
“呵呵。”宋望哼唧了一声,意味不明。
“别想太多了。”靳允卿有些无奈,“就吃完饭太晚了,她高兴地喝了点酒,有些闹,就不回去打扰你们了。”
“不用给我解释这么多。”宋望笑了笑,不耐烦道,“你就慈悲点赶紧收了她,娶过门,也省得一个两个天天闹腾我。”
“算了,不说了,我先挂了。”靳允卿懒得和他继续交流,趁着宋望不怀好意哼唧的时候,直接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他垂眸看向床上又掀开被子坐起来的江蔚然。
他以为她有一点酒量,谁知道她那一点,还真就是小小一点,兴高采烈地抿了几口酒,就晕乎乎给醉了。
他其实也有点醉,苍白瘦削的脸颊上都泛着浅红色。
江蔚然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咯咯笑起来,伸出一根玉白手指,指着他的鼻尖,嬉笑道:“允卿,你真好看。”
靳允卿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眼眸醉人,古井般幽深通透。
江蔚然跪在床上,手指弯起来,刮着他鼻梁,笑嘻嘻地嘟嘴道:“别看我,你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
她说着话,直接扑过来,粉嫩的唇瓣直接磕在靳允卿的下巴上,整个人也迷迷糊糊地跌坐进他的怀里。
靳允卿身子弱一些,八月里还穿着规整的深黑色西装,此刻,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揽住她,江蔚然便用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
靳允卿垂眸看着她,脊背笔直,半晌,白皙修长的一只手伸上来,轻轻地扣住她下巴,将她的脸蛋换了一个方向,就在他眼前。
“然然?”靳允卿轻轻唤了她一声,温柔地好像催眠。
“嗯?”江蔚然神色懵懂。
靳允卿便低声笑起来,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柔声道:“你想吃掉我?”
“唔。”江蔚然傻乎乎地看着他,“你好吃吗?”
“那得尝了才知道。”靳允卿愉悦地低笑起来,手指扣着她下巴,将她微微提起,粉嫩的红唇送到了他唇边。
他看着她的唇,慢慢地凑近,覆上了自己苍白的薄唇。
辗转流连。
舌尖扫着她牙关,就是不进去。
“唔。”江蔚然闷闷地哼一声,身子晃了一下,懒懒地倚着头,凭着本能,汲取他的气息。
她从小就迁就他,也从小有很多时间陪他玩,其实,那些时候大抵是她一个人玩,靳允卿看着而已。
因为她一直觉得靳允卿太孤单了。
随着年岁渐长,她倾慕健康俊朗的靳允浩,对允卿的感觉,却始终是最特别的,而他,也一直让她最为心软。
她其实早在喜欢靳允浩之前,就一直爱着允卿。
他虽然病弱,可他沉静如古井幽潭,安稳的气息很容易让人有归属感,他生来聪慧,过目不忘,即便每学期去学校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成绩依旧让人遥望。
她对感情懵懂无知,原本,只是需要人引导而已。
靳允卿在两人的关系里化被动为主动,不过一个情不自禁的亲吻,两个人都早已经弥足深陷。
眼下,自然也早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只是,就这样要了她吗?
靳允卿一时间有些恍惚,江蔚然却有些不满了,野猫一样地抓着他的衣服,扯着他的扣子,仰头道:“吻我,允卿,你好好吻我。”
她察觉到他心不在焉,特别不满。
这样直白的邀请,却第一时间让靳允卿气息紊乱,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也不再压抑客气,长驱直入,攻城掠地。
他气息清凉,纵然在夏天,皮肤也泛着凉意。
江蔚然觉得热,晕乎乎,拼命地蹭着他,抱着他脖子就往一边倒,靳允卿猝不及防,两个人倒在了床上。
江蔚然还在他身上,一只手撑着他胸膛坐起来,拉扯着他西装纽扣。
“别急。”靳允卿是个慢性子,被她这样压着扯着也不觉得颜面无光,哭笑不得地拍着她胳膊安抚了两声,主动解开自己的外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