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宿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包,说:“愿你……新年好。”
张雾善一愣,半晌才对着江宿已经远去的背影扬声喊道:“新年好!”
新的一年,她和他之间,真的需要新的关系,早在一年半前就该有的新关系。
江宿回到家里,江为简问他:“大过年的,是谁啊?”
“一个不熟的家伙。”江宿含糊地说。
两个月不见,她脸上的漫不经心和不确定一下子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长中的坚定,这样的她,是他期望中的她,却也是他不敢接受的她。
“对了,待会儿你要去见张雾吧?带她过来坐坐吧,跟去年一样。”江为简又说。
江宿一愣,说:“谁说我要出去?”
江为简诧异地看着他,说:“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兴老外这一套吗?”
情人节!
江宿猛然站起来,快步往外面走去。
车子已经离开了,只有两道车痕证明她曾经来过,江宿微微叹气。
没几天,罗艺清拿着一个小包裹给江宿,说:“今天有人快递一份东西给我,你看看怎么办吧。”
江宿不解,接过包裹,运单上熟悉的字迹让他的心一跳,他打开包裹,里面有几样东西,其中一样,是那根他已经丢掉本应该埋在公园的雪下的链子。
“你们怎么回事?”罗艺清皱眉道,“整天吵架,真要是合不来,干脆就分手算了,省得我们这些老的跟着受折腾。你要是愿意,学校的新老师有几个不错的,我给你介绍。”
江宿久久才说:“不用,我有别的人了。”
罗艺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说:“你喜欢上别人了?”
江宿不置可否,说:“这件事要瞒着爷爷,我怕他一时接受不了。”
“你就不怕我接受不了?”罗艺清生气道,她看到张雾善有那根链子,又看到他对张雾善那份耐心,还以为他当真要定下来了,没想到……
江宿将链子拿在手里,说:“改天我把人带来你看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当了一天的清洁工……怨念中。
晚安各位~
68戒掉
情人节里说分手,算不算一件很罗曼蒂克的事?
对张雾善来说,想要戒掉这种名叫江宿的瘾,是一件艰难的事,比戒烟还难。
重生后要摆脱毒品依赖的精神状态,不得不吸烟,而现在,好不容易戒掉的烟瘾,因为江宿而再度光临,或许她这辈子的最佳伴侣当属香烟。
她翻出江宿的卡,江宿的衣服,江宿的口杯,所有带着江宿味道的东西,全部装到箱子里打包封好,叫了快递,快递出去。然后分别给樊律师和Andy打电话,商量付他们佣金的事情,她实在找不到人替他们两个,只能付薪水请他们为她工作。他们两个开始都没敢接受,过了两天才打电话过来回复她,大概从江宿那里知道了她的态度。
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张雾善开始打听罗尚清的事。
林徵桐对张雾善的请求感到很不解,问她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人的事:“你不是跟江宿分手了吗?怎么还去打听他们的事?”
“跟他没关系,”张雾善解释道,“我有用,舅舅你知道多少?”
江宿虽然没有说,但是张雾善知道,她肯定处在某种危险之中,她可不能傻傻地等着别人来保护她,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雾善,舅舅没有唬你,”林徵桐严肃道,“你和江宿分开,我们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父亲是做黑道起来的,虽说金盆洗手了,可再怎么洗,那种关系还是洗不干净的。”
“你是说,罗尚清也一样?”张雾善问道,她怎么记得当初江宿说过因为他老爸身份的问题,他外公很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老爸?既然这样,罗尚清也算是好人家的儿子,怎么会跟江博成一样呢?
“这你就不懂了。”林徵桐解释道,“罗艺清嫁给江博成后,罗尚清就跟着江博成跑生意,一个公司做那么大,只会有一个老板,老板怎么做的,底下的人就是怎么做的,身在染缸当中,罗尚清能高尚到哪里去?你最好不要惹上这种人,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雾善哦了一声。
现在不是她惹不惹的问题,别人好像已经注意到她了。
林徵桐的话多少给张雾善打了个警醒,她不敢贸贸然找人去搜集罗尚清的资料,决定先按兵不动,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就抓住,实在没有,就自己制造机会。
过完春节,最后一个学期开学了,张雾善拿到了自浅。草。微。露。整。理己的毕业设计的课题,正要专心投入到其中,却接到一个陌生人的来电。对方自称是诺盛传媒总裁辛琛的秘书,姓姚,想约她见面谈点事,她问是什么事,对方却支吾着不肯说,她直接就挂了电话了。
结果这个姚秘书坚持不懈地连续打了好几天电话给她,烦不胜烦。
“张小姐,我们是正经的大公司,很有诚意地想跟你合作,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姚秘书不断地说服道。
张雾善一口回绝:“我不想当明星。”
“不是这个方面的事。”
张雾善又说:“我不缺钱,对拍三级片没兴趣。”
对方顿了一下,忽然也不客气起来:“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你怎么这个态度?这几天就算是我倒霉,赶上了你家大姨妈来拜访,撞到你心情不好,哪天你心情好了再联系我吧。”
“不好意思,”张雾善说道,“我家大姨妈天天来拜访,你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对方直接就挂了电话,张雾善立刻打了周一眉的电话,开口便质问:“你干嘛把我电话号码给诺盛的人?”
周一眉愣了一下,说:“姐们儿,那个短片是人家做的,人家要个电话号码我能说什么吗?”
“行,那我换号码。”张雾善毫不犹豫地说道。
“恐怕,有点晚了。”周一眉支吾道,“你有空上网看看吧。”
张雾善这几天一直忙着毕业开题的事,没上网,不知道周一眉指的是什么。晚上她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诺盛”两个字,都是些娱乐八卦,她再加上“辛琛”两个字,还是没什么特别的新闻,她想了想又加上“张雾善”三个字,依旧没有与她有关的。
张雾善刚想关掉窗口,就看到一条“辛琛自嘲品味低,决定聘请形象顾问改头换面”的消息,她一目十行地看下去,就看到“人选已经确定,是一位叫做EmmaZhang的新锐造型师”这句话!
想就这样逼她就范?做梦吧!云城又不是只有一个EmmaZhang,张雾善直接合上电脑,洗脸睡觉,心里诅咒辛琛这辈子都追不到诸葛宛墨。
可没两天,张雾善就改变主意了,因为她去小超市买水时看到辛琛就诺盛准备投资的一部电影接受采访时,记者问到他关于改变形象的问题,问他现在穿的这身打扮是不是新造型师的杰作,辛琛点头,说,他很满意这样的效果。
真不要脸!
张雾善差点没把手上的矿泉水往电视砸去,那个发油过量的发型,那身黑棕斜纹的西服,竟然敢说是EmmaZhang的杰作!真的太不要脸了!
张雾善立刻打电话给周一眉,说:“你赶紧叫那个谁谁谁,那个辛琛,到原蕾来,马上!”
“怎么了?”周一眉问道。
“他不是想改头换面吗?老娘会让他心满意足的,让他来。”张雾善咬牙切齿道。
是不是她再不吭声,他们就公开她的中文名,说她就是EmmaZhang,辛琛现在的形象都是她的设计?
若是其他的事还好,可独独这件,张雾善决不能接受:说她性格恶劣,她觉得OK;说她狗仗人势,的确是事实;说她挥霍无度,是有一点;可说她的品味是这样,就算举着枪对着她的脑袋,她也不会承认。
辛琛终于来到原蕾,店里的客人都清空了,张雾善翘着腿,双手环胸,一脸不耐烦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辛琛犹豫了半天才进来,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没人招呼,辛琛有点无措地站在张雾善面前,说:“张小姐,这件事我是刚刚才知道的,但责任还是在我,我向你道歉。”
他从来不看八卦新闻,包括自己的,他是说过要聘请形象顾问的话,可EmmaZhang这个名字不是他说的,是姚秘书让记者加上去的,他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已经请了顾问,就是跟他来的这个。
张雾善抬起眼睛盯着他,又盯着他身后的人,特别是那个女的,然后说:“道歉有用吗?你能删除别人的记忆吗?你能弥补我受侮辱的审美观吗?”
辛琛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喃喃道:“抱歉,我没想过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哎呀,Emma,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辛琛身后的男人赶紧走上来,坐到张雾善旁边,嬉皮笑脸道,“我们辛总没你说得那么差吧?他只是很特别而已,我就是想把他打造成为最特别的总裁,你也一起来嘛,我们两个联手让他变成全中国最有魅力的男人,怎么样?”
“离我远点!”张雾善斜睨他,细长的眼睛全是冷冽,“我不是同性恋,对你没兴趣。”
真真伤人的话,让辛琛新上任的造型师立刻气歪了脸,谁跟她搞同性恋,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男人,只是穿得比较中性而已,明显人一看他的喉结就知道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张雾善的毒舌竟然又升级了,李瑞和原蕾一干员工都默默地为这个男人致哀。
“我是男人!你这是什么破眼神?”男人呱呱大叫。
张雾善反唇相讥:“我5.2的破眼神,可没看出来你哪里像男人,拜托你自觉点,不要妨碍我的视线。”
辛琛今天来登门道歉的,张雾善是老大,男人只能将这口气吞下,离张雾善远点,眼不见为净。
张雾善的视线就落到了姚海霞身上:“是你做的吧?姓姚的秘书?”
姚海霞抬头挺胸,垂视着张雾善,说:“是我,怎么样?在我看来,你的品位也不过如此,你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你跟邱罗不一样啊。”
“姚秘书!”辛琛呵斥道。
张雾善摇摇头,对辛琛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那么有钱的人,怎么会买不到好衣服呢?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难怪!”
难怪什么,她又不说了。
张雾善是什么意思,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了,姚海霞气得直发抖:“难得我们辛总看得起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辛琛刚想说话,张雾善就站起来,说:“我张雾善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颐指气使的,我这家店,不欢迎你们!”
“张小姐,你别生气,我的秘书心直口快,不是有心的。”辛琛马上道歉道。
张雾善翻了个白眼,做上级的替下级道歉,下级却犹不知错,总裁做成这样
的确是够伟大的,她开口说道:“随便哪个人你都可以帮他们道歉?你这样的人,换我是她,也绝对不会选你。”
她是谁,彼此心中有数,辛琛身子一震。
“你们走吧。”张雾善转身说道。
“谁稀罕!”姚海霞气哼哼地走了。
辛琛却没有走,他看着张雾善,追问道:“张小姐,你之前不是说很看好我的吗?”
张雾善转头,一副对他很失望的表情:“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性格好,没想到你性格那么好,随便谁都可以爬到你头上,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伴侣这么窝囊?至少我不愿意。”
辛琛僵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说:“真的那么严重吗?”
张雾善懒洋洋地挥挥手,本来想叫他过来修理他一顿的,现在居然气得没火气了。她见过诸葛宛墨,觉得本人的性格应该是那种很有见地,不是一般随波逐流的女人,她很不解为什么重生前诸葛宛墨会在辛琛和纯粹只有一张脸和家事可以看的吴大可徘徊,现在她稍微理解了,至少跟吴大可在一起,不会看到秘书理直气壮地干涉他们约会地点的情况发生。
辛琛垂头丧气地往门外走。
李瑞朝陈颖使了个眼色,陈颖一愣,扬声对辛琛说:“这位先生,麻烦您等一下。”
辛琛不解地回头,张雾善也看着她。
陈颖立刻挤出笑脸,低声对张雾善说道:“师姐,你打算让他就这么走出去?”
张雾善没理解,陈颖又说了一句:“顶着这样的发型?”
张雾善顿时醒悟,立刻站起来,指着一脸茫然的辛琛,说:“李瑞,去关门。老何、Mike,今天不把他修理好,谁也不能踏出一步。”
拜托,当初她可是发了誓的,每一个从原蕾走出去的人,绝对有一个赏心悦目的发型,怎么能让辛琛毁了这个誓言呢?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不能不说,我实在很佩服晋江的技术部门的高级人才们,真的~
晚安各位,今晚我决定做面膜
早上起来发现还是没显示,重新更一下
69重视
辛琛几乎不敢相信镜子中的那个人是他自己,那厚厚的刘海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饱满的额头,干净整齐的短发让他突然变得很清爽很干练。
镜子中张雾善毫不掩饰的眼神让辛琛有点不习惯,他伸手摸了摸头发,说:“这样真的可以吗?”刚才那个叫Mike的理发师根本不让他把要求说完,上来就下刀,直接将他一直蓄着的刘海给剪了,他还以为张雾善拿他的发型泄愤呢。
张雾善哼了一声,问:“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喜欢上她的?”
辛琛有点难为情,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呢?
他是香港人,从小被送到国外当小留学生,念的都是要求很严格的寄宿学校,很少跟人接触,前几年父亲身体不好,大哥接手了香港的事业,无法顾及内地,才把他从英国叫回来。他对国语一窍不通,也看不懂简体字,下属基本上不会粤语,英语也说得很差,交流困难,他不得不花很大功夫去学习国语。
他记得那一天到电视台,电视台的台长把诸葛宛墨介绍给他认识,他握了她的手,对她说:“你好!诸葛小姐,我叫辛琛,很高兴认识你。”
她听了他的话,扑哧一笑,用力地反握他的手,说:“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很辛苦的辛琛先生。”她委婉地纠正着他的发音,声音字正腔圆,轻盈悦耳,在他耳朵里不断回响,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他一整天几乎都听不到别的声音。
之后又和她接触了几次,每一次他都会出糗,每一次他都无法将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他在她面前越发局促了,最近听说明咨实业的小开吴大可有意追求她,他才会想着要改变形象,想要大大方方地站到她面前向她表白,不想日后追悔。
张雾善没想到当初闹得满城皆知的三角恋竟然源于这么一件小事。
也许爱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不知道爱神给你下了什么样的咒语,但你总会为对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而倾心,愿意为了得到对方的匆匆一瞥而奋不顾身。
这样的感觉,张雾善没有体会过,无从得知,竟然有些羡慕,她看着呆呆的辛琛,心血来潮道:“你现在打电话给她,约她晚上吃饭,今天就表白。”
“今天?”辛琛愣住了。
“对,就今天。”张雾善拿起皮夹,拉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走。
辛琛开始慌张起来:“今、今天吗?”
张雾善脚一顿,瞪着他,说:“如果你不想到时候烦恼要不要去参加人家的婚礼,你现在就打电话。”
辛琛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他摸出手机,按了好几下才解了锁,然后给诸葛宛墨打电话,结结巴巴地说了要求,诸葛宛墨答应了,还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因为声音听起来很怪。他挂了电话,眼巴巴地看着张雾善,说:“她答应了。”
“现在挑衣服去。”张雾善头一仰,转身出去,辛琛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着手机跟着出去。
结果,在张雾善的怂恿和精神威胁下,辛琛竟然脑袋发热地去买了钻戒,当场就向诸葛宛墨求婚!
过了好几天,他都还能清楚地记得诸葛宛墨当时的表情,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平时总是端庄大方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结巴地说了半天才将她的意思表达清楚:她觉得太突然了,需要认真考虑考虑,然后落荒而去。
他没有太遗憾,因为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或者他内心里就很自卑,比不上吴大可,配不上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的幻想早点破灭吧。
姚海霞觉得上司变得很奇怪,那天她被关在门外,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来,正为他的新发型感到惊喜,结果他就和那个妖女扬长而去,还吩咐她不要跟去,然后第二天回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失魂落魄,心不在焉,时而失笑,时而叹息,像中邪一样,不知道那个妖女带他去了哪里,让一向看似亲和实际上很保守很固执的他变成这样。
而姚海霞心目中的妖女可不知道姚海霞的苦恼,她正在天虹俱乐部学习打高尔夫球呢。
张建平突然打电话给张雾善,说今天要见几个老朋友,让她一起过去。
张雾善看看外面的天气,换了一身运动衣,套上一件厚外套过去。结果,会老朋友是真的,但只是张建平一个人去会,她是去参加家庭聚会的——张佑棠的几兄弟都拖家带口一起来了,张韫楷还没回国,所以只有她来了。
和张佑棠坐在同一辆高尔夫球车,张雾善很不自在,前段时间恨他恨得要命,恨不得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儿女,而且他应该也恨她吧,毕竟她让他身败名裂不说,还把他最在意的公司交给了他最不认同的人。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张雾善正考虑着要不要下车回去算了,大不了再被骂就是了,张佑棠却意外地开口了,说:“你今年就要大学毕业了吧。”
张雾善一愣,然后嗯了一声。
张佑棠又说:“要不要读研?”
张雾善不自觉地在摸了摸脸颊,说:“就我这专业,大学就是瞎混,读研没意思。”
“我听你姑姑说你开了一家美发店,还有点名气。”张佑棠又说了一句。
张雾善点点头。
两个人又再次无话可说,恢复了沉默。
相对来说,张雾善跟张佑娇比较合得来,刚巧两个人的高尔夫都不怎么样,把教她们的张佑致气得半死。
休息的时候,张雾善坐在一边,张佑致和张佑娇两个人聊天。
“小妹,听说三儿要让贤,想让老黄当总经理,这事我听着怎么这么离谱呢,他和爸不是都挺防着老黄的嘛。”
张雾善一愣,立刻看向张佑娇。
张佑娇对她笑了笑,说:“大侄子那个脾气,跟大哥是一点都不像,大嫂也不是那个性子,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犟得要命,死认一个道理,闹得很凶。我看三哥是不想跟大侄子对起来,所以把黄舜申推上来。”
张佑致想了想,说:“那三儿要退到什么位置?”
张佑娇没有回答,看着张雾善,说:“你说呢。”
张雾善往那边正和张佑原说话的张佑棠看了一眼,说:“财政大臣。”那是他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