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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双唇滑至她耳际,低声唤着她名字:“昔昭。”
“侯爷。”他灼热的气息萦绕在耳际,让她心跳漏了半拍。
虞绍衡一手落在她腰际,扣住她不赢一握的腰肢,继而缓缓滑入衣衫,覆有薄茧的手掌碰触到了嫩滑细致如玉的肌肤。
叶昔昭身形一僵。
以往的鱼水之欢,带给她的感受唯有疼痛,对他的碰触早已形成了一种恐惧。但是此时明白,他不过是在试探。她用最短的时间放松下来,身形微动,向他依偎过去。
虞绍衡没有放任手势游转,滑出衣衫,落在她背部,“若是今日我无恙,你还会如此么?”
这是在怀疑她出于同情才没挣扎么?叶昔昭打趣:“侯爷又不是纸糊的,何需我顾及什么。”
虞绍衡无声地笑了。
叶昔昭看住他,“侯爷明日回正房就寝可好?否则,妾身可要每日前来莲花畔叨扰了。”
虞绍衡笑意更浓。
在他回应之前,叶昔昭又轻声道:“妾身…妾身求侯爷回去,好么?”
之所以加这一句,是因为他上一次在正房就寝带着怒意离开时说过:此生除非你叶昔昭求我,否则我再不会碰你一分一毫!被她气到了什么地步,可想而知。
虞绍衡唇畔笑意一点一点隐没,为她言语动容。
他没说话,以绵长焦灼的亲吻作答。
唇齿交错间,她开始青涩笨拙地给予回应。
两个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体内那股子邪火燃烧成灾之前,虞绍衡和她拉开一点距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双唇轻柔落在她眼睑,“睡吧。”
“嗯。”
两个人又睡了个囫囵觉,到了虞绍衡上早朝的时辰。
叶昔昭服侍着虞绍衡洗漱更衣,因是初次,很有些笨手笨脚,自嘲道:“妾身委实是一无是处,这点小事都做不爽利。”
“已足够好。”虞绍衡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叶昔昭嫣然一笑,转而命人传膳。用过饭,等虞绍衡服了药,与他一起离开莲花畔。
天色还是一片昏黑,雨已停了,空气清凉冷冽。
走出后花园,到了内宅,虞绍衡送叶昔昭到了正房院外,“回去再歇歇,不必去请安了,娘不会计较这些。”
“不碍的。”叶昔昭柔声说道,“侯爷便是不肯在家将养,今日也早些回来吧。”
虞绍衡笑着点头,“好。”
蓄意撩拨
叶昔昭回房没再睡,看了会儿书,掐算着时辰更衣,去了太夫人房里。
太夫人已经听说了昨夜之事,见面便问道:“听说昨日的郎中去了莲花畔,你也忙碌了半晌,可是绍衡身子不适?”
叶昔昭没敢说出实情,只是道:“侯爷昨日淋了雨,妾身执意请了郎中过来,防患于未然。”
“一早他出门时可还好?”
“还好。”叶昔昭赧然道,“倒是儿媳小题大做,担心侯爷病情反复,昨夜便留在了莲花畔,坏了体统,还请太夫人责罚。”
太夫人最是了解长子的脾性,若不是真出了什么闪失,断不会允许郎中夜半医治。可眼下儿媳分明也是怕她担心,才轻描淡写,只好等见到长子再询问了。敛起心绪,漾出和蔼的笑,“罚你什么?记挂夫君安危何时成了过失?赏你还来不及。”
“太夫人不怪罪儿媳就好。”
太夫人打量着叶昔昭的面色,语调多了几分关切,“看看,必是整夜没合眼,怎地还来请安?快回房歇息。”
叶昔昭道谢告辞。
午后,芷兰从别院回来了。
叶昔昭迎到院中。芷兰小鹿一般地跑到她面前,毕恭毕敬行礼,脆生生道:“夫人,奴婢回来了!”
叶昔昭扶芷兰起来,携了她的手,“这几个月很吃了些苦头吧?”
“没有。”芷兰笑道,“倒是觉得日子太清闲。”
“日后就有得忙了,与新竹齐心打理诸事。”
“奴婢必会尽心竭力。”
叶昔昭瞥过新竹,知道她们亲如姐妹,笑道:“你们两个去说说话吧。”
两名丫鬟齐声称是,手挽着手去了后罩房说话。
之后,相府那边来了人,送来了一些衣料、首饰,翡翠当然没跟回来。
孟氏身边的尧妈妈对叶昔昭笑道:“翡翠昨夜淋了雨,一早便开始发热,咳嗽的厉害。夫人便没让她回来,将养些日子再说。”
叶昔昭知道这是为她找的借口,会心一笑,“芷兰已经回来,翡翠不在也无妨。”
与此同时,太夫人得到了一个喜讯:三夫人有喜了。昨日与今早没来请安,便是因为三夫人害喜呕得厉害。虞绍桓照顾左右,今日请了太医把脉,猜测得到证实,忙不迭命人告知太夫人。
夏荷打发走前来通禀的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是害喜再厉害,也不至于连请安的精力都没有啊。三爷也是,连亲自来给太夫人道喜的功夫都没有吗?”
“看看这牙尖嘴利的样子!”太夫人笑嗔道,“他们成婚才半年,正是恩爱的光景,又是第一胎,难免看得重。”
夏荷撇一撇嘴,“若是侯爷便不会如此,侯爷何时都会顾及着您。”说完又想,或许这就是嫡庶之分吧。
“绍衡孝顺。”说到这里,太夫人神色一黯,“三房有喜了,长房却…”说到底,叶昔昭这嫡长媳为侯府开枝散叶才是正经,别人怎样都无所谓。
夏荷这才惊觉无心之语引得太夫人伤感了,慌忙笑道:“这两日侯爷与夫人不是有所缓和了吗?夫人有喜是指日可待的事,太夫人大可不必担忧。”
太夫人点一点头,“但愿如此吧。”
说着话,虞绍衡回府了,没去更衣,先来见太夫人。原由是一进门就听小厮回禀:上午太夫人命人去了莲花畔打听昨夜之事,他们不敢诉诸实情,只说侯爷有些发热。
“今日回来得倒是早一些。”太夫人抬手示意虞绍衡落座,遣了下人,问道,“说吧,昨夜是怎么回事?哪个都不与我说实话,只好问你了。”
虞绍衡由此料定叶昔昭也是含糊其辞,回道:“旧伤有复发之兆,便请了郎中过来,防患于未然,娘不必担心。”
“请郎中怕也是昔昭一再坚持你才同意的吧?”太夫人叹息一声,“你啊,总是不知道照顾自己。”随即眉目舒展开来,“倒也算是好事,我这才看出昔昭对你也是知冷知热的。”
虞绍衡没接话,昨夜一些画面却闪过脑海,心头一暖。
太夫人又提起了三夫人有喜之事。
虞绍衡全无反应,只是漫应一声:“好事。”
太夫人却被他这态度惹得有了些火气,“好事?你三弟都是要为人父的人了,可你呢?在莲花畔住了多久了?”
“…”
“今日起就回正房!”太夫人加重了语气,“我不管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打不开的心结,既然成婚了,就得给侯府开枝散叶!”
虞绍衡这才知道,三夫人有喜,最受触动的是太夫人,老人家是真的心急了。
太夫人又语重心长地劝道:“昔昭以往的确是待谁都冷淡了些,可如今不是有所转变了么?你再继续冷落她,便是你的不是了。”
冷落她…这措辞引得虞绍衡暗自啼笑皆非,之后微一颔首,“娘放心,我听您的就是。”
太夫人满意地笑了,“回房去吧,早些歇息。知会昔昭,今日不必过来了,早间我看她脸色也不大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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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绍衡进门时,叶昔昭正在剪裁衣料,神色专注。他走路本就声音轻微,她也就没发觉。直到虞绍衡拍拍她的脸,她才笑着抬起头来,“侯爷。”之后下地,去服侍他更衣。
虞绍衡告诉她:“今日早些传膳。娘不让你过去了。”
“太夫人只是这么一说,还是要去的。”
虞绍衡微笑,“是让我陪着你再走一趟?”
叶昔昭一时语塞,“那…那就不去了。”随即还是记挂他伤势,“劳碌整日,伤口疼不疼?”
“还好。”伤在背部,自然少不得被牵扯得出血,他回来之前去了太医院,让太医重新包扎了一番。
叶昔昭转到他身后,撩起他中衣衣摆,见包扎之处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拿过锦袍帮他穿戴整齐,低头整理时,脸被他托起。
“我偶尔恍惚,疑心这是场梦。”虞绍衡如是说。
叶昔昭笑了笑,“侯爷是在指责妾身以往太恶劣么?”
虞绍衡被引得轻笑,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道:“恰恰相反,是在赞你今时温柔体贴。”
叶昔昭柔声道:“侯爷给妾身些时间,慢慢弥补。”
“维持现状已足够。”虞绍衡是谁?在她面前,不过是注定栽到她手里的一个男人。她甚至不需体贴,只要每日让他看到她的笑,便知足了。
的确,她两年的冷眼相对,不该是区区两日的付出便得到原谅。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对她的情意到了骨子里,她又有意挽回夫妻情分,不接受现状未免太过愚钝。
···
用罢饭,虞绍衡命小厮将公文送来,坐在大炕一侧的炕桌前批阅。
他除了世袭的侯爵,曾是纵横沙场的少年将军,回朝后被册封为兵部侍郎,而如今则是从一品的兵部尚书。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沙场朝堂都被如此重用,曾引得诸多朝臣连连上奏反对。可皇上是少年登基,并不认为年纪轻便不能担负重任,是以力排众议,帮虞绍衡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事实证明,皇上并没看错人。
叶昔昭在大炕另一侧裁剪了衣料,借着灯光穿针引线,动手缝制期间,不时瞥一眼自鸣钟。过了半个时辰,她出声道:“侯爷。”
“嗯。”虞绍衡整理了公文。
叶昔昭收起了手边物,转去沐浴。回到寝室,见虞绍衡正背对她站在床前,扯了扯寝衣后摆,随即脱下,抛落到圆椅上。身上只剩一条长裤,现出了绝佳的精瘦身形。宽肩窄腰长腿,煞是悦目。
“穿着寝衣,包扎的地方不舒服么?”叶昔昭随口问道。
“不是,不习惯穿它。”
“…”叶昔昭到里侧歇下。
虞绍衡笑着躺下身,展臂勾过她,刮了刮她鼻尖,“怎么不说话了?”
叶昔昭诚实地告诉他:“无言以对了。”
“以后,你也要陪我养成这习惯。”
“…”叶昔昭再度无言以对,且红了脸。
虞绍衡的唇落到她耳际,吮住耳垂,轻轻吮咬了几下。本是逗她,却发现她立时方寸大乱,又是别开脸,又是以手推他胸膛,呼吸都急促起来,脸颊又添几分绯红。
他觉得有趣,唇再度凑过去,蓄意撩拨。
“侯爷…”叶昔昭挣不过他,那滋味又实在煎熬,只得哀声求他。
虞绍衡却变本加厉。
叶昔昭觉得周身都开始发热,心弦颤了又颤,实在受不了,勉力推开他。随即意识到他还是可以轻易为祸作乱,她狠一狠心,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虞绍衡一手穿过她颈部,扣住她后脑,焦灼回应,渐渐多了几分侵袭意味。
空闲的一手,自有主张地滑入她的红绫寝衣,游转于光滑的后背,摸索片刻,轻轻解开了肚兜系带。
被他热情淹没头脑昏昏沉沉的叶昔昭觉出身上一空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到了胸前,握住一侧丰盈。
刚好一手满握。
“嗯…侯爷…”她想提醒他身上有伤,却发现语声除了含糊不清,竟显得分外娇媚,暗自吃了一吓,连忙噤声。
虞绍衡反复揉捏着手下丰盈,感受着那份柔韧饱满,之后,指尖流连在顶端处。
叶昔昭抽着气,周身软绵绵,连挣扎的力气也无。体内涌动着一股暖流,让她觉得空虚难忍。她无意识地去抱他,手到了他背部时,碰到了他的伤处,忙收回手,神智也彻底清醒过来,她再度出声:“侯爷,你的伤。”
虞绍衡移开唇,吻了吻她脸颊,“你想么?”语声多了一份低哑,更加悦耳。
叶昔昭先是讶然地眨眨眼,随即磕磕巴巴地道:“妾身想不想的…还、还是等侯爷、等侯爷伤愈再说。”
虞绍衡勾唇笑起来,爱煞了这副小模样的她,“好,那就等我伤愈。”
叶昔昭转动身形,想起身将肚兜儿穿起。
他却将她搂住,让她背对着他,随即将肚兜儿丢到了床尾,“就这么睡。”
叶昔昭咬了咬唇,忍了。
虞绍衡的手自她胸前向下游移,滑过她纤腰、翘臀,最后落在修长双腿。是这样迷人的曲线,是这样天生的尤物,寸寸勾魂。
末了,他帮她理了理衣服,寻到她的手握住。
过了些时候,叶昔昭听闻他呼吸转为匀净,才知他已入梦。
想来也乏得厉害了。
昨夜他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却前后忙碌了两日,今日还添了伤。也便是他,换了寻常人,早已卧床不起了。
在这样的思绪下,叶昔昭沉沉入梦。醒来时惊觉已是天明,自己的手却还被虞绍衡握着。她不由急起来,翻过身去,“侯爷?”
“嗯?”虞绍衡慵懒地应声,“别慌,已告了十日病假,留在府中处理公事便可。”太平盛世,不需他鞠躬尽瘁,何况如今日子空前如意,自是乐得好好享受几日。
“哦——”叶昔昭长舒一口气,“侯爷多睡会儿,妾身去请安。”他有伤在身,晨昏定省由她代替即可。
虞绍衡挣扎片刻,“你去吧。”心里是真想抱着她睡到日上三竿。
叶昔昭穿戴整齐之后,去给他倒了杯热水,拨开床帏走上床踏板,送到他面前,“喝点水。”
虞绍衡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等她将杯子放在床头小柜子上,展臂勾过她,不由分说便是一记绵长火辣的亲吻。
叶昔昭的几分困倦在他这么一闹之下,彻底消散。转去梳妆时,脸上还残存一抹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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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昭见到太夫人,把虞绍衡在家休养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