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言重了,你们也是受人蛊惑,我怎么会你们呢。”宋暮槿微笑着微微抬了下手,“大家都起来吧。”
大势已去,褐衣人眼珠子一转就想跑路,绿衣人也想跑但他受了伤就是想跑也是无能为力。
他刚在地上打了个滚,破空的声音传来。
两支利箭径直朝那两人射了过来。
宋暮槿给徐阳一个眼色。
徐阳微点了一下头,就近出手救了那绿人,褐衣人是一箭封喉。
徐阳给了两个侍卫一个眼色,两人朝箭射过来的方向掠了过去。
“啊!”看着同伴只抽搐了两下话都没有留下就断了气,绿衣人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众灾民也吓得不行。若他们听了这两个人的话和这位夫人的人打了起来,他们的结果会如何呢?
宋暮槿蹙了下眉头,往射箭的地方看了眼,吐了一口气。
杀人灭口!
败了就杀人灭口。
若是事情成了,那藏在暗处的人,定然会放冷箭杀人,然后把罪名按在她的头上!好在他们和这些灾民还没有动手。
众灾民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起哄的人,就那两个人,这些都是饥民,宋暮槿道,“他们两个不怀好意的人已经揪了出来了,大家就放心了吧,我这里是有些吃的,大伙儿排好队,妇孺和孩子老人在前面…你,你,还有你…”
宋暮槿指了几个人出来,让他们负责把人都管理好。
然后扭头,微微蹙了眉头。
车上是瓜果蔬菜和鸡鸭鱼肉,没有米面等这类的粮食,却没有锅,好在还有赵嫂子给他们一行人路上准备些吃的,是烙的饼和馒头,还有点心,因为她们主仆五个加上侍卫也有二十来个人,所以准备了不少。
宋暮槿想了想,吩咐了两个侍卫和依兰米兰把能出的瓜果和点心还有赵嫂子给他们一行人路上烙的饼,馒头都发都给了他们。
又吩咐了两个侍卫把那头猪给分了,侍卫用剑直接就把肉给利落地分了。
有东西吃,还有肉分,大家都很高兴,也不乱来,老老实实的听从人的指挥排队领东西。
他们是百来号人,东西虽多,但也每个人也只能领了一点点。
“这肉呢,你们熬些汤喝。”宋暮槿笑着对众人说道,“大家相信我,陛下昨日已经下旨让五皇子殿下和文昌侯两人负责赈灾,我夫君就是文昌侯,大家相信我。”
“谢夫人。”众人忙行礼。
“大家快起来。”宋暮槿抬了下手。
“我们听夫人的。”被人点出来的几个人忙说道。
大伙儿也响应。
宋暮槿点了点头,吩咐了徐阳已经昏迷了绿衣人放到了后面的马车上。有人埋伏了弓箭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招,宋暮槿也没有再多留,直接带了依兰几个转身上了马车。
灾民也跟在他们的后面往京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路上碰到了不少的逃难的人,不过也没有再出什么事,一路平安无事地回了侯府。
他们下了马车的时候,那两个去追弓箭手的侍卫也回来了,没有追到人。
那些人埋伏在暗处,定是有退路的,就算是追到了估计也是会自尽,宋暮槿没有意外,吩咐徐阳说道,“把人看好了,给他的伤口上点药,别死了。”她控制了力道的,就没有想过要那人的命,所以那绿衣人胸口那一箭不致命。
“是,夫人。”徐阳应道。
宋暮槿带了依兰几个回主院。
“夫人。”周嬷嬷已经吩咐了人把屋里都置了冰,准备好了冰镇的绿豆汤。还备好了沐浴的热水。
宋暮槿出一身的薄汗,喝了半碗绿豆汤,让依兰四个都回房去梳洗,然后等身上的汗退了,才去了净房沐浴。
一身清爽出来,宋暮槿这才问周嬷嬷道,“昨日侯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夫人的话,侯爷昨日没有回来,晚上歇在五殿下那边。”周嬷嬷回道。
定是和五皇子忙到很晚了,宋暮槿点了下头,“嗯。”
“夫人,这会用膳吗?”周嬷嬷问道。
宋暮槿看了眼窗外的日头,点头,“好。”
晚上没怎么是睡好,又舟车劳顿,吃了饭,宋暮槿就直接去了屋里睡午觉。
睡了午觉起来,依兰四个也都休息好了。
“这几日城里的情况如何?灾民多不多?”宋暮槿让依兰去请了周嬷嬷来,问道。
“回夫人的话,城里的情况还算比较好,不过城里的流民是越来越多了。”周嬷嬷回道。
宋暮槿沉默了下,道,“明日开始我们侯府设粥棚,嬷嬷你现在去让人准备一下。”
“是。”周嬷嬷应了声,见宋暮槿没有别的吩咐了就去吩咐人准备粥棚的事。
“夫人要不要现在去审问那人?”依兰问道。
“先晾他一晾。”宋暮槿摇头说道,“你们去把我们带回来的天灯拿过来。”
那人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死了,如今又落在了她的手里,那他心里定然很恐惧,这晾晾他,他只会更恐惧。
而且,今日是七夕!
萧殊回来的时候,已是掌灯的时候,眼睛带着血丝,眉眼带着杀气。
宋暮槿知道徐阳肯定已经把事情跟他说了,进了屋伸手抱了抱他,关心问道,“你昨晚没有睡吗?”
“你还好吗?”萧殊没有回答她的话,关切问道。
“徐阳已经给禀告了嘛,我好好的一点没事。”宋暮槿伸手脱了他的官服,拿了帕子给他擦汗。
萧殊握着她的手,道,“那人…”
宋暮槿抬手,手指压在他的唇上,“你和五哥的事重要,这件小事就交给我处理好了。”
萧殊凝视了她一会,“好,我把徐阳留在家里给你用。”
“好!”宋暮槿踮脚亲了他一口,“走,我服侍你沐浴。”
萧殊目光一深,笑着点头,“那就辛苦北北了。”
宋暮槿立刻反悔,“我今日舟车劳顿的,累了。”
“我等会还要去五哥那。”萧殊握住了她的手。
宋暮槿立即心软了。
萧殊牵着她的手高高兴兴去了净房。
不过,念及她今日坐了马车赶回来的,萧殊也没有闹她。
…
吃了饭,宋暮槿拉了他到了花园里放天灯玩。
夜空上繁星闪烁,放完了天灯,萧殊变戏法一般拿了一串芙蓉玉的手串出来,带在宋暮槿的手上。
米分米分的手串,莹白的手腕,十分漂亮。
宋暮槿很喜欢,笑着抬头,“谢谢你子砚。”拉着他回了屋,把她自己亲手给他做的腰带拿了出来给他,“试试看。”
萧殊高兴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试了腰带。
等试了腰带萧殊就舍不得换下来了,抱着宋暮槿说道,“北北,我不想过去找五哥。”
“那怎么能行!五哥定会过来抓你的。”宋暮槿笑道,“情况很不好吗?我听周嬷嬷说城里还好啊。”
“不是很好,已经有地方都发生了暴动了。”萧殊说道。
“那你快过去吧。”宋暮槿说道。
萧殊点了下头,又陪了她一会才去了五皇子府。
…
翌日,宋暮槿处理完了府里的庶务,让徐阳把那人带了水榭附近的一个院子里来。
一个晚上而已那绿衣人面色寡白,人瘦了一圈,一见宋暮槿,立即就跪了下去,哀求道,“夫人,饶命。”
“谁指使你的。”宋暮槿问道。
绿衣人顿了下,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没有人指使小的,是小的冒犯了夫人您,求夫人饶命。”
“饶你?”宋暮槿冷笑了一声,“你昨日也亲眼看到了你的同伴的下场了,我饶了你你就能活命吗?”
那人顿时抖了起来,“夫人,救命,夫人您大慈大悲救救小的吧。”
“谁指使你的?”宋暮槿再次问道。
那人哆嗦了下,道,“夫人,真的没有人指使小的,小的就是看着夫人您的马车那么华丽,又有那么多人护送,就猜想着您一定是大户人家里的人,身份肯定很高贵,如此您的身上肯定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就想着怂恿他们抢银子而已,小的真的就只想抢银子。”
“还装,你还装!”徐阳踢了他一脚,厉声喝道,“没有人指使你们,那为何有人要杀你们灭口?你还不老实招来?”
“夫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绿衣人颤声说道,“小的真是就只想抢些银子罢了,真的没有人指使小的,夫人您一定要相信小的,小的不敢撒谎!。”
“是吗?”宋暮槿把玩了下手里的弓箭,突然是抬起了弓箭瞄准他,“句句属实?你没有撒谎?”
绿衣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哀求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求求夫人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宋暮槿一笑,一箭射到了他右手边,只差一点点就会射到他的手上。
那人吓得手一缩,身子抖得如筛糠,“夫人,夫人,饶…饶了小的…小的,小的…”
“你现在是不是很羡慕你同伴?他是一箭封喉都没有什么痛苦就断了气,可你就就比较惨了,我不会一箭射死你,我会慢慢地射,今日射三箭明日射五箭,这样慢慢地每射上几箭,断不会让你舒服地死去的。”宋暮槿说着,又射了一箭出去,这一箭直接射在他的手臂上,“嗯,下一箭射在哪好呢?”
绿衣人痛得哇了一声。
宋暮槿扭头看了眼外面的烈阳,笑靥如花,“还有啊,外面的太阳这么好,你说若是把你放在外面晾晒,会如何?”
那样会晒成人干的!绿衣人惊恐地看向宋暮槿,颤声道,“夫人,夫人,小的说,小的都说,是…是建安伯世子身边的小厮吩咐小的这么做的。”
建安伯世子?邵浚指使的?宋暮槿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
第八十二章 以眼还眼
邵娇如今是二皇子妃,邵浚要算计五皇子和萧殊,这没什么不合理的,邵浚对他们好那才是不正常。
而且,她和邵浚退过亲。
不过,邵浚那样风光霁月的人,也会这样狠毒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和萧殊,五皇子吗?
宋暮槿低头看向那人,“你这话说的是真的?你仔细想清楚了,若你有半句假话,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小的不敢欺骗夫人,小的说的都是真的饿,小的叫王五郎,昨日死了的那个兄弟叫张长贵,小的两个家住在西城的王家巷子里。”王五郎生怕宋暮槿不相信他,“前日晌午有人找小的两个,吩咐小的两人那么做的,给了我们两百两银子,说了事成之后还会一人给一百两。”他们就是街上的小混混,平时就是吃喝嫖赌,偷鸡摸狗什么都做,这不过是拾掇人去抢劫,又不用他们动手,只是怂恿了那些灾民去抢,如此轻松不过是东东嘴皮子还能一人赚两百两银子,这么好的事他们怎么会不答应?
“那指使你们的人说他是建安伯世子的人?”宋暮槿问道。
“没有。”王五郎摇头回道,“那人没有说他是谁,只说让小的两个按照他的吩咐做就是了,不过小的就是在京城长大的,对京城各府里的贵公子哥儿们还是认识的,认识他。”在京城偷鸡摸狗当然是有顾忌的,这京城里达官贵人,勋贵世家多,一个不注意就会碰上贵人,所以这京城的贵人们他们当然是得摸个清楚的,堂堂建安伯世子邵浚,还是二皇子的大舅子,他们怎么不认识?因此建安伯世子身边的小厮他们当然认得出来的。
所以当日找他们的人虽没有表露身份,他们还是知道找上他们的是谁。
他们本就是混混,为了银子当然什么事都敢做了!宋暮槿问道,“那你们一开始为何不说?”
“他威胁说若小的敢说出什么来那就把小的相好的给杀了。”王五郎吓得都哭了起来,哀求道,“小的们也没有想到他要我们来害的是夫人您,若是知道是夫人您,小的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不敢?“是吗?我看你们敢地很啊。”既是小混混,能认识邵浚身边的小厮,那当时看到他们一行人,那马车上文昌侯府里的徽记他们就不认识了?宋暮槿冷笑了下,“难道你当时没有认出我们马车上的徽记?”
“人太多,小的当时没有能看到。”王五郎哆嗦了下,几乎匍匐在地了。
虽是文昌侯夫人,不也是十几岁的人?不应该是最好糊弄的吗?竟能想到那么多的问题出来!
他们两个一开始也不知道要抢的是文昌侯府的夫人,后来见得马车上的徽记不过想想他们那么多的人,也就不怕了,而且那些人都是灾民死了就死了,他们两个就想着趁机抢点值钱的东西然后趁乱逃了。
就算是文昌侯本人在里头他们都没有想退堂鼓,更何况是文昌侯夫人一个弱质女流?
不想文昌侯夫人应对也如此的冷静和快,还三言两语就那些低贱的流民都说服了!
更可恶的是,那建安伯世子还在背后放冷箭,想杀人灭口。
现在,眼前的文昌侯夫人又是一副凶残的样子,自己还不如当时一箭射死了,一了百了。
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的眼前断了气,自己又被抓了也不知道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他昨晚上怕得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没有看到?”宋暮槿看着他,缓缓抬起弓箭搭箭瞄准了他,似是在想着下一箭射在哪的好。
“夫人,夫人饶命,夫人饶命。”王五郎恐慌地朝宋暮槿磕头,“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该冒犯您,都是小的错…”
本就有伤,刚手臂上又中了一箭,加上昨晚害怕得一个晚上没有睡,这会又是极度恐惧之中,居然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就这么点胆子。”宋暮槿说一句,把弓箭收了起来。
徐阳挥挥手让人把人拖了出去。
“徐阳,你让人去查查这两个人。”宋暮槿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徐阳。
“夫人您是怀疑他在说谎。”徐阳跟了在后面,问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宋暮槿道。
“小的这就派人去清查。”徐阳抱了下拳,往外院走去安排。
宋暮槿带了人回了水榭那边的院子。
…
等到了下午,徐阳把查探来来结果禀告给宋暮槿。
如王五郎所言,真是邵浚身边的滴岩找的他们两个。
听了徐阳的话,宋暮槿一时都没有说话,考虑了会才开口吩咐徐阳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安排了那王五郎明日找些灾民,让他们直接去建安伯府。”
“是,小的这就去安排。”徐阳吩咐说道。
“嗯,也不用藏着掖着,事情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宋暮槿嘱咐了一句。
“小的明白了。”徐阳拱手退了出去。
“夫人,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依兰犹豫着说道,“这样不是让建安伯府恨上我们侯府吗?”
宋暮槿笑了,“难道我们现在就好了?”他们与二皇子一派的人本就是对头。
依兰想了下,也觉得是就没有再说。
等晚上吃了饭,宋暮槿才与他说了这件事的结果。
萧殊抬头看向她,“你觉得是邵浚?”
“你觉得呢?”宋暮槿反问道。
“邵浚此人面上是最是温文尔雅最是和善好说话的人,其实却是个很有主见,行事很谨慎的人,这件事…”萧殊朝宋暮槿摇了摇头,“昨日的事做的太粗糙了,不像是邵浚的风格。”
邵浚是邵家精心培育出来的,自不是一般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世家纨绔,二皇子和五皇子不和多年了,萧殊对邵浚当然是比较了解的。
“我也是这种感觉。”宋暮槿点头,“这件事看了起来一箭多雕很缜密,然很奇怪,若是邵浚出手那他不会就在街上找两个混混来挑事。”
“嗯,陛下很重视这次的旱灾,他们利用灾民算计我们,那肯定就会更加严谨。”萧殊接了话,“破绽最大的就是那两个混混,若是邵浚安排的,那肯定不会是两个混混来带头。”肯定会安排两个死士,就算是最终事情没有成功,那人也不会落到了他们的手里来!
安排两个死士,那昨日的情况就不会这么简单收尾了,死士肯定会动手,如此混战中就肯定会伤到灾民。
“所以,不定这件事有人利用我们和二皇子一派的不和故意生事。”宋暮槿说着,又摇头说道,“不过,不定邵浚就想着膈应我们一下呢?所以就没有那么缜密布置了。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不是?。找了那么两个混混,随时可以杀了,死了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也有可能。”萧殊同意她的说法。
宋暮槿道,“不过不管如何,也要让建安伯府出点血才行,我让徐阳安排了明日让那王五郎带灾民去建安伯府,上门去要吃的。”
“就该如此,这是京城里有那么多人看着,还有陛下也注意着灾民的情况,他们也不敢伤灾民的。”萧殊说道。
“嗯。”就因为相信建安伯府府的人不敢伤人,她才这么安排的。宋暮槿笑着轻轻地点了下头,问他道,“今晚上还要过去五哥那吗?”
“不了,那边只有一点点的事要收尾了,五哥能解决。”萧殊说道。
眼睛里的血丝比昨日还要严重了,眼下都青了,昨晚肯定也没睡!宋暮槿笑着与他再说了几句话,就叫了依兰等人进来让他们准备热水。
先是让萧殊先沐浴了,宋暮槿给他绞干了头发,然后她自己才去沐浴,等她沐浴完了回房,萧殊靠坐在床头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手里还还了一本账册。
宋暮槿想了下,又回了净房让依兰和铃兰给她擦干了头发,然后才回房。
宋暮槿放轻了脚步爬上了床,然后伸手想扶了他躺好。
不想她的手还没有摸到他的人,萧殊就睁开了眼睛,一看是她躺了下去,“北北。”
“嗯,你醒了?”宋暮槿微笑道,“渴不渴?我给你倒水喝?”
“睡吧。”萧殊伸手搂着她躺了下去。
…
翌日晌午,将近两百多的饥民聚集在了建安伯府前。
建安伯和邵浚都上朝去了,女儿邵娇已经嫁人了,府里做主的就是建安伯夫人罗氏。
为了建安伯府的名声,为了女婿和女儿的面子,罗氏当然是贤惠和蔼地让人给大家发吃的,令又派人了人去守在宫门口给建安伯和邵浚送信。
城里的灾民,不少,听说建安伯府发出的,前仆后继地往这边涌。
若说一开始那些人,那也没有多大事,然后面却一窝蜂似的过来了,这么多的人,打不不能打,杀不能杀,还得笑盈盈地做大度的样子,罗氏心里就不高兴了。
府里虽做了准备,储备了些粮食,然那都是按府里的人口来储备的,一下来这么多的人——那府里的粮也是有限的啊!
散了朝,建安伯和邵浚一听到事情父子两人就赶回了府,迅速让人去调查,怎么突然有人上门来了,不是别人家,独独是他们邵家。
宋暮槿没有让徐阳隐瞒,所以邵家人很快查到了她的头上。
“她这是想做什么?竟然怂恿灾民到我邵家要吃的,她这是什么意思?”建安伯沉声道。
邵浚想了想,说道,“父亲,我出去一下。”
“你出去做什么?去找她?你去找她做什么?去找她讨个公道吗?”建安伯面色阴沉得厉害。
这各府都在设粥棚救济灾民,然自己愿意是一回事,被人逼着这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父亲,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邵浚说了一句,起身就大步离开了屋。
…
邵浚不想去侯府见她,所以就在文昌侯府离得不远的茶楼约见宋暮槿。
既是邵浚约见宋暮槿就带了人过去,也让人徐阳拉了王五郎过去。
一见到宋暮槿,邵浚恍惚了下,起身抱拳,“夫人。”去年的时候,她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如今不过一年的时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她嫁给了萧殊,面容比以前还要更加的明艳了。
“世子。”宋暮槿还了一礼。
两人入了座,也没有让米兰和佩兰上前,邵浚给宋暮槿倒了一杯茶,递到了她的明年去,“夫人。”
“谢谢。”宋暮槿接了茶没有喝的意思,直接把茶放到了桌上。
“冒昧请夫人出来,是有件事想请教夫人。”邵浚也没有跟她客气,或是寒暄的意思。
“嗯,你说。”宋暮槿道。
邵浚直接问道,“今日有人在我府门口闹事,是夫人安排的?”
“是,是我安排的。”宋暮槿点了点头。
邵浚没有想到她这么直接,一口就承认了,“夫人倒是坦诚。”
“是我做的我当然是大大方方承认了。”宋暮槿微微一笑,“而且,这件事也让你建安伯府得了乐善好施的美名不是吗?说起来,得感谢我。”
从她来京城做的事,就不是一个息事宁人,好欺负的人,邵浚看着她,“如今你已经是侯爷的妻子了,你难道是为了侯爷和五殿下那么做的?想逼得我们侯府动手伤流民?”
看着她的脸,他心里胀的厉害。
这样明媚的她,应该是他邵浚的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