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貌美如花的人,越是心狠手辣,那人算是见识了这位绝世美男子的狠辣,喘着气道:“火雷不是北辽的,是你有大锦人给的,二公主的人已然来到京城,你们最好放了我,否则,引起两国邦交事务,你们这些公子爷未必担待得起。”
果然是北辽二公主的人。
“我们担不担待得起不由你操心,说,你说的大锦人是谁?”言若鸿问道。
“真是制炮坊的人,我没有说谎。”
依那乞丐少年的话,此人身上的火雷也不止一个两个,该是不少,也只有与制炮坊有关的人才能提供这么多。
“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身上有火雷,说,那人一共给了你多少火雷,你们要火雷做什么?”
“有两筐之多,至于做什么,小的也只是办差的,不清楚。”
两车之多,也就是有足足几百个火雷,如果埋在地下,能炸掉一座小山头。
大锦人给北辽狼司库这么多火雷做什么?是暗中交易还是另有用处?
夜笑离和言若鸿都满腹疑虑。
“大锦人长什么样?你可知道他的官衔名号?”夜笑离亲自问道。
“我听殷将军叫那人侍朗大人。”
言若鸿听了看了夜笑离一眼,工部尚书向来两不沾,行事小心谨慎,从不参与党争,所有,这一次的夺嫡之战里,工部是最平静的,并没被洗牌,原来,动作都做在暗处么?
夜笑离冷笑,转身上马。
言若鸿将人扔给部下,也翻身上马。
制炮坊早就放了假,但因着是过年,准备的花炮还有不少库存,所有,库房这边是还有人留守的。
夜笑离也不去找工部侍郎的麻烦,直接带人封了制炮坊,连同库房一起全都城防营接管。
工部司库们一个个不知发生了何事,惊愕地任由他将所有人一个个锁了,押进刑部大牢。
工部尚书正在屋里逗孙儿,下属急急跑来禀报,说晋王世子爷查封了工部制炮坊,将司薄以下官员全部捉拿,连守库房的工人也没有放过,顿时手就僵了,眼神凝在一处半晌都没有挪开。
夫人过来问:“怎么了?老爷?”
工部尚书长叹一声道:“收拾东西吧,孩子们能走的赶紧走,别呆在京城了。”
夫人大急:“这是怎么了啊,大过年的,为何要让孩子们都离京?”
工部尚书苦笑:“不离京,就等着被一锅端了吧,这位世子爷行事雷厉风行,根本不给对手半点机会,老夫早就警告过那些人,不要心存妄想,就是不听,这回好了,事发了。”
夫人哭道:“什么事发了?老爷既然知道可能事发,为何不及早制止?”
这话问到点子上,工部尚书长叹一口气道:“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却在这里翻了船,也是我太谨慎了,反而害了李氏一族,但愿这位爷不是心狠手辣的主,不要牵连得太广才是。”
“让人去拿荆条来吧,替我脱衣。”李大人颓然道。
“老爷你这是…既然未必是您主使,只是爱牵连,保不齐…”夫人是个睿智的,很快想通了一些关节,劝道。
“这是最后的机会,已经错过一回了,再存侥幸之心,只会败得更惨,走吧。”李大人道。
晋王自然也得了消息,也不慌不忙,坐在太和殿里继续批阅着这些天的奏章,按理,大过年的,早就闭朝,不办差了,但是,因着要祭祖,要登基,还有外国使臣要接待,所以晋王父子就没歇停过,一直在忙。
一个小小的火雷,就能让夜笑离和言若鸿拉出北辽狼司库和隐藏在工部的蛀虫,晋王很欣慰,自家这个儿子就是个当政的料,也好,忙了几十年了,等过完这阵子,就可以消停消停,有些没有完成的诺言也可以慢慢兑现了。
工部尚书背着荆条进宫,一路上在街上看花灯的百姓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又是出什么事了?
文大人史大人还人秦太师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听到消息,全都正装进宫,一时间,太和殿外就象开了早朝一样热闹,大家等晋王召见。
“出什么事了?听说世子爷把工部给锁了几十号人。”史大人不解地问文大人。
“谁知道呢,吏部也没听到消息,只听说是南楚皇帝在运河码头溜哒一趟,就查出一点端倪,好象跟制炮坊有关。”文大人的消息稍为灵通一些。
“李老大人可是背着荆条进的宫,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看来,他自个心里是有数的。”史大人道:“这只老狐狸,平日里百事不沾边,只顾着自个的一亩三分地,以为行事高明,任何危险也扯不到他头上去,这回后了,搬起石头砸自个的脚了吧,下面肯定出了乱子。”
“制炮坊若想出乱子,那可不是小事,新君还没有登基,只怕是…”文大人的脸色凝重起来。
正议论着,夜笑离与言若鸿双双到来,官员们立即下跪行礼,言若鸿是南楚的皇帝,大家以面上以跪拜他为主,实际则都在看夜笑离的脸色。
这位世子爷仍如往常一样,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从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半点异样,还温和地亲手扶起几位年老的大臣:“大过年的,列位大人怎么都进宫了?今天可不是拜年的日子。”
大臣们听了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一个个垂着头,秦老太师仗着资历深,沉吟道:“世子殿下,听说您突然锁了半个工部官员,不知所为何来?需知,法不责从,不知官员们究竟犯了何罪,牵连如此之广?”
“老大人此言差矣,本世子并没有锁拿任何一个官员,只是请他们去刑部喝茶,本世子备了上好的龙井,列位大人中,可还有想喝茶的,也可以去刑部,史大人,刑部的牢房可有多的?记得多备些好桌椅板凳,大人们平日里坐惯了太师椅,本世子怕他们坐不惯牢里的小板凳。”夜笑离浅笑晏晏地说道,看不出有半点火药味儿。
请人到刑部大牢里喝茶,旷古未闻。
明明就是坐牢,可人家非要说是喝茶,秦太师这责问还无法继续,只能愕然地看着夜笑离大步向太和殿里走去。
“…王爷,臣有罪,臣不有管教好下属,是臣之过,臣无能。”李老大人正向晋王请罪。
夜笑离进来道:“李大人,怕不是只有管教不严之过吧。”
李大人脸色一白,慌张地看着夜笑离。
“你既然背着荆条上殿,便该知再有隐瞒只会让人更加气愤,我也不问,给你个机会自行向父王表明心迹吧,记住,这是最后的机会,父王看在新朝将立的份上,或许会给你李家一个宽待。”夜笑离冷笑地说道。
李大人听得满头是汗,伏拜在地道:“是,老臣都说,老臣把知道的全都招了,请王爷开恩,饶老臣全家老小性命。”
晋王面色不改,皱着眉道:“别扯虚的了,本王就算要饶,也要掂量你是否忠心要鉴,否则怎么饶?”
李大人便道:“…制炮坊一直是由许侍郎管着的,虽说隶属工部,却受宗人府制药,因着制坊一事关系重大,宗人府也有专门看管监督,许侍郎与宗人府关系密切,倒不把老臣这个尚书放在眼里,行事我行我素,一既不问过老臣。
老臣也知其中有些问题,但因着胆小怕事,不愿过问,年前制炮坊里火药用量超出规制,老臣已然发现,也试探过许侍郎,但他态度强横,老臣就不敢多问了,如今事发,怕是那批火药出了问题,老臣一听,就知道自己是脱不得干系的,便前来负荆请罪了。”
这位李大人确实是这性子,晋王也了解他,要他参与谋逆或是倒卖火药,打死他也不敢。
便道:“那就请那信许侍郎上殿吧。”
夜笑离一拱手道:“许侍郎应声而逃,如今正在追捕当中,儿臣行动快,倒是先拘了宗人府的管监,要不要提上来?”
晋王欣赏地看着自家儿子,真是越看越满意,发现一个小小的火雷,他就想到了宗人府,那些谋逆之臣,哪会动作那么快,以为一级一级查,要查到宗人府,还要等不少时日,没想到,他没拘着工部侍郎,就直接拘了宗人府管监。
“提上来。”晋王朗声道。
宗人府管监之职一般也由皇室宗亲担任,来人正是荣郡王之子,与夜笑离也算是堂亲。
过去荣郡王与太子走得并不近,因着爵位并不高,所司官职了不显要,所以,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他的儿子倒比老子更强,在宗人府担职。
宗人府管监一职看着官职不大,但却是个肥缺,一年要捞不少油水。
“原来是强哥儿,几年不见,你倒长得越发出挑了。”晋王见了管监,却是一脸的笑,漫不经心,如同聊家常一样。
夜清强却是满头大汗,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小侄…给王叔拜年,王叔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马庇拍得,在场的人都皱了眉,如此没点胆量之人,又能做出什么在事来?
“本王还没有登基呢,强哥儿啊,就凭你乱说话,本王就可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知道吗?”晋王道。
“王叔开恩,小侄是…吓的,小侄不知做错了什么,离哥哥要锁了小侄。”
“清强,可知所有的事情,在上位的是不会亲自动手的,不管是搬还是抬,还是清点数目,都要有下面的人来完成,工部侍郎是逃了,但是制炮坊的所有官员都被我锁住了,你说,你们的事,就半点也没有走露风声吗?就没有半点把柄让人拿住?赶紧的,实话实说吧,不然,别怪我用毒逼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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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近,小鱼是家庭主妇,女儿高三,正在补习,公婆又从乡里来家里过年,实在事多,以后发文可能在下午,亲们见谅
第一百四十三章:裕亲王之死1
“阿离哥哥,你可是要当太子的人,怎么能刑讯逼供?”夜清强虽然一副但小怕事的样子,被夜笑离如此危协,竟然也未立即妥协。
夜笑离灿然一笑道:“我就是要刑讯逼供你又如何?你喊冤啊!”
喊冤?向谁喊?晋王?
他就高坐在堂,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脸,象是没听到夜笑离的话一样。
夜清强气结,夜笑离素来以亲和示人,但发起混来,便是晋王也拿他没有半点法子,当初先皇还在位时,他就敢对太子动手,他才不会顾及声名呢。
“你…你想我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了,反正现在也是你们晋王人府的天下,想排除异已,别用这种方式,拿自家亲人作伐,夜笑离,就算天下人不知道内情,宗亲的心里自有一杆称。”
吏部尚书没想到,看着文弱敦厚的荣郡王小世子,竟然是个硬骨头,嘴皮子也比平时利索得多,与平时判若两人。
其实夜笑离只是没耐心,关在刑部大牢里的小官吏,稍一审,就会有不少内情吐出,他只是不想走弯路,直奔主题来得快点罢了。
他也没想到,平日里老实胆怯的堂弟会如此机辩巧舌,冷冷一笑,夜笑离慢悠悠从袖袋里拿出个瓶子来,揭开瓶盖,就见那瓶口上冒着白烟。
“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什么?”夜清强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镪水,你说我不小心撒几滴在你脸上,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吗?”夜笑离说着,将小瓶口倾斜。
如此冒着白烟的镪水,一滴就能烧穿自个的脸,自个那张还算清俊的脸就要毁了,偏生这还是小伤,不伤筋不动骨的,就算论起律法来,也不能将堂堂晋王世子如何,夜清强真的害怕了,没想到夜笑离如此阴狠,整个脸都白了。
“你说,你脸上若是烧出几个坑来,翠红楼的头牌花魁还会不会倾心于你呢?为了个妓子,不惜与恶人勾结,夜清强,你还真出息,就不怕连累你整个荣郡王府?”夜笑离冷声道。
荣郡王府穷,虽顶着王府的头衔,可比起别的亲王郡王府来,真算不得什么,夜清强呆在宗人府里头当个管监俸禄其他也不错,一个人的开销是够了的,可惜,他被翠红楼的花魁给迷住了,出重金包养了那个比他大了近八岁的女人。
那女人精明得很,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年龄都不可能进得了荣郡王府的门,自己又渐渐年老,再嫁人从良,想找个比夜清强强的几乎不可能,一般的人又瞧不上,便使出混身解数迷住夜清强,挖空心思得到他的心,却并非想跟他长长久久,而是想从他身上捞钱。
夜清强那点子俸禄哪经得起烟花之地这种销金窟里折腾,总是月不傅出…
连这种事,夜笑离也知道了,他不用真毁自己的容,只须把这事一公布,自己的名声就毁了,而宗亲家法里头,有敢嫖妓者,是要受到严惩的。
夜清强彻底泄了气,垂头道:“阿离哥哥,我错了,我说,我全说,火雷是裕王叔命许侍郎暗中加制的,许侍郎负责制作,臣弟负责运走。”
“运走?运去哪里?裕亲王为何要这么多火雷?”夜笑离微眯了眼,问道。
晋王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冷笑,吏部尚书趴在地上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凶了。
“以前运走的,都卖给了北辽人,私下赚了不少银子,臣弟只是分了两成的利,这一次,不止卖给了北辽人,还…”夜清强说了一半,惊慌地睃了晋王一眼。
“还什么?别考验我的耐心。”夜笑离皱眉,小瓶子越发倾斜。
“别,别,阿离哥,我说就是,还留了一部份送给了在逃的北靖侯。”夜清强战战兢兢地说道。
北靖侯,前次慈宁宫之乱时,皇帝将他偷偷放了,便不知所踪,终于又听到了他的消息,此人果然贼心不死,还躲在暗处害人。
“北靖侯现在在哪?”晋王冷声问道。
“臣也不知道,听说北靖侯为废太子练过私兵,就是没有造册在案的,足有几千人之多,买火雷,可能就是…”夜清强也不敢再说下去了,这事太可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郡王世子能担得起的。
他只是贪点钱财,可不想谋反。
“是裕亲王让你把火雷运给北靖侯的吗?”夜笑离又补问了一句。
“是。”
“来人,带下去。”夜笑离道,转身向晋王一辑:“父王,如何处置裕亲王?”
“只是一人之言,不足以治他的罪,阿离,你知道该怎么办。”晋王冷静地说道。
夜笑离拍了言若鸿一下,转身向殿外走去。
言若鸿了然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太和殿,殿外大臣们都焦急地等着,看到荣郡王的儿子被押进去又被押出来,心中越发紧张,猜度不出,发生了什么事。
“史大人,刑部的人必须看好,出了差子,本世子向你问罪。”夜笑离道。
史大人立即提袍跪下,应诺。
“林统领何在?”夜笑离又道。
林朗应声出列,单膝跪下。
“臣在。”
“有人想暗害裕亲王,立即发一千精兵,围住裕亲王府,保护裕亲王府,只许人进,不许人出。”夜笑离道。
大臣皆哗然,派一千禁军围住裕亲王府,名头还是有人刺杀裕亲王,要保护裕亲王,这…
“世子,大过年的,动用如此多禁军,只怕会扰乱民心,引来朝局不稳啊。”秦太师道。
“裕亲王担负着宗亲族长之职,身份贵重,如果有人刺杀了夜氏族长,夜氏一族的脸面还往哪里放?至于民心?那是太师您的事了,父王委您阁佬之职,可不是只说几句话就可以了的。”夜笑离冷硬地说道,半点也不给这位三朝元老面子,语气凌厉而又威严。
秦太师脸色一暗,拱手道:“是,老臣这就去处理。”
夜笑离两天没有回王府,穆清瑶连他的面也没见着,倒是京城里风云涌动,让她敏感地感觉到不对劲。
带着墨玉正准备去看望贺雪落,刚出晋王府,在拐角处,突然有个人身影一闪,看着很熟悉,穆清瑶一跃下马车,纵身追去,墨玉急了:“主子,主子,你做什么?”大过年的,一个人追出去,也不怕有危险么?
墨玉赶紧追出去,可穆清瑶的身影已经不见了,急得她大喊:“骤风,骤风。”
骤风懒洋洋的出现在马车间,墨玉急了:“你怎么没跟上主子,还在这里?”
骤风面无表情道:“不是你叫我的么?”
墨玉急得跳脚:“我叫你你就来了么?快去保护主子才是正经啊。”
“有惊雷,再说了,世子妃去的方向就是红丰祥,有什么好追的。”骤风道。
墨玉无语,正担心时,穆清瑶拎着个少年转了回来,扔在马车里,那少年正是夜笑离在运河码头上遇到的那个,只是如今换了身干净的行头,脸也洗干净了,虽算不上眉清目秀,但看着也还舒服。
“你跑什么?”穆清瑶一拍少年的头道:“告诉我,为什么穿着红丰祥的衣服?”
“这位奶奶,您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好端端的抓小的做什么?小的又一没犯法,二没犯着您,大过年的,小的只是想去追那馄饨挑子,有错么?”
少年一脸委屈,才被红丰祥收下,以为可以过几天好日子了,莫名地被人追,他是惯偷,有人追下意识就逃,等到被抓住才回神,刚才自己可什么也没偷,逃什么?
“没错,但你穿这身衣服就有错,这是我红丰祥的衣服。”穆清瑶道。
“你的红丰祥?你是晋王世子妃?”少年郁闷的小脸顿时亮堂了,一脸崇拜地看着穆清瑶。
“怎么?看着不象?”穆清瑶被他这样子弄笑。
“象,太象了,象得不能再象了,您的声名小的可早就如雷贯耳了,跟您说,您在菜市场劫法场那事,都被人写成书了,说书的先生每天都在茶馆里说这一段呢,眉飞色舞的,可精彩了,小的最佩服您这样的巾帼女英雄了。”少年道。
穆清瑶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拿了个点心递给他:“说说看,你为何会穿红丰祥的衣服。”
少年便把上午在运河码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临了道:“哦,对了,您不是晋王世子妃么?您还没见着世子爷吧,怪不得,小的可是世子爷亲自招进红丰祥的,小的以后会好好学手艺,再也不偷了。”
“你说火雷?”穆清瑶立即警觉起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金小三。”少年道。
“这名字不好,以后你就叫忠恕吧。”小三这名字也太雷了点,穆清瑶道。
“谢世子妃,小的也不喜欢这个名字,忠恕,好名字,小的跟您说,码头上的人,全都没有大名,不是叫大毛,就是叫二愣,土死了,一听都是没文化的。”少年兴奋道。
“好了,忠恕,你真的只是从那北辽人身上偷了火雷,没见着他们要火雷做什么吗?”穆清瑶问。
“没有,不过,世子妃奶奶,小的发现一件事很奇怪,码头上的人都不知道,只有小的知道。”金忠恕偷偷瞟了眼马车外,小声道。
“有话痛快点说,神神秘秘做什么?”墨玉不喜欢忠恕,看见他就让她想起小齐那个白眼狼,就算他最后是为了救穆清瑶而死,墨玉心里还是很膈应,世子妃又收留了个差不多的少年,要是又象小齐一样怎么办?
“说也不好说,不过,小的可以带世子妃去瞧瞧,小的是觉得有蹊跷。”忠恕道。
“好,就随你去看看。”穆清瑶道。
“世子妃信小的说的话?”忠恕的眼睛瞪得老大,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打小就流涕,早被人看成了小混混,他说的话,没几个人会信。
“难不成你在骗我?”穆清瑶笑道。
“没有,没有,小的绝计不会骗世子妃。”忠恕忙摆手。
马车在忠恕的指引下,渐渐向京郊而去,越往前走墨玉越不安起来:“主子,要不先回府,多带些人手来吧,这里几十里地都见不着人影,奴婢心慌。”
穆清瑶的心却越发警惕起来,因为,忠恕带她走的路正是晋王祭祖的路线,皇室宗亲再加上三品以上的官员,后天都要自这条路上走过,但她方才查看过路边,沟里的枯草都有人踩踏过的痕迹,按理,如果是羽林军清道,守护,不应该往沟里踩才对。
那些脚印凌乱得很,路边的泥土有被踩滑的迹象,看得出,有人特意整理过,若不细看,是很难察觉的。
“忠恕,你之所以带我来这里,是不是看见有人带着火雷来过?”穆清瑶问。
“世子妃英明,着实如此,那天小的偷了火雷,既不能吃又不能换银子,还被打了一顿,很是郁闷,便故意跟着那打小的的那伙人,这一跟,就跟到这里来了,躲在林子里没见露面,后来就看见那些人把火雷交了穿着军服的人。”忠恕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世子爷?”墨玉怒道。
“这种事情,牵扯肯定广,小的只是个要饭的,小命虽然贱,但也只有一条,一不小心就没了,还是小心些的好。”忠恕老实地说道:“何况世子爷抓了那北辽人,肯定能问出些什么。”
这小子还真是狡猾,也怪不得,小小年纪无父无母在外头流浪,不学着保护自己,小命也怕是真的早没了。
带着大量的火雷在晋王祭祖的路上出没,用意再明显不过了,穆清瑶跳下马车,将四周又仔细查看了一遍,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回了京城。
堂堂一品亲王府突然被大量的禁军包围,还是在大年节下,不少人差点跌破眼镜,胆小的更是缩在府里连热闹也不敢出来看,要知道,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只要是新君上位,又不是正常序位的,换血洗牌的事肯定不少做。
晋王的声望再高,也脱不了这个俗,上位者想地位稳定,必定要拉下一批对自己不忠之臣,更是要腾出地方来给自己忠心的部下,流血是肯定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