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离又似随意的问:“你和齐月早就是认识的吧?”至少在她之前就认识的。
说到这事凤鸣的精神便好了许多,半似回忆半似向往的说:“是呀,我们早就认识了。”又说:“不过,明王比较沉默,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那时我还是行军里的厨娘呢,每天都给他们做饭,为他们洗衣裳。”想起以往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真心的笑,那时候每当收集了齐月的衣裳后都会发呆好久,一个人偷偷的抱着他的衣裳就仿佛能抱住他的真人一般。
那个时候她还特别的喜欢唱歌,一边洗衣裳一边唱歌,军里好多的人都喜欢听她唱歌,只要她在那里唱歌,就有不少人在一旁听,有时候还跟着她哼唱几句。
可事实无常,哪曾想到,齐王竟然看上了她,让她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
不由自主的和舒离讲:“明王很喜欢舞剑的,我瞧见过他与二爷三爷比剑,二爷三爷两个都不是明王的对手呢。”说到这个又觉得无比的骄傲,自己喜欢上的男人当然是旁人的不能比的。
舒离呕心不已,同为女人,她岂会不知道凤鸣正在回忆她与齐月的过往,只是不知道齐月每日是否也这样回忆过!
想起那些往事是又心酸又甜美,凤鸣以为舒离不知道,哪曾想到舒离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她一双藕臂拖起剑,试图想把这剑给拨出来。
那时瞧见齐月舞剑之时那剑就光芒万丈,但那个时候她是没有机会亲手摸到齐月的剑的,如今能亲手摸到,似乎还能感觉到齐月的体温就在这上面,心跳都有些加快。
舒离瞧她这爱不释手的模样,便微笑着说:“凤姨娘,齐月的剑从来都不让人碰的,我先收起来了,要是让他回来不小心瞧见了准要恼我乱碰他的东西的。”她想拨剑,想试试那感觉,舒离偏就不想让她试。
明明是齐王的人了,干嘛要屑想她的男人。
对于齐月,心里有着不能控制的占有欲,这男人是她的,别的女人连一个指头也休想碰。
舒离要把剑从凤鸣的手中拿过来,但凤鸣已经拿到了这剑,只差一步就可以体会到齐月曾经的感觉了,心里哪肯放手,但舒离都这样说了她又不好不还,心里一边挣扎着手上一边抱紧了,舒离面上无有异样,依然温柔的笑着,但要拿回剑的决心却是明显的,正在两个人有些僵持的时候剑忽然就出了鞘,舒离只拿回了剑鞘,但剑还在凤鸣的手上,凤鸣当时只觉得一道光芒闪过,直刺得她眼睛睁不开,本能的闭上眼睛,剑上的重心却倒了下去,直朝舒离砍了过去。
舒离原是没有防备的,等看见的时候已经抽不开身,本能的要伸手去挡朝身上砍来的剑,但剑锋瞧起来又锋利无比,只怕自己一伸手便又伤到了自己的手,一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根本让人来不及做决定,说迟时那时快,就见一道身影风一样的就扑了过来,那剑直接飞了出去,当的一声直刺入一旁的墙上,只见齐月人已经站在房中了。
“你在干什么?”齐月的声音已经冷戾的传了过来,问的是凤鸣。
他一进来就瞧见凤鸣拿着剑朝舒离的身上砍,要是他晚回来一步舒离岂不是要被她给砍伤了,所以齐月起来动了怒。
凤鸣也吓了一跳,张嘴欲解释,舒离便忙盈笑着朝齐月走去,伸手抱住他的胳膊说:“齐月你不要生气,凤姨娘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不小心…”不是她想要阴凤鸣,实在是凤鸣要窥视他的男人,她不得不为自己铺条路。
凤鸣这时便一脸谦意的道:“真是对不起!”
齐月冷淡的看她一眼,只道句:“如果伤到了人再说对不起也晚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齐月语气不善,凤鸣又尴尬又难堪的样子,舒离便打圆场道:“齐月,你别用这种口气和凤姨娘说话,会吓着她的,我刚还听凤姨娘说你们早就认识了,那时候她还天天为你洗衣裳唱歌给你听呢。”
这话的确是凤鸣说的,但凤鸣说的是为大家洗衣裳唱歌,又不是为了齐月一个人,凤鸣没有听出来舒离话中的言外之音,可齐月却一道冷芒就朝凤鸣射去。
齐月这眼神在舒离瞧来完全是心虚的表现,怕自己会识破她们的奸情?
此时的舒离勉强压抑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听齐月又说了句:“凤姨娘,父王已回来了,你再不回去一会父王会以为你失踪了。”这话听起来像是支开凤鸣,但听在舒离的耳朵里又成了齐月恼恨凤鸣跟了齐王没跟他,总之舒离心里越加不好受了。
凤鸣这时也赶紧作了一福后就离开了,齐月的态度很冷淡,她知道齐月肯定是怕舒离知道了,所以她几乎是逃野的离开了,这种事情别说是齐月不想让舒离知道,就是她也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她喜欢的竟然是齐王的儿子齐月,她的命运会如何!
那厢凤鸣离开了,齐月这才正色的和舒离说:“你怎么和她走到一块了,以后不要把父王的女人带过来。”特别是凤鸣,刚刚那一剑,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但为了避免日后有意外发生最好是不要来往的好。
舒离听言便笑了,道:“听你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凤姨娘不认识呢,你们以前明明很要好的,怎么这会倒像个陌生人一样了。”
舒离自己话里带着酸味,还带着戏谑,齐月听得微微蹙眉,道:“我和她并不熟。”又说:“总之你听我的话便对了,你若不听,日后吃了亏不要朝我哭鼻子。”说完这些话他自己倒是转身坐下,脸色还阴阴的,像是谁得罪了他一般。
舒离只当他是心虚的表现,怕自己与凤鸣走得近了到时会发现他们的奸情,忍下心里的恼意,她面上依然神采奕奕,漫不经心的说:“瞧你说的这般严重,凤姨娘也是你认识的,我还曾救过她一命,难不成她还真能恩将仇报,和院子里别的女人一样恶毒不成。”
提到这事齐月猛然就盯着了她,问她:“你几时救她一命?”
舒离假装随意的说:“就是我大姐要入王府那会呀,她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投湖自杀,还是我瞧见了跳湖里瞧的她的命呢。”
齐月一时之间沉默,舒离瞧了瞧他的神色道:“我觉得她在这院子里也是寂寞的,连一个朋友也没有,我瞧她也是个善良的,不像那些存着害人心思的坏恶毒女子,所以才领她过来坐坐,她瞧着你的剑就喜欢得紧,说你以前常用那剑,她讲了许多你们的往事,不知情的乍一听还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呢!”
“你说什么?”齐月比较敏锐的抓到她的关健词。
舒离故作迷惑的道:“嗯?”
齐月瞪着她半晌无语,今天的舒离处处透着古怪,言词之间总是意有所指。
如果说昨日不曾遇着凤鸣,最后又遇着了舒家的二个姐妹,他也不会多心,现在瞧舒离如此古怪,他心里早就了然了,定然是舒家的二个姐妹朝她说了昨日的事情。
昨日舒家二姐妹谎称迷了路,他自然是不信的,心里也猜到她们定是看到了凤鸣和他,这种事情,他本来是不想解释的,也觉得没有必要和她们解释,但有句话叫做人言可危,现在便是如此了。
舒离定然是相信了她们的话,然后就有了和凤鸣的一些不期而遇,之后引凤鸣过来套凤鸣的话,凤鸣便讲了过去的一些往事,这些本就没有什么,但舒离不这样想了!
齐月有些无语的抚额,女人心,海底针。
别的女人他还能看透,但他这个女人,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
若不是事他就知道了舒家姐妹会告诉她这一切,他还不知道她脑袋里究竟在算计什么呢。
明明心里吃醋吃得发了酸,面上偏又装着一无所知,只拿话旁敲侧击。
齐月在心里想了一会,她不问,他若主动说他和凤鸣没有什么只会显得自己更心虚似的。
舒离这时见他半晌无语也就随口又问了他一句:“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以往他通常都是晚上才回来的。
齐月看了她一会,似乎想看穿她的心思一般。
舒离迎视他,做了亏心事的是他又不是她,她没有道理不敢和他直视。
“今天没什么事情,我回来陪你,你不愿意?”齐月倒是反问了一句,这话听在舒离的耳朵里依然是心虚,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就想弥补一二?
他想弥补她就得接受?她不需要!
明明心里气得冒烟,面上还是微微一笑,道:“下午的时候我还要去公主府一趟,怕是没有时间陪你了。”
“哦?那正好,我与你一起去看望小姑姑。”齐月如此道。
“…”原本去看望公主也不过是个借口,现在齐月如此说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难不成还能忽然说她记错了日子,不是去公主府!
午后,舒离与齐月当真是一起去了公主府了。
今天虽然不是预约的日子,但今天也实在是来得巧了。
如果不来还真不知道,公主竟然受伤在床了。
见着公主的时候她人还正在床上,她的脸色大不如从前了,由于没有来得及抹上胭脂水粉,整个人看上起来极为的惨白,这个模样令舒离与齐月都微微吃惊。
公主是直接请他们一起进来的,对他们倒也没有避讳,二个人进来后公主就让他们坐了下来,齐月不由问她:“小姑姑这是怎么了?这气色怎么瞧起来这样的差?”
公主淡淡的笑,道:“我的气色与病无关。”
齐月打量她一眼,道:“小姑姑受伤了?”
“不愧是小明王,好眼力。”公主笑,但由于伤得重,笑得也很勉强。
“喔?谁胆敢伤小姑姑?”齐月疑惑。
长公主说:“昨日半夜,我府上忽然痛进一批刺客,进来就要取我性命,那些刺客身手了得,我的门客都死伤好几个,我也因此受了伤,如果不是我的门客以性命相搏,我怕是活不过今天早上了。”
“这事我想了许久,我不过是一位长公主,自认并没有做下过让人想除之而后快的事情,我的存在也并不会防碍到谁的利益,如果能防碍到别人的利益早在几年前就该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吧。”公主的分析自然是有道理的,她不过是一介女流,私生活虽然乱,但普通人还不敢挑衅她的权威,胆敢挑衅她权威的自然不是普通人。
至于政治上,她虽然在皇上面前有些说话的能力,但皇上又岂会真的因为她的话而决定谁的未来。
拉拢了公主,最多也是又多了一股势力罢了。
实这话公主只说了一半,昨日她的门客也有抓到一个刺客,到现在还被关在公主府的天牢里,一整夜都在接受严刑逼供,公主朝齐月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不免有着一半的试探之意。
她自己猜不准究竟是谁想要杀她,只能先对第一个来看望她的齐月试探一二了。
遇到这样的事情,公主难免要想,齐月怎么这么巧刚好今天来瞧她,难道是为了打探那刺客的虚实?
果然,齐月接下来问了句:“小姑姑就没能留下一个活口?”
齐月问了,公主便冷冷一笑,道:“活口自然是有的。”后面的话她就没有再说了,怎么逼供刺客开口,她手下的人有的是办法。
舒离也没想到今天竟会在公主这里听到这样一出内幕,心里又隐隐觉得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公主昨夜才遇刺,她们今天就来了,这看起来是巧合,但公主如果多心的话就会觉得她们是有意而为之,想打探虚实来着,之前还恼齐月,现在又难免为他担心一二了。
心里转悠了一圈,公主又暴了一个消息:“昨夜,那刺客的首领也被我的属下给伤了。”
舒离听言便说:“如此说来,只要找到那个受了伤的人,就知道是谁要行刺公主了。”
公主点头,道:“本来想请皇上下旨全城搜察的,但本公主向来是一个低调之人,也不愿意因此弄得人心惶惶,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既不惊动全城之人,又可以把刺客找出来?”
舒离心道齐月并没有受伤,而且她实在也不觉得齐月现在有对付公主的必要,便大胆的说道:“公主是一介女流之辈,按说并不会招惹到什么仇家。”从来都站在中间的公主的确还没有到被人暗杀的地步!公主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公主可以细细的想一想,究竟有什么样的人会仇恨公主到恨不能杀之的地步,而这个人又恰好有着绝对的能力。”没有能力的普通人是不敢和公主对峙的。
“公主心里如果有了怀疑的对像,就把这些对像暗中逐个请到府上来,观言察色,旁侧敲击,百密一疏,总会有人露出马脚的。”
公主沉吟一会,眼下也只有如此的法子可行了!
她不愿意动用皇上的人全城搜查,决非是因为她要低调行事,实在是她的心里的确有些怀疑的对像,那些人就算是她这个长公主,也不能轻易触碰,如果一旦触碰到了,结果便不是人可以控制的。
舒离给公主献了个计,公主说好,不久之后舒离与齐月也就出了公主府。
他们二个人一离开公主府后公主就传了人:“去太子府请演世子来一趟,就说本公主有事和他商议。”到了现在来瞧她的也只有齐月,那么她只有主动的,一个个的把那些有可能会对她不利的人都请过来,察言观色,询问一遍了。
有一件事情她也没有告诉齐月,有一个刺客被抓了,还有一个受伤了,而那个人便是那群刺客的首领。
暗中,走出一个黑衣的人影,只听公主询问他:“墨竹,你可瞧出齐月有何异样没有?”
那厢,舒离二个人出了公主府上了马车,一路往回而返,齐月半晌无语,显然是在想事情。
舒离瞧他一眼,心里也猜疑公主究竟是被谁派的人刺杀的,否定了齐月,他今天赶的是不是也太巧了,这么早就下了朝,还要与她一起去公主府!
如果连她都要这样想,公主就可想而知了。
想到此处舒离抬眼正视向齐月道:“我们今天来公主府实在是赶巧了吧。”
齐月抬眼看她好一会,直看得舒离微微蹙眉,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这才听齐月道句:“的确是巧了。”话虽如此,他却没有丝毫压力的微微展眉,尔后漫不经心的打量起舒离来。
齐月只觉得这女子实在是不同寻常的怪,旁的女子一个个一门心思都在琴棋书画上,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上面。
自认识她以来,见琴棋书画的机会少之又少,但他又确实知道,她是一个有才情的女子。
舒离这时又有些担忧的说:“但愿公主能逼刺客开口,查出真凶。”
让刺客开口的机会怕是不大,既然有人派出了刺杀行动,那些刺客通常都是死士,一旦被抓就是自杀,就算没有机会自杀,也断不会开口的,对这一点齐月自然是最清楚的。
知道舒离是真心的为自己担心的,齐月心底便有些高兴,仿若她的担心也有取悦他一般,声音也温柔的几许,和她说:“不要担心,没事的。”这边说罢就把舒离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
就算被怀疑又如何,星月公主又岂能动得了齐王府。
就算是皇上,也断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齐王府,齐国需要他们这些人为他出生入死,保卫和平!
舒离被齐月搂住的时候难免就想到了凤鸣,心里一堵,本能的想要躲他。
昨日才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现在又想对她做同样的事情,心生恼意,刻意挣开他,离他远远的。
她的刻意就是傻子也该瞧出来了,齐月脸上一凉,眯眼瞪她说:“你不让为夫碰你?”
舒离见他似有恼意,立刻微笑道:“我是想到我好像没有漱口,怕有味道传给你。”言下之意其实就是怕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传给她。
齐月微微磨牙,心里知道她话中有话,偏又没有办法朝她发作什么,只是轻哼一声不再理她,自作聪明的女人,什么也不曾问过他一声就自己瞎猜,那就让她自己慢慢烦神去。
太子府
齐演此时正端坐在书房之内,他半个胸膛敞开着,血又由里面渗了出来,容若则正拿着药酒帮他又清理了一次伤口,这伤口伤得并不算重,但每日还是要清理二次的。
透过烛火,容若把他的伤口在清理干净二又缠上了布,只是不由拿话说他:“比个剑也会这样认真,把自己身上弄伤很好玩吗?”
自幼就是个书呆子的容若自然是不能体会自幼就武刀弄剑的齐演,齐演受了伤,他说是和属下比剑不小心伤到的,容若自然就信以为真了。
本来容若不会做这等包扎的活,让齐演传大夫过来,但齐演说不想让太子和他母妃担心,容若最后只好理解的答应为他清理伤口了。
刚动手把齐演的伤给包好,外面就传来奴才的声音,说是公主传来话,请演世子去公主府上一趟。
第62章 残忍如他【手打VIP】
既然星月公主有请,演世子便是不能推拒的。
不过是,在去公主府的时候容若也一起去了。
倒不是他有多想去公主府,实在是他不放心齐演受着伤一个人出门,虽然心里最近对演世子也有很大的意见,但意见归意见,关心归关心,不能混为一谈。
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容若还在说他:“你直接回话给公主说你受伤不能去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去。”明明受了伤,就应该好好歇息才是啊!
演世子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说句:“罗嗦。”虽然他话说得并不重,容若还是由他的言词间听出了一些严厉。
微微抿了唇,心里实在是不明白演世子的作为,但也只能压下心里头的疑惑。
演世子不但不准他提半句他受伤的事情,还不许他扶他,明明受了伤还要装着像个正常人一样由马车里跳下来,以傲人的姿态迈入公主府,保持着他平日里的傲人尊贵模样。
容若心里为他捏汗,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一起进了公主府。
星月公主在瞧见容若也一起进来的时候脸上有着几分的高兴,不过由于受伤面容并不好看,事先也不知道容若会来,也没有打扮一下,现在觉得在喜欢的人面前露这不好的一面有些郁闷,但随之也就又淡然了,一双眼睛在容若的身上流涟,真是个玻璃一样的美男,娃娃一般仿若一捏就会碎似的。
容若却是看也不肯多看她一眼,心里厌恶她看自己那近乎于赤果的眼神。
演世子则在打量了一眼公主,道:“小姑姑的脸色瞧起来极差,莫非生了病?”
公主这时便轻叹一声,眼神也由容若的身上收回道:“若是生病倒是好了,实在是受了伤。”
齐演闻言便微微吃惊,随之关心的询问:“小姑姑如何会受伤?可重?”
容若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公主受伤与他何干?他当然不会关心,现在他避公主还惟恐不及呢!
星月公主这时便轻叹一声道:“实不相瞒,昨晚府上来了刺客。”
容若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齐演则继续询问:“刺客吗?真是好大的胆子,小姑姑可有抓到刺客?”
公主便是重哼一声道:“当然,已经有一个刺客被抓到,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被逼供出幕后主谋人。”
齐演微微沉吟道:“如此甚好。”又说:“小姑姑受了伤,婚期怕是要迟后些了。”
公主轻摇头道:“不,照常进行,我的伤并不重,相信不久之时便会恢复好的。”
演世子便又咐和一句:“如此甚好。”
公主的眼神这刻又在容若的身上瞟过,道:“容若,你可留下照顾我几日,我身边虽然奴婢无数,但实在是没有一个可心的。”这话一出齐演暗藏的眸子微露寒光,随之即逝。
容若也许是没有想到公主会有此要求,微微一怔,随后应道:“虽然我也很想照顾公主,不过大婚在即,如果我留在公主的身边怕多有不吉,万一触了公主的霉头就不好了。”
公主听言便冷冷一笑道:“你现在来见我就不怕触了我的霉头?”
容若一时哑然,他当时只是不放心齐演,所以才跟着一起来的,哪曾想到这件事情。
公主幸好也并没有为难他,只是忽然一笑,道:“说笑了,不必放在心上。”又对齐演说:“我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你知道小姑姑我只是一介女流,身边得力的人并不多,你帮小姑姑查一查这件事情,看是哪个这么想致我于死地,这件事情如果查清楚了,小姑姑定要好好谢你。”
齐演自然是应下:“小姑姑即使不说,这件事情我也是要查的。”
齐演也并没有在此逗留多久,谈了这事也就告辞出来了,说是让公主好好休息,容若也紧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齐演离开后就有一位黑影由暗处走了出来,瞧他体形修长,面生女相,一头墨丝如瀑布般垂立下来,黑色的衣裳似乎也能在他的身上衬托出一种魔鬼的气息,但那肌肤却白,乌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气的鼻子,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乍一瞧去竟如同一个浑然天成的神人,这人分明就是魔鬼与天使的矛盾组合。
“墨竹,你可看出何端倪?”公主沉声问他。
“演世子受伤了。”高手之间通过对方的呼吸都能嗅到那不同的味道,齐演的伤虽然不重但也不轻,在这里站了半天,公主并没有请他坐下来的意思,为的就是让暗中墨竹观察。
难道是齐演?这件事情在没有见到齐月之前她第一个所疑的人便是齐演,后来见到齐月又疑是齐月,但现在又说齐演受伤了!
墨竹说:“演世子非但受了伤,还有意在公主面前隐瞒,实在是有鬼得很。”
公主微微点头,道:“你现在立刻去外面拦下他,看一看他的伤口,究竟是否是为你昨日所伤。”
“是。”墨竹应下,身影转瞬便已经消失不见。
墨竹飞身去追齐演,一身的黑衣在夜空中如同鬼魅,此时,外面已经是星月明朗。
齐演的马车一路飞奔而去,坐在马车里的容若则有些担忧的瞧着他,微红的唇紧抿着,瞧起来竟是越发的红润,妖娆。
齐演被他担忧的样子瞧得频频蹙眉,扬声问:“你想说什么?”
本来容若是没有想什么的,但来到公主府一趟后他的想法已经变了,现在齐演问了,想了想,却是欲言又止,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情,一个弄不好齐演就要与他翻脸了。
齐演见他一副难言开口的模样便道句:“你有话直说吧,我不怪你。”
话虽是如此容若还是紧抿了唇不再说一言,其实他是很想问一问,星月公主被刺杀是否与他有关,不然怎么这么巧他就受伤了?
容若正沉思这事的时候齐演的眸子忽然就一冷,手微微放在了胸口却是半天没有动弹,只听到马车停下来的声音,容若微微一怔,忙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的味道,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刀剑的声音。
齐演伸手挑开车窗朝外而望,就见一抹红衣与一抹黑影交错在外面,刀光剑影之间这二个人已经过了十几招。
这红衣正是齐演身边的人,名叫红妆,是个二十出头怕女孩,平日里也是冷冰冰的,从不与人交谈,容若是知道她的,可以说也经常与她照面,但从认识她到今天,这个人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有时候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敌意,容若搞不明白她的敌意从何而来,索性也就不理她,但万想不到她一个女孩竟有这样高的武功,刀光剑影之间,她招招取人性命,容若心里想,这女孩实在太勇猛了,难怪今天出来齐演要带上她,估计是早就预料到今天会出事情。
那黑衣人正是墨竹,他是公主手下一流的暗卫,不然公主也不会派他亲自出动截齐演了,昨日受伤的那个刺客也是被他所伤的,他就是奉命来撕了齐演的衣裳看他的伤究竟是不是他昨日所为,到时他好回去交差,但这忽然杀出来的女子却厉害至极,他竟是连马车也没有办法接近一步。
齐演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车之中,对于外面的动静冷冷的观看着,容若越加的疑惑的看他了,正在这时齐演手中忽然就捻了一根明晃的东西,没待容若看清那是什么齐演手里的暗器已经出手,无声无息的朝墨竹袭击过去,正在专心对付红妆的男人忽然就受了暗击,身影微微一晃,再没有恋战的心思,虚晃了一招竟是飞身离去了。
红妆并没有追去,而是立刻转了回来道:“世子,那人已逃。”
“回去。”齐演淡淡的应声,马车继续而行!一切仿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几人又回到了太子府。
回到太子府后容若的心里便像猫抓,他很想问一问齐演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是他非要自己当驸马的,现在自己同意了他又要杀公主?没道理啊!
为什么要杀公主?为了阻止自己当驸马?这更没道理!
容若整理不出一个头绪,人就坐立不安了,早上的时候也显得没有什么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