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犯疼的眉心,看着凌乱不堪的大床,雷瑾晫棱角分明却也异常精致的脸庞抽了抽,他一向冷心冷情,对女人没啥特别的感觉,却没想到也有如此疯狂的时候。
是初识女人滋味,所以才不知节制了些?还是他骨子里对这事本就是疯狂的?应或是,只对人而言?
想到那个人,再看看只剩他一人的凌乱大床和洁白床单上那一抹刺目的处子红,他剑眉皱的越发厉害了。
操!居然溜了!
还有,他的警觉性什么时候这么低了,身边有动静居然不知道?
心里有些憋火,外带着他脸色也沉了,踢开被子,从床上起来,眼角无意间扫到床头柜上压着的字条。
拂开上面的两枚硬币,拿起来看了眼,然而,里面的内容却让他的脸色黑了又青,青了又黑,内心气血翻涌。
“身材不错,技术生涩,仅值铜板两个,要负责,找你妹去!”
操他丫的,不收了你这妖孽,老子以后跟你姓!
雷瑾晫在心底止不住地低咒。
就这样,咱们的小叶子姑娘,被咱们的雷大首长惦记上了。
此时,距离这间客房不远处的另一间客房里,被雷大首长惦记的人正优哉游哉地吃着酒店准备的早餐。
今天早上醒来,看到客房里那一套军装,她华丽丽地闪人了,从客房出来,看到门上一个大大的“9”字,她真心默了。
昏昏沉沉之际,她错将“9”字当成了“6”,某个倒霉的兵哥哥被她给强了。
好吧,这是你情我愿的,他们那是各取所需。
可她客房里的这位,居然是个缺根筋的,她一夜没来,他睡得倍儿香,都这时候,都没有醒过来。
吃完了丰富的早餐,金玉叶见那人还没有醒,她也不等了,直接掀了被子。
被子掀开,金玉叶嘴角抽了。
丫的,居然是全裸,养眼啊,不过这身材,瘦弱了些,和昨晚那位,完全没有可比性。
许是感觉冷,床上的男人瑟缩了下身子,缓缓睁开了那双如雾般朦胧的睡眸,看到立在床前的她,他眸子突地睁大,且无措地扯过被子盖上。
“对…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
金玉叶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我知道,起来吧,我和你们经理说声,以后你别接待其他客人了,对了,你唤什么名字?”
男人诧异地抬眼看她,“你要包我?”
金玉叶颔首,现在的雏儿实在是难得,特别是男人,而她需要的只能是雏儿,若是让别人破了他的童子身,要找下一个供血者,就难了。
她不能将所有希望都放在金成睿身上,更何况,她需要的供血量较大,长期过多失血,他再强壮的身体,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一个男人而已,她还是养得起的。
两人交谈了会儿,金玉叶从他口中了解到,他名叫明哲,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可因父亲好赌,母亲又身患急病,急需要钱治疗,听人说做那个能很快挣钱,便咬牙将自己给卖了。
金玉叶没心思去管他是个什么家庭状况,也没有什么善心去救他脱离苦难,她包下他,只是简单的银货两讫,付给他应得的钱,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给她血就是了。
回到帝豪,金玉叶简单将自己的意思和郝经理说了。
对于她奔放大胆的话和此番作为,郝经理面上没表现出什么,然心底却是叫苦连天。
这祖宗,昨晚他听樊少的吩咐,特意将明哲给迷晕了,让他办不了事,可这位倒好,居然还给包上了。
虽然他不甚明白樊少此举所包含的意思,可他看得出来,这女孩,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金玉叶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办公室内,郝经理脸上不卑不亢地笑容微微敛起,泛着精光的眸子看着一旁的明哲,淡笑着道:“明哲啊,你有幸被她看上,我不知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
明哲白净秀气的脸闪过一丝不解,“郝经理,此话怎么说?”
郝经理喝了口浓茶,淡淡地看着他,“这女孩,不是你能沾染的,你脑子放机灵点,咱不能得罪她,你就自己受些罪!”
一听这话,再一回想,昨晚喝了郝经理递给他的水,他便睡得不省人事的情况,并不算笨的他,也算是明白了。
他们这是不想让他沾那女孩的身子呢。
颤了颤眼睑,明哲苦笑一声,“郝经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雷瑾晫回到雷家,刚下自己的座驾闪电,就见雷钧桀迎面而来。
“嘿嘿,二叔,我们帮你安排的二十七岁生辰礼物,还满意否?”
异常冷峻的脸庞沉了又沉,他二话不说,修长有力的长腿一个飞毛腿扫过,“王八羔子的,皮痒了欠抽是吧,连老子都敢设计!”
雷钧桀险险避开他毫不留情面的攻击,一边嗷嗷叫,一边很没节操地将损友给卖了。
“二叔啊,你可冤枉我了,这次没我啥事,我顶多只是将我自己准备与之共度良宵的女人让给你了而已,药啊什么的,都是那几位下的。”
侄子那句‘准备与自己共度良宵’的话,让雷瑾晫面色更沉了,想到她的逃离和所留的字条,他灼亮森寒的眸子也越发的冷凝。
“名字?”
啥——
冷得掉渣的两个字,让雷钧桀微愣,思维明显有些跟不上这位与他年纪差不了多少的二叔。
雷瑾晫抿了抿薄厚适中的蜜色唇瓣,十分艰难晦涩地再次吐出:“昨晚那女子的名字!”
雷钧桀看他貌似又恼又恨的样子,算是明白,这二叔,还记恨上人家了。
“二叔,别介啊,她…”
“少给老子废话!”
雷瑾晫利目一扫,语气比刚才还要冷上好几度。
雷钧桀心尖儿微颤,“呃,她叫莉莉,是帝豪新进的公关小姐,二叔可以放心,她是个干净的!”
虽然这个二叔比他大不了几岁,可当他发起狠来,他还是挺怕他的,倒不是真心惧他,而是对他的一种敬畏与崇拜。
莉莉?
第一感觉就是——俗!
雷瑾晫皱眉,“你确定是真名?”
一般的女人进了**,都会为自己取艺名。
想到昨晚那女孩的狂野魅惑劲儿,和那双勾魂的碧眸,这么俗气的名字明显与她不符。
雷钧桀心里虽然奇怪他的反应,不过仍是点了点头。
得到想要的答案,雷瑾晫也不在滞留,不发一语地阔步离开。
走了几步,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来,面无表情道:“和樊少打声招呼,那女人,我要了!”
嘎嘎嘎——
雷钧桀脚步一个踉跄,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他二叔,这是搞哪出?貌似还看上人家了?
这时候兜里的行动电话响起,他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而后抬眸看着他家二叔那高大挺拔的背影,桃花眼微眯,没个正行的调侃“喂,小心肝儿,你行啊,嗯?”
“呃,桀…桀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不是故意不去的,昨晚我有个朋友突然出车祸住院,我…”
手机那头的莉莉神情怯怯,说话吞吐。
而这头的雷钧桀听到这话,却是愣了,傻了。
操!这死女人没去,那昨晚二叔上的女人是谁?
为了方便那女人进去,他们连客房的门都没锁,二叔不会是被哪个女色狼给办了吧?
嗯,那种情况下,极有可能。
完了,若二叔知道他们闹出这么一个大乌龙,非扒了他们几个的皮不可。
想到他森寒的眼神,雷钧桀打了个寒颤,决定暂时不将这事告诉他。
…++++++++++++…
金玉叶回归,并没有立即去学校上课,而是在小套房里将那些药材稍作处理,另外,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两天,这才去了学校。
比赛的日子正是元旦那天,如今距离元旦也就几天了,为期一个月的培训,也要宣告结束。
来到学校,还未走进教室,就被半路碰到的肥佬班主任给请进了办公室,“金玉叶同学,你总算是来了!”
金玉叶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兴致阑珊地问:“怎么了?”
“呃,是这样的,上次你书写的书法挺不错,我们参加书法比赛的同学前些天不小心伤到了手,校方准备让你代替,也就是你一人身兼两项比赛,不知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肥佬班主任在她面前早已没了为人师表该有的严肃与气势,那嘴脸,谄媚得不行。
没办法,这个女孩的才智,连校长都对她称赞有加。
上次她的考验中,由她书写的“海阔天空任遨游”几个磅礴大气,洒脱肆意的字,让对书法有极深研究的校长喜欢得不得了,直呼此女鬼才,风头都越过了天才少年流骁。
金玉叶软骨头一般,靠在椅背上,手肘撑着办公桌,手掌托着下巴,语气凉凉道:“有问题,我能力有限,顾不了这么多!”
青少年才艺大赛,里面的比拼的项目还挺多的,琴棋书画外还有其他很多项目,算是发掘青少年多方面才能,加以培养。
上次她露了两手,一个是古筝,一个就是书法,而她选的是古筝。
她的每一项技艺要么就是辰王那厮亲手教授,要么就是他请名师传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她会什么,他一清二楚。
而书法这一项,是他手把手亲自传授的。
上次的突然吐血事件,让她知道,那厮绝对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里,也许就在这京都也有可能,她不想去冒这个被他发现的危险。
至于古筝这一项,她还可以借用现代的一些弹奏技巧掩饰过去,其他的,她可不会随意显露!
肥佬班主任听着她如此直白的拒绝,脸上盛开的菊花立马凋谢。
从办公室出来,金玉叶回了所在的班级,有了前几次的长期旷课,班里的同学对于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在看向她的时候,眼底透着一丝幸灾乐祸。
走进教室,金玉叶就感觉到了这种眼神,刚开始还有些莫名,然而,当她走近自己的位置,便明白了。
丫的,她的位子,被人给霸占了!
啪——
书包一甩,放在课桌上,敲了敲桌面,“同学,你坐错位子了!”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某人没反应。
叩叩叩——
金玉叶再敲。
还是没反应!
“你妈和你爸集体偷人了!”
金玉叶这一声,不可谓不大,全班同学傻眼。
然而,更令他们傻眼的还在后面,只听趴在桌上睡觉的某人像是顺口溜一般瓮声瓮气地接腔:“偷就偷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金玉叶傻眼,接着,“噗嗤”一声笑了。
奇葩啊!
班里其他同学愣了会儿后,便也集体哄堂大笑。
笑声如此洪亮,趴在桌上睡觉的奇葩终是被吵醒了,她抬起头来,眯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熊猫眼,呛声道:“你谁啊你,滚走,别打扰本小姐睡觉!”
哟呵!哪里来的小太妹,丫的,比她还狂!
眼前的女孩一头晃眼的红发,脸上画着浓浓的烟熏妆,脸上的粉底比城墙还厚,丰厚的唇瓣涂着艳丽的口红。
呵,一张脸本来还有些可看性的脸庞,硬是被那些化妆品折腾成这幅恐怖的鬼样子。
“看什么看,妒忌本小姐比你长得美?还不快滚!”
女孩皱着眉,不耐烦地再次呛声。
金玉叶唇瓣勾起,碧眸幽光微闪,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同学,这是我的位子!”
“放狗屁,本小姐都坐了二十天。”
突然,小太妹像是想到什么,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哦,你就是那个将云哥哥鼻子打破的可恶同桌?”
祁冉云?呵,原来是他招来的啊!
金玉叶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嚯——看招,本小姐今天要揍得你跪地向云哥哥道歉!”
一只粉拳直逼面门,力道还不赖,带着一股小小的劲风,想来也是练过的。
然而,这样的程度在金玉叶面前,纯粹是玩杂耍。
只见她头微微侧开,抬手轻飘飘地就抓住了她袭过来的拳头,略施力道,眼角扫到门口那一抹精壮的影子,语气兴味道:“同学,祁冉云有这么孬吗?居然要你一个女孩来替他强出头!”
女孩的手被她捏得吃痛,她抽了抽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她心里很是恼火,气得直骂:“你他么的才孬,本小姐是他内定的未婚妻,有什么关系?”
“倪娜娜,老子的事要你管?你给老子滚一边去,少在这里乱攀关系,未婚妻,老子呸!”
身后一个阴恻恻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传来。
那名叫倪娜娜的女孩脸色白了白,她看着脸色阴沉的祁冉云,熊猫眼泫然欲泣,“云哥哥,你…”
“别这样叫老子,恶心死个人了!”
祁冉云的表情那叫一个嫌弃,嘴巴那叫一个毒辣。
此时,早自习才刚过,这会儿正是自由活动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全都兴味盎然地看着这场闹剧,距离金玉叶位子不远的夏奕则是有些担忧。
呵呵~
看着这两人,金玉叶很没品地笑出声来,同时也放开了倪娜娜的手,看了眼脸色青黑的祁冉云,戏谑道:“对女孩可得温柔些!”
祁冉云本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他那里受了气的倪娜娜大声谩骂:“**的,关你什么事儿,你个婊子娘养…”
啪——
响亮的一耳光打断了她粗鄙的谩骂。
啊——
倪娜娜尖叫一声,由于掌力过大,除了脸上立马起了几个鲜红的指印外,身子也因为惯性而摔倒,身后是墙壁,额头撞在上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一系列骚动,也就一两秒钟的时间。
“看来‘温柔’两个字也只能对人而言,有些人天生犯贱,不需要!”
金玉叶看着倒在地上的粗鄙刁蛮女孩,碧色的眸子犹如忘川地狱,阴冷,森寒,透着一股诡秘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