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儿上前一步,将那布团取下,脸上满是不屑和轻蔑。

司徒娇见一个丫头都瞧不起自己,心里那个火。正要大吵大闹,司徒锦已经早一步喝止了她。“你最好老实一些,若是惹恼了我,有你好受的!”

司徒娇不服气的等着司徒锦,狡辩道:“二姐姐还真是姐弟情深!怎么就不见二姐姐对妹妹我怜惜一些,还任由这些下人欺负到我头上?!好歹,我也是太师府的小姐!”

“哼!死不悔改!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赖到别人的头上!”司徒锦冷哼一声,撇开头去,不愿意看她那副嘴脸。“不过是个庶出的,只能算半个主子而已!他们都是王府的侍卫,是跟随王爷和世子爷上过战场的军士,都是有军衔在身的。劳他们动手,已经算是看得起你了!”

司徒娇没想到王府的一个侍卫,都是有品阶的,不由得嫉妒的红了眼。

司徒锦可没功夫跟她在这里理论,于是大声的喝道:“说,你到底对念恩做了什么?!若有半句假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你…你凭什么发落我?我什么都没做!”司徒娇仍旧死咬着牙,不肯说实话。

她的确没来得及害司徒念恩,不过她就是看不惯司徒锦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肯求饶。

“好好好…果然是个最硬的!”司徒锦冷笑着,吩咐侍卫道:“这天气怪热的,请五小姐去荷花池好好清醒清醒!”

那些侍卫都是龙隐的忠心护卫,对世子妃话的自然也是言听计从。于是,两个侍卫走上前,不等司徒娇反抗,就一把将她拎起,朝着门外走了两步,径直将人给扔下了荷花池。

虽然如今已经是三伏天,热得不成样子。可是在水里呆的久了,对身子也是不好的。更何况,司徒娇这样娇滴滴的小姐,哪里受过这般待遇,顿时又是扑腾又是叫骂的。

司徒锦见她仍旧没有悔过之心,跟上去站在岸边威胁道:“五妹妹可清醒了一些?若是还觉得不够,我也不介意再弄点儿蛇啊什么的,送它们下去跟你做个伴儿!”

一提到蛇那种冷血动物,司徒娇脸上的血色顿时散尽。

那种东西,任谁都会怕的,更别说是个闺阁女子了。

司徒娇一听到她要放蛇,顿时就乖了。“二姐姐,不,世子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司徒锦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司徒娇心里那个急呀,不断地求饶。因为双手被捆绑着,她根本就无法动弹。喝了好几口池子里的水之后,整个人都变得跟落汤鸡一样狼狈不堪。

司徒锦不骄不躁的往荷花池边的栏杆上一坐,不紧不慢的开口。“五妹妹这会儿知道错了?”

“是是是…世子妃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我说…我真的没对七弟下手。是真的。我不过想要将他抱到无人之处,吓一吓他。可是,还没来得及下手,姐姐的侍卫就找到我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我如何能够相信你这个蛇形心肠的?”司徒锦冷眼看着她,心里依旧没有舒服。

念恩那个样子,一看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若是没有人喂他,他一个不会开口的孩子,如何能够又吐又泄的?这分明是有人动了手脚!

“我发誓!若是有半句谎话,我…我会被五雷轰顶,不得好死!”司徒娇为了取信于她,连恶毒的誓言,都说出了口。

司徒锦盯着她瞧了好半晌,发现她并没有说谎的必要,这才给了侍卫一个眼神示意,让他们将人弄起来。

侍卫心领神会,一个飞身,踏着荷叶借力,就将司徒娇从池子里提了起来。

司徒娇咳嗽了好一阵,才缓过劲儿来。

刚才被这么一惊吓,倒是老实多了。

“五妹妹难得回来一趟,你那姨娘身子也不怎么好,就呆在后院伺候姨娘吧。”司徒锦这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司徒娇惊魂未定,自然是对她言听计从,不断地点头。

司徒锦又吩咐缎儿去叫了两个丫鬟过来,说五小姐不小心落水,扶她回去歇着了。等到司徒娇一走,缎儿就忍不住开口了。“世子妃,既然不是五小姐下的手,难道这府里还有人想要置小少爷于死地?”

缎儿的担心,正是司徒锦所担心的。

因为怀了身子的缘故,她最近对母亲和弟弟有所疏忽,这才被人钻了空子。“什么人下的手,我心里有数。等到老爷的丧事办妥之后,就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142 清理门户

司徒长风的后事料理完,司徒锦也累得够呛。不过,想到弟弟和母亲受的苦,她的心就一阵抽痛。

“夫人,小少爷会没事儿的!”缎儿见她为了府里的事情伤透了脑筋,心里也很是着急。夫人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了,怎么能如此操劳?

司徒锦抬起头来,微蹙的眉头依旧未得到舒展。太师府里还有那些个不安分的,她就是放心不下来。

“爷回府了没有?”已经到了掌灯时分,还不见龙隐回来,司徒锦便顺口问了一句。

缎儿替她大着扇子,说道:“还没有呢,想必也快了。可以摆膳了吗?”

“再等等吧。”司徒锦一方面是有些食不知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等夫君一起用膳。

缎儿点了点头,吩咐丫头们将膳食给热着。

过来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缎儿知道是世子爷回来了,这才迎了上去。“爷可算回来了…”

龙隐微微一愣,继而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走到司徒锦的身边,有些怜惜的说道:“说了不必每日等我回来一起用膳的,你跟孩子哪里经得起饿!”

司徒锦有些挫败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静静地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龙隐知道她又在为岳母和小舅子的事情担心,便在她身旁坐下来,好心的安慰道:“锦儿…不是还有我么?岳母的病,我一定会找到解药的。太师府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经派人专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不会有事的。”

为了妻子,他可是一次派出了好几个得力属下,日夜监视着司徒青。

司徒锦自然知道他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心里感到十分的温暖。“隐,谢谢你…”

“我们本是一体,道谢做什么?”见她重新换上笑容,龙隐这才稍稍安心。

缎儿带着春容和杏儿将饭食送来,请了世子爷和夫人来到桌边坐下,这才服侍他们用饭。“夫人,这些都是您平日里最喜欢吃的。王妃娘娘还特意送来了一份珍珠圆子,说是您前几日念叨着的。”

司徒锦见如此多的人关心自己,总算是宽了宽心。“难为母妃还记着这些…缎儿,代我去芙蕖园谢谢母妃。”

缎儿笑着应下,带了一盒醉仙楼的糕点,就出去了。

隐世子看着娇妻恢复了“正常”,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看着她整日愁眉不展的,他心疼得不得了!

早知道那些麻烦会让妻子如此挂心,他早就想办法清理门户,也省的发生后来的这些事情了!小舅子被人下了药,虽然不至于马上致命,但也有些麻烦。不过,好在花弄影的医术不错,很快就帮他把毒解了。不然,他的妻子指不定愁成什么样儿呢!

用过饭,司徒锦便吩咐丫鬟烧了热水。正要去沐浴,却听见外头乱哄哄的。于是,她打起纱帘,传春容进来问话。“发生了何事?”

春容不敢隐瞒,草草的将听到的传言讲述了一遍。大概的意思就是,西厢那边的柳氏,晚上到芙蕖园去请安,不知道怎么的,不小心顶撞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大怒,就罚她跪在院子里。原本也就想惩戒一下的,不知道怎么的,柳氏突然就晕倒了。而且,下体还流了不少的血,怕是小产了。

司徒锦听完她的禀报,嘴角就认不出讥诮的翘起。

看来,太师府的事情没完,王府又闹起来了,还真是不省心啊!

“帮我换衣服,我要去芙蕖园。”

春容愣了一下,赶紧去找了衣服来给她换上。

司徒锦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去了王妃的住所。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屋子里显得格外的寂静。

沐王妃冷冷的听着林御医的诊断,脸色十分的那看。而沐王爷,挑了眉坐在椅子里,并未说什么,气氛十分诡异。

见到司徒锦进来,王妃的神色才有所缓解。

“儿媳给父王母妃请安!”司徒锦捧着肚子福了福身。

“你怎么过来了?身子这么重了,怎么还到处跑!”王妃表面上像是在指责她,但却十足的关心的语气。

司徒锦扫了那晕倒在地上的柳氏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翔公子和陈氏身上。“母妃这里这般热闹,儿媳自然是不会错过了这场好戏的!”

听到司徒锦提起戏这个词眼儿,王妃和王爷脸上都浮现出一丝疑惑。而那翔公子和陈氏,皆是一愣。

司徒锦仔细打量了一番那林御医和地上的柳氏,发现他们也几不可见的抖了抖。

“弟妹说的什么话?柳氏她都那样了,你还在一旁幸灾乐祸!你到底居的什么心!”翔公子痛失孩儿,听了他的话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陈氏原本对柳氏就恨得要死,巴不得她的孩子没了!可是,她毕竟是翔公子的正室,自然是要站在自己夫君这一边的。更何况,司徒锦也是她头一号的敌人,故而跟着翔公子一个鼻子出气。“父王,您瞧瞧弟妹这说的什么话?柳氏虽然只是个妾室,身份低微,但好歹也是王府的一份子!她失去了孩子,正是伤心的时候,弟妹却在这里说风凉话,还真是让人寒心啊!”

司徒锦面对他们颠倒黑白的说法,丝毫没有怒意。她一双眼睛,只在那柳氏和林御医的身上。“我有没有说谎,问一问林御医不就一清二楚了?”

林御医见世子妃提到自己,不由得流了一场冷汗。

柳氏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原先,他也是打算帮着柳氏隐瞒的。可是世子妃说的这般肯定,让他不由得慌了。

有些事情做的隐秘,但这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一个不谨慎,落人把柄。那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正在思量着如何回答,司徒锦又发话了。“林御医一直得父王和母妃的信赖,必不会说谎的。林御医,您说是不是呢?”

司徒锦这般气定神闲,看起来有着十足的把握。

王爷和王妃狐疑的同时,也将目光集中到了林御医的身上。

翔公子听到司徒锦这么说,心里的疑团也越来越大。他也不是个笨的,自然知道柳氏这般做,是为了巩固西厢的地位。于是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大声的嚷嚷了起来。“弟妹,你到底什么意思?!柳氏明明就是在母妃院子里出了事,这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母妃虽然是无心的,可柳氏失去孩儿也是事实!”

王妃一听到这话,手不由得拽紧。

她心想柳氏的胎儿也差不多稳了,罚跪一小会儿也不会出什么事。但谁曾想到,就这么没有了?

若是王爷追究起来,她难逃干系。即使他不追究,她心里也会愧疚不安。可是被翔公子这么一闹,她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

这分明就是故意往她身上泼脏水!他们不知道安的什么心!居然敢闹到她的头上来,实在是罪不可恕!

“事实吗?”司徒锦依旧笑得从容,丝毫没有被他的话给吓到。“父王最是公正的,不如,就让父王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见司徒锦提到自己,沐王爷这才正了正色,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问道:“林医正,你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柳氏的身子为何虚弱至此,才跪了一会儿就滑了胎?她不是一直由你医治的么,你倒是说说看。”

林御医满头的冷汗滴个不停,心里一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看世子妃那笑容,想必是知道了什么的。故而,他不敢贸然开口,生怕王爷怪罪下来,毁了自己的前途。

正好此刻,柳氏苏醒了过来。她假装虚弱的撑起身子,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抬起头来,看见在座的主子,这才惶恐的跪坐起来,叩拜道:“婢妾不知道这里…婢妾给王爷王妃世子妃请安!”

王妃瞥了她一眼,没有发话。倒是翔公子,一下子扑过去,抱着她就恸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儿啊…”

陈氏见翔公子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柳氏那小贱人搂搂抱抱的,心里就嫉恨起来。可是,王爷和王妃面前,她也不敢太过放肆。只能拿眼珠子瞪着他们,不恨不得能在二人身上烧出个洞来。

“柳氏…你倒是说说,今儿个怎么想起到王妃这里来立规矩了?”王爷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开口问道。

柳氏楚楚可怜的流着泪,似乎对失去孩儿一事,感到非常的伤心。可是王爷问话,她又不得不回答,这才止住了哭声,小声的回道:“婢妾在床上躺了不少时日,王妃娘娘也一直十分关照。故而,婢妾身子刚好一些,便想着过来谢恩。没想到,冲撞了王妃娘娘,惹得娘娘生了气。都是婢妾不好,婢妾也是该罚的…是婢妾福薄,没能保住这个孩子…”

说着,她又无声的落起泪来,那模样,还真是梨花带雨,叫人看了不忍心。

司徒锦在心里暗忖:这个柳氏还真是不一般的聪明!既没有指责王妃的不是,还将所有的错一个人承担下来。她这么做,无非是以退为进,想要降低被人的戒心。

如此一来,不但能够博得人同情,还成功的将王妃给脱下了水,落了个苛待庶子妾室的罪名!只不过,她是不会让她得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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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清明节要回家祭祖!为了不断更,小七每天只能更新三千字,亲们见谅!存起来,等清明节后再看吧!捂脸…。

143 分家

“父王,您也听见了。柳氏这身子本就不好,还要到处走动。虽然是一片孝心,想要过来谢恩。但却惹得母妃生气,倒是本末倒置了。说起来,这孩子也算命大的。上一回大嫂无心之失,柳氏摔了一跤,那孩子也没怎么样。不过才跪了一会儿,就没了…”司徒锦淡淡的讲述着,并未被柳氏给牵着鼻子走。

沐王爷蹙了蹙眉,想到上次祥瑞园里的那些事儿,脸色顿时一沉,喝道:“林医正,你怎么办事的?不是说胎儿稳妥了么,怎么这么轻易就…”

林御医急的不行,都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了。

柳氏心里也十分的着急,她偷偷地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按照自己教的那些话说。林御医心里慌乱得很,不过还是赌了一把。

“启禀王爷,小的的确是很用心帮柳氏保胎了。兴许…兴许是上次摔得太严重,这一次又受罚,故而胎儿不稳,才…”

“这么说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不该罚了一个顶撞本宫的贱婢!”沐王妃是越听越生气。想到上次司徒锦更她说起的那些可疑之处,心里早已恨透了西厢那帮子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见到王妃发怒,王爷心里十分的心疼。“顶撞王妃,可是重罪!柳氏,本王见你平日里也是个乖巧的,怎么就冲撞了王妃了?莫非,你是故意过来找罪受的?!”

“父王明鉴啊!柳氏哪里有那个胆子顶撞母妃啊!”翔公子见沐王爷偏心王妃,心里就很不服气的喊道。

司徒锦瞥了他一眼,冷眼看着他们的表演。

沐王爷冷哼一声,说道:“明知道自己身子不好,还跑到芙蕖园来丢人现眼!这般无状,就算王妃打死了也不为过!”

“父王,您也太偏心了!我也是您的儿子啊,柳氏怀的,也是您的孙子啊!您怎么说,岂不是连儿子也跟骂了进去?弟妹的孩子就是金贵的,我的孩儿就是卑贱的么?”翔公子一向嚣张惯了,说起话来也是异常的刁钻。

沐王爷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恨不得上前给儿子一巴掌。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敢顶撞他这个做父亲的,还真是无礼的很!

“给我闭嘴!你这个畜生,有你这样跟父王说话的吗?什么偏心?!试问这么些年来,本王可亏待过你?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真是不孝!”

柳氏见翔公子帮了倒忙,心里也很是着急。她就是想让王妃心里生出一些愧疚来,也好让自己在王府的日子好过一些。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成这个样子。跟预计的相差甚远,这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司徒锦见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故意提起一件事。“啊…柳姨娘小产了,坐在地上可不好。母妃还是找人给她准备个软榻,一会儿花郡王过来给媳妇诊脉,顺便也好给柳姨娘看看,免得伤了身子,影响以后生育。”

说起花郡王,王妃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也好。免得有人在这里乱嚼舌根,指责本宫虐待了这庶出的!”

说完,给了珍喜一个眼神示意,珍喜便让丫鬟们抬着一张罗汉床过来,将柳氏扶了上去。

柳氏本就惶恐不安,又听见花郡王要来给世子妃诊脉,心里就更慌了。“多谢王妃娘娘厚爱!婢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劳驾郡王…”

“翔公子刚才还说母妃偏心呢!既然如此,柳姨娘也就不必客套了。”司徒锦知道她心虚,但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想要算计到母妃的头上,她胆子不小,野心也不小。这样的女人,只有彻底的打垮她,才能永除后患!

柳氏的面庞灰白一片,显然是吓得不行。

她的计划,就这样功亏一篑。这样也就罢了,还要落得一个欺主的罪名,日后她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被王妃冷落也还好,日后翔公子定然也不会再这么宠着自己。陈氏那边,就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妾室的地位到底不必正室,她的结局如何,一目了然!

就在她瑟瑟发抖的时候,那林御医担不住,一个趔趄,晕了过去。

沐王爷见他这般没用,心里就产生了换掉他的念头。王府这样的人家,岂会用一个废物?!这样想着,他更加坚定的站在王妃这一边,觉得她是冤枉的了。

翔公子愤怒的瞪着司徒锦,恨她不该插手这件事。

司徒锦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和王妃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根本就是无视他的存在。

这时,丫鬟进来禀报,说是花郡王来了。

王爷连忙叫人将他请了进来。“阿影你来的正好,你快去帮柳氏把把脉。她刚刚滑了胎,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花弄影扫了司徒锦那幸灾乐祸的神色一眼,心里顿时就明白了。只不过,他是不屑碰那个不认识的女人的。他只是靠近她,闻了闻,便有了结论。“王爷怎么拿我开起玩笑来了!柳氏根本没有妊娠的迹象,哪儿来的滑胎一说?”

“不可能!”翔公子听了这话,就爆发了。“怎么可能!她都流了这么多的血,明明就是没了孩子,你怎么能信口胡说!”

花弄影蹙眉,轻蔑的回道:“哼!你说这是滑胎产生的血?那我倒要问问翔公子你,你的妾室,身上如何会有畜生的血?莫非,她是与畜生苟合,才怀的胎么?!”

花弄影这话刚落地,司徒锦就忍不住笑了。

王妃也是一脸鄙夷的望着柳氏,她自然是对花弄影全然信任的。“影儿,你说…柳氏身上的血是畜生的血?”

“这畜生的血,跟人血可是有区别的!人血跟动物的血颜色是不同的,深浅度味道也有些不同。若是我判断的不错,她身上的血,应该是家禽一类的血。”花弄影嘲讽的勾起嘴角,似乎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用这样的手段来糊弄他,还真是对他医术的侮辱!

“柳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戏弄本王!”沐王爷听花弄影解释完,就忍不住发火了。

这王府里为何就有这么些不安分的人,非得将王府搅得一团糟呢!东厢这边一直相安无事,过得好好儿的。偏偏西厢那边就是不安生的!生了个没用的儿子也就罢了,后院的女人还弄出这些无聊的把戏来,真是忍无可忍!

“父王息怒…儿子也不知道她会欺瞒父王,还嫁祸给母妃啊…”翔公子见风向变了,立刻也抛弃了柳氏,极力摆脱自己的嫌疑。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有了柳氏,他还可以有别的女人。若是惹恼了父王,那么他以后要怎么过活?想到这些,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自保!

柳氏见到花弄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如今,翔公子又为了摘清自己,弃自己于不顾,她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王妃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手里的杯盏瞬间被她丢了出去。“王爷,你现在知道了,这翔公子是如何孝敬我这个母亲了吧?按理说,隐儿继承了世子之位,翔公子早该出府单过去了。不过念在王爷的面上,多收留了他一些时日。可他们却仍旧不知足,非要闹得府里鸡犬不宁。如今,还栽赃嫁祸到本宫头上来了。王爷,您说…该要如何处置呢?”

沐王爷自然知道这个规矩,只是他念在莫侧妃已经不在的份儿上,才任由大儿子一家住在府里。可现在看来,他们并不是安分的主儿,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为了王府的将来着想,他心里已然有了决定。

听到分家这一说,翔公子顿时如觉五雷轰顶。

要他单独开府过日子,那怎么行?!离开了王府,还有谁会高看他一眼?更何况,他锦衣玉食惯了,怎么受得了粗茶淡饭的日子?

他对自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没什么本事,有没有多少的家当。若是被赶出王府,哪还有活路!

于是,他跪着爬到沐王爷的脚下,苦求道:“父王…您千万别赶儿子出府啊…儿子知道错了…难道您忍心看着儿子一家几口挨饿受冻吗?”

“你个没出息的!竟说丧气话!让你单独出去过,又没说苛待你。该分给你的家业,一分也不会少。你说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什么正经事都办不成,只知道吃喝玩乐,将来如何能够撑起成个家?”沐王爷痛心疾首的看着大儿子,脸色十分沉重。

他都不知道以前为何要宠着这个纨绔子弟!明明不爱莫侧妃,还任由她在府里嚣张霸道了几十年。明明有喜欢的女子,却还娶了一个算计自己的女人!他那时候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陈氏听说要被赶出府,也急了。她才意识到,王妃这次是真的发怒了!一想到日后的艰苦日子,她整个人就蔫了。

司徒锦但笑不语,与花弄影两个人相视一笑,当做看戏了。

若是西厢那边的人能够分家出去,也算是好事一件了!毕竟,有这些人在府里,也是个麻烦。时刻防备着,也挺累的!

144 司徒青之死

不管翔公子再怎么不情愿,但沐王爷已经发了话,他也不得不带着妻儿搬出了王府,到另一处宅子里去生活。少了西厢那边的麻烦,司徒锦在王府过得更加的舒心起来。每日补汤喝着,丫鬟婆子伺候着,逍遥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