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白佳十分尴尬,脸上染了一片红晕。
“我换了衣服,睡不着,想来看小佳姐你。”实则是田心放任雨来找白佳,故意撞破二人的好事儿;
郑谨辰是个敏睿的男人,哪里不知道这小子的想法?雨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连带着他的想法一齐被郑谨辰牵入脑中;郑谨辰是只老狐狸,雨是只小狐狸,当小狐狸遇上老狐狸,还不得原形毕露?
郑谨辰搂过白佳,冷脸看着雨:“如果是一个半月以前,或许你现在死的连渣儿也不剩,你是小佳的救命恩人,我不与你计较,但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在这里,你要讲规矩,应该去的地方可以去,不应该去的地方你最好不要去;比如这里,就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雨的眼中包了一包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白佳;
到底是女人的心软,白佳回头对郑谨辰说:“好了,他不过是一个十四的孩子,干麻要这么严苛的说他?”
郑谨辰冷嘲一声:“孩子?我十四的时候已经跟着蕴姐打江山,可不像他,只会靠着博女人同情。”
雨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捂着脸跑了出去。
白佳觉得郑谨辰的话说的有些过了,脸色很不好:“你看你!平空吃什么醋?人家不过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而且他亲眼看着他的亲人死去,你觉得他会有多强?”
郑谨辰吸了口气,柔声搂过白佳:“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别生气啊。赶明个让许弈给她找个好学校,念念书,他这个年龄,应该在学校。”
白佳知道郑谨辰在想什么,还不就是为了将雨给支开?这男人,吃起醋来酸味儿怎么比女人都大?
“咕~”白佳的肚子突然空彻的响了起来。
郑谨辰伸手揉了揉白佳的平坦的肚,痛惜道:“你瘦了不少。”
白佳撅了撅嘴:“那是自然,我这一个月来,可真比小白菜还惨呢,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
郑谨辰拨开白佳额前的头发,细细的打量着白佳;果真,原本白皙的脸,暗了不少,甚至她那原本光洁的脖子,还留有明显的疤痕;这一个月,她是受了怎么样的苦?郑谨辰再次将白佳贪婪的搂入怀中,这样的白佳,才最真实;
待白佳的肚子再次打抗议战的时候,郑谨辰才不舍的松开她,揉了揉她稍稍湿润的头发,灿灿一笑:“走,给你做饭吃。”
白佳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会做饭?”
郑谨辰顾不得白佳惊讶,将白佳打横抱起,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为了照顾老婆大人,不会也得学啊,不是么?”
白佳突然双脚离地,惊讶不小:“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郑谨辰不打算理会她,嘴角微微上挑:“我怎么舍得让老婆大人走路呢?”
郑谨辰就这样抱着白佳下了楼,将白佳放至餐桌前,坐好,自己径直进了厨房;
白佳总归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大手大脚的郑老板将厨房给闹了个底超天;或者将白洁、明亮的厨房整个儿毁成焦黑一片,无法直视;
白佳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倚在玻璃门儿上偷偷瞄着郑谨辰;
郑谨辰白色的衬衣仍旧慵懒的敞开两颗纽扣,纯白的袖子被他挽至手肘,整个厨房呈明亮系,光线从外打在郑谨辰刚毅的侧脸上,却是显得他极阳光;郑谨辰纤长有力的手指拈起一颗鸡蛋,轻轻在瓷碗上一磕,纯净的蛋清儿裹着可爱的蛋黄缓缓流入平底锅中;
鸡蛋随着热油的温度在锅内刺啦刺啦的响着,不一会儿,鸡蛋便被煎了八分熟,郑谨辰将鸡蛋装盘,再用新鲜的番茄汁儿在鸡蛋上勾勒出两只爱心,极可爱;
做好煎鸡蛋,郑谨辰又从冰箱里取出一灌鲜奶,装入杯子里,娴熟的打热;再将精致的刀叉放在盘边儿,端着鸡蛋和鲜奶便朝外走;
白佳张大嘴巴,看呆了,他这一系列娴熟的动作告诉她,他不是个厨房新手,显然是练过的啊!
郑谨辰对着白佳温柔的笑了笑:“来,先垫垫胃。”
白佳在餐桌前坐定,郑谨辰转身又进了厨房;待白佳将鸡蛋、牛奶吞入腹中后,郑谨辰又端着一盘八宝饭走了出来;
白佳看着五色的八宝饭,口水不由直流,三下五除二,很不淑女的将一盘儿八宝饭给干完;
白佳吃干抹净,继而用堪比X光线的凌利眼神儿将郑谨辰从上到下,好好生的打量了一番;原来大名鼎鼎,冷不丁丁的郑老板,不仅仅会做饭?手艺还相当不错!
郑谨辰端坐在一边看着白佳狼吞虎咽,觉得很受用,原来给女人做饭,也可以这般开心;于是郑谨辰当下便下定决心,日后白佳的饮食,他自个儿给包下了;
一个小时后,沙云、译武、许弈和几名亲信定定的立在客厅里,被遣散的下人也一一被送了回来;别墅里再次恢复往日的生气;
“老板,金三角的人已经尽数撤回。”译武仍然是一幅面瘫似的模样儿。
“老板,我早说咱老板娘没事儿,吉人自有天护。”许弈嬉皮笑脸道,这一个月来,老板心情不好,他也跟受闷,连咧一咧嘴儿,也是件极为幻想的事儿。
“你声音小点儿。”沙云皱了皱眉头,用胳膊肘子撞了一下许弈;
许弈看着坐在郑谨辰腿上熟睡的白佳,立马放低声音:“老板,那小子,是谁?看着很眼熟啊。”许弈指了指坐在偏厅里的雨。
郑谨辰低头看了眼怀里睡的正香的白佳,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三人去查了查那小子的底细;被许弈这么一说,郑谨辰还真觉得雨有些眼熟,但他能确定的是,他从前没有见过这小子,要知道郑谨辰的记忆超于常人,过目不望;
“唔…”白佳睡的正香,梦里梦见郑谨辰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口水不由直流;
“噗…”许弈、沙云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就连成日板着脸的译武,也捂着嘴,背脊开始颤抖;
郑谨辰好笑的看着白佳,用纸巾擦去她嘴角的口水;继而抬头对沙云说:“我明天在云豪办一场酒会,顺便带点儿知名记者,我要向外界宣布和小佳的婚事;另外,这月中旬,我要和小佳举行婚礼,这些事儿,交给沙云你去筹备。”
“好的,老板。”
其实这个时候,白佳已经醒了,只是默默的靠在郑谨辰的胸口,听着着沉闷有力的声音;
酒会?白佳心里有了主意,为雨做了些打算;她答应帮雨夺回张氏接班人的位置,她就一定会做到,也算是报雨的救命之恩;不过,前提是一定不能让关谨辰知道雨的身份。
白佳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她打算完事后,再向郑谨辰如实交待。
郑谨辰抱起白佳,腿部猛然一抽,腿部突然像撕裂似的疼,又该换药了?无论他再怎么逞强,无论他做出无事的模样儿,但他始终得承认自己受伤的这个事实,这次的伤,比任何一次都严重,差点儿,就让他废了一条腿;
本来以为只要不做什么剧烈运动就没事儿,可是他不过是方才抱着白佳下了楼,这会儿又抱着她站直了身子,怎么就开始疼了?什么时候,这点儿小事,也成了剧烈运动?
沙云细心发现郑谨辰的脸色变化:“老板?你应该换…”
沙云的话还未曾说完,便被郑谨辰扼止:“让风伯拿着东西在书房等我。”
郑谨辰将白佳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锦被;白佳觉得这床、这被子柔软舒服极了,缩了缩自个儿的身子,再次香香甜甜的睡了过去;
郑谨辰忍着疼痛到了书房,风伯已经打开完备的医药箱,准备好了一切东西,就等着他。
郑谨辰撂开自己的裤子,小腿上漩涡式的伤口已经裂开,内皮子层层翻裂开来,乌黑的血液伴着点点白点儿,显得十分可怖;
风伯叹了一声,将自个儿特制的药水味涂抹在他的伤口上,消了毒,开始换药:“你这孩子,说了不让你剧烈运动?你怎么回事儿?若是你姐姐在,定卸了你一只胳膊!你看看你!把自己搞的人模鬼样儿,就为了那个女孩儿?若不是小弈及时为你处理了伤口,哼,怕是你这条腿这辈子都别想要了。”风伯说着,很不客气的扒开郑谨辰的衣服,站起身子,开始检查郑谨辰胳膊上的枪伤,好在枪伤已经结痂,恢复的很好。
郑谨辰不说话,只笑;
风伯整张脸极黑,又冷哼一声:“哟,今个儿终于活过来了?笑的这么开心?就是因为那个女娃回来了?改明儿我用我的药水毁了她的脸,我看你还迷恋她!小辰啊!千万不要重蹈你姐姐的覆辙。”
郑谨辰终于沉色开口:“风伯,我对小佳不会变心,小佳自然也不会抛弃我;蕴姐被那个男人欺骗,那是蕴姐命里应该有这一劫难,正如白佳,是我的劫难。”郑谨辰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包含着幸福;
“这件,怎么样?”白佳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蕾丝短裙,在自己身上比划;
白佳打量着镜中的短裙,非常满意,这条裙子裁剪的非常流畅,制作手艺也极为精致,不得不说,郑谨辰的眼光,真好。
“不好。”郑谨辰看了眼白佳手中露胸又露背的蕾丝短裙,连连摇头;
继而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白色收腰的长裙,在白佳身上比划,打量了一番,继而点头:“就这件,大方,得体。”
白佳接过郑谨辰手中的白裙,踮起脚尖儿,吧唧在郑谨辰脸上亲了一品;随后提起裙子,进了衣帽间;
白佳拈着裙摆从衣帽间里走出来,在郑谨辰面前转了个圈:“好看么?”
郑谨辰微笑点头:“很美。”唯一的不足,便是白佳那对性感的锁骨上,没有点缀;郑谨辰走进书房,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复古精致的盒子;
郑谨辰轻搂过白佳的肩:“这个,送给你。”
白佳接过盒子,仔细端详了一番,抬头问他:“这是什么?”
郑谨辰在白佳额前落下一吻:“打开看看。”
白佳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条幽绿的项坠儿,细看,是一朵幽绿的绽开的小花,花瓣线条流畅;白佳将它放在阳光下比对,幽绿的石头通透无比,像是有一束流光在石内窜动,霎时而止;
“这是什么?翡翠?不像啊。”白佳将项坠握在手中端详,半晌,抬眸问郑谨辰。
郑谨辰微微一笑:“我给你戴上。”
“好~”
这是一块特殊的陨石,郑谨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它雕琢成如今这个模样儿;幽绿的石花躺在白佳锁骨前,并不似普通石头的冰冷,却是如玉般温润;
云豪酒店,侍者替白佳推开厚重的大门,内厅大气的装潢便映入她的眼中;大厅的装饰是欧室明黄色调,吊顶是由石膏浮雕拼接而成,浮雕上是盛开的玫瑰和展翅的天使;正中的水晶灯直泻而下,灯光游离在一粒粒水晶上,耀着迷离虚幻的彩芒;
侍者端来两杯红酒,白佳礼貌性的接过酒,握在手中;她穿着一袭白裙,握着红酒,绕过灼眼的红地毯,走到角落的休息区;
雨穿着小西服,坐在角落里,埋着脑袋,似在想些什么;
白佳悄然走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喂,小家伙,想什么呢。”
雨听见白佳的声音,抬起头,随即展开笑容:“小佳姐。”
白佳瞧了瞧雨身边,继而问他:“沙云姐姐呢?她不是和你一起来的么?”
雨茫然的摇头,似有些受委屈的味道;白佳想,这少年十几年都不曾对外界有过接触,突然一下让他接受身边的人和事儿,是有些困难;
白佳怜惜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微微一笑:“没事儿,有小佳姐呢。”白佳将嘴凑到雨的耳边,低声说:“记住,等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面对什么人,你都要保持高贵的微笑,你要时刻记着,你是张家大少爷;”
雨乖巧的点头,白佳又说:“雨,答应我一件事儿好么?”
雨眯着眼睛笑了笑:“好啊,只要是小佳姐姐说出来的事儿,我都答应。”
“如果你当了大少爷,答应我,不要去伤害谨辰哥哥,行么?”白佳始终不放心,毕竟孩子的潜力无穷大,她害怕,害怕这眼前的孩子有了权和利之后,报复郑谨辰,毕竟,郑谨辰是他的杀父仇人,但是道上的事儿,有因必有果,恩怨难断;
雨看了眼白佳,坚定的点头:“小佳姐姐,我答应你;无论谨辰哥哥做了什么事儿,我都不会去伤害他。”雨定然的看着白佳,他不小了,自也懂些‘人情事故,他知道,郑谨辰是白佳最亲的人,如果郑谨辰受伤,那么眼前这个大姐姐,定会很伤心,很难过罢?
白佳指了指远处坐在贵宾区,身穿蓝衬衣的男人:“他就是叶秦,王伯让我们找的人。”
雨看了眼那个陌生的男人,抬眸问白佳:“我要怎么做?”
“你…”
“小佳。”
白佳正想说什么,却被郑谨辰沉闷的声音打断;
白佳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儿,听见郑谨辰的声音便吓的一颤,手中的酒杯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红色的酒液洒在白裙上,惊惶失措之间,一转身,脚也跟着一崴;
郑谨辰眼明手快,快速将她扶住;
白佳整个人十分狼狈的倒在郑谨辰怀里,郑谨辰脱下自己的西服,披在白佳身上:“怎么这般不小心?”
郑谨辰掏出自己的手巾低头替白佳擦拭裙子上的酒液:“别动,擦干,免得着凉。”
郑谨辰这个温柔细心的动作却引来众人的目光聚集,传闻中冷血无情的郑大老板,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替一个女人擦衣服?
白佳呼了口气,郑谨辰还真当她是瓷娃娃呢吧?
大家不仅仅注意到了白佳,也注意到了她身后那个穿着小西服的少年;不是因为少年眉清目秀,倒是因为他实在稚嫩,而整个大厅,怕是只有他最年轻吧?要知道郑谨辰举办酒会,邀请的宾客都是业界内知名的成功人士,宾客们除了带女伴出席,是不允许携带家属的;而这个少年能坐在这里,他的底牌绝对丰厚;再看少年,浑身端的是淡然,在这样的场合没有丝毫怯场的意味儿,显得格外冷沉;
而白佳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想让雨成功拿回张氏当家人的位置,不仅仅要靠叶秦的力量,还要让雨在不经意间被众人注意,让这些业界内的大人物对这个陌生的面孔有些印象;白佳脸上虽然洋溢着笑容,心里却是忐忑到了极点,她觉得自己和雨像是案板上的猪肉,人人都盯着他们,像是在打量一只高贵复活的死猪;诚然,大厅里大部份是郑氏集团的老股东,余下的是H市几个著名财团能主事的人儿;而这些股东在上一次年酒会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白佳,当时他们只是觉得,这个女孩身上有那么丝郑蕴的气质,但现在看来,却单不是如此;
她的身上,似比郑蕴多了丝柔美,少了丝刚毅;
王宇绕有兴趣的打量着白佳,自从他的外甥女儿郑蕴死后,他的这个大外甥便极少与女人接触;郑谨辰对白佳宠溺的举动,可真是让他惊讶了一番;
郑谨辰用方巾擦干了她身上的酒水,便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入了休息室;
白佳觉得自己幸福极了,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王子抱起;白佳觉得很受用,在郑谨辰怀里很舒心;
而郑谨辰,却是忍受着腿部撕裂的疼痛;白佳崴了脚,他宁愿自己受痛,也不想看见白佳难受的模样;
郑谨辰抱着白佳进入后厅,将她抱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电话,拨通:“沙云,取一件小佳的衣服,送来后厅。”
郑谨辰从冰箱里取过一个冰袋,小心翼翼的脱去白佳的鞋子,一只手托着她的脚,一只手握着冰袋敷着她的脚踝的浮肿处;
“小心一点儿,否则受痛的是自己。”
白佳静默的坐在沙发上,笑看着郑谨辰微微皱眉的模样;
郑谨辰仍旧小小心的敷着她的脚踝,头也没抬,问她:“你故意将酒水洒在自己的身上,故意崴了脚,为了什么?那个雨,到底是什么人。”
白佳撸嘴:“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
郑谨辰沉眸看着白佳:“你有意让他在众人面前曝光,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白佳肃脸看着郑谨辰,他真是又谨慎又聪明,她心里这点儿小心思,竟也瞒不了他。
白佳坚定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依着郑谨辰的脾气,如果知道雨是张天元隐匿多年的儿子,他定会斩草除根;
现在的雨还没有张家的后盾做保障,郑谨辰捏死他,正如捏一只蚂蚁般容易。
郑谨辰的眼中显然升腾起一丝孽气,继而被他狠狠压制下去;他起身坐在沙发上,将白佳抱坐在自己腿上,继而将白佳的头给埋在自己胸口,用鼻尖儿不停的蹭着她发间的清香,心里的那点儿怒意才随之沉没;
“我们是夫妻,我不希望,你有事情瞒着我,更加不希望你为了别人弄伤自己来欺骗自己的老公;今天晚上,我会向外宣布我们的婚期。”郑谨辰的声音极低。
白佳觉得,自己这么瞒着郑谨辰是有些不对,但是她还是害怕他知道真相后会折断雨的翅膀;
白佳轻松一笑,捧过郑谨辰的脸,他脸颊上印上一个吻:“哎哟,亲爱的老公,你不要这么委屈麻;这件事儿我迟早会告诉你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诚然,白佳使了美人计;白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肉麻,哆嗦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是为了雨那个可怜的孩子,豁出去了。
郑谨辰心里一酥,噗嗤一声笑了,他将白佳紧紧的圈在怀里;他突然觉得,这一刻很安心,仿佛只有白佳在他怀里,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清晰的;
沙云将崭新的礼服送了进来,换好衣服,白佳便挽着郑谨辰走出了休息室;
灯光唰的一声打在白佳和郑谨辰的身上,白佳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郑谨辰握着她的手,走上了中间的水晶台;白佳一直保持着微笑,笑看着台下的人;照相机的灯光不停的在白佳眼前闪烁,耀的白佳的眼睛半晌也睁不开;
郑谨辰像众人宣布了他和白佳的婚期,白佳本是高兴的,但当她看见立在角落里的那个落寞影子时,她脸上的笑容却是散了;
沈凌峰,他落寞的立在灯光下,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神情,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作者有话要说:软件抽了。。丢了八千字儿。。。好可怜的说。。。
沈凌峰紧紧捏着拳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台上淡然自若的郑谨辰,看着依旧美丽的白佳;他认为自己跨过万千花丛,可是怎么遇上白佳?就怎么也跨不出来了?
半晌,在迷离的灯光下,他的嘴角挑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完了,就这么完了?他们要结婚了,不是么?她终于选择了郑谨辰,或许说,从一开始,她选择的人就是郑谨辰;她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他沈凌峰,他沈凌峰在她眼里,从来都是似有似无的青烟;
爱情,真是一种可悲又可泣的东西;
沈凌峰不知觉间,已经恍下了酒店,呆愣的看着眼前的树;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灯下,车门打开,一个胖呼呼的小男孩跳下车,一蹦一跳的朝沈凌峰跑来;
小包子立在沈凌峰的身后,踮起脚,用胖呼呼的小手扯了扯沈凌峰的衣角;沈凌峰低头,看见小包子,正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他揉了揉小包子的头,将他抱了起来:“小阳,不乖噢。”
沈小阳在沈凌峰的脖子上了蹭了蹭,嘟了嘟小嘴儿,继而用幼稚老成的口气说:“舅舅不要不开心麻,失恋也不要紧,等妈咪姐姐有了小孩儿,不管男孩女孩!我都追到手!然后好好折磨他/她!谁让他们的妈咪欺负我亲爱的舅舅,舅舅乖,听小阳的话,不难过,不难过…”沈小阳一本正经的说着,一边用两只胖呼呼的小手捧住沈凌峰的脑袋,像给小狗顺毛一般,顺着他的头发。
沈凌峰笑了笑:“小阳饿不饿?舅舅带你去吃东西?”
“好啊!小阳要吃饺子,全肉馅儿的!”
“你已经很胖了,少吃点儿,好不好?”
“嗯 …那,好吧,听舅舅的。”
白佳立在树荫后,看着沈凌峰和沈小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悬着的心,始终不曾放下;白佳不清楚对沈凌峰的是什么感觉,一想到沈凌峰沉默的模样,她竟也觉得有丝心疼,不过,只是心疼,却没有多余的挂念;
“小佳姐。”
雨的声音打断了白佳的伤感,白佳理了理思绪,回头看着雨:“你和叶秦,淡好了么?”
白佳倒是想的周到,借着自己和郑谨辰的事情,而间接将雨引入众人的眼中,让雨在那些名豪脑中有点儿印象,同时也让叶秦注意到他;这样,雨便能轻易和叶秦搭讪,更好成事;
“白小姐,你这样做,就不怕惹恼了自己未来的丈夫?”
不知何时,穿着蓝衬衫的叶秦已经立在了雨的身边;
雨抬头看了一眼叶秦,只一个眼神,白佳便知道,雨成功了,他成功得到了叶秦的支持;也不知道是不是白佳看错了,她竟觉得,眼前这个原本不熟世事的单纯少年,眼中竟然有丝劣气;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大抵也是自己看错了,白佳想。
“叶先生,郑谨辰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们已经注册结婚;况且,我这么做,只是想还雨一个恩情,他和王伯救了我,我自不能有恩不报;叶先生,我相信你有能力帮雨夺回张家当家人的位置,我将他交给你,我也算是圆满了不是?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相信我的丈夫,他会理解我的。”
雨看着白佳,似乎这个大姐姐,也只有在那个男人面前,才会开心的笑,才会像个小女人;而在他们这些人面前,永远是带有棱角,会算计的女人;
叶秦看了眼雨:“雨,你这个大姐姐,有没有告诉你?她的丈夫,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雨显然是僵愣了一下,继而抬头看了眼白佳,突然想到白佳对他说过的话;拳头紧了又紧,最终松开,呡了呡嘴:“小佳姐,我答应你的事情,会做到的;”
白佳松了口气,真想走过去,如往常一样,揉一揉他的脑袋,像宠爱自己的弟弟一般;
叶秦走的时候,看了眼白佳,他说:“白小姐,虽然和你交情不深,但是看的出来,你是一个好姑娘;谢谢你将雨带回来,也谢谢你为他做的事情。噢,忘了提醒你,最近H市崛起了一个‘风傲’集团,风傲的当家人是个叫沐胜男的女人,最近倒是与郑老板走的很近,你且悠着点儿,这女人的性子像极了雄霸一时的郑蕴;”
郑蕴?郑谨辰的姐姐?
她对这个女人充满着好奇,是怎么样一个女人,消逝几年,仍然能让人记住她?甚至提起她便会有种莫名的敬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姐姐,能将弟弟培养的这般优秀?
叶秦又补充道:“那个女人不仅是性子像,而且,行事手段也如郑蕴一般狠辣。”
白佳咧嘴笑了笑:“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想,我的丈夫应该不会喜欢那样一个女人。”
叶秦也笑:“那就算我多心了?”
其实在白佳不在的这些日子,沐胜男和郑谨辰走的是极近;如果不是沐胜男请风伯出山,治郑谨辰的这条腿,怕是郑谨辰的腿已经废了;
郑谨辰第一次见沐胜男的时候,淡然自若的他,也吓了一跳;他以为眼前那个整装利落的女人,真的是郑蕴,虽然长相不一样,但那种无可替代的气息,真是像极了郑蕴;可是到最后他才知道,眼前那个沐胜男,不过只是和郑蕴性格相像的一个女人罢了。
或许是因为这层关系,郑谨辰便和沐胜男走的极近;在白佳失踪的时候,郑谨辰腿受了伤,伤口里有明显的化毒,对于这种毒素连许弈和郑谨辰的专业医生们也束手无册;而这个时候,亦是沐胜男赶到,带来了郑蕴生前最信任的医生,风伯;
自郑蕴死后,风伯便不问郑家人生死,能再次出山,替郑谨辰看病,不知道是沐胜男那张嘴利害呢?还是其中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