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心疼极了,伸手想去擦**的眼泪,却是越拭越多,他喑哑着:“别哭了,你这样,我很心疼。”

“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不要再说这种话,好好养伤,慢慢的,总会好起来的。”慕云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他的宽厚的掌心。

“慕云,天知道,我有多爱你,多想和你在一起,希望能为你遮风挡雨,希望每天都能让你笑,我说过,我要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你…然而,天意弄人,慕云,我是不是很没用?”萧望唏嘘着,多么希望自己此刻能生龙活虎的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会没用呢?如今你已是威震当朝的名将了,是人人景仰的英雄,在我心里,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无人可以替代。”慕云含泪带笑安慰着他的伤感。

“可是,我却失去了你。”萧望怔怔的说。

“不,你没有失去我。”慕云急切的说,从昨晚开始一直盘旋在心里的念头,此刻,疯涌而出,充斥了她整个身体,所有思想,这个念头,让她原本惶恐的心,无措的心,突然之间变得无比沉静和坚决,再没有一丝的忧郁和挣扎,她静静的望着他,定定的说:“萧望,娶我吧”

萧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瞬间睁大,喃喃着:“你…你说什么?”

慕云也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笑容温柔,略带羞涩,像一朵娇艳的桃花含羞绽放“娶我…你说过,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你不能食言。”

“可是…”萧望惊讶无比。

慕云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唇上,微微摇头,神情无比郑重,无比决然:“没有可是,你许下的诺言,就一定要兑现,我要嫁给你,和你在一起,一个月也好,一天也罢,这辈子,我只做你的妻子。”

四眼相对,默默无语,彼此心中却有柔情万千,许久,萧望喑哑着道:“你确定要这样吗?”

“你还不懂我的心吗?”慕云反问。

萧望骤然侧过脸去,眼角渗出的泪倏然滑落,没入鬓角,他闷声说道:“不,我不能答应你,我不能害了你…”

笑容渐渐在唇边隐去,慕云怆然道:“你真的不要我吗?那好,等你走了,我就落发为尼,一辈子青灯古佛…”

萧望骤然回头,眼中满是沉沉的痛楚,良久,他长叹一声,拥慕云入怀,在她耳边轻叹:“慕云,我该怎么办呢?”

慕云轻轻伏在他的胸膛,她不敢把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听见他沉沉的心跳,慕云柔柔的说:“怎么办?你只要想办法把我娶进门就是了。”

萧望眼里闪着泪光,拥紧了怀里的人,恨不能融进彼此的身体里,血液里,他半是忐忑,半是忏悔:““慕云,原谅我的自私,那都是因为我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

慕云离开永安侯府便直奔景王府,一见到景王,慕云扑通跪地,深深一揖:“父王,女儿有一事相求,请父王成全。”

景王讶然,忙去扶慕云:“你起来说话。”

慕云执拗的跪着:“父王若不答应女儿,女儿便长跪不起。”

景王还是第一次见慕云这个样子,一时也没了主意,只能好言道:“有什么事,你说便是,父王能为你做的就一定为你做到,你起来再说。”

慕云并不起身,抬起头,戚戚道:“父王,女儿要嫁给萧望,请父王为女儿做主。”

“什么?”景王大吃一惊,立即道:“不行,这绝对不行。”

慕云神情一黯:“为何不行?父王先前不是也说,等萧望回京,要成全我们的吗?”

景王背了手来回踱了几步,停在了慕云面前:“此一时彼一时。”他俯下身,语重心长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萧望现在的情形,御医已经断言,他过不了这个冬,你现在嫁给他,岂不是要做一辈子寡妇?慕云,你要理智,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父王,女儿知道父王是为女儿好,可是女儿的心里只有他,这辈子,再容不下别人,女儿主意已定,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若是不能嫁他,那…女儿只有落发为尼…”慕云凄然道。

“你…你…”景王气的甩袖子:“你这是在威胁父王。”

慕云恳求着:“女儿不是要惹父王生气,还请父王可怜女儿,成全女儿吧”

景王终是拗不过她,郑重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开弓没有回头箭。”

慕云欣喜,忙道:“女儿绝不后悔。”

景王叹了一气:“你先起来吧这事为父自由主张,且看萧家的意思如何。”

与此同时,永安侯府里,大家也在为萧望提出要娶慕云的事大伤脑筋。

在老太君的房里,安意和抹着泪带着哭腔说道:“我是决不同意望儿娶那个秦慕云,那种女子怎配做望儿的妻子?”

老太君也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连连叹气。

萧袁氏道:“若论身份,倒也般配,只是先前她做的那些事…”

安意和道:“可不正是这个缘故,她可以把自己的大娘告上公堂,她日,婆媳之间若是生了嫌隙,保不准,也将我告上公堂去,这种媳妇,我是不敢要的。”

萧袁氏笑道:“弟妹这又是担心过甚了,你有不是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谁告你去?”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有这样一个心计深沉的媳妇,我还有好日子过吗?”安意和态度坚决。

一直在边上不吭气的萧慎说道:“二婶,可这是二弟多年得心愿,若是不依他,只怕…”

安意和想到望儿的伤,又嘤嘤啜泣起来。

“哎…慎儿说的对,我想到望儿,心就那个疼啊…可是咱们又无能为力,这是他最后的心愿,难道咱们还真的逆了他,让他含恨而去不成?”老太君说着老泪纵横。

“其实秦慕云并不想二婶想的那样,其实她为人很好,很善良。”萧慎又道。

萧袁氏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知道你跟你二弟感情好,不过你也不能随便乱说,这可是大事。”

萧慎微微一笑:“儿子是那种随便说话的人吗?慕云状告自己的大娘,外人多有诟病,但是,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易地而处的人是你,是我,我们会怎么做呢?谁不想安安淡淡的过日子?谁愿意装七年哑巴?慕云不幸,是因为她摊上了这么一个大娘,如果她心计不够深,只怕死的人就是她了。但是她的心计只对要害她的人,那时候,秦家的兄弟姐妹不恨她吗?肯定比任何人都要恨她的吧秦老爷不恨她吗?换做别人家,只怕早就脱离父女关系永不往来了吧?可是,看看现在的秦家,兄弟姐妹和气一团,没有人再去责怪慕云,如果慕云真是冷血无情之人,会有这样的结果吗?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的秉性,在她身边的人,无一不称赞她的,如果你们不信,你们也可以去问问四妹,她和慕云走的比较近,听听她怎么说。”

老太君闻言道:“我看那孩子,也不似传言中那样冷血无情,不然,咱们望儿也不这样喜欢她。”

安意和默然了,虽然她还是不愿意,但是心里的抗拒已经没有刚才那样强烈了。

萧慎观察二婶的神色,知道她已经有些动摇,便再接再厉道:“最重要的二弟的病,说不定咱们依了他,他一高兴,病情会好转也说不定。”

这句话重重的击中了安意和的软肋,安意和最在意的就是望儿的病,只要望儿能好起来,掏她的心挖她的肝,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媳妇儿,我看,咱们还是依了望儿吧”老太君一锤定音。

第一百七十三章大结局

一个月后,十一月初八,慕云大喜的日子。

日子定的仓促,婚礼的筹备也略显仓促,但是慕云一点也不在意,只有满心的欢喜。

让慕云感到意外的是,爹和陶姨娘居然在前几天来到了京城,好像知道她要成亲似地。可陶姨娘却说,是因为爹想几个儿女了,又得知慕珂回了齐家,所以就来京城看看。真是凑巧呢不过,成亲这样的大事,爹能来参加,也算是圆满了。

虽然秦煜廷来了京城,但景王还是执意,要慕云以云霓郡主的身份出嫁。景王的意思,秦煜廷自然不敢违背,而且,慕云以云霓郡主的身份嫁入永安侯府,对慕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十八初八这日,一大清早,秦家,闵家,还有方姑姑,慕瑶袁斌,全都聚集到了景王府。景王府里,前所未有的热闹。当然,最热闹的地方就是葳蕤居了,因为这里是慕云的闺阁。

虽然慕云知道成亲的程序很繁琐,也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让她有些应接不暇。

穿吉服,挽发髻,戴珠钗,这些都还是小意思,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开脸。

一个搀妈奶奶捻着两根红色的棉线,在慕云脸上上上下下的绞动着,一边还念念有词的唱道:“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

慕云痛的一身冷汗,可是看到慕灵一个劲的坏笑,她只好憋着,不敢露出半分痛苦之色,谁叫她当初嘲笑慕灵来着?慕灵就等着这个机会看她的笑话。

“四姐,疼的话你就喊两声,你放心,我们绝不会笑话你的。”慕灵怂恿着,一脸的坏笑。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叫的跟杀猪似地。”玉敏笑嗔了慕灵一眼:“去去去,一边去,大着个肚子还在这里挤,小心你婆婆回头训你。”

“二嫂,你就这么想看我挨训啊?你也太偏心了,我也是你的小姑子吔你尽帮着四姐。”慕灵笑嘻嘻的抱怨。

慕瑶摇头笑道:“你呀自己闹笑话就想看别人的笑话。”

“什么呀这开脸真的很痛好不好。”慕灵满不在乎的囔道。

说话间,搀妈奶奶收了线,笑呵呵的说:“开了脸,新娘子看起来就更漂亮了。”

玉敏拿了个红包赏搀妈奶奶,吩咐下人送搀妈奶奶离开。接下来就是给新娘子上妆。

一番精心打扮之后,众人看着眉目如画、宛若仙子的新娘子,无不惊叹。

“新娘子准备好了吗?萧家的迎亲队伍可是快到王府了…”慕怀边问着,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来。

“好了好了,我办事,你还有啥不放心的。”玉敏得意的笑道,扶着慕云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好给慕怀瞧瞧她的杰作。

慕云转过身来,含羞带娇的叫了声二哥。

慕怀只觉眼前一亮,平日里,素淡优雅的慕云,经过这番打扮,着实令人惊艳。

“好好好…”慕怀一连三个好,朗声笑道:“真是便宜了萧望那小子。”

“说不定,四姐夫一看到美若天仙的四姐,马上就生龙活虎了。”慕灵笑道。

慕怀深以为然:“嗨…这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很有可能哦”

虽然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这也是慕云心中的奢望,慕云羞赧的底下了头。

耳边蓦然响起鼓乐声,接着是鞭炮齐鸣。

“呀迎亲的队伍到了。”慕怀兴奋道,对玉敏等人说:“你们赶紧再准备一下,我先下去迎接。

“还用准备啊盖上喜帕就好了。”玉敏说道,转身找喜帕:“咦?喜帕呢?”

水容说:“刚才明明放在这里的。”

大家慌忙找喜帕,翻箱倒柜,一阵忙乱。

“哟…喜帕在瑜儿小姐头上呢”丹秋找到了喜帕,叫了起来,大家一看,原来喜帕被融儿和瑜儿拿走了,两个小家伙整齐齐的跪着,准备拜堂呢!

大家哄然大笑。

玉敏和慕瑶忙去抱起两个小家伙,两人皆是哭笑不得。

融儿偎依在娘的怀里,糯糯的声音甚是好听:“我要瑜儿姐姐当我的新娘子。”

玉敏笑嗔道:“你还小呢就想娶媳妇儿了。”

“融儿少爷和瑜儿小姐还真是一对金童yu女呢”初桃笑道。

这段小插曲,让慕云紧张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盖上喜帕,水容和初桃搀扶着小姐下楼。

因为萧望病中,所以前来替萧望迎亲的是萧瑾。萧瑾今儿个一身大红袍,胸带大红花,骑在高头大马上,雄赳赳,气昂昂的,十足新郎官的派头。

慕怀作为大舅子,将慕云从葳蕤居一路抱上花轿。众人跟随其后,个个喜笑颜开。

萧家那边,萧望正为不能亲自去迎娶慕云在那里捶胸顿足。

“公子,您就稍安勿躁吧夫人答应你亲自拜堂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您就知足吧”承影劝道。

知足?他的新娘子,要由别人代他去迎娶,他知足个头啊萧望一脸的郁闷。

萧慎走了进来,见他正懊恼的抓自己的头发,不由笑道:“承影说的对,二弟啊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苦着一张脸。”

萧望咧了嘴,露出个夸张的笑容:“这样行了吧?”

萧慎鄙夷道:“看起来像个大傻瓜。”

承影悟了嘴偷笑,萧望瞪他一眼:“你先出去。”

承影讪讪的走了。

萧望正要跟萧慎说什么,萧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二婶担心你的病,派了人在外头守着,说话小心着点,别露了马脚。”

萧望闻言把想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焦急的问:“花轿什么时候能到?”他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萧慎蹙了蹙眉:“应该很快就能到了,景王府离此不远。”

景王嫁女,虽然时间仓促,但排场不小,三十六抬的嫁妆,还动用了皇家仪仗队,几百号人马浩浩荡荡向永安侯府而去。

如此隆重的婚礼引的路人争相观看,人潮攒动,热闹非凡。

慕云坐在颤颤巍巍的花轿里,听着一路的鼓乐声,还有围观人群的喧闹声,就如在云雾里一般,今天,她就要走进萧家,成为萧望的妻子了。以前的种种顾虑,在决定嫁给萧望的那一刻,就全被她抛诸脑后,萧家会不会喜欢她,是不是真心接纳她,都无所谓了,她只要做他的妻子,和他在一起…

手心里是密密的汗,心里是满满的欢喜。

到了萧家,又是许多繁琐的礼仪,射轿门,踢花轿,过火盆…当丫鬟们搀着她步入喜堂,她听见有人小声的说:“二公子,您当心点。”

慕云几乎一个踉跄,难道前面牵着喜绸的人便是萧望吗?他怎么亲自来拜堂了?他的伤不要紧吗?慕云担心急了,很想掀开喜帕看看,可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又不敢造次,只能从喜帕垂下的一角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

“小姐,您也小心点…”旁边的水容小声提醒。

慕云深吸一口气,敛定心神,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敢分神。

在唱礼官的指引下,两人有条不紊的完成了拜堂仪式。安意和担心望儿的身体吃不消,给唱礼官使了个眼色,唱礼官会意,高声唱道:“礼成,新郎新娘入洞房…”

慕云只觉脸上如火一般烧了起来,幸好盖着喜帕,大家看不到她的窘样。

永安侯府的喜宴摆了六十八桌,高朋满座,笑语喧声,好不热闹。虽然很多人,对这对新人心怀感伤,但更多是衷心的祝福,大家都避开萧望的病情不谈,一味说吉祥话,十分的喜气。

身为辽东总兵的萧一棠也从辽东赶了回来,此时,与景王,秦煜廷同坐一席,开怀畅饮。

安意和看丈夫笑呵呵的,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望儿的身体,心中甚是不满,真是个粗人,没心没肺的,儿子都这样了,他还笑得出来。安意和几不可闻的叹了一气,带了丫鬟去往新房。望儿执拗她是没办法了,望儿要亲自拜堂,她也不得不依他,但是新媳妇那里,她必须去郑重警告一番,可不能只图一时快活,不顾望儿的身体。

另一桌上,萧慎,赵友良,慕怀,袁斌几个喝的痛快,赵友良道:“还是这个法子好,你看,一切难题都解决了。”

“我这个妹子啊看似温和,其实性子也犟的很,若不是这样,还不知她会矜持到何时。”慕怀哈哈笑道。

“千招万招,那都是虚的,只要抓住弱点,一招即中,我二弟,这几年军中没白呆,用计如神啊不过,若不是大家配合的好,这事也不会这么顺利,尤其是景王,我还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演起戏来比咱们都厉害…哈哈…只是可怜了我二婶,哭的都快断了肠…”萧慎嘿嘿道。

“我那妹子还不是?一听萧望伤重不治,整个人都傻掉了,那天,我看她那魂飞魄散的摸样,差点忍不住就露了馅…”慕怀叹着,一碗酒咕噜下了肚。

袁斌在一旁听的稀里糊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这个法子好,什么用计如神?”

赵友良等人相视哈哈大笑。慕怀在袁斌耳边一阵低语,袁斌惊的合不拢嘴,指着三人:“你们…你们…”

萧慎忙拍掉他的手,小声警告道:“你嘴巴紧点,可别漏了风,要不然,小心萧望找你麻烦。”

袁斌赶紧闭上嘴巴,想了想,也哈哈笑了起来,嘿嘿道:“你们啊…实在太坏了,不过,这戏演的真相,连我都陪着掉了好几滴眼泪。”

“哎…我只担心,萧望那小子,把持不住啊人家现在正是血气方刚…不过,要是他自己漏了馅,可怪不得谁咯…”赵友良坏笑道。

“正是,要是我妹子怪罪起来,咱们一块遭殃。”慕怀也担心道。

“你们啊…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二婶看着呢他哪里敢造次。”萧慎抿了一口酒说道。

“不会吧?难道你二婶,这事也管?”赵友良讶然。

萧慎挑了挑眉毛,一副事实如此的样子。

众人愣了一下,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新房里,萧望一进房,就被人扶着躺下了,慕云担心着他的身体,连盖头都自己揭了,忙着伺候萧望。

“你怎么自己来拜堂了呢?你的身体怎么吃得消这番折腾?现在感觉如何?累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慕云关切道。

萧望哪里躺的住,可是,娘的眼线还在盯着呢只好忍着冲动,装模作样的躺着,握住慕云的手说:“不能亲自来迎娶你,我已经很遗憾了,拜堂的事,无论如何要我亲自来,总不能亏欠你太多。”

慕云笑嗔道:“又说傻话了,什么亏欠不亏欠的,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

萧望痴痴的望着慕云:“慕云,你今天真美…”

慕云羞赧着垂下眼眸,面颊飞霞。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少夫人就够了。”萧望故意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丫鬟们屈膝一礼,道了声恭喜,鱼贯退了出去。

新房里,一时静悄悄的,唯有红烛高烧,烛影摇曳。

萧望望着慕云那如星璀璨的眼眸,樱红柔嫩如荷上清露一般的双唇,修长的颈项,如雪的肌肤,还有隐藏在大红喜服下优美的弧度…萧望只觉口干舌燥,不由的舔了舔下唇。

“你渴了是吗?我去给你倒水。”慕云察言观色,以为他是口渴了,便要去给他倒水。

萧望一把拉住她,用力拉向自己,慕云一个不稳,倒在了他身上,慕云慌忙要起身:“我压痛你了吗?”

萧望紧紧的抱住她,气息灼热,声音沙哑:“不痛,就让我这样抱着你。”

慕云挣扎着:“这怎么行呢?你的伤…”

“别管我的伤,我的伤没事,慕云,你终于是我萧望的妻子了…”萧望急促的说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的身体好柔软,因为挣扎,摩挲着他的身体,简直就是致命的**,萧望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冲向身下的某一点。

听到他这样的话,慕云安静下来,脸颊贴在他的胸膛,唇边漾着甜蜜的微笑,轻语着:“是的,我是你的妻子了,萧望…”

“慕云,慕云…”萧望一声声的唤着,那个地方胀的发痛,叫嚣着他的渴望,该死…怎么办?控制不住了。他不是病人,他是个健康的强壮的男人,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渴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他要是还忍得住,他就不是人了…可是,万一慕云知道他是装病,只是为了让她不再犹豫,让家人不再反对…不敢想,他很害怕慕云会生气,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天人交战,昏天暗地,这就叫自作虐不可活啊…萧望懊恼的咬紧了唇。

克制,克制…然而此时这两字太苍白,太无力,身体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只怕再这样烧下去,他就真的要死掉了。

慕云察觉到他的呼吸越乱越粗重,心跳也紊乱了,心中一惊,抬头看他,只见他的脸颊通红,伸手轻触,慕云立刻惊呼起来:“好烫,萧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我去叫御医…”她知道皇上派了御医一直呆在萧府给萧望治病的。

她这样一抬头,如兰的气息就纠缠住他的鼻息,萧望的眼里的情/**之火灼灼燃烧起来,再也压抑不住,他一个翻身,将慕云压制在身下,喘息着,吻上她的眼,沙哑的嗓子充满了魅惑:“慕云,你爱我吗?”

慕云恍惚着,隐约知道了萧望为什么不对劲,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都已经病入膏肓了呀可是,他的力气好大,他的唇,好烫…慕云混混沌沌的回应着:“我爱你…”

“慕云,对不起,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你要相信,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因为太爱你,太在乎你,太想要你…”萧望的吻密密的落在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最后落在她的唇,轻轻的碰触着,低哑着说道…

慕云被他蛊惑着,亲吻着,有些魂不守舍:“我知道,萧望,我知道…”

好似得到了她不会生气的承诺,萧望动作一滞,望着身下娇美的人儿,欣喜着:“真的?”

有这一会儿的喘息,慕云的神智恢复了几分,她推了推他:“你先让我起来…”

下一刻,他湿热的吻重重落下,辗转深沉,霸道的叩开她的牙关,纠缠着她的丁香。

混沌中,衣带被解开,他的手探入衣襟,抚上了她胸前的柔软,吻沿着她颈项,锁骨,一路向下,含住了粉色的嫩蕊。

身体里像是有一道轻微的电流穿过,迅速蔓延开来,慕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不,不可以这样,萧望的身体经受不住的…慕云用尽全力推开萧望:“萧望,不可以的,你现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