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一根烟,有点焦躁,道:“妈的,这外面就是不方便。”
褚副官见他烟瘾犯了,道:“少都督不如我们回去?”
褚一寒立时上车,他擦擦鼻涕,将纸巾扔到了车窗外,道:“妈的,那天晚上灯光极好,我倒是看走了眼,今日细看看,沈涵之虽然好看,但是真是年纪不小了,皮肤算不得顶好。倒是沈悠之真是晶莹剔透的仙女儿一个。”
褚副官为他继续递纸巾,也不说什么,生怕越劝他越来劲。
其实少都督什么都好,平日里也是精明异常,只是烟瘾犯了的时候有点喜欢发飙,处事儿也没有常理。
褚一寒道:“不过不吃白不吃,沈蕴是总经济师,他的这个四女儿,我一定要吃到。”
而另一辆车上,悠之蹙着眉头言道:“我觉得他是来堵四姐的。”
涵之扬眉:“为何这样言道?”
悠之冷笑:“他的那个托词,也不过就是骗骗三岁孩子,看到我出现那一刻立时的反应才是最明显的,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四姐还是小心一点,等我回去与齐修哥说一下,给你安排一个帮手,免得被人坑了,这人看着就心术不正。”
涵之并没有拒绝,其实她刚才看到这个褚一寒阴霾的样子,也觉得十分不好。
司机崔瀚言道:“他应该是烟瘾快犯了。”
悠之疑惑:“烟瘾?”有点不解。
崔瀚知晓夫人没有明白,解释道:“他应该是抽大烟的,我是狗鼻子,这样的人,我一下就能闻出来。”
悠之立时就皱起眉头:“抽大烟?”
烟鬼尚且让她不喜,这位还是大烟鬼,她果断:“这样的人没有理智,我让齐修哥给你安排人。”
第141章 ?〔^?^*〕5.12二更
今天凌晨的时候陆宁与秦言一起离开了北平,除却陆家的人,没有人知道。
等到傍晚这个消息传出来,褚一寒直接就砸了酒店的房间。
既然是北平,自然一切都在陆浔的眼里,如若褚一寒默不作声,他倒是不担心,但是褚一寒表现出愤怒,这就让陆浔觉得不太对了。这样…更像是欲盖拟彰。
按照他们原本的揣测,褚一寒来是为了联姻,那么现在倒是未见得了。
陆浔与几个心腹在书房开会,等人离开,他靠在窗边抽烟,沉思起来。悠之端了宵夜过来,看陆浔衣着单薄又开着窗户,她道:“虽然现在挺暖和,但是也不至于是穿这么少站在这里,你现在年轻,等年纪大了就知道不妥当了。”
将窗户关上,她直接将烟夺下来,熄灭了。
陆浔笑道:“小管家婆。”
悠之道:“对身体不好的,少抽一点,你看看你的书房,像是仙境似的,烟雾缭绕。”
陆浔笑了起来,揽着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道:“以后不在你面前抽烟,好不好?”
这话说的,悠之认认真真的与他言道:“让你少抽烟,是对你的身体好,你不知道你的肺呦,正常人是这样。”悠之拿出一张白纸,比了一下。随即又找了一根笔乱花一同,撕的零零碎碎道,“这是抽烟的人的肺。”
陆浔皱眉,道:“还真是挺不像样的。”
悠之点头,警告他:“我都是为了你好的。”
陆浔看看烟又看看悠之,温柔的笑了出来,道:“好,少抽。”
陆浔原本压力就大,他抽烟、酗酒,可是眼看着小妻子这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又看到那张已经撕的不像样子的纸,他就觉得,自己应该好好保养自己才是,本来就比她年纪大,若是早死…呸呸呸,他得活的长久,这样才能照顾好她。
悠之问道:“你还要忙一会儿?”
陆浔颔首,“你先去睡,我一会儿就过去。”又想了想,交代:“别躺着看书,累眼睛。”
悠之撇嘴,陆浔拉过她,在她的脸蛋儿上印下一个亲亲,道:“乖。”
悠之真的没有等陆浔,她作息时间一向都很稳定,就算是身体上受得了,精神上也受不了,打瞌睡个没完。等陆浔将简单的收尾工作做好回房,就看到只一道昏昏暗暗的灯光,悠之在床上睡得正酣,他原本就怕打扰了她,已经在客房洗过了澡。
蹑手蹑脚的爬到床上,将她揽到了怀中,悠之迷迷糊糊的问道:“几点了?”
竟然以为是早上。
陆浔低沉的笑了出来,亲了又亲,低声言道:“还早呢,睡吧。”
悠之叽里咕噜的嘀咕了几句抱怨的话,翻个身,只是却不能立刻睡着,她转过头,嘟囔:“你下次再给我弄醒,我就和你拼了。”扰人清梦不是一个好习惯,陆浔这人却实在是没有自觉。
陆浔轻轻将手滑到了她的衣服里,轻声:“不如我们现在拼了?”
悠之这几天被他折腾的好累,坚决不肯,索性将头埋到了枕头下,“偶尔你也让我休息一天啊。”
不肯不肯!
陆浔看她确实是有些累,眼睛下面都有淡淡的黑眼圈了,心疼起来,将她翻过来抱好,“那既然如此就好好睡吧。”
悠之嘟囔:“像是煎鱼一样。”
陆浔轻笑,在她的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道:“你不困也不累了是吧?”
“呼…呼…”悠之立刻闭上眼睛自带音效。
陆浔失笑摇头…
悠之一早下楼吃饭就见陈士桓也在,她含笑打招呼:“士桓哥。”
陈士桓直接就喷了,他含笑道:“可甭叫我士桓哥,齐修还不是要弄死我啊?”
这称呼,还真是叫乱了。
陈士桓其实比陆浔大一岁,叫士桓哥也是对的。但是平常他们都是胡乱叫,正八景的时候叫名字,悠之这样乖巧的一句士桓哥真是让人觉得发麻。
齐修没抬头,吃完稀饭,道:“她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倒是也没什么。”
陈士桓啧啧道:“还真是不一样了。”
陆浔睨他一眼,道:“一大早来家里吃饭,你们家付少敏现在连饭都不给你吃了么?”
陈士桓道:“怎么可能,我们家少敏对我好着呢。我这不有事儿和你说么?”
陆浔并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言道:“说吧。”
既然陆浔不介意,陈士桓自然是无所谓的,他道:“褚一寒的副官找了我两次,约我一同吃饭,我答应了,定了今天晚上在乐山会馆和他一同晚饭。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陆浔颔首道:“可以。”
“他是约了我们夫妻,我借口少敏是孕妇不太方便。你说褚一寒是不是脑子不好,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悠之听他们说这些,起身为他们盛了粥,安安静静的。
陆浔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慢慢来看就是。”
陈士桓颔首,也正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不讨论这个话题,悠之问道:“少敏姐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呀?”
陈士桓:“还有一个月了,她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悠之含笑:“士桓哥有时间多陪陪少敏姐啊,孕妇都是这个样子的,我大嫂当时也是的。”
陈士桓立刻问道:“是吗?你大嫂也会睡不着觉吗?”
悠之笑:“是呀,如果士桓哥担心少敏姐,不如我今天去陪她聊聊天?”
陈士桓点头感谢悠之,道:“那自然是极好,多谢。”
悠之上午给付少敏打了电话,之后来到陈家。
付少敏脸色有些苍白,果然是不太好看。
悠之连忙上前一步扶住她,道:“少敏姐感觉如何?”
付少敏摇头道:“都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天天的折腾我。”
悠之笑了起来,“等他出生,打他小屁屁。”
付少敏哪里肯,道:“可是如何都舍不得的。”
下人将泡好的花茶送了上来,悠之为少敏倒了一杯,说实在的,付少敏现在的状态真是太差了,她大嫂那个时候虽然气色也是有些不好,但是可真是不像她这般。
“少敏姐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付少敏摇头,道:“悠悠不用担心,我没什么的,只是胃口有些不好,睡不实在而已,别的倒是没啥。”她揉揉肩膀,悠之立刻起身:“我帮你按一按。”
付少敏可不敢让悠之动手,她道:“万不能如此,我哪能让少帅夫人为我按摩,这不妥当。传出去,我们家陈士桓也不用做人了,北师大家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了他。”
悠之无奈,只得坐下,“少敏姐太紧张了。”
付少敏苦笑一下,丫鬟过来禀道:“太太,有您的电话。”
悠之看付少敏过去接电话,觉得她最近的状态真是不好,往日里哪里是这个样子,今日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紧张的。
付少敏知晓悠之看她,她接过电话,轻声:“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放肆的笑声,付少敏立时就捏住了电话线,几乎是要发抖起来,不过她仍是强自镇定,言道:“有什么事儿。”这句话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同老妪一般。
褚一寒道“你这是干什么,这么久不见,我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吗?”
“我有客人,如果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挂了吧。”
褚一寒微笑:“客人?呵呵,所以说你怕了?哦对,我前天给你的信封你看到了吧?怎么样呢?是不是其实还蛮精彩的?这样精彩的照片,我还有很多,只看你到底要不要听话。”
付少敏死死的捏住了拳头,低语:“你到底要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有笔生意想要让陈士桓帮忙,你负责搞定陈士桓,如果走漏了风声,那我也不保证自己会不会走漏风声,你知道的,我这人啊,可没那么好说话。”褚一寒阴森的笑。
“他公务上的事情从来都不让我参与,我如何能够帮忙?再说你到底要做什么?是什么生意?”
“也没什么,倒点烟土罢了。我不管你参与与否,总之,如果你不能搞定陈士桓,我就把你那些精彩的照片寄给陈士桓。他应该对你的身体很熟悉吧?倒是可以看看,付少敏小姐当初可是如此伺候过旁人。”褚一寒全然不当做一回事儿,他吞云吐雾,阴森森的笑,想到付少敏怕的全身发抖的样子,他越发的觉得兴奋起来,高兴道:“你都帮了我好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做不好,我就让你好看。”
付少敏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昏厥,可是沈悠之还在,她必须镇静,她努力平复心情,道:“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她咬唇,不能让泪水落下。
“放过?呵呵呵,你脑子进水了吗?我看你真是好日子过的久了,倒是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我告诉你,只要我需要你,你就给我乖乖听话,不然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啪嗒一声挂了电话,褚一寒翻身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蠢女人,真是一个蠢女人…”
付少敏倚在电话机旁,动也不动,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悠之离得远并不能听见什么,但是付少敏颤抖的肩膀和整个人的样子还是让她生出了一股子疑惑,她起身来到付少敏身边,轻声问道:“少敏姐,你怎么了?是什么人找你呀?”
付少敏立时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她扶着肚子,道:“我有点累,你别担心,没事儿的。”
悠之恩了一声,轻声笑:“少敏姐,我大嫂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
劝慰了付少敏,直到傍晚的时候悠之才离开。
陆浔给她安排了两个人做贴身保镖,一个是崔翰,另一个是一个女兵,她叫崔莹,是崔翰的堂妹。
虽然和陆浔说好了要搬出来,但是这几日还并没有,悠之回到老宅别墅,就看陆大帅在院子里遛弯儿,她停下脚步,道:“父亲。”
陆大帅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没和悠之单独接触,见她停下打招呼,道:“回来了?”扬了扬下巴,“没事儿别是总往外面跑,女人家家的,还是要守着家才是正经。”
悠之一愣,随即道:“哦,行。”
不过是敷衍罢了,陆大帅这般阅人的经历,哪里看不出悠之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他这个火气啊,蹭蹭蹭,立刻就窜了起来。
哼了一声,他道:“死丫头,进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真是…”
悠之无奈道:“您能不咋呼吗?真作。”
这位老人家真是作天作地的典范。
女人家家守着家?你咋管这么多呢?
陆大帅一愣,再看这丫头,更加暴躁了,他道:“你说你好端端的,真是跟陆浔学坏了啊。还敢来说我…哎不,你今天怎么了?有点没精神啊!”
不能棋逢对手的吵架,是没有意思的!
悠之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拧着眉,“没事儿。”
“咋就是没事儿?看你这个脸,眉头这个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还说没事儿,不是,你跟我说说。陆浔这人办事儿不牢靠。还是得我这个做爹的出面。”
悠之道:“您办事儿也没牢靠到哪儿去啊!”低声吐槽。
她还记得下药那次的仇呢!
她这人最小心眼了。
陆大帅好悬没让她气着,不过他这人就是这样,越棋逢对手,越是觉得浑身都来了劲。
“臭丫头,你是要上天是吧?我和你说…”
巴拉巴拉个不停,悠之无奈,道:“您自己玩儿吧,我先回房了。”
自己玩!!!
这像话吗?分明就是嘲讽,陆大帅,“哎不,你给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悠之无奈,道:“就是我今天去陈家看望少敏姐啊,听陈士桓的意思,她有点产前忧郁症的倾向。我这不想着过去安慰安慰人吗?”
陆大帅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悠之道:“可是她当时接了一个电话,很奇怪的,她接完电话脸色都白了,好半天都挪不了脚步,夸张吧?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那个电话,我就觉得,少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陆大帅扬起了眉毛,问道:“她表现的失态?”
悠之点头,道:“对呀,那是少敏姐啊,我见过的她从来都是从从容容的,什么时候这样过啊!我看她眼眶还有些红。”
陆大帅道:“…”
汽车的喇叭声响起,陆浔下车之后看二人,道:“你们怎么不进屋?父亲不会是威胁悠之什么吧?”
陆大帅又是感觉到养儿子没用这个事儿,真是气得恨不能将鞋脱了抽他。
他道:“你麻痹的有没有脑子,我威胁她什么?她现在是我们陆家的人,我是脑子有病啊!我欺负自家人?”
陆浔微笑:“日子过得太过舒适,您不习惯,这一点我是懂的。”
陆大帅好悬没气个倒仰,他道:“你个小混蛋,我非给你掐死不可。”
陆浔失笑,坐到悠之身边,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父亲一起坐?说什么,不如我也听听?”
他当然清楚父亲不会真的威胁悠之什么,不过是玩笑罢了。
悠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道:“齐修哥,我知道背后调查别人不好,但是少敏姐那样的性格都担心成那样,不如你稍微调查一下吧,看看能不能偷偷帮帮她,让她不那么担心。我看啊,她根本就不像是什么产前综合症,倒像是被什么事儿吓到了。”
付少敏那股子仓皇悠之看的明了,虽然当时她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吃惊,但是心里是有数儿的。
陆浔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