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习远褶褶发亮目光深处,闪过一丝冷光,怕就是有人不想父皇想来,会阻挡明慧她为父皇诊治。
第四十九章
明慧见着徐习远脸色沉重,眼里的担忧是显而易见藏都藏不住。明慧想着他是在皇帝表舅膝下养大的,自然父子情分比其他三个皇子要亲厚。
而且在自己面前,他也不用掩饰自己的情绪。
明慧把如今的情势想了下,说道,“你是不是怕有人会阻挡我救治皇帝表舅?”
不是怕,而是这种可能很大几乎是肯定的,徐习远点头,问着明慧说道,“若是李太医与金太医两人,把握会有多大?”
“李太医与金太医是专门负责皇帝表舅身体的,我刚与李太医也商讨了几个方子,我想若是真不让我救治,他们两人是没有问题的。”明慧抚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道。两位太医只是心思保险,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太敢下手罢了。
“嗯。”徐习远神情缓和了些,轻轻嗯了一声,不让明慧动手,当然两位太医就没有借口再阻拦了的,若是真的如想的那般,有李太医与金太医在也就能放心了。
徐习远握着明慧的柔荑,眼里满满的盛满了爱,嘴角也微微地翘起,“有你,何其有幸。”
明慧展颜,目光含着同样的意思,这一生,有他徐习远,于她范明慧亦是极其之幸。
“你眯会,我在这里陪着你。”明慧说道。
“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吧。”徐习远却是摇头。
“好,我其实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的。”明慧点头。
“什么事?”徐习远侧着身子,望向明慧问道。
“就是大皇子的事,是你做的吧?”明慧看着他完美无瑕的容颜,问道。
“我倒是也刚查出来大皇兄与那边的事有关,不料却是让人给抢了先。”徐习远却是摇头。
不是徐习远?明慧以为是徐习远在背后推波助澜的。
不是他!
参徐习莛的是徐习徽的阵营的人,如此显而易见的兄弟相残,徐习徽与贤妃两人…明慧觉得贤妃不会是这般目光短浅的人,若真有有证有据的,把事情捅给当地知府不是更好,而且,当初是刑部尚书与姜大人去的南江府,两位大人都是皇帝表舅的心腹,捅给他们,不是更好,或是把事情捅给眼前的徐习远啊,徐习远当初差点因为决堤而命丧黄泉,如此既扳倒二皇子,又能把自己撇开,不是更好?
如今这么一来,徐习远,徐习莛,徐习徽似乎都被扯了进去。
明慧看着徐习远完美精致到无瑕的容颜,问道,“那参奏的人曾是宁国公麾下的猛将,你觉得,贤妃娘娘与五皇子那样做吗?”
徐习远他比自己更清楚五皇子与贤妃的为人,他们会如此做吗?
“不会。”徐习远摇头,明慧能想到的,他自然早就把其中的弯弯绕绕想了个透,“不过,有人急于功利,就说得过去了。”
徐习远的意思是徐习徽阵营的人太过急于功利,有徐习莛这么大的把柄,那还不直接把徐习莛扳倒?扳倒是扳倒了,但,皇帝表舅的心里,徐习徽也同样的大打折扣。
明慧在心里摇头,若真是徐习远所说的这般,那徐习徽真真是悲哀了,被如此愚蠢的人拖后腿。
但是…
“若不是这样的呢?是有人利用了那宋参将呢?”明慧凝重地看向徐习远的眼睛。
“那是有人想要我们兄弟相残。”徐习远与明慧对视着,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严肃。
徐习澈虽没有扯在里面,但他与徐习莛同胞兄弟,同气连枝,不过…明慧想了下,“会不会是二殿下?”
徐习远想了想,摇头说道,“不会,你能看出来,父皇当然更能看出来,父皇只怕对他更加的失望。二皇兄虽然没有大皇兄那般出色,但性子在我们兄弟四人中是最温和良善的,所以,他不会这样做的。”
明慧想了下,也点了点头,“嗯,如此明显的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最下等的法子,不是你,不是徐习徽,不是徐习澈,那会是谁?”
还不等徐习远回答,明慧又问道,“你说,这次幕后之人,与上次陷害我外祖母的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的,那这幕后之人的目的?
徐习远与明慧对视会了一眼,两人的脸上一片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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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慧与徐习远在芳菲殿说话的时候,离了芳菲殿往承乾宫去的李太医没走上几步路,就被李皇后的人截路给请去了凤寰宫。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爱卿免礼,快请起。”李皇后忙说道,“赐坐。”
红丝忙搬了张椅子放到了李太医的面前。
“谢娘娘恩典。”李太医站了起来,躬身立在一旁,却没有坐到那椅子上去。
“李爱卿,你也累了,坐下回话。”李皇后带了一丝笑,对李太医说道。
“微臣惶恐。”李太医不好再拒绝,忙行了一礼,这才坐到了椅子上。
“李大人,请。”红丝给李太医上了茶,轻声说道。
“谢娘娘。”李太医端了茶,谢道。
“李爱卿,说到底,你我也算是本家人,到了本宫这里就无需此番客气。”李皇后温和亲切。
“承蒙娘娘厚爱。”李太医端着茶,颔首回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这套交情的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一国之母。
李太医这心里就开始打鼓,对李皇后此番召见自己,多多少少是有点估算,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不着痕迹往外移了移。
“既是本家人就不说两家话,本宫就不与你兜圈子了。”李皇后目光一转,如炬地看向李太医,“刚李爱卿去了芳菲殿见了昭阳郡主?”
这不是废话吗?自己这刚一出芳菲殿,就被请来这里了,李太医心道,面上却是恭恭敬敬地,颔首回道,“回娘娘的话,微臣是刚去了芳菲殿,昭阳郡主问了皇上的病情。”
“哦?”李皇后挑起了眉角,“她都问了些什么?你又是怎么回答的?她可还有说过其他的?”
“回娘娘的话,郡主问了以前微臣等为皇上调养的方子,微臣也都一一讲给了郡主听,郡主还问了,皇上什么时候会醒来,这个微臣不敢妄断,至于其他的,郡主没有问了。”
“就这些?你可知道欺瞒本宫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这些年劳苦功高,昭阳她还是一个孩子,这皇宫的事情,李爱卿,你比她清楚明白,如今是非常时刻,本宫不想为难你,本宫若想知道,自然你们说的话会一字不漏地都知道。”李皇后明显不相信李太医的话。
芳菲殿是什么样的地方,里面伺候的人都是什么样的人,李太医自然是清楚的,想当年为昭阳郡主疗伤的就是他与金太医,心里有数,但是李太医面上却露了惶恐之色,忙起身,躬身说道,“微臣不敢欺瞒娘娘。”
“哼。”李皇后轻哼了一声,目光冷冷地扫向李太医冷声问道,“是不是昭阳郡主有什么法子救治皇上?”
“微臣惶恐,郡主只是问了问皇上的病情,却是没有与微臣提及那救治皇上的方子。”李太医腰弯得更下了,语气也更加恭敬。
“哦?这昭阳这丫头难道还藏私不成?到底你们也是照顾皇上的老臣子了,若有什么方子,难道昭阳还不与你们提?”李皇后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皇后娘娘明鉴。”李太医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李皇后脸色都有些绷不住了,低头押了一口茶,李皇后这才说道,“不过几句话而已,李爱卿可是在芳菲殿里逗留了蛮久啊!”
李太医油盐不进,说的嗾使废话,李皇后只得冷下了脸。
“娘娘明鉴。”李太医弯着腰,说道,“郡主体恤微臣,赏了微臣一碗粥,这不,还让微臣带了一碗回去给金太医,这不微臣来参见娘娘,就只好让人跑一趟了。”
李皇后闻言,抬眼就目光就刀子一般地往刚去请人的宫女射去,那宫女点了点头。
李皇后气得嘴角抽抽,一股怒气就往外涌,怒视着李太医说道,“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说本宫缺了你们的吃了?”
李太医一下就跪了下去,“微臣不敢,娘娘息怒。”手里端着的茶杯噔噔地响着。
李皇后扫了一眼他颤抖的手,低头吹着手里的茶,良久才说道,“李爱卿,你与金太医在皇上身边也有这么多年了,应该懂得审时度势,如今皇上这般病倒着,本宫也是相信你们,才让你们两个负责照看皇上,不然…”
李皇后声音一冷,“从昨日到今日这么长的时间,皇上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留着你们有何用?”
话落,李皇后狠狠地把手里的茶杯掷在桌上,叮当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大殿里尤为的突兀。
“谢娘娘恩典。”李太医把手里的茶杯搁在了地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哼,你们心里清楚就好。”李皇后喝道,“皇上的身体一向是你们两个负责的,你们最是清楚皇上的身体,这有什么该的,不该的,你们最是了解,所以,本宫留着你们,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只有你们两个才能让本宫放心,你可明白?”
李皇后的这番话,是不想让自己与金太医之外的人给皇上诊治,包括昭阳郡主!李太医自然是明白李皇后这话里的意思。
李太医回道,“微臣谨记娘娘教诲。”
“嗯,那你退下吧。”李皇后说道。
“是,娘娘。”李太医行了一礼,这才退了出去。
出了凤寰宫,李太医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抬步朝承乾宫的方向大步走去。
“娘娘,您放心,李太医能在皇上身边待那么长的时间,当然是心思玲珑之人,他定然是明白娘娘的意思的。”红丝见着李皇后皱着眉头,于是说道,“还有昭阳郡主赏粥给两位太医,奴婢想,这粥想来是郡主为六殿下特意熬的,李太医与金太医,是不过是顺便借了六殿下的光而已。”
李皇后皱着眉头,想着其他。
徐习远是宣文帝最为宠爱的一个皇子,一个是最得宠的皇子,一个对宣文帝已有一次救命之恩,再加上这次?
李皇后不禁拧紧了眉头,过了会又摇了摇头。
沈家的实力主要在东昌府,事出突然,就算是沈家有心,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得沈家筹划,黄花菜都凉了。
可是明慧却有公主府为后盾,支持着徐习远。
但对比起来,李皇后觉得贤妃与徐习徽的威胁更加大一些。
最主要的是,小六这孩子,重情,身为皇子,重情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但若是他无心那个位置呢?
那…
李皇后眼眸一亮,扭头吩咐红丝说道,“你走一趟芳菲殿,去把昭阳郡主请来。”
“是,娘娘。”
听得说红丝过来请明慧过去凤寰宫。
明慧与徐习远倒没有什么的惊讶,显然在两人看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陪你去一趟。”徐习远起身。
“好。”明慧点头,踮起脚,给他整理下衣领。
两人并肩出了芳菲殿,往凤寰宫而去。
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大半个天空,夕阳淡淡地散在两人的身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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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把皇后的娘家写错了应该是平国公,抱歉~
第五十章
贤妃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柔软舒适的锦被,贤妃虽是与静妃帮着打理后宫,但,到底也是个帮字,所以,这要打理的事情自然是没有皇后那么繁琐,早上回了自己的宫殿之后,就开始补眠。
“娘娘。”心腹嬷嬷蓝嬷嬷算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轻轻地唤着贤妃。
“嗯,什么时辰了?”贤妃美目微微张开望了眼,问道。
“回娘娘的话,快酉时一刻了。”蓝嬷嬷回道。
贤妃闭目养神了一会,这才起身,梳洗了一番,坐在了菱花镜前。
宫女拿着玉梳轻轻地为其梳了个灵蛇髻。
“皇上还病着,别的就不用了,就插这支吧。”贤妃从琳琅满目的首饰中,挑了一支簪子,递给了宫女。
簪子上镶了一颗红色的宝石,晶莹剔透,发着莹润的光泽。
宫女把簪子插在了贤妃的发髻上,又拿着小镜子从后面照给贤妃看。
贤妃仔细看了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外面。
外面的桌上已经摆好了吃食,百合莲子粥,满满的十几个菜,贤妃坐了下来,蓝嬷嬷就站在身后为贤妃布菜。
“嗯,宫里头可是有什么动静?”贤妃喝了两口粥,细声问道。
“会娘娘的话,昭阳郡主传召了李太医去了芳菲殿,两人说了什么不知道。”蓝嬷嬷一边布菜,一边小声回道,“皇后娘娘见了平国公,又派人半路拦了李太医去了凤寰宫,想来皇后娘娘是想从李太医的嘴里知道昭阳郡主与李太医说了什么。”
贤妃放下了银勺,用锦帕擦拭了下嘴角,轻笑了一声,“呵,李太医能在皇上身边呆这么多年,自然是成精了的。”
说完摇了摇头,“想来,皇后是心急失了方寸了。”
“可不是,李太医就跟个蚌壳似的,听说,皇后娘娘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套出来,倒是把自己气得个倒仰。”蓝嬷嬷点头直称是,“这大皇子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后娘娘母子连心,想来是急了。”
“是该着急了。”贤妃点了下头,低头动作优雅地吃了一口粥,咽了下去之后,这才又问道,“嗯,国公府可是有消息了?”
贤妃说的是娘家宁国公府。
“还没、”蓝嬷嬷低声回道。
“真是不知死活,就如此把事情给捅了出来,让人传话出去,顺藤摸瓜把怂恿宋参将的人给摸出来。”贤妃冷声说道。
“是,娘娘。”
“若是…。”贤妃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蓝嬷嬷瞧着贤妃的脸色,心里有底,若是查不出来什么,那宋参将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该弃了。
“对了,娘娘,皇后娘娘让人去请昭阳郡主走一趟凤寰宫,是红丝亲自去请的。”蓝嬷嬷又说道。
“哦?”贤妃翘起了嘴角,勾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放下了手里的筷箸,“那我们也去看看,就免得昭阳那孩子多走一趟了,有什么在皇后娘娘那听是最好的。”
说完,擦了擦嘴角,起身扶着蓝嬷嬷往凤寰宫而去。
“娘娘,贤妃娘娘求见。”明慧与徐习远两人刚给李皇后行了礼,一个宫女就走了进来禀告说道。
李皇后眉头蹙了下,问道,“可是有说,找本宫什么事?”
“贤妃娘娘没有说。”
李皇后目光就往明慧与徐习远望去,两人坐在椅子上倒没有什么别的神情,李皇后这心里本来就有些恼火,自己找明慧来,这徐习远也跟着来凑热闹,生怕自己的未婚妻被自己欺了去一般,这一口气还没咽下,贤妃那巴巴的跟来了。
明慧与徐习远两人前脚刚到,这贤妃后脚就跟了来,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眼下心中的火气就更旺了。
明慧看了眼怒火中烧的李皇后,淡淡笑了下。
“请贤妃娘娘进来吧。”李皇后瞥了眼徐习远,对那宫女吩咐说道,有些话当着小六可不好说,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贤妃是故意找个找个档口来的,打发了,她自然会有借口求见自己的。
何不就顺了她的意。
贤妃仪态万方地走了进来,给皇后行了礼。明慧与徐习远也起身给贤妃见了礼。
红丝带着两个宫女给几人上了茶和点心,李皇后这才看向贤妃说道,“妹妹昨晚可是熬了一晚上,怎的不多歇会?有什么事差个宫女跑一趟就可以了。”
“多谢娘娘体恤,妾身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给娘娘您打下手而已,妾身是想过来问问可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娘娘您的,如今皇上昏迷不醒在床上,这整个皇宫就全指望娘娘您了,娘娘您若是再倒下,宫里头可就要乱成一锅粥了。妾身力薄,分忧解难谈不上,但搭把手还是可以的。”贤妃捏着锦帕,目光透着担忧,一番话说得言辞恳切,诚意十足。
这神情,这语气,这姿态,明慧听得都心里拍手称绝。
“有劳你这份心了。”李皇后听得眼眸水光闪动,看向贤妃说道。
“这是妾身应该的。”贤妃微微颔首,眼角也跟着李皇后泛湿了起来,“希望皇上能早日康复。”
“皇上是九五之尊,一定会好起来的。”李皇后红着眼眶,望着贤妃说道。
明慧看着明面上跟姐妹一般的两人,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徐习远,只见他神色淡然,显然是习之以常了。
明慧收回了目光看了眼手里那碧清的茶水,抬眸看向李皇后说道,“皇后娘娘,本明慧也是想要来参见皇后娘娘您的,倒是娘娘先派人去传召明慧了。”
“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李皇后扭头目光慈祥地看向明慧说道。
“正好贤妃娘娘也在,两位娘娘都如此担心皇帝表舅的病情,那明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说了。”明慧目光看向两人,淡声说道,“刚明慧已经给皇帝表舅探过脉了,也问了李太医皇帝表舅平日的身体状况。”
明慧稍微顿了顿,嘴角微微地弯起,“两位娘娘不用担心,明慧会治好皇帝表舅的。”
“你有把握?”李皇后与贤妃看向明慧异口同声地问道。
不过,李皇后的目光中夹带着一丝惊慌,语气也带着一缕失措。
贤妃的目光却是欣喜,语气也是透着欢喜的。
“明慧啊,你真的有把握吗?”李皇后很快就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带着忧色看向明慧求证说道。
“嗯。”明慧点头。
不管她传召自己是何目的,以李皇后的立场来,应该是最不希望皇帝表舅醒的!不等她开口,自己就先把话说出来了,先不说徐习远,有贤妃在,难道她李皇后还能找借口阻止自己诊治皇帝表舅不成?只要她有这个意向,贤妃会第一个不答应。
“母后难道是不相信明慧的医术?”一直没有出声的徐习远看向李皇后问道,“还是,母后您——有其他的办法?”
“本宫当然是相信明慧的,但是…。”李皇后面上显露着淡淡的犹豫,说道。
“明慧是宋神医的嫡传弟子,我们自然是相信的。”贤妃笑着打断了李皇后的话,目光看向对面的明慧与徐习远。
清丽,俊雅,两人如画上走出的一对璧人,生生把这富丽堂皇的凤寰宫主殿压下了几分,仿若这富丽堂皇都成了两人的陪衬一般。
贤妃目光在明慧的身上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惋惜,如此濯濯如出水清荷一般清雅的可人儿,有皇上的圣宠,有公主府为其做后盾,可惜,费尽心思也没有能把她与自己的儿子凑成对。
徐习远勾唇一笑,“既母后与娘娘没有什么异议,那儿臣与明慧也就放心了,那今晚明慧就着手诊治父皇,父皇早日醒来就早日安定人心。”
“小六,事关你父皇的龙体,切不可大意,还是与两位太医商量过后,再做决定吧?”李皇后皱着眉头看向徐习远说道。
“母后多虑了。”徐习远回道。
“小六,事关重大,你怎么如此草率?居然说本宫多虑了?你就这么与本宫说话的?你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李皇后眼眸一凛,看向徐习远厉声喝道。
徐习远嘴角的笑一点一点的褪,如湖水一般深邃的目光直接看向李皇后,一字一顿说道,“他是我父皇。”
他们是有着血脉相连的父子,却只是唤自己一声母后。李皇后一下被梗住,只觉得额角突突地跳,眼底闪过一团怒火。
贤妃忙对李皇后说道,“娘娘,小六是皇上一手养大的,小六这也是着急皇上的病情呢,您千万别和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