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油条,做起来也不难,主要是发面,要发两次面,最好提前一天发好,然后做的时候,手上抹油,将面团拉成长条状,再用筷子在中间轻轻一压,这是因为面一入油锅,会迅速的定型,单根油条很难膨胀起来。
而用筷子压一下,相当于两根油条被黏在了一起,面团就可以从相连处开始膨胀了。
吃起来,顺手一撕,一根油条就变成了两条。
油条豆浆是中国最经典的早点,但是因为食品油炸过后容易产生亚硝酸盐,会导致癌症,所以不可过多食用,偶尔吃一次倒是无妨。
做油条不能用过高的油温,不然面团一下锅很快就焦糊了,油温大致控制在七成热,所以苏曼选择了用电饭锅来做。
在大部分家庭里,电饭锅大概只有蒸米饭和煮粥的功能,其实电饭锅由于温度不会很高,可以看做小火慢炖的煮锅,用来煲汤也是不错的工具。
苏曼把炸的金黄香酥的油条放到了盘子里,又把豆浆倒在了碗里,沈西城刚好一边系着领带一边走下来,吩咐道:“半勺糖。”
苏曼手一顿,心道,您可真会吃啊,豆浆本身就十分香醇,只放半勺糖就可以恰到好处的点醒豆浆的味道。
吃饭的时候,安静无声,沈西城等苏曼收拾了餐桌后,率先向外走去,他不忙的时候,都会送苏曼上班。
车子刚刚驶出小区大门,一个高大的身影便挡在了车前,苏曼立刻喊了停车,沈西城眉毛挑起,摇下了车窗,上下打量了一番冯子期,“冯先生?”
苏曼眨了眨眼:“你们认识?”
沈西城看了她一眼,“不,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冯子期弯下腰,露出了八颗雪白的牙齿,笑眯眯的道:“答错了哦,沈家老大,我也认识你。”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锋,带着隐晦不明的意思,只有二人心知肚明。
片刻后,冯子期越过沈西城,对着苏曼命令道:“下车。”
沈西城手指按下了控制键,苏曼打开车门,沈西城转过头,“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吧?”
苏曼连连点头,十二点前进不了家门就会变成灰姑娘。
两个人站在路边,看着沈西城的座驾一骑绝尘,冯子期双手抱肩,点了点头:“你这个便宜哥哥,对你倒是不错。”
苏曼嗯了一声,心思还没转过来,从刚才二人的对话里,沈西城说他知道冯子期,她可以理解。
沈西城心思缜密,他对她身边出现的重要人物有所了解,也是正常。
可冯子期知道沈西城,又能准确的堵在军区大院的门口,那可就微妙了。
苏曼跟在冯子期身后,走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了,她迟疑着问道:“我父亲,知道我在沈家?”
冯子期一个趔趄,他眯起眼,瞥了一眼苏曼,那么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怎么生出这么个机灵的女儿呢!
他咳了两声,大手搭在了苏曼肩头,语重心长的道:“苏曼啊,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我们会走路就要开始认识各种食材,五岁上灶台,人还没炉灶高,炒菜都是踩在凳子上的。”
苏曼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冯子期,生怕漏过了一个字,她现在听的,就是苏杭的童年么!
“所以到了十五岁左右,基本上已经学厨十年了,这个时候,不管你学到什么水平,都要自力更生了。”
冯子期顿了下,脸上的笑容越发和蔼:“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十六了吧?”
苏曼的脚步不知不觉的停了下来,电石光火间,前世种种加上今生的情况,浮云一般从眼前飘过,许多不明白的事情,一下有了答案。
苏杭对她,实行的养育方式,更类似于西方的教育方法,到了成年,父母便不再负责子女的生活。
因为苏杭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欧阳明媚,包子陵,还有冯子期,都是这一世出现的,在前一世,她不记得苏杭有特别亲近的朋友或者家人。
这说明,冯子期这些人,对于苏杭来说,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了,他们也都是十五岁开始出来自立的。
那么苏杭就会认为,苏曼十五岁以后,他就可以放手了。
事实上,上一世,苏杭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十七岁了,而且苏杭还为她准备了两家餐馆。
这一次,苏杭依然留下了冯子期的后手,在他不在的时候,替他照看苏曼。
苏曼深呼吸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冯子期,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不是我主动的找上您,引起了您的注意,您会收我为徒吗?”
冯子期一侧嘴角勾起,笑的猖狂而邪恶:“你觉得我是那么闲的人吗?”
明白了,天性冷漠,苏曼心中有了结论,不知道苏杭他们在什么样的环境成长,从五岁学菜可以判断出,大致是个严厉的地方,也许就和寄宿学校差不多。
这样的环境成长起来的孩子,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不知道爱要如何表达,他们自强自立,所以觉得其他人也跟他们一样强大。
从而给人一种吝于付出的印象,做他们的配偶会非常的痛苦。
仔细想想,前一世的苏杭,的确是这个样子,父女之间关系僵硬,都不知道如何表达,这一世逐渐缓解,但也远远不到别人家那么亲密的地步。
苏曼呼出一口长气,对于苏杭远行,突然有了另外一种理解,那么以后,也不必刻意的寻找,她厨艺强大,总会有父女相见的一天,到时候,她只想说一句话,下次再走,能至少留下联系方式吗?!
苏曼再次挪动了脚步,决心已下,自然不再烦恼,大概也走了半个小时,到了一个新式小区前,冯子期叹了一声,带着苏曼上了楼,看的出这是一个新建不久的房子,楼道里非常干净,电梯里也没有贴小广告。
一直到了八楼停下,冯子期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扇的房门,苏曼一眼望去,屋子里乱糟糟的,满地都是乱扔的脏衣服,吃掉的瓜果的皮丢的到处都是,还有浓浓的烟味。
冯子期皱着眉头,打开了窗户,对苏曼吩咐道:“直接到厨房吧。”
苏曼小心的从满地衣物中走过,穿过客厅,到了厨房门口,抬眼看去,顿时一愣——抽油烟机干净的像是刚刚出厂,燃气灶上的钢板锃亮的反射的出人影,脚下的瓷砖亦是一尘不染。
她终于确定了,冯子期果然和苏杭一脉相承,在外面脏乱到那种地步的情况下,厨房还能如此的干净,简直不可思议。
冯子期摸了摸灶台,叹了口气道:“你刀工已经打下基础了,颠锅火候控制也接触了,那么现在需要做的,就是锻炼你的五感了。”
苏曼一下兴奋起来,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当初苏杭就曾说过,她在做菜上,其实没有什么天分的,就差在了五感上,她以前也将信将疑,直到在电视台主持人的选拔上,遇到了欧阳明媚和包子陵,品尝了他们做的蘑菇烤串,酸辣汤和羊肉汤锅,才第一次深刻的理解了苏杭话里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的确有着厨艺天才的,可惜却不是她。
所以她努力的学习各种菜肴制作,力争一丝不苟的呈现菜色的最佳状态。
她本以为冯子期会教导她一些新菜谱,没想到居然会是锻炼五感!
第177章 嗅觉训练
冯子期拿出一个碗,往里面加了些盐和糖,接着伸长手臂,从调料架上拿起了酱油和醋,又分别加了些,用勺子搅匀,放到了苏曼面前。
“尝尝。”冯子期干净利落的命令道。
苏曼皱眉看了冯子期一眼,刚才冯子期的动作都在她的眼中,放了什么东西她也心中大致有数,这种糖醋汁,在中式菜肴里经常用到,是一种很普遍的调味手段。
苏曼伸出手指,蘸了少许,放到嘴巴里轻轻一舔,冯子期开口道:“盐,糖,醋,酱油,很容易就品尝出来了,对不对?”
苏曼点了点头,冯子期嘴角勾起,再次下了一个命令:“这次把鼻子捏起来再试试。”
再试试?
苏曼左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用右手蘸了点调味汁,又尝了尝,味道——
很怪异。
原本清晰可辨的醋味消失了,甜味也不明显了,只剩下了浓郁的咸味还残留在舌尖。
苏曼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冯子期,她知道,冯子期一定会给她一个解释的。
冯子期果然笑了,他伸出手指,在碗边上弹了弹,“你知道人是怎么来辨别食物的吗?”
“在所有的感官中,只有鼻子和嘴参与了品尝美食这个活动,而由于人类的虚荣心,才会把眼睛也加了进来。”
“嗅觉,味觉。”苏曼快速的接上了冯子期的思路。
冯子期点了点头:“不错,事实上,所有食物的味道,都来自于我们的嗅觉和味觉,我猜你以前从没有想过,嗅觉和味觉的区别到底在什么地方。”
苏曼缓缓的点了点头,不错,以前只是单纯的品尝食物,谁会去区别的这么仔细。
冯子期笑的越发开心,常年阴郁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明朗的阳光:“我举个简单的例子,你就明白了,你从小到大,有没有生过病,有没有感冒过?感冒的时候,是不是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苏曼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例子举得太简单太明了了!
她一下就明白了冯子期的用意,人在感冒的时候,的确会胃口大失,原因只有一个,鼻子堵塞,嗅觉丧失!
冯子期双手环肩,一脸的孺子可教:“明白了?平时人们都会误以为味觉很重要,其实最重要的是嗅觉,一旦丧失了嗅觉,那一辈子都将与美食无缘了。”
苏曼抿紧了唇,单刀直入的询问道:“那我们要怎么训练?”
冯子期手腕一翻,打开了二人头上的一排橱柜,露出了里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调料瓶子,“很简单,双管齐下,分别训练。”
…
苏曼的眼睛被一层黑纱蒙住,又一碟调味料被送到了她鼻子下方,她轻轻嗅了嗅,迟疑着道:“米醋?”
|“错了,这是新型的饺子醋,和米醋很相似,但是添加了不少其他东西进去。“
“|再来,这个是什么?”
苏曼又嗅了嗅:“白醋?”
“又错了,这个是镇江香醋。”冯子期面无表情的回答她,顺便把那一碟子醋全部喂到了她嘴巴里——这就是答错了的惩罚,苏曼已经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醋了。
那一橱柜里,装满了冯子期从全国各地搜罗而来的各种不同的调味料,光是醋,就有几十种,镇江香醋,山西老陈醋,保宁醋,不但要辨别出醋的种类,还要说得出醋的产地。
闻了几碟后,苏曼的鼻子就已经不那么灵敏了,冯子期的要求还远远没有达到。
练习了一个小时后,冯子期解下了她眼睛上的丝巾,递给了她两团医用棉球,苏曼默默的把鼻子塞死,这次是味觉练习。
味觉练习比嗅觉练习的形式简单,内容却更加复杂。
事实上,人的舌头,只能辨别出调料的多寡,换句话说,就是汤水的浓度。
而冯子期要锻炼的,就是她的舌尖的精细程度,从原本精确度只有1的天平向着0。1而努力。
冯子期用量勺舀起了半勺盐,放到了水里化开,送到了苏曼面前,苏曼品尝了下后,试探着问道:“100比1?”
冯子期缓缓的摇了摇头,苏曼双肩一塌,又错了,今天实在是打击死她了,按照冯子期说的,这些训练应该在她小时候进行,像是欧阳明媚,就可以轻松的判断出这些盐水的浓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曼正等着下一碗调配好的盐水,冯子期突然把双手插到了兜里:“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苏曼一下挺直了腰:“师傅,我不累,我还可以继续!”
冯子期翻了翻白眼:“我累,我饿了行不行,你赶紧的,收拾一下,把饭做了。”
“哦,”苏曼应了,老老实实的开始收拾起了餐台,打开冰箱门看了眼,顺便做了两碗面,打了两个荷包蛋进去。
她把面碗端到客厅时,却发现冯子期已经躺在沙发上,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苏曼轻轻的把面碗放到了茶几上,看了眼满脸倦容的冯子期,心中轻叹,对于这个师傅,她还是很敬重的,虽然冯子期有时候态度恶劣,但是一个人,晚上要去医院陪床,白天还要训练她,她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扫了一眼杂乱的房间,苏曼挽起袖子,开始打扫起来,她做事也干脆,直接从阳台上找了个大纸壳箱子,把一干垃圾都丢了进去,接着擦拭家具,清洗地板。
当冯子期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焕然一新的客厅,他怔怔的看了一会,苏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醒了?我再重新下碗面吧。”
冯子期低头看着凝固在了一起的面团,闷闷的说了句:“不用。”
话罢,他端起饭碗,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扒着面条,一会功夫,那一碗凉掉的面条连同荷包蛋,都被他吃的一干二净。
苏曼站在他身边,接过空碗,“要不要再下一碗?”
冯子期使劲眨了下眼睛,声音低沉:“不用。”
顿了下,他盯着地板上的一点,喃喃的开了口:“以前阿青在家的时候,家里一直都这么干净。”
苏曼垂下头,心中黯然。
冯子期的视线扫到了她手里的空碗,轻声道:“她开始的时候手艺不大好,只会下面条,就每天下一碗面等我,然后面成坨坨了,她就吃掉,再下一碗面。”
苏曼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冯子期的肩膀,坚定的道:“阿青姐姐吉人天相,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承你吉言吧!”冯子期长出一口气,突觉不对,他一下挺起脖子,恶狠狠的道:“喂,臭丫头,刚才说什么呢,阿青姐姐?!”
苏曼讪笑两声:“您这么邋遢,看上去比阿青年纪大很多呢。”
冯子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下巴,从上一次开始到现在,似乎又许久没有剃胡子了。
冯子期一下蹦了起来,快速的向着卫生间冲去,苏曼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微笑。
一个人的精神面貌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她的外表,一个人如果连续一个月不洗澡不换衣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人留下神采奕奕的印象的。
冯子期小睡了一觉,又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衣服,整个人都精神许多,他手指上一个钥匙圈转了转,叫起了苏曼:“走,我们下午换了地方上课。”
苏曼经过一个上午的训练,对冯子期已经开始有了信心,也不问去哪里,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在门口等候片刻,冯子期居然从地下室推出了一辆拉风的摩托!
整体火红色的流线造型,约有两米长,看上去十分的壮观,冯子期看着苏曼呆呆的样子,伸手敲了她一个响栗,笑道:“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会骑摩托,还是你老爹教的呢!”
苏曼一下睁大了眼睛:“他会骑摩托?!”
冯子期瞥了她一眼,笑容越发深刻,随手把头盔递给了她:“他会的可多了,学厨学久了,叛逆期一般都比正常人来的还要凶猛。”
苏曼戴上头盔,坐上摩托车,兴奋无比的叫道:“叛逆期?他还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冯子期哈哈大笑,从后面看去,他整个宽阔的背都在震动:“他最叛逆的,不就是在十七岁生下了你?!”
话音未落,摩托车已经箭一样窜了出去,苏曼一怔,这么一想,生她的时候,她的父亲和母亲,也和她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呢。
她突然有些理解父母的选择了,能在那么年轻的时候生下她,又决定把她养大,最后性格不和而分开,对于那一对年轻的夫妻来说,也是跌宕起伏的人生呢。
冯子期一路风驰电掣,当苏曼回过神来,发现道路两边的建筑开始变的稀疏,大片的农田出现在了视野里,忍不住问道:“我们去哪儿?!”
冯子期大笑出声:“快到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曼只得压抑下满心的好奇,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风景,享受着风一样的快感。
第178章 食材辨别训练
摩托车终于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农庄,苏曼好奇的跟在了冯子期身后,冯子期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轻车熟路的翻出了两个瓷碗,拿起暖壶,倒了两杯水,放到苏曼面前一碗,自己端起了另外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苏曼挑了挑眉,拿起碗,喝了一口,一股凉意从喉咙滑下,直达胸肺,在这炎热的夏日,舒服至极。
她知道这是由于暖瓶的功效,暖瓶除了保温功能,其实也可以镇凉,像是以前走街串巷的卖冰棍的,就把冰棍放到类似暖瓶的保温桶里。
看着苏曼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冯子期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弹了弹暖瓶,“这玩意还可以煲糖水,你信么?”
煲糖水?苏曼睁大了眼睛,果断的摇了摇头。
冯子期呵呵笑了两声,“把绿豆放里,再灌上开水,闷上一个晚上,第二天倒出来,就成绿豆沙了。”
苏曼半张嘴巴,觉得难以置信,因为凡是豆子类,诸如黄豆绿豆,在使用前,打成豆浆,或者煮绿豆稀饭,都会事先把豆子泡上一泡,为的是豆子好熟。
而这么坚硬的豆子,用开水泡上一个晚上就成绿豆沙了?!
冯子期眉毛扬起,“不信你回去试一下好了。”
苏曼点了点头,她回去一定要试验一下,反正现在天气正热,弄点绿豆沙放冰箱里吃,又消暑,又爽口。
和冯子期说话间,苏曼已经把这屋子打量了个遍,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进门就是堂屋,旁边的是灶间,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围着院子,种了一圈树。
冯子期缓过气来,大手一挥,“走,我们上课去!”
苏曼按下满心疑问,跟在了他身后,院子旁,是大片的农田,一眼望去,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有低矮的茄子,缠在杆子上的豆角和黄瓜,绿色的菠菜,长得茂盛的生菜。
冯子期在黄瓜架前站定,笑嘻嘻的拽下了两根黄瓜,递给了苏曼一根,他把黄瓜在身上蹭了蹭,蹭掉一身尖刺,直接就往嘴巴里送。
苏曼眨了眨眼:“你怎么从黄瓜根开始吃?”
冯子期笑了:“这黄瓜嫩,根也能吃,从根开始吃,正好把整根的黄瓜都吃了。”
苏曼恍然大悟,仿着冯子期的样子,把黄瓜在身上蹭了蹭,大口的吃了起来。
又甜,又水。
冯子期讲解起来:“你看这黄瓜,我们一般见到的黄瓜有两种,一种是这种浅绿色外皮,比较短小,也比较直的,北方叫旱黄瓜,也叫乳瓜。”
他又从另外一排的黄瓜架上扯下了另外一种黄瓜:“这种外皮深绿色,细细长长的,叫水黄瓜。”
把水黄瓜塞给了苏曼,冯子期自己又揪了根旱黄瓜:“从名字上,你也能判断出哪一种更好吃些,乳瓜乳瓜,生吃最好。”
苏曼望着手里细细长长的水黄瓜,再看一眼吃的嘎嘣溜脆的冯子期,满头黑线。
“好了,现在我要考你了,做菜的话,你会怎么利用黄瓜?”
苏曼知道冯子期胸中有沟壑,不然也不会在粥品人生任由顾客点菜,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一定有他的深意。
看看面前结的一串串的乳瓜,又看看手里的细长黄瓜,苏曼试探着应道:“乳瓜生吃,这种黄瓜炒熟了或者拌凉菜吃?”
冯子期笑了,他颇有深意的看了眼苏曼,弯下腰,钻进了黄瓜架子中,片刻功夫钻了出来,摊开手,露出了刚刚摘的两根黄瓜——其中一个不但生的小,而且长得弯弯曲曲,像是天生的畸形,另外一个显然过了最佳采摘时机,长成了手腕粗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