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却是喜颜于色,“真的?可是…你会不会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容颜淡淡地说:“反正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在哪里都一样。天音宫之人素来下手狠辣,报复心极强,花似玉不会这么容易死心的。”
“下手狠辣”的花妖儿赶紧抗议道:“喂喂喂,姑奶奶,你这种话就不对了,我们是与毒打交道的妖女,这么行走江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容颜淡淡地喝茶,没有搭理她。
阿萌纳闷了:“话说那个花似玉为何这么恨我啊?我又没有抢她的男人——妖儿你看我做什么?虞月卓可是我的男人,我自小就认识他,定了亲的男人,是你师姐要抢我的男人才对吧?”阿萌理直气壮。
花妖儿捂脸,“你真不像那种柔弱羞怯的世家贵女。”
“谢谢夸奖,我这是就事论事。”阿萌淡定地接受了。
抽了抽嘴角,花妖儿决定不与阿萌这厚脸皮的人计较,说道:“我师姐这是迁怒于你。先不说将军娶了你,这已经让她有理由毒死你一百遍了,不过我师姐是个喜欢躲在背后坑人的,所以你这两年才会这么平安。其次是上次你中毒,你男人一怒之下让人去杀楼悬赏我师姐的命,让她最后重创逃走,正常人遇到这种事情,恨都恨死你了,所以不必疑惑。”
“…果然是不要脸的迁怒,真有你们天音宫的风格。”
“喂!”
如此,容颜成了将军府的客人。
有容颜在,阿萌安心了许多,不过仍是有些不放心道:“阿颜你行么?你没有武功,不要和花似玉对上,我安排一些侍卫暗中保护你吧。”
“不用。”容颜难得笑了一下,“想要我死的人很多,但我现在还不是好好活着。”见阿萌瞪大了眼睛,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容颜心里有些懊恼,不应该和阿萌说这些的,阿萌应该和青青一样,只要快乐地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好,她的仇她的恨她的痛她的苦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容颜,阿萌心里突然又觉得有些心酸,忍不住抱了抱她,低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苦处,但若是你想倾诉的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和青青都希望你快乐。”
容颜拍了下她的肩膀,没有应声。
等她们都离开后,阿萌将啃完包子正挺着小肚皮躺在地毯上昏睡的小包子抱起,让丫环端来了清水为他洗干净小脸和手脚后,抱着他回房去睡午觉。
虞月卓不在的日子,她胆儿很肥地抱着儿子同吃同睡,儿子现在与她的感情很好,有时候见不到她时,都会哭着找她,让姚氏和小姑子都好一阵吃醋。也幸好有小包子在,几人对在战场上的虞月卓才没有这般挂心担忧。
阿萌抱着柔软的小婴儿,将脸轻轻地靠在婴儿柔软的胸脯上,嗅着孩子特有的奶香,双眸不禁染上思念,轻轻地呢喃道:“虞月卓,你几时回来呢,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晚上还有一更!
第113章
对于不知道何时上门的敌人,阿萌早早地作了准备,除了让府里的侍卫加强警戒外,也让夜一暗中提防。虞月卓留下的人手中,除了夜一外,据说还有几个隐在暗处,阿萌一直没有见过,估计除非她的生命受到威胁,不然不会出手的类型。
这个阿萌懂,高手嘛,都是大牌的,不到最后一刻哪里会出手呢。
除此之外,阿萌还利用了自己的乌鸦嘴诅咒了一下,很多高手之所以在将军府的墙壁惨遭滑铁卢也是她的乌鸦嘴的功劳。阿萌丝毫不觉得自己阴险卑鄙,男人不在家的日子,一屋子的老弱妇孺,她总得保护不是。
接下来一个月都没有什么动静,晚上来找麻烦的人却莫名的变少了,最近几天几乎风平浪静,将军府再也没有遭人爬墙。阿萌原本还纳闷着那些人都持续了一年的恒心怎么突然就没动作了呢,直到听到来自朝廷的捷报才知道,虞月卓再次大败北越联盟部落,皇帝龙心大悦,大肆封赏,不日将命虞月卓搬师回朝。
听到这消息,阿萌一时间有些怔愣,她一直以为这仗起码得打个三年五载,可是才一年时间就将北越人赶走了,这也太神速了。不过也能从中知道北越东部联盟的联合其实并不可靠,加上虞月卓用兵如神,从无败绩,被称为大楚的战神,经此一战,虞月卓的名声再次在草原上打响,威慑北方诸国,使得各国君王几乎吓破了胆子。
虞月卓就要回来了!
所以,那些上门来报仇的人现在得惦量一下虞月卓的报复心,赶紧早早地撤离了。
阿萌抱着儿子傻乐,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娘、娘~”小包子双手抓着她的脸,将一张肉肉的小脸蛋贴近她,两张脸贴在一起,互相挤着彼此的脸,看得旁边伺候的丫环忍不住抿嘴一乐。
阿萌在小包子脸上亲了一下,拿开他的小手,轻声说道:“崽崽,爹爹要回来了~”
“爹,爹~~”小家伙软嫩嫩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唤着。
阿萌自然又狠狠地亲了几口,直到折腾得小包子又泡了两眼泪,才放过他。每当看到小包子这张似极虞月卓的小脸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这真是让人太爽了,好像在欺负那位将军一样,阿萌心里很解气。
过来串门子的虞月娟看着这母子俩,心里猛地翻白眼,觉得阿萌真是要死到临头才会知道痛。
这时,花妖儿端着沏好的茶过来,虞月娟一见到她,眉头竖了起来,忍耐许久,才没有将她轰出去,但眼里已有鄙夷之色,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什么肮脏的东西。
“大小姐,请用茶。”花妖儿笑容可掬,丝毫没有将对方的抗拒鄙夷放在心上。
“不用,我不喝你这种人沏的茶。”
听罢,花妖儿咯咯地娇笑起来,“都过了这么久了,大小姐怎地还将那事放在心上?妖儿这些日子伺候您还不算尽心么?”
被她的话挑起的记忆随即浮现在脑海里,虞月娟涨红了脸,怒道:“作为一个正常人,遇到那种事都会是这种反应!况且我当时在地道时差点被杀死了,还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现在有用,我定然叫人拿扫帚将你扫地出门,还要将你呆过的地方清洗十遍!”
“大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呢?妖儿现在不是为奴为婢伺候你们还欠下的债了么?而且我可是武林中有名的天音宫的妖女,不和男人厮混才不正常吧?倒是大小姐你当时可是坏了我的好事哩。”
听着这恬不知耻的狡辩,虞月娟差点气得个仰倒。
阿萌看不过去,说道:“妖儿,厨房里的酸梅糕应该做好了,端过来给大小姐偿偿。还有,说话含蓄点,不然将军回来后知道你污染了她妹妹,小心将军生气呢。”
一听这话,花妖儿马上无比的服贴了。阿萌心中满意,果然虞月卓一出马,一个顶俩!
虞月娟冷笑道:“我现在已经被她污染了,大哥若是回来,我绝对会禀报与大哥听,这个不要脸的妖女是如何败坏咱们家的风气!”
“嗯,放心吧,你哥哥很快就会回来收拾她了,到时欢迎你过来旁观。”阿萌笑眯眯地说。
“谢谢,到时就打扰了。”虞月娟矜持道。
“…喂!”花妖儿满脸黑线,再一次在心里确认了将军府的人都是黑心肝的。
等虞月娟离开后,太阳已西沉,漫天红霞灿烂得逼人眼,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片金橘色中。
小包子很有活力地攀着门槛想跑出去玩,阿萌见状,点了下小家伙的小鼻子,将他抱出了和他一样高的门槛,说道:“崽崽想去哪里玩?去奶奶那里好不好?”
“奶奶!”小包子奶声奶气地叫着,根本不会思考大人话里的意思,没有重点地叫着。
“好,那就去奶奶那里,娘牵着你去啊。”
阿萌说着,牵着小家伙一只小小软软的手,慢慢地走出锁澜院,花妖儿与知夏等人跟在后头。
还未出锁澜院,便见一个婢女挎着个篮子从外头走出来,篮子里叠着已经晒干净的整齐的被单。见到他们一行人,那丫环赶紧过来见礼。
“见过夫人、小主子。”
这时小包子刚好走累了,抓着阿萌的手停了下来,听到说话的人,便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瞅着来人。
那丫环见这一群人停在这里,也不好走开,便站在原地等着主人们离开。
这时,花妖儿咦了一声,说道:“这是今天晾好的床单?孙嬷嬷让你送过来的?”
那丫环施了一礼,回道:“回姑娘,是的。”
“原来是这样哦…”花妖儿盈盈的笑脸一沉,倏地后退,一手一边揽住阿萌及小包子身影如鬼魅般后退,高声叫道:“来人,将这个女人拿下!”
“夫人…”那丫环惊惶地叫了一声。
花妖儿的声音刚落,几名训练有素的侍卫出现,拨剑朝她的要害刺去。那丫环面色微变,不再伪装,脚步顿时轻盈起来,几个起落间将那些侍卫撂倒了,然后敛着手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们。
“好个花妖儿,本事没见涨,眼力倒是涨了。”
花妖儿放下阿萌,将小包子塞到阿萌怀里,挡在她们面前,娇笑道:“师姐,不是我眼力见涨了,而是我知道自己在将军府的地位,这些丫环们见到我从来不会客气地称姑娘的,看来你没有摸清楚这点,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你扮成个丫环混进来和妖儿作伴了呢。”
自从花妖儿被自家师姐坑过一次后,她知道两人的关系宣布破裂,没有见面还好,若是见着,两人绝对会找借口黑对方一把,虽不致于到不死不休,但绝对不会留情。别说什么同门之情,天音宫那种地方,不是你害我就是我坑你,没有情面可讲,只讲利益。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花妖儿心甘情愿被虞月卓控制的原因,找个强大的靠山好乘凉嘛。
“贫嘴!”那女子骂了一声。
接下来,师姐们当场打了起来,阿萌被知夏等人护着往后退,不过还没有退到安全范围,可怜的花妖儿早已被她家凶残的师姐一脚踹到一旁吐血去了,花似玉身子轻盈一跃,来到了阿萌他们面前。
阿萌这时才看清楚她的容颜,即便知道这女人一直想要自己死,但是见着她后,还是不得不赞一声:好个清纯无瑕的良家女子!想来刚才那平凡的粗使丫环的模样果然是易了容的,现在才是她的真容。怎么说呢,虽然她没有何纤华的高傲美丽,没有花妖儿的妖娆妩媚,没有姚青青的端庄大气,更没有如翠的俏丽可爱,但却十分清纯可人,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样纯良洁净的女子会是以妖女出名的天音宫的人。
“你想怎么死?”
花似玉冷声问,手指头缠绕着一条金色的指环一样的东西,有眼力见的人一定会发现这是一条剧毒无比的小金蛇,与花妖儿那条被阎离尘所杀的金蛇如出一辙。
阿萌有些紧张,频频地看向周围,似乎在疑惑怎么没有人来救驾一样。
“别看了,我在府里放了大量的迷魂香,府里的侍卫直接睡到明天早上才会醒来,到时你的尸体也冷了。”花似玉好心地给她解惑,一双清澈的水眸盈盈动人。
“我…我不想死!”阿萌呢喃了一声,然后抬头瞪她,喝道:“你敢过来,小心我诅咒你摔断骨头折让你痛不欲生!”
花似玉看她的目光仿佛一个垂死挣扎的疯子,缓缓地伸出了手。
突然,阿萌身边的一个丫环暴起,夕阳中,一条寒光湛湛的乌丝袭向花似玉,花似玉飞身跃开,冷笑一声:“杀楼第一杀手,我的毒正好克制你的内力,你想赢我可没这么容易。”
露出真面目的夜一不语,迎面而上。
“夜一加油,打烂她的脸!”阿萌抱着自家不哭不闹的小包子叫嚣着,特别地拉仇恨。“加油,你若将她打败,我以后给你找个疼人的媳妇给你生娃~~”
正爬起身的花妖儿又跌坐回去,夜一脚步也凝滞了几分,倒是花似玉整个人突然滑到在地,腿上发出咯的声响,看起来就像被阿萌的话给弄得扑倒的,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腿摔断了。
不过腿虽然摔断了,但是她也狠得下心,让小金蛇去阻挠夜一的攻击,狠心一把将错位的骨头扭正,利用另一条未受伤的脚点地跃起,逃离了夜一的攻击,顺便扭手将一条红绫甩出去,夜一只觉得身体一滞,从半空中跌了下来。
“夜一!”阿萌紧张了。
爬回来的花妖儿一看,有些绝望了,气道:“师姐你竟然连师父给你的毒绫都拿出来对付咱们…难道你不顾念我与你的姐妹情了么?你若是伤了她,我也会死的啊。我死了师尊有多伤心,你知道么?”
花似玉轻蔑道:“像你这种烂情没节操的女人怎么可能明白我伟大的情操?我与你有什么姐妹情可讲呢?你死了也好,算是为武林除害,那些被你祸害过的男人可是巴不得你死了呢。至于师尊那里,你放心,她不会生气的。”
“是是是,师姐你情操高尚,所以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花妖儿点头哈腰地说,无限谄媚。
阿萌看了她一眼,心道这般谄媚的模样哪里有妖女的风范?
“闭嘴!和你说话都玷辱了我的耳朵,师父当初真不应该将你带回天音宫里的。”花似玉怒吒一声,跛着脚走过来,一把将花妖儿推开,将阿萌母子俩的身影露出来。
花似玉再一次直面阿萌,整了整凌乱的头发,清纯可人地问了一句:“你想要怎么死?”
“…我真的不想死。”阿萌木然道。
“那可由不得你了呢。”花似玉状似无辜地说:“谁让你太幸运了呢,这运气也是特别招人恨的哦。”
“不,我的运气一向很差,经常倒霉…”
“若是倒霉,给让九剑公子娶你么?你可知江湖上有多少女人想嫁给他?”
“我不知道…而且,我当初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他强娶回来的!”阿萌正色道。
花似玉突然冷笑连连,“你以为你拼命贬低自己我就不杀你了么?单是你害得我被杀楼的人追杀致重伤,又害得我养了一年的伤才好,我就要你偿命!”
“是么?”一道清清澈澈的声音传来。
“自然…”
突然发现声音不对,花似玉警觉,不过还没有动作时,只觉得琵琶骨仿佛粉碎一样的巨痛传来,然后身体高高飞起,夕阳的余辉中,她的身体仿佛失落的纸鸢一般摔落在地板上,视线里,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年高高在上地站在庭阶前,冷漠干净的琉璃眸比天雾山上的雪还要冰冷。
……
阿萌紧紧地将小包子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不让他看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
半晌,阿萌的视线从地上瞪大着眼睛七窍流血的花似玉移到庭阶前白衣似雪的少年,吞咽了口唾沫问道:“她…死了么?”
“…”
那双冰冷无绪的琉璃眸移向她,一瞬间,阿萌仿佛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都摊开在他面前,背脊窜上一股寒气。
“…夫人,我师姐还有一口气。”花妖儿嗫嗫地说道,同样畏惧地看着那个白衣少年,心中抓狂不已,这个人不是失踪了么?现在跑出来闹哪般啊啊啊!!!就算诈尸也不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啊!
良久,阎离尘走了过来,双目紧紧地盯着阿萌,问道:“她呢?”
“谁?”阿萌迟疑地问道,心里第一想法就是:那个她不会是容颜吧?
阎离尘看着她,阿萌被迫迎视,恍惚间以为自己从那双琉璃眸里看到了疯狂的魔鬼,回过神时背上出了一层的冷汗,心脏都有些疼痛。
“阎、阎公子,你是要找阿颜么?她今天出诊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阎离尘定定地看着她,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她没说。”
阎离尘漠然点头,然后说道:“我等她。”
“哦…”
等花妖儿将府里被迷昏的侍卫弄醒,又将只剩下半条命的花似玉抬下去后,中了毒的夜一也从花似玉身上搜出来的解药解了毒后,阿萌又抱着小包子去姚氏那边安抚了下,终于满身疲惫地回锁澜院。
这其间,她身后十米远不紧不慢地跟着个白衣少年。
不过没有人有胆上前去将他赶走,甚至说这不符规矩。
阿萌算是怕他了,让人将小包子抱下去休息后,便饿着肚子与他坐在大厅里等容颜回来。
直到深夜,容颜才回来。
容颜被管家迎进来时,一眼便见到大厅前敛着手站在台阶前的白衣少年,淡漠的瞳孔在灯光中有光芒扑闪了一下,步伐硬生生的停止了。
阎离尘缓缓转过身,如玉般的面容上露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温和的笑容,彻底地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从来不笑的人突然笑了好惊悚啊。不过很好看就是了…
“小妹,我回来了。”阎离尘说,所有的人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温柔绵密。
一瞬间,容颜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身体轻轻地抖动着。
容颜想转身逃走,却被对方快一步地拥进怀里。他轻掬着她的一缕发,将脸靠在她的颈窝,容颜呆呆地站在那儿,仿佛已经没了反应。
“…你为什么要回来?”
突然,容颜轻轻地说道,然后将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移开,退后几步,满脸痛苦地说:“你为什么要回来?你为什么要去找回记忆?你为什么不去死?因为你…因为你…他们都死了…”
“我…小妹,别哭…”阎离尘有些手足无措,用袖子给她擦脸上的泪,她一直掉眼泪,他就一直擦。
容颜挥开他的手,蹲□,将脸埋在双膝间,失声痛哭。
阎离尘蹲在她面前,用一种温情的目光注视着她,不过说出来的话绝对不讨喜。
“那是他们罪有应得,阻止我们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你何必如此伤心,他们从来没有给过你关心,死了也是活该!”
“就算你为了流莎躲我一辈子,可是流莎不会感谢你!我爱谁是我自己的事情,难道流莎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她么?”
“小妹,你喜欢我好不好?我找了你这久这么久了…”
一阵夜风吹来,阿萌打了个哆嗦,小心地踮着脑袋看着大厅前的两人,除了管家外,其余的人都无声地退下了。
阿萌心里有些难过,容颜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现在却哭得像个孩子。从来不哭的人,当她忍不住哭泣时,才是真正痛到极致。
“你走吧…”容颜说,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
“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阎离尘想也不想地说。
“你不走,那我会再死一次,或许这一次,我们真正可以相见不相识,各自走完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