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小阿萌表示不吃他的口水。

男孩皱眉,软声道:“萌萌,挑食不好,乖,吃了。”

“不要!”

下一瞬,小阿萌再一次肯定了这男孩是个小恶魔,一点也不可爱。

“啊…”

嬷嬷听到抽气声,望过来时,却见炕上两只小包子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好像在玩一样,便笑了笑没有多关注。而实际情况是——邪恶霸道的男孩压着生长缓慢的萌包子,拿那块他咬了一口的糕点往她嘴上塞,见她吐出来时,马上凑上自己的嘴堵住,硬是逼得她不吃也得吃,不准浪费他的心意。

“…娘!!!!”

十分惨烈的大叫,只可惜因为还是只萌包子的声音太嫩太细了,听起来像撒娇一样,远在厨房中的罗夫人听不到不说,屋子里伺候的丫环嬷嬷们也以为娇气的小姐只是习惯性叫娘亲罢了,只是笑着哄了声“夫人很快就过来了,小姐再等等~~”之类的。

小阿萌内流满面,她长这么大,竟然被个五岁的小包子押着嘴对嘴地吃下一块沾口水的糕点,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咩?

见她吃下他喂的糕点,男孩很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给比他小的孩子投食,让他感觉到自己一下子长大了,挺起小胸脯,一脸得意。

小阿萌摊在炕上,身上压着那只可恶的芝麻包,悲伤逆流成河,武力值太低了果然悲催有木有!

罗夫人回来的时候,见到因为早产使得身体比较弱的女儿此时与虞家少爷玩得小脸红扑扑的,心里十分欣慰。

“阿姨,月卓喂萌萌吃糕糕~~”男孩挨着气得脸色通红的小萌包,一脸高兴地说。

罗夫人摸摸脑袋,笑道:“月卓是好孩子。”

“嗯,月卓可以照顾萌萌了~~”自觉是大人的男孩挺起小胸脯。

“…”

小阿萌继续内流满面,好想一脚将这讨人厌的芝麻包踹飞啊!

第101章

过了几天,当阿萌听到京城外的关于何太傅家三公子的八卦事情时,几乎目瞪口呆,反应不能。

据闻,当朝何太傅之子何昭宇迷上了烟雨楼的花魁钟红绡,为了钟红绡一郑重金,夜夜流连烟花之地,尽显文人风流本色。

当然,这些也没什么,但让人奇怪的是,过了几天后,何昭宇突然闭门不出,并且让人将宫里的太医招到府里为他看病,竟然将烟雨楼心爱的花魁都丢到了一旁,可见这次病得很重。正当大伙都在疑惑何昭宇得了什么病时,却有一个嘴巴不严的太医不小心将他的病情泄露了出去,众人顿时哗然。

何三公子的病状与花柳病极为相似…

然后又有人捅出,何三公子曾多次暗中出入烟花之地,却那等地方除了寻欢作乐能干嘛呢?而且更劲暴的是,何三公子各处烟花之地皆有相好,且是个来者不拒之人,甚至某某街的俏寡妇与他也有一腿,闻寻花问柳多了,所以会染上某种病也是寻常事啊…

而且也有人说,怨不得靖远将军不想将妹妹嫁予何府三公子,原来还有这等原因。

如此,何昭宇的好名声生生被破坏尽殆,成了个道貌岸然的急色鬼,无论何家之人怎么到外头澄清也说不清,因为何昭宇现在还病着,这病状正与“花柳病”的症状是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否认,所以何家真是有嘴也说不清,说多了,有人却说再解释就是掩饰了,气得何太傅上朝时都阴沉着脸,谁也不敢在他面前提他的三儿子。

不过,与何太傅政见不同的一些官员们此时却是各种幸灾乐祸,连皇帝也保持着围观的态度。

阿萌听着客栈里热火朝天的讨论猜测,默默地闭上因为吃惊而张大的嘴,然后看向正支着脸听得津津有味的花妖儿。

“任妖啊~~”阿萌唤道。

支着脸的手猛然一滑,花妖儿俏丽的下巴重重地磕到了桌面上,发出砰的声响,使得邻近桌的人都忍不住望过来,见到花妖儿的一瞬间,男人们都惊艳了,然后露出怜惜的神情,等看清楚花妖儿的婢女打扮的模样,又开始可惜起来,甚至有人想着呆会去打听一下这是谁家的丫环,好同主人家买回家去红袖添香一翻…

花妖儿此时却懒得朝那些心思浮动的男人抛媚眼了,满脸黑线地对阿萌说:“夫人啊,奴婢的名字是妖儿,不是…”怎么也说不出“人妖”这两字。

阿萌微笑打断她的话:“这是将军取的名字,任妖真的不喜欢么?”

“…”花妖儿在心里问候了将军府一家后,才叹了口气说:“既然是将军取的,妖儿自然喜欢。”嘤嘤嘤,将军夫人也是个黑心肝的,都是一丘之貉,真是太过份了。

阿萌满意点头,然后凑近花妖儿,问道:“那个何三公子是怎么回事?”

“夫人怎么会问我呢?”花妖儿笑眯眯地说:“我也不知道呢。”

阿萌扁扁嘴,她才不相信呢,虽然她对何昭宇没好印象,但不可否认何昭宇作为何太傅的三子,家世一流,名声一直都不错的,且也是个了聪明人,断然不会做出这种自毁名声的事情,多半是被人陷害了。而陷害他的人不作他想,除了某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有谁?让她比较好奇的是,到底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让何家有苦说不出,想澄清都变成了掩饰。

阿萌再听了会儿客栈里的人谈论何府三公子的风流轶事及怎么染病的桃色事迹后,方叫人打包了份客栈里的点心,带着丫环和侍卫离开。

今天她本来是出门去布庄为家里的人挑些做春装的布料,却未料到去客栈歇个脚会听到这么多有趣的八卦,何昭宇现在的名声真是臭到水沟里了,可想而知策划这一系例事情的人真是将他往死里折腾了。

也因着何昭宇这事,前段时间还让人当津津乐道的八卦很快便换了个主题,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阿萌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不知过了多久,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未给她出声,花妖儿的声音早已在外头响起:“夫人呐,有人挡了咱们的道了。”

听到这娇得要媚出水的声音,阿萌实在是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定着神问道:“是谁?”

“好像是何家二小姐的轿子。”

闻言,阿萌伸手撩开轿帘,恰巧看到挡在巷子前的一辆轿子里的人也撩开轿子,四目相对,很快便瞧清楚了对方。

是何纤华。

阿萌眯着眼打量她,对比上巳节那会,不过短短十几天时间,好像何纤华的精神更糟糕了呢,此时才符合京城传闻的何家二小姐自幼体弱多病的传闻嘛。

阿萌打量她,何纤华也打量阿萌,然后露出冷笑,手指微动。

“青门少门主,我奉劝你要动手之前先看看四周。”花妖儿媚媚的声音说道。

何纤华微微一僵,理智回笼,自然能感觉到周围有几道视线已经锁住了自己,而眼前的妖女也是个麻烦的。半晌,华纤华冷笑道:“花妖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三哥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花妖儿明媚而笑,“那又如何?你们敢算计于我,我为何不能算计你们?告诉你,我天音宫之人不是这么好欺负的,单是我的男人一出马,你们不够他们挑。”说着,无比嚣张地叉腰,傲人的双锋几乎要撑开衣襟,看得阿萌羡慕不已。

怒火染上何纤华漂亮的眉眼,苍白的脸蛋有些潮红,“无耻!别拿你们这种淫-荡无耻妖女与我比!你还不配!”

花妖儿挑挑眉,“抢人家男人也不见得多正义,不是同样无耻么?咱俩都是一样的,谁也别嘲笑谁啦。”

“…”

何纤华再也撑不住,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血,脸色顿时萎靡起来,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阿萌瞪大眼睛,然后掩着唇,笑得幸灾乐祸。

何纤华用帕子试去唇角的血渍,望向阿萌,目光阴沉,对阿萌说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那么多机会却因为骄傲而没有趁机先杀了你。可惜,一步错,步步错。”然后,冷笑一声,又道:“你的男人,现在我已经不稀罕了。这般无情冷酷之人,我何纤华用不着扒着自己的脸皮贴他。倒是你,花似玉的毒不好受吧?”说着,这回轮到她幸灾乐祸了。

阿萌无奈地叹了一声,“为什么很多人死到临头了,还要嘴硬呢?”

笑脸僵住,何纤华拽着轿帘,声音从牙缝间挤出,“你说什么?”

阿萌耸耸肩膀,“自己知道就行啦,干嘛还要我说出来呢?算了,你爱在这里挡道就挡着吧,咱们换条路,不要让些不知所谓的人影响了心情。”

“是。”

轿夫人听话地将轿子转了个方向,然后在何纤华的目光中不紧不慢离去。

回到府后,阿萌先是将今天买好的布料送到姚氏那里,让她挑选出自己喜欢的颜色,又和婆婆说了会儿话后,阿萌才回到锁澜院。

“妖儿,过来坐。”阿萌指使花妖儿指使得十分得心顺手,大抵是她后头有黑心肠的大魔王撑腰,所以腰板也挺得直,面对个魔教妖女竟然也没有分毫的害怕退缩,仿佛这个全身都是毒的魔教妖女是个普通平凡的小丫环。

花妖儿撇着嘴,坐到了阿萌指定的位置上。

“现在没有人了,说吧。”阿萌慢悠悠地喝茶,问道。

花妖儿想了想,将自己认为可以说的说出来:“何三公子并不是得了花柳病,而是一种毒,是我下的,毒发的时候看起来像是花柳病的症状罢了。”

“…你们的毒真是神奇。”阿萌纠结了一下,囧着脸说。她身上的毒让人有OOXX的快感,而何昭宇身上的毒,却看起来像花柳病的症状,两个人都挺悲催的。

“夫人过奖了。”花妖儿明媚地笑,继续说道:“至于何昭宇会流连青楼,这便是你男人设了个局引诱他过去的,可不关我的事情。而何纤华嘛,近来武林不太平静,青门涉嫌了几出重大案件,正被武林盟的人盯着,何纤华空有心而无法帮忙,只能被困在京城,是以今天看起来才这般冲动。”

如此,阿萌也差不多明白了,方让花妖儿下去。

从花妖儿的话也可以知道,虞月卓正在对付何家及何纤华背后的势力,估计何家这一次不会太好过,单是折损了年轻一辈十分有名望的何昭宇已教何家损失重大了,特别是何家的名声也受了牵连。

阿萌叹了口气,何家有虞月卓去折腾,她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还是先愁她身上的毒和虞月娟的事情吧。

正想着,就听到有丫环过来说小姑子请她到落月轩叙话。

阿萌按按脑仁,想了想,去见小姑子的话,还是将儿子一起抱过去吧,反正有小包子在,虞月娟再大的气也不会想着当孩子的面发。

阿萌到落月轩时,本应该养伤的虞月娟坐在花园的凉亭里,双目发红地盯着院里正在盛开的桃花,一阵和煦温暖的春风拂来,瓣瓣桃花吹面而来,捎来了几许暗香。

“月娟,怎么了?”阿萌抱着儿子坐到小姑子的对面。

果然,虞月娟满身的怒火在看到小包子时熄了,然后只能闷声道:“你怎么将崽崽抱过来了?”

“今天天气好,我带崽崽出来晒晒太阳消消毒~~”

“…”

虞月娟眼角抽搐了下,决定无视阿萌的话,只说道:“今天三伯母来了。不过我让人将她拦下来了,没让她去见娘亲。”

听罢,阿萌知道虞月娟为何会请她过来了,想来是三伯母今天又上门想让虞月娟嫁给她娘家的一个不成器的侄子吧。虽然澄清了虞月娟的清白,流言也很快被新的流言给覆盖了,但很多人都觉得传出过这样流言,虞月娟或多或少都算是毁了,所以以前一些从来不敢与将军府攀亲的人冒了出来,男方的条件更是一个比一个差的。这会儿,三伯母也杖着亲戚关系,打上虞月娟的主意,目的是为了让将军府拉她日渐式微的娘家一把。

虞月娟是知道三伯母家的那个侄子是什么德行的,那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嫖赌的主,没有一点男人的担当,让她嫁给这种连寒门小户都不愿意结亲的对象,她宁愿出家作姑子!

阿萌拍拍她的手,然后将儿子递给她抱着,说道:“不必担心,你哥说他已经有安排了,不会亏待你的。”

闻言,虞月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明显有些不自信

第102章

“过几天,阿尘要回来了。”

正在给小包子洗小脚丫子的阿萌听到这话,淡定地应了声,然后继续为小包子洗屁屁,等将小包子洗得干干净净后,阿萌接过丫环递来的大毛巾将小包子包住,吸去小家伙身上的水后,将小包子抱到炕上。

小包子软嫩嫩的小手挥来挥去,好像在跟人玩一样。阿萌轻轻地抓住他的小手,然后在他光滑柔嫩的小胸膛亲了一下,这才接过丫环递来的小衣服给小家伙穿衣服。

“你亲他?”

听不出感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萌僵硬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干自己的活,仿佛没有发现某只背后灵一样。

反正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这个男人想干点什么也不行,所以她很淡定。

因为她的淡定,虞月卓的脸色很平静,这种平静一般是他生气的征兆。

将尿床的小包子弄干净,阿萌原本是想给小包子喂奶的,但看到一旁用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男人,阿萌觉得为了自己稍会不那么倒霉,还是不当他的面干些惹他生气的事情吧。

等阿萌将小包子交给奶娘后,终于回身望向某个背后灵,然后不意外地被一具强硬的身躯直接压倒在炕上。

望向那双过份幽深诡异的眼睛,阿萌突然紧张了,因为她想起这男人特能折腾,就算她现在的身体不适不能做到最后,但过程绝对不会太美妙。所以,阿萌马上很识时务地认错:“我错了…”

虞月卓饶有兴趣地挑起眉,笑得无限温雅,问道:“不知道娘子哪里有错?”

“…我不应该无视你,不应该亲崽崽,不应该将你的话当耳偏风,不应该质疑你一家之主的权威。”阿萌的认错态度十分端正。

虞月卓笑起来,捏捏她的脸,说道:“哟,变聪明了呢。”

阿萌怒,胆肥地咬了他脖子一口,说道:“我也不是多笨,只是懒得多想罢了。”

喉咙抽动了下,虞月卓压抑住想直接将某人扑倒的冲动,懒洋洋地笑道:“不是因为太笨了才会懒得多想么?唔,不过这样也好,和你在一起脑袋不用太累。”

这下阿萌真的气得牙都痒了,恨得又咬他几口,直到被人反客为主地压在炕上开始这样那样地折腾着。

等阿萌终于逃离某位快要发-情的将军时,外头响起了知夏的声音:“将军、夫人,三夫人和月婵小姐到了。”

闻言,阿萌一个迟疑,瞬间被某个变态直接拖了回来,重新压在身下。

阿萌恨恨地推他,叫道:“你三伯母估计又来给月娟说亲事了,快去拒绝了她!不然你妹妹又要生气了。”阿萌不想面对舌灿莲花的三伯母,也不想面对总是一副大和抚子完美样地在背后阴你一把的虞月婵,所以将这位战斗力杠杠的将军推了出去。难得他今天没有出门上班,就要发挥这位将军的战斗力了。

哦,对了,因为现在她中毒的关系,所以虞月卓将她看得挺严的,竟然对外说她现在身子不适,然后让管家将所有的应酬都推了,有种闭门谢客的趋势,所以她现在出不出去见客也不要紧。只是有时候倒霉了虞月娟,毕竟三伯母是亲戚,厚着脸皮上门来不见也不行。

虞月卓在阿萌的迭声催促中,终于慢吞吞地起身,然后将阿萌拖起,十分大老爷们地让阿萌为他整理凌乱的衣服。看在他稍会要去消灭极品的份上,阿萌十分乖顺地伺候他,顺便问话。

“三伯母这样打主意也没法子,使得月娟心情也不好,你…”阿萌悄悄地瞅他,“你有什么打算么?”

见她这可爱的模样,虞月卓抿嘴一笑,将她搂到怀里咬了咬她柔软的耳垂,低哑地说道:“不用套我话了,最多三天,就可以将月娟的事情定下了。嗯,总得给对方时间准备一下,是吧?”

阿萌惊喜地瞪大眼睛,“真的?”太好了,这下她不用再面对阴阳怪气的小姑子了。而且小姑娘长得那般漂亮,总是这般阴郁也很影响她的心情的。

“你这么高兴做什么?”虞月卓攫起她的下巴,低头审视她。

阿萌嘴角一抽,这男人不会连自己妹妹的醋都吃吧?很快地,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男人已经没三观没节操了,吃妹妹的醋算什么,凡是生物,他都能吃醋。

“被提亲的是月娟不是你,少笑得这么灿烂。还有,以后不准再盯着月娟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阴森森地眼神扫视着她的身子。

“…我能打什么主意?”阿萌木然着脸问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

“…”

看着某位将军迈着悠闲的步子走出去,阿萌仍是木着脸,半晌终于抹了把脸,恨恨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后,虞月卓又回来了。

阿萌正抱着小包子在庭院里散步,三月末的阳光很温暖柔和,走在阳光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让人心情舒畅。自从中了毒以后,阿萌突然很喜欢晒太阳的感觉,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舒服极了。

阿萌看到走回来的虞月卓,一见对方身上那种高雅无垢的气度,炫花了沿途下人的眼睛,便知道此时这人的心情是不错的,估计三伯母她们绝对被这个特无耻的男人给气得够呛吧。

别说,虞月卓确实将虞三伯母气得差点得了心脏病。

自从外头流传何三公子得了花柳病,使得整个太傅府的声誉都受了影响,成为了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后,虞月卓这个人的手段之无耻的程度让阿萌心里有了个慨念,这丫的就是个心里阴暗的小人,谁敢让他不快活,就算是亲戚也照样不给面子,直接往死里整,而且特别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既然何昭宇当初为了报复虞月卓敢使计破坏虞月娟的闺誉,虞月卓也让他尝尝声败名裂是什么滋味,而且这个家伙的手段比何昭宇更毒,至少虞月娟的清白能证明,但何昭宇的清白可没有人能证明——只要花妖儿不给解药,他一辈子都要担着花柳病这症状,连娶妻都难。

所以,虞三伯母现在将主意打到虞月娟身上,虞月卓怎么可能还会心平气和地给对方机会,见面便端着一张高雅如月的笑脸用犀利的语言将对方的心思及处境都剖了一遍,然后趁人恼羞成怒之时,再给予最重一击,将虞月婵所做的一些不检当的事情点出来,使得虞三伯母最后只能带着女儿灰溜溜地离开了,估计短时间都不会敢上京城来了。

阿萌听着虞月卓轻描淡写地叙述他对付虞三伯母的过程,只能摆出口的表情,然后心里决定,以后只要他不做得太过份,他想要怎么样她都依他吧。

“你这样抹了三伯母的面子,她会不会回虞家同那些长辈们哭诉啊?”阿萌蹙着眉,有些担心虞家宗族那些老顽固会拿这事情发作,这个时代礼教森严,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压下来,足以让他们喝一壶了。

虞月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怕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咱们这一支分出去自过罢了。且现在的情况,与分家有何区别?不过是为了好名声和将军府带来的利益而没有提出。若是我不是将军,估计咱们现在已经和虞家这一脉分家了,三伯母也不会厚着脸皮仗着长辈的名头打月娟的主意。”

阿萌哦了一声,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个…何家的事情…你这样对付何家会不会有麻烦?何纤华背后的那个什么青门的势力好像挺大的耶,你只有一个人,行么?”

“你不相信你家相公么?”虞月卓似笑非笑地看她。

阿萌赶紧摇头,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只有一个人,对方可是整个门派,一人吐一口唾沫都可以吐你一身了。而且我听说,朝廷不管江湖事,你也不可能拿自己现在的身份去压人吧?”

对阿萌的关心虞月卓显然很受用,但并不表示她就能质疑自己的能力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质疑自己的能力。所以,当下虞月卓说的话显然超出了阿萌的设想。

“你以为我这些天在忙什么?并不是一定非要出京才能解决坏人的呢。”虞月卓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阿萌木然,心道若说“坏人”,有谁比他还坏?黑心肠的人说别人黑,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

“当年阿尘强迫我陪他一起去闯荡江湖时,短短三年间,可是很多人都欠了我们的人情,黑白两道都有,所以这次就算是让他们还人情了,只要能弄残青门,让青门再也无法成为何二小姐的势力便当还了我的人情。倒是没想到,才短短十几天时间,青门就死了几名德高望重的长老,青门掌门也受了重伤,一些弟子死的死逃的逃,青门很快就成为一个空壳子。”

虞月卓端着茶杯,用杯盖轻轻刮着杯子里的茶叶,面带和雅的笑容说:“何二小姐本就受了重伤,这伤要养好估计还得三五年的时间,纵然她有心救青门也没法子了,而且京城外还有几个与青门有间隙的势力在那里蹲点等着她离京好对她下手…”

听着他娓娓道来一系列的事情,阿萌只觉得背脊爬上一股寒意,这个男人只是动动嘴皮子不用费丁点代价就解决了潜在的危险,让她没有任何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