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娟瞥了她一眼,突然问道:“我哥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小姑娘也是受害者的份上,阿萌没有隐瞒她,三言两语地将事情交待了一遍,说到虞月卓已经将古音达他们捉住时,虞月娟想起先前被捉前看到的事情,顿时控制不住脸上的温度,既觉得恶心又止不住脸臊。

“既然你也受伤了,那就算了,反正又不是你害我遇到这种事情。”虞月娟大方地说,没有如同以往那般只要阿萌犯了个错误,马上揪着不放,让阿萌着实惊讶。见她惊讶,虞月娟也有些不自在,用一种自以为很不在意的语气说:“我不是拎不清的人,不会随便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

听罢,阿萌一脸欣慰的表情,深情地说道:“我真高兴你这么认为,月娟长大了呢~~~”

“…”

虞月娟马上俏脸发黑,觉得阿萌就是个爬杆子爬的,她真不应该心软。

一会儿后,虞月卓进来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槐梧的女人。

虞月娟原本想将自己的遭遇告诉哥哥,看到那个女人后便自动闭上了嘴,探头往外瞅了下,没有看到严凛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

“今天你们也受了惊,咱们现在回家吧。”虞月卓说道,走过去抱起阿萌,而那个槐梧的女人抱起行动不便的虞月娟。

阿萌一脸便秘的表情,瞅着他说:“我脚又没受伤,你抱着我作什么?你应该抱月娟回去。”

虞月卓低首看她,好整以瑕地笑道:“你现在…还有力气么?”

听到这话,阿萌的脸色更便秘了。

她确实还没有力气,也不知道天音宫的毒为毛会这么变态,她现在的症状就像先前说的,好像在床上行了三天三夜不道德之事,全身懒洋洋的,根本使不出丁点的力气出来,双腿也软得像踩在棉花上,特么的变态了。而且当听到容颜说,在解药配出来之前,她每天都会毒发一次,不只要在毒发过程中经历了非人的痛苦,还要在毒发后体验OOXX后的疲惫…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于是阿萌只能垂头丧气地给某位将军抱着当残疾人士。

虞月娟没有注意到兄长与阿萌之间的波滔汹涌,等出了门时,仍不见严凛的身影,终于忍不住小心地叫道:“哥哥…”

“什么事?”虞月卓回头看她,却见妹妹双颊有些发红,甚至都不敢迎视自己的目光。

“那个…严公子没事吧?”

虞月卓目光闪了下,笑道:“没事,只是皮肉伤。”然后再无话了。

虞月娟虽然还想问什么,但面对兄长总是显得比较胆小拘谨的小姑娘只能默默地任着槐梧的女人抱走向莲花观寺的后门,他们要从比较少人的后门离开。

刚出了门口,便见到了同样在客房里休息的如翠也出来了,相比阿萌与虞月娟这两个伤患,二翠姑娘真是红光满面,健康得不得了,让阿萌与虞月娟心头都有些酸酸的。

“月娟,你没事吧?知道你失踪,我很担心…”

如翠姑娘表达了一通自己对虞月娟的担忧,先前她在客房里歇息,所以并不知道虞月娟失踪的事情,阿萌也急着去找小姑子,是以没有告诉她。等她知道后,虞月娟已经被找回来了。所以二翠姑娘根本没有机会体会到担心的过程…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后,终于离开了这个让她们备受惊吓的寺院。

来到寺院后门,已经有两辆马车停在那儿,一辆是将军府的,一辆是温太师府的。虞月卓将阿萌和妹妹都放上了马车,就见温夫人弃了温府的马车,朝他笑了笑,直接爬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虞月卓挑了下眉,什么都没说,翻身上马,护送着几名女眷回家。

“虞将军。”

马车离开热闹的街闹时,一道含着喜悦的声音响起。

虞月卓偏首,就见不远处的街道口里,穿着一袭宝蓝色锦袍的俊美男子,简简单单地站在那儿,使得很平常的街道一角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所有路人的目光。

虞月卓朝他点头,拱手道:“子修,可是来接尊夫人?”

温良含笑点头,走向自家马车,朝车里唤道:“丫头。”

这时,走在前面的将军府的马车车窗探出了一颗脑袋,朝他露出喜俏的笑脸,挥手叫道:“温大人,我在这儿哩。”

温良扶额,突然觉得他刚才朝着一辆空马车深情款款的模样真是傻逼,而自家有车不上跑去挤人家马车的丫头更可恨,回去要打她屁股。

如翠直接从马车上蹦了下来,朝温良跑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乐呵呵地说:“温大人,你现在有空了么?陪我去看庙会吧。”

温良一脸严肃道:“没空。”

“诶?”如翠不解。

“因为我要回家…”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如翠的脸成了包子脸,有些委屈地瞪着他,正想说什么时,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丫头?你怎么了?”温良被她吓了一跳。

如翠脸色有些白,咬着牙朝他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温大人,我肚子疼。”

温良脸色焦急,一把将如翠抱起,将她放上了马车,然后让车夫直接开回家。

原本围观的虞月卓几人见状,也跟着离开。

第96章

很快便到了两府相交的路口,马车停下,温良从马车里出来,朝虞月卓拱手道:“虞将军,拙荆身体不适,在下就不叨扰了,先行离去。”

虞月卓也拱手回礼,体谅地说道:“子修兄先去吧,尊夫人身子要紧。”

等温府的马车离开后,虞月卓也带着自家媳妇和妹妹一起回府。

马车直接驶进府里,在落月轩停下,虞月卓唤来一个力气比较大的仆妇,让她将受伤的妹妹抱下马车,并嘱咐妹妹好生休息,将伤养好。

虞月娟很乖巧地点头,欲言又止,终究不敢说什么,只能频频地瞅着阿萌。阿萌一脸纯洁地回望过去,呆萌得不行,让虞月娟心头有些恼怒她此时“纯洁”得真不是时候。

等马车回到锁澜院前,阿萌在虞月卓伸手时快一步跳下马车,并且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好了,还蹦跶了两下,抬起头扬着眉看他,一脸得意。她才不要让他抱自己回房呢,那真的很丢脸。虽然那个天音宫的毒很变态,但过了一个时辰后,疲惫感完全消失了,仿佛先前的痛楚和疲惫都是她的错觉。

“对了,如翠不是肚子疼么?咱们也去瞧瞧吧。”阿萌现在将二翠姑娘引为知已,自然关心她。若不是刚才他们和阎离尘、容颜在寺院里分别,不然阿萌都想叫容颜过来给如翠瞧瞧了,对容颜的本事,她素来信得过。

虞月卓沉吟了下,又见阿萌活蹦乱跳的,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夫妻俩携手到了隔壁的太师府,门房给开门后,见到是他们,不敢有担搁,赶紧将他们迎了进去。

两人进到温府,便看到温府里的仆人来往的仆人都有些紧张的模样。

刚才温良回府,下车时是直接抱着身子不适的妻子回房,一路走来,府里的下人都看到了个明白,以为夫人出了什么事情,使得府里的下人都开始担心起来,做事都有些魂不守舍的,由此可见如翠这女主人在温府里挺得人心的。

温府的人现在为他们的女主人的身体担忧,所以没有人来招待虞月卓夫妻俩,不过阿萌也不在意,在下人的引领下,往温府后院行去。到了后院的偏厅时,便见到温府的管家站在偏厅前焦急地看着,偏厅里,温良守在如翠身边沉着张脸,眉宇间有些阴郁之色,反而是本应该身体不适的某人一脸淡定地坐在椅子上喝水,若不是她脸色有些苍白,还真看不出她身体不舒服。

看到虞月卓带着阿萌进来,温良只勉强笑了下,便又催着管家问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管家也很焦急,回道:“大人,老奴再去看看。”说着老管家以一种不符合老人的速度蹦出去了。

如翠看到阿萌,倒是有些高兴,拉着阿萌的手说道:“阿萌,你怎么来了?你也受伤了,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

“我没事啦。你现在怎么样了?”

如翠耸耸肩膀,“只疼了一会儿就好了,没啥事呢。其实我都觉得不需要请太医过来瞧了,人家太医都这么老了,可经不起温大人折腾。不过温大人不放,我也没办法。”

看她一副“我真拿我家大人没办法”的模样,阿萌嘴角微抽,顿时对二翠姑娘生出一股子的羡慕来,因为二翠姑娘敢同她家相公呛声,不像她被虞月卓欺负得死死的。不过阿萌倒是同意温良的坚持,因为二翠姑娘的脸色确实很苍白。

“温大人这是关心你…”

正说着,太医终于被温府的小厮扯过来了。看了那个胡子都花白的太医,阿萌有点了解如翠说的“经不起折腾”是什么意思了。且看这位太医与温府人的互动,似乎与温府颇有交情,所以温良才会指定让他过府来请诊。

老太医在温良急促的催促声中,不紧不慢地挪过来,直到温良出声催促时,忍不住翘起胡子喝道:“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瞧瞧你多大的人了,还没个定性,以后如何成大事…”

如翠插嘴道:“胡爷爷,温大人现在已经在做大事了,是宫里的小皇子们的老师呢,连东宫皇子见他都要行礼。”

老太医瞪了她一眼,怒道:“男人们说话女人不许插嘴!”

如翠扁扁嘴,嘀咕道:“没有女人,你们男人怎么出生的,自攻自受不成…”

“你——”

“…胡爷爷,您就别说了,先为我家夫人看看身体吧。”温良讨饶地说,又摸摸如翠的脑袋,小声地说:“丫头,别气胡爷爷了,他也不容易。”

二翠姑娘很听话地点头,认真道:“我没有气他,只是说实话,温大人,诚实是美德。”

“…”

胡太医又瞪了眼那对气人的夫妻俩,然后瘦削的脸定向二翠姑娘,在二翠姑娘赶紧露出甜美的笑容时,颇为高傲地翘起花白的胡子说,“看这丫头活蹦乱跳的模样,哪会有什么事?就你宝贝她,我说这丫头不合格,只会气我老人家…”

虽然唠唠叨叨的,但胡太医还是坐到下人搬来的凳子坐下给如翠把脉。

虞月卓在一旁为阿萌解释这太医的身份:“这位是胡太医,从先帝时期就在宫里服务了,可是太医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太医,深重宫里的贵人敬重,在杏林中颇有威望。他现在已经退休了,平时除了太后和帝后,极少有人能请得动他了。听说他是温子修母族那边的长辈。”

阿萌点头表示明白,原来是亲近的长辈,才会用这种看似责骂实则宠爱的语气说话。而看温良被骂了也不生气的模样,便知道他与这长辈的感情极好,可比镇国公府的人好多了。

老太医仿佛没有发觉温良及温府下人的担忧的目光,半闭着眼给如翠把脉,不过一会儿,老太医突然双眼大瞪,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如翠。二翠姑娘回以十分无辜的表情,有点担心道:“胡爷爷,你怎么这样看我?难道我得了什么绝症不成?”

“呸呸呸!小孩子嘴这么快做什么?”胡太医直接骂道,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把了一次脉。

温良也担心极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都蒙上了一层雾色,整个人仿佛变成了烟波江南雾色中一景,充满了忧伤的诗意,让阿萌看得差点直了眼睛。最后被醋劲大发的虞月卓直接在她脸上掐了下她还没有减下的肥肉,让她疼得再也不敢当着他的面给他戴绿帽子。

胡太医在众人惊忧的目光中,喃喃说道:“这丫头命大得很,没事,不过是怀孕了…”

“…”

闻言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们喜形于色,只有温良夫妻一脸呆愣的表情。

“不可能…”温良喃喃道。

一听这话胡太医就暴了,虽然人是老了,但身体却很硬朗灵活,马上挥舞着拳头捶打着温良的手臂,骂道:“你这臭小子怀疑我的医术么?也不想想你当年摔得差点破相还是我医好的,不然你现在还能端着这张脸到处勾搭姑娘么?滚,别来这里碍事,我要给你媳妇开副安胎药,她的胎气不稳,受了惊吓,有些危险…”

温府管家马上让人备笔墨纸砚给老太医,服务得十分周到。

“温大人,如翠,恭喜了。”阿萌赶紧笑着说,这可是喜事呢。

虞月卓也笑道:“子修,温夫人,恭喜。”

温良没反应,目光发直地盯着如翠的肚子,而如翠姑娘瞅瞅胡太医,又瞅瞅满脸笑意的阿萌他们,终于望向正在发傻的丈夫,挠了挠脸,说道:“温大人,我怀孕了耶。”

温良已经被这消息给砸傻了,下意识地点头,说了一句日后他后悔万分的话:“哦,怎么办?我还是去找王爷问问吧…”

“不孝子,你难道就不会将这消息告诉镇国公府的人么?别忘记了谁才是你的家人,你可不是肃王生的,肃王没你这么大的儿子。”胡太医气哼哼地骂道。“能怎么办?怀孕了就好好安胎生下个胖儿子!”

如翠很杖义地挺身而出,“胡爷爷您别生气,夫君只是太高兴了才会这么说的。我马上让人给肃王府和镇国公府送消息。”如翠喜滋滋地说,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也是在拉仇恨。

胡太医更气了,这丫头也是个气人的。

莫怪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除了肃王妃等人,很少有人知道如翠曾经为救温良而伤及内腹,太医们都诊断这一生不能受孕了,胡太医也亲自诊过,所以才会对温良娶了个不能生育的女人为正妻而气个半死。不过现在温良的媳妇儿怀孕了,胡太医终于了了一桩心事,骂人都中气十足。

温府一片喜气洋洋,虞月卓和阿萌给他们道了喜后便回府了。

回到家后,阿萌和虞月卓亲自去姚氏那儿接小包子崽崽。

姚氏有些依依不舍,不过听儿子说女儿和媳妇这次出门在莲花观寺都受了惊吓甚至受伤后,吓得脸色都变了,迭声问怎么回事。虞月卓不想吓到母亲,将事情一笔带过,只说是她们受了连累,凶徒已经缉拿了。

姚氏坐不住,要去落月轩看看受伤的可怜女儿,虞月卓也没有劝,吩咐丫环们伺候好老夫人,便带着妻儿回了锁澜院歇息。

阿萌抱着小包子,小包子还未到两个月,视觉听觉都没有长好,表情也不丰富,只有一双眼睛比较灵活。但小包子有时候显然不怎么活泼,不睡觉的时候拿着一双呆萌的眼睛瞅着人时,真是萌死个人了。

阿萌被儿子瞅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在他小嘴上嘟了下,然后马上被人将脸板起,小包子也直接被人抱走了。

看到打扰她非礼儿子的人是某位将军大人后,阿萌只能扁扁嘴,不敢抗议他阻碍自己与儿子培养亲子感情,甚至可能还要面对某位将军某种变态的吃醋行为。

“不准随便非礼儿子,他是男孩!”虞月卓一脸认真的表情。

阿萌双眼发亮,“若是女儿就可以非礼了么?”

“不行!”虞月卓毫不客气地否定了她的话,“除了我之外,你不准非礼任何人,别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小心倒霉!”

阿萌被他的话刺得差点扑地不起,心中咆哮:亲吻自己的孩子哪里伤风败俗了?有本事你以后就别亲儿子!

“乖,你想亲的话就过来亲我。”虞月卓将她抱到怀里,一副很大方的模样。

阿萌郁闷地看了他一眼,兴致不高地哼了一声。不过想到一件事时,阿萌差点蹦跳起来,揪着虞月卓的衣领问道:“对了,我不是中了那个什么毒了么?会不会传染啊?”后知后觉的某人紧张兮兮地问。

莫怪阿萌会如此紧张,虽然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可能,但天音宫这毒也特囧特那啥了,她就怕有个意外,所以既便这问题很丢脸,她也勇敢地将脸皮扒下。

虞月卓也被她跳脱的思路弄得囧了一下,然后才无奈地说:“你想太多了。”

确认是想多了后,但阿萌也放心了。

第97章

虞月卓站在石牢前,冷淡地看着石牢里形容狼狈的女子。

因为被封了穴道,又受了内伤,原本娇媚如花的女子,狼狈不堪地坐在脏乱的牢房里,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怜。可是虞月卓心里却无半分波动,仿佛看着一个死人般平静。

“九剑公子,你来啦。”女子抬头看他,娇艳的脸庞露出妩媚的笑容,望着牢前清雅高华得有如天上皎月的男子,任何人看到他都觉得这种阴暗的地方实在不适合这个男子,恨不得将他捧到世间最高洁豪华的宫殿里收藏着。

花妖儿轻轻一笑,心里有点明白师姐对这男子数年如一日的痴恋。但是也有些同情,因为那双清雅如月的眼眸里,带给人太多的虚幻,甚至本质上冷淡薄凉得不近人情,一如他藏得让人无法窥视的内心。

“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虞月卓好整以瑕地问。

花妖儿撩开黏在颊边的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美一些,娇笑着道:“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这两年来青门的一些动作也是知道的。九剑公子今天来这里,莫不希望借妖儿的手对付青门?”

虞月卓负着手,双眸含笑,说道:“对付青门并不需要借天音宫的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与魔教合作,惹来麻烦。我来找你,另有目的。”

“哦?”花妖儿奇怪了,回想这次的行动,虽然栽了个大跟头,但损失也不算大,就是现在失去了自由罢。不过,她除了因为师姐花似玉的恳求而参与到古音达与青门对付虞月卓的计划中,并未做过什么了,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还另有计划?

“我夫人身上的毒,可是你亲自出手?”

听到这话花妖儿明媚的双眸瞪大,有些错愕地说:“九剑公子,妖儿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的夫人下毒。我们这次与青门合作,是给了青门一些特制的迷幻药对付杀楼的第一高手,但别的就没有了。天音宫虽然擅毒,但我们的毒药也很珍贵,并不轻易出手。”

闻言,虞月卓垂下眼睑,唇角微微往上翘,看起来就像个风光霁月的名门贵公子,坦荡君子,世间无双。可花妖儿不知怎么地,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再次觉得这位江湖盛传的顶级剑客有些名不符实,几次对上,都让她觉得心中碜得慌。

见他不出声,花妖儿有些忐忑地问:“九剑公子,你…打算几时放了我?或者九剑公子要如何才能放了我?”

虞月卓抬眼看她,笑道:“花姑娘是笃定虞某不会杀你了?”

花妖儿耸耸肩膀,说道:“我不像古音达代表北越欲将你除去,也不像青门几次三翻对你夫人出手,我充其量只是因为师姐之命而帮他们一把罢了,并未有伤人之意。”不过嘛,古音达现在可是她的入幕之宾——简称情人,还真有点舍不得他死呢。

听到这话,虞月卓忍不住又笑了,双眸却染上点点寒意,奇特的声音慢悠悠地说:“花姑娘将事情推得真是一干二净呢。不过要放了你也行,但是有个条件。”

花妖儿心中一紧,但看到牢前那清雅如月的男子,又觉得自己小提大作了,如此高华如月的男子,估计也不会将她怎么样吧。

“好,只要妖儿做得到,公子尽管吩咐。”

阿萌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四肢软绵绵地使不出丁点的力气,迷离的双眼空洞地看着帐顶的雕花图案。

半晌,空白的脑袋才渐渐恢复过来,那种仿佛OOXX遗留下的余韵让她的脸皮抽搐了一下。明明过程让人痛不欲生,甚至只想直接死掉算了,为毛挨过去后,却全身飘飘然的仿佛做了一件十分美妙的事情?真是太苦逼了有木有?!这坑爹的毒啊,好想诅咒发明这种毒药的人…

一只手挑起床帐,冲散了床中的特殊味道,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无力的身体抱起揽入了一具怀抱里。

阿萌抬头看他,无力道:“…你回来啦?”

虞月卓应了一声,低首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外面正下着绵绵春雨,他身上还带着冰凉的水气,微凉的气息让她觉得很舒服,忍不住将燥热的脸蛋往他脖子上蹭着。虞月卓身体一僵,却没有将她推开反而加大了力道将她往怀里按去。

毒发的过程很痛苦,不过阿萌每天都要体验一次,虽然每一次都疼得恨不得自尽算了,可一看到这个男人的模样时,她又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忍吧。嗯,此时她突然挺感谢自己从小到大的倒霉事儿,使得她的忍痛能力一流,让她自己都有些骄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