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某位将军大人的伪装得太厉害了,使得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宠妻到没原则的事迹。自从知道靖远大将军宠妻的事情,京中多少贵女对阿萌羡慕妒嫉恨,暗地里纷纷诅咒某人赶紧翘辫子好给人腾位子。
其二原因是,当初虞月卓上罗府提亲时的事情太过具有传奇性了,所以让人盯上了这两只,每当将军府里发生一点事情,让人忍不住放只眼睛过来瞅一下,然后经过有心人士的渲染,很快地便又成了娱乐大众的八卦。可以说,阿萌自打嫁给虞月卓起,在自已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给京中的人提供了多少有趣的八卦。
所以在知道将军夫人生病后,很多人都带了礼物上门慰问,顺便去瞻仰一下被某位将军宠得没原则的幸运之人。
阿萌对此有些无奈,只能交待管家好生招待上门的客人,若是身份高贵的,不得已只能自已出面招待了。幸好大伙也知道她生病,大多是让人带了礼物过来慰问一下便离开了,没有打扰她修养。
而这些人中,最为焦急紧张的便是阿萌的爹和姚青青等人了。
阿萌看到自家老爹以与他年龄不符的速度蹿到将军府时,只能囧了下,然后好生安抚了一翻饱受惊吓的老爹。
其实罗弘昌之所以会这般受惊,也是和阿萌的娘有关。阿萌的娘自小身子不好,后来生下阿萌后,身子更是每况愈下,直到阿萌五岁时撤手人寰。阿萌的娘是罗弘昌心里永远的朱砂痣,也是他心里永远的痛,每回阿萌生病受伤,罗弘昌心里总止不住的担忧,就生怕阿萌也像她娘一样体弱多病,一个不注意就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阿萌也知道自家爹爹的心病,所以每次都表现得特乖巧听话,让他少操些心。只是这会儿,阿萌可是孕妇,孕妇是最脆弱的生物了,稍有一个不注意就会生个什么意外,让人不得不担心,让罗弘昌每每想到既高兴又有些愀心。
“爹,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用担心啦,大夫说我很好,孩子也没事…”
阿萌好说歹说,就差蹦跶两下表示自已身子很好了,不过因为虞月卓还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所以她没敢真的蹦跶。
罗弘昌最后还是放下心来,然后又与女婿嘀咕了几下,欣慰地拍着虞月卓的肩膀说:“贤婿啊,我还盼着你和阿萌给我生一打的孙子呢,你可得好好照顾阿萌啊。”说着,忍不住搓了搓手以示兴奋。
虞月卓笑得风光霁月,“这是自然,岳父大人请放心。”
然后两个男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阿萌差点一脸血:=口=生一打神马的伤不啊!
等将让人苦恼的老爹送走后,阿萌却并不轻松,因为这里还有一个比老爹还要愁人的自家男人。
虞月卓最近又刷新了阿萌的三观,让阿萌觉得这男人快要没节操了。
因为这次生病,于是虞月卓又开始将阿萌当成易碎品一样的养着,就差捧在手心里随时带着了。而且这次比刚开始知道她怀孕时的表现更甚,让阿萌突然产生一种没由来的愧疚感,仿佛是自已让他变成这样的愧疚感。
这次中署其实并没有多严重,只是虞月卓太过自责,加上阿萌这孕妇看起来比寻常的孕妇都要瘦弱,自然会让人产生一种她很弱的错觉,虞月卓也不例外地这般认定了,待阿萌更加的小心了。
阿萌无语望天,然后忍不住问将军大人,他某些错误的观点到底是打从哪里来的?等问出口后,阿萌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除了阎离尘那个同样三观尽毁的货,还能有谁将他教歪?所以,最后虞月卓没有回答,阿萌也没在意。
然后是已婚的姚青青携着她的新婚夫婿上门了。
姚青青自然是来探望阿萌的,而她的新婚夫婿楚君弦也代表靖王府上门探望生病的将军夫人,顺便也去拜访虞月卓这大将军。
楚君弦也如很多普通的大楚男儿一般,对将百年世敌北越打残的大英雄极为敬佩,知道妻子姚青青与将军夫人是手帕交后,心里那个激动,也趁着这个机会上门来拜访虞月卓了。
男人们在外头相谈甚欢,阿萌拉了姚青青到后院里说说贴已话。这一过程中,虞月卓自然用一种X光一般的眼神盯着阿萌牵着姚青青的那只爪子上,不过被阿萌华丽丽无视了。阿萌对某位将军上次怀疑她背着他“偷人”这事后,对他的三观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所以某些时候,她要学会淡定与无视——至于事后惩罚,那啥,她现在是孕妇,不怕不怕~~
嫁为人妇的姚青青依旧明媚可爱,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看起来更漂亮了。看她神彩飞扬的模样,估计婚后是十分幸福的。
两人说了些贴已话后,姚青青突然四下瞅了瞅,见丫环们都站在几丈之外,估计是听不到什么的,方大胆地凑到阿萌耳边,用一种羞涩的语气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而那几句话的内容自然震撼到阿萌,差点囧得回不了神。
“阿萌…”姚青青眼巴巴地瞅着她。
阿萌囧囧有神地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弱弱地说:“你为毛不找你娘…”她不是姚青青的娘吧?这种羞人的话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耶。
姚青青低首,扯着腰间的玉佩,呐呐道:“我不好意思嘛。”
那你就好意思找我?
大概是看出她的表情,姚青青理直气壮地说:“我从小到大有什么事都找你,习惯了。”
“那你出嫁前,你娘应该给你讲过吧?”
“有啊?但我娘说得好奇怪,与…不同。”羞涩地说着,又瞄瞄阿萌。
阿萌内伤,心说咱的洞房花烛夜可是一段心酸史,不堪回忆,与姑娘你不同啊,你最多是因为太疼了,所以将你夫君给踹下了床,然后跳下床去找人时,不小心在你夫君那个东西上踩了一脚,直接踩萎了,导致他几天不举罢了…
所以说,姚青青也是个彪悍的姑娘啊!
阿萌突然不知道楚君弦与自已谁比较悲催了,只能说各有各的辛酸啊。
于是,被赶鸭子上架的阿萌开始结结巴巴地为某位初为人妇的小姑娘解释夫妻闺房中的事情。阿萌心里敢肯定,楚君弦绝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处男,甚至与虞月卓一样无知。不过想起靖王府的那些不着调的家风,也不怎么意外了,估计楚君弦会这般,绝对是他那囧货爹给教出来的。
等阿萌艰难地教导完了小姑娘一些成人之事后,两人的脸蛋都红扑扑的了,幸好此时特会脑补的某位将军不在,不然瞧见两人这模样,估计又有得黑化了。
好半晌后,两人终于恢复正常了,然后阿萌自然接收到小姑娘崇拜的眼神,看得她有些心虚。
阿萌摸摸小姑娘的脑袋,问道:“三公子对你好么?”
姚青青露齿而笑,“阿弦对我很好,连我踩到他的…他都没有生气,反而安慰我呢。”
“…”这楚君弦真是大方。
在心里感叹楚君弦好男人的阿萌就像全天下嫁女儿的母亲一般继续问了一些羞人的话,也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而唯一不满的便是,楚君弦身边竟然有通房丫环!难道她猜测错了?
阿萌瞅着姚青青明媚的笑脸,如何也问不出口。比起她这个拥的上辈子记忆的人,姚青青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闺阁千金小姐更能接受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将那几个通房丫环放在眼里。
“…她们是以前王妃送给阿弦的丫环,只要她们安份守已,我自然不会亏待她们,若是不安份的?哼,休怪我无情了。”作为姚家尊贵的长房嫡女,姚青青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般傻大姐,可以说姚大夫人将她教得极好,保留了讨喜的喜俏性格,关键时候又不失心计,怨不得一直得到姚府老夫人的宠爱。
好吧,姚青青自已没意见就好。
叙完话后,姚青青携着她的夫婿离开了。
阿萌如同这全天下所有嫁女儿的母亲一般,怕女婿人品不好对女儿不好,于是在他们离开后,私底下问虞月卓他对楚君弦的看法,虞月卓只略说了一句话:“与姚表妹挺相配的。”
“…”
撇开这些不提,阿萌很快便恢复健康,又是个活蹦乱跳的孕妇一枚。
而虞月卓却越发地紧张了,只要他在家里,到哪里都要让她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若他不在家,阿萌身边绝对不能少于四个丫环跟随。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让人无语崩溃的规定,让阿萌每每无语。
阿萌想,幸好自已看得开,不会太钻牛角尖,不然她非被这男人整得神经衰弱不可。
这点来说,他们其实也挺相配的,若是换了别的女人,估计早已受不了这男人而崩溃了。
就在阿萌的小烦恼中,神出鬼没的阎离尘又出现了。
阿萌很淡定地让丫环去将府里刚采买回来的西瓜切了两个端上来放到某位神仙似的橘衣少年面前,看着他一点也不神仙地大啖起来。
阎离尘这几天不在府里,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没有说一声就消失了,然后又没有说一声就蹦出来了,倒有点像出门丢掉回来像捡回来似的。
“听说你生病了?用不用我为你弹首安胎曲?”
听到那清澈的声音里的关切之意,阿萌一阵受宠若惊,但听到最后一句,马上黑线了。
“安胎曲”神马的她不敢领教,自从听虞月卓说阎离尘最值得人称道的并不是他高深莫测的武功,而是比魔教妖女更蛊惑人心的琴音时,阿萌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绝对不再听阎离尘弹琴了。想想初次见面,他赠她一曲,害得她一夜苦不堪言,她若是再信他就是棒锤了。
见阿萌拒绝,阎离尘也没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继续吃西瓜了,两粒大西瓜硬是全都塞到了他肚子里,看得阿萌对西瓜开始反胃起来。
“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月卓为何会对你怀孕如此紧张?”
听到这话,阿萌全部精神都集中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阎离尘如玉的脸蛋。
第 76 章
阎离尘这个人,单从外表看来,长相清丽完美,如玉翩然,气质出尘脱俗得如同世外仙人,乍然一见之下,让人见之忘俗,继而心生敬畏之意,怕自已冒然靠近而玷辱了这般无瑕的少年。
可是在阿萌看来,这丫的就个无耻厚脸皮又喜欢装逼的囧货,虞月卓那装逼的伪装不肖说也是得了他的真传,幸好比起这人面无表情地做着囧事,虞月卓至少只是私下囧一下罢了,没有到外头丢人现眼。
所以,现下阎离尘说这话,阿萌是百分之百的期待的。虞月卓很多性格都是这男人养成的,不肖说,这种视孕妇为易碎品的性格,定然也与他脱不了干系。而阿萌猜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发生,所以才会带给虞月卓那般深刻的影响,继而对孕妇这般敏感。
阎离尘并未吊阿萌胃口,很爽快地说了:“月卓十五岁时,我带他行走江湖时,在路上咱们遇到一名被人追杀的孕妇,那名孕妇从马车上摔了下来,一尸两命。”
阿萌眨眨眼,问道:“然后呢?”
依一般的故事定律,初出茅庐的江湖少年路见不平拨刀相助,与歹人发生一段惨烈的拼死搏斗,然后经过重生困难险阻,终于保护了那名故事中的孕妇,然后狗血的发现,自已还是太嫩了,杯具还是产生了,孕妇流产了。最后更狗血的发现,原来这孕妇是他的XXX,两人重逢,抱头痛哭,然后从此对孕妇这种脆弱生物留下了无法弥补的心理阴影…
阎离尘随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没有了。”
阿萌:=口=
阿萌心中的小人失意体前屈,觉得自已错了,她果然不能对那两个男人抱有期待的。
“不过后来又遇几个孕妇都发生了不幸,所以…”阎离尘看她。
阿萌一脸木然,心里抓狂咆哮:你那种“你懂的”表情算神马啊啊啊啊!!
所以说,真相就是这样,因为见了太多失足孕妇,所以形成了“孕妇都是很脆弱的生物”的既定印象么?
“然后我告诉小月卓,因为那些妇人的丈夫对她们不好,在她们怀孕期间没有好好照顾好自已的妻子,才导致她们发生意外。所以作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必须担负起男人的责任,父亲的责任。”
阿萌继续木然,心中的小人一脸血:乃这种神圣的表情到底算神马啊?
阎离尘又瞄她一眼,“小月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全部都信了呢。”
“…”
阿萌抚额,有种她再也不会爱了的沧桑感。
阎离尘又坐了会儿,然后离开前对阿萌说:“你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都信了。”
阿萌:“…”
晚上,虞月卓回来时,阿萌特温柔地问他:“你是见过好几个孕妇发生意外,所以也担心我…”
未完的话被一只大手掩住。
阿萌瞄了他一眼,见他虚闪的眼神,心里有种抽搐感。
算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自从姚青青的婚礼上发生那些事后,虞月卓将阿萌盯得十分严,府里的守卫也越发的森严了。
阿萌继续做自已吃好睡好的粗神经的孕妇生活,日子过得十分悠闲。
八月份的时候,隔壁的温府白天时叮叮当当地响起来,问了人,才知道是隔壁正在修葺房子,而原因嘛,自然是九月底当朝太师、镇国公之子——温良成婚后,此处便作为太师府。阿萌听罢,心里有些吃惊,不过现在温良可不只是镇国公之子,还是当朝太师,住在太师府也算是合情合理。
每回阿萌逛到东厢的院子时,就能听到隔壁修葺房子的声音,阿萌很快习惯了,不过让她有点担心的是小姑子虞月娟。因为很多次她都见到小姑娘站在东厢的院子里,望着一墙之隔的温府,露出黯然神伤的表情。
阿萌并不是怕小姑娘为没有结果的初恋伤心——反正初恋这种事情,都是没结果的——而是怕她想不开直接爬墙到温府去见温良,所以私下让人仔细盯着。不过后来阿萌发现自已多心了,虞月娟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不可能会做这种超出底线的事情…=。=
到了十月一日,当朝太师、镇国公之子、京城第一美男成亲,迎娶肃王义妹,十里红妆,几乎炫花了路人的眼,也哭瞎了一群倾心于温子修的贵女们的眼,咬牙彻齿在心里诅咒新娘最好在花轿里嗝屁。
不过花轿还是好好的抵达了镇国公府,虽然还是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让来观礼的肃王严肃的表情更严肃了,但婚礼最后还是完满地结束了。
这一天,虞月娟这妞又在东厢的院子站了一晚,第二天病倒了。
这些对于阿萌这孕妇来说,都是些生命中的小插曲,不值一提。
虞月娟这一病就病了半个月,一直在落月轩里养病,足不出户。连后来温良携同新婚妻子上门来拜访邻居也没有出来,想来还是需要时间接受的吧。
温良与肃王义妹成亲后的第四天,便搬出了镇国公府,住到了靖远将军府的隔壁的太师府,两家成了邻居。于是这条巷子里住着一位将军一位太师,让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都觉得无上荣光,走在路上都不觉抬头挺胸,透出一股子的骄傲来。
温良搬过来的第二天,便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过府来联络邻居感情。
阿萌虽然月份大了,但仍是很有兴致出去见客,她对这位能在婚礼上幸运得连刺客都只能自个倒霉地自裁的肃王义妹十分感兴趣。若说阿萌是个倒霉催的乌鸦嘴,那么肃王义妹就是个幸运值爆表的,让她心里羡慕极了。
当冬天到来的时候,阿萌的肚子高高隆起,脸也圆了一圈,摸起来十分有手感,于是便宜了某位将军,有事没事摸摸阿萌的脸,然后忍不住凑过去咬一口,让阿萌每每恨得直接咬回去,然后幼稚的夫妻俩隔三差五的脸上会出现某种教人侧目不已的暧昧痕迹。每当这种时候,阿萌心里特抽搐,深深反省自已为毛要这般幼稚,难道是被某位邪恶的将军爷影响的?
势头一片良好,不过偶尔也有些不和谐的事情发生。
例如她继妹罗玉纱和虞月卓的堂妹虞月婵,两只小萝莉似乎都瞧上了阎离尘那表里不一的囧货,有事没事的便会打着各种借口上府来叙一下姐妹情。
阿萌这将军夫人并不管事,加上随着肚子越来越大,很多事情都交给管家和秦嬷嬷还有小姑子虞月娟了,她就是安心呆在孕妇这岗位就行了。所以每回罗玉纱和虞月婵上门来后,阿萌只管让人好好招待他们就行了。虞月婵可能真的认真了,或者也得到了虞家的暗示,她被虞家送到了京城,就住在虞大伯在京中的府邸里,过府来也挺方便的。
相比两只小萝莉的上心,男主角的阎离尘却仍是神出鬼没,或者固定不变地爬到高处对着远方发呆,全然不知道小萝莉们对他的醉翁之意。
冬至时,京城下起了毛毛雪,将整个京城都布上了一层银装素裹。
将军府门前,一辆朴素的马车停在门前,然后一名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下了马车,给车夫递了几枚钱币后,女子抖落披风外的雪渍,抬脚来到将军府前敲响了将军府的门。
很快地,门开了。
门房显然是认识这姑娘的,见着她,马上笑起来,殷勤地将她迎进府里,说道:“容姑娘,这大雪天的您怎么来了?快请进。”
容颜淡淡地道了声谢后,方说道:“我是来给将军夫人检查身子的。”
听罢,门房也不担搁,赶紧让人去通报将军夫人。
自从阿萌怀孕后,容颜每个月都会抽时间过府来给阿萌检查身体,有时间隔几天,有时候隔半个月不等,是以将军府的门房已经认识她了。而且相对于其他的太医和大夫,阿萌更信任容颜。
容颜经常来这儿,并不需要人带路,自已熟门熟路地往锁澜院行去,所以原本引路的小丫环只能辛苦地追在她身后。只是不料,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
“你是谁?”
清清澈澈的声音如同山涧的清泉,清澈却透着清洌的寒意,特别是在这种数九寒天,听在耳里实在是打从心里发冷。
容颜脚步不停,似乎没有听到一般,直到脚边的石板轰然炸开,方止住了步伐,一块飞溅的小石子擦过她清秀的脸庞,刮出一道血痕。
容颜抬首淡淡地直视来人,然后垂下眼睑,宽大的衣袖微动,很快地动弹不得。
一片素净的雪色中,穿着橘衣的少年如一团火焰般轻掠而至,然后低眸审视了眼前的人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偷我银子扒我衣服的女流氓。”
容颜神色轻淡,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这时,一旁引路的小丫环终于反应过来,听到橘衣少年的话,啊了一声,在两人间来回看着,脸蛋扭曲了下,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
第 77 章
“原来是你,偷我银子扒我衣服的女流氓。”少年清澈的声音如此说。
容颜没有大多反应,但一旁引路的小丫环已经风中凌乱了,这话特那啥了,不是她一个小丫环能承受的啊啊啊!而且,这世间还有人能大胆到扒阎公子的衣服么?那么神仙似的少年,扒了衣服还是神仙吧…
天空中细白的雪花飞扬,洒落在两人之间。
半晌,容颜发现自已能动后,抬起手摸了摸颊边那道刮痕,天气太冷,血已凝固了,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留下一道有些刺目的血痕,冰冷的手指一摸,只能摸到一些凝固的血渍,还有伤口被冰冷的手指碰触时的微小疼痛。
“别碰!”
阎离尘走近,伸手按住她的手指,两人同样冰冷的指尖皆感觉不到温度,不过很快地,容颜退了一步,使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淡淡地说:“公子几次三番欲与我一介女子为难,是何意?”
阎离尘不答,琉璃似的双瞳凝视着她的脸,半晌方说道:“不一样呢…”
容颜拧起眉头,不喜他这种仿佛透过自已在看谁的眼神,正常人都不乐见得想当某些人的替代品。加上若是这个替代品的存在是让这男人存心想着怎么破坏的话,她更不见得高兴。见他径自发着呆,袖袍一甩,绕过他离开。
小丫环看了眼风雪中静止的橘衣少年,很快便追着容颜而去。
不过很快的,小丫环发现风雪浮动,后头的橘衣少年跟了上来,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直到一同进了锁澜院也没有丝毫停步的意思。
“将军、夫人,容姑娘来了。”
丫环小椴的声音响起,阿萌正窝在温暖的炕上与虞月卓下棋,闻言赶紧让人将容颜请进来。不过当见到跟在容颜身后的一袭橘衣的某人时,阿萌有些惊讶,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