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宫,叶雨根据小正太的指挥,向着关押着小君熠三人的地方奔去。

即便等待着她的会是个陷阱。

“嘭”第九个身穿神袍的人倒在地上,叶雨终于。走过迂回的走廊,面前变得豁然开朗,关押着三人的房间,与她仅仅一步之遥。

而就在此时,四周的灯,却突然的亮了起来。

“叶雨,明明知道是陷阱,还这么奋不顾身,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玩味的声音回荡在叶雨耳边,出现在面前的一女三男,让叶雨眼眸紧缩,“是你们!”

当初分到一班的那四个人!

叶雨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四个竟然是米开朗基罗的手下!

“你还记得我们,我们还真是感到荣幸啊!”小舞把玩着垂在肩头的碎发,玩味的凝望着眼底闪过一抹震惊之色的叶雨。

能看到处变不惊的叶雨露出震惊的神色,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了,当年,若不是她突然离去,也许,她会察觉出他们的不同。

只是可惜了,时间无法倒转。

叶雨还真是没有想到,当年自己的身边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人,怪不得,当年的她对自己如此额感兴趣。

米开朗基罗将他们分布在世界各地,就是为了让血刃吸收新鲜血液吧。

“血刃!”两个字,从叶雨素齿流出,没有任何征兆的,猝然而起的风化作利刃,向着小舞四人袭去,叶雨没有这么多时间跟她们浪费。

鲜血,滴滴坠落,小舞摸着风刃滑过脸颊落下的伤口,那双眼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管的缘故,泛着丝丝蓝光。

叶雨丝毫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风,凌冽如刀,化成成千上万的利刃,从四面八方袭向小舞四人。

“呵!”一声低吼,金属的墙壁拔地而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罩子,将小舞四人包围在其中,阻挡着袭来的利刃。

叶雨眼眸一凝,她抬手,阴霾的天空瞬间布满乌云,雷声阵阵,宛若咆哮中的巨龙。

金属能够阻挡风,可金属,还会导电。

“雷电!”叶雨话落,“轰隆”一声,雷电张牙舞爪的宛若野兽,势如破竹的从半空劈下,准确无误的劈在金属的屏障上。

然而,当雷电接触到金属屏障的一瞬间,就像是被海绵吸收的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站在小舞身后带着眼镜的少年,收回放在金属屏障上的手,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这是,吞噬!

吞噬所有异能者所发出的能量,这个世界上,竟真的有人能够拥有吞噬技能。

叶雨的心沉了下来,阻挡风刃袭击的金属屏障,吞噬雷电之力的少年,那么,剩下的小舞和那个少年,将有什么样的异能!?

似是响应叶雨的疑问,电流,就像是一条条吐着信子的蛇,蔓延在叶雨四周的每一个角落。

这也是雷电之力的一种,只是她的能力还无法做到控制天上的雷电。

雷舞,这是她的名,也是她异能的招式。

“雷舞!”两个字一出,蔓延在叶雨身边的电流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电网,将叶雨囚困在其中。

“收!”

电网瞬间紧缩。

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光球包围在其中,叶雨瞬间被吞没在其中。

叶雨,怪只怪你不该与教宗作对,这个世界,本就该是属于他的!

小舞冷笑着,怜悯而冷酷的眸一错不错的目睹被电流包围的叶雨。她以为她会听到叶雨的痛苦挣扎,听到她低声沉吟,然而,除了电流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叶雨不会吞噬,可小正太却能。

只能说是小舞倒霉,这种电流对于小正太而言,更像是补充能量的食量。

光芒渐渐褪去,叶雨完全无损的站在小舞四人面前,就连衣角,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怎么可能!”

小舞后退了一步,她的异能到底还有什么,难道不只是风与雷电?还有千万异能者才会出现一个的吞噬?

望着小舞骇然的目光,叶雨嘴角轻扬,芊芊玉手高举过头顶,乌云中间出现巨大的漩涡,就像是吸进一切的黑洞,将所有咆哮的雷龙吸了进去。

不是能够吞噬吗?她就看看,他到底能吞噬多少能量。

那闪电,宛若上天的怒吼,从漩涡中猛地劈了下来。

“轰隆”一声,巨大的闷雷声竟然整片大地都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那一瞬间的白光,将整个梵蒂冈照亮。

从睡梦中苏醒的人望向窗外,那骇然的雷电,这宛如宣泄怒吼的雷声,让所有虔诚的信徒惊恐不已,这是上帝的愤怒,这是上帝的惩罚!

难道说,梵蒂冈宫中,真的有将灵魂卖给恶魔的人吗?

这一刻,不仅仅是梵蒂冈,就连相邻的Y国,都无不为这宛若天罚的闪电心惊恐慌。

梵蒂冈宫,小舞四人被雷电吞没,这股能量,强大磅礴到让人胆战心惊。

对于他们四个人而言,目前这种险境他们只有两种选择,一是那个少年选择吞噬能量,竭尽全力的拼一把,二则是她们四个一同被雷电击的粉身碎骨。

选择,在这种局面下,根本无法做出选择。

无法思考的条件反射,少年的手贴着金属屏障,吸收着这股宛若毁天灭地一般的能量。

随着雷电之力涌入身躯,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龟裂,就像是干枯的树皮,鲜肉模糊。

浓稠的鲜血一滴滴坠落,狭窄的空间中,鲜血的气味让人隐隐作呕。

双眼,鼻孔,耳洞,嘴角,不住的向外倚着血液。

他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能量。

“快,走!”

少年怒吼着,可就这两个字,他竟然都无法流畅的说出来。

察觉到这狭小的空间中充斥的能量,剩下的三人心头一颤,金属屏障瞬间消失,而他们则飞快的向一旁滚去,试图逃离风暴中心。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嘭”的一声,早就承受不了这股能量的少年突然爆体,以他为中心,四周的墙壁被这股强劲的力量侵袭,瞬间支离破碎。

而小舞三人,也没有逃过这股力量。

鲜血天女散花的从天而降,大片大片的将四周染上鲜红的颜色,碎肉散落在一旁,在这股力量之下,少年竟然连肢体都没有留下来。

被炸成了岁末。

四周,一片狼藉,这象征着圣洁之地的宫殿,如今已被鲜血腐蚀。

上帝说过他会宽恕每一个向她赎罪的人,不管他所犯何罪。

然而,在这里的几个人,却都不会忏悔。

小舞三个人他们信奉的根本就不是圣父圣子,而是他们心中的神,米开朗基罗。自然,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毫不后悔。

而叶雨,她从不信神佛,却也从不轻视任何的信仰与文化。

忏悔,是因为问心有愧,而她,没有!

“哈哈,叶雨,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永远赢不了他,永远!”

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而她只是疯狂的大笑着,似乎她如今的下场就是叶雨最后的下场。

叶雨冷笑着,挥手,风刃化成无数把利刃,毫不怜惜向着小舞袭去。

一把一把,刺穿她的身体。

看着死的已经不能再死的小舞,叶雨踏着地面上的鲜血,一步步的走向身后的房间。

即便不能赢,她也,一定不会输。

厚重的门在面前的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而门内,只有狼狈的将身体龟缩在角落中的隋菲菲。

“菲菲!”

听到这熟悉的身影,隋菲菲的身子一颤,缓慢的抬起头。

“雨,雨儿!”看到叶雨的那一刻,隋菲菲不住哽咽,她眼底的泪,簌簌而下,足以掩盖她眸底深处的寒光。

见隋菲菲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叶雨这才放下心,此时并不是纠结那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为今之计是将人带出去。

隋菲菲低着头,跟随着叶雨的脚步踏过被鲜血覆盖的地面。

看到小舞尸体三人尸体的时候,隋菲菲垂着的头眼眸微扬,眼底的暗芒转瞬即逝。

“菲菲,小君熠和盼盼呢?”

梵蒂冈宫偏僻的房间中,叶雨询问着小君熠与盼盼的行踪。

隋菲菲眉头紧锁,似是在回忆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小舞说什么教宗,教堂什么的。”

圣彼得堡大教堂?

梵蒂冈中的教堂,只有这一个。

梵蒂冈宫外,叶雨将手门口放在隋菲菲手中,“菲菲,你自己先回酒店,记住,不管是谁来敲门,都不要理会!”

“不,雨儿,这件事是我的过错,我也要同你一起去救小君熠与盼盼!”隋菲菲不肯伸手接叶雨递来的门口,倔强的凝望着叶雨,丝毫不肯让步。

“雨儿,我可以的,至少可以为你解决一切虾兵蟹将。”

她,也是异能者不是吗?

在隋菲菲的坚持下,叶雨只好点头答应,只是一个劲得到叮嘱她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隋菲菲答应着。

圣彼得堡教堂,十字架上的耶和华正凝望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子。

一个邪肆如魅,一个冷酷似魔。

米开朗基罗在这身教宗神袍的映衬下,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而与圣洁之光相反的是,他这双充满了邪恶,毫不掩饰内心深处黑暗一面的眸子。

圣洁,邪恶,竟如此奇异的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白没有吞并黑,黑更不能同化白,这黑白融合后,竟变成让人琢磨不透的灰。

“奥斯丁迪兰,我们又见面了!”米开朗基罗邪笑着,梵蒂冈被Y国包围在其中,他们同在一个城市,一直以来,奥斯丁迪兰的大名让他如雷贯耳。

一个山头,容不下两只老虎,他们之间也是如此。

奥斯丁迪兰映满了寒光的桃花眼微微上扬,即便不是信徒,奥斯丁迪兰也知道,他身上的这身装扮在天主教中意味着什么。

教宗,这个外界一直认为被驱逐出梵蒂冈的人,竟然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领,当真是可笑,可笑之极不是吗?

“我倒是希望,你能够永远消失在我的眼前。”奥斯丁迪兰微凉的唇瓣轻扬,冰冷的身影比起万年不化的冰川还要彻骨。

奥斯丁迪兰的话让米开朗基罗暗暗发笑,如西湖河畔五月春风的声音,说道最后,却寒冷如冰,“是啊,你要是能够消失,那,该有多好。”

他,要当至高无上的上帝,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都该死!

而奥斯丁迪兰,就是他踏上神圣之位的垫脚石。

风,吹起二人额间的碎发,奥斯丁迪兰那一头银白的发丝在黑暗中,耀眼的就像是宇宙中的银河。

“血刃!”

“暗夜!”

梵蒂冈中的屠夫,意大利黑手党的杀神,这两支队伍,从未正面相撞,而今日,正面对决后就会知道,谁更胜一筹。

残卷的风,化成镰刀。

炙热的火,如同巨龙。

疯狂的藤蔓,宛若毒蛇。

那刀光剑影中的身影,就像是一个个流窜在尘世间的鬼魅,飘忽,阴冷,散发着蚀骨的杀意。

激战中,奥斯丁迪兰与米开朗基罗四目相对,从眼中射出的电流,在空中交汇。

米开朗基罗挥手,弥漫在空气中的水元素凝结成冰锥,散发着冷冽的寒光,以势不可挡的强势向着奥斯丁迪兰袭去。

奥斯丁迪兰眼眸一凝,蔚蓝如海的眸,此时如同他头发的颜色,神秘幽暗。

他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向他袭来的冰锥,却化成冰渣,从半空中坠落。

看到面前的这一幕,米开朗基罗摊开手掌,一柄寒冰铸成的剑出现在手中。

他扬手一挥,身上的神袍被抛入半空,整个人如同离线的剑,向着奥斯丁迪兰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叶雨带着隋菲菲潜入圣彼得堡教堂。

“小正太,看看哪里有人把守!”

圣彼得堡教堂何其之大,如果让她找,找到天明都不一定能找到小君熠与盼盼。

而但凡囚困人的地方,就必然有人看守。

小正太没有任何迟疑的探查着四周可能囚禁人的地方。

脸色瞬间阴冷,“大教堂!”

也就是奥斯丁迪兰与米开朗基罗开战的地方。

这个,混蛋!

“教皇在哪里!”叶雨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察觉到叶雨体内无法抑制的戾气,小正太不敢迟疑的回答道,“忏悔室。”

“呵~”叶雨冷笑,忏悔室,即便你的上帝原谅了你,我,也绝对会让你下地狱。

忏悔室,教皇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怜悯世人的耶和华,苍老面容上,是一双疲惫而悲壮的眸子。

身后的人影,并没有让他转过头,似乎,外界的而一切都与他无关。

“教皇,请吧!”

叶雨清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身影,回荡在空荡的房间中。

教皇直起身子,转身,透过微弱的烛光望着出现在他身后的少女。

他轻笑,喃喃自语,“这一天,终于到了。”

触目惊心的黑血从他嘴角慢慢低落,那黑色,就像是枯萎前的玫瑰,褪去了最初的鲜红,留下的,只是最后的腐朽。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身子抽搐着慢慢倒下,他的视线却一直凝望着手中的十字架。

他明白,自杀后的信徒是无法进入天堂的,可他,却无法理所应当的重回上帝的怀抱,他犯得罪孽何其深重,他甘愿,深入地狱。

让他的灵魂被烈火焚烧,直到洗清身上的所有罪孽。

看到教皇没有了呼吸,叶雨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教堂前院,大战依旧继续。

巨大的碰撞之后,整个教堂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覆盖在教堂中的玻璃,支离破碎的散落一地。

耶和华身后的密室中,小君熠抱着浑身颤抖的盼盼,他真的害怕极了,可看着盼盼颤抖的身子,小君熠就不敢哭,不敢说怕。

被小君熠的怀抱包围着,温暖而稚嫩的安慰,照亮着盼盼心中的黑暗。

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被关在狭窄的小黑屋中,忍受着饥饿、寒冷、恐惧。

只有将身子团在一起,感受着自己身上的体温。

她不想哭,可是她好怕,好怕再也看不到姐姐,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

“盼盼不怕,不怕!”小小的人儿,忍受着心中的恐惧,一遍一遍的安慰着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盼盼。

风,悄然无声的遍布在教堂中,耶和华的就那么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的看着面前的杀戮。

风刃,如刀,急速的滑过把守在密室外的人的咽喉。

毫不留情。

措手不及下,被一刀封喉。

重物落地的声音淹没在剧烈的打斗声中,叶雨透过窗窜入教堂。

“叶雨,十字架!”

密室的开关,只要将十字架倒转。

“好,我知道了!”叶雨皱眉,却是毫不犹豫的伸手转动着面前的十字架。

门开了,一丝微光,照进密室。

小君熠与盼盼的身子同时一颤,他们惊恐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张他们期盼中的脸。

“姐姐,呜呜,姐姐!”看到叶雨的那一刻,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的小君熠哭出了声。

在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不满六岁的孩子。

小君熠的哭声让叶雨的心如四周的玻璃一般,支离破碎。

是她不好,让他们深陷危险之中。

小君熠的声音穿透弥漫在教堂中的各种声音,真真切切的传入米开朗基罗的耳畔。

他回头,目光如霜,冰锥,从四面八方猝然而起,划破夜空,急速的向着叶雨袭去。

那如细雨般密集的冰锥让叶雨眼眸一凝,余光中闪过的黄色身影让叶雨心头一喜。

“哮天犬,接住小君熠与盼盼!”

叶雨这个时候没有功夫考虑哮天犬为什么会在这里。

哮天犬低吼,目光敌视着隋菲菲,听到叶雨的话,冲向隋菲菲的身子一转,宽大的爪子踩着地面,猛地一蹬,一口叼住小君熠的领子,随头一甩,将他甩到自己背上,然后叼起盼盼的衣领,快速的躲避着呼啸而来的冰锥。

狂风肆虐,汇聚在叶雨身边,那无色无味的狂风此时却形成漩涡,让所有袭来的冰锥瞬间瓦解。

这巨大的风,席卷着教堂中的一切。

哮天犬死命的扒着柱子,风让它的脸变了形状,小君熠抓着它的毛,身子却被封卷了起来。

“姐,姐姐!”

小君熠的声音传入叶雨耳中,她微微一愣,连忙收敛肆虐在教堂中的风。

众人因为这风的侵入而停止了动作,奥斯丁迪兰不止一次想要靠近叶雨,却都被察觉到他意向的米开朗基罗挡住道路。

眼底闪过一抹温怒,奥斯丁迪兰的目光,冷冽如刀。

“菲菲,你马上带着…。”

叶雨转身的那一刻,尖锐的匕首,毫无征兆的刺入腹部。

鲜血,印透了衣衫,那大片的猩红宛若突然绽放的玫瑰,开在叶雨的身上。

她低下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插在腹部的匕首,还有那只依旧握着匕首柄的那双手。

突如其来的一幕,措手不及。

匕首落地的声音,清脆响亮,看着叶雨身上的鲜血,看着她不敢置信的眼眸,隋菲菲头疼欲裂。

为什么,这种比起自己受伤还有疼痛的感觉,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