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叶菲菲冷笑,“以前是,现在嘛,随时可能不是!要不是看着你家里的背景,谁会娶你这么个被人退过婚的女子,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烂货!”

一句又一句的打击,如同刀子一般捅进了安雪莹的心,她泪眼朦胧,早就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你这么蠢,又这么好骗。蒙在鼓里,才更愿意给我家出钱出力啊!”叶菲菲不屑,“本来还不想告诉你的,哪知道你这个烂货,小气吧啦的,要两套头面都不给我,我就让你知道你是个什么地位!”

叶菲菲说着,冲上来要打安雪莹,碧玉拦着,不许她动。

两人扭打在一块,叶菲菲身材魁梧,力气大,碧玉是一等丫鬟,粗活做的少,哪里打得过,顿时大喊起来。

外面她带来的两个婆子也立即冲了进来,将叶菲菲提着就甩到了一边。

“娘,你看那个烂货,她还敢让人打我!”叶菲菲尖叫着告状。

这下叶老夫人不干了,“安雪莹,你早就已经是叛党之女,我容你在府中是念着那点情分,你如今已经身份低微,还让奴仆动手打人,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着这句句指责,安雪莹撑着身子硬站了起来,“叶郎呢,让他出来跟我说。”

叶老夫人眉眼里划过一丝厌恶,她很讨厌这个高门的媳妇,就是站在一起,都觉得自己没地位,“鹏飞如今正是升职的关头,每日里忙的不停,怎么会和见你?”

“怎么不能见我了,我是他的妻子,要见他一面如何不行?”安雪莹望着叶老夫人,晶莹的眼睛透明的像是能照出人心。

叶老夫人望着那眼神,心中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你现在这个身份,只会给鹏飞添麻烦。”

“不管是不是麻烦,我都要见他。”安雪莹又走近了一步。

叶老夫人扫了一眼门外,忽然往后一倒,就摔到了地上,大声哭道:“你要见鹏飞,就自己去找他啊,为什么要逼迫我,我不过是个老太婆啊,比不得你出身高贵啊…”

看她转眼之间就变了脸色,安雪莹先是愣了一愣,当看到从外阔步进来,赶紧扶起叶老夫人的叶鹏飞时,她就明白了。

经历过当初池郡王府那一遭退婚,她对于这些个肮脏手段,也多了些了解。

“安雪莹,我不是说过,娘年纪大了,你要让着她些吗?”叶鹏飞一扫屋中的人,心中暗觉不对,先发制人,朝着她呵斥。

以往这样的话,安雪莹总要难过一点,可是现在,她已经没了感觉。

她只是望着叶鹏飞,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叶鹏飞,你告诉我,我父亲是不是以龙二谋反同党罪,现在已经入了天牢。”

她的语气没有任何疑问,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事。

叶鹏飞眉头皱起,看了一眼叶菲菲,早就说了,现在还不是揭穿这事的时机。

叶菲菲连忙低下头。

见叶鹏飞不说话,安雪莹走近了一步,“京城的来信,是不是你截下了?”

叶鹏飞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忍不住别开眼睛,“我是怕你看了伤心,所以才截了下来。”

如果是以往,安雪莹可能会相信这句话。

可是在叶菲菲那么多恶毒的话中,她明白得太多了。

叶鹏飞娶她,是因为看中了她身后的宁国公府,想要通过宁国公府,通过这桩婚事,来帮助他升官铺路。什么温柔,什么怜惜,都是假的。

难怪她觉得叶鹏飞有时候对她好,有时候对她坏,性情有些阴晴不定。原来一切的原因都在这儿。

“是吗?不是因为怕我知道了,不给钱给你去升官,或者拿钱给你母亲办寿宴吗?”

心事被说穿,叶鹏飞从没想过,单纯的安雪莹,竟然会想通这些事,她明明是那么的蠢,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在宁国公府长大,经过了云卿,安玉莹,章滢这些事,安雪莹能有什么是不能想到的。她只是不愿意去想,她的心性就是这么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可是单纯善良,真的不代表蠢。

看她连连冷笑,泪水却从脸上滑下,叶鹏飞清俊的眸子缩了缩,只觉得她那笑容里含着嘲讽,嘲讽他想要依靠岳家上位,嘲讽他不是个男人,嘲讽他的欺骗,他的一切的一切。

他被那目光看的气愤,怨恨,自卑,这一切一切,都激起了他的愤怒之心,朝着安雪莹抬手打去。

“你敢!”

闻讯追来的于嬷嬷走了进来,一声呵斥,气势十足,将叶鹏飞的手生生地震在了半空之下,不敢落下。

“我哥哥有什么不敢!”一看到于嬷嬷,叶菲菲就冲了出来,宴会时叶老夫人说都是一切都是她准备的时候,于嬷嬷在旁边可没客气的嘲讽她,“你个老不死的,别仗势欺人!现在你主子也就是个叛党的女儿,还不知道审判出来,会不会被全家斩首,打她,那还是轻的!”

“叶姑娘说话可要注意。”于嬷嬷挑眉,冷冷地望着叶菲菲,“现在宁国公乃叛党一案尚未审明,你难道能替陛下决定当朝国公罪名?”

虽是远离京城,可是辰州这边向来都是臣服朝廷,没有异心。这顶帽子扣在叶菲菲头上,足以让她一个没见识的姑娘心里一乱,

“那、这种罪已经被拉入了天牢,还有什么可说的。十有八九都是死!”

叶菲菲是随口说的,可是于嬷嬷眼神却深了深,叛党这种罪名一旦落下,确实就很难洗脱,进了天牢,更是九死一生,难以出来。

她也是趁着刚才府中混乱的时候,让人出去打听了消息。

这才知道宁国公的案子,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叶家别有用心,一直都瞒着他们院子的人,不让他们知道。

不过眼下不能露了怯,叶家的人已经是狗胆包天,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小姐落得一个凄惨下场。

想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于嬷嬷就分析出目前的情况,想出了最好的应对方法,她从容自信的一笑,拿出宫中女官的派头,

“叶姑娘从没去过京城,很多事情也不清楚。如今的谨王妃,是我家小姐最好的朋友,你应该知道,谨王在朝中的地位!”

叶菲菲知道不知道不清楚,可是叶鹏飞清楚的要命。

老谨王,乃先帝的弟弟,帮着先帝夺位不说,后来还平定了龙二谋反之事,这其中出了大力的,便是如今的谨王与谨王妃。而且,连如今的圣上登基,谨王与谨王妃两人,都在其中起了重要的作用,乃是从龙之臣。

谨王如今在朝中是一等重臣,圣上对他颇为倚重。

那谨王妃,也是个传奇般的女子,长相据说是绝色美艳,倾国倾城,性情却是外柔内刚,在做姑娘之时,就敢拔剑喝退欲倾家产的族人。

谨王妃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是先帝那个已逝的珍妃,一个就是宁国公府的嫡女,安雪莹。她当初为了珍妃安危,不惜和东太后对上,为了安雪莹婚事,与池郡王暗斗,是相当重情义的女子。

偏生她嫁给谨王后,占据了谨王的所有宠爱,简直是飞上了天,只要她说的,谨王无一不从,恨不得把心肝肺都贴给她。

这样的人,叶鹏飞还真不敢得罪。

不过管不了安雪莹,他叶鹏飞还对付不了于嬷嬷,早就对这个京城来的于嬷嬷看不顺眼。既然撕破了脸,叶鹏飞也不贴着那层伪善的脸皮子,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吐出一句话,

“于嬷嬷,碧玉,及主院所有下人,因冒犯主子,全部关入后屋柴房。安雪莹,不尊婆母,无德无品,即日关入院子,反省自身,不得我的命令,不许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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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事繁多,更新慢,等不及的读者,等结局了再看。让大家久等,很抱歉。

雨夜求见

夜里,叶家的墙头,一道纤细的身影,费力的从墙头翻越,看的出她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好不容易从里面越过,慢慢悠悠地扳着墙头,脚尖悬空,在下面蹬了几蹬,咚的一下摔到了地上。

那人影摔得有点狠,半天都没站起来,却没发出一声痛哼,撑起身子之后,就赶紧往前跑。

月光照在她有些污脏的面容上,晶莹的皮肤在月色里,苍白的好似会发光。

她是安雪莹。

刚刚从叶家逃出来的安雪莹。

自从半个月前,于嬷嬷,碧玉被叶家关了起来,她就被变相软禁起来,除了每日里有人送饭,没有任何机会与人接触。

哭没用,跑没用,说好话也没用,总之叶家人是铁了心,要将她关死在屋中。

最后她躺在床上,才突然想起出嫁的时候,云卿送了一根簪子,说危机时刻,能帮她。

因此,她一直戴在头上。

叶鹏飞关她,却没去取她身上的东西。

他说,若是她敢寻死,就让于嬷嬷他们都去给她陪葬。

现在就是危机时刻,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有一小包白色的粉末,只要朝人一洒,那粉末就让人昏厥。

她计划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今晚这个机会。

从送饭人的口中,知道叶鹏飞不在家,叶菲菲出去会友,叶家没有什么人,于是她就把粉末用起,一直跑到关押于嬷嬷的地方,可惜那儿好几人看守,她差点被发现,只有先逃出叶府,找人来帮忙。

此时走在街上,安雪莹首先想到的是去找母亲的那个姐妹。

“你知道不,宁国公府真的算是完了,证据越来越多,现在都说只等陛下处置了。”

“还好咱们夫人早早就说与宁国公断了关系,不然的话,那就倒霉了。”

“那是,你看咱们夫人多精明的人,出事之后,去都没去叶家通知宁国公的女儿。”

“发生这种事,有多远,避多远…”

两个门人的对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安雪莹的心都凉了。

她这些天一直都在等着姨母出现,原以为是被叶鹏飞拦了下来,如今才知道,姨母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他们的关系撇清了。

到了危难时,才知道亲人未必亲。

偌大的辰州,繁华热闹,安雪莹却从没觉得这么冷过。

举目无亲。

无人可靠。

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寻不着。

她逃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她靠着墙角,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想着,她还能怎么办,要是叶鹏飞回来后,看见他没在,一定会把气儿撒到于嬷嬷和碧玉身上的。

到现在,她已经知道,叶鹏飞是一个多么表里不一的人。

她必须得想办法,看看有没有人能够帮她。

能在辰州管得到叶鹏飞的人,必定是有几个的,可是安雪莹认识的,只有一个。

辰王南宫止。

想到他,安雪莹脑海里想到那一天他的眼神。

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在愤怒和悲伤之中,他眼底还有一种情绪是什么,如今终于明白,那种情绪,叫做恨铁不成钢。

他说的没错,自己是白瞎了这么一双眼。

有那么多的事实摆在面前,她却一直视而不见,如果是云卿…她肯定早就看出,叶鹏飞的举动是那么的异常,那么的包藏祸心。

其实安雪莹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与云卿所处的环境不同。

云卿经过上一世的背叛与伤害,对任何的异常都格外敏感。

安雪莹是温室里的花朵,接触的,大部分是美好和温暖。

她往最好的方向来估算人心,却不知道有些心,天生便坏透。

如今她能找的,只有辰王一人。

以他的地位,应该可以把于嬷嬷她们救出来。

可是安雪莹还是犹豫,她上次打了他一巴掌,还是因为叶鹏飞,并且还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不应该再去找他。

但是于嬷嬷她们…

安雪莹犹豫着,为难着,最后决定,和那么多人的安危来比,反悔自己说过的话,不算什么。

根据记忆里辰王府的方向,安雪莹走了许久,到了辰王府的面前。

夜色很深。

敲了一会的门,就出来一个侍卫,看得出辰王府的纪律很好。

望着眼前这个纤细的女子,侍卫有点儿眼熟,“请问有什么事?”

安雪莹深吸了一口气,细细的嗓子在夜里声音很分明,“请问辰王在府中吗?”

半夜三更的找辰王,看她纯真娇柔的模样,也不似那些个大胆的女子,

“你找王爷什么事?”

“你就说,叶夫人找他。”

侍卫看了她一眼,“你稍等。”便关上门进去传话。

安雪莹站在外头等。

过了一会儿,侍卫出来,“王爷说,不认识叶夫人。”

安雪莹呆了一呆,又慢慢地露出一抹为难,“那,能不能麻烦侍卫大哥,就说安小姐找他。”

侍卫皱了下眉头。

“拜托你了。我和王爷是认识的,现在有急事求见王爷。”

美人哀求,总是能令人心软一些的,侍卫犹豫了一下,再次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出来,朝着安雪莹道:“我们王爷说了,他也不认识叫安小姐的。若是安小姐有什么事,还是去找出身贫苦但是一直在努力的人。”

侍卫感觉这句话有点不对头,但是王爷的原话就是这样。

安雪莹虽然早就做好了他在生气的准备,但是听到他说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心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而他后面那句话,完全就是她当时说过,还给她的。

她也想找那个原来贫苦又努力的人,可是,那个人从来就没存在过。

安雪莹没有太多的心思去想叶鹏飞,心里念着:果然,南宫止已不想见她了。

可是除了他,别的人,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她。

她咬了咬淡粉的唇瓣,扯出一个淡笑,“侍卫大哥,你和王爷说,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在外面等他。王爷什么时候消了气,随时可以出来喊我。”

这柔柔弱弱的模样,侍卫赶人的话都说不出。

最重要的是,王爷传的那句话,就不像不认识这位安小姐的。

他点点头,转身进了府内。

南宫止已经起来,披着外衣坐在椅上,闭着眼睛,脸色沉沉,看不出任何情绪。

侍卫进来,将刚才的话报给他听。

南宫止露出一抹冷笑,“那就让她慢慢等。”

侍卫察觉到王爷身上那抹不悦的情绪,本来想替安雪莹多说两句的,只应下退了出去。

安雪莹站在王府门前的镇门兽前。

没看到侍卫再出来,她并没有太失望。当初既然伸手打了南宫止,现在再来求他,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只是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于嬷嬷她们受的苦会越多。

她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

辰州的天空,因为靠海的原因,特别的明媚,星子也比京城看到的要亮许多。

明明有这样漂亮的景色,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蒙了灰的心呢?

夜风吹来,夹着白日没有的凉气,安雪莹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还是那薄薄的裙子,抱着胳膊,搓了搓,却没有缩到避风的地方去。

既然是诚心要来求南宫止的,那就不能图舒服,得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侍卫从门缝里,看到那个柔弱的小夫人,一直都站的笔直,除了偶尔换换脚以外,就算冷的全身都打冷颤,还是连位置都没有挪过。

真是可怜啊。

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王爷的。

王爷可心狠,让小夫人站在府门前一个晚上。

若不是辰王府前没有什么人敢捣乱,指不定早惹了什么歹人起了贼心。

天色渐渐亮了,伴随着曦光一起的,还有天上绵绵的阴云。

沿海地带的雨,说来就来,不需要太多的前奏,哗啦啦的就下了起来。

辰王府里。

有人一夜未眠,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就如同石人一般。

赵富在旁边守了一夜,眯着眼站着打了一个盹,听到雨打窗户发出的声音,醒了过来,上前把门窗关好。

转过身瞧着南宫止睁开了眼睛,开口道:“王爷,外头下好大的雨,树叶子都给打落了。”

南宫止静静地望着窗户。

窗户被关的严实,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他的眼睛似乎能看到某个站在雨里,瑟瑟发抖的人。

赵富在他身边多时,察觉到他情绪里面的那丝波动,紧着道:“这样的雨,落在人身上,只怕也承受不住多久。要是身体柔弱些的,指不定发一场高烧,就要病危。”

南宫止薄唇抿了抿。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纤弱的就像根小棍子,随时可能被折断。

可这小棍子在他心上抽的伤,没有一下是轻的。

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似的,割得他心疼。她根本就不管他到底受不受的住。

他也要让她疼一疼,让她知道,那天说的话,比这雨水要冰冷的多。

看南宫止没有发话,赵富在心内叹了口气。

一听到安小姐来,王爷就没再睡觉,明显心里放不下。

现在却还不让她进来,安小姐那身子骨,是经得起风吹雨淋的吗?

辰王缺个辰王妃

赵富等一会儿,见南宫止还不说话,故意走到门口,大大的打开门,探出脑袋感叹,“哎哟,好大的雨,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停哟。”

稀里哗啦的下雨声,一下子扩大,砸的满屋子都有声。

看到这么大的雨,但凡王爷对安小姐还有一丝儿感情,绝对忍不下心还让她站在那儿。

南宫止的视线早落在那急切的雨帘之上,大掌不由自主的握紧扶手。她那么纤细,现在只怕已经被雨滴打碎了。

可是想着她给的那巴掌,南宫止在心内拼命让自己不要心软。

天空一声响雷,炸了半边天,连赵富都被那突如其来的轰雷声吓到。

“让她进来!”

急切的四个字,从南宫止的口中脱口而出。

这雷声来的真好!

赵富赶紧出去,让侍卫将安雪莹请进来。

“安小姐,快进来。”吱嘎一声,大门打开,露出侍卫被雨淋湿的脸。

安雪莹浑身已经被淋透,看到侍卫开门,“王爷见我了吗?”

“是的,王爷肯见你了。”侍卫举着伞跑过去,给她挡在头上。

安雪莹说了谢谢,这才走了进去。

辰王府,她来过几次,没想到再来时,是如此情形。

南宫止坐在屋中大椅上,脸色沉肃,双眸威严,雨水冲刷着她的眉眼,落在睫毛上,她甚至有点看不清他具体的模样,却隐隐觉得害怕。

“王爷,安小姐到了。”侍卫恭敬地说着。

南宫止目光在她粉白的薄裙上掠过,被雨水浸湿的布料,如同透明一般,映出她纤细的曲线。他突然皱了皱眉,朝着侍卫和赵富,

“你们下去!”

赵富先是一愣,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安雪莹,连忙就退了出去。

王爷护食也护的挺紧。

屋子里的人退出去,安雪莹也没有那么紧张,至少她这么狼狈的模样,少了两个人观赏。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