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卿想了想，跑去供销社给楚文岚打个电话，虽然对方早就给了她电话号码，不过雅卿一次都没打过，电话响了一会儿才被接起来，楚文岚的声音略带喘/息，好像是匆匆跑过来的，“卿卿！”声音虽然力求冷淡，但雅卿还是能听出他的兴奋。
第十六章 离婚准备时
听到对面的称呼，雅卿有些黑线，“说了不要叫我卿卿，”这是能随便乱叫的么？“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来电显示。”楚文岚道，“卿卿，有什么事？”
雅卿已经不想跟他争辩了，这家伙面上冷淡，骨子里也有些小霸道，但凡他认定的事情，一般情况下说服不了他，等他以后有了老婆，他就知道这个称呼是不能随便叫的了，那时候再拿出来嘲笑他，哼！
“你爸爸在吗？”雅卿道，“我找楚叔叔。”
“……哦，等一下。”
雅卿眼前莫名就出现了对方耷拉了脑袋，可怜兮兮的模样……
“喂，雅雅？”楚爸爸的声音很快响起来，似乎还带着些笑意，“找叔叔什么事？”
“是这样的，叔叔，我妈妈想请一个律师，但不知道去哪里请，”雅卿道，“您有认识的律师吗？可不可以给我一个电话？”
“律师也分很多种，家里出了什么事？”
……
两分钟后，雅卿拿着电话号码交给了洛玉芬，“妈妈，楚叔叔是高中老师，认识厉害的律师，这是我找他要的电话，您可以打电话问问。”
“你这孩子……”洛玉芬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闺女长大了绝对是办大事的料，小小年纪没啥她做不了的事情。
这几个月雅卿的懂事和能干已经深入人心，洛玉芬如今也没有精力多想，拿到电话后开始想着怎么问人家。
她还是非常的紧张，她打电话一般都是打给亲朋好友的，认识的人也都了解，说起话来也轻松，但这次是个陌生人，她有些忐忑。为了不在说话的时候露怯或紧张得耽误事，洛玉芬拿了雅卿的本子认认真真的记录该问哪些话，想了解什么。
楚家这边，楚星航刚移开话筒，楚文岚就接了过来，听到里面传来的“嘟嘟”声，他脸上隐隐的期待和急切变成了崩溃，往日的淡定也有些维持不住，声音都有些变调，“怎么挂了？！”
楚星航难得看到这样“活泼”的儿子，心里不由想笑。
自己这个儿子从小便是冷静持重，整天绷着一张小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屑一顾，不过毕竟是小孩子，偶尔也有孩子气的时候。
可是自从他离婚，儿子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性格也更冷更阴郁，甚至开始打架，这让他忧心不已，不过自从遇上了那个叫雅卿的小姑娘，儿子倒是重新有了小孩样。
想到雅卿电话里提到的事情，楚星航不由叹了口气，经历这样的变故，那个孩子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比楚文岚还小两岁呢……
楚文岚看到爸爸皱眉，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也顾不得着急没说上话的事情了，“怎么了？卿卿找你什么事？”
听到“卿卿”两个字，楚星航不由揉了揉额头，“雅雅不是说不让你叫她‘卿卿’么？”他明明还专门给儿子解释过，在古代“卿卿”是对妻子的爱称。
他还记得当时儿子脸色爆红，之后却叫的更欢了，小小年纪就想媳妇，真是……
楚文岚见爸爸竟然还纠结这个，急得瞪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唉！儿女都是债啊！”楚星航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对儿子道，“下午请假，爸爸带你去雅雅家，你认识雅雅家么？”
“真的？”楚文岚眼睛一亮，随即矜持又故作冷淡的道，“当然知道啊，她是李家庄的，门口就是供销社。”说完利落的拨了叶老的电话递给爸爸。
楚星航：……
等洛玉芬拿着本本上列好的十几条内容反反复复的斟酌，觉得没什么问题准备去打电话的时候，王大妈带着一对非常好看的父子找了过来，“雅雅妈，雅雅镇上的同学来找她玩了！”边说还边笑道，“这人长得可真俊呐。”
洛玉芬见了楚星航也愣了一下，她只偶尔去接送雅卿，一般都是把人送到就走，楚文岚她倒是见过，没想到他的爸爸长这么好看。
洛玉芬有些局促，“您，您好，快请进。”
楚星航作为三中最受欢迎的老师，可不单是因为长得好，亲和力也是一等一的，他对洛玉芬笑道，“大妹子别客气，是我们打扰你了，文岚听说雅雅下午没去上课，心里着急，我就带他过来看看。”
洛玉芬听了对楚文岚笑道，“平时就多谢文岚照顾我们家雅雅了。”
楚文岚点点头，表示这是应该的，想了想这是雅雅的母亲，少见的开口道，“我是雅雅的师兄。”
楚星航不着痕迹的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臭小子，鬼精鬼精的。
站在洛玉芬旁边的雅卿也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这不是也能好好叫我么？你怎么不当着我妈的面叫我卿卿啊。
因为楚星航一点架子也没有，又是关心自己女儿的，洛玉芬不知不觉的放松下来，正好咨询律师的事情是雅雅找的他帮忙，洛玉芬就想多问问，心里总能有些底。
楚星航本来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来的，但有担心两家人不熟悉，贸然开口说帮忙反而惹得对方不自在，所以是打算见机行事的，如今见洛玉芬有寻求帮助的打算，就对楚文岚道，“文岚，你还没来过村子里吧，让雅雅带你去看看。”
“对对对，雅雅，去带文岚出去转转。”洛玉芬大方的掏出两块钱来给雅卿，“买点好吃的一起去吃。”
雅卿接了钱，牵着琪琪带着楚文岚去外面，出了院子，楚文岚身上的气压就低了下来，一直跟在雅卿身后欲言又止。
雅卿买了唐僧粉一人分了两袋，楚文岚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倒是气压越来越低，阴郁都快化成实质了。
“怎么了？”雅卿无奈的道，“你要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啊。”
“你爸爸妈妈要离婚了？”楚文岚吞吞吐吐的问了出来，显然也想到了自己爸妈离婚的事情，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愤恨，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雅卿。
有了个头，雅卿总算能理解楚文岚的意思，心下也有些柔软，他自己心结都还解不开，却希望她能不难过。
“是啊，我希望他们能离婚。”雅卿轻松的道。
楚文岚瞪大眼睛看着她，显然不能理解，平时跟楚文岚是不能提任何关于妈妈或者离婚的事情的，这倒是个机会，雅卿趁机给他灌鸡汤，也不管是心灵鸡汤还是毒鸡汤，能治愈的鸡汤就是好鸡汤。
“这种坏爸爸，我还要他干什么？”
“可是，你以后就没有爸爸了，你妈妈还可能给你找个后爸。”楚文岚也忘了要安慰的事情，把可怕的后果说给她听。
“对于我们来说，有爸爸和没爸爸也没差别呀，反正总也见不到，又不是非要有爸爸才能活。你看你，没有妈妈大家还不是照样羡慕你，你学习那么好，你爸爸那么爱你。别人说起来，都说看人家文岚，没有妈妈还那么厉害！是不是？”
楚文岚被绕晕了，点点头，好像挺有道理。
“而且，你妈妈也是坏妈妈，”雅卿帮助他幻想，“如果你妈妈留下来，你会开心么？”
楚文岚想到几个月前家里不是阴沉压抑就是鸡飞狗跳，摇了摇头，“可是，你不恨你爸爸么？”
“恨啊！”雅卿严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也恨你妈妈？”
楚文岚眼中不自觉的弥漫出戾气，重重的点了点头。
雅卿心中叹息，面上依然严肃，“你光心里恨有什么用，要有行动啊！你想想，将来你再见到你妈妈，她活的可漂亮可有钱，而你因为心里恨她，不爱说话不爱学习，还总是担心爸爸找后妈，看起来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你妈妈就会对你说，”雅卿抬起头做了一个高贵轻蔑又假惺惺的动作，捏着嗓子用施舍的语气道，“哎呀，可怜的孩子，没了妈妈你怎么活得这么可怜了？”然后恢复正常问道，“你气不气？”
不用楚文岚回答雅卿也知道他很气，看那小胸脯起伏的，手也紧紧握成了拳，低吼道，“我才不会！”
“这就对了！”雅卿继续道，“你可以完全不把她当一回事，你好好的爱你的爸爸，努力学习，然后变得很厉害很有钱，到时候她可漂亮可有钱的出现在你面前，你和爸爸比她更帅更有钱，然后你就可以对她说，”雅卿又做了个电视剧了正义大侠的动作，背着手用真诚的语气道，“唉，你是谁啊？哦，妈妈啊，幸亏你当初走了，不然我和爸爸都不能生活的这么好呢？”
“怎么样？棒不棒？”
楚文岚眼睛发亮，使劲点头。果然是卿卿，好酷啊！
“那要是我爸给我找个后妈，欺负我怎么办？”楚文岚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安慰人的。
“怎么会呢？”雅卿惊讶的道，“楚叔叔那么疼你，他都把你从你妈妈那里抢来了，肯定不会委屈你的啊。”雅卿说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最可怜的是楚叔叔啊，你看你才十岁，就认清了一个坏人，你后面的人生还有楚叔叔保护你，完全来得及变得很厉害，而楚叔叔大半辈子都被一个坏女人骗了，现在年纪这么大了，除了养育你保护你，什么都做不了了，将来你妈妈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他面前，”雅卿又重复第一个动作，捏着嗓子用轻蔑的语气道，“幸亏我当初离婚了，不然你看我跟着你就得活成这个可怜样……”
楚文岚又捏起了拳头。
“所以，你得好好的孝顺叔叔，变得很厉害，万一再来一个坏女人，你完全可以保护叔叔啊，后妈对你和叔叔不好，你就赶跑她！”
楚文岚瞬间被她说的豪气万丈，对啊，他也是个男子汉了，为了防止坏妈妈将来找回来羞辱他们或者爸爸又被坏女人骗，他得努力变得厉害起来，保护爸爸！
等楚星航带着儿子回家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直以来冷淡矜持最爱钻书房的儿子，忽然变得特别懂事，围着他跑前跑后的帮忙，只是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怜爱……
楚星航：……
雅卿那个丫头又干了啥？
第十七章 去见吴苗苗
楚星航被儿子的表现搞的一头雾水。
当晚上睡觉时，楚文岚亲自过来给他拉被角，甚至用小手在上面拍了拍一副哄人睡觉的样子，楚星航毛骨悚然的坐起来，往床里面挪了挪，认真的对儿子道，“来，上来，咱爷俩好好谈谈，你今天怎么这么懂事？”
楚文岚上床，想了想主动伸手抓住爸爸的手。
楚星航：……
所以说，儿子你中邪了么？
“爸爸，以后我会保护你的，你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楚文岚认真的道。
十岁的孩子话本来是惹人发笑的，然而楚星航心里淌过一阵暖流，伸手抱了儿子道，“那爸爸先谢谢你。”
“妈妈的事情……”
楚星航听到这个，有些惊讶，自从他们离婚之后，楚文岚再也没有提起过妈妈，甚至可以说非常排斥，而且他自己心里也哽着一根刺，自个儿都缓不过来，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儿子，没想到儿子竟然会主动提起。
“……您别太难过。”楚文岚到底是个聪明的孩子，理解的雅卿的话后，举一反三的劝爸爸，“能早点认清她是个坏人也挺好的，以后没她捣乱，我也会保护爸爸，我们两个可以生活的更好，爸爸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将来见到她可以跟她说，幸亏她离开了，所以我们才能过的更好。”
楚星航愣住了，他实在没想到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半晌，他忽然一把将楚文岚抱进怀里，低头吻着儿子的额头笑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多谢你儿子，爸爸知道了。”
他真的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儿子开导了他。
离婚对于他来说是很大的打击，即便当初父母强烈反对他学金融经济，只要求他安安分分的做老师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认识了前妻后便也觉得平淡温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可现实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几乎把他扇懵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自我怀疑，听父母的到底对不对？他接下来的人生该怎么走？他不甘心这样的日子，可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能怎么着？
如今，他的儿子亲口告诉他，“爸爸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是啊，他这一辈子似乎做了自己，却又不像自己。因为父母从那可怕的动荡年间走过来，几乎吓破了胆，所以极力阻止他乱折腾，只允许他在学术的路上走，可这个明明不是他喜欢和擅长的。
婚后他也曾蠢蠢欲动，可是妻子对于他要放弃教师工作的行为十分不赞同，吵闹过几次之后也就作罢，说来可笑，她不让他去做公司，自己却跟着个大老板跑了……
她离开是件好事，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
儿子的话简直让他豁然开朗，事到如今，他已经人到中年，该听的话都听了，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捣乱的人离开了，还收获了一个聪明孝顺的儿子，只要确保孩子的生活，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他可以完完全全的做自己了！
雅卿不知道自己鼓励小屁孩的混合鸡汤还间接治愈了楚爸爸，只知道楚家父子离开后，洛玉芬很快就去打了电话，回来之后情绪平静了很多，不是之前那种故作镇静的平静，而是有所依仗后，胸有成竹的平静。
第二天一早，洛玉芬让雅卿又请了一天假，然后去了市里，临走前，她把三个孩子挨个抱在怀里，仿佛是在汲取力量，又仿佛是在穿上盔甲。
洛玉芬先按照女人说的地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样的小区她连半步都不敢踏入。
她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守了一上午，然后看到自己的丈夫温柔小意的牵着一个女人的手下了楼，那个女人烫着流行的卷发，穿着一身昂贵的皮衣，脚踩皮靴，无一不彰显着贵气。
洛玉芬曾经想给雅雅买个小皮衣，一问两百多，没舍得。
那女人挺着大肚子小鸟依人般靠在梁正勇身上，而梁正勇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是为人夫为人父的温柔和慈爱，十足的恩爱夫妻。
即使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亲眼见到之后，洛玉芬依然如坠冰窖，她为他生了三个孩子，他何曾有这样一刻待她？！
他给外面女人的条件，是她穷尽想象都想不出来的优越，可笑作为他真正的妻儿，却要忍受贫穷困苦和追债。
洛玉芬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觉得两颊酸痛，才发现牙关紧紧咬在一起，一时竟无法分开。泪眼模糊中，闪过三个小儿可爱的脸，洛玉芬缓缓吐出一口气，律师反复提醒过，她不能冲动，也没时间伤心，对方已经打上门来，她要保护好她的孩子们！
洛玉芬转身离开。
正扶着吴苗苗寻思今天必须抽空去给家里汇款的梁正勇似有所觉的往后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确认了情况后，洛玉芬去见了昨天约好的律师……
洛玉芬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雅卿做好了饭，怕吓着她妈，没做太复杂的，就熬了一锅粥，热了洛玉芬蒸好的馒头，用擦丝器擦了白萝卜拌个菜就齐活儿，因此洛玉芬也没有太惊讶，只问道，“擦萝卜擦着手没？怎么自己做饭，不是留了钱让你们买饭吃么？”
琪琪奶声奶气的道，“钱钱给妈妈买蛋糕。”
“什么蛋糕？”
雅卿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蛋糕，罩在透明的塑料壳子里，白白的奶油点缀着一圈粉色的花边，上面还有一朵黄色的花，看着倒是很漂亮。
“我让毛毛爸爸从镇上稍回来的。”雅卿摆在洛玉芬面前，“李晓华说了，她妈妈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吃蛋糕心情就好了。”
琪琪吸溜了下口水，“妈妈，你吃了蛋糕要高兴。”
洛玉芬感觉被寒冰冷冻的心脏仿佛被一股股热流淌过，一点一点回暖，眼中不由溢出泪来。
琪琪感觉到了母亲的心情，赶紧把蛋糕推向洛玉芬，自己也依偎过去小心的道，“妈妈，你赶快吃蛋糕，吃了就不难过了。”
洛玉芬揽住琪琪，使劲眨了眨眼，把眼泪眨回去，“知道了，咱们一起吃。”又问，“这个挺贵的吧，你哪里来的钱？”
“昨天你给的钱没花完，加上今天留的，正好能买一个。”雅卿道。
所以自己做饭是因为给她买蛋糕了……
洛玉芬刚压下去的泪意又往上涌，正好床上传来动静，洛玉芬借机抹了把眼睛，“弟弟醒了，妈去看看，今天弟弟有没有哭？”
“没有，弟弟可喜欢我。”雅卿笑道，“我抱他他就不哭了。”
这是实话，上辈子因为洛玉芬顾不过来，宝宝基本上除了吃奶都是由她来带的，长大一点后，宝宝喜欢她剩过喜欢妈妈，因为她能带他到处玩。
洛玉芬抱起孩子，宝宝也许因为一天没见妈妈了，刚睡醒挣开眼睛看到洛玉芬就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把人的心都要笑化了。
最后一家四口坐在饭桌前，分食了那块小小的蛋糕，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洛玉芬心中的难过好像真的消失了。不管日后她遇到多难的事情，吃到多好吃的蛋糕，她永远都会想起这一块廉价的小蛋糕，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给了她无限力量和勇气。
晚上一家四口躺在床上，洛玉芬就着月光看着三个熟睡的孩子，挨个额头上亲了亲，轻声又坚定的道，“不管怎么样，妈妈一定不让你们受委屈！”
雅卿因为担心洛玉芬并没有睡熟，在洛玉芬亲她的时候就醒了，听到母亲的话，雅卿心中百感交集，这一世，母亲的命运终于要改变了吧！
第十八章 离婚新生活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系夜有所梦，雅卿梦到上一世洛玉芬要离婚的时候。洛玉芬带着三个孩子，靠着梁正勇的一千多的家用几乎撑了快一年，然而等来的却是小三的耀武扬威。
她也行离婚，但梁正勇要孩子。吴苗苗肯定是不想要的，可她要在梁正勇的面前表现，也强势的表示要孩子。虽然只要最小的儿子，但儿子还不到三岁，她怎么敢把他交到那样不负责任的父亲手里？而吴苗苗明显也不是善茬，梁正勇又经常不在家……
她惶惶的游荡在Ｔ市的街道，看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她想起吴苗苗说的：“不信你去问问律师，你看看勇哥想的话，三个孩子都能抢过来，你这种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可是没资格养孩子的。”
她在律师事务所门口派回半响，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看着里面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她局促的捏着一角走到一个闲着的小伙子面前：“律师大人……”
那人似乎是被这称呼逗笑了，抬起头大量了来人一番，一身破旧的运动衣，上面全是毛球，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脚上的黑布鞋也脏脏的，很明显不是能请得起律师的人，不过因为闲着也是闲着，硬逗趣般问道：“这位大妈，怎么了？”
洛玉芬咽了咽唾沫，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努尼组织着语言，可依旧表述混乱，“我有三个孩子，都还小，现在他爸爸在外面养了小蜜，要个我离婚，也要孩子，但是我没有工作，三个孩子能不能归我？”
“小杨！把威店王总的资料给我一下！”那边友人叫他，小伙子应了一声，一边找资料一边敷衍的想打发洛玉芬离开，“嗯，你没工作怎么能养活孩子，肯定不行的。”
洛玉芬失魂落魄的做出事务所，最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法子：不离婚，不离婚他就没办法抢走孩子。
吴苗苗估计也没想到她吓唬洛玉芬的一句话，反而让洛玉芬咬定了不离婚，而那个不负责任的律师随口的敷衍，去让洛玉芬视作真理，困苦半生。
明明梁正勇出轨在前，作为过错方有可能净身出户，能养得起小蜜的人怎么肯那个没钱？再不济，不需要对方净身出户，便是财产对半分，洛玉芬也有机会好好将他们养大，而不是靠着祈求撒泼去跟对方要抚养费，等抱抱大一点了又去捡垃圾，省吃俭用的给他们凑学费……
“雅雅，雅雅？”
雅卿睁开眼，洛玉芬抬手抹了抹她的脸道：“梦见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雅卿陷在上辈子母亲去世的情绪里无法回神，伸手抱住洛玉芬的脖子，“梦到妈妈不要我们了。”
“傻闺女，妈妈怎么会不要你们。”洛玉芬回抱住她哄到，“放心吧，妈妈无论如何都不会不要你们的。”
骗人，明明才陪了我们二十年就丢下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