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永远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中,那一日,她浑浑噩噩的回到了他安置她的别院,一连睡了三日,再想过来的时候,她知道,她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男人新婚燕尔,自然不会想起独守空房的她,她见不到男人,就变着法子开始打探男人的消息,以及那个高不可攀女人的消息,她开始想方设法的想要靠近男人。
她的功夫并没有白费,有一天,她的别院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在叶家的时候,她见过他几次,每一次,他的目光都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虽然时间十分的短暂,可是她却能感受到。
正是这不速之客目光短暂的逗留,让她看到了难得的机会。
于是她媚笑着,以红热的唇吻上不速之客的唇,一点一点将衣衫解尽,以身体为代价,换取不速之客的怜惜,其实这些都是很容易的事情。
第十日,男人神情紧张地过来,她微笑着告诉他一切安好,再用身体安抚了他的情绪,在激情袭击她,理智离去的时候,她差一点就问出口:你如此紧张,是担心你的父亲对我不利,还是担心事情闹大了,会传到那个女人的耳里。
她是在两个月后,被诊出有来了身子,她欢心的心都缩了起来,可是那个男人却失魂落魄,只是呆坐着,一直到太阳西下,都不曾开口,说要给她一个名分。
她强忍着的眼泪,一直到他离开之后,才落下来。
之后,她生下儿子,却依旧是个外室,而他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到最后似乎难得来上一回,即使诺家都不能让他注目,因为那个高贵的女人怀孕了,还生下了他的儿子,他欣喜若狂,早已忘记了在寂寥的别院,还有一对母子在等着他。
她不甘心,于是她带着儿子,巧妙的出现在那高贵女人的面前,那高贵女子在知晓她的身份时,脸色一下子就变得苍白暗淡起来。
那颜色,怎么看,就怎么的漂亮。
而,关于她和男人的流言,开始在京城蔓延。
后来听说,他们夫妻反目成仇,那高贵女子再不肯让他踏进房门一步。
她知道的时候,特意买了酒,狠狠地大醉了一场,这结果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在她的打探中,她早就知道那高贵女子是什么样的性子,这般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那些流言正是她命人撒出去的。
可是,即便是如此,男人也没有来找他,倒是不速之客再次光临了,而她依旧用身份招待了他。
之后,不速之客光临的越发勤快,每一次到来,都恨不得将她压死在床上,而她只是媚笑着承受,妖娆着扭动着身体,只让不速之客恨不得死在她的身上。
她要进府,她要让不速之客离不开她的身体,她要依靠不速之客走进那对男女的世界。
她不要这般永远的呆在角落,偷偷看着他们的幸福,于是她缠着不速之客,手段用尽,终于缠得不速之客点头。
于是,威远侯的老夫人生病了,需要血肉做药引子,那位高贵的女人自然不肯舍了她高贵的血肉,而她在不速之客的帮助下,一路冲到了老夫人的面前,割下自个儿手臂上的血肉。
在血肉脱离自己的身体的时候,虽然疼,可是她却觉得再值得不过,因为她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动容。
她终于如愿以偿的进府,虽然只是妾室,可是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和那个高贵女子平起平坐。
她静谧着,讨好着,在不速之客和男人之间周旋,在老夫人面前伏低做小,她得到除了高贵女人之外,所有人的喜欢。
她做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用计算计了高贵女人的儿子,她恨这个孩子,所以她让人将他扔到了乱葬岗。
这件事情让他们彻底的反目成仇,也让自个儿成为他的平妻。
而这也是她做的最愚蠢的事情,若是她知道,这个孩子日后会带给她这么多的打击,说什么都不会多此一举,定然会直接给他一刀。
可是世上却没有后悔药吃,她就是悔青了肠子,悔青了肺子,也不能让时光倒流。
“贱人,淫妇,死有余辜!”叶氏实在臭鸡蛋,烂菜叶的砸打中,醒过神来。
她就这样死去,就这样在这个高贵女人的儿子面前,如一条死猪般的被拖进猪笼,带着最不堪的名声,以最屈辱的姿态死去。
不,她不能这样死去,即使她要死,在死前,她也要让这些仇人痛苦,让这些仇人生不如死。
这个同样高贵的男人不是最爱他的妻子吗?她知道自己下在那个女人身上的醉梦,已经被解了,那么那个女人这辈子应该很难再有子嗣了。
自个儿的子女,不能由最心爱的女人生下,这种滋味一定很苦吧。
听说这个高贵的男人,已经爱那个女人到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地步,只是倘若这辈子,她都无法生下孩子,他还能不能做到。
当年,他的父亲可也是应了他的母亲,这辈子只娶她一人,只守着她一人。
这个高贵女人的儿子,不是最瞧不上自个儿父亲的背信弃义么?当他成为他最痛恨的那类人的时候,那种滋味也定然不好受吧!
叶氏定定的看着金翰林,带着丝满足的笑意,冷冷的说道:“我就是死了,也满足了。”
金翰林的眼睛微微的眯着,面色有些难看,他听明白叶氏话中的深意。
叶氏因为激动,喘息着,失声笑了起来:“你不是最瞧不上老爷应了你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最后纳了我么,我伤了朱锦好那个贱人的身子,她以后再难以有子嗣。哈哈…我倒要看看,一个不能替你生下子嗣的女人,你能爱她多久?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能坚持多久?哈哈…许家的男人,都是些薄情寡义的东西…”
众人被叶氏的话惊呆了,倒抽了一口冷气,族长暴跳如雷:“毒妇…你个毒妇…”
金翰林倒是面色不变,淡淡的说道:“可惜,你看不到,没有子嗣又如何,许氏一族,人口庞大,难不成还找不到过继的孩子?”
想起锦好那稚嫩的身子,那白嫩柔滑的腰肢,自个儿一双手拢着就能将其我再其中,那么的纤细,那么的盈柔…那么的小,那么的单薄!
让她这样的幼嫩身子孕育子嗣,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去!
他舍不得,如果在她和孩子之间,只能选一个,他的选择向来只有一个。
叶氏被金翰林的宣言惊到了,心中又羡慕又嫉妒,同样是女人,为何她生下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而那个女人生下的,却是这样长情,精明,能干的。
在叶氏的不甘中,她被塞进了猪笼,四肢捆绑,嘴巴被塞得紧紧地。
金翰林很好心的将她送到岸边,眯着眼睛,淡淡的看着叶氏,突然蹲下了身子,靠在笼子边,轻笑着,低低的说道:“谢谢你,我一直不想她早早有了身子,却又舍不得她喝那些苦苦的避子汤,你倒是帮了我的忙。只是可惜啊,日后她会为我生下很多很多的孩子,有男有女。”
叶氏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金翰林,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他,似乎听到了天方夜谭一般。
金翰林面色平和,眼中却是一片阴寒,慢腾腾的说道:“既然你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应该知道天朝有个”鬼医“,医术出神入化,可是性格怪异,救人只凭自个儿喜好,连死人都能救活,行事乖张,行踪飘忽,向来只以鬼面示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说你这醉梦,他能不能解开?你也说了,她只是伤了身子,很难有孕,你说鬼医能不能调理好她的身子?”
在叶氏越瞪越大的眼睛中,金翰林嘴角的弧线越来越大:“这几日,你就没觉的不对?”
叶氏怔了怔,不对?是的,是有些不对,若是真的无法在孕,他们的态度实在是太平和了,但是那是醉梦啊,要解醉梦必然会伤身子的,对不对有什么要紧的。
金翰林紧紧地盯着叶氏的眼,一字一顿:“我自从被养父所救,就跟着他学医,因为天资过人,医术大成,不过却最爱研究毒物,十三岁时,救了断气之人,一举成名,我就是世人嘴里的鬼医,你说有我在,她怎么会生不出孩子?我敢解了醉梦之毒,伤了她的身子,那是因为我有持无恐。我们会儿女双全,我母亲会活的白发苍苍,子孙满堂,而你只能这般顶着淫妇的罪名沉潭,你的儿女会活在众人的白眼之中,死去的孩子的后事,也只会冷冷清清。你这辈子永远都可能比得过我的母亲,一辈子只能仰望着她。”
他的声音醇厚如暗哑的大提琴声,却透着冰冷的感情:“你这辈子苦求不得的东西,我母亲却是弃之糟粕,你爱的男人,她却早已不看在眼里,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实在可笑。你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令人厌恶的可怜虫,你听明白了没有?”
叶氏怔住了,呆呆的看着金翰林,她怎么能想到世人嘴里医术出神入化的“鬼医”,行事乖张的“鬼医”会是以出尘飘逸闻名于世的状元郎。
她的眼神渐渐的绝望,灰败了下去,慢慢地失去了光彩,没有了焦距,然后她疯狂的扭动起来,金翰林看着她疯一般的样子,眼中的笑意越发的冷酷,缓缓地站起身子,伸手弹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翩然离去。
叶氏在绝望之中,被抬上了船,一直到湖中央才被扔了下去,窒息死亡的滋味绝对不好过。
五日后,她的身子才被捞了上来,已经被水胀的看不出人形,因为她不被许氏一族承认,所以只得落得被扔在乱葬岗喂野狗的下场,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而,许老太爷的运气要比叶氏好多了,他因为是伤心孙儿逝去,才暴毙而亡,故而能风光大葬。
于是,威远侯府在匆匆忙忙安葬了许诺家之后,就又忙起许老太爷的丧事,而锦好作为威远侯的女主人,此时终于也清闲不得,要回府主持许老太爷的丧事,许老太爷可不同于许诺家,她若是再偷懒,只怕这名声就真的不好听了。
在她离开相府的前一日,朱三爷叫了她去书房,父女两个一边下棋,一边闲谈。
“有件事情忘了跟你说了。”
虽然朱三爷说得风轻云淡,可是那神色之间却多了一份郑重,锦好心下一凛,不由得多了份上心——能让朱三爷放在心上,用这般语气说出来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前些日子,和几位大人吃酒,席间谈起莫家的事情,说是莫家的人在流放的途中,莫老夫人身子弱,没走多远就没了,莫老太爷倒是坚持了一半,只是年岁到底大了,终是没熬过去,得了热症没了,莫二老爷和莫锦冉却在后来路上遇到了强贼,落得个身首异处,倒是莫四老爷一家,福大命大,倒是从强贼的手下留得性命,安然无恙。”朱三爷语气微微轻飘了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冷的笑:“还好莫四老爷等人无恙,这莫家还能落下一支血脉,我知道这个消息后,特意帮莫四老爷一家求了恩典,免了他们流放之苦,让他们回山谷镇,也算是回报当年,黄氏对你的照拂。”
这简单的几句话之中,包含了太多惊人的消息,以至于锦好被惊到了,瞪大着眼睛,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莫家除了曾经对她照顾有加的四房,全都没了,这若是不让她多想,实在是见鬼了。
“是不是你…”锦好张口结舌。
“不是我。”朱三爷果断的打断了她的话,摇头,说道:“我派去的人迟了一步,去的时候,莫家已经这样了,这件事情…”
他露出满意的一笑:“真没想到,这小子和我心意如此想通,这样也算是绝了后患,你回去要好好的谢谢他——你也莫要有什么妇人之仁,他这般做,不过是一劳永逸,省的那些人到处败坏你的名声。”
许三爷冷哼一声:“若不是他手快,我的人也会做的干净利落。”
他半点没有掩盖自个儿的打算,莫家的这些人,死有余辜,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一路咒骂锦好和姚丽娟,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两个女子,是他掌心的宝,容不得别人玷污一丝一毫。
也是,对比起叶氏和许老太爷的事情,这般行事也的确是自个儿丈夫的行事风格。
况且,除了眼前的父亲和他,还有谁肯为自个儿担这样大的风险,为自己出头?为自己永绝后患?
她心里没有难过,更别说责怪金翰林的意思,对莫家,她早已成仇,更没有什么血脉之情,甚至,听到他们的死讯,她的心情居然是痛快的。
锦好的鼻子有些发酸,轻轻的吸了吸鼻子——那男人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将所有可能威胁她的,一点一点的拔去,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也不管事情若是败露,他会有怎么样的罪名?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对你是真的一心一意,我这心也算是彻底放下了,日后,你就和他好好的过日子。”
朱三爷目光柔和的看着锦好,轻轻的说道:“长公主是个好相处的,许泽那混人经过这番事情之后,只怕元气大伤,也没精气神再闹腾,余下的那三两只小猫小狗,以你的手段,根本翻不出浪来…你回去之后,就照着自个儿的性子过日子,谁若是不想安生日子过了,你尽管出手,反正那小子会替你兜着。”
锦好轻轻一笑,父亲这是她婚后第一次表达出对金翰林的赞赏。
朱三爷冷哼一声:“就算他兜不住了,还有朱府在这里。”
看来金翰林对莫家人的处理,让朱三爷很满意,其实她也很满意。
那些死去的人,都是死有余辜,不值得半点同情,再说了,她现在姓朱,莫家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就如同今日若是异地相处,死的人是她,只怕莫家的要拍手称道,欢天喜地一番。
这样也好,日后就淡忘莫家的那些人吧,就好好的当个朱家的小姐,金家的新妇。
锦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父亲和丈夫的双重保护,没心没肺的,陪着朱三爷下着棋。
朱三爷边下棋,边打量她的神色,见她神色自然,显然已经没有将莫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也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终于从莫家的那些龌蹉事情中走了出来。
锦好自个儿没有察觉到,她看是冷情,可是最重情义,莫家三番四次算计她的性命,她嘴里说着不在意,面上表示着很淡然,可是那心里,却总是藏着伤,对人不自禁的多了一份戒备,非是亲近之人,不能察觉。
这也是他决心除去莫家人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只要莫家人在,她就一天走不出血脉圈下的牢笼,一日不能自在,而现在,他细细的打量了她,她是真的放下了。
也不枉,那傻小子苦苦做了这么多的安排——莫老夫人和莫老太爷的确是自然死亡,而莫二老爷,莫锦冉的死,就有些值得思考的地方了。
朱三爷嘴里的那傻小子,此刻正在肃清内宅,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低头垂目的管家,许久之后,才背着手,走到他的面前,声音刻板冷硬的吩咐道:“我不管你是真心投靠,还是假意投靠,我都将这府里的事情交给你。少夫人是个心慈手软的,可是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绝容不下有异心之人。”
管家忙躬身道:“老奴定然一心一意,帮着少夫人将内宅整理好,不敢有丝毫懈怠。”
金翰林沉默了一下,微微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那就好。你给我记住,少夫人的话,就是我的话,少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管家躬身应下。
金翰林又缓缓的开口:“叶氏和老太爷之事,知情者,杖毙,秋水的家人,给我赶出去京城,许诺西身边的丫头全都给卖掉,许诺其,许诺新身边伺候的人,也都给我换掉。”
金翰林阴冷的吩咐着,管家恭谨的答应着,金翰林抿着嘴,半响,盯着管家,接着吩咐道:“少夫人回来之后,有些事情,该闭嘴的就让人闭嘴,否则这府里可容不下嘴碎的奴才。”
“是,老奴记下了。”
管家知道,金翰林嘴里的有些事情,是指少夫人伤了身子,难以有孕的事情。
管家暗暗感叹,没想到自家的侯爷,还是如此深情之人,这点倒是不想老爷,反而像长公主。
金翰林这么一番动作,可算是让威远侯府清静到不能再清静了,那些不安分的,杖毙的杖毙,赶出府的赶出府,现在的威远侯府,可算是全是他的人,对锦好是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了。
所以许老太爷的丧事,锦好虽说第一次办,那也是得心应手,顺畅的不得了。
她办事仔细,心思缜密,应付得体,倒是令来吊唁的宾客心里暗暗赞叹不已,对朱家执意将她收入族谱,也终于明了——这样七巧玲珑心的女子,日后绝对能成为朱府的助力。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锦好错觉,总觉得长公主看她的目光,有些心疼,怜惜,还有一丝丝的同情和羡慕。
再三被自家婆母用这种诡异的目光缠绕之后,某一日缠绵过后,她就躺在自家丈夫的怀里,悄悄地将这话当成耳语说给他听。
金翰林身子先是一绷,随即又舒展开来,笑吟吟的说道:“你多心了,母亲这人哪里有这么的心思?”
说完,双唇就覆盖了下来,锦好就有些不乐意了,虽说许老太爷至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到底占着长辈的名声,也不能太过分了,被人知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这样子还是做做的。
虽说皇帝夺情,金翰林依旧在御前当差,可是这还放了假期,让他在家中守孝,他倒好,时常拉着她在床上厮混,若是传扬了出去,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来。
锦好总觉得,这次回来之后,金翰林在内宅之中放松了许多。
金翰林见锦好恼了,也不敢闹她,他本意不过是想要哄她转移了注意力,现在目的达到,倒是笑了起来,笑吟吟的拉着她起身:“这些日子,你为了忙老太爷的丧事,也伤了神,我最近又不用当差,不如我带着你出去散散心。”
锦好先是一喜,随即又垮下了脸:“咱们现在是大丧,若是被人知晓,对你不好。”
“傻瓜,别人对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我活着又是为了给他们看。”金翰林冷哼了一声,对着锦好却又是抿嘴一笑,亲昵地抱着锦好吻了吻她的鬓角:“我好不好,只要你明白就足够了。”
这人现在的嘴巴绝对是抹了蜂蜜,这话说得甜的,她心尖都裹了蜜了,整个像是掉在了蜜罐中。
挨不住金翰林的甜言蜜语,锦好终于点头应下,心中却品味着他对自个儿的好,因为知道她这些日子被家中的事情,闹得心情不好,所以想要让她散心,逗她开心。
莫家的事情,至今她没有说破,至亲至疏是夫妻,她明白有些事情,心里清楚就好了,说破了反倒不美。
莫家即使断了血脉之情,可是到底不同寻常,哪有做人家女婿,灭了妻子的生身父亲的,只是他对自个儿的好,锦好却牢牢的记在心里。
一点一滴记住,收藏,在无人的时候,静静的品味。
正文 第275章
?金翰林对她,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喜欢吧!
容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为她排除任何的危险因子。
被人珍爱的感觉,再一次涌上锦好的心头,五脏六腑都是暖暖的感觉,就像是被熨烫过一般服贴。
嘴角含笑的,招了云燕进来,帮她换了一身明蓝缂丝衣裙,戴着对金钢钻耳坠子,身形转动间,流光溢彩,那白生生的脖子,幽香四溢,冰肌雪肤般地脸,在明蓝的衬托下,就象一朵粉色干净的春花,在静静的暖意中怯生生地绽放开来。
窗边的铜镜照出女子的身影,窈窕秀美,嘴角含笑,流光溢彩,锦好坐在妆台前,让雪兰给她梳头,乌鸦色的青丝,如丝如绸。
金翰林看着,整个人就觉得喝了一瓶陈年老酒一般,晕晕的,醉醺醺的,只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忽然很不想外出了,真想就这么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让她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像是从未经过风雨,从未经历过艰难,洁白无暇的让人不忍沾染般。
这般娇憨美丽的锦好是他独享的,他从心中不愿意世人见识她的美丽。
金翰林看了有些呆了,一片沉迷中,波光点点,半响才回过神来,挥手让雪兰退下,长叹道:“好好,怎么办,我不想让人瞧见你这般模样,真想就这样守着你,什么都不做,没有别人,就我们两个。”
锦好听了,就支着肘趴在梳妆台前,得意地斜视着他,打趣道:“要不,你将我装口袋里,贴身收藏,不就放心了。”
金翰林最喜欢听锦好用这种带着点得意甚至娇蛮的口气说话,每当这时候,他就会觉得锦好像是个在大人面前撒娇耍赖,却又明白自个儿是被珍惜的孩子,有点娇纵,有点任性,甚至对他颐指气使的,但是每一个细微动作之间,都透着对他的依赖和信任。
她本是戒心深重之人,可是在她的面前,她却从来都不曾戒备过,笃定了他会护着她不会受到伤害,信赖着他,让金翰林甜到了心里去——这是他独享的殊荣。
他忍不住走上前来,将她拥在怀里,锦好看着铜镜里,那个轻吻着她发丝的俊秀男子,白瓷般的脸庞就如春日悄然绽放的幼蕾般染上了一层桃红,娇羞中带着明艳。
“你别这样…”
声音甜糯细腻,入耳即化,让人的思绪也跟着融化了。
以前未曾拥有时,还不觉得怎样,现在得到了,才知道以前的日子过得多么的空虚,还好他得到了,否则这一生又怎么能圆满?
“别怎么样?”他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是这样吗?”又含着他的耳垂:“还是这样?”
锦好的身子都软的提不起劲来,这些日子下来,她这身子越发的敏感起来,哪里经得起他刻意的使坏,顿时媚眼如丝,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双手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你欺负我!”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与其说抱怨,倒不如说撒娇,她声线原本就甜腻,这般娇嗔着说出来,更是勾人心魄。
“我怎么舍得?”他含着她的耳垂,将她压在梳妆台上,手指径直探到她的衣裳里去,触手尽是滑润娇嫩的肌肤,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轻轻一个用力,就能折断了一般,渐渐的往上爬去,是微微隆起的丰盈,馨香勾人。
锦好被他的热情吓到了,这人就是典型的双面人,在她的面前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床上更是荒唐,总是哄着她,骗着她,做出许多羞人的姿势,还美其名说什么夫妻之间的情绪。
可是他往日里虽然荒唐,可那也是在夜晚,在床上,怎么今儿个,这青天白日的,就…
“别…天还没黑…外面有人…”
火热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耳垂被温热湿软的含着,轻轻的啃咬着,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连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倒不像是抗拒,倒像是欲拒还迎。
她的声音,又娇又柔,引得金翰林一阵轻笑,并且语带调侃:“是不是天黑了,外面没人,就可以了?”
锦好感觉到他笑声中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劲儿,不由得又是羞愧,又是恼怒,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却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里。
金翰林察觉到锦好的不开心,忙松开她的耳垂,压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哄着:“好好,乖,别生气…你生气,我就…”一手抓住她的柔滑如玉的小手,压在他的胸口:“你生气,这里就疼!”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带着些许的颤抖,些许的乞求,仿佛她的一个心情的起伏,就能左右他的情绪,锦好的心一下子软了起来。
自个儿何必这么计较呢?
他们是新婚,正是情浓,他又是年少冲动的时候,会贪欢激动些也是正常,就像她,明里恼着,心里其实也不挺期待的吗?一个巴掌拍不响,哪一次的胡来,她不是半推半就,否则单凭他一个人,也闹不起来。
这么一想,她那点恼意也就散了,有些羞赧,却也没隐藏自个儿的心情,细声细气的说了句:“没生气,就是想天还没黑…这…这不好…”
声音还没有落下,她的整个人就被抱了起来,下一刻,她就落在了床上,身上压了个人。
她惊呼了一声,手却不由得攀住他的肩头。
他的肩膀厚实而坚硬,让她的心无端的生出一份踏实来。
“表哥…”她软软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是讨饶,还是乞怜。
“好好…”金翰林喃喃的叫着,长舌前驱埋入,撬开她的牙关,如啃似咬,他狂放的掠夺着她每一丝呼吸,感觉着她每一分的甜美。
空气仿佛都在燃烧,只留下无边无际的火热。
锦 好的全身都发烫了起来,透不过气,难受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却被他整个人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就在她以为今日在劫难逃的时候,他忽然突然放开她的唇,隔着 衣衫,下身开始不停的摆动,半响后,他骤然一声嘶吼,她感觉到一股火热冲击着她的两腿之间,就见整个人埋在她的胸前,半响之后,他才喘着粗气,抬起头,双 瞳闪着光芒,瞧着身下,那脸色红的发紫的少女,低低的笑了起来:“先饶过你,晚上你可要好好补偿我!”
他再难忍,也舍不得让她背上骂名,晚上夫妻二人在床上再怎么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妥,若是白日宣淫,到底会让人看轻了他。
她是他这辈子要含在嘴里的,怎么会让她有一丝一毫,因他而受人轻视。
感受到他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珍爱,锦好虽然脸红如赤,却扭动着身子,往他的怀抱里缩了缩,直到完全缩在了他的怀抱,才静静地,无声的依偎着,感受着那不言而喻的甜蜜。
金翰林像是树,而锦好像是藤。
静静的缠绕在一起,就好像已经如此一起了千百年般的自然和谐。
二人也不说话,就这样紧紧地依靠在一起,就觉得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相互看着,那笑意就从眼底溢了出来。
金翰林没有再动,脖子上热热湿湿的气息,还有那软软的缩在他怀里的身子,让他的眉眼之间柔和了下来,双手在她的后背拥紧,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地镶嵌在怀里,甚至顾不得会不会因此勒疼了她。
他不是会说甜言蜜语的男人,可是他的爱从来就不会比谁少。
这世间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人,你乍然相见的时候,只是觉得惊鸿一现,不觉得怎样,可是当你不知不觉之间,她就一点一滴渗透你的心,当你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深入骨髓,再也放不开,哪怕因为与全天下的人做对,也无法松手。
“我去换个衣衫,这就陪你出去走走。”金翰林是个行动派,说着就起身。
锦 好伸手拉着他,有些担心道:“要不就在院子走走吧,老太爷刚没了几天,若是被御史们知道,怕是要参你一本不孝了。”见金翰林似是不赞同的模样,锦好笑吟吟 的说道,声音软得滴得出水来:“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替我自个儿着想,你想想看,我这名声刚好起来,可舍不得坏了。”
她的声音如春天里的杨柳,看似柔顺,却带着生命般的坚韧,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这洞察世事,充满智慧的光芒:她不想拒绝的他的好意,只得点头应下,却又担心他在朝堂上的名声,因而想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金翰林知道锦好说来说去,其实还是怕坏了他的名声,虽说他不在乎,可是有人为你着想,为你在乎的感觉实在是不坏。
倒也舍不得违了锦好的意思,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依你,今儿个就在院子里走走,等乞巧节的时候,咱们再出去走走,听说到时候河边可以放花灯。”
乞巧节放花灯,那是未婚女子的事情,她一个成了亲的,去做什么?
不过,为了哄眼前的男人,她还是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我要多放点花灯,你帮我提着。”
再成熟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都有几分孩子气,金翰林听着锦好这话,居然低头思索起来:“过些日子,我先提前请几个编织的高手回来,你想要什么样子,先编出来,到时候,你的花灯放在河面上,定然谁都能一眼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