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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伸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不禁想起那一天离开时的情景。那个孩子,冷冷淡淡地,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就那么转身离去,这不能不让他心痛。

她试图接近他们,试图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爱,她带着他们离开,可是到头来他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依然选择了转身离去。

这个孩子,性情清冷,和他的父亲何等相似!

聪慧却孤高,待人待己都是那么苛刻冷漠,越是对待最亲近喜欢的人,越有求全之心。因为有求全之心,反而无法原谅。

苏筝忽然感到一阵晕眩,心间痛意阵阵袭来,她咬着牙努力地摇了摇头,告诉自己说,她不在乎了,她有嫣然就可以了,那个孩子到底要怎么样,随他去吧。

他有自己的想法和选择。

莫嫣然敏感地察觉到了妈妈的不适,连忙坐起来关切地问:“妈,你怎么了不舒服?”

苏筝看着女儿紧张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的,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莫嫣然连忙点头,扶着苏筝就要起来,谁知道就在苏筝起身的时候,又是一阵晕眩袭来,她觉得眼前发黑,身子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后倒去。

莫嫣然慌忙扶住,但她人小体弱哪里能扶得住呢,正在苏筝差点倒下的时候,有一只手用力扶住了她的腰际。

苏筝扶着凉椅的把手稳住了身形,回头看,愣了,随即哀伤绝望便袭击了她整个人。

莫嫣然也愣了,那个穿着一身小西装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但却伸出手扶住自己妈妈的人,不正是她那个实在不讨人喜欢的弟弟莫竞离吗?

莫竞离见苏筝已经扶住凉椅站稳,这才收回手,冷瞥了眼莫嫣然,冷淡地说:“你们怎么在这里,她又是怎么了?”

莫嫣然一见他那样子,心里没来由地有气,掐着腰大声问:“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三更半夜的,你不在家里陪着你那亲亲的奶奶,跑到我们楼下做什么?”

莫竞离一听她这么问,看了眼旁边的苏筝,脸上红了一块,抿着薄薄的唇儿不说话。

莫嫣然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来干什么坏事,被自己问起来心虚呢,心里怒气上扬:“莫竞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就这么坏呢?太没有人性了,竟然背叛自己的姐姐帮着别人?亏我从小就疼你!”

莫竞离见她这样,小声反问说:“什么叫做你从小就疼我?”

莫嫣然一听,顿时结巴了,但随即更加大声地说:“我是姐姐,你是弟弟,难道我说错了吗?”

莫竞离低头不语,懒得与她辩驳。

苏筝开始脑中晕沉沉的,后来一见莫竞离忽然出现,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趁着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她扶着凉椅站了一会儿,慢慢开始恢复过来,同时最初看到莫竞离出现时的痛心绝望也逐渐控制住了。

如今她吸了口气,平静地看着旁边这个本该是自己儿子的孩子,用最大的力气武装起自己,礼貌地说:“谢谢你刚才扶住我。”

莫竞离低着头不去看苏筝,口中却小声说:“不用谢,我也是恰好看到。”

苏筝点了点头,看看时候不早了,可是眼前这个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她只好再次开口说:“竞离,你有什么事吗?”

莫竞离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情绪的人,所以苏筝和莫嫣然都没有注意到,在苏筝温柔地唤出“竞离”这两个字时,莫竞离的面容里有着压抑的激动,眸子里也渐渐有了湿润。

苏筝见他低着头看着前方花盆里一个不知名的什么花,呆呆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得蹙了眉继续问:“您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莫竞离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苏筝。

苏筝整个呆住了,这个孩子,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和冷清,他尚嫌稚嫩的眸子里含着水光,里面掺杂着挣扎和渴望。

苏筝的心猛地收紧,这一刻她几乎没有办法呼吸。她望着这个孩子良久,终于颤抖着声音问:“竞离,怎么了?”

莫竞离的薄唇动了动,却还是没说话,而是默默地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木雕。

那对木雕,是一对娃娃,精致可爱,光泽滑腻,一看便知道被人摩挲过无数遍的。

莫嫣然惊叫了声,不满地说:“我要找的娃娃果然在你那里,你竟然私藏了!”

苏筝痛苦地看着莫竞离手中那对娃娃,前世倒在莫峰怀中时的情景又出现在眼前,那时候那对娃娃是没人要的,是染了血的,如今却被莫竞离拿在手中,郑重其事地抱在盒子里。

他要做什么?

莫竞离紧紧握住那对娃娃,抬起头看了眼苏筝,随即避开她的视线转向莫嫣然。

他的薄唇轻轻蠕动了下,终于开口说:“莫嫣然,我把娃娃还给你,你可以不可以把妈妈也分给我。”

苏筝一下子怔住,随即反应过来,惊喜而不敢置信地望着莫竞离,泪水一下子涌出来。

莫嫣然也呆住了,想了番才明白过来莫竞离的意思,但她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莫竞离说这种话,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莫竞离见他们都没有反应,视线终于缓缓转向苏筝,看着她精致美丽的脸上哀伤的眼泪,终于鼓起勇气,用他惯常的平静语气,带了几分沙哑,慢慢地开口说:“你可以原谅我吗,你还愿意当我的妈妈吗?”

他的语气的确依然平静,可是那平静的语音说到最后带了颤音。

苏筝的泪水涌出,她痛苦地摇着头,艰难地颤抖着声音说:“竞离,你……”

莫竞离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放弃我了吗?你那么努力到我们身边,难道只是为了嫣然吗?我的犹豫和冷漠让你不愿意要我了吗?”

夏日的微风吹过,他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下,却继续问:“是我错过了吗?”

苏筝再也忍不住,猛地上前一把将他的身子抱在怀里,汹涌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服,她激动而艰难地说:“不,不,竞离,是我错了……”

她紧紧地抱着他,痛哭流涕地说:“是我错了,我怎么可以这样子,我怎么可以因为你的一点冷漠就伤心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再坚强一点……对不起,我从来不想放弃你……你和嫣然都是我的孩子……”

她将这个孩子,将这个孩子手中的娃娃一并抱在怀里,她将脸庞紧紧贴在他的头发上,怜惜而痛苦地说:“对不起竞离,谢谢你……”

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说的话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她只知道,那个有着平静冷漠的眸子的孩子,在她怀里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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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已经好些天没有回到莫家,白天他拼命地工作,晚上他会偷偷地去看看苏筝过得好不好。他暗中派人给苏筝最好的照顾,甚至早就和医院打了招呼定期派人去为苏筝检查腿伤。他甚至还出面摆平了阿酒的事。他会想起那天看到的情景,苏筝被阿酒抱着,两个人亲密笑闹着的样子,他甚至心痛地看到他们之间的那个吻。

很久前,他也曾经将苏筝抱在怀里,只可惜如今他已经没有资格了。

这一天晚上,他刚从苏筝所住的小区出来,他亲眼看到了苏筝紧紧抱着两个孩子的情景,他能为苏筝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他把孩子送到了苏筝身边。。如今他的眼角带着一丝湿润,开着车在街上闲逛,看街上的灯红酒绿,却迟迟不愿回家。

他没有家,他的家小时候争吵不休,后来冰冷如窖。他的弟弟们纷纷离家,一个独立门户疏远冷淡,一个海外求学多年不归,他的父亲过着形同归隐的生活,他的母亲严厉谨慎待人待己苛刻至极。

很多年前他开着车在街头流浪,遇到了同样在流浪的苏筝;很多年后苏筝终于可以抱着两个孩子幸福地流泪,他却依然只能在街头流浪。

莫峰冷笑了声,他这样的人,也许到老也只能一个人在街头流浪。

只是这一次,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孩闯进他的视线,就那样夺走他的心。

也就是在这时,莫峰从倒车镜中看到一个身影,有些熟悉。他皱了下眉,掉转方向慢慢往后。

他果然没有看错,是苏筝身边那个叫阿酒的家伙,阿酒显然喝多了,他怀里揽着一个女孩,女孩衣着青春时尚,看着年纪不大。女孩也有几分醉意,脸上红彤彤的,在阿酒怀里傻笑。

他们两个不知道在说什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阿酒就扳过那女孩的脸亲了一口,女孩被亲了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反抱住阿酒亲作一团。于是乎在这大街上,两个人好一番拥吻。

莫峰见到这般情景,想起那日阿酒抱着苏筝的样子,心里忽然愤恨起来,想着这个男人真是太不知足了,分明和苏筝关系亲密,如今竟然在大街上招惹小女孩!有了苏筝还不够吗?

苏筝现在对男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莫峰见她也就是对了阿酒才有了几分笑容,谁知道这个阿酒竟然瞒着苏筝在外面招花惹草,莫峰越想越恨,只恨不得下车来痛揍阿酒一顿为苏筝出气。

谁知道阿酒和小叮当玩得兴起,阿酒干脆一把将小叮当抱起,作势要把她扔出去,小叮当惊笑连连,两个人闹作一团。

莫峰见此心里怒意更甚,猛地熄火停车。他这些天心里积压了对自己慢慢的不满,手痒得很,只恨不得把自己痛打一顿,只可惜他如今位置太过显眼,不敢做出格的事。今晚看到阿酒这样的情形,顿时拳头格格响,久压的怒气就要迸发出来。

阿酒和小叮当玩得正高兴,忽然看到一个阴森森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怒意勃发地盯着自己两个。阿酒赶紧将小叮当放下,笑意盎然地打招呼:“莫先生好啊!”

小叮当开始还不知道这是谁,听到阿酒说莫先生,好奇地揪着他衣领子小声问:“他就是莫峰啊?”

阿酒点点头,摸着小叮咛的脑袋说:“我们那件事就是这位莫先生为你摆平的。”

阿酒当初因为小叮咛惹事,后来发现麻烦不见了,再一打听才知道那个人收到了更为高层人物的施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S市,还哪里敢找自己的麻烦呢。后来阿酒通过关系打听了一番,这才知道背后出手的人就是这莫峰。

阿酒如今说这话自然是感激之意,可是谁知道这话不说也罢,说了莫峰就更为恼火了,原来阿酒惹事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自己竟然帮着这对背着苏筝亲热的一对?

莫峰久在部队,拳脚功夫自然不弱,趁其不备,一记左勾拳猛地击出,只打得阿酒整个人往后倒去,小叮咛惊叫出声。倒在地上的阿酒摸了摸自己嘴角,流血了。小叮当见阿酒受伤,气愤地指着莫峰鼻子问:“你这是要干嘛?”

莫峰不说话,冷冷地盯着阿酒,厉声喝道:“起来!”

阿酒心里也有气了,心想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他是自然不记得自己曾经刻意在莫峰的监视下抱着苏筝的事了),本来心里还有些感激他,如今他却在大街上莫名发威。阿酒搓着拳头想,也罢也罢,爷爷早就看你不顺眼,你既然找上门来,咱们就来比比谁的拳头硬。

阿酒嘴上的血也不擦,攥着拳头就要攻向莫峰,边冲边大喊道:“小叮当,你傻站着干嘛,就看我被欺负吗?”

小叮当一听,也赶紧跳起来热身:“好的,你打架,我当然助阵!”

阿酒一拳打来,莫峰连躲都不躲,铁青着脸硬碰硬顶了上去,两拳相接,阿酒嘶哑咧嘴喊痛,莫峰下巴抽了下,但愣是没皱眉头。

小叮当见阿酒喊痛,也赶紧上前帮忙从左边袭击莫峰,她好歹练过几年跆拳道的,打起拳来也是虎虎生风。于是很快,这三个人战作一团,打得不亦乐乎。

深更半夜的,街上虽然有人看到,但见他们打得激烈,而且旁边一辆车的车号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谁也不敢插手,甚至连打110的人都没有,因为110恐怕也不敢管这个车得车主啊,谁知道里面到底牵扯了什么事呢!于是大家都是略看了几眼就赶紧开车离开了。

三个人如此碰碰一通乱打,最后阿酒已经鼻青脸肿倒地不起,莫峰脸上也带了几块青,小叮当在旁边打好,莫峰主攻阿酒,对她倒手下留情了。

阿酒捂着自己青一块红一块的脸在地上大骂:“莫峰你这个脑袋被门夹了的,跑到这里打我做什么,我惹你了吗?就算你帮了我,也用不着这样打我啊!真是神经病!”

小叮当心疼地摸着阿酒的红肿的脸,愤愤地瞪着莫峰,不平地附和道:“没错,这人就是一个神经病!”

莫峰嘲讽地笑着,趔趔趄趄地回到了车上,发动车子慢慢离开。

是的,他们说的没错,他觉得自己的确就是个疯子,在顿悟到自己失去苏筝时候,他就已经疯了。

53莫峰的心声

不同于莫嫣然的直爽,莫竞离是个含蓄的孩子。那天晚上之后,他也住在了苏筝这里,他说话不多,看起来比较刻板严肃。苏筝开始心里还不安,以为他依然有什么想法,后来才发现他其实不过是含羞和拘谨罢了。

按说拘谨和害羞这个词不应该出现在莫竞离这么早熟的孩子身上,可是也许他其他方面太过优秀,反而使得他在情感上比较缺陷。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感,当莫嫣然搂着自己撒娇的时候,他总是默默地在一旁看,仿佛毫不在意,但是苏筝却依然感觉到他的羡慕和渴望。

苏筝心里忽然感到浓浓的遗憾,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的确不可能像女孩子一样在妈妈怀里撒娇了。属于他们的那种亲昵,早已经随着岁月流逝了。于是这一刻,她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错?当年的那个选择,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她又会如何做?

年轻时候的她,秉持着属于自己的傲气,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爬到他们身边。只可惜经历了生死后,经历了十年的磨砺后,她的棱角早已圆滑,于是一切坚持都变得可笑起来,于是她怎么也找不回那个错失的时光。

很久前她读《飘》,记得巴特勒最后对思嘉说过一段话,你扔下了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有一天你可以把他们捡起来 ,可是再次捡起来的时候,那些东西早已经被打湿了。

苏筝苦笑了下,往日的她到底错过了多少,又做错了多少?她曾经丢下的东西还能重新拾回来吗?

莫嫣然见自己妈妈茫然地发呆,拉着她撒娇说:“妈,你想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再陪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啊?我还想像上次一样。”

一旁的莫竞离瞥了莫嫣然一眼,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整天想着玩呢?现在妈妈腿还没有完全痊愈,你就想着这个了。”

莫嫣然无奈,白了他一眼说:“我总比你好,偷藏我的娃娃,哼,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莫竞离看起来是懒得和她争执,直接起身从冰箱里拿来了水果,又准备了叉子,莫嫣然见此拿起叉子吃水果,也就不气了。

苏筝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了摆脱了刚才自己那种悲观的自责想法,想着无论如何,现在总是比上一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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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去医院复查,是莫竞离陪着去的。莫竞离年纪还小,但做事已经很有小大人的架势,跑前跑后照顾得很是周到,这又让苏筝欣慰不已。做完检查,出乎意料之外,连院长都亲自出面过问她的情况了。莫竞离淡淡地看了眼那热情奉承的院长,直接没怎么说话,但是院长却特意过来关怀问候了这个看起来很拽的小孩子。苏筝猜到大致是怎么回事,想着看来是莫峰关照过的了,于是直接拿起复检结果走人了。

还没到家就接到阿酒的电话,对着话筒一通抱怨,说莫名其妙被莫峰打了,声音很是委屈,大有你得替我报仇的意思。很快电话被小叮当抢过去,直接问苏筝姐,你家那个莫峰怎么回事,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你远离他是正确的,从此之后千万不要让孩子和他有什么瓜葛啊……

小叮当说话如爆豆子,噼里啪啦说到一半忽然没声了,想来是阿酒抢过电话捂住了她的嘴巴,电话里隐约能听到小叮当呜呜说不出话的声音。

苏筝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莫峰因为竞离离开家的事生气了?可是莫竞离的到来显然是莫峰默许的,他犯不着这样。再说了,即使那样的话也没有必要跑过去打阿酒啊!而且他如果要对付阿酒,又何须自己动手跑过去打呢,莫家的保镖佣人成群,他只要动动口有多少人可以供他使唤啊!

苏筝虽然觉得奇怪,但她看了眼副驾驶座的莫竞离,只见莫竞离淡淡地看着前方路况,不知道是否听见了。当下她也没有多问,心想明天有时间去问问阿酒详细的情况再说吧。这么想着,她已经到了自家小区,将车子放进了地下仓库,因为中途买的东西比较多,她让莫竞离先提一些上楼了。

当她走出车库进入电梯的时候,谁知道就看到电梯旁站着一个沉默的男人,高大冷肃,脸上还带了几块青肿,正是莫峰。

苏筝从来没见到莫峰这样子,乍见到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他几眼就继续要往电梯里走。莫峰自然不让,如铁搭般挡在她面前。

苏筝眯了眯眼睛,冷淡地问:“莫先生,有事?”

莫峰让人难以看懂的眸子看着苏筝,点了点头说:“是,有事。”

苏筝躲开了他的目光,疏冷简短地说:“请说。”

莫峰丝见苏筝态度冷淡,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说:“我知道你最在乎两个孩子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要回他们,现在我把他们送到你身边了。”

苏筝虽然早就知道这和莫峰有关系,但是如今听他直截了当道来,心里很是复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于是脸上缓和下来,平静地说:“我知道,谢谢你。”

莫峰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苏筝点了点头,抬手拢起有些散下的发丝,这些日子,她的头发已经留长了。

她知道莫峰必定了做了什么,因为莫老夫人愿意放弃的只有嫣然而已。如今莫竞离竟然可以离开莫家,莫峰必然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苏筝也不想关心这个了。

她望着这个有着刚毅面孔的男人,很多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略显稚嫩,却已经生得冷硬心肠。现在他成熟了稳重了,脸上有了风霜,可是他看起来依然像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竟然对自己有了这种怜悯之心?竟然要成全自己?

莫峰看出了苏筝的意思,解释说:“你不用想得太多,我只是希望给孩子们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罢了。”

苏筝知道他又在找托辞了。

莫峰见她不信,忽然苍凉地笑了下说:“苏筝,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苏筝慢慢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就如同那晚的那个孩子一样,挣扎着痛苦,还掺杂了悔恨,和遗憾。

莫峰自嘲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有怨,你不明白为什么我有时候把你捧在手心那样的宠爱你,有时候却像冰冷地将你抛在一旁,任凭你面对别人的责难,甚至看着你在那里痛苦地挣扎。”

苏筝眸子一下子冷了,扭过头去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了。”

莫峰却有些激动:“你是想知道的,你是不是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你?那我告诉你,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苏筝缓慢地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我不知道。”

莫峰脸上纠结着痛意:“苏筝,你不是不知道的,你只是选择去忽略罢了。当年的莫峰看起来很坚硬,但他在感情上比那时候的苏筝还要脆弱,所以他做错了很多事。”

苏筝看着电梯上闪动着的红色数字,漠然地问:“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莫峰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用,但我也要说出来,我不想等到某一天,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听到这话,苏筝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忽然抽动了下,她再一次想起了上一世临死前的情景,眼前一片红雾,莫峰的唇拼命地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到,怎么也听不到。

苏筝慢慢抬起头,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开口说:“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莫峰睁开眼,看到的是苏筝依然淡漠的神情,他苦笑了下:“莫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注定是一个悲剧,那时候我是多么爱你啊,可是我又不敢去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是却自以为是地认为你需要更适合我一些,甚至冷眼看着你面对一个个的考验。”

考验?苏筝讽刺地笑了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我经不起你们豪门大户的考验。”

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半碗水,放到日头下烤一烤,烤着烤着就见底了,再烤就没了。

莫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年纪也不小了,经历了这么一圈,我也忽然明白过来了,希望我做的能补偿当年的过错。”

苏筝不说话,她知道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补偿的,伤害就是伤害。若说补偿,上一世的苏筝谁来补偿?

莫峰看出苏筝脸上的排斥,苦笑着说:“苏筝,你不用有什么负担,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在一起安稳幸福地生活。现在我把他们两个交到你手上了,好好照顾他们。”

苏筝只觉得心里那泛起种种难言的滋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弄到如此田地,他却又拿了针线去弥补已经破碎的心。心碎过,能补得起来吗?

莫峰看着她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苦涩地叹了口气。

苏筝深吸了口气,不去看他,良久终于干巴巴地问:“还有事吗?没事我上去了。”

莫峰却说:“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苏筝压抑下心中种种复杂情绪,问:“说吧。”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54莫峰的醋意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苏筝听他这么问,很快想起今天他和阿酒打架的事,蹙了下好看的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莫峰却以为她误会自己了,解释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了解下你们如今……关系的程度。”

苏筝恍然,难不成他竟然以为自己和阿酒有什么?苏筝心里觉得好笑荒谬,但当下也懒得解释,瞥了他一眼说:“我们的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峰扭过脸去,抿着坚毅的唇说:“没什么,我只是关心你。”

苏筝见他这个别扭样子,自然知道他其实误会了,心里介意得很,偏偏嘴硬不想说出来,于是干脆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关系自然好得很。没有他,也许就没有我苏筝,他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其实这些话本没什么,但是听到醋意正浓原本就误会了的莫峰眼里,却以为苏筝那个“非常重要”是承认了阿酒的意思,当下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愣了半响终于说:“苏筝,我必须提醒你,他并不合适你。”

苏筝挑眉讽刺地说:“哦,这就是你昨天跑过去把人家痛打一顿的理由?”

莫峰一听这话,皱眉说:“他这么快就告诉你了?看来你们真得联系紧密!”

苏筝淡定地笑了下:“那是自然。”

莫峰轻“哼”了声,沉着脸提醒说:“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吗?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外面和一个十八九的小女孩亲亲我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故作恍然:“哦,是吗?”

莫峰见她这样,沉重地点头说:“是的。”

苏筝挑了挑耳边发丝,貌似慎重考虑了下,这才轻描淡写地说:“这倒也没有什么,不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莫峰一听,眉头顿时压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苏筝,咬牙提醒说:“你在做什么?你就这样任凭他伤害吗?苏筝,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