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嫁给上官鹏煊她还是很庆幸的,幸好她没看得起太子庶妃、侧妃的名号,不然岂不错过了今天成为睿文帝皇后的机会?

可是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她没有了自信,在自己的寝宫《怡春宫》里呆呆地坐了一会,然后,突然起身,对两位大宫女说道:“去准备宵夜来,本宫要给皇上送去。”

惜玉马上去准备夜宵去了。何若梅此时看着自己一身玫粉色的喜服,眉头紧锁,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怨愤。这粉色,总有一天,自己要将它变为只有皇后才能享用的大红色。

尽管她该死的想穿大红色,可是也知道她不能贸贸然去试探皇上,还是先抓住皇上的心再说。换上了一件淡粉的宫装,插上八尾凤钗,何若梅带着拎着食盒的奴才,浩浩荡荡朝着《崇德殿》而来。

睿文帝没有搬进《承光殿》,而是选择了距离后宫较远的《崇德殿》,所以,何若梅一干人,走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她坐着宫轿还好,只是苦了那些奴才,今天白天累了一天,大晚上的还不能睡觉,要跟着主子折腾,真是苦不堪言!

到了《崇德殿》,侍卫竟然把她拦住了,“皇上有令,后宫嫔妃不得进出《崇德殿》。”

何若梅听了,瞬间想起了那天皇上在御花园跟紫幽说的话,心中登时又是妒忌又是恼恨!凭什么慕紫幽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而她这个皇上唯一的妃子,却不行?

她本就是心高气傲之人,差不点一个没忍住,冲着侍卫发火。可是也知道,这里是《崇德殿》,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于是,强压着怒火,客气中,又带着丝傲慢的说道:“我是梅妃,给皇上送宵夜来了,请你帮着通传一声。”

说完,冲着惜玉使了个眼色,惜玉马上朝侍卫塞荷包。

可是上官博煜身边的侍卫,哪里是银子可以买通的?那都是已经荣升太监总管的楚觞一手培养出来的,对睿文帝和太后娘娘绝对忠心。

断然拒收荷包,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何若梅彻底火了,厉声呵斥了起来,“死奴才!这里面是本宫亲手为皇上做的夜宵,耽误了,夜宵凉了,皇上吃坏了龙体,你能负责吗?”

侍卫就像没听见一样,给她来了个彻底无视。

何若梅气的挺身就要往里闯。。。。。。

侍卫厌恶地皱了下眉头,伸手要拦。。。。。。

何若梅冷笑着骂道:“死奴才!你胆敢碰一下本宫,本宫砍掉。。。。。。”

“什么人?敢在这里大声喧哗?”就在这时,楚觞走了出来。

何若梅一看,这太监一身黑衣,全身透着冰寒之气,距离老远,都能让人感到那股冻得从心里发颤的冷戾之气。

而他看着何若梅等人的眼神,更是如同看着死人一样,一点温度都不带。

这个太监,和她以往看见的太监全都不一样,阴森森的令人莫名的害怕。

何若梅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好一会才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一丝笑容来,“公公,请帮通传一声,我做了宵夜,给皇上送来了。”

楚觞不发一言,微微躬下身子施礼,转身就进去了,甚至都没开口问安,就连施礼,都带着一丝不甘不愿。

这让何若梅心里更加憋屈,面容气的都有点扭曲,暗暗在心里发誓:等本宫赢得皇上的宠爱,封为皇后,看本宫怎么收拾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

其实,楚觞能给她施礼已经够客气的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爷爷是皇上的师傅,就是这点尊重,人家都不一定给她。在上官博煜心中,楚觞也是亦师、亦友、亦父的存在,比一般人重要得多。患难与共的交情,和别人能比吗?

楚觞原来只忠于睿文帝,德妃,现在加了一个紫幽,别的人,靠边站去吧。

进去禀告睿文帝:“梅妃来送宵夜,侍卫不让进,她非要进来。”

睿文帝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声音低沉地说了句,“让她进来吧。”

楚觞闻言,不动声色地出去说了句,“娘娘请进!”

何若梅自认为她的举动打动了皇上,得意而又狂傲地看了侍卫和楚觞一眼,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崇德殿》

迈着她自认为最优雅轻盈的莲步,到了睿文帝的龙案前行礼,娇嗲着嗓音说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没有下跪,行礼的姿势半蹲半弯曲,睿文帝余光一扫,锋芒一闪而过,没有叫起。

可是,这种姿势行礼,虽然姿态优美,可是蹲的时间长了,比下跪还要累。

足足过了二刻钟,皇上还在那里批阅奏折,何若梅先是腿疼腿酸,然后全身冒汗,最后两腿麻木,她毫无形象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御前失仪,这是大罪,何若梅吓得连忙跪倒磕头。

睿文帝慢慢走下龙阶,走到她面前,冷冷一笑,嘲讽地说道:“自命不凡的何小姐,如此低贱的跪在朕这个废人脚下,心里有何感受?”

何若梅闻言,脸上的血色顿时退的干干净净,惨白的如同将死之人!战战兢兢地问道:“皇上,皇上何出。。。。。。何出此言?”

“怎么?何小姐亲自说过的话,竟然忘了?”上官博煜冷笑连连,“不是自喻为帝都第一才女吗?记性怎么那么差?当初死活不要嫁给朕这个瘫子做活寡妇,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哦。。。。。。因为瘫子做了皇上,对不对?可惜,你还是要做活寡妇,你说,怎么办啊?”

皇上怎么会知道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何若梅惊吓的冷汗瞬间把衣服都湿透了,小下子软瘫在地上。

皇上厌弃地看着她,随即不带一点温度的说道:“来人啊,梅妃感染风寒,自即日起,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在《怡春宫》好好养病,不得外出。”

这样的事情,想要隐瞒不太容易。梅妃新婚之夜因病不能侍寝,随即就被变相地禁足于寝宫,悄悄地还是被帝都上流社会知道了。

加上登基大典祭天时,皇上还是一个人登上了祭台,何若梅别说和皇上一起祭天了,就连出来观礼都成了奢望。

于是,帝都再次引发了千金小姐们想要进宫陪王伴驾的新高/潮。

只是,这次太皇太后再想插手睿文帝的婚事,却被紫幽和上官凌然劝住了。

“皇祖母,您就呆在《慈安宫》好好颐养天年吧。那些个让人操心的事,您还是不要管了,何况您管了,人家就听吗?您的儿子,您为他落下那么多病根,可是怎么样?还不是忤逆不孝吗?您的皇帝孙子,瘫痪的时候,最需要人关心、关照他的时候,您没出现,您以为,您现在为他忙活,他会感激您?要叫我说,您不管还好,您管的越多,越不落好。”上官凌然的话虽不中听,可是却句句实话。

太皇太后听了,满脸尴尬,随即陷入了沉思。

紫幽接着劝道:“皇祖母,您凤体这些年为了国事家事,都操劳的欠安了,您现在就该好好静养,啥事都不要想。什么刘氏家族的兴衰,您又能管多长的时间?随他们去吧,好不好?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最近没时间进宫陪伴您了,您要多保重!”

太皇太后一下子惊呆了,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们要走?上哪去?”

上官凌然怕她一着急,再次病倒,他们一家子就走不成了,吓得连忙过去解释道:“是这样的,孙子这些年也不能和父王母妃在一起好好玩玩,正好孙子现在媳妇和儿女都有了,所以,孙子想带着父王、母妃,还有媳妇、莫失莫忘出去转一转,看一看,顺便给孩子们增长点见识,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

“不行!”太皇太后一听,心里这个难受啊!就像被掏空一样。老太太大声叫唤了起来,“啊!你们都走了,留哀家自己在这宫里,还有啥意思?”

“您可以经常宣召那些夫人小姐们进宫陪伴您吗?”紫幽边建议,边腹黑个不停,这不是您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吗?整天弄些莺莺燕燕进宫,想送给人家做妾,给人添堵,这以后您没事了,就经常做呗。

上官凌然一听,悄悄朝着紫幽竖起了大拇指,却笑的一脸无害,“是啊,一会幽幽会去太后娘娘那里建议她,多在皇宫举办些宴会,保证不会让您寂寞就是。”

“是啊,正好借着指婚,来联络各大臣与皇族的感情,皇祖母,您不最热衷给人家保媒吗?”紫幽话说的俏皮,可是太皇太后听了,总觉得她带着粉刺。想想自己当初硬要把沈家两姐妹塞给孙子,老脸有点泛红。

太皇太后不愿意他们走,太后娘娘听了,也是极力挽留,“皇上才刚刚登基,你们这一走,他等于缺了左膀右臂啊!怎么突然想起要走啊?是因为皇上把北路军交给了他?”

“不是的。”紫幽笑着摇摇头,“交出北路军的兵符,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不该皇兄的事情。太后娘娘,您以后还是多举办些宴会什么的,多招些小姐们进宫,说不定皇兄就能遇到可心的人了。皇祖母就劳您多操心了,老太太爱管闲事,您别往心里去。”

这话也就紫幽敢说,德妃听了点点头,表示理解。最后依依不舍地说道:“我也没有女儿,你以后就叫我母后吧,不要玩野了,忘了我们,记得回来。”

“好的,母后。”紫幽也没矫情,欣然应允。

可是到了皇帝那里辞行,可没那么容易了。

上官博煜知道他们要走,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他看着紫幽,一身碧色衣裙映的她肌肌白如凝脂,气质如冰雪般纯净而清雅。乌黑的长发梳着流云髻,用白玉钗松松簪起,插着一枝金镶翠玉步摇,步摇两旁垂下长长的翠玉璎珞到肩头。腰间同色翠玉带,两侧垂着细细的珍珠流苏,人影动,那头上的璎珞,腰间流苏皆轻轻摇曳,为她凭添了空灵和飘逸之美。

这样的女子,为什么不能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上官博煜心如刀割!恨不能时间停止。

忍了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再也压抑不住地爆发了。他将紫幽拉进自己怀里,像是要镶入骨髓里似的,紧紧地抱住了她。

紫幽惊慌挣扎,上官博煜也知道,她的功力,不知比他强了多少倍,于是连忙哀求道:“让我抱一下,就一下。”

声音里的悲伤和难舍,不仅将紫幽推开他的动作阻止了,也把在《崇德殿》屋顶上,做了梁上君子的上官凌然,要下来揍他的动作阻止了。

上官博煜由内散发出来的那种悲伤情绪,他感同身受。那天幽幽被她母亲带回印度神界时,他也是这般的难受。

就好像极为宝贵的东西要失去了,再也回不来一样,那种连心都被剜了似的疼痛,他几乎难以承受。

他没想到,上官博煜对他小妻子的感情,竟然深到如此地步了。

他没马上下去,也是想看看,妻子对上官博煜的感情。不是他不相信妻子,而是上官博煜确实是个并不输于他的优秀男子,被这样一个男人深深地爱念着,他的幽幽,会有什么反应?

紫幽确实没有马上推开上官博煜,可是很快便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大哥你怎么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玩累了,哪能不回家呢?就算这里没有别的亲人了,不是还有大哥你吗?况且,刚刚还认了母后,还有皇祖母,我哪能不想你们?”

一番话说完,不着痕迹地从上官博煜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没有害羞,也没有生气和尴尬,而是自自然然地说道:“说不定我出去一趟,还能给大哥找一位好嫂子回来。大哥,我还想抱侄儿,当姑姑呢。”

上官博煜看着她一双能照见人影的剪水秋瞳,澄清的不带一点杂质,坦坦荡荡地看着他,里面饱含着关心和友爱,却唯独没有女人对待男人的那种情爱。

上官博煜心里又是一痛,可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纠缠不清,否则,她真的能一去不复返。她和别的那些爱慕虚荣,畏惧权势的女人绝不一样,不会因为他现在是皇帝,而对他有任何改变。

上官博煜无可奈何的笑了,嗔怪地斜了她一眼,“你不是已经把何若梅送到我身边来了吗?”

紫幽摇摇头,很严肃地说道:“她到你身边,可不是我送的。我眼光才没有那么差,她配不上你,我怎么可能会让她做我的嫂子?”

上官博煜闻言,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暖流,看着她问道:“哦?你怎么会那么说?所有人都认为她的家世和才貌和我是最匹配的。”

“什么呀?”紫幽轻蔑地摇摇头,“自恋的如同一只孔雀,仿佛她是全天下最美丽的鸟。”

还好,幽儿和自己的看法是一致的;还好,她没有想着随随便便塞一个女人给自己。上官博煜这一刻心里舒服了许多,终于笑出了声,“哈哈。。。。。。你这比喻很恰当。”

上官博煜长得虽没有上官凌然妖孽,可也是个除了他以外的绝顶美男子,此刻绽开笑容,就如破云而出的春阳一样。

紫幽马上出口赞道:“我大哥英俊潇洒,文韬武略,哪是那些爱慕虚荣,贪恋权欲的莺莺燕燕们能配得上的?大哥,那样的女子,你不喜欢很正常,你要是喜欢,那才奇怪。我希望你能找到你喜欢的女子,带给你幸福,又怎么可能让那些讨厌的鸟们,惹你厌弃?相反的,你让她们进宫,逗弄她们玩玩可以,却绝不会爱上她们的。我说的对吧?”

“知我者,幽儿也。”上官博煜点点头,心情越发松快。随即亲自将椅子推到了她的面前,柔声说道:“坐吧。我想和你要个人,你能不能给我?”

“什么人?”紫幽好奇地问道,随即考虑都没考虑,豪爽地挥挥手,“嗨!还商量什么?老妹的人,不就是大哥的人?你想要谁?我明天就让他来你这里。”

见她都没半点犹豫,上官博煜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本想放弃自己的打算,可是一想自己不愿意让别的女人为自己生孩子,最终还是为难地开了口,“我想要小莫失做我的儿子。”

“可以啊。你就想要小莫失,不要小莫忘?其实他们都可以叫你干爹。”紫幽还以为上官博煜年纪不小了,看着别人都有孩子,太羡慕,加上自己两个宝贝太讨喜,所以,他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可是,下一刻,她觉得不对了,上官博煜的表情太过严肃,严肃的就像真的要把小莫失带离自己的身边一样。

紫幽看了他一眼,见他表情认真,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加重,当即摇摇头,“我可以让他认你干爹,可是,你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我是不会答应的。我的孩子,谁都不给!”

就知道是这样,上官博煜倒是一点没有怪她,如果紫幽能痛快的答应把小莫失给他,那才奇怪。那是她的宝贝,是她辛辛苦苦怀胎十月,拼了命生下来的,自己这样,似乎有点过分。

上官博煜有点难为情,但是却很坚定地说道:“幽儿,你看看那些女人,我看她们一眼,都觉得倒胃口,别说要她们生孩子了,她们配做我孩子的母亲吗?真的不配。我想立小莫失为太子,好好培养他,他天资聪颖,我们兄弟几个小时候,没一个像他开窍这么早的,他是个天才,是神童,我说的对吧?这样的宝贝,就应该成为帝王。幽儿,你走了,好歹留下他,让我在这寂寞凄冷的深宫里,有点念想。”

紫幽听到这,心像是被人拧了一下,疼痛过后,拒绝的话,却再也没忍说出口。说不可怜心疼他,那是骗人的。想想也是,一个人坐在那高高的龙椅上,那是真正的高处不胜寒;可是要她把儿子舍弃在着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又该死的舍不得。

紫幽一时间为难坏了!儿子她心疼,义兄她也不舍。

而上官博煜看着她为难,又不忍心了。如果紫幽断然拒绝,他的愧疚和心疼尚能少些,说明紫幽对他的感情没有或是不深;可是她没有,她纠结的样子,很容易就看出,她真的是把他和儿子一样看的很重,这让他倍感温暖,就像被关进冻死人的冰窖里,看见了阳光照射了进来。

他刚要说“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算了,”可是紫幽却开口了,“大哥,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得和宝宝的爷爷、奶奶、父亲商量一下。而且,最起码现在不行,太小了呀,等到大一点好不好?还有,我真的不希望你把他培养成储君,我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真的很遭罪!”

上官博煜没想到紫幽真的会答应和家人商量,一时间看着她心里再一次生出了强烈的遗憾来。早知如此,那个时候什么都不考虑,就应该和上官凌然争一争,也至于留下今天的悔恨!

紫幽回去把睿文帝的意思跟老安王和上官凌然一说,上官凌然倒是答应的痛快,“媳妇,只要你没意见,我就没意见。上官博煜那傻小子也够可怜的了,想生儿子,连能替他生孩子的媳妇都找不着,悲催啊!行,只要咱们儿子愿意,媳妇你愿意,为夫的绝没二话。”

其实他的心里话是,哎哟喂!总算把那个讨人厌的,老是霸占着老子媳妇的,说老子幼稚的小老头给送出去了。从此少了一个人和老子抢媳妇,还有人去麻烦情敌,叫那个讨人厌的上官博煜少把心思放在老子媳妇身上。老子决定了,从今以后,撒的种子,全是女娃,还是闺女好啊,和老子亲!

老爹答应的痛快,老爷子和奶奶却不干了,尤其是老安王,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不行!那怎么可以?我们好好的一家子,怎么能被皇上拆散?我儿子就被他老子当做了人质,这回他儿子,又要把我的孙子当人质。这什么缺德父子啊,我们不要兵权,躲还不行啊!”

奶奶委屈的哽咽道:“怎么一家子想要团聚,咋就这么难?”

一见妻子哭了,老安王心疼了,也不顾儿媳妇和儿子在一边,一边掏出手绢给妻子擦眼泪,一边大声吼道:“我马上进宫,警告上官博煜少打我孙子的主意。裳儿别哭,为夫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开什么玩笑!这好容易得到了妻子的原谅,两人分开了二十年后,又走到了一起,好的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到了中年,这才尝到了爱情和幸福的滋味,说什么也不能再松手,必须誓死捍卫!

紫幽刚解释一句:“父王,您误会了,皇兄不是要把小莫失当人质,他是。。。。。。”

就被老安王把她的话打断了,“凌儿媳妇,你太傻了!皇家人虚伪的很,当初宣武帝也说的天花乱坠,说什么母后想念凌儿,想得都生病了,我呸!全是骗人的,你不能相信他们的话。”

得!连他个个都骂上了,他也是皇家人不是?紫幽说不出话来了,又一想,爷爷、外公和凌然师父,不知来了多少封信,催他们快些动身,把一对宝贝带去给他们,这一次,宝贝是真的不能留下来的,只有愧对皇兄了。

紫幽跟上官博煜反复解释:“皇兄,这次不能留下小莫失给你,我外公和爷爷,还有凌然的师傅,都没见过他,再说,我还想带他出去转转,长长见识。等他大一些好不好?”

上官博煜点点头,感激地笑了,“你能同意,我已经很感动了。幽儿,谢谢你!”

很快,慕英毅一家和安王一家,就准备动身去游山玩水了。

消息传出,朝野震惊!还以为睿文帝担心他们功高盖主,特意为之,可是,上官凌然和紫幽在朝堂上的一番话,让臣公们心里的疑团,得到了开解。

上官凌然一身银蓝色的杭绸夏衫,腰间系着银色丝绦,用一根玉簪束着头发,更显他英俊邪魅,风流潇洒。

神情轻松,带着一丝慵懒,“一直以来,各位臣公都好奇本王不俗的武功,师从何人,那么今天本王也就不再瞒隐瞒,本王乃‘玄元派’第一百五十七代掌门玄远大师的关门弟子,江湖人送名号‘绝情公子’是也。所以,本王从今开始,要带着妻儿回到峨眉,潜心修炼。当然,如果,朝廷需要本王出力的时候,本王自会带着‘玄元派’的弟子,义不容辞地下山来报效朝廷。现在,臣在这里,要感谢陛下的宽容和理解,准许了臣和臣妻子的自私请求!臣在此祝陛下福寿安康!祝我大燕永远昌盛!”

紫幽这时对着睿文帝深施一礼,一改往日的清冷淡漠,俏皮而又娇憨地问道:“皇帝哥哥,能容许臣妹放肆一次,畅所欲言吗?”

“准!”睿文帝宠溺地看着紫幽笑道。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极为少见的青玉色曲裾,深衣勾勒出她完美的玲珑身姿,翡翠色的曲裾有如在周身开了一朵莲花,有一种波光潋滟的美。如云的秀发挽了一个慵妆髻,流苏上垂下的珍珠流动着莹润的光泽,发鬓下截一朵碗口大的白色莲花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真乃是芙蓉掩映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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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大 结 局(八)

2013-11-16 1:56:116764

紫幽扫视了众臣一眼,轻启朱唇,声如黄莺,“这些天大家纷纷猜测,真是说啥的都有了,那我今天来告诉你们,你们猜测的都不对,什么功高盖主,皇上担忧,对我们忌惮了,才要我们交出兵权,统统都不对,我们离开的真正原因是,我和安亲王想偷懒了!”

一番话说完,大殿里的气氛轻松而又热烈起来,大伙哄堂而笑。

看着傲然挺立于大殿间,如青莲绽放的绝色女子,听她笑语连珠地继续说道:“其实,我平生最讨厌阴谋算计、互相争斗的生活,可是,却一直避无可避,这也是我如今辞去官职,决定和王爷隐退的主要原因。我们俩都是懒人,向往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以纵情于山水间,早看日出、暮赏日落的悠然生活,这才向我英明的皇兄,舔着脸提出了这样自私的请求。要不说,皇兄对我这个妹妹太纵容呢,我以为皇兄不会同意,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准许了,我真的很开心!”

说到这,紫幽再次对着睿文帝深施一礼,含泪细语,“臣妹谢谢皇兄!谢谢您的理解,谢谢您的宠爱,谢谢您的纵容!”

睿文帝也有些激动,眼圈泛红,看着她柔声说道:“应该的,你不仅是朕深爱的义妹,还是朕唯一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朕现在还坐在轮椅上,萎靡不振。朕不对你好,才是天理难容!你无须谢朕,只要不在外面玩野了,忘了朕这个义兄,经常回来看看朕,陪陪朕就是对朕最好的感谢!辂”

“好。”紫幽躬身答应,神色平静,宠辱不惊。

大臣们可就做不到了,皇帝的话,让他们震惊不已,直到今天,好多人才明白,原来皇上的瘫症是紫阳公主治好的,难怪呢,如此宠爱信任她。

之前以为他们即将失宠,对他们爱理不搭的大臣,又开始后悔起来了。不过,紫幽对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感兴趣了。别说皇上没有如此,就是皇上真的来个飞鸟尽良弓藏,她和上官凌然也会“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娉;

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紫幽临走之前,去看了慕英睿的几位姨娘,三位姨娘加上水忧怜竟然全部改嫁了。

水忧怜现在已是成衣铺的女掌柜,因为经常和《随心索玉》的掌柜有业务往来,两人日久生情,成了一对。

《随心索玉》的掌柜逸鸣,是上官凌然七师兄的徒弟,今年二十八,一直未婚,没有嫌弃水忧怜的出身,两人结婚后,一直帮着上官凌然在帝都管理他的商业王国,后来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两个儿子,一个习武经商,继承了父亲的衣钵,一个走了仕途,后来还得中了进士。

紫幽问二姨娘和四姨娘:“愿不愿意把孩子交给我带走?你们放心,我会好好地待他们。”

两人很痛快地就把孩子交给了紫幽。

紫幽倒也没怪她们心狠,连当初给她们赡养孩子的银子,都没要回来。

两人结婚,已经全部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前夫的孩子照顾不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各自的夫君,好像很在意她们结过婚,有了孩子,对那两个孩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她们早就想把孩子送还给慕家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见紫幽主动询问,赶紧就答应了。

安王和上官凌然走之前,也去看了废帝,回来后上官凌然告诉紫幽:“老家伙疯了,连皇祖母都不认识了,加上毒瘾戒不掉,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宣武帝确实没有活多久,在紫幽他们还没到南疆时,就接到了海东青飞云和闪电从帝都带回的消息,废帝突然发狂,用脑袋撞在墙上,撞死了。

只是,他是废帝,没资格举行大丧,太皇太后和二皇子最终没能狠下心来,过于苛待他,用金丝楠木棺材,把他葬在了皇家陵园。

紫幽他们金秋十月,到了四季如春,风景如画的大理,和爷爷、外公,师父,还有在沼泽中得以生还的将士们,“玄元派”的师兄弟们团聚在了一起。

从此,真正过上了逍遥悠闲的生活。

刘蕊雪带着小旭尧,和女儿思伊终于得以团圆。

文楚妍和三皇子也隐姓埋名,跟着他们到了大理。文楚妍改名为楚依依,三皇子改名为尚竴(cuen)。

紫幽到了大理第一件事,就去看望了慕英睿。因为爷爷告诉她:“你父亲快不行了,整天活在悔恨中,加上在矿上出苦力,他哪里是个能吃苦的?发配到这边半年不到,就支撑不住了。我给他买了院子安置了,还请了两个人照顾他,可是他一直病病潺潺的。你去看看他吧,毕竟是你的父亲。”

“我也去看看大哥。”慕英毅沉痛地说道,并没有因为他曾经差不点害死自己的儿子,而记仇。

慕老将军带着紫幽、慕英毅、上官凌然和莫失莫忘,慕清城、慕红叶、以及慕清远、慕清恒,一起去看望了慕英睿,刘氏则死活没去。

慕英毅要逼她,被紫幽拦着了。她能理解二婶,毕竟害的她差不点失去儿子,还给她留下了一段噬心的回忆,她怕是永远都忘不掉那个通房丫鬟月罗,这都是拜慕英睿和王怡萍所赐,她会怨恨,实属正常。

也幸好她带着弟弟慕清城,妹妹慕红叶来了大理,否则,两人就见不到慕英睿这个渣爹最后一面了。

紫幽一看渣爹消瘦的跟个骷髅一样,所有的脏器已经全部衰竭,尤其是肺部和肾脏,几乎成了破棉絮,因为小便排不出去,整个人皮肤发黄,呈现严重的尿毒症症状,神志不清,已然到了弥留之际。

于是对着满脸期望的爷爷,黯然地轻轻摇摇头,“我不敢保证,试试看吧。”

所有脏器严重衰竭,是因为久病造成的,这种慢性衰竭和急性炎症引起的病危,或是受外伤重创还不一样,就是用她的灵力修复脏器,可他所有的脏器都损坏成这样,能不能修复如常她也不敢保证。

她意念一动,一束紫色的光团飞过去,迅速蔓延开,笼罩了慕英睿的全身。灵力作用下,慕英睿倒是很快醒了过来,一看紫幽竟然惊呼道:“阿蒂尔,是你吗?”

喊了一声,也觉得阿蒂尔不可能来看他,再一看上官凌然和慕英毅,这才知道是自己一辈子没疼爱过的女儿紫幽来了。

一看那紫色的光团,心里越发惭愧,费劲全身力气挣扎道:“幽儿,不要救。。。。。。救我,父亲不配。。。。。。你用你母亲留给。。。。。。留给你的灵力救治。不要。。。。。。不要。。。。。。”

再怎么混蛋,可也是自己的儿子,老将军虎目蕴泪,嘶声喊道:“睿儿,不要说话,幽儿正在救你。”

慕英睿摇摇头,他有何脸面让女儿动用妻子留在她体内的灵力,来挽救他的生命?即使救活了,他也会整天活在痛苦和不安中。

说实在的,他只想以死赎罪,也好过现在活得如此痛苦。

这么一想,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紫幽的灵力,竟然无法穿透他的身体,根本就修复不了他腐烂的肺部和肾脏。

紫幽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看着他生命体征一点点地消失,却无能为力。

很快,就见他流出两行血泪,断断续续,气若游丝地说道:“爹,儿子不。。。。。。不孝,对不。。。。。。起您!对不起阿。。。。。。阿蒂尔和。。。。。。幽,幽儿!儿子以。。。。。。以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