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则阴沉着脸问道:“你如何证明,你是魏王的心腹幕僚?”
王子斋不慌不忙地说道:“魏王在帝都城郊的蟒山藏了一大笔金银财宝,那地方和藏财宝的宝库机关,都是由草民设计的。皇上如果不信,草民可以带人去找到,并献给皇上。那么大一笔财宝,草民是不可能拥有的。皇上可还记得前朝太仓银库被偷盗的一千多万两银子吗?那就是魏王监守自盗,然后诬赖到了当时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身上。”
“哇呀呀!”宣武帝又气的大叫了起来。这件事他当然记得,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太仓银库丢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可谓是震惊朝野。后来竟然在当时的户部尚书罗天浩,和户部侍郎马维翰的库里,搜到了一部分太仓银库的银子。
可是两人都大喊冤枉,拒不交代其它银子的下落,最后两人被他老爹先帝砍了脑袋,全府查抄,成年男丁全部问斩,年小的和女眷,被发卖为奴。
原来两人是冤枉的!因为魏王,一百多条人命枉死,二百多人的命运,变得凄惨而悲催。
罗蔚成当即就软瘫在地!他正是罗尚书的孙子,听说爷爷和父亲,是被冤枉之死,哪里还能承受得了?
紫幽一边叫容云鹤扶起罗蔚成,一边问王子斋:“那名派到安王爷身边的女细作是谁?她现在可在这大殿之上?”
苏梅无法淡定了,魏王当时搜罗了几位低级官员的女儿,进行训练,她是其中成绩最优秀的。而王子斋是她们的棋艺师傅,她那一手不俗的棋艺,都是王子斋教授的。
王子斋指着苏梅说道:“就是苏庶妃苏梅。当时魏王培训了七名低级官员的女儿,苏梅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位。还有六名,分别是。。。。。。”
“我不相信!”安王彻底懵了。冲到王子斋面前,目呲俱裂地喊道:“你说谎,你在说谎!”
“我说没说谎,王爷很快就会明白的。”王子斋有点嘲讽的看了安王一眼。
心想,你也就命好,从太后娘娘的肚子里生了出来,要是我的主子,也是从太后娘娘肚子里生出来,如今坐上将皇位的,不会是你,也不会是你的亲哥,肯定是我的主子。、
说真的,论韧劲、忍劲,还有谋略,你们两兄弟,都不及我的主子;我的主子,差就差在,没有个好母妃为他架势,再就是运气差了些。
良妃娘娘虽然貌美,虽然得宠,可是论起势力和心机,还是较刘太后差了不少。
唉!没办法,这就是命啊。。。。。。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命。本来以为会跟随主子,一步步谋划,最后夺得江山,弄个丞相当当。
可是偏偏遇到了金灵。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自己稀里糊涂就坠入了她的圈套中。
王子斋都现在都不知道金灵是个黑曼陀罗精灵,还以为她是慕紫幽培养的部下。
看到慕紫幽,暗自感叹:自己被国师的部下魅惑,倒也不冤枉,国师是谁?女神的后裔啊!
王子斋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接着说道:“苏庶妃每年的腊月十八,是不是都要去庙里一趟?那是因为,她服下了魏王给她的毒药,这毒药叫‘醉红颜’,必须在每年的腊月十八服食解药,每年的这一天,草民都会给她把解药送到,并向她下达王爷新的指令。”
“我问你。”紫幽看到安王脸上血色退的干干净净,心里一阵畅快,毫不留情地问道:“上官离染到底是谁的儿子,那年在昆明湖和魏王划船的女人又是谁?”
王子斋闻言犹豫了。坦白说,魏王对他很好,他从没想过背叛魏王;可是,金灵对他来说,是与所有人都不一样的,他深爱着这个女人,真心真意想和她生活在一起。
王子斋看向金灵,金灵的气质很冷艳,见他看过来,很快妖媚的一笑。
王子斋马上就下了决心,竹筒倒豆子一样,痛快地回道:“上官离染是魏王的儿子,苏庶妃是怀孕一个多月以后,才嫁到了裴城。为了不暴露自己孕期的不正常,苏庶妃谎称被王妃所害早产,其实王妃是冤枉的,苏庶妃是足月产下的上官离染,只不过接生的稳婆,都被我收买了,谎称上官离染生下时只有七个多月。”
紫幽闻言,心里又气又恨,故意又问:“你撒谎!安王爷难道瞎了眼?足月的孩子和早产儿能一样么?”
这件事,王妃对她说道:“苏侧妃本来应该十月二十七日生产,非说我的丫鬟红翘在花园里故意撞了她,害得她早产,于八月九日生下了上官离染。为此,王爷非说是我唆使红翘故意使坏,活生生打死了红翘,将我禁足了半年。连凌儿的替身回来,都没让我见他。”
王子斋听紫幽这么问,讥讽地看了安王一眼摇摇头,“男人么,被所爱的女人花言巧语这么一骗,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哪里还能分辨出真伪?上官离染生下时,足有六斤二两,哪里像个早产儿?可是苏庶妃告诉他,是因为王爷心疼她,给她吃得好,所以孩子才长得那么大,要不是早产,怕就是个大胖儿子,最少也得八斤多重,王爷也就相信了。其实,苏庶妃当时怕胎儿过大,不好欺骗王爷,一直都控制饮食,吃得很少。”
安王本来还有点不敢相信王子斋说的话,认为他是慕紫幽找来欺骗他的,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是真的有点相信了。
因为苏庶妃当时跟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说真的,当时他对于苏庶妃生下七个多月,体重却相当于正常婴儿的早产儿,不是没感到奇怪,当时他确实提出了疑问:“梅儿,这孩子早产二个多月,却还和正常婴孩一样,我可真庆幸!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那也是托了王爷的福。”苏庶妃当时这么回答他的:“要不是王爷对妾身多番关照,离儿哪能有这么健康?这都是服用了王爷给梅儿补品的功劳,咱们的儿子,才能长得这么健康。这也就是早产了,要不然等到足月,咱们儿子肯定是个机灵活泼的大胖小子,最少不得八斤多重?都怪王妃身边那个死丫头!就这么直直地对着梅儿撞了过来。”
两个人说的话,王子斋怎么会知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苏梅告诉了王子斋。
安王此刻都要抓狂了!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宠爱了将近二十年的女人和儿子,原来是别人派到自己身边的奸细,而且,女人被人家睡过了,儿子也是给自己带了绿帽子那个男人的。这让他如何接受?怎么能接受?
安王五脏六腑都要被大火烧着了一样的灼痛。他冲过去一把抓住王子斋的衣领问道:“当时和魏王在昆明湖上的女人,是不是杨云裳,是不是本王的王妃?!”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搞不好他是被骗了,但是他还想从王子斋嘴里得到证实。
王子斋马上又嘲笑地看着安王说道:“训练一两个人,模仿谁岂不太容易了?魏王爷就是摸准了安爷您心高气傲的脾气,知道您发现安王妃和魏王爷在一起,绝不会当众过来仔细盘问查看,所以才选择了人多热闹的昆明湖。果然,安王爷您上当了,当天晚上就趁着酒后那股劲,和苏梅滚到了一起,连苏梅不是处/女,都没发现。床单上的所谓处子之血,是苏梅戳破指尖滴上去的。您意乱情迷之下,也不仔细查看,你可怨不得别人。”
苏庶妃看见王子斋就已经吓懵了,到了这一刻,知道自己再不喊冤,估计就没活路了,所以,马上大声嚎叫了起来:“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根本不认识什么魏王,离儿也是您的儿子,您不要相信这个男人胡说八道,他是慕紫幽找来诬陷臣妾的。”
“父王,父王!”上官离染也连滚带爬地爬过来,抱住了安王的腿,“父王,您别听这个男人胡说八道,他肯定是慕紫幽这个贱。。。。。。找来陷害我和母妃的。。。。。。”
王子斋马上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苏庶妃说道:“徒儿,你不要怪我心狠,把你交代了出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不能为了你们所谓的大计,搭上了我的一身。你否认也没用的,到了腊月十八,你没有解药,一样会死的,你又何苦为了那个一心想篡位,把你送到别的男人身边的魏王,死扛着不说?难道你和安王假戏真做了?”
紫幽走到了苏庶妃面前,猛地抬起她的下颌,朝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然后冲着安王冷笑道:“应该让王爷您,好好听听您爱妃的心里话。”
“你给我吃了什么?”苏梅吓得连忙用手指压住咽喉,想把药丸吐出来。
可是干呕了几声,根本就没有能够成功。
大约一刻钟过后,紫幽看着已经眼神涣散的苏庶妃问道:“苏梅,还不把魏王如何派你到安王身边的真相交代出来?”
苏庶妃就像被催眠一样,只不过眼睛是睁着的,可是人却很听话。
。。。。。。。。。。。。。。。。。。。。。。。。。。。。。。。。。。。。。。。。。。。。。。。。。
王妃要翻身,安王要倒霉,后面大虐开始。吼吼。。。。。。亲们如果喜欢小冰的文文,就去看看小冰以前的文文,都很爽哦!看的满意,就打赏小冰一二。
第三百四十七章 真相揭穿,反击开始 (八)(必看8000+)
2013-9-26 0:52:528843
大伙看着她,有条不紊,清清楚楚地回答道:“是。我是十三岁起,被嫡母送进魏王府的。魏王找了七名和我身世差不多的小姑娘进行训练,就是为了等我们长大以后,送到各位执掌权利的王公大臣身边,而我是这七名小姑娘当中最出众的。魏王一直很重视我,我年纪大了以后,也喜欢上了这位原本应该是皇上,现在却被逼的不得不韬光用晦、卧薪尝胆的落魄王爷;所以,我是发自内心地想帮他完成大业,主动自愿到安王身边的。那天把安王约到昆明湖,我是故意的,就是为了让他看见魏王和安王妃的奸情。其实,那个女子也是魏王培养的女细作,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安王妃,安王当时被我在一边刺激的,根本就没去细看,然后就跑走了。接下来,我根据我们侍卫提供的情况找到他,劝慰他,王爷喝醉了酒,感情又是最脆弱的时候,根本没用我怎么勾/引,他就上钩了。安王就在那酒楼里要了我,他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不知道我早就被魏王破了身子。后来安王得知皇上要派眼线去他身边,就安排我进了宫,顺利地封为了他的侧妃。临去裴城之前,我还和魏王在一起了,到了裴城不久,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就有了身孕。为了掩盖我怀孕的事实,我收买了王府的太医。后来为了遮掩离儿是足月生产的事实,更为了夺取王妃之位,让我的儿子顺利地成为世子,我就在花园里故意撞上了王妃的大丫鬟红翘,来了个早产。那次事情发生后,让安王彻底对王妃生厌,也对我更加宠爱,对离儿也是更加怜。。。。。。”
“我杀了你这个毒妇!”这一声暴乱的狂叫,是安王发出来的。他越听越怒,听到最后,终于听不下去,冲到苏庶妃面前,抓住她的衣领,巴掌对着她那张原本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左右开弓,足足扇了有十几下,听了苏庶妃的话,愣怔住的上官离染,终于反应过来了,扑过来抱住安王的小腿,涕泪横流地嚎道:“父王,您不要相信母妃说的话,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儿子呢?这肯定是慕紫幽对母妃做了手脚。”
安王这回没有相信上官离染的撺掇,对着他狠狠一脚踹了过去,“你放屁!你那个不要脸的娘,每年腊月十八,都要到裴城静安寺祭奠她的什么姨娘,难道是假的不成?你一生下来,就和足月的孩子一般大,难道是假的不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TND欺骗本王?真是和你娘一样卑鄙无耻!”
苏庶妃被安王一顿毒打,神智也清明了。她显然知道自己刚刚把实话都说了出来,可是她控制不住,脑子像是被人左右了,迫使她不得不说出了实情。
此刻一看安王一副恨不能撕了她的凶狠模样,连忙装出无辜至极,可怜至极、无奈至极的柔弱模样,凄厉的哭喊道:“王爷,您忘了您第一次要了梅儿之时发的誓言了?您说:‘此生如若负我,天打雷劈!’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去***誓言!你这个无耻的贱人、骗子!”安王狠狠地又是一拳,捣在了苏庶妃的脸上。。。。。。、
苏庶妃当即就喷出一口鲜血来,里面还夹杂着三颗牙齿,接着就厥了过去伊。
“啊。。。。。。”上官离染抱着脑袋,状如疯狂地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紫幽懒得看他们父子、夫妻狗咬狗,冷冷地看着安王。原来早就背叛了王妃!还装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呸!
忍不住冷笑出声,说不尽的鄙视:“还真是讽刺!不但眼睛瞎,耳朵也是聋的,心智更是被狐狸精迷住了,连判断真假都不会了。好好的贤妻,当做糟粕;淫/娃荡/妇,却当做了宝贝。自己先背叛了妻子,反过来还要指责妻子的不是。就您这样的将帅,也能带兵?臣严重表示怀疑。皇上,这漠北边境,您还是早作部署为好。
而老丞相听到这,确实不让呛了。你安王也TND太过分了吧!你和别的女人去游湖,然后看见人家演了一场戏,你都不调查一下,就这么判了我女儿的死刑,这么多年,一直虐待我女儿和我的外孙,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冤枉死个人么!
我女儿和外孙,莫名其妙被你虐待了这么多年,我岂能不讨还公道?
老丞相马上出列跪在了宣武帝面前,哭的是老泪纵横,“皇上,求皇上准许老臣女儿和离。臣女儿可怜啊!王爷听信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挑拨,就凭这么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莫名其妙地定了臣女儿的罪行。可怜臣的女儿,被虐待了快二十年啊!敢问皇上,人有多少个二十年,经得起如此蹉跎?又有哪位父亲,忍心女儿被女婿嫌弃,任由女婿的小妾、庶子欺负到女儿和外孙头上来?臣心疼啊!臣以前就让女儿和离,可是臣女儿不愿让皇室蒙羞,让安王爷丢脸,臣也以为,安王爷终有被臣女儿感动的一天;却原来,王爷早就和别的女人勾搭上了,这让臣女儿情何以堪啊!”
“王爷!”上官凌然这才知道自己老爹为什么会如此对待母亲和自己,气的俊脸如同笼了一层冰霜,瞪视着安王的目光,像是利剑,“您知不知道,我是您的儿子?”
安王愣住了!上官凌然问的问题,他现在真的很难回答。如果他说:“我怀疑过,你不是我的儿子。”
那么紫幽肯定要说:“呵呵。。。。。。你这个父亲,还真是狠毒,再没证实世子不是你儿子的情况下,你就如此对他,你还有人性吗?”
所以,这句话,他不能说,说了他有可能永远失去上官凌然这个真正的儿子,和杨云裳这个并没有对不起他的妻子。
如果他说:“我知道上官凌然他是我的儿子。”那就更不行了,那不仅是丞相府、荣国公府,会支持王妃和他和离,怕就是御使们,也会对他进行口诛笔伐:“哪怕就是王妃真的对不起你,可是你在知道世子是你亲儿子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纵容庶子和庶妃屡次害他?”
显然,他也不能这么能说,竟管他知道,上官凌然真的是他的儿子。因为杨云裳怀孕那段时间,根本就没出过裴城的安王府。
所以,安王琢磨了好一会,才艰难地、不自然地说道:“我以为你是魏王的儿子。”
“你撒谎!”可是,他话音刚落,紫幽就毫不犹豫地嗤之以鼻,“如果你以为世子是魏王的儿子,依着你的无情,你一定会对太后娘娘说出你的怀疑,绝不会让他当世子。你明明就知道他是你的儿子,可是你为了折磨母妃,却一次次对他无情。你太自私刻薄、冷血无情了!因为遇到苏梅,你开始动情,可是,你觉得违背了对丞相大人的承诺,恰好这个时候你发现了所谓母妃和魏王爷的私情,给你的感情出轨,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但是,你又无法忍受母妃喜欢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就想尽办法折磨母妃,并为你宠妾灭妻的行为开脱。你真让人恶心!为了满足你讨得小妾的欢心,竟然在明知道世子是你儿子的情况下,一次次地容忍他们谋害算计相公,欺负母妃,后来又纵容他们来谋害我。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明明是知情的,可是你不但不阻拦,却还要推波助澜;没有谋害到我,却害的你的小妾被小厮玷污,你还来指责我们。就你这样的人渣吗,怎么配为人父亲?为人丈夫?”
紫幽说到这,对着宣武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铿锵有力地说道:“皇上,请准许母妃和安王爷和离!请剥夺安王的爵位,这样一个无情、昏聩的人,不配封王!”
紫幽的话,如天雷滚过,把大殿里的人,轰的是七荤八素,瞠目结舌!就连宣武帝都感叹她的大胆,更为她的嫉恶如仇,爱憎分明暗自拍掌。
这丫头为了婆母,可以不跪,却对朕跪了下来。宁愿得罪有军权的公爹,也要为婆母伸张正义啊!
血浓于水,宁王此时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替安王求情了:“皇上,大燕建国至今,剥夺爵位除非是犯了谋反一类的大罪。六弟虽然在处理家事上糊涂,可是这些年守在裴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千万不能剥夺了六弟的爵位,别忘了,匈奴现在可是蠢蠢欲动,马上新单于又要来帝都议和,这个时候,宜静不宜动啊!”
其实紫幽心里明知道,宣武帝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剥夺了安王的爵位,就像宁王说的一样,现在时机不对,宣武帝根本就没有可以派往北边阻挡匈奴的将领。
而她这么说,是为上官凌然名正言顺夺取军政大权,迈出第一步。
所以,紫幽义正言辞地回复道:“皇上,‘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皇上,您觉得安王爷,是心思端正,品性修养的很好?还是把家庭家族管理好了?臣女斗胆敢问,像这样连家庭家族都管理不好的人,又如何能治理好军队,治理好国家?他明明知道上官离染品的恶劣,还把他带进军中,妄图让他立功,好助他夺取世子之位。皇上,臣请问,安王之位,真的落到上官离染头上,不就等于将大燕的北方,送到了魏王手中?皇上,您难道就不担心?”
“皇上,国师说得对,安王任人唯亲,这么自私昏聩,北面不能交到他一人手中。”水灵此时连忙小声提醒宣武帝。
宣武帝点点头,毫不犹豫地答道,“朕当然担心!”
随即怒不可遏地看着向了魏王,连声冷笑,“上官瑾轩,朕还以为你真的安分守已,不再妄想夺取皇位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欺骗朕。来人,拟旨,魏王有谋反之心,即日起,废除魏王爵位,打入大牢,魏王府查抄。明王贪墨受贿,废除明王爵位,打入大牢,明王府查抄。”
紫幽一听,马上接着启奏:“皇上,臣觉得明王爵位就该由明王世子上官蔚然继承。明王既然对您不忠心,明王世子深受其害,感谢皇上为他报了谋害母亲之仇,必会对皇上忠心耿耿!”
“皇上,国师说得对,敌人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水灵及时的又提醒了宣武帝几句。
宣武帝马上点点龙头,“那就让蔚然继承明王爵位,彻查上官博轩贪墨受贿一案。蔚然,朕信任你,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父皇。”太子有点慌了。皇上这是一边倒啊,完全听慕紫幽摆布了,这样下去,可是对自己不妙。
关键她现在还不是自己的人,谁知道她这是要帮谁?
太子连忙上前启奏:“父皇,您刚刚已经下旨,查抄明王府,现在又册立蔚然为明王,那这圣旨。。。。。。”
太子这是提醒皇上,您查抄明王府的圣旨刚下,现在又册立上官蔚然为明王,这么改来改去,这还是圣旨么?
上官蔚然马上跪下磕头,“皇上,明王府应该查抄,里面的一切财物,都应该归入朝廷国库。皇上只要把明王府留给臣侄就可以了。”
“好。”宣武帝显然对上官蔚然的懂事感到高兴,也不搭理太子,马上看向紫幽,一边冲她使眼色,一边带点讨好的口气说道:“国师,安王的爵位暂且给他留着,匈奴新单于乌维立马上要来商议两国互市,这件事可是由安王负责的,一时换人,既不熟悉裴城的军务,也不了解匈奴的情况,你看。。。。。。”
皇上这么一说话,大臣们又是一惊!原来皇上已经如此看重国师了,都到了什么事情要和她商量的地步了。看来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她,否则下场不妙。这明王、魏王不就是得罪了她,一天之内,全部被拉了下来;安王虽然暂时保住了爵位,可也是岌岌可危,说不定何时何地,就被弄下来了。
关键是,他们即使想为两位倒霉的王爷说情,都没法开口,两人犯的罪,可都是没法饶恕的!
紫幽明白宣武帝的意思,他现在还要依赖安王,毕竟安王在裴城这么多年,和底下将士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即使夺了他的军权,那五十万大军,宣武帝怕是也很难全部掌控。
紫幽略一思索,马上看向了上官凌然。
小女人这是要让他表现呢。上官凌然对着妻子邪魅地一笑,然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冲着宣武帝施礼,义正言辞地说道:“皇上,臣侄有一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实说,宣武帝一项都瞧不起上官凌然;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表示出来,因为上官凌然是慕紫幽的丈夫,而且,结婚到现在,他派人查实,都说两人好的蜜里调油,别说打架,就连拌嘴都没有。
就算给紫幽面子,也不能不让上官凌然说话。
宣武帝无奈地、轻慢地点点龙头,“你说说看。”
上官凌然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说道:“臣侄认为,军权不应该集中在一个人手中,这样弊病太多,一个人或是能力不行,或是存了异心,朝廷就会遭受重大损失。臣侄认为,应该在军中设监督机构,派去最忠于皇上的人给予监督,而且,为了避免督军被收买,最少应该派去四名以上官员,一年一轮换。互相监督,以保证军队对皇上的绝对忠诚!”
宣武帝完全没想到上官凌然,会说出这番有理有据的话来,更没想到他能想出这么一个行之有效的好法子,当即震惊的愣住了!
吕御使则马上出列表示支持:“臣附议,安王世子这个办法很好!”
“儿臣也觉得很好!”二皇子也出口称赞,给与补充:“最好让这四名督军,都有给父皇直接上折子的权利。”
“二殿下的主意很好!”上官凌然接着说道:“皇上,臣侄还要重申一点,这四位督军,最好身份保密,直接派到士兵中间,除了皇上,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是谁。”
宣武帝闻言,一边频频点头,一边思索。老实说,他也派去过眼线到各个军队中,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不准。
督军也派过,貌似用处也不大。看来一会要和慕紫幽、上官凌然和老二商量一下了。这个上官凌然看来也还有点用处,并非一肚子草嘛。
别人说什么,安王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现在的心情,简直糟到了极致!
后悔、懊恼、怨恨、心痛。。。。。。犹如一万条毒蛇,不停地窜出来啃噬他的五脏六腑。
想想近二十年,他对毫无错处的妻子和嫡子所做的一切,他简直碰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老丞相说的没错,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杨云裳从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嫁给他,如今已经三十五岁,因为不快乐、不幸福,谁能想象得到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细小的皱纹,本应是少妇的她,鬓角已经有了少数的白发,这都是自己造的孽呀!
安王看着低头坐在一边,显然还在伤心地王妃,突然间想起了女人刚刚嫁给他的时候,那段美好幸福的日子。
他现在仔细品味,王妃杨云裳比起苏梅,真的是又单纯、又简单,从没见她跟自己要过什么,而苏梅贪得无厌,怎么那个时候,他会觉得苏梅爽直的可爱呢?
安王愧疚加上心疼,讪讪地走到王妃面前,嚅嗫着说道:“裳儿,对不起!我。。。。。。”
哀莫大于心死,王妃此刻的心情,就着这样,死了!她万万没想到,嫁给这个男人半年多,如果感情一直不好,她也能原谅他;如果,他对她一点不了解,她也不怪他;可是,两人婚后连一次拌嘴都没有,这个男人还多次在和她欢好的时候告诉她:“裳儿,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你单纯善良的可爱。第一次见到你,就是看见你为了救一个卖唱的爷孙两,把酒楼里的掌柜,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当时瞪着眼睛,气鼓鼓的样子,让我一见难忘!”
这段话,她如今还记忆犹新,可是,人却变了,说话的,竟然相信了别人的阴谋,连问都不问她,就将她判了死刑。
甚至,在这之间,已经和设计阴谋的女人,私下约会去了。
这是多大的讽刺啊!她原本一直还抱着幻想,他这么做是迫不得已,是为了麻痹宣武帝,保护凌儿,她一次次地欺骗自己,为他的无情开脱。就因为那半年多的幸福时光,还因为不愿让儿子失去母亲,她耗费了半生的时光,泪水流到最后都流不出来了。
却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欺骗,都是阴谋。
王妃没有搭理安王,径直走到皇上面前跪了下来,极为平静地说道:“请皇上准许臣妇和安王爷和离!”
说完,重重地磕下了头,一下、两下、三下。。。。。。
大有宣武帝不答应,她就不会停止一样。
紫幽一看急了,走过去一下子拦住她,心疼地说道:“娘,您别急。放心,我不会让您再受一点委屈,您想怎么做,我都会支持您。就是请您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她才不要自己的婆母,为了和安王这个无情的渣男和离,把头都磕肿了。快二十年了,婆母受的罪够多的了,从现在开始,她要这个善良的女人,快乐起来,再也不要为了安王那种男人受伤。
王妃看着儿媳妇,眼泪上涌,委屈万分地点点头。
安王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慌了神!他相信,只要有慕紫幽在,杨云裳哪怕就是想原谅他,慕紫幽都会阻拦,有她在,自己是不要再想走近杨云裳身边了。
安王一想到,这个女人从今往后,会和自己成为陌路人,还有可能转身投入男人的怀抱,他是真的无法忍受了!安王马上走到王妃面前,低声下气,就差哀求了:“爱妃,别跟我置气好么?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待你,你给我机会,让我弥补这些年对你的亏欠。不要和我和离,我们也曾经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不是吗?”
他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老丞相先火了,大声对宣武帝说道:“皇上您看看老臣的女儿,这些年受尽了委屈,臣要接她回府居住!”
“不可以!”安王当然不同意老丞相的意见。真要是妻子被老岳父带回了娘家,自己和她想要和解,岂不更难?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紫幽一听,马上嗤之以鼻,“您有什么权利不准许?娘亲嫁给您的这些年从没回外公府上住过,就因为您的不准许。那时候您担心娘亲红杏出墙,现在证明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一个阴谋,您还不准许娘亲回外公府上居住,您也太狠心了吧?就是皇上,还让娘娘们回娘家省亲,莫非您的要求,比皇上还要多?”
宣武帝闻言,马上就不满了!恶狠狠地看了安王一眼,真心感到厌烦透了!
觉得这个弟弟整天事事的,就没个消停的时候。为了他,他整天不但要被老娘唠叨,还要被大臣唠叨;这还不说,还欺骗他。那自己对苏庶妃所说要监视他的话,岂不都被他知道了?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心烦,脾气当然不会好,态度更不会好,冲着侍卫大喊了一声:“还不把苏梅和上官离染关进大牢,等待审问?”
想了想,又接着命令道:“把苏梅的两个女儿也抓进去,谁知道是不是上官瑾轩的种?”
侍卫马上把狼嚎鬼叫的苏庶妃和她的儿女拖了下去。
皇上这时才对着安王颇为不悦地说道:“老六,你这么些年对待六弟妹无情无义,怎么还不兴人家有点意见?你先别纠结你的家事好不好?匈奴人再过三四天就来帝都了,你先去忙朝廷的事务好不好?朕这里和国师还有要事商量,没空子忙活你的事。下去吧。”
安王一看自己皇帝哥哥这个态度,出了《承光殿》,就去了景阳宫找自己母后去了。
而这边宣武帝则询问紫幽:“你说,安王的军队,派谁去好啊?”
紫幽故意考虑了一会说道:“皇上,您不妨把几位成年皇子那边的人,各派一位到父王的军队里。趁机也可以试探一下,谁对您最忠心。”
“那要是每个人禀告的情况都不属实咋办?”宣武帝有些担忧。
“让世子派人给您盯着。”紫幽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
宣武帝怀疑地看了她一眼,试探着问道:“你说凌然?对了,听水儿说,你在教他武功?”
“是的。”紫幽坦诚地说道:“皇上,臣不想再让世子被人骂纨绔、草包。皇上,您没想过这样的弊端吗?世子是您的亲侄子,也是皇室的一员,以前有预言,臣可以理解他为了避嫌,不学无术;可是现在既然威胁到您皇位的人不是他,您就应该好好地重用他,让他帮您看住您的儿子们。皇上,有几句话,臣女不知当讲不当讲。”
宣武帝正在思索紫幽说的话,听她这么问,马上点点龙头,“你说,朕恕你无罪!”
紫幽心里冷笑,我真的有罪,你又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要想弄死你,一根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不想这么做,只不过不想留下弑君的骂名,为的是名正言顺地讨还公道。
紫幽心里不耻宣武帝,面子上却装出恭敬的,一心为他着想的样子说道:“皇上,现在的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对皇位虎视眈眈,您可信任,可重用之人,只有二皇子;可是二皇子身有残疾,一个人牵制三位皇子,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这个时候,您不重用您的侄子,还能用谁?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人打我叔,向着我叔;叔打我父,向着我父。可是现在的上官凌然和上官蔚然,都恨死了自己的父亲,您在这时侯,向他们伸出援手,给与温暖,他们一定会把您当做自己亲生父亲一样孝敬,一样忠心,不但不会生出异心,还绝对比那些外臣可靠。这也是臣建议您,让上官蔚然继承明王之位的原因。”
“皇上,国师说得对。”水灵适时地插言:“关键一点是,明王世子和安王世子,绝不可能威胁到您的皇位,别忘了,他们这么多年,都混迹于青楼楚馆之中,和哪一位大臣私下都没有交集,他们没有形成党羽,只会忠诚与您,而您,就和他们的父亲一样。”
“嗯。。。。。。”宣武帝享受着水灵恰到好处的按摩,舒服地眯着龙眼点点头。
如果对紫幽的话,他还要思索琢磨一番,那么水灵的话,他是绝对相信的。
再说,他毒瘾犯了,此刻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服用仙丹,然后在水灵的伺候下,美美地睡上一觉。
所以,马上挥挥龙爪,对紫幽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老二去办吧。你们商量一下,递个折子给朕。啊哈。。。。。。”
话音未落,就哈欠连天的。
紫幽一看,马上告退。
刚刚走出门外,就见太后娘娘宫里的总管太监成公公,给她行礼,“世子妃,太后娘娘传召。”
紫幽点点头,登上宫轿,朝着景阳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