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有凌然所受的伤害,这些仇焉能不报?难道害了人,又给人两颗甜枣,就完事了?窗没有,门更是没有。
先收拾皇后和太子,最后收拾宣武帝。
紫幽马上对着水灵耳语了一番。
水灵马上点点头,露出了妖媚的微笑。
于是这天晚上,水灵没有穿着大红纱衣,而是穿了件丝绸做成的大袖衣和束腰的长裙,乍一看去是紫色,实际上却是一层薄薄的紫纱轻轻笼罩在衣裙外面,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的曲线。
就如一朵娇艳如滴的紫玫瑰带着清新的水珠,在清冷的月光下,勾勒出窒息妖娆的美。
她伸出玉臂,勾着宣武帝的脖子,娇笑的问道:“皇上,想不想水儿带你飞天?”
飞天啊!谁不想?又是仙子带着你飞翔,想想都美的冒鼻涕泡。
宣武帝当时乐的如同孩子拍着龙爪,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跟着水儿,朕上哪都高兴。”
水灵揽着宣武帝有了赘肉的腰,纵身一跃,那身姿犹如凌空飞羽,浩渺孤鸿,借着风,美丽飘渺到了极致。
宣武帝眯起了龙眼,一颗很少动情的龙心,瞬间变得柔软起来。
水灵这个花仙,真是和他以前的女人不一样。说她温柔,可骨子里又带着媚气,脉脉含情的眼睛里可以勾住任何一个男人的心。说她艳丽,却又冰肌玉骨,身上随时都可以看不见一丝妖娆之气。偏偏她的人,还和她的名字一样,灵动娇憨,格外惹人爱怜。
这样的可人儿,不但关心他,还时不时为他解决一些朝政上的难题。
例如,前两天他正为太子越来越大的势力烦恼,水灵马上为他出谋划策:“既然您担心三皇子牵制住了他,又成了一个尾大不掉的,那何不重用二皇子?别忘了,您就是给二皇子再大的权力,他也不可能对您不忠,他根本就当不了皇帝。”
当即就点醒他了。真是不假,老二是个废人,即使给他再大的权力,他也不可能登基为帝,为了保护他自己和他的母妃,肯定是希望他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所以,这老头马上就在帝都前锋营里加了一个副统领的职位,安排了二皇子推荐的人。为的就是和前锋营统领抗衡,那可是太子的人。
本来前锋营统领是由慕英毅兼任的,后来慕英毅去南疆平叛,他听了舞婕妤的枕边风,就把这个职位让给了太子的人。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了二皇子安排的这个副统领,早晚得找个理由,把这个统领给踹下去。
宣武帝飞在空中,没有去欣赏美丽的夜景,却在那天马行空,琢磨个不停。
就在这时,就听耳边响起了水灵娇媚的声音:“咦?皇上,您看那里有一片红光。”
宣武帝低头,顺着水灵手指的方向一看,也是一愣。确实有一片暗淡的红光,等等,那位置不是皇后的《凤鸣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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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水灵设计,发现红光,撞破皇后和巫师奸情
2013-8-12 10:24:278500
红墙绿瓦、金扉朱楹,有院落,有亭台,甚是别致,似民间富裕人家,又似皇室侯门府第,这就是苏月对这个新家的感觉。
看成色极新,应该盖得时日并不久。
院中还种满了各种盆栽花草,而且也打理得极好,枝繁叶茂、姹紫嫣红。
府邸的设计跟现在的八王府差不多,各种房间、配房都一应俱全。
里面的家具、器具、各种物件也都是应有尽有,要说缺什么吧,唯独缺的是人气。
偌大的一个府邸,只有一个老妇人在打理,商慕炎叫那人蕊娘。
蕊娘是个温婉端庄且和蔼可亲的妇人,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着一身得体的粗布衣衫,很清爽很干净的感觉,虽脸上刻满风霜的痕迹,可依然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商慕炎将大家一一介绍给她脂。
她就站在那里,双手交握在身前,对着每一个人微笑着。
苏月注意到,在商慕炎介绍她的时候,蕊娘似乎眼波微动,轻凝了几许眸光,细细地打量她,那一份打量,是对白嫣都没有的,好一会儿,蕊娘才对着她含笑一点头,“见过侧王妃。”
苏月便依着商慕炎,浅笑着喊她,“蕊娘!”
然后,便是分房,直接是由蕊娘安排。
苏月和春红、柳绿一处,白嫣和紫苏、翠竹一处,张安和裴亮一处,裴亮是另一个车夫,苏月是这次第一次见到,也是一个很沉默的男人,听说,是商慕炎隐卫的头领。
商慕炎独居一处。
各自回房收拾了一会儿,便被蕊娘喊去大厅用午膳。
一张大圆桌,摆满了各色小炒,红红绿绿琳琅满目,听说都是蕊娘亲手种植的蔬菜,虽没有大鱼大肉,却是香味四溢,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吃的样子。
加上蕊娘,一共十人,商慕炎说出门在外,大家就一起上桌吧。
几个下人哪里敢,站在边上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后来,还是商慕炎脸色一沉,几人吓得赶紧坐了过去,大气不敢出。
十人围桌而坐,正好满满一桌。
坐是坐下了,几个下人却还是非常拘束,毕竟从未跟主人同过一席,何况还是商慕炎这个王爷,几人都只勾着头扒饭,连菜都不敢拣,还不时拿眼偷睨商慕炎的脸色。
苏月看在眼里,心里暗自想着,如果招呼着几人夹菜,几人也定是不敢夹的,可是,如果她主动给他们夹菜,她一个孕妇,又加上是主子,商慕炎肯定又是要说的,搞不好,还适得其反,让他怪到他们头上,那么….
蓦地,眼睛一亮,她又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商慕炎,“爷,要不,我们来玩一个游戏?”
“游戏?”男人微拢了眉心,顺手夹了一片青菜她碗里,“什么游戏?”
她当然知晓他为何不悦,这古人有训,吃不言睡不语,是吗?
何况还是在下人面前。
她懂。
可是…
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桌子底下,她轻轻握了他垂放在腿上的左手,水眸一瞬不瞬地凝着他,笑道:“一个很有趣的游戏。”
男人眸光微闪,桌底下,反手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淡声道:“姑且说来听听。”
苏月唇角一弯,转眸对着众人道:“其实游戏很简单,就是数数,我们十个人转着依次轮流数下去,但是这个数数是有讲究的,有些数不能说出来,必须用“过”代替,是哪些数呢?今日我们就定三吧,就是逢三的数,譬如三,十三,二十三之类的,以及三的倍数,譬如六,九,十二之类的,都不能说,都要说,‘过’,一旦将数字说出来,就表示输了,怎么样?”
众人都停了筷子,看着苏月。
商慕炎唇角不屑的一勾,“就这种游戏?”
“可别小瞧了这种游戏,”苏月斜了他一眼,“考的可不仅仅是智商,还有反应能力,应变能力。”
商慕炎再次不以为然地一哼,没有说话。
苏月继续,“如果谁输了,就罚其吃菜,也可先不吃,夹到自己碗里就行。”
众人一怔,这惩罚…
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听到。
商慕炎眼波微动,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白嫣眸光微敛,看着面前的杯盏。
蕊娘一直静静微微地笑着。
游戏开始。
苏月先说,“四”
商慕炎不徐不疾道:“五”
白嫣微微愣了一瞬,“过!”
翠竹说,“六!”
脱口而出后,她就猛地意识到自己错了,连忙着急改口道:“哎呀,应该是七!”
众人哄笑。
苏月微笑着伸手指她,“夹菜,随便夹哪个!”
翠竹窘迫地站起,看了一眼商慕炎,小心翼翼地将筷子伸到离自己最近的一盘茄子里,夹了一片放在碗里,坐下。
游戏继续。
几圈轮下来,很快,几个下人碗里就都堆成了小山。
这是苏月意料之中的事,倒不是说,几人智商有问题,而是心里状态,因为他们几人处在一个精神紧绷、心里紧张的状态下,所以说错是很容易的事。
看着也差不多了,她又笑道:“爷,玩了半天,也有些饿了,要不,今日就到底为止,先吃饭?”
商慕炎眼梢轻轻掠过几人的碗,弯唇一笑,道:“好!”
众人开吃了起来,也就是到这时,几个下人才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个女人的用心。
当真是良苦!
张安偷偷睨了苏月一眼,裴亮垂眸弯了弯唇,就连一向排斥抵触苏月的翠竹和紫苏,也不禁心里微微有了起伏。
蕊娘又抬眼细细打量了一番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子,手中筷子挑了几粒饭缓缓送进嘴里。
苏月夹了一片西芹百合送到商慕炎的碗里,眉眼一弯道:“爷太睿智了,一个都没有错,结果,菜都没捞到吃。”
男人唇角一勾,手中筷子将那片百合夹起,送到嘴里。
一顿饭吃得舒心。
午膳过后,各自回房休息。
苏月是孕妇,又因连日奔波没有好好休息,更是困累得不行,回了房,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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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商慕炎端坐在书桌边,微微拧着眉,垂眸看着手中的书卷,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时将书卷翻过一页。
忽的,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
“进来!”他眉眼未抬,淡声道。
门轻轻被推开,蕊娘手端托盘缓缓走了进来。
商慕炎轻抬了眼梢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看着手中书。
蕊娘也睨了他一眼,见他没有理她,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轻轻地将手中托盘放下,将托盘里面的新砚台和新墨放在商慕炎手边的书桌上,然后,又将边上的香炉里舔了一片香料,这才返身,悄然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又蓦地想起什么,回头,“不知爷这次来是打算长住,还是住一段时日?”
商慕炎怔了怔,缓缓抬起眸子,想了想,道:“应该会住一段比较长的时间。”
“哦,知道了。”蕊娘点头,作势就要走出去,商慕炎又忽然道:“这段时间就有劳蕊娘了,苏月她有孕在身…”
“蕊娘会好生照顾的。”妇人脚步一顿,轻声将他的话打断。
商慕炎淡“嗯”了一声,将视线收回,再次落在自己手中的书上。
“蕊娘给爷做了两件新袍子,已经送到爷的厢房里,只是爷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
“嗯,多谢蕊娘!”
商慕炎抬起眼梢淡睇了她一眼。
蕊娘抿了唇,转身,出了书房,在门口的时候正碰到急急而来的张安,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蕊娘离去,张安入了书房,返身将门轻掩上。
“爷!”
商慕炎自书卷中缓缓抬起头。
“收到了消息,皇上已经封了八王府,八王府里的人全部都暂时被关押了起来,皇上还下了旨,全面捉拿爷,若有反抗….”
张安顿了顿,没有说完,面露难色,似是有些犹豫,商慕炎就看着他,等着他继续。
他心一横,道:“若有反抗,杀无赦!”
他以为听到这个消息,这个男人会震惊,或者说难过。
没有,什么都没有。
男人沉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似是早已意料之中一般,只缓缓收了目光,垂了长睫,淡声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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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一觉睡到天擦黑。
晚膳是各个房分开用的,蕊娘单独给苏月煲了鸡汤。
在谷里,各种蔬菜都有,唯独荤菜很稀奇,除了鱼,还是鱼。
而这鸡汤是蕊娘将一只正在下蛋的鸡给宰了,专门给苏月补身子的,当然,苏月并不知情。
用了晚膳,沐浴完,见时辰还早得很,苏月便想着去看看商慕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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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坐在厢房屋顶的琉璃瓦上,眯眸望着远处的天阔云微、烟幂层峦,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什么。
裴亮飞身上来,落在他的边上,“回房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到哪里去了呢,原来,你有这嗜好。”
裴亮一边说,一边挨着他的边上坐了下来。
张安淡淡一笑,“嗯,从小养成的习惯,我很喜欢在夜里,坐在屋顶上,看着万家灯火。”
裴亮怔了怔,“为什么?”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那么多灯火里面,总有一盏是为我而留的。”
夜风中,张安的声音有几分恍惚,裴亮再次一怔,“你也是孤儿?”
“嗯”张安点头,“是爷收留了我。”
裴亮弯唇苦涩一笑,“我也一样。”
末了,又道:“其实,想想,我们是幸运的,虽然这辈子没有见过父母,但总好过爷,被自己的亲身父亲追杀,还下令杀无赦,那才是让人最最痛心的。”
张安微微一怔。
最最痛心的?!
眼前又晃过男人淡然的眉眼。
或许这些年,那个男人早已痛得麻木了吧,所以,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听说,老皇帝当场就将赐给爷的玉砸成了两瓣,下令封王府、捉拿爷!”
“嗯,看来这次那老不死的是铁了心要置咱爷于死地!”
“哎….”
两人的下面,厢房的屋檐下,苏月缓缓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难怪那个男人带着她们来了这里,原来,是被景帝追杀。
竟然还杀无赦!
苏月心口微微一疼,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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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慕炎推门进来的时候,白嫣以为自己看错了,坐在那里怔了好一会儿,才猛地站起身来行礼。
“爷。”
这个男人竟然来了她的房间。
垂眸颔首,看着男人锦袍的袍角和袍子底下,那一双金丝银线织就的云靴,心跳踉跄也不过如此。
男人伸出一只手虚扶了她一下,那一刻,她又有片刻的眩晕。
还没有待她站定,男人已径直越过她的身边,走到桌案边,将手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放在上面。
她一怔,抬眸望了过去。
是一只鸽子,一只死鸽子。
她脸色一变,脚下差点没有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