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吗?”秦绾惊讶道。

“王族不是没有出过混血,只是,混血是不可能被授予王蛊虫卵的,所以从来没有混血尝试过。”孟寒解释道。

“要是上官珏在这里就好了。”秦绾遗憾道。

“混血没有王族的形貌特征,这么些年不知道有多少混迹在四国普通百姓中的,很多怕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身负南疆王族血脉,要找根本不可能,不如想想北燕哪里来的雪音蛊虫卵。”孟寒冷然道。

“那是你的问题。”秦绾理直气壮道。

“我离开南疆时只有三岁。”孟寒没好气道。

“再去一趟南疆?”苏青崖静静地开口道。

“有点危险。”秦绾沉默了一下才道。

上回孟寒去南疆差点回不来,可是,南疆那个地方,就算她派再多的高手保护,要是遇到敌人,难说反而会是孟寒的拖累。除非是可以牺牲的高手。

“我想去。”孟寒沉吟许久才道。

“辟邪珠能不能抵挡蛊毒?”秦绾问道。

“一般的蛊毒是可以的,除非碰上特别凶残的,但是那种蛊很稀有,而且,带着辟邪珠,至少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攻击的人。”孟寒道。

“知道了,我考虑一下。”秦绾点了点头。

去南疆,还是有必要的,但是护卫的人选,她不想强制,现在她身边的人,一个都损失不起,必要时,还要去借李暄的辟邪珠用一用,反正他身上还有一枚清神木。

孟寒见状,也不多说了,只在一边闭目养神。

“伸手。”苏青崖道。

秦绾一怔,回过神来他是要把脉,不禁道:“我没事,只不过平时用轮回蛊只是压制,今天尝试着操控了一下,有点累。”

“你爹叫我来的。”苏青崖一脸“你以为我想来”的嫌弃。

秦绾无语,只好乖乖地伸手。

“没事。”苏青崖很快就收回手。

“我就说没事嘛。”秦绾一耸肩。

要说这段日子她一直好吃好喝的,都快懒得生虫了,比之前天天费尽心机谋算,日子好过不知道多少,怎么可能还会有问题。

“不过,最好还是喝点药。”苏青崖已经坐下开始写药方了,很显然,他说的虽然是“最好”,但根本就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甜的。”秦绾翻了个白眼。

“没有甜的。”苏青崖脸一黑。带甜味的药材种类是最少的,哪来那么多甜的药。

“那我不喝。”秦绾直接耍赖。

“不苦!”苏青崖怒了,笔尖重重地一顿,在纸上留下一点墨迹。

“哦。”秦绾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句。

“拿去,让蝶衣煎药,我走了!”苏青崖没好气地把药方拍在桌子上,起身走人。

“对了,最近小心一点。”秦绾忽然正了正脸色,“宇文靖还没抓到,小心狗急跳墙。”

苏青崖微微一怔,随即平静道:“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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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宸这辈子,有一个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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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婚期定

“噗——”萧无痕直接一口茶喷出来,咳嗽了好半晌才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老神在在的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年纪轻轻就耳背了?你该不会是在花楼里混太多了吧。”李暄皱了皱眉,把批好的一本奏折放到一边,又拿过一本开始看。

“把奏折拿到这里来批,合适?”萧无痕道。

“宫里有刺客。”李暄随意道。

萧无痕抽了抽嘴角,想掀桌,你不会拿回王府去批?再不济,拿去江宅啊,对了,那里的牌匾已经重新挂上丞相府了,是江辙亲自题写的字。无论如何,到酒楼里来批奏折的,眼前这位绝对是前无古人,恐怕也后无来者。

“跟紫曦约好的时间。”李暄抬了抬头,终于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一句。

萧无痕顿时无语了,所以说,你是在等人家姑娘的时候,顺便争分夺秒批奏折?要不要这么抓紧时间的!也亏得秦家大小姐受得了。

“刚才的话,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李暄又道。

“不、不必了。”萧无痕赶紧摇头,不过,又好奇道,“你怎么想到让我来出恩科题目?”

“紫曦说你合适。”李暄答道。

萧无痕无语道:“我以为你才是摄政王。”

“没关系,她是未来的摄政王妃。”李暄道。

“…”萧无痕只想说我是开玩笑的你不用这么一本正经回答我啊。

“有困难吗?”李暄问道。

“贴经那部分的题目我帮你出,策论的题目你自己想。”萧无痕道。

策论,不过就是一道题而已,贴经才是最麻烦的,能甩出去就行了。

“说起来,要是今年的考生全部不通过会怎么样?”萧无痕突然说道。

科举考试分为两部分,一半贴经,一半策论。贴经就是从书中摘取一段,空缺一部分,让考生填上原句,也有写一段话,让考生注明出处或者加以解释的。贴经包罗万象,虽然大部分都是从四书五经中摘取的,但也有些主考官会添加一些比较偏门的书籍考察考生的阅读范围,这个就全凭主考官高兴了,反正也没人规定过四书五经要占多少。与此相比,策论就是考的实务能力以及政治倾向了,根据主考官的不同,风向也会差很远。比如在一个主和的主考官手下写战争到底,肯定是不会有好名次的。

前十八年,萧无痕读书当然也是读的四书五经为主,毕竟喜欢猎奇的主考官还是很少见的。然而,十八岁那年高中三元,随即因为身世的问题被剥夺了一切荣誉,读四书五经读得再通透,也是没法做官的,所以后来的十年间,他转而专注于各种奇门杂学闲书,萧家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让他连进书房看书都不行,何况萧家巴不得他看闲书沉沦得一蹶不振,更不会阻止,宫中和宁王府的藏书更多,要说读书涉猎的广度,萧无痕绝对是其中翘楚,至少,来应考的士子中绝不可能有人超越他。

所以,如果萧无痕真的尽出些刁钻古怪的题目,很有可能把这一批士子全部打下去。毕竟,虽然考试是按照名次排的,可也有个底线,断然没有哪个进士是在贴经部分交白卷的!

“一半四书五经,另一半随你。”李暄还是决定顾及一下朝廷的颜面,想了想,又道,“多加一些各地的风土人情。”

“明白。”萧无痕立即会意,这位摄政王要排除掉一大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酸儒。

反正,今年恩科的学子肯定会痛并快乐着就是了。

“王爷。”莫问敲敲门走进来,脸色有点难看,“大小姐来了。”

“紫曦来了就来了,无痕也不需要避讳。”李暄怔了怔。

“大小姐…跟人打起来了。”莫问汗颜。

“谁?”萧无痕一脸惊奇道,“这京城,居然还有敢跟秦家大小姐打架的人?快说出来好让我见识见识!”

“你要见识什么?”他话音未落,秦绾已经带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来。

“没、没有。”萧无痕干笑了两声。

“天凉了,怎么也不多穿点。”李暄道。

“我们习武之人寒暑不侵,穿那么厚干嘛。”秦绾不以为然。

“别人看着冷。”李暄无奈道。

“可是穿着棉袄那么臃肿,不好看呀。”秦绾理所当然道。

“女人…”萧无痕摇头。

“谁叫萧大公子不是女人呢?”荆蓝笑眯眯地跟进来,将手里端着的果盘放在桌上。

莫问往外张望了一下,关上了门。

“你跟谁打架?”李暄随口问道。

“打架?”秦绾楞了一下才道,“太看得起他们了吧,本小姐只是心情不爽,揍个人罢了。”

“是萧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莫问干咳了一声道。

萧无痕的脸色微微一变,倒是知道为什么刚才莫问的表情这么奇怪了,确实,他也是挺尴尬的。

“你家那群不省心的…”秦绾“啧啧”两声,就丢开了这件事。在她看来,萧慕白和萧慕蓝兄弟俩根本连提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无痕。”李暄批好最后一本奏折,整理了一下,一边正色道。

“嗯?”萧无痕也凝重起来。

“你想不想做萧家的家主?”李暄问道。

“我?”萧无痕愕然。

“你是嫡长子,不管怎么样,这都是抹煞不了的事实。”李暄道。

“我考虑看看。”萧无痕显然很犹豫。

这个时候,摄政王出面压下一切反对的声音,让萧无痕继承萧家还真未必做不到,毕竟尹家灭门,周家抄家,六大世家…不,四大世家的势力都被压制到了一个最低点。猎宫之变,皇家完全可以迁怒同气连枝的世家,现在正是世家最需要夹着尾巴做人的时刻。

“你可以好好考虑。”李暄也是提到了萧家才顺口一说,又道,“别怕别人说什么,你还真打算一辈子就在秦楼楚馆里混日子了不成?我可是很需要你的。”

“知道了。”萧无痕心中一暖,点了点头。

“紫曦今天心情不好?”李暄问道。

“嗯,今天早上安家来人了。”秦绾道。

“安家?驸马府?”李暄怔了怔。

严格说来,安家和秦绾毫无交情,要从秦绾和安绯瑶的关系来看,还属于交情不太好的那一种,虽然前阵子京城在流传安谨言要求娶安国侯府的三小姐秦珠,可秦绾最近住在相府,安家要提亲,也该去安国侯府才对。

“区区一个妾室也敢妄称‘拜访’,脸也真够大的。”荆蓝抱怨道。

“谁叫那家没有主母。”萧无痕一耸肩。

襄平长公主肯定不会为安家的事出头了,除非事关安绯瑶。安谨言还没娶妻,也没有少夫人,这女眷的事,没奈何也只能让妾室出面,这也是京城顶级贵族都不愿把女儿嫁给安谨言的原因之一。

谁家都是要脸的,襄平长公主,不,现在是襄平大长公主不肯出面,难道要她们堂堂诰命夫人和一个小妾坐在一起商谈婚事吗?也太丢身份。

要是那妾室是个拎得清的也罢了,可惜,安家那些女人,就没一个不奇葩的。

“安家找你做什么?”李暄疑惑道。

“提亲。”秦绾一挑眉。

“给谁提亲?”所有人都傻眼了。

还是李暄想了想,迟疑道:“是为了猎场上顾宁和安绯瑶那事?”

“不会吧,那该是襄平大长公主亲自来才对呀。”萧无痕惊讶道。

毕竟,众所周知,公主虽然和安家一刀两断,但对唯一的女儿还是非常宠爱的,不然也养不成安绯瑶的娇纵。

“安绯瑶是郡主之尊,又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安家怎么舍得把她嫁给一个平民。”秦绾一声冷笑。

“安家二小姐?”萧无痕抽了抽嘴角,像是想起什么很恐怖的事似的,抹了把冷汗。

“就是那个花枝招展的如夫人,来给她的亲生女儿提亲的,还一副恩赐的口吻。”荆蓝愤愤不平道,“难道顾大哥还娶不到好姑娘了?区区一个庶女,听说还是个骄纵成性不省心的,也敢塞过来!”

李暄闻言,也不禁皱了皱眉。

顾宁现在虽然是白身,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只要历练上两年,定然前途无量,他对安家女有救命之恩,这个时候若是结亲,的确是拉拢的好时机,别人还不能说什么,反而要称赞安家感恩图报。但是,既想拉拢人,又舍不得身份尊贵的嫡女,想用个庶女代替,这事做得可不怎么地道。

李暄可是知道,秦绾对身边的人都是极护短的,像是这么赶着上门找虐的,肯定是哭着回去的。

“算了,跟这种人生什么气。”李暄安慰道。

“我吩咐了门卫,下次再有安家的人从门口经过,直接打。”秦绾道。

“从门口…经过?”萧无痕一愣,这是个什么说法?

“我要他从今往后见到我家就绕着走。”秦绾冷哼道。

“那安谨言去安国侯府提亲呢?”萧无痕无语道。

“一次就让他进门,岂不显得我秦家的女儿不尊贵。”秦绾道。

萧无痕无语,秦珠还“尊贵”?庶女一个,名声也不怎么样,错过安谨言那个睁眼瞎的话,还不知道嫁不嫁得出去呢,还真是敢说啊。

“对了,还有一件事也要跟你商量。”秦绾看着李暄道。

“那…我还是先走了。”萧无痕起身道。

“你家那两个还在下面呢。”秦绾提醒了一句。

“郡主的护卫送我一程?”萧无痕笑道。

他可是文弱书生,要是碰上萧慕白和萧慕蓝蛮不讲理地动手,肯定要吃亏,尤其那两个刚刚被秦绾揍了,估计很想找个出气筒呢。

“要个姑娘家护送,你一个大男人都好意思?”秦绾鄙视道。她今天出门可就只带了荆蓝一个,执剑和蝶衣都被她派去苏宅驻守了,以防宇文靖狗急跳墙。

“你带的那是普通姑娘吗?”萧无痕抽了抽嘴角。

“算了,本小姐亲自送你一程。”秦绾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不、不用…”萧无痕只觉得额头冒出一大滴冷汗。

然而,不等他拒绝完,秦绾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服,随即…把人从二楼窗口扔了出去。

萧无痕人在半空中就哭笑不得,不过好歹是一回生二回熟嘛,等脚踏实地后,他整了整衣服,比上回更加泰然自若地离开了,还有心情跟经过的一个姑娘飞了个媚眼。

“有什么事?”李暄道。

能让秦绾用到“商量”这个词的事可不多。

“白莲,你要怎么处置?”秦绾叹了口气道。

“白荷找你了?”李暄肯定道。

“就算性格再不合,终归是亲姐妹。”秦绾道。

他们心知肚明,白莲根本就不是问题,怎么说都是李暄的亲表妹,她又没干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真不至于杀了她或者虐待她。重点是…她肚子里有李钰的孩子,而且随着月份增大,太医已经确诊,是个男胎。

谋反失败的废太子的儿子,的确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白荷怎么说?”李钰问道。

“她说不管孩子,只要白莲没事就行。”秦绾道。

“哦?”李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只有白莲一个人的话,大不了找个远一些的地方,改名换姓嫁过去,还是可以过日子的,要是生了这个孩子,这辈子就真毁定了。”秦绾道,“不过,她们那个娘…倒是一直嚷嚷着皇室血脉不可加害。”

“白荷虽然单纯,却是个通透的。”李暄赞赏地点点头,“要是白莲同意,就照她说的办,然后过段日子报个暴毙,暗中挑个老实人家嫁了。”

“好。”秦绾答应下来,两人谁也没提那位夫人的事。

至于白莲要是不同意…秦绾倒也不会强迫她打掉孩子,毕竟有伤天和。只不过,就和孩子一起,这辈子就关在一座小院子里别出来了就行,王府养两个闲人吃饭还是养得起的。

“下午没事了?”秦绾又问道。

“你问了,那自然是没有的。”李暄笑笑,将一叠批好的奏折交给莫问,吩咐道,“上面有签纸,按照标记发回去。”

“是。”莫问抱起奏折离开。

荆蓝收拾了桌上的笔墨,出去端了饭菜进来,一一摆好。

“那些使节团都回去没?”李暄问道。

“回去了一大半。”秦绾啃着一块桃花酥鱼,笑眯眯地道,“不过,夏泽天被那个二货缠得脱不了身,躲在驿馆闭门不出,还有上官策,他说永宁王妃思女心切,是不是能把南昌公主带回南楚。”

“这个,你决定吧。”李暄顿了一下道,“联姻从来不可靠,何况南昌公主新婚守寡,东华确实负了她,她想回去就回去,强留也徒然结仇,东华难道还想吞没她那点嫁妆不成?”

“知道了。”秦绾原本也只是通知一声,并没有想过他会不同意的情况。

目前东华和南楚也算是蜜月期,不太容易打起来,而真要打起来了,一个和亲公主管什么用?连皇帝的亲生女儿都不是。就算拿她当人质,也比南昌公主有用好吗?

一边说着几件朝堂上的事,一边吃饭,忽然间,李暄的表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秦绾奇道,“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吗?”

“不。”李暄迟疑了一下,随即道,“钦天监已经算好了黄道吉日,我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二月十二,你有意见吗?”

“这个我能有什么意见?”秦绾不禁失笑道,“反正钦天监又不能挑个大凶日出来,还不是一样?花朝节,挺好的。”

“那我就通知江相和安国侯府,开始准备了。”李暄松了口气。

“就这…干什么吞吞吐吐半天?”秦绾莫名其妙。

“没什么。”李暄抿了抿唇,扯开了话题。

秦绾紫曦打量他,好半晌,终于从发丝的掩盖下看见了那一抹薄红,忍不住笑起来:“王爷是…害羞了?”

“本王是怕你害羞。”李暄咬牙道。

“好好好,是我害羞…噗!”秦绾终于没忍住笑得趴到桌子上去了。

李暄无奈地摇摇头,顺手将挑干净鱼刺的鱼肉丢进她碗里。

愉快地吃完这餐饭,两人下楼的时候,萧家那两兄弟自然是不在了,打坏的东西也就整理干净,当然,肯定是收到赔款了的。

李暄用一早上处理了一天的事,把下午空了出来,两人随便走走,原本也没什么目的。

路过霓裳的时候,进去逛了一圈,选了两件衣服。

秦绾不缺衣服,更不缺钱,但是,有个男人跟在身边付账的感觉和自己花钱买就是不一样的。

“啊,表姐?”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晚书啊。”秦绾回头,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

“刚刚好像看见是荆蓝,就进来打个招呼,不打扰表姐吧?”贺晚书盈盈一礼,落落大方,比起从前的小心谨慎,更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度,看起来是过得不错。

“无妨。”秦绾笑笑,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促狭道,“这是办嫁妆呢?”

“表姐!”贺晚书红透了脸一跺脚。

她的婚事还是秦绾决定的,家世简单,是个小贵族,和贺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不过那年轻人自己很不错,年纪轻轻已经是兵部主事了,前途无量。贺家心里也亮敞,贺晚书的婚事也是秦绾要拉拢的势力,不过选的人家不差,背靠摄政王还怕将来没有前程,自然也是满意的。

“还要多谢表姐。”贺晚书又道。这样的婚事,她也是极满意的了,要不是秦绾,那家也不会选她一个娘家没有势力的姑娘。

何况,那青年长相斯文有礼,翩翩君子,后院也干净得很,实在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不必,是你应得的。”秦绾道。

她一向赏罚分明,贺家投靠她,贺晚书为她做了事,自然应该是有奖赏的,只要他们不背叛,她对属下一向大方。

“我们走吧。”李暄走过来。

“见过摄政王。”贺晚书赶紧低头。

“嗯。”李暄淡淡地点了点头,携着秦绾的手走出门。

一直到看不见他们的人影了,贺晚书才松了口气。

明明…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表姐的事,怎么在这位表姐夫面前就不敢呼吸了呢,做了摄政王的宁王殿下,比以前压力更大了,也只有表姐那样的人感觉不到?

贺晚书只要一想起当初老太君居然让她下药勾引宁王,她就半夜做恶梦。这样可怕的男人,就算真成功了,只怕一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先掐死她吧!她倒是佩服安绯瑶,居然敢追着摄政王这么多年还没放弃,这得有多不怕死的?

“贺家,可以提一提。”一边走,李暄忽然道。

“嗯?”秦绾楞了一下。

“贺家上一辈的不成器,不过年轻一辈还行。”李暄解释道。

“你觉得行就好。”秦绾一耸肩。

她在朝堂上的势力其实已经不差,不少一个贺家,不过,贺家的兄妹俩倒确实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要不要出城跑跑马?”李暄问道。

“算了,不想动。”秦绾摇头,“就这么逛逛吧。”

“很久没这么平静了。”李暄道。

“摄政王殿下可是大忙人。”秦绾笑道。

“忙过这一阵就好了。”李暄只能说道。要是天天这么忙,他还真不想干这个摄政王了,只不过新帝登基,又恰逢年底,事情本来就多,偏偏官员又缺那么多,几乎每个人都要干两三个人的活了。

“对了,又快到梅花节了啊。”秦绾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