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守卫楚宣王府,就会担起应尽的责任!”楚宣王府侍卫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可刺杀皇上的刺客跑进了楚宣王府,我们兄弟要抓他回去复命!”皇宫侍卫毫不相让。
“那要等我们禀过王爷,王妃,得到允许,你们才能进去寻人!”楚宣王府的主人是慕容雨,欧阳少弦,不是这些皇宫侍卫,楚宣王府侍卫们不怕他们。
“那麻烦你们速去禀报,防止刺客闯进房间刺杀王爷,王妃…”
好快的速度,他小心翼翼的飞速前行,没想到还是被他们追上了!欧阳夜辰心中涌上浓浓的歉意:“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欧阳少弦狐疑的目光望向欧阳夜辰,仿佛在说,堂堂清颂太子,怎么成了刺客?
欧阳夜辰重重的叹了口气:“本宫被人冤枉了!”简单扼要的将事情讲述一遍,欧阳夜辰眸底寒光闪烁:“一定是叶贵妃从中捣鬼,派人刺杀父皇是假,嫁祸给本宫,置本宫于死地是真!”
他逃来这里被抓回去,就坐实了刺客的罪名,可如果他不逃,找不到任何辩驳的机会,当场就被乱箭射死了。
欧阳少弦轻轻沉下眼睑,分析着事情的利害关系,一道惊呼声突然响起:“快快快,那名刺客就在王爷王妃对面,快动手,别让他伤到王爷,王妃!”
慕容雨侧目一望,是皇宫的副侍卫统领,趁着侍卫们争持不休,无瑕他顾,悄悄跑进了楚宣王府。
事情不愧是早有预谋,不仅陷害太子,还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尽量多的栽赃太子这边的人,真是聪明。
皇宫侍卫们立刻搭弓上弦,明着看,箭尖直指欧阳夜辰,不过,羽箭也无眼,射出的时候,难免会伤到距离‘刺客’近的慕容雨和欧阳少弦。
欧阳少弦凌厉的眼眸在侍卫们身上来回扫视一遍:“住手,都不要放箭,他是太子欧阳夜辰!”
楚宣王府已被牵扯进来,欧阳少弦不能置身事外,叶贵妃的计策的确够狠,够绝,不过,未到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什么?侍卫们瞬间震惊当场,刺客是太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把箭收起来,太子,本王会随你们进宫向皇上解释!”
太子是刺客,刺杀皇帝后跑来楚宣王府,岂不昭示着,欧阳少弦就是同谋,叶贵妃早就算计到这一点儿了,皇宫侍卫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欧阳夜辰逃来楚宣王府。
围追堵截欧阳夜辰时,他们一定动过杀念,不过碍于欧阳夜辰武功高,轻功快,他们无法下手,才逼他跑来楚宣王府,打算将欧阳少弦和欧阳夜辰一网打尽。
皇宫侍卫们相互对望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们的首领不是欧阳少弦,所以,他说的话,他们不知道应不应该听。
欧阳少弦剑眉微挑:“怎么,本王的话你们没听到吗?”严厉的语气带着无须质疑的口吻,震慑人心,周身萦绕的森寒气息更是压的人顺不过气,侍卫们慢慢放下了弓箭。
侍卫副统领暗暗瞪了侍卫们一眼,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居然被欧阳少弦几句话吓成这样,强做镇定的他不会承认,与欧阳少弦对视的瞬间,他被欧阳少弦强势的气势惊的大脑一片空白…
“太子殿下,楚宣王爷请!”虽然欧阳夜辰是嫌疑人,但他是太子,身份高贵,欧阳少弦又是楚宣王,身为侍卫副统领的他,在欧阳少弦,欧阳夜辰面前,不值一提,断不能怠慢他们两人。
“少弦,我和你一起去皇宫!”叶贵妃的计划完美到堪称天衣无缝,慕容雨担心欧阳少弦的处境。
欧阳少弦沉沉眼睑:“也好,外面很冷,你快去穿件厚衣服!”叶贵妃已经着手对付太子和欧阳少弦,说不定下一个要算计的人就是慕容雨,这种特殊时刻,欧阳少弦也不放心慕容雨一人留在楚宣王府。
望着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之间的温馨互动,欧阳夜辰没有多说什么,眸光却是不自然的闪了闪,眸底,一丝异样的情愫一闪而逝,快的让人来不及看清。
慕容雨换了厚衣服,在皇宫侍卫们的‘保护’下,和欧阳少弦,欧阳夜辰坐着马车来到皇宫时,东方天空已经升起了启明星。
皇帝坐在御书房,望着面前站着的欧阳夜辰,欧阳少弦,慕容雨三人,面色阴沉的可怕,他做梦也没想到,侍卫们抓回的刺客竟是他最信任的亲生儿子,更没想到,欧阳夜辰刺杀后逃去了楚宣王府,这是不是昭示着,欧阳少弦,慕容雨是欧阳夜辰的同谋。
“夜辰,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没刺杀皇上对不对?你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对吗?”听说太子出事,皇后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弑父夺位,天大的罪名,是要杀头诛九族的,她相信她的儿子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欧阳夜辰被侍卫们押来后,一言不发,几乎是在默认罪名,急坏了皇后,急声劝解着,让他将事情解释清楚。
欧阳夜辰抬头望向皇帝,目光凝重,一字一顿:“父皇,如母后所言,儿臣是冤枉的,儿臣并没有刺杀您!”
皇帝没有说话,眼睑低垂着,示意欧阳夜辰继续说。
“儿臣正在东宫休养,两名太监来送来有毒的饭菜,硬逼着儿臣吃,儿臣呼唤侍卫们,他们居然不理不睬,儿臣以为侍卫们出事了,或是和太监是同伙,无奈之下,逃出东宫,没想到在假山那里遇到侍卫们在抓刺客,更没想到,侍卫将儿臣当成了刺客,儿臣多次解释,他们居然不听,搭弓上弦,就要射死儿臣,为了活着见到父皇,解释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儿臣方才逃出宫,去往楚宣王府,想请少弦帮忙,没想到,儿臣到达楚宣王府的时候,皇宫侍卫们也到了…”
后面的事情,不必欧阳夜辰解释,皇帝已经知道,侍卫们怀疑欧阳夜辰是刺客,欧阳少弦是同谋,将他们两人一齐带来了皇宫。
“侍卫副统领呢?”皇帝沉下的眸底怒火燃烧,这是叶贵妃想要杀太子夺嫡的诡计么?
“末将在!”侍卫副统领就在书房外待命,听到皇帝呼唤,急步走了进来。
“太子刚才所言,可属实?”侍卫副统领放真正的刺客离开,将太子当成刺客不说,还在太子自报了身份后仍然坚持要杀他?
“回皇上,太子在东宫调养身体,没有您的命令,不能出东宫,末将带人追刺客,刺客突然反过来说他是太子,末将以为他在拖延时间,才会下命放箭!”
皇帝的命令,没人敢违抗,众所周知太子不能出东宫,假山旁却突然冒出一人说他是太子,侍卫副统领不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慕容雨扬辰冷笑,侍卫副统领真是伶牙俐齿,寥寥几句话,就将他以下犯上的罪名轻松摘掉了。
门外,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响起:“启禀皇上,服侍太子殿下的太监,侍卫带到!”
“带进来!”皇帝目光阴沉,语气冰冷。
房门打开,两名太监,和几名侍卫走了进来:“参见皇上,皇后,太子殿下,楚宣王爷,楚宣王妃…”
侍卫们身形高大,面容冷峻,没有丝毫异常,可那两名太监,鼻青脸肿,衣衫有些破烂,透过开裂的口子,隐约可见满身的伤痕,明显是被人狠狠痛打过。
皇帝紧紧皱皱眉头,面色阴沉:“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奴才们是…”太监悄悄抬眸望向欧阳夜辰,欧阳夜辰心中正生气,潜意识的狠狠瞪向太监,太监吓的急忙低下了头:“是奴才们不小心撞伤的…”
“撞到哪里撞的满身是伤。”这种漏洞百出的谎言,有人相信才怪。
“是撞到了…撞到了…”太监眼睛急转,思索着重最佳理由。
“被谁打成这副模样的?”皇帝没耐心听他们撒谎,直接问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回皇上,不管太子殿下的事情,是奴才们惹殿下生气…”太监惊恐的回答已经无声说明,将他们打成这副模样的是太子欧阳夜辰。
“怎么回事?”皇帝的目光望向欧阳夜辰,在询问他。
“他们想灌儿臣毒药,儿臣反抗!”太监狠心要杀他,他当然不会听之任之。
皇帝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眸底寒意迸射:“可有此事?”一名小小的太监,居然毒杀太子,真是胆大包天,活的不耐烦了。
“回皇上,奴才们只是劝太子用膳,没有毒害太子,真的没有…”太监好像被太子的话吓到了,跪在地上的身体战战兢兢,诚惶诚恐。
皇帝凌厉的目光转向侍卫们:“在东宫时,太子可曾呼救!”听到主子呼救而置之不理,就是失职,轻则关进大牢,重则斩首。
“回皇上,卑职在外守卫时,只听到太子训斥,打骂太监,并没有听到太子高喊救命!”侍卫们久居皇宫,自然知道事情轻重,主子高呼救命,他们无动于衷,已经是死路一条,为了保命,他们必须在事实的基础上加以改变,将供词变成对他们有利的。
太监们走进房间后,一阵接一阵的训斥声,太监低声下气的哀求声,一听就知道是太子在训斥太监,他们并没有撒谎,虽说后面太子高喊过来人,却没有喊过救命两字。
“本宫的确没有喊过救命,不过,本宫高喊过饭菜有毒,你们为何不进去查看?”如果当时侍卫们进去了,欧阳夜辰就不会被逼着逃出东宫,更不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卑职后来听到太监们说愿意先试吃,所以…”
“所以就没有进去查看!”欧阳夜辰接下了侍卫们的话:“只凭这一句,你们就已经犯了失职罪…”
“殿下饶命,殿下一直不肯用膳,饿坏了身体,卑职们担当不起,故而,太监劝殿下用膳时,才没有进去查看…”
欧阳夜辰冷冷一笑:“如此一来,太监灌本宫喝毒药,本宫不肯喝,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殿下息怒,卑职们并不知道那是毒药…”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太医端着饭菜走了过来:“禀皇上,微臣已经和几位太医仔细检查过,东宫的饭菜很正常,没有毒,也没放其他东西!”
“这不可能!”欧阳夜辰幽深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一定是他们在本宫离开后将饭菜换过了!”太监和侍卫是同伙,才没有制止太监谋害自己。
“殿下,奴才们没想过害您,真的没想过!”太医的鉴定,太监的惶恐解释,无声证明,太监没有谋害欧阳夜辰,欧阳夜辰责罚,打骂太监倒是真的。
太医眸光沉了沉,犹豫片刻:“禀皇上,臣查阅医书,得知,人若长期生活于压抑中,就会精神焦虑,神情紧张,若是有突发事件,长期紧绷的弦断裂,就会做出非常极端的事情。”
欧阳夜辰是被皇帝下令关在东宫的,堂堂清颂太子每日被侍卫们看管着,不许去这里,不许去那里,心里肯定不舒服,太监送来饭菜,管着他用膳,让他心中紧绷的弦断裂,走向极端,暗中行刺皇帝不是不可能。
“太医觉得是本宫行刺了父皇?”欧阳夜辰语气冷的让人如临腊月冰窖。
“微臣只是说病情,没有指责殿下的意思!”如果刺客真是欧阳夜辰,太医的话倒是帮了他,他是因病精神紧张才行刺,并非故意,就算获罪,也是从轻处罚。
欧阳夜辰冷哼一声:“清颂现在的局势有些动荡不安,父皇安在,才能稳定大局,若是父皇突然亡故,清颂就会再次陷入动荡之中,本宫再愚蠢,也不会杀害父皇,自毁城墙…”
众人的心思瞬间沉了下来,现在的太子是储君,皇帝又非常信任他,百年之后,他绝对会是清颂的一国之君,的确没必要弑父夺位…
“禀皇上,瑞王爷带着玉龙胜利归来!”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在外响起,皇帝阴沉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些:“宣!”
“宣瑞王爷觐见!”太监的声音一道道回荡在皇宫内外,欧阳夜翼一袭玄色衣衫,大步走进御书房,身后跟着的侍卫手中,捧着一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只檀木盒,盒上挂着小锁,还封着高焰国特有的纸封,昭示着木盒从未开过封。
皇帝凝重的目光停在檀木盒上:“玉龙找到了!”
“是的,父皇!”侍卫将檀木盒递给太监,太监端到一旁,轻轻揭下纸封,打开小锁,掀开盖子,露出一只晶莹剔透,活灵活现的白色玉龙,玉龙口中还含着一只珠子,在光亮的照射下,闪着璀璨的光芒,独一无二,天下无双之物,说它价值连城,一点儿也不为过!
众人暗暗赞叹玉匠的巧夺天工时,太监又从另一只檀木盒中取出了瑞王接来的青色玉龙,也是美玉雕刻,不过,与白色玉龙的神态,姿势不尽相同,但,两条龙都雕刻的栩栩如生,气势强盛,宛若真龙现世。
“去寻言悔大师!”今天已是月底,必须在子时前将玉龙摆在最合适的地方,镇压邪气。
大臣们暗暗松了口气,太好了,玉龙齐全了,清颂有救了!
“是!”门外,侍卫领命而去。
“瑞王爷真真厉害,不仅从雾山接回一条玉龙,还从恶贼手中寻回了另一条…”有人出言赞叹,喜悦的眸底闪着敬佩与欣赏。
“是啊,瑞王爷当真是能力非凡呢!”
两条玉龙,都经由欧阳夜翼的手带到皇宫,展于众人面前,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成了带回两条玉龙的有功之臣,欧阳夜辰的功劳,被他掩盖的不见天日。
“过奖了,本宫只是做了份内之事!”欧阳夜翼谦虚着,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玉龙是他派人抢走的没错,不过,绝不能找到的太早,否则,定会惹人怀疑。
一步一步,慢慢将玉龙找到,再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后方才抢回,在最关键的时刻送进皇宫,文武百官对他的能力会是绝对的肯定,欧阳夜辰接玉龙到半路功劳与他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堂堂太子会被他这个王爷压的不见天日。
有欧阳少弦帮忙又如何,一样会是他欧阳夜翼的手下败将,他的另一个计划正在实施中,很快就能将欧阳夜辰从太子的位子上拽下来,清颂的下一任皇帝,会是他欧阳夜翼。
太监端着玉龙,缓缓走过大臣们面前,准备放至高桌上,不经意间侧目,一名大臣望到了玉龙的口:“白色玉龙口中,是不是有东西?”
另一大臣不以为然:“玉龙口中的当然是白色玉珠。”
“不是,是玉珠后面,还有东西!”
玉珠后面还有东西?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玉龙口中的玉珠上。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太监拿开玉珠,从玉龙口中扯出一条小小的纸张,呈给了皇帝,打开来看,皇帝瞬间变了脸色,凌厉的眸底寒光闪烁。
“父皇,出什么事了?”察觉到事情不妙,欧阳夜翼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皇帝将纸条往桌子上一丢:“自己看吧!”
欧阳夜翼疑惑的拿起纸条来看,顿时眯起了眼眸:“这是…一名得道高僧书写的,皇兄与焰国有来往的信…”
更确切一点儿说,是一封指证欧阳夜辰与高焰勾结,通敌叛国的信件。
大臣们瞬间明白过来,玉龙肯定是太子故意让人劫走的,瑞王爷前去寻找时,太子泄露计划,让那些人有了防备,险些将瑞王一行杀掉,后来,瑞王将计划隐藏,除了皇上和瑞王,无人知晓,太子怕玉龙找来后会泄露他与高焰国勾结的秘密,就抢在玉龙寻回来前,刺杀皇帝。
废太子的诏书没下,欧阳夜辰就是清颂储君,只要皇帝一死,欧阳夜辰就会是下一任清颂皇帝,就算玉龙找回来,清颂皇宫一片混乱,无人去理会玉龙,就没人会发现玉龙中的秘密,欧阳夜辰可明正言顺的登基为帝。
欧阳夜辰一惊,随即又镇定下来:“父皇,儿臣前去高焰接玉龙时,曾仔细检查过玉龙,玉珠后面并没有信件!”他拿了玉龙一路,如果玉珠后有指证他通敌的信件,他岂会容它来到清颂京城。
“皇兄的意思,玉珠后的信件,是有人故意放进去,陷害皇兄的?”玉龙在忘忧山被人抢走,经过欧阳夜翼之手抢夺回来,但是,众目睽睽之下,锁和纸封都好好的,没人打开过,玉珠后出了信件,就是在封盒前放进去的,欧阳夜辰再解释也没用。
“三皇弟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欧阳夜辰眸底闪着诡异的光芒:“和本宫想的一样呢,不知三皇弟心中可有可疑人选?”
“事情没有查清前,本王不敢妄下定论!”欧阳夜翼淡淡回答着,眸底闪过一丝森冷的笑,欧阳夜辰想将他绕进去,做梦。
“高焰国五皇子在清颂时,他的猎鹰时常飞去楚宣王府,本王无意间看到,楚宣王爷与五皇子在用猎鹰传书…”言外之意,太子,欧阳少弦与高焰勾结,早有苗头了。
“五皇子在清颂时,他最好的朋友是瑞王爷吧!”欧阳夜翼费尽了心机,才与上官昭成为好朋友,两人间的深厚友谊,许多大臣都看在眼中,上官昭的突然离开,他们都有些不解。
“我和少弦也不知道猎鹰为何会飞进楚宣王府,它在楚宣王府逛上一圈就飞走!”慕容雨眉头微皱,思想活泛的大臣会猜想,难不成那猎鹰是去楚宣王府探消息的?人不方便,就派了猎鹰过去?
欧阳夜翼冷冷一笑:“真正的原因,恐怖只有猎鹰清楚了!”
“是啊,禽兽的思想,咱们这些做人的哪里知道!”慕容雨变笑嘲讽欧阳夜翼,微笑清新自然,眸底却犹如千年寒冰,冷的令人窒息。
“瑞王爷前去雾山接玉龙,一般人快马加鞭,来回一趟也要二十五天的时间,瑞王爷居然只用了二十一天就来回一周,速度当真是非比寻常!”
“忘忧山距离皇宫路途遥远,就算骑最快的马,也要一天一夜才能来回一周,可是,瑞王爷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不但来回跑了一圈,还铲除恶贼,带回玉龙,真真令人佩服!”
经慕容雨这一提醒,众人也醒悟过来,刚才他们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瑞王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这么多事情,瞬间,疑惑不解的目光集中到了欧阳夜翼身上,他是用特殊的方法做到了,还是…
“上次本王带兵围剿之事,让抢走玉龙的恶贼有了防备,他离开了忘忧山,搬到了京城近郊!”吃一堑长一智,恶贼老巢被发现,逃到别处另建巢穴,很正常。
“瑞王爷找回玉龙,肯定也抓到那恶贼了吧,不知恶贼现在何处?”慕容雨轻扬嘴角,似笑非笑。
“恶贼被抓时,畏罪自杀!”欧阳夜翼回答的天衣无缝,那人已经死了,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尸体在哪里?”慕容雨步步紧逼。
欧阳夜翼眼眸微眯:“楚宣王妃是何意,在怀疑本王么?”宫里的太医,医术高超,如果将那名恶贼的尸体抬来,他们定会验出,那人是被人杀死,而非自杀。
“捉贼拿赃,赃物已经找到,我只是想知道抢了玉龙,还要杀害太子的贼人是何方神圣,没有其他意思,瑞王爷为何这么大反应?”莫不是做贼心虚?
“那恶贼心狠手辣,被本王围困时,想将赃物炸毁,为保护玉龙平安无事,本王的人推开了恶贼…”
“被炸死了啊,那真是太可惜了!”炸死的人,血肉模糊不说,还拼不成完整的尸体,慕容雨不能以此来拆穿欧阳夜翼了,不过,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瑞王爷去雾山接玉龙前,和南宫太子走的很近啊!”慕容雨话说一半,剩下的另一半,惹人遐思。
欧阳夜翼一惊,慕容雨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故做镇定:“众所周知,雾山在离月国境内,本王找南宫太子,只是想请教他离月国的路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回玉龙…”
“瑞王爷以前不是镇守清颂对离月的边境么,京城去雾山的路,瑞王爷应该很清楚才是,没必要再询问南宫太子了吧!”欧阳夜翼话中的小漏洞都被慕容雨一一剔了出来。
“更何况,问路半个时辰,最多一下午的时间足够,可那天,我在府后的草地上,看到瑞王爷和南宫太子在书房里谈了一整天…”欧阳夜翼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瑞王府与楚宣王府共同拥有的府后草地,会成为泄露他秘密的最佳场所。
慕容雨似笑非笑的望向欧阳夜翼,仿佛在说:“需要我把南宫太子叫来对峙吗?”
“正如王妃所说,雾山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快马加鞭,毫不停歇,可能会在最后一天赶到京城,若是稍有差池,玉龙就来不到京城…”在南宫敛心中,这是件小事情,如果真把他找来,他一定会将事情和盘托出,还不如欧阳夜翼直接承认了,以免被大臣们冠上伪君子的罪名。
“瑞王爷的意思,您不是从寺庙中取的玉龙!”这种结果,慕容雨早就猜到了。
“本王请南宫太子飞鸽传书,让雾山寺庙中的僧人带着玉龙,赶了两天路…”欧阳夜翼是为了清颂着想,才让僧人带了玉龙前去与他汇合,事情做的有些不对,但总比误了回来时间,让清颂大乱好。
大臣们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也知道欧阳夜翼这么做没错,可听闻玉龙不是他亲手从寺庙里接来的,心中多少有些疙瘩,之前对他的好印象,瞬间散了几分。
皇帝虽然没有说话,眉头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对欧阳夜翼的做法,他也有些不满。
门外,太监禀报:“启禀皇上,言悔大师到!”
“宣!”皇帝的声音有些低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
“阿弥陀佛!”言悔大师迈步走进御书房,手持佛珠,目光慈爱:“皇上,贫僧有礼了!”
“大师,玉龙已经接来,麻烦大师前去镇压不祥之气!”月底即将过去,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贫僧遵命!”言悔大师直起身体,慈爱的笑磁卡,伸手去接太监手中的玉龙。
突然,一道身影凭空出现,挡在了玉龙和言悔大师之间,抬眸一望,那人竟是欧阳少弦,英俊的面容,高贵冷漠的气质,周身萦绕的森寒气息让人望而生畏。
“大师,时间还早,与本王下盘棋如何?”欧阳少弦的语气冷漠,平静。
言悔大师双手合十,不慌不忙:“王爷,贫僧要去镇压不祥之气,完成仪式再来与施主下棋如何?”
“晚上子时前镇压住不祥之气,清颂就不会出事,现在是上午,大师与本王下完棋再去,也不晚!”欧阳少弦毫不相让。
皇帝紧紧皱起了眉头:“少弦,棋随时都可以下,大师的时间很宝贵,耽搁不得!”少弦一向知道轻重的,为何今天这么无理取闹。
“皇上,微臣以性命担保,言悔大师与微臣下过棋再去镇压不祥之气,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皇帝无非是想让清颂繁荣昌盛,欧阳少弦一直都知道。
欧阳夜翼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眼睛微微眯了眯:“楚宣王,不要再闹了,玉龙早一点儿摆好,清颂就早些安全。”下棋能让玉龙增加威力?天方夜谭。
欧阳少弦也不气恼:“本王与大师下的棋中,另有玄机,下完一盘棋,清颂的危机会立刻解除!”
“楚宣王,事关清颂的生死存亡,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欧阳少弦一人的性命,比不上皇帝,皇后乃至整个清颂百姓的性命重要。
“瑞王爷,现在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并非在生死存亡的最关键时刻,下一盘棋又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王爷为何一再阻止大师与本王下棋?”
欧阳少弦语气冷漠,毫无温度,凌厉的目光暗带审视,欧阳夜翼找不出理由反驳了。
“皇上,御书房可有棋?”
皇帝生于皇室,也是下棋高手,御书房中有一副上好的玉棋,欧阳少弦来到方桌的一侧,对着言悔大师做了个请的姿势:“大师,请吧!”
不知是不是大臣们的错觉,言悔大师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大师,您怎么了?”欧阳少弦凌厉的眸底闪着冷冽与冰寒。
“王爷,近郊还有病人等着贫僧前去医治,贫僧急着放玉龙,暂时没有空闲与王爷下棋!”言悔大师的话讲的合情合理,处处以患病者为先,当真是慈悲为怀。
“大师是没空与本王下棋,还是根本不会下棋?”欧阳少弦目光冷冽,似笑非笑。
言悔大师猛然一惊,众人却是不以为然,言悔大师是得道高僧,最精通佛法与棋艺,怎么可能不会下棋,虽然楚宣王棋艺高超,世间难逢敌手,可若是和言悔大师下棋,谁胜谁负,犹未可知。
“大师,您怎么不说话?”欧阳少弦语气低沉,凌厉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瞬间便可将人看穿:“如果您会下棋,与本王切磋几招,不难吧?”
“贫僧忙于为人治伤,许多不下棋,棋艺早已生疏…”
“棋艺再生疏,也是会下棋的吧!”欧阳少弦目光冰冷,步步紧逼:“大师为何一再推脱着不肯碰棋?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对,欺君之罪,会被杀头,大师当然担待不起…”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言悔大师身上,欺君之罪,到底是怎么回事?
言悔大师震惊当场,反应过来后,慌不择路的快速转身向外奔去。
众人震惊,不解的瞬间,欧阳少弦修长的身形已到了言悔大师面前,挡住他去路的同时,飞起一脚,将言悔大师踢出了几米远:“大师,这御书房可不是你说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到底怎么回事?”言悔大师犯了欺君之罪?
欧阳少弦冷冷望了受伤,倒地的言悔大师一眼:“禀皇上,他不是言悔大师,他是假冒的!”
什么?假冒言悔大师?皇帝锐利的眸底隐有怒火翻腾:“可有证据?”虽然刚才言悔大师的表现让他起了疑,不过,凡事讲究证据。
“这位言悔大师易了容,揭下他脸上的面具,就可看到他的真面目。”欧阳少弦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言悔大师伤的不轻,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一名侍卫疑惑不解的大步走到言悔大师面前,手指在他下颌摸索片刻,轻轻一揭,一张薄薄的面皮揭了下来,顿时,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皇帝顿时怒从心来:“你是何人,居然敢假冒言悔大师?”
“皇上饶命,饶命啊!”冒牌货直起身体,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假冒一事被拆穿,他想活命,必须求饶。
“楚宣王真真厉害,居然能看出这和尚是假冒的言悔大师!”欧阳夜翼语气平静,让人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是夸奖还是嘲讽。
欧阳少弦扬扬眉毛,皇帝疑心病重,就算没有欧阳夜翼这番话,他也准备讲述原因:
“言悔大师以慈悲为怀,四处游历,采草药为穷人治病,五年前,言悔大师上山采药时不慎坠下山崖,整条左臂看着与常人无异,其实已经不能用了,这位冒牌货的左臂却是完好无损的,本王才会起了疑。”
“楚宣王对言悔大师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嘛!”欧阳夜翼话中有话。
“因为救下言悔大师之人正是本王!”五年前,欧阳少弦在外流历,经过一座大山的山脚时,看到了身受重伤的言悔大师,左胳膊受伤后,言悔大师不知去了哪里,几年来,杳无音讯,极少有人见过他,故而,知道他胳膊出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你究竟是何人?冒充言悔大师的目的又是什么?”皇帝加重了语气,冒牌货吓的战战兢兢,身体抖成一团:“回皇上…小僧原是千里外一座寺庙的和尚…寺庙的香火并不旺盛…小僧在那里过的很辛苦…一个多月前,有人找到小僧,让小僧冒充言悔大师,进宫向皇上述说那一番不祥之气的言论…”
皇帝眸底的怒火更浓:“不祥之气是假的?”
“是…是的…”这些都是事实,冒牌货不想否认:“那人给了小僧一千两银子,让小僧按照他说的去做,至于原因和目的,他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