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抬脚踢开破落微闭的房门,薛涩涩闯了进去,触目所及的,是一片混乱,以及墙边那一片褐色的血迹,血痕旁,掉有一只银环的耳环。
薛涩涩走过去,颤抖着小手捡起了地上的银环,上面雕刻着一个茵字,那是她母亲的名字。
“娘!”薛涩涩握紧耳环,失声痛哭,就像一名孤独无助的可怜孩子,没有半分平时的嚣张。
几名身着劲装的精兵不着痕迹的围了过来:“薛小姐,我们在此,恭候多时了!”
薛涩涩猛然抬起眼瞪,狠瞪着精兵们,美眸中怒火燃烧:“是你们害死了山寨的弟兄和我母亲?”
侍卫语气冰冷,毫无感情:“荒山草寇,居然敢行刺皇上,死有余辜!”
薛涩涩冷哼一声,眸底怒火闪现:“该死的,是你们!”话落,薛涩涩猛然站起身,凌厉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打向精兵们!
皇帝平她山寨,杀她亲人,她和欧阳皇室,势不两立!
正文191大小姐智斗欧阳少陵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薛涩涩带着仇恨与愤怒,在大雨中与精兵们奋力拼杀着,出手极快,招招夺命,胳膊被砍伤,腿被刺伤,衣服被划破,鲜血瞬间涌出,她都毫无感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精兵,为母亲和山寨里的人报仇。
半个时辰后,前来捉拿薛涩涩的二十名精兵,奇迹般全部都被杀,尸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薛涩涩也受了重伤,雨水,汗水,血水顺着剑柄,剑刃一滴滴,滴落在地。
强忍疼痛,薛涩涩抬起头,目光阴霾,手持长剑,对天狂呼:“狗皇帝,北郡王世子,我薛涩涩对天发誓,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断,以报杀母之仇!”
狂吼声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精神一松,薛涩涩全身的力气全部被抽走,眼前一黑,重重摔倒在地…
几名精兵从暗中走出,望着倒地昏迷的薛涩涩,冷冷一笑,居然昏倒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她捉住,活该自己立功啊!
相互对望一眼,精兵们正欲上前捉人,几道黑影突然出现,身法诡异,快速,让人防不胜防,几招杀掉精兵们,抓着薛涩涩,快速离开山寨。
倾盆大雨继续下着,冲刷着世间的一切罪恶…
翌日,阳光明媚,雨后初晴的天空格外蓝,欧阳少陵拷问过抓来的云悠山土匪,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下令将人吊到了广场上。
荷花和薛寨主的画像,也被贴到墙上,头像上方,写着大大的悬赏两字。
百姓们围了过来,对着重伤的土匪们评头论足。
“这些就是刺杀皇上的刺客啊…”百姓们仔细望着,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嘛。
“是啊是啊,看他们现在这垂头丧气的模样,哪有半点刺客的样子…”刺客应该很凶恶才对。
“人不可貌相,他们被打败,受了重伤,没有嚣张的资本了,当然是乖乖的,如果是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咱们面前,还指不定多么凶狠难缠呢…”
“你看你看,墙上贴的是两名女匪首…悬赏一万两银子呢…真是大手笔…”百姓惊奇的同时,又摇头叹气,可惜了,好好的姑娘家,居然是土匪…
不远处的茶楼里,欧阳少陵坐在二楼雅间中,轻抿杯中茶水,目光深不见底,想不到薛寨主的女儿倒是厉害,杀了他留在山寨的精兵逃走了,以剑痕来看,她还有帮手…
抬起头,欧阳少陵凌厉的目光透过窗子,观察着悬挂着的云悠山土匪以及场地上看热闹的百姓们,嘴角微微扬起,扯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斩草就要除根,陷阱他已经设好,就等着别人来跳了…
朦胧中,荷花觉得全身疼,嗓子更是干渴的难受,轻咳几声,下意识轻唤着:“水…水…”
耳边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她被扶了起来,干裂的嘴唇触到了细滑的瓷杯,冷热刚好的清水顺着喉咙流入体内,荷花感觉身体好受许多。
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陌生的男子脸庞,眸底的担忧,转为浓浓喜悦:“姑娘,你醒了!”
“你是谁?”荷花一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马重舟推到了一边,低头望望自己身上全新的里衣,荷花全身戒备,怒气冲天:“你对我做过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刚才又昏迷不醒,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难道…
“姑娘别误会!”马重舟站稳脚步,急声解释着:“小生路过云悠山,见姑娘重伤,方才带姑娘前来医治,姑娘伤的很重,身上的衣服破的不能再穿了,小生便买了件衣服给姑娘,是请隔壁的大嫂帮姑娘换的衣服…”
马大人是官员,不想让马重舟经商,马重舟坚持已见,与家人闹翻,搬出马府,在偏僻的地方买了个小院,独自居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安置好铺子里的事情,交待了伙计,马重舟带荷花来了这个小院,还请了大夫为她治伤。
荷花脑海中浮现出了昏迷前的事情,马重舟的确是救她之人,对她没有恶意:“救我的时候,公子有没有看到其他人?”清亮的目光,满含期待。
马重舟摇摇头:“小生发现姑娘的时间,姑娘是独自一人?难道姑娘还有朋友一起出了事?”
夫人明明是和她一起掉到山下的,为何只有她被救了?夫人呢?找不到夫人,她如何向小姐交待?
荷花暗暗着急着,头部突然传来一阵晕眩,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软软的倒在了床上。
荷花咬咬牙,拼尽全力,挣扎着坐起了身:“多谢公子相救,我还有要事要做,先走一步,改日定会回报公子的救命之恩…”
“姑娘伤的重,失血过多,多日未进食,身体虚弱,暂时不宜行走!”马重舟走上前来,轻声劝解着,男女接受不亲,荷花已经醒来,有了自理能力,他自然不好再上前帮忙。
多日未进食?荷花一愣:“我昏迷了多久?”
马重舟语气凝重,一字一顿:“三天三夜!”
这么久!荷花心惊的同时,重重皱起了眉头,不行,一定要早些通知小姐,云悠山出事了…
“我没事的,我要去找人…”荷花苍白着脸色和嘴唇,刚刚掀开被子,身体一歪,从床上掉了下来,重重摔落在地,原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更加疼痛,荷花咬紧牙关,倒吸了一口凉气。
马重舟重重的叹了口气:“如果姑娘一定要走,小生也不会阻拦,不过,你要吃些东西,恢复点体力再出门,否则,只怕姑娘出了大门,就会因体力不支昏倒!”
抬头望望天空,快到早膳时间了:“饭菜差不多做好了,姑娘稍等片刻,小生去端饭菜!”
马重舟独居在小院,大男人家不会做饭菜,就花钱请了隔壁的大娘帮忙,快到厨房时,空气中飘来饭菜香气,让人垂涎欲滴:“大娘,饭菜做好了吗?”
“马上就好!”大娘答应着,麻利的将炒好的菜盛进碗中:“那位姑娘醒了没有?”
马重舟走进厨房,拿碗去盛熬好的小米粥:“已经醒了,不过,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
大娘望了马重舟一眼,笑的十分暧昧:“公子年龄不少了,也该找个好女孩成亲了…”
领会到大娘的意思,马重舟不自然的笑了笑:“这种事情,急不得,要看缘分…”
“大娘觉得你和那姑娘倒是挺般配的…”
“那个…炖豆腐就拿给那姑娘吃吧,食物软,吃了不难受…”马重舟端了豆腐和小米粥,逃也似的奔出了厨房。
远离了厨房,马重舟长长的松了口气,大娘什么都好,就是爱谈他的婚姻大事,说实话,他对这件事情,并不怎么在意,若是有缘,他一定会碰到喜欢的女子,若是无缘,一切顺其自然吧…
“重舟!”身后,响起娇媚的呼唤声,马重舟身体一僵,无奈的转过身:“娘…”称呼有些生硬,
称呼一个只比自己大四五岁的女子为母亲,谁都不会自然。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继母于氏,身后跟着的丫鬟怀中,还抱着他的小弟弟马重瑞。
于氏微微笑着,来到马重舟面前:“重舟,上次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马大人不喜马重舟经商,于氏便提出建议,让自己父亲,代管马重舟的铺子,马重舟做幕后主人。
若在以前,马重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和于氏父亲几番接触后,他发现,那人很是奸诈,打着帮他管理铺子的名号,是想暗中吞了他的铺子,如果他将铺子交出去,不出三月,铺子就会关门大吉。
马重舟笑笑:“娘,我很喜欢经商,想亲自打理铺子…”
“你打理铺子,你祖父可是会不高兴的!”于氏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父亲为他打理铺子,是看的起他,居然推三阻四的,真是不识抬举:“由我父亲出面打理,你坐等收银子岂不更好,再利用空闲时间,读读书,考个科举,做个官比做生意强多了…”
马重舟笑笑,他的性子太弱,不是做官的材料…
“小少爷,慢点跑!”于氏和马重舟说话的空隙,马重瑞摆脱了丫鬟,欢快的向前跑去,丫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保护。
到了新地方,马重瑞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到处跑,丫鬟累的气喘吁吁,终于在一个小院前将他追上了:“我的小少爷,您跑慢点,奴婢我…”
丫鬟的报怨声在看到草丛中掩埋的带丝布条时戛然而止,有人受伤了,可看马重舟的样子,很正常啊,难道受伤者另有其人…
屋内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丫鬟暗暗纳闷,没听说马重舟成亲啊,屋子里怎么会有女子?不会是带了青楼女子回来吧?
带着重重疑惑,丫鬟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小屋,没有进屋,丫鬟将窗子推开一些,悄悄望去,床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女子,看清女子的容貌后,丫鬟大吃一惊,眸光闪了闪,快速关上窗子,带着马重瑞离开。
院中央,于氏还在和马重舟讲她父亲经营的种种好处,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面色焦急,望望马重舟,欲言又止:“夫人!”
于氏皱了皱眉头,走到稍过的地方:“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低语道:“奴婢看到画像上悬赏通辑的女子了,就在马重舟房间…”
“真的?”于氏眼睛一亮,马重舟居然敢和云悠山的土匪勾结,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眸光沉了沉,于氏心中升起一个邪恶的想法,低声道:“小翠,你这么做…”
于氏的建议,小翠越听越心惊:“夫人,这样做好吗?”会不会把自己也连累进去?
严打的紧张时期,若被朝廷发现和土匪勾结,是要判死罪的。
于氏冷冷一笑:“放心,夫人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快去快回,以免被马重舟看出破绽…”
“是!”丫鬟领命而去,于氏微笑着来到马重舟面前。
“出什么事了吗?”不知是不是马重舟的错觉,于氏的笑容有些诡异。
“没事!”于氏轻描淡写的敷衍着:“重舟啊,让我父亲代为管理,好处多多…”
于氏没完没了的和马重舟东扯西扯,不知扯了多长时间,太阳由地平线升起很高了,于氏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
马重舟轻叹一声,热气腾腾的饭菜都要变凉了,那小姐还怎么吃,正欲打断于氏的话,一阵整齐有序的急促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院门被撞开,大批官兵闯了进来,冷声道:“云悠山首领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屋子里,你们随我来!”刚才离开的丫鬟快速跑了过来,引着官兵们向里走去。
马重舟如坠云里雾中:“云悠山首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氏冷冷一笑:“马重舟,你装什么傻,你以为将那女首领暗藏在这里,就能瞒天过海,骗过皇上?”刚才小丫鬟就是受了她的指使,前去报官了。
朝廷悬赏一万两捉拿重犯,抓到重犯,于氏就能领到一万两赏银,并且,马重舟窝藏罪犯,可是死路一条,他死后,于氏的父亲就可轻松接手他的铺子,不必再大费周章的劝解,欺骗。
马重舟是独居的,又经常和马大人吵架,他犯了罪与马府没有任何关系,相反的,马府还能落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什么,那女子是通辑犯!
马重舟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手中端的饭菜:“啪!”的一声掉落在地,碗摔碎,粥和菜洒了一地…
他住的地方偏僻些,救回荷花后,又整日不出门,并不知道荷花是通辑犯,荷花被救时,满脸是血,看不清模样,铺子里的伙计们也不知道,没想到被于氏的丫鬟认出来了。
“快快快,围好了,千万不能让那个云悠山的女首领跑掉!”门外,严厉的命令声,急促的脚步声一起响起,荷花被惊醒,挣扎着坐起身,透过半开的窗子向外望去,成群的官兵快速向房间跑来。
可恶,那个臭男人,居然出卖自己!
荷花怒气冲天,挣扎着就欲下床,可她伤的太重,又长时间没吃东西,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逃跑了。
官兵们越来越近,荷花心中升起浓浓的绝望,怎么办?她还没有告诉小姐云悠山的变故,不能死,不能死啊…
大床一沉,眼前景色一暗,荷花抬头望去,一名英俊男子现于眼前:“你是谁?”
“来救你之人!”说着,男子抓起荷花的胳膊,带着她窜出了窗子,与此同时,房门被推开,官兵们闯了进来。
“他们逃走了,快追!”大批官兵去追荷花和那名男子,留下一小部分人押马重舟去官府。
路过于氏时,马重舟淡淡扫了她一眼:“这是你一直期望的结果吧!”在外历练三年,他明白了许多事情,于氏在算计他。
于氏以丝帕轻抹着眼睛,却一滴泪水也没溢出来,委屈道:“重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云悠山那些土匪,个个凶狠,杀人如麻,你不能和他们搅在一起,我会让公公为你求求情,你进牢里好好反省反省,铺子的事情,我父亲会替你打理的…”
和行刺皇上的土匪勾结,死路一条,马重舟和于氏都知道,他这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于氏暗暗高兴,没人再来和她儿子争马府了,马重舟却是摇头叹气,他又被人算计了一次…
英俊男子带着荷花快速前行,官兵们在后面紧追不舍,越过条条街道,男子来到相对安静的小巷子里,放下荷花,目光凝重:“他们跟的很近,带着你甩不掉他们,你在这着,我去引开他们!”
荷花心中感激,千言万语都化为两个字:“小心!”
男子点点头,快速飞身离去,不过,他没有去引官兵们,而是跨过几条街,来到一间茶楼的雅间中:“世子,事情已办妥!”
窗前,欧阳少陵悠闲饮茶,温暖的阳光勾勒出他英俊的侧脸,俊美无筹,嘴角轻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按原计划行事!”
谢轻翔大婚,慕容雨当然要去丞相府参加婚宴,欧阳少弦有点事情要忙,晚会过去,慕容雨一人坐马车去往丞相府。
驶出一段距离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琴儿不解的打开帘子:“出什么事了?”
“前面趴着位姑娘,正好挡住去路!”车夫连说边下了马车,来到路中央,轻声呼唤着:“姑娘,姑娘…”
荷花从半昏迷中醒过来,抬起头,眼神迷蒙着:“你是谁?”
看清荷花的模样,车夫吓了一跳,快速来到马车前:“世子妃,那位姑娘是通辑的云悠山女首领其中的一人…”王府车夫,小厮们没事就喜欢研究当今大事,荷花的通辑令,看了一遍又一遍,自然记得。
“要不要送官府!”这句话车夫没敢问,慕容雨是世子妃,事情她说了算,轮不到他一名身份低下的车夫做主。
慕容雨透过半开的车帘望去,荷花面色苍白,眼神迷蒙,神情憔悴,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快快快,女首领跑到这边来了,快追…”严厉的命令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慕容雨微微凝眉,这条巷子除了楚宣王府的人和这名受伤女子外,空无一人,侍卫们恰在这个时候来到,事情有蹊跷。
“世子妃,现在怎么办?”官兵们已经来到,将女首领交给他们吗?
侍卫们追踪女首领到此,楚宣王府的人堵住了她,将其打昏,交给官兵们,可是大功一件,只是,这件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女首领跑到这附近了?”
是欧阳少陵的声音,慕容雨的雪眸瞬间眯了起来:“快把她扶到马车上!”欧阳少陵带人前来,一定有目的!
车夫愣了愣,扶通辑的女首领上马车,不是自寻死路么?
“是!”慕容雨是世子妃,她的命令他不能违背,短暂的错愕后,车夫回过神,扶着荷花上了马车,刚刚安置好荷花,欧阳少陵带着官兵们,杀气腾腾的赶到。
见到楚宣王府的马车,欧阳少陵没有丝毫意外,望望空荡荡的四周,欧阳少陵笑意渐浓:“嫂子!”
楚宣王府与北郡王府一向不合,慕容雨听到他的声音,果然将那女首领暗藏起来了。
慕容雨掀开车帘,故做不知:“堂弟,出什么事了?”
“刚才有人看到通辑的女首领来了这边…”欧阳少陵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要搜车!
云悠山刺客之事,官员们都很重视,进出城的马车都要搜查,慕容雨坐的马车虽在城内行走,但有人看到女首领过来了,自然是要搜查的。
慕容雨微微一笑,对欧阳少陵的来意,了然于胸:“堂弟是信不过我吗?”荷花就在马车上,搜车搜出了人,慕容雨不是同谋就是包庇,罪名可是不轻呢。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我信得过嫂子,不过,皇上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我奉命行事,请嫂子不要怪罪!”
慕容雨扬扬眉毛,欧阳少陵抬出了皇帝,以皇权压人,如果她再推脱着,不让搜查,就是她抗旨不尊了:“堂弟让属下人的动作快些,我还要赶去丞相府,参加翔表哥的婚宴!”
欧阳少陵笑的别有用心:“大嫂放心,官兵们动作很快的!”
香悠山刺客刺杀皇帝,如果能在楚宣王府的马车上搜到女首领,足以证明楚宣王府和云悠山有勾结,到时,欧阳少弦休想再做楚宣王。
楚宣王府从高高的云端,跌进地狱的速度,真的很快,只需一瞬间!
琴儿,瑟儿扶着慕容雨下了马车,官兵们仔细看过丫鬟们的脸,确认都是楚宣王府丫鬟后,快速涌到车边,猛然掀开了车帘,马车里摆着桌子和茶具,不见半个人影。
官兵们在马车中来回翻腾着,装食物的暗格,马车的夹层,全都找了一遍,不见女首领半个人影。
欧阳少陵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凌厉的目光四下扫视,四周空空的,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女首领就在车上,为什么找不到呢?
“不知搜完了没有?”时间不早了,慕容雨还要赶去参加婚宴,去晚了可不行。
“还差一点儿!”欧阳少陵淡淡笑着,摆了摆手,官兵们心神领会,拔出手中长剑,就欲向马车各处刺去。
“住手!”慕容雨急声制止,清冷的眸底怒火燃烧:“你们干什么?”
欧阳少陵淡淡笑着:“大嫂莫怪,他们只是在例行公事!”
“搜也搜过,查也查过了,甚至连暗格和木板都启开了,没发现什么问题,难道你们还想将马车劈烂,看看木板里填充的是木质还是人?”慕容雨眸底的不屑好似无声嘲讽:你们就是这样例行公事的?
欧阳少陵微微笑笑,目光深邃:“剑刃穿过缝隙,不会留下痕迹!”
“刚才搜查的官兵,险些将马车拆了,还没检查完吗?”慕容雨目光清冷:“剑刃穿过缝隙的确不会留痕迹,但是,马车上有多少缝隙可以让剑刃来穿,万一不小心,剑刃将马车砍烂,是不是让我坐着一辆伤痕累累的破旧马车去参加婚宴?”
“公事已经例行完了,堂弟不会故意找事不放行,让我迟到,被人说道吧!”慕容雨非常配合官后们的搜查,没搜到人,她找到好理由,强行要走,别人也不能非议什么。
欧阳少陵淡笑依旧:“嫂子误会了,我只是怕那女首领潜在马车上,危害到嫂子的安全!”摆摆手,侍卫们快速退到一边,事到如今,他的确没有理由再强行搜查马车。
“多谢堂弟好意,有空就去丞相府喝杯喜酒,不要太操劳了!”慕容雨淡淡客套着,扶着琴儿,瑟儿的手上了马车。
官兵们退到两边,马车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匀速前行着,琴儿拉开一块木板,向下探去,摸索片刻,又拉开一块,荷花苍白的脸庞现于眼前,慕容雨冷冷一笑,欧阳少陵想借这女首领之事嫁祸楚宣王府,可那些官兵找人的本事,远不如自己藏人高明,他用尽心机,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聪明的是少弦,在马车里布了两道暗格,第二道要特定的手法才能开启,所以官后们才没有发现荷花。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荷花喝了杯水,神智清醒许多。
慕容雨微微侧目:“欧阳少陵派人在暗里跟踪着,你先不要出来,好好在马车里呆着,没人能找得到你!”既然欧阳少陵想做无用功,自己就成全他!
谢府嫡长子成亲,是件大事,丞相府早就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慕容雨来到府外时,相府门外停满了马车。
扶着琴儿的手下了马车,送上礼物,和在门口迎客的谢云衍,谢轻翔,谢轻扬客套几句,慕容雨进了相府,在丫鬟的引领下走向花厅。
暗中监视的侍卫们快速将消息传给欧阳少陵,慕容雨带进相府的丫鬟里,没有那名女首领。
侯府老夫人,慕容莉早就到了,正和沈老太君,丞相夫人闲话家常,见慕容雨进来,几人温和的招呼着:“雨儿来了,快坐下!”
丞相夫人望了望慕容雨的小腹,笑道:“孩子四个多月了吧!”
“可不是,新年的时候,就会生产!”老夫人笑逐颜开,身为世子妃的孙女有孕,她自然跟着高兴。
“我家这两孩子,就是不听话,明明比雨儿大许多,成亲比雨儿晚许多,我还不知何时才能抱孙子…”丞相夫人不满的报怨着。
老夫人笑容灿烂:“岸儿比雨儿大,也一样没成亲呢,婚姻之事,也要看缘分,如今轻翔、轻扬都成了亲,距离抱孙子也不远了…”
丞相夫人笑道:“借您吉言…”
“祖母,外祖母,舅母!”慕容岸走了进来,向长辈们行礼,不经意间抬头,望到了一旁的楚雨蒙,动作一顿,她怎么会在这里?
楚雨蒙也是一惊,他就是侯府失散多年,被认回的大少爷。
老夫人的目光在慕容岸和楚雨蒙身上来回扫了扫:“你们这些年轻人不必在这里陪我们了,出去看看热闹吧,新娘的花轿快到了吧…”楚雨蒙是老夫人选的孙媳妇。
楚家老夫人也很满意慕容岸,随声符合着:“年轻人四处看看吧,我们这些长辈,也好说说话…”
年轻一辈答应一声,三五成群,纷纷走出花厅,去看热闹,慕容莉走在人群中,望着那一张张被人关怀而腾出的如花笑颜,胸中怒火翻腾,她们都有父亲关心,母亲疼爱,祖母关怀,可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
母亲死了,爹爹整天忙于公事,顾不上她,祖母嫌弃她是庶女,不爱理她,哥哥归来,是慕容雨的亲哥哥,与她没有半分亲切感,站在人群中,她就像被抛弃的狗一样,孤独无助。
上次那个冒牌货,对她倒是不错,不过,他太不争气,不听她的劝,急于立功,却把他自己搭了进去,幸好她聪明,将事情撇清了,没有证据,老夫人和慕容修虽有怀疑,却拿她无可奈何。
慕容雨有四个多月身孕了,长久保护一个姿势,就会很累,沉沉眼睑,眼神有些疲惫。
“雨儿可是累了?”沈老太君目光慈爱:“距离拜堂用膳还有段时间,紫荆园一直有人打扫,你累了,就去休息会吧!”
慕容雨轻轻笑笑:“多谢外祖母,我先去休息一会!”她还真的有点累了。
在座的贵妇人,都是有过生孕经验的,有孕期间,一定要吃好睡好,绝不能累,楚宣王府的子嗣,更不能有丝毫马虎了,纷纷出言着叮嘱慕容雨多休息。
“莉儿,府里人多,有些乱,不要到处乱跑!”老夫人轻声叮嘱着,目光严厉:“银屏,护着点三小姐!”千万不要惹出事情来,丞相府嫡长子大婚,不容忽视。
银屏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聪明,机灵,只是看护,派一名小丫鬟就行,哪用得着动用她,老夫人就是怀疑慕容莉了,时常让人紧盯着她,她一点自由都没有。
慕容莉怒气冲天,同时侯府千金,为什么慕容雨可以享受众人宠爱,她却要接受老夫人的怀疑!
慕容莉还不到十一岁,天天被人像监视重犯一样监视着,很不好受,再这么过下去,她会崩溃的,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种生活状态。
胸中怒火翻腾着,慕容莉表面却是一副听话的乖孩子模样:“多谢祖母关心,我没事的!”说着,转过身,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楚老夫人笑道:“你这孙女真可爱!”
老夫人也笑:“您孙女也同样可爱啊!”楚雨蒙性子沉稳,做孙媳妇,的确不错。
慕容雨出了花厅,望着慕容莉渐行渐远的身影,清冷的目光沉了沉:“琴儿,暗中跟着慕容莉,看她要做什么!”慕容雨总感觉,今天的慕容莉好像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