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男子毫不示弱,冷冷望着欧阳夜翼:“有本事,从我手中抢走猎鹰!”

“这可是你说的!”话落,欧阳夜翼已出手,强势的掌力对着玉冠男子打了过去。

玉冠男子没有退缩,挥掌迎上,只听:“砰!”的一声响,两掌相对,两人都被震的后退三、四步方才停下脚步,眸底闪过一丝惊讶,他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内力。

年轻人,争强好胜,一旦动了拳脚,不分出胜负,绝不罢休,脚步停稳时,欧阳夜翼与玉冠男子再次出手,战到一起。

两人速度极快,许多人都看不到他们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一黑一月白两道身影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纠缠在一起,凌厉的掌风交错,

下人全都退到了一边。

“欧阳夜翼与那名男子旗鼓相当,短时间内难分胜负!”慕容雨习武多日,自然能看出一些玄机:“以前怎么都没听人提起过欧阳夜翼?”

身为皇室皇子,慕容雨这个嫁入皇室的大臣之女居然都不知道他的存在,别家千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可见他有多么的默默无闻。

欧阳少弦站在山包中央,凝望欧阳夜翼与玉冠男子打斗:“欧阳夜翼的母亲是淑妃,过世早,他在皇宫处处受人排挤,万般无奈之下,主动请缨,前往边关驻守,他走了八年,京城又经历了诸多变故,许多年轻人不认识他,也不奇怪…”

“皇上为何没为他摆洗尘宴?”清颂,离月能够和平共处,全靠边关将士的浴血奋战,欧阳夜翼身为皇子,统领将士,功不可没,回京岂有不接风洗尘的道理。

“高焰国使者要到了,三皇子特意上奏皇上,他的洗尘宴与高焰国使都一起进行便可!”

“高焰国使者!”慕容雨目光转到了与欧阳夜翼打的不可开交的玉冠男子身上,不会就是他吧!

当今世间,许多小国家,国力弱,国土少,不足为惧,清颂,离月,高焰三国鼎立,人才辈出,国力相当。

小国的使者会在特定的时间前来清颂进贡,只有离月,高焰的使者,会不定时间前来清颂拜访,慕容雨见过离月国的皇子南宫漠,公主南宫雪晴,他们的装束不是这样,这名男子就是高焰国使者无疑了…

山包下,男子与欧阳夜翼打的不可开交,骑马的侍卫们到了,的确是清颂皇室的侍卫,男子的下人站在一旁没动,他们也站在一旁观战,没有动手。

欧阳少弦凝望战局片刻,蓦然开口:“那名男子酷爱猎鹰,应该是高焰国的五皇子,上官昭!”

“猎鹰是不是不认生?”否则,怎么会站到她和欧阳少弦身上。

欧阳少弦锐利的目光落到了下人手中的猎鹰身上:“恰恰相反,猎鹰很高傲,也很挑剔,它看不顺眼的人,绝不理会,它站在我手上,是因为我曾与训练猎鹰的人学过几天的训鹰术,知道如何与它勾通,至于你…”

欧阳少弦望向慕容雨:“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落到了你肩膀上。”

“上官昭看到咱们时,眸底除了赞赏,为什么还会有失望?”会和这猎鹰有关吗?

上官昭在那些人中非常耀眼,想忽略都忽略不掉,他眸底的神色,自然被慕容雨尽收眼底。

上官昭和欧阳夜翼的打斗声时远时近,欧阳少弦抬头望向天空,戏谑道:“你很美,上官昭自然赞赏,可你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于是他失望!”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主人,不好了,猎鹰流了好多血,怕是…”下面的话,那人没敢说出来,怕会刺激到上官昭。

挥掌逼退欧阳夜翼,上官昭飘飘落于猎鹰前,目光焦急,怒吼道:“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救活它!”

“可是…”那柄箭刺在猎鹰动脉上,拔出来就会血流不止,猎鹰不可能活下来的。

“没有可是,如果你们救不活它,就一起去陪葬!”上官昭转身望向欧阳夜翼,咬牙切齿:“还有你!”敢害他的猎鹰,活的不耐烦了。

下人们吓的战战兢兢,围着猎鹰,却不知如何解救,他们跟在上官昭身边多年,自然清楚他的脾气,爱鹰如命,如果鹰死了,他真的会让他们去陪葬的。

“三皇子!”欧阳少弦走下山包,走向欧阳夜翼与上官昭。

上官昭爱鹰如命,鹰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欧阳夜翼,再打下去,一定会有人受伤,他们两人一个是清颂皇子,一个是高焰皇子,伤了哪个都不好。

清倾与高焰的战火刚刚熄灭,不能再为一只鹰开战,置天下百姓的生活于不顾。

“少弦,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夜翼在边关见过欧阳少弦,回京后,也经常在皇室遇到他,对他自然不陌生。

“三皇子?”上官昭望向欧阳夜翼的眸底写满疑惑与不解:“你是清颂皇子?”

“在下坐不更名,站不改姓,清颂三皇子,欧阳夜翼!”欧阳夜翼语气冰冷,眸底依旧寒光闪烁。

上官昭刚才只顾着和欧阳夜翼打斗,没注意后来骑马赶到的那些侍卫,只知道他们是来保护欧阳翼的,现在仔细一看,可不就是皇室侍卫:“在下高焰国五皇子,上官昭,奉父皇之命前来清颂,共商百年和平,三皇子,就是这么招呼我的?”

欧阳夜翼微微怔愣:“你是高焰国使者!”

“没错!”上官昭咬牙切齿,眸底怒火翻腾:“如果我的鹰没事便罢,若是有事…”

“有事又如何,大不了我赔你一只猎鹰!”欧阳夜翼毫不退让。

“谁稀罕你的猎鹰,我只要自己养的这只…”别人的猎鹰,能和自己亲手养的一样吗?

“你们再吵下去,猎鹰就会失血过多死亡了!”慕容雨蓦然开口,欧阳夜翼,上官昭同时抬头,目光转向猎鹰旁边的慕容雨。

“你是谁?”欧阳夜翼没见过慕容雨,自然不认识她。

“你看出猎鹰伤的重,能否救活它?”慕容雨察看猎鹰伤势的动作,很是专心,专注,专业,仿佛很有经验,上官昭的心思都在猎鹰身上,只要能救活猎鹰就好,他不会在乎那人是男女老少。

猎鹰虽是他养大的,可鹰很强悍,几乎没得过什么伤,所以,他不知道如何为鹰治伤。

“她是我妻子,楚宣王世子妃,慕容雨!”欧阳少弦淡淡解释着,目光在猎鹰伤口上流连,伤的很重呢。

“我尽量试试看!”前世,慕容雨在素衣侯府无所事事,收养了许多受伤小动物,对治动物的伤势,有些经验。

欧阳夜翼沉着眼睑,不知在想什么,周身萦绕的煞气突然加重,又瞬间消了下去,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变化,但欧阳少弦武功高强,又站在他身边,自然察觉到了,淡淡望他一眼,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慕容雨查完猎鹰伤势,回头望向众人:“有金创药吗?”

欧阳少弦摇头:“与你出来踏青,用不着金创药,我就没吩咐人带!”

“快去拿金创药!”上官昭对下人吩咐着,下人慌忙离开,片刻后拿出几十个药瓶,慕容雨打开瓶盖闻了闻,皱皱眉头:“这些药的成分不太适合猎鹰…”

“那怎么办?现在进城去药铺,能否来得及?”上官昭焦急的眸底,隐有怒火翻腾,都是清颂三皇子惹的祸,不然,自己的猎鹰,还好好的飞在天上呢。

“这里距京城最少也有二十里,等你带鹰进城,估计它也失血过多死亡了。”欧阳夜翼望了眼猎鹰,自袖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抛向慕容雨:“试试这个吧,皇宫最好的金创药!”

慕容雨接过小瓷瓶,打开闻了闻:“这瓶金创药很适合猎鹰的伤!”清颂的药材好,大夫医术高,配制的金创药味道清冽,适合人也适合小动物用,高焰国的金创药,味道浓郁,里面放了许多不适合重伤小动物的成份。

前世,慕容雨不懂这些,用浓郁的金创药医死过一只重伤的兔子,从那之后,他便牢牢记住了适合人与动物共同使用的金创药的味道。

拜开鹰嘴,塞了片参片进去,鹰有气无力,还未昏迷,可怜兮兮的目光望着慕容雨,早已没了平时的高傲冷漠,不可一世。

下人按照慕容雨的吩咐,砍断露在鹰身体外的一截羽箭,手指紧握着另外半截,在慕容雨的暗示下,猛然拔了出来,血喷射而出,另一名下人快速将金创药洒到鹰伤口上,冲出的血居然将药粉冲开了。

“怎么办?”下人额头冷汗直冒,询问着慕容雨的意见。

“继续洒,多洒些,一定要要让血凝固!”鹰才这么点,身上本就没多少血,再流下去,它肯定没命。

下人听从慕容雨吩咐,一次性撒许多金创药,血很快止住了,下人暗暗松了口气,拿出干净的布条,为鹰包扎伤口。

上官昭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多谢世子妃!”欧阳少弦介绍慕容雨的身份时,他只顾着担心鹰的伤势,没有打招呼,如今,慕容雨救下猎鹰,他当然要好好感谢。

“五皇子不必客气!”如果猎鹰死了,两国可能会开战,慕容雨救鹰,不止为上官昭,更为了两国的老百姓。

侧目,上官昭看到了静立一旁,全身煞气的欧阳夜翼:“你伤了我的鹰,又出金创药救了它,咱们之间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欧阳夜翼没有说话,淡淡冷哼一声,转身欲离去。

“等等!”上官昭叫住了欧阳夜翼,欧阳夜翼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冷声道:“还有事?”

“我喜欢和武功高强之人做朋友,不知三皇子是否有兴趣?”在高焰国,除了高焰皇帝和太子,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

欧阳夜翼站着没动:“少弦也是高手,你为何不与他做朋友?”

“刚才,我的猎鹰站到了他手上,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伤了我的鹰,咱们大打一场,也算有缘…”上官昭除了喜欢养猎鹰外,还喜欢结识武功高强之人,与其切磋。

确认无碍,下人小心翼翼的将鹰捧回帐篷休息,上官昭,欧阳夜翼,欧阳少弦,慕容雨四人坐到桌边,身侧,映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景色迷人。

下人倒上美酒,上官昭微笑举杯:“咱们真是不打不相识,我敬三皇子,世子一杯。”

微微昂头,上官昭,欧阳夜翼,欧阳少弦杯中酒皆饮尽,慕容雨喝了口果酿,果酿味道很不错,可不知为何,慕容雨喝下后,胸口很不舒服。

“这次最感谢世子妃,亲自指挥,为猎鹰治伤…”上官昭语气真诚,鹰救活了,他是真心实意感谢慕容雨。

“不必客气…”

下人端上新烤好的牛肉,羊肉,鱼肉,阵阵香气飘处鼻中,慕容雨不但没有半分吃的兴趣,胸中一阵翻江倒海,手中丝帕紧紧捂住了嘴巴,强忍着没吐出来。

“雨儿,怎么了?”欧阳少弦放下酒杯:“可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可能是到了孕吐期!”闻到香,油的东西,她就想吐。

欧阳少弦扶着慕容雨站了起来:“三皇子,五皇子,雨儿身体不适,我们就不打扰两位皇子的雅兴了。”

他喜欢与慕容雨独处,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有上官昭和欧阳夜翼在,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正准备找个合适理由离开,慕容雨就身体不舒服了。

上官昭笑道:“世子妃身体要紧!”目光在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身上来回扫了扫,他们两人,郎才女貌,倒是很般配!,

欧阳夜翼端着酒杯,冷冷叮嘱着:“路上小心。”他和欧阳少弦同是皇室之人,欧阳少弦势力又不弱,他才会出言叮嘱,若是其他人,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离开,上官昭与欧阳夜翼相谈甚欢,无所顾及,走出很远一段距离后,还能听到风中传来两人的谈话声。

“五皇子到了京城,怎么不进宫,反而在这城外烧烤喝酒?”这是欧阳夜翼的声音。

“河水清,水中鱼儿肥,味道鲜美,我喜欢美食,自然要品尝品尝,更何况,京城近在咫尺,半个时辰就能到皇宫,不必急着赶路…”

上了马车,喝了杯茶水漱口,慕容雨好受了些,马车起程,赶回城内。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慕容雨感慨道:“那位高焰国的五皇子,好像没有防人之心。”凭着猎鹰交朋友,他都没好好了解过对方的为人,就这么放心的与人畅谈,真是没有一点儿防人之心,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高焰皇帝之所以派没有防人之心的上官昭前来,就是为向皇上表达诚意,如果他派的是个腹黑狡猾之人,明里,暗中给皇上下绊子,两国还有何和平可言。”

上官昭为人实在,高焰皇帝的意思,他会一字不差的讲给清皇,再结合他真心实意的言谈举止,清皇必定会相信,高焰是真的想和清颂和平共处。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最近几年,清颂和离月的边关一直很平静,边关山多树林多,小动物一定会更多,欧阳夜翼无所事事,肯定会上山跑跑马,打打猎之类的消磨时光,同样的事情,长年累月的做,他应该厌烦了才是,回到京城,做些京城特有的,贵族子弟们都喜欢的事情才对,为何还要打猎?”

并且,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上官昭到达清颂京城这天跑到山上打猎,还射伤了他的猎鹰…

欧阳少弦皱了皱眉:“许多事情,心里清楚就好,没必要说出来!”欧阳夜翼的回京,上官昭的到访,应该是京城暗乱的开端…

“今晚皇宫会举行上官昭和欧阳夜翼的洗尘宴,回去后,你要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才能应付晚上的宴会!”接风洗尘宴,一般只有大臣参加,慕容雨可不去的,不过,她救了上官昭的鹰,皇宫下的贴子上,一定会特别注明要慕容雨出席宴会。

慕容雨目光闪了闪,清冷的眸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少弦,对付杜幽若的契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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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弦,你的暗卫应该遍布大半个清颂国,重要人物的身家底细,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慕容雨清的眸底,诡异目光渐浓,这件事情,她定要好好计划计划,争取将杜幽若推离翔表哥。

“你准备怎么做?”欧阳少弦低头望望怀中的慕容雨,心中暗叹,这小丫头,准备整治人了。

“这要等你的暗卫传来消息后才能确定,你帮我查个人…”慕容雨低声道出一个姓名,欧阳少弦听后,利眸闪着疑惑:“你推开杜幽若的计划,和他有关?”

“不但有关,关系还大了去了,晚上就是洗尘宴,时间紧迫,快让人帮我查他的事情…”现在已是午时,距离天黑没多少时间了。

“他的事情早就入了档,回去我拿给你!”顿了片刻,欧阳少弦有些不放心:“他可不是简单角色,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没有十成的把握,就不要…”

“放心,我有分寸!”慕容雨的计划早就开始思索,只差一些细节需要完善了,实施时,绝对完美,他不会察觉到是慕容雨设计了他,就算某天,他知道了真相,也怪不到慕容雨身上。

马车外,响起一道极其轻微的异声,熟悉的亲切感再次袭上心头,慕容雨猛然直起身体,快速拉开车帘向外望去,官道上,前后望去空荡荡的,只有楚宣王府的马车在行驶,道路两边皆是花草树木,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难道自己刚才感觉错了!带着重重疑惑放下车帘,慕容雨回头,正对上欧阳少弦深邃、凝重的目光:“你也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声音很轻微,一般人听不到,但慕容雨和欧阳少弦都是习武之人,丝毫异动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慕容雨轻轻点头:“刚才一瞬间,我又有了小时候与哥哥在一起时的熟悉亲切感,越过马车的,是那名买走滕花玉佩之人。”她不止一次对他有亲切感,这绝不是偶然,他极有可能就是慕容岸,她的亲哥哥,可是,他为什么不认识她呢?

强盗暗杀被救后,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让人去调查他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你有了身孕,要好好养胎,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欧阳少弦开解着慕容雨,沉下的眸底,利光渐浓,那人武功极高,若非怕他在用调虎离山计,欧阳少弦早就起身去追他了,先是金铺,再是楚宣王府,现在又改成官道,他这么频繁的出现在欧阳少弦,慕容雨身边,绝对有目的。

“有关他的信息,还一点儿都没查到吗?”那他也太厉害了,居然能多次避开少弦亲自培养的暗卫。

欧阳少弦凝深了目光:“我已经命人去别处调查了!”那人不但武功高强,还很聪明,凭空出现在京城,从未与人联系接触过,又总能想到方法甩掉悄悄跟踪他的暗卫,所以,京城的暗卫们查不到与他有关的任何信息。

不过,欧阳少弦培养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只要他是生存于天地间的人,就算将世间翻过来,暗卫也一定要查到他的底细。

谈话间,稳速前行的马车进了城门,城内人多,马车放慢了速度,不快不慢的行驶着,慕容雨有些乏了,微闭着眼睛,正欲休息片刻,一道熟悉的声音透过层层人群,传入耳中:“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们可都记清楚了?”

这是慕容岸的声音!慕容雨猛然睁开眼睛,掀开车帘,向外望去,金铺里,除了慕容岸外,还站着十多名掌柜,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是是是,小的们一定按照大少爷说的做…”

目光淡淡扫过所有掌柜,慕容岸微微笑着,礼貌谦虚:“祖母和爹有意考验我的能力,方才让我掌管所有铺子,我刚回京,许多事情都不懂,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掌柜不吝赐教…”

掌柜们笑着,恭恭敬敬:“赐教不敢,大少爷是我们的主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小的们一定尽力去办…”慕容岸是忠勇侯府的正牌大少爷,老夫人,侯爷最宝贝的孙子,他们未来的主子,在他面前,他们哪里敢造次。

楚宣王府的马车在金铺前缓缓驶过,慕容岸和掌们忙着‘交心’,没有看到慕容雨和欧阳少弦。

放下帘子,慕容雨陷入沉思,自古以来,商比官低微的多,慕容岸是忠勇侯府嫡子,将来的忠勇侯,就算祖母和爹要考验他的能力,也应该是给他个小官做,而不是从商管理铺子。

当然,如果是慕容岸全力要求的话,以老夫人对他的宠爱,绝对会答应,也就是说,管理铺子一事,应该是慕容岸主动要做,绝不是老夫人和慕容修的意思,他究竟想做什么?

腰间一紧,慕容雨后背靠上了温暖的胸膛,淡淡墨竹香萦绕鼻端,欧阳少弦坚定、好听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别担心,我立刻命人调查此事!”如果这个慕容岸真是假的,他潜入侯府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回到楚宣王府,欧阳少弦拿了一人的资料给慕容雨,细细翻看着资料上记载的大小事情,慕容雨清冷的眸底隐有笑意闪烁,计划中不足的细节,慢慢填补。

“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看慕容雨那诡异的笑容欧阳少弦就知道,她整治的计划很精彩。

“晚上你就会知道了!”慕容雨收起资料,对门外吩咐着:“来人,去杜尚书府,请杜幽若!”

慕容雨是第一次私下邀请杜幽若来楚宣王府,杜幽若自是受宠若惊,装扮妥当,坐着马车,越过条条道路,赶往楚宣王府。

慕容雨邀请自己,会不会是因为轻翔的事情?自从杜幽若为慕容雨抱不平,痛斥秋若颜后,慕容雨对她就亲近了起来,每隔几天就会找机会掇合她和谢轻翔。

虽说每次谢轻翔都与她说不了几次话,但能见到心上人的面,杜幽若也很知足,心中却有些纳闷,丞相、丞相夫人明明早就暗示过家父家母,要轻翔迎娶自己为正妻,可时间都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他们为何还不去尚书府提亲?

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但愿慕容雨找自己前去,说的是好事,不是坏事…

马车猛然停下,杜幽若来不及适应,身体猛然向前一倾,险些栽倒,直起身体,美眸中怒火燃烧,正欲怒斥车夫:“你是怎么赶车的?”

车外抢先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三皇子,高焰五皇子到,让开,都让开!”

杜幽若凝凝眉毛,高焰五皇子应该是高焰国使者,可三皇子又是谁,自己从小在京城长大,怎么都没听说过他?

“三皇子,你酒量如何?”温柔的男声,优雅迷人。

“尚可!”冷酷之中透着邪肆的男声,让人心神一震。

“那今天晚上咱们比比酒量,不醉不归…”温柔的声音,是高焰五皇子。

“在边关,我千杯不醉,今晚你输定了…”冷酷的男声,不带一丝感情。

“那可未必,在高焰,能在酒量上赢我的人,还未出现…”

三皇子,高焰五皇子,声音真好听,杜幽若掀开车帘,急急向外望去,侍卫们分列两队,将百姓们隔在道路两旁,不远处,两名身形挺拔的男子坐在快马上,被众人簇拥着,优雅前行,男子们是背对着杜幽若的,她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不过,看女百姓眼中那震惊,爱慕的目光,她就知道,两人定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三皇子,三皇子,杜幽若努力搜索着以前的记忆,可无论她怎么想,脑海中依然没有关于三皇子的任何记忆…

怎么回事?京城怎么突然冒出了一名三皇子,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吗?连这名皇室皇子都没听说过?

护着两位皇子的侍卫走过,百姓们脱了隔离,汇到街上,遥望两位皇子远去的身影,啧啧称赞:

“三皇子,高焰五皇子真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人家是皇室皇子,身份高贵,修养良好,当然会气度不凡…”

“杜小姐,真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温柔的女声响起,杜幽若神游九天的思绪被拉回,抬头一望,北郡王府的马车就在对面,与她的马车隔着三、四米左右的距离,南宫雪晴透过车帘望着她,温柔浅笑。

杜幽若嘲讽秋若颜,相当于和北郡王府结了仇,南宫雪晴居然还对她笑意盈盈,绝对没安好心,不过,南宫雪晴的地位比她高,又主动招呼她,她断没有不理会的道理,轻笑道:“世子妃,真的很巧!”

“杜小姐这是要去哪里?”杜尚书府在西边,马车是朝东的,杜幽若绝不是回府。

“今日无事,出来买些东西,世子妃是要回府吗?”杜幽若急着赶去楚宣王府,没空和南宫雪晴闲聊。

“是啊,时候不早了,告辞!”礼貌道别后,南宫雪晴淡笑着放下车帘,马车驶向北郡王府。

杜幽若也放下车帘,吩咐车夫前往楚宣王府,马车转过弯的瞬间,北郡王府的马车停了下来,车帘再次打开,南宫雪晴美丽的小脸显现,目光幽深,杜幽若去了楚宣王府,她和慕容雨关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了?

楚宣王府宴会那天,杜幽若不惜得罪北郡王府,为慕容雨仗义执言,嘲讽秋若颜,之后,南宫雪晴又无意间看到,慕容雨和杜幽若如同姐妹般,亲密的坐在一起用膳。

今日,杜幽若更是毫无顾及,大摇大摆的去了楚宣王府,慕容雨究竟在干什么?下如此大的功夫,拉拢一名小小尚书,可是个赔本的买卖,慕容雨应该没那么蠢…

“世子妃,要回府吗?”南宫雪晴目不转睛的望着前面的转角,久久不语,车夫只得出言询问。

南宫雪晴回过神,敛眸思索片刻:“去楚宣王府!”

慕容雨早就交待过下人,杜幽若下了马车,无须禀报,丫鬟引领着,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慕容雨所在的轩墨居。

“世子妃!”欧阳少弦去了书房,轩墨居里只有慕容雨一人,坐在贵妃榻上为小衣服绣花。

杜幽若轻轻笑着,袅袅婷婷走进内室,正欲行礼,却被慕容雨伸手拦下:“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还要尊称你一声表嫂,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

杜幽若顿时羞红了小脸:“我和轻翔的事情,还八字没一撇呢…”

“放心,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结果与杜幽若想像中的完全相反。

慕容雨拉着杜幽若坐下,丫鬟们快速端上两杯茶水,又迅速退了出去,站在门外伺候着,外室只有慕容雨和杜幽若两个人。

“不知世子妃叫我前来,可是有事?”杜幽若一直在做事情讨好慕容雨,慕容雨虽有表示,却并未主动请她来楚宣王府,这一次请她前来,定是有事。

“昨儿个舅母向我报怨,说翔表哥这么大年龄了还未成亲,和他差不多年龄的贵族公子,孩子都一两岁了,舅母准备尽快将你和翔表哥的亲事订下来…”

慕容雨悄悄望了眼暗自欣喜的杜幽若,装作不知:“我下贴子,请你还有翔表哥来楚宣王府,是想你们两人多聊聊,相互了解了解,选个吉日,就可订亲…”

之前,杜幽若与谢轻翔见过不少次面,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谢轻翔和欧阳少弦喝酒,她和慕容雨闲谈,两人没说过几句话,听慕容雨的意思,这次是专门制造了机会,让她和谢轻翔单独相处…

“我与谢公子未订亲,私下见面,不太好吧!”杜幽若强压着欣喜,努力保持着温柔娴静的良好修养。

慕容雨笑道:“我,少弦,你,轻翔表哥是朋友相聚,哪是什么私下相见,我已经命人去请翔表哥了,不过,他有事要做,可能来的晚些…”

谢轻翔的亲事,丞相、丞相夫人早就打算给他订下,不过,谢轻翔听了慕容雨的建议,采用拖延之法,将订亲之事,向后推了一个月,慕容雨才得到找到推走杜幽若的契机。

“男人应该以国事为重!”她等等,没有关系的。

再过不久,就能与轻翔单独相处了,想到这点,杜幽若就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慕容雨近在咫尺,她要顾礼仪,形象,不能有太大的动作,目光悄悄望望身上的衣服,自己的衣服还算合体吧,发髻没有凌乱吧…

杜幽若身着鹅黄色轻纱衣,下穿同色罗裙,精致的流云髻上,戴着红玉发簪与粉色珠翠,抬头低头间,闪过一道道桃色光芒。

慕容雨望了杜幽若一眼:“幽若,昨天我问过舅母,翔表哥是非常挑剔的人,不是特别喜欢罗裙与粉色首饰…”

杜幽若猛然沉下眼睑,杜幽若喜穿襦裙和罗裙,发簪也偏爱银,粉,青色,难怪自己几次与轻翔见面,他都极少理会自己,原来是不喜欢自己的装束,今晚自己要与他单独相处,定要留个最美丽的印象给他…

到了楚宣王府,再回去换衣服,有些不太礼貌,更何况,她柜子里的衣服,首饰基本是同色调,想换谢轻翔喜欢的衣服,必须去铺子买现买。

衣服是量身定做的穿着合体舒适,但短时间内,做不出来,成衣虽美丽,想找个适合自己并完全合体的并不容易…

怎么办?

杜幽若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如果给轻翔留下坏印象,婚后自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弥补,万一他在这段时间,喜欢上别人,纳了妾,自己可就弥补不了了…

“幽若,看看这些衣服你喜不喜欢?”慕容雨打开衣柜门,顿时,各式各样的湘裙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