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背我?”欧阳少弦望望慕容雨娇小的身形,站在一起,她才到他下巴:“你能背得动我?”

“我习了武,力气比一般的女子要大,肯定能背动你的!”不由分说,慕容雨拉过欧阳少弦的两只胳膊,自肩膀上环到自己面前,快步前行:“你也不是很重嘛!”

欧阳少弦是趴在慕容雨背上了没错,可两只脚还在地上走着,当然不重。

“幸好当初香雅教了我武功,不然,我还真的背不动你!”走出一段距离后,慕容雨额头隐有香汗渗出,走路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欧阳少弦笑笑,目光深邃:“我倒是希望你不会武功,像林思璇那样静静的在将军府等消息!”跟踪黑衣人,深入虎穴救人都是明智之举,可是,万一她出事怎么办?

“我会小心的,没那么容易出事!”慕容雨停下来擦了擦汗:“你看那名斗蓬男子的身形,能猜出他的年龄吗?”如果能猜出,嫌疑人的范围就缩小许多。

“那人身形挺拔,没有半分岣嵝之相,二十岁到四十五岁的人,都会有这种身形,很难再进一步缩小…”

慕容雨的喘息稍稍变重,欧阳少弦放轻了身体:“你很累啊!”

“背你回去没问题的!”一缕墨丝带着淡淡墨竹香,垂到慕容雨脸颊边:“少弦,你觉得这次李向东会被判什么刑?”被这么多人看到他与叛军勾结,他绝对再没活路了。

“死刑吧!”皇帝最讨厌叛军,每抓到一个,都会处以极刑,李向东自然也不例外,死是一定的,至于怎么个死法,就要看皇帝的意思了!

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走过的地方,留下两串脚印,一串是慕容雨的,一串是欧阳少弦的。

一人站在隐藏的高处,俯视着前行中的慕容雨和欧阳少弦,慕容雨侧头闲谈,对周围的事情浑然不觉,欧阳少弦却是猛然抬起眼睑,凌厉、挑衅的目光直视高处之人。

“少弦,我们去将军府,还是直接回楚宣王府?”背上的欧阳少弦越来越轻,慕容雨前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欧阳少弦收回目光,手中丝帕轻擦着慕容雨额头莫须有的香汗:“照咱们的速度,进城后天色已晚,直接回楚宣王府吧…”

怀中的娇躯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欧阳少弦舍不得放开,却又不想她太累:“雨儿,我背你吧!”

“你身上有伤,还是我背你好了!”赶快回到城内,找太医来治,经脉乱了,可不是小事。

“我是习武之人,懂得如何调整脉络,已经没事了!”弯腰,欧阳少弦背起了慕容雨,背上的娇躯,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你怎么这么轻?回去我让厨房多做些好吃的给你,好好补补…”

慕容雨嫁进楚宣王府后,重了几斤好不好,哪里有轻:“我可不想胖成香雅原来的样子!”欧阳少弦的后背很宽阔,慕容雨昏昏欲睡。

“其实我觉得,还是胖些好,胖了健康…”远处俯视的人,悄然离去,欧阳少弦冷冷一笑:欧阳少陵还真是阴魂不散,自己和雨儿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夜幕降临,北郡王府,南宫雪晴优雅,悠闲的喝着茶水,一步外,站着秋若颜。

南宫雪晴久久不说话,只是坐着品茶,秋若颜自然也不能开口,站的时间长了,又保持着同一种姿势,身体有些僵硬,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南宫雪晴故意给自己难堪,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茶杯放到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秋若颜抬头,正对上南宫雪晴明媚的笑脸:“不好意思,让颜妹妹久等了,刚才我一直在思索最好的处理方法!”

秋若颜凝凝眉疑惑道:“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自己平安归来,让她很为难吗?

南宫雪晴微微笑着:“颜妹妹奉旨嫁进北郡王府,就是少陵的侧妃,不过,颜妹妹被劫持,多天以后才回来,外人总会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想法…”

“那些人虽抓了我,却没有任何不轨行为,我是清白的!”秋若颜昏迷前是什么样,醒来后还是什么样,身体也没什么特殊感觉,所以,她认定她依然清白。

“我也相信颜妹妹是清白的,但是,有些人不会相信,为了服众,也为了颜妹妹的清白,我不得不做一些事情来证明!”南宫雪晴说的义正词严。

“只要我和少陵圆了房,就可知晓我说的是实话!”出嫁前,秋若颜的母亲和她说过一些床弟之事,女子初次以落红来证明,她坚信她是处子,有落红,当然,如果没有,她也可以造个出来。

南宫雪晴笑容璀璨:“我是少陵的正妻,凡事必须为他着想,我不会允许不清白的女子上他的床,服侍他!”

“姐姐的意思,在圆房前,以其他方法证明我的清白!”秋若颜眉头微皱:“不知姐姐想用什么方法来证明?”请燕喜嬷嬷来验身么?

“欧阳家是皇室,娶正妻,侧妃,都要拜祖宗,颜妹妹出了事,进府前三天,就在祠堂过吧,让祖宗们做做评判!”

欧阳雪晴复又拿起新添满了水的茶杯轻抿,秋若颜是皇帝亲自下旨赐的侧妃,无论她还是不是清白之躯,北郡王府都要收留她,当然,找个合适的机会,还得让她和欧阳少陵‘圆圆房’才行,否则,她一气之下,告到皇帝那里,欧阳少陵和南宫雪晴都会被训斥…

秋若颜望了南宫雪晴半晌,吐出一字:“好!”在祠堂住三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住就是!

秋若颜走后,欧阳少陵从内室走了出来,面色阴沉,南宫雪晴毫不在意,继续悠闲的喝茶:“欧阳少陵,三天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的,我还能再想办法帮你拖延几天,不过,这房,你是一定要圆的!”真圆也好,假圆也罢,只要让秋若颜相信他们圆房了就好!

南宫雪晴身材很好,前凸后翘,淡淡的茉莉花香萦绕周身,馨香,怡人,合体的衣衫勾勒出她完美的身形,衣衫微敞着,露出雪白的颈项,白嫩的肌肤。

诱惑人心的人间尤物站在面前,欧阳少陵居然提不起半分兴致,脑海中不时的浮现出慕容雨柔软、馨香的身体,心绪烦乱着,大步向外走去:“我今晚有事,睡书房,你早些休息吧!”

陆将军府,陆皓文和王香雅一起用了晚膳,喝过交杯酒,禀报了所有丫鬟,嬷嬷,高桌上,烛光跳跃,为这朦胧的夜,增添了一份神秘的美感。

陆皓文沐浴完毕,从屏风后出来时,王香雅正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一声不吭,陆皓文小心翼翼的坐到王香雅身边:“香雅,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王香雅回过神,望了陆皓文一眼:“你是为国效力,国家大事,有许多不方便对我讲,我不会怪你,不过,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从今以后,我希望咱们之间能够相互坦诚,不要有所欺瞒…”

陆皓文笑着紧握住王香雅的小手,目光坚定:“我父母过世早,如今,你是我最亲的亲人,凡事,我都不会再瞒你!”

王香雅心中甜蜜,却故做高傲:“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陆皓文举手宣誓:“今生今世,绝不反悔…”

王香雅急忙拉下了陆皓文的手:“不必宣誓,我相信你!”

四目相对,情意绵绵,不知是谁主动,四片火热的唇贴到了一起,陆皓文和王香雅相拥着倒在了铺着大红锦褥的喜床上,帐幔层层落下,映着大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格外美妙。

“那个,陆皓文,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衣服被褪下,王香雅莫名的紧张起来,小脸浮着淡淡的红晕。

陆皓文英俊的脸颊浮上一层胭脂色,手心出了汗,王香雅里衣的扣子,不知怎的,解不开了,他越急,那扣子扣的越紧,手指从扣上不断滑过,就是解不开:“我没碰过其他女子,不过,我会很温柔的,别怕,别怕啊…”

王香雅心中暗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担忧:“你没亲身经历过,在军营里总见识过这种事情吧!”如果陆皓文对这种事情半点不通,吃苦的可是王香雅。

“在军营中,我每天除了习武,就是练剑,要么就是随谢将军一起布兵图,没空理会这些事情…”谈到军营,陆皓文的话题滔滔不绝,整个人也自然了起来,王香雅里衣的扣子,顺利解开。

“你弃笔从戎,在军营肯定受了不少苦,改天有空,一定要给我讲进你的故事…”对陆皓文的经历,王香雅非常好奇。

“好,有空,我会将所有事情,全部讲给你听!”陆皓文亲吻王香雅的额头,动作有些笨拙,十几年来,他是第一次与女子这般的亲密接触,大手轻抚她柔嫩的肌肤时,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滚烫起来。

“香雅,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陆皓文声暗哑,轻柔的吻顺着脸颊落到王香雅柔美的颈项上。

“皓文,我们会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吧!”嫁人是王香雅想了好久的事情,一朝实现,她总觉得不太真实。

“当然,我们还会有小孩子,陪在身边,欢乐无限!”王香雅不注意时,陆皓文已经褪去她所有衣服。

肌肤相贴,男子特有有阳刚气息萦绕鼻端,王香雅这才发现,两人已是坦诚相待:“陆皓文,你居然趁我不注意,暗算我!”

“呃,那你刚才走神在想什么?”陆皓文抬头望去,王香雅全部呈现迷人的粉红色。

王香雅邪恶的笑了笑,翻身将陆皓文反压在身下:“在想着如何将你管的服服帖帖…”

“你是将军府的女主人,内院你做主,我的事情都交给你打理,已经算是你管着我了!”陆皓文伸手抱住了王香雅,莹润肌肤美好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不想放手。

“今晚这件事情,也要让我做主!”王香雅目光诡异,将军夫人告诉她,新婚夜压着新郎,以后的日子都是她压着他了,她想学母亲,把夫君管的服服帖帖,幸福的日子长长久久,圆圆满满!

陆皓文强忍笑意:“良宵苦短,咱们不要浪费了!”抬头,吻住了王香雅樱红的嘴唇,王香雅被他吻的晕头转向,意乱情迷,渐渐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别提在意谁让谁下了。

意识模糊间,身体传来一阵疼痛,很快又消失无踪,王香雅紧攀着陆皓文的脖颈,在甜美与舒适中与他一起畅游…

高桌上红烛跳跃,帐幔内春色无边…

楚宣王府

欧阳少弦看过太医,伤势无碍,用过晚膳,慕容雨梳洗后就躺到床上,昏昏欲睡,欧阳少弦处理完事情,走进内室时,慕容雨都快睡着了。

“雨儿,你很累啊?”欧阳少弦掀开被子,躺在慕容雨身边,并伸手将她抱进怀中。

慕容雨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疲惫:“平时在楚宣王府,我活动的太少,白天和黑衣人打斗的时间长,累了!”

欧阳少弦按揉着慕容雨的肩膀,力道适中,慕容雨身体舒适了,睡意更浓,没注意到欧阳少弦的手已经从肩膀,移到了其他地方。

欧阳少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微凉的身体紧贴上滚烫的胸膛,慕容雨睁开了眼睛,望着欧阳少弦炽热的眼眸,暗暗叹气,她就知道,揉肩能揉出问题来。

“雨儿,我们什么时候才会有小宝宝?”谢轻扬,林思璇,陆皓文,王香雅是在他们之后成亲的,欧阳少弦可不想他和慕容雨的小宝宝比他们的孩子小。

“应该快了吧!”慕容雨心里也没底,不过,他们两人经常行房,有孕的几率很大。

“咱们成亲这么久,你一直未孕,看来是咱们不够努力!”今晚努力努力,争取怀上可爱的小宝宝。

李向东是叛军之事,一经揭出,在朝中引起很大的反响,魏国公等以前曾极力推荐过他的人,全都倒戈,向皇上再三保证不知此事的同时,纷纷痛骂李向东。

皇上查证了一些事情,确认李向东是叛军,又罗列出他所做的坏事,公诸于众,赐下梳洗之刑。

所谓梳洗之刑,是用滚烫的开水往他身上浇几遍,拿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气绝身亡,方才罢休。

行刑那天,天气阴沉着,刺骨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李向东与几名囚犯一起,身着囚衣,被铁链子锁着,押上刑场。

刑场上摆着几口铁锅,里面煮着热气腾腾的热水,锅旁是刑凳,刑具。

梳洗之刑自开国以来,还是第一次用,一大早,刑场周围就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侍卫们押着李向东出现,数不清的烂菜叶子狠狠砸向他,一片又一片,沾在身上,极是狼狈,李向东笑着,笑容绝望,凄凉。

上了刑台,李向东被按到刑凳上,固定住,众目睽睽之下,行刑之人从锅中盛出半盆半盆的热水,狠狠泼到李向东身上…

水落,肌肤烫起一片片的大泡,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围观的百姓有些于心不忍,刽子手却是毫不心软,继续向他身上泼热水…

不知过了多久,整锅的热水泼完,李向东的身体也被烫红一块,白一块的面目全非,毫无知觉。

大大的铁刷子刷到肌肤上,大片的血肉掉落下来,麻木的神经再次刺痛了起来,李向东惨叫连连。

人群外现出几个熟悉的身影,陆皓文,慕容雨,李向东定定的望着两人,扬起嘴角,扯出一抹绝望的笑。

三年前,自己高中状元,京城也是这般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百姓列道观看,各个笑逐颜开,对自己不停夸赞,转眼间,物是人非,自己为主费尽心机,居然落得梳洗之刑,真是可悲。

如果自己没有投靠叛军,事情是不是会是另外一副局面?

如果三年前,自己的计划再完美一些,陆皓文会被打死,慕容雨感恩,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忠勇侯定会因为此事,竭尽全力提拔自己,现在的自己又会是哪种境遇?拥有高官厚禄,前程爵位?

谁知道,谁知道呢,一件小事,可以成全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自己不是被成全,而是被毁的那一个。

“李向东对他的主人这么忠心,死都不肯说出那人的真正身份!”如果他透露那人身份,皇上一定会对他从轻发落,断不会赐他这残酷的梳洗之刑。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欧阳少弦凝深了眼眸:“在叛军中,李向东不过是一条小鱼,叛军首领不可能让他知道太多的信息!”

“绥晋王叛乱被杀时,他的得力助手死了没有?”身侧,笑声传来,慕容雨回头一望,王香雅和陆皓文正夫妻恩爱的谈笑风声。

“都死了,现在的叛军首领,应该是绥晋王曾经的手下!”欧阳少弦凌厉的目光在贵宾席上环视一周:“也就是朝中某位大臣!”

156北郡王府内乱,慕容琳有身子,[文字版VIP]

临近年关,各家各户都忙碌起来,每到用膳时分,酒楼,茶馆全都人满为患。

腊月的碧水湖结了厚厚一层冰,远远望去,有种特殊的美感,慕容琳站在湖边,望着在冰面上追逐、打闹的孩童,漂亮的眸底闪过一丝忧伤,风吹起她红色的衣袂,乌黑的墨丝,美丽小脸上的忧郁毫无遮掩。

“慕容琳!”宇文明自远处走来,神情有些憔悴,面容明显疲惫:“找我什么事?”最近这段时间,他身体很不舒服,非常容易疲倦,难道是太累的缘故,可自己一直都很悠闲,没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慕容琳漂亮的眸底闪着忧伤与幽怨。

“马上要过年,我很忙,没空见你!”宇文明不耐烦的敷衍着,若非她给他的信中威胁,要跑到镇国侯府找他,他才没空来见她:“找我倒底什么事?”

“过完年,咱们又都长了一岁,早到了成亲年龄了,你娶我为妻吧!”慕容琳没说的是,马重舟很快就要回来了,她要赶在他回来前,嫁出去。

“成亲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种事情,我做不了主!”宇文明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属于很多个良家女子,哪能被慕容琳这名残花败柳束缚住。

“你让你父母前去忠勇侯府提亲就行了!”慕容琳有些着急,马重舟归来在即,她等不了太久了。

宇文明沉着眼睑,目光嘲讽:“慕容琳,你是庶女,我是嫡子,我不可能娶你为正妻的…”

慕容琳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你有正妻人选了吗?”

“还没有!”宇文明漫不经心的回答着:“正妻,父母会给我挑,轮不到我来选!”宇文明对娶妻之事,毫无兴趣。

“慕容琳,你愿意委身做妾吗?”宇文明似笑非笑,慕容琳一向心高气傲,绝对不会委身做妾的,他之所以这么就,是想刺激她,让她知难而退。

慕容琳紧咬着嘴唇,一字一顿:“今生今世,我绝不做妾!”

张姨娘是慕容修的妾室,身为长辈,却没有一点儿权力,处处被晚辈慕容雨打压,落得凌迟那般凄惨的下场,慕容琳不想重蹈她的覆辙。

更何况,她身为庶女,已经比嫡女低了一等,嫁个好人家,是想扳回一局,提高身份,哪能去做那低等的妾。

“我是不可能娶你为正妻的,如果你想嫁我,只能做妾!”宇文明戏谑道:“还嫁吗?”

慕容琳沉吟半晌,猛然抬起眼睑,眸光坚定:“你父母还不知道咱们在一起的事情吧,我去和他们说,求他们同意咱们两人在一起…”。

“慕容琳,你别胡闹!”宇文明急忙伸手拦住了慕容琳的去路:“马上过年了,你一名未出阁的女子,公然跑到其他男子家里,成何体统!”

“我是为了咱们两人将来的幸福才这么做的!”慕容琳义正词严:“咱们两人彼此相爱,成亲后,一定可以幸福美满的,你父母为你选的正妻,你肯定不喜欢,和她在一起,你哪会有幸福可言…”

“行了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慕容琳缠人的本事天下第一,宇文明不能与她硬碰硬,采用迂回战术,先稳住她,再做打算:“最近我家里真的很忙,没空考虑我的婚事,你先回去吧,等我有空,就去找你…”

慕容琳紧紧皱起了眉头,苦口婆心的劝解着:“明,咱们两人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慕容雨比她大半年,已经嫁人四五个月,过了年,她十七岁,再不成亲,就真的成老姑娘了!

宇文明重重的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急不来,就算我父母肯同意我娶你,马上就要过年,哪有正月提亲的道理…”

慕容琳眼睛一亮,强压着喜悦:“你答应娶我了?”

“嗯!”宇文明敷衍着,含糊不清的答应一声,先稳住她,再想办法应付:“天冷,也短,夜幕降临的快,你先回忠勇侯府,等我好消息!”

慕容琳笑的温柔可人:“明,你一定要尽快来忠勇侯府提亲!”自己再等一个月,正月过后,如果他还不来提亲,自己定要闹到镇国侯府,要他好看。

“只要父母不反对,我一定去提亲!”宇文明漫不经心的敷衍着:自己是嫡子,父母绝不会同意自己娶庶女为正妻的,慕容琳很麻烦,想个什么方法甩掉她呢…

“那我先回忠勇侯府了,等你的好消息!”慕容琳笑意盈盈:“你一定要来侯府提亲,我在府里等着你…”

“知道,知道…”宇文明淡漠的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耐烦:真是个烦人精,谁娶她谁倒了八辈子的霉!

镇国侯府,宇文振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沐浴着阳光,一手持酒壶,一手持酒杯,自斟自饮,白色衣袂随风飘飞,衬的他英俊的容颜更加妖孽。

“振儿,怎么独自一人在这里喝闷酒!”镇国侯笑容满面,走进亭子,宇文振神游九天的思绪瞬间回归,拿着酒壶,酒杯站起身,轻轻一笑:“爹!”

镇国侯笑容和蔼可亲,眸底闪着忧虑,犹豫片刻:“振儿,你年龄也不小了,是时候成家立业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宇文振的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吧!”

“放眼京城,和你年龄相仿的贵族子弟都成了亲,有些人孩子都生出来了,你再独自一人,不太像话…”

宇文振是镇国侯引以为傲的儿子,聪明,机智,心思缜密,为人处事,比他这个父亲还要成功,他不会强迫宇文振做些什么,只是给一些中肯的意见。

“我是花花公子,出入青楼之事人尽皆知,哪里还有好姑娘愿意嫁我!”轻描淡写的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你纨绔的表面只是假相,如果遇到聪明的姑娘,会看破这些,喜欢上你的…”镇国侯对宇文振比对他自己都有自信。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就已经被人抢走了…”宇文振嘀咕着,声音很轻,语气惆怅,镇国侯没有听清:“振儿,你说什么?”

“二弟年龄也不小了,在京城人士眼中,他是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爹准备何时为他操办人生大事?”宇文振转移了话题。

“别提他!”说到宇文明,镇国侯就气不打一处来,宇文振聪明睿智,进退有度,宇文明无所事事不说,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同样都是他的儿子,怎么相差这么多:“那个混账,总是不听劝,快气死我了…”

不远处,宇文明慢腾腾的走过,镇国侯怒喝道:“站住,你又去哪里了?”

“有朋友相约,出去喝喝酒!”宇文明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回答着。

“你那朋友是女的吧,你又去招惹那些纯情小姑娘了?”镇国侯气的咬牙切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年纪不小了,就不能学学你大哥,干点正事吗?”

宇文明扬扬眉毛,戏谑的目光将宇文振打量一遍:“爹,大哥每天都出入青楼,我这么做,正是在向他学习啊!”他进出青楼为找姑娘,自己与纯情女子们打情骂俏,也是为培养感情,严格算起来,自己比大哥的品味要高…

“住口!”镇国侯面色铁青:“你放着好好的事情不做,天天就知道骗小姑娘,镇国侯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您在我身上放了希望,才会失望,如果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了!”宇文明苦口婆心的劝解镇国侯:“咱们府上除了我之外,不是还有大哥这个嫡长子么,您将希望转到大哥身上,让大哥给你长脸,我这个人没什么出息,您也别指望我来光耀门楣了…”

“你…”镇国侯手指着宇文明,气的说不出话来。

“您训完了没有,我有些累了,如果训完了,我就回去休息,如果没训完,您继续训,我都听着呢!”宇文明打了个呵欠,眼神非常疲惫。

“二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等会记得起来用晚膳!”再不支走他,他非得把镇国侯气病不可。

“混账,混账!”镇国侯气急,对着宇文明的背影,急声训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爹,我觉得二弟今天有些不太正常…”镇国侯气坏了,没有发现宇文明的反常,观察入微的宇文振却是注意到了,二弟是习武之人,就算连番打斗,也不可能累的神情疲惫,眼神那么憔悴…

镇国侯冷哼一声:“他八成是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才会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么大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男女之事,真是气人!

“二弟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找大夫给他看看,再为他选门好亲事吧!”成了亲,二弟的心思应该能收敛些。

镇国侯叹了口气:“你是大哥,如果明儿越过你,先成亲了,不太好!”

宇文振笑笑,笑容有些苦涩:“我的事情不知何时才有定数,不要因我耽误了二弟…”二弟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还是先寻门好亲事,让他收收心的好。

“振儿,如果遇到喜欢的女子,就告诉爹,爹一定去为你提亲!”他的儿子,他最清楚,哪个女子嫁了宇文振,都会幸福的。

宇文振笑着敷衍:“我知道!”喜欢的女子,他早就遇到了,可惜,她不属于他!

过年,清颂京城一片欢腾,到处响着清脆的鞭炮声,下人们领了红包,个个笑容满面。

大年夜,慕容雨和欧阳少弦在楚宣王府用膳,府内府外喜气洋洋,饭厅里摆了满满一大桌子菜。

“今年的大年夜,我终于不再是独自一人用膳了!”对着太妃,北郡王一家的虚伪笑脸,他吃不下饭,回京三年多,每年的年夜饭,他都没和他们一起用过。

慕容雨碗里又堆成了小山,全是她爱吃的菜,欧阳少弦目光戏谑:“明年,坐在这里吃饭的,就要再多一个了吧!”两个人用膳,也相对孤单了些,一家三口才最幸福,就算明年的大年夜,他(她)还没出生,在雨儿肚子里,也是用膳的第三个人了。

“这个要看天意,咱们做不了主的!”饭菜很香,慕容雨如往常一样,吃的优雅,快速。

欧阳少弦的胃口调养了一段时间,好了许多,一次能吃小半碗的饭菜了:“我相信天意是向着咱们的!”

相对于楚宣王府的融洽,温情,北郡王府的气氛诡异许多,太妃,北郡王,郡王妃,欧阳少陵,南宫雪晴,秋若颜都在,不过,秋若颜并没有坐在桌前,而是站在一旁伺候着,显然是还没将她纳入北郡王府。

饭菜的香气轻轻飘散,秋若颜有些饿了,满桌的精致菜肴,她只能看,不能吃,心中极是郁闷,愤怒的目光转向南宫雪晴:先是让自己跪祠堂,征香祖宗意见,三天后,自己平安无事的出了祠堂,她又让自己用公鸡毛沾水验身。

寒冬腊月,在冰冷的房间内脱光了衣服,拿公鸡毛沾凉水淋到身上,谁能不打冷战,自己不过是喷嚏打的大了些,把香灰吹散了,她居然怀疑自己不贞…

南宫雪晴是故意整治自己的吧,想以北郡王世子妃的名头,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太妃坐在最上座,笑的和蔼可亲:“难得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用膳,大家随意,不必拘礼!”

侧目,望到了秋若颜,太妃的笑容更加亲切:“若颜,你也坐吧!”她是北郡王府太妃,最年长的长辈,在晚辈们面前,自然要和蔼可亲,大度得体。

秋若颜眸光微沉,悄悄抬眸望向南宫雪晴:“多谢太妃抬爱,不过,姐姐对我的考验还没有结束,我暂时不算是北郡王府主人,不能逾越了规距!”

太妃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佯怒道:“你是皇上下旨赐给少陵的侧妃,就是北郡王府的人,大年夜的,别说这么多丧气话,快入座!”

“这…”秋若颜犹豫着,楚楚可怜的目光望向欧阳少陵,征询着他的意见,出嫁从夫,长辈们的话她可适当斟酌,欧阳少陵的意见,她一定要遵从。

南宫雪晴冷冷一笑,尊重夫君,事事征求他的意见,就是变相的讨好欧阳少陵,装的柔柔弱弱,事事以他为先,最能激发男人那所谓的保护欲,秋若颜的确聪明!

欧阳少陵装没看到,径直端了茶杯饮茶:女人之间的争斗,他可没心情参与!

“多谢太妃,若颜不敢越了礼数规距!”太妃是她的长辈,她违背太妃的命令就是不孝,可欧阳少陵是她的夫君,他不同意,她更加不敢坐。

太妃的面色真的阴沉下来,自己在这个家里,毫无地位了么,说的话连一名侧妃都不听,那些丫鬟下人会怎么看自己:“少陵,你这侧妃事事以你为先呢,好福气!”少陵一向孝顺,应该能听明白自己的意思。

欧阳少陵淡淡扫了秋若颜一眼:“祖母让你坐,你就坐吧!”

“是!”秋若颜在南宫雪晴下首,袅袅婷婷的坐下,丫鬟们快速添上一副碗筷。

秋若颜低垂着头,在心里权衡着各主人在府中的重量,北郡王是一家之主,威严不容挑衅,郡王妃是婆婆,也不能得罪,南宫雪晴是掌权人,欧阳少陵是自己夫君,都不能轻易招惹,至于太妃,虽是大家的长辈,可看他们,对太妃恭敬之中,带着些许不耐烦,这是怎么回事?太妃在府中的地位,有些尴尬…。

儿子,儿媳,孙子,孙媳都齐了,太妃阴沉的面色缓和了些:“新年到,用膳吧!”

食不言,寝不语,丫鬟殷勤布菜,主人们优雅食用,整个餐厅静的出奇。

“我吃饱了,你们用吧!”放下碗筷,欧阳少陵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