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朱倩选好衣服回来,又带着模特去更衣室那里换衣服。她们走后,朱倩的设计台前,一个人都没有,可刘文志用心注意,发现周边的考核老师只要发现哪位同学离开自己的设计台,就会格外留心,如果有人想要趁着学员不在时动手脚,完全没有可能。

现在刘文志不禁暗暗佩服年纪轻轻却心思细密的胡佳佳,可心底深处对她也生出一丝惧意。

朱倩换好衣服回来,开始帮模特化妆。刘文志发现胡佳佳离开位置向这边走过来,与他视线相接时,迅速地对他使了个眼色。

刘文志的心一跳,精神紧张起来,背上开始冒汗。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晚胡佳佳将他约出去后,对他说过的话。

“到时我会想办法让朱倩的工具滚落到地上…”

胡佳佳状似从朱倩台前路过,可走到朱倩台子旁边时,突然脚下一歪,身子就向朱倩台子上扑去,一瞬间台上的工具稀里哗啦地散落地到处都是,有些瓶子,像发胶之类的甚至滚落到好远的地方。

周围人包括朱倩在内都愣住了。下一秒,胡佳佳就露出抱歉的眼神,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捡起来。”

考核老师听见声音向这边看过来,见朱倩在场,便又把目光转向那些学员离开的空台。

周围的同学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又转回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朱倩见胡佳佳弯下腰去捡她的工具,看着她白嫩的小受接触到她的工具上,就不禁心惊肉跳,她立刻蹲下来,抢过胡佳佳手中的东西,说:“不用了,我自己来捡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胡佳佳却没有停下手,又捡起另外的东西,嘴上说:“要的要的。这本来就是因为我的疏忽。”

这时,刘文志突然探身过来,说:“劭琳,你的发胶滚到那边去了,我去帮你捡。”

朱倩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对面胡佳佳的身上,听出是刘文志的声音,便头也没回地说:“好,谢谢你。”

刘文志走到发胶滚落的角落,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呼吸变的急促,手心也因为紧张而渗出汗水。

“到时,我会想办法让朱倩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她不会防备你,你就将这瓶发胶换掉她原来的发胶。这是和学校的发胶一样的包装外观,不同的是,这是假货,这时用着没有感觉,可做出来的头发根本就管不了多久,慢慢就会塌下来,到时任她衣服搭配得再好,妆化得再完美,也只是失败的命运!”

“为什么不趁着她和模特换衣服的时候换呢?那是台前空无一人,不是易容简单地多?”

“你怎么这么笨,那个时候老师看得很紧,你想被当场逮住的话,你就这么做吧!”

“就算当时她发现不了,可她失败后总会想到是发胶的问题,到时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

“你是死人啊!你不会趁着宋劭琳上台的时候,再将发胶换回来?那时老师也不会盯得那么紧!她就算有怀疑,可是也没有证据,她又能怎么样?”

刘文志深吸一口气,然后迅速地看了一下四周,趁着美人注意将发胶调换。

他拿着调换后的发胶走到朱倩身边,递给她,笑着说:“劭琳,你的发胶。”

朱倩接过发胶,匆匆地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问题,便说:“谢谢你。”然后又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胡佳佳身上。

胡佳佳见刘文志已经的手,才不耐烦急需耗下去,当即站起来,白了朱倩一眼,冷冷地说:“小人之心!既然你不放心我,你就自己拣吧!”

朱倩有些啼笑皆非,她可从来没叫她去捡啊!胡佳佳扭头走了。朱倩捡起剩下的东西,仔细检查了胡佳佳曾经碰过的东西,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小插曲朱倩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实操室过道狭窄,偶尔碰撞也是很难免的。接下来她又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设计上。

她给她挑了一件鲜红色的长裙,长度及踝,露出脖颈和肩膀。朱倩想了想,又用油膏在模特裸露的胸口精心地描上彩绘。再给她画了以红色为主的浓妆,也用彩绘修饰。

最后便是做头发了。朱倩想为她梳一个包头,然后用上家法,做出云髻的效果。

朱倩拿出发胶,喷上模特的头发。

正文 第138章 人为的意外

考核时间结束。所有人都停下手来。

朱倩的设计也完成了。模特小姐看着镜子中自己的大变身,不由露出惊叹地神色:“这是我吗?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朱倩看着镜子中的她笑着说:“红色很适合你哦,以后你的衣服可以搭配一些红色,但像这种夸张的效果,生活中就不适合了!”

模特连连点头。

还是学员们带着模特上台展示,因为不用像上次色彩考试般选出最优秀的两个,所以这次展示一次只有三个人同时上台,由学员介绍,然后考核老师评定,给出成绩。

这一次的考核,所有的同学都尽力最大的努力,有很多的好作品,在场的老师都露出欣慰的笑容。

像王林,他设计的也是民族风格,他选用绣花的褂裙,头发夹得直直的披在肩头,然后在头发围了一圈银饰,身上也同样佩戴着银饰,很是独特的设计,让人耳目一新。连克伊老师都开口说不错。考核老师笑眯眯地给了他一个优。看到学生进步与成长,老师比什么都开心。

可惜王林之前的成绩不算好,所以这次虽然得了个优,但算上总成绩,他还是进不了前十。但他因为得到克伊老师的赞赏,所以仍然很开心。

张彬,赵媛媛,小沫一起上台展示,三人都是前十的成绩,所以格外惹人注目。成绩在11至15名徘徊的学员,都希望前十的同学能够出点什么差错,他们就能够顶上去,可他们看到三人的设计时,都不禁有些失望。

张彬的设计是波希米亚的风格,层层叠叠的百褶裙,完美的撞色技巧,最吸引人的是模特头上的色彩斑斓的头巾。

赵媛媛是西班牙风格的设计,米色的抹胸上衣,绛红色的长裙,然后是米色的宽沿帽。给人一种热情奔放的感觉。

小沫也是西班牙风格,她选用的是皮革。咖啡色的皮草外套,黑色的短裤,长皮靴。头发束在顶部,耳朵上的大耳环格外吸引眼球。

老师们看了连连点头,脸上是满意的微笑,毫无意外的,他们三人都是优,也就是说,他们前十的名额已经试定下来了。

三人都很高兴,欢天喜地的下来走到朱倩的身边,朱倩高兴的祝贺他们。

张彬看着朱倩的设计,眼中一亮,说:“劭琳,你的设计一定是优!”赵媛媛和小沫也同时附和。朱倩看了一眼自己的设计,也笑着说:“我也很有信心!”

此话一出,朱倩注意到旁边的刘文志脸色很不自然,她以为他是紧张,就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刘文志,你今天的设计也很好,不用担心,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刘文志看着她充满明媚笑容的脸,又瞟了一眼她模特的头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些愧疚,有些矛盾,可要他向朱倩说出真相,放弃这即将到手的机会,他又不愿意,他叹了口气,低下头来,默默无言。

远处的胡佳佳看到这一幕,冷笑一声,又转过头去。

接着就是刘文志上台,他的古典高雅设计也获得老师的好评,得了优。他的心怦怦跳,只要朱倩的设计出了意外,他就可以顶上去了!

很快就轮到朱倩上台了,同她一起上台的竟然是胡佳佳,真让她有些意外。要知道,这是按座位的次序上台的,胡佳佳应该还在自己后面才对。

老师问她为什么不按次序上台。胡佳佳说:“哪位同学很紧张,请我先上台。”

老师向哪位同学看去,后者在位子上点头。

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老师也没有多说。要学员们开始介绍作品。

胡佳佳最先开始。她做的是印第安风格的舞台设计。她将模特露出来的皮肤都涂成小麦色。棕色的背心,黑色的短裙。最引人瞩目的是模特的化妆和头饰,“我先把模特的头发织成辫子,然后插上各种颜色的羽毛。还有模特的化妆,我把她的腮红连成一片,有点晒伤的感觉,可配上这身设计是不是很有狂野原始的感觉呢?”

她歪着头,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配上她今天精心的打扮,看上去就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小仙子,深知她个性的同学自然不会被她的外表所骗。可老师们不了解她,都当她是纯真可爱的女孩子,加上天分又高,所以给这些老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纷纷露出赞赏的神情。

结果自然是优,胡佳佳露出满意的笑容,有意无意地瞟朱倩一眼,目光中无限挑衅和得意。朱倩看着她淡淡地笑,丝毫不为所动。胡佳佳没好意思,收回了目光。

站在前台左边的老师提出要胡佳佳将模特带过来一点。胡佳佳心念一转,她笑了笑,然后请模特走过去些,经过朱倩模特身边时,胡佳佳故意往旁挤了挤,她的模特也只好往里靠,所以当模特经过朱倩模特的身边时,胡佳佳模特头上的羽毛就扫过朱倩模特的脸上。

胡佳佳本意是要使朱倩模特摇头躲避,可没想到的是其中一根羽毛扫进了朱倩模特的鼻孔里。朱倩模特易敏感,没忍住,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

“阿嚏——”模特的头重重一点,众人 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模特的头发一团团地往下垮,一些塞在里面的假发甚至还掉了出来。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本来坐在位子上的人对哦u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小沫赵媛媛她们都惊得张大了嘴。老师们都惋惜地摇头,本来对朱倩充满希望的克伊也露出吃惊的表情,他不禁走到了朱倩的身边。

朱倩则苍白着一张脸愣在当场,脑袋里空白一片,耳朵里嗡嗡作响,她实在是没办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她明明用了很多的发胶,用了很多的发夹固定,怎么会这么容易地掉下来,这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

模特知道这是学员的考核,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用手捂住嘴,看着朱倩一脸的歉意,小声说:“对不起。”

胡佳佳简直要爆笑出声,要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老师,她一定会拍手称快。她看着朱倩苍白的脸,心中只觉痛快之极,整个头发都被毁了,她这次一定不能通过,不能参加实习!不能进公司!也就不能再阻挡她的去路!

她听到模特的话,当即就说:“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就是她自己没有将头发固定好,竟然一个喷嚏就能将头发散架,这也太可笑了!”她看着朱倩,冷声说:“宋劭琳,看来你只顾着研究设计的新巧,却把最基本的东西给忽视了,基础打不牢,任你有再玲珑的心思,不也是枉然吗?”

这番话说出来,连考核老师都点头,表示认同。

台下的同学惊讶过后,纷纷露出不同的表情出来。有幸灾乐祸的,有像张彬他们一般感到惋惜的,也有漠不关心的,也有生怕会犯上同朱倩一样的错误,再往模特头上添夹子,洒发胶。

其中心情最复杂的要算刘文志了,看着朱倩苍白的脸,想起过去和她的友情,心下有些愧疚,可看到模特散乱的头发,想到朱倩一定会被刷下来,而自己一定会顶上去,更多的又是激动与欣喜。他没有忘记要把发胶换回来,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他偷偷地把朱倩的发胶又换了回去。

克伊老师打量着朱倩模特身上的设计,的确是很新奇的心思,她在模特身上画上腾云彩绘,有在模特眼睛处描绘上流云般的线条。这些细腻的设计既掩饰了模特身材上的缺陷,又凸显出女性的柔美,如果再配上之前的流云髻,就像壁画中的飞天仙子,飘飘欲飞。

可就像胡佳佳说的一样,就算她的设计再好,但忽略了设计的根本,就是失败的作品。

克伊叹口气,心中一阵失望,难道自己之前看走眼了,宋劭琳不过是一个空有才华却做事激进忽略根本的人?如果是这样,注定她在这一行是不会有什么前途的。他不需要这样的助理!

考核老师看了看克伊,问:“克伊老师,你看着…”该怎么评定呢?按规矩这是完全失败的作品,是要给予不通过。可是宋劭琳一向表现良好,也显示出很好的天分,难道真让她不通过吗?

朱倩却一直盯着地上的假发,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双眼光芒闪烁,对周遭的一切都似毫无反应。在众人的眼里就像是受了很大刺激的样子。台下的小沫看到她这个样子,担心不已,冲到台上,走到她身边,摇着他的手臂轻声喊:“劭琳,劭琳,你还好吧!”又看着模特的头发,伤心不已:“怎么会这样呢?”

胡佳佳看着朱倩的样子,心中有种报复后的快感,总算将上次受到的耻辱如数地还给了她!

克伊老师明白了考核老师的意思,他沉吟半晌,大声说:“形象设计本来就是要带给人们美的一种工作,可如果只着重炫耀自己的设计,却忘了设计本身的意义,就绝对是一个不合格的设计师!试想想,如果这种情况出现在一个正式的场合,客人该会是多么的尴尬,多么的丢脸!那样,你的设计理念就算是完美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人家扎一个马尾,起码不会掉下来。我们爱丽丝绝对不允许这种轻浮的设计师出现!”他停了停,然后眼光一沉,大声宣布:“不通过!”

“哗——”全场都震动了,竟然是不通过!这一期里唯一的一个不通过,竟然回事一向成绩优秀的宋劭琳,太不可思议了!这克伊老师外表看上去那么文雅,原来这么狠,竟然给一个人不通过,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只能明年重新再来!好在宋劭琳家有钱,她耗得起…众人心中酸溜溜地想。

这种结果让胡佳佳再也不能掩饰脸上的兴奋,她忍笑忍地脸都变得扭曲。

可当事人朱倩却沉默地出奇,既没有争辩 ,也没有求情,她只是看着模特的头发出神,然后走到她身边,伸手摸了摸…

正文 第139章 公平

克伊老师再看朱倩一眼,摇摇头,叹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而考核老师也满脸遗憾地准备在成绩单上划“不通过”。胡佳佳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和兴奋,台下众人一脸的惊讶。

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朱倩突然上前一步叫住了克伊老师,“克伊老师,请等一等!”

声音清脆而响亮,压下室内所有的声音,大家都安静下来,睁大着眼睛看着她。

克伊回过头,看向身后的朱倩,后者神情平静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说道:“克伊老师,你既没有听过我的解释,有没有检查过我模特的头发,就这么快地下结论,是不是太武断了呢?”

此话一出,就连老师们都露出吃惊的表情。要知道在公司里,克伊大师是除了董事长外最受人尊重的人,就算是董事长也不会这么直接的指责他。这个宋劭琳,做错了事,不但不知道悔改,竟然还责怪克伊大师,实在是太过分了!老师们纷纷露出不满的情绪。

克伊一怔,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仔细想来,也挺有道理,他是应该先听听她的解释才对。只是已习惯受人尊重的他突然被人这么当众指责,实在是让他尴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胡佳佳又怎会允许她反击,立刻说:“事实都摆在大家眼前,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朱倩完全不理会胡佳佳,就像没听见她说的话般。她琉璃般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克伊,抿紧的嘴角显示出她的倔强。她继续说:“请您来看看我模特的头发,您就会知道我不是在狡辩!”

克伊见她这么坚决,也不禁好奇地走到朱倩模特的身边,台下的同学,也纷纷往台前靠拢,扯长了脖子看向朱倩和克伊那边。刘文志见此情景不禁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朱倩会对克伊说什么,心下踹踹,他用力扒开众人走到最前面。

朱倩对克伊说:“克伊老师,你看看我模特的头发,我的确是花了心思地将头发固定好,你看发胶还没干,发夹也用了这么多,你看我下发夹的部位,是否都正确呢?”

克伊从事这一行已经有那么多年,自然是经验丰富,他一看便知朱倩下发夹的部位非常正确,而且看上去,发胶也用了不少,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掉下来才对。他用手摸了摸模特的头发,然后有用拇指和食指试了试粘性,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胡佳佳就说:“这只能证明你学艺不精而已,你不要再为你一自己找理由了!”

朱倩回过头,双眼冷冷的看着她,目光锐利如刀,“我正在跟克伊老师说话,请你懂礼貌一点,不要一直插嘴!”

胡佳佳还想说什么,见克伊也露出不悦的神情,生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可面上表情恨恨的,很是不甘。

朱倩见克伊老师的表情,便知他已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说:“相信克伊老师也发现了,这种发胶的粘性很差,根本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发胶。”她转过脸,眼光扫过台下,大声说:“我怀疑有人换了我的发胶!”

台下哗然,大家面面相觑,惊疑不定,这种事情虽然大家都有听说过,却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身边。一时也辨不清真伪。而刘文志却在一瞬间白了一张脸,额角冷汗直冒。但他想到发胶已被自己换回来,心下稍微安宁一点。

大家都把目光都投向克伊大师,看他怎么说,只有他说的话,才有公信力!

克伊沉默一会便说:“宋劭琳用的发胶的确不是学校发的这一种。走,我们去你台上看看。”

人群自然散开,让出一条道路,朱倩带着克伊走到她设计台旁,众人纷纷跟在后面想一看究竟。

克伊拿起朱倩台上的发胶仔细看了看又喷出一点闻了闻,咦了一声说:“可这明明就是学校的发胶啊!”

众人听了克伊大师的话,以为是朱倩在说谎,都露出鄙夷的神情,有的人甚至还阴阴地说:“是自己用量少了吧,一直在这里狡辩,简直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的设计还没来得及展示了!”

而比较靠后的胡佳佳也松了一口气,朝刘文志匆匆投去赞许的一眼。

朱倩表情凝重地接过发胶仔细看,发现确实是自己常用的那一瓶,她不仅也有些丧气,难道她猜错了,真的是自己一没有做好的缘故?可下一秒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瞧出一些破绽来,她一直冷凝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这个笑容如乌云中突然透出一丝绚丽阳光,似乎有种瑰丽的色彩,看的众人移不开眼。

朱倩先转向大家,诚恳地说:“我知道我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请大家再给我几分钟,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相信大家也无法容忍这种破坏别人的辛苦设计的成果,毁掉别人的希望,以达到自己目的的卑鄙行为!大家不妨一起看看,可以给自己一个警惕!”

她又转向克伊,拿着发胶瓶对他说:“克伊老师,你在这行这么多年,一定也会发现,每当用发胶给客人做完头发时,发胶瓶上一定会沾上很多发胶,黏黏巴巴。可是老师你看,这个瓶子是干净的,因为我每次用完都会清洗,因为我这次根本就没用到它,所以它的瓶身还是那么干净!”她把脸一沉,提高声音说:“分明是有人在我用之前换走,又在我用完之后换回来!好快的手脚,还细密的心思!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只是聪明没用在正途上,只会遭人鄙视!叫人看不起!”

她一番话铿锵有力,锐利地目光扫过众人,当她的目光扫过胡佳佳时,忽然停顿下来,因为她忽然想起胡佳佳曾经将她的工具撞翻在地上。

胡佳佳接触到她怀疑的目光,心下一凛,可想到动手的并不是自己,不禁放宽心来,狠狠地瞪了回去。

朱倩本怀疑胡佳佳,可随即想到,那时她将她盯得死死的,她绝对没有机会动手,而且她也没碰过她的发胶…等等,有人碰过她发胶的!她的目光闪电般移向刘文志,是他把发胶捡给她的,他完全有机会调换,会是他吗?

朱倩的目光深深地看向刘文志,后者心下一虚,呼吸立刻沉重起来。可事已至此,除了硬撑到底,死不承认之外,别无他法了。

众人见朱倩死盯着刘文志,看向刘文志的目光中也露出怀疑神色。小沫见状,大声问朱倩:“劭琳,难道是刘文志?”

刘文志见大家都怀疑自己,而胡佳佳则缩在后面,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心下不由大恨,后悔当初不该受她的挑唆,以致坐下这种事情。可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回头了,一旦事情被坐实,他可能很快就会被校方开除,什么希望都没有了。所以他走上前硬着头皮说:“劭琳,我知道你怀疑我,我确实有帮你捡发胶,可我完全是一片好意啊,你不能因此而怀疑我,我们一直是好朋友,你这么怀疑我,我真是难过!”

他的表情诚恳,语气真诚,实在不像作伪,朱倩也拿不定搞鬼的人就是他,确实不能因为他帮她捡了发胶就怪在他身上,她低下头来,看来今天是找不到这个使坏的人了!大家见朱倩没出声,一时也糊涂起来。

这时,克伊老师说:“我很难过我们学校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大家想考进公司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为了考进公司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实在是让人不齿,这种人就算进了公司也不会有多大的发展,心术不正的人,不管是走哪条路都去不了多远!这件事情学校一定会继续调查,追究到底!”

看了看朱倩,露出遗憾的神情:“至于朱倩…很抱歉我不能再给你一次重新考试的机会,因为那对别人不公平。我可以让你通过。是金子总会发光,我相信就算你进不了前十也能凭自己的努力考入公司!”

他话一完,小沫马上叫起来:“老师,你明明知道劭琳是被陷害的,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次重考的机会!这样对她太不公平,相信大家也不会反对。”

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张彬赵媛媛少数几个人表示赞同外,竟没有同学出声。大家想法都是,只要能拉下一个前十的人,自己的机会就大些…

小沫见大家没反映,气的直跺脚,骂道:“都是一群自私的人!”

克伊看着朱倩轻轻说:“机会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我很遗憾…”

胡佳佳躲在后面不住地冷笑,而刘文志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朱倩不是不失望的,她以为只要将真相找出来,就可以得到重考的机会,没想到克伊只是让她通过,却为了公平期间,不肯让她重考。

这就意味着她有一个及格,意味着她将从前十的位置掉下来,意味着他实习时不能做大师的助理,只能跟着普通设计师。

他对别人公平了,可她的公平呢?她的公平在哪里?

一时间,她心中难过万分。

正文 第140章 柔情蜜意

小沫给赵希成打开门让他进来。

“劭琳在阳台上,心情很不好!”小沫对他说,小沫叫他来之前,已经将事情的始末在电话里告诉了他。

赵希成点点头:“谢谢你将这件事情及时的告诉我。”

“我觉得她现在一定很需要你,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赵希成笑:“我很开心她有你这么个朋友。”

小沫也笑:“我也很开心有她这样的朋友。好了,我要去酒吧了,今天要跟经理辞职,下周我们就要实习了。”

说完小沫拿起包走出去,出门时,又将门关上。

赵希成走进阳台,见朱倩手捧着一杯茶靠在一把椅子上。

夜凉如水。

淡淡的夜色,淡淡的星芒,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的夜雾。

他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现在天气已很凉了,坐在这里吹风会着凉的。”

朱倩转过头看着他,目光黯淡,“希成,你来了。”声音轻轻地,漂浮在夜空里。

赵希成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一阵心疼。他探身过去,将她搂入怀里,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你跟我说说,说出来,你的心里会舒服一点。”

朱倩靠在他怀里,把脸埋入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感觉这他温暖的体温,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希成,我很难过。”声音自他胸膛处透出,闷闷的。

“难过什么?因为你没有进前十吗?”

“我不能做大师的助理,无法得到好的指导。这绝对是我的损失,我觉得我的努力都似乎白费了…”

“劭琳,这都不像你了,在我的印象中,你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认输的人。”

周围一片寂静,偶尔会从远处传来一两声汽笛声。他们的声音都是低低的轻轻的,氤氲在夜雾中,又似震荡在彼此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