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苏易的嘴角也抽了。
景陌觉得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让他们诛日的国师下不来台,便道:“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为了治病,沾点荤腥,我想也没什么的。”
“对对,”玉小小说:“我心里也坐着佛呢,呃,很大的一尊佛。”
众人…,你就别扯淡了啊!
小卫冲无欢国师拱了拱手,他是故意没点猪蹄的,可是现在看来真心没办法了,他家公主时刻记着猪蹄,他能怎么办?
大当家冲无欢国师哈哈一笑,说:“国师,没关系的,我们不说,谁知道你吃过什么?人少师肉包子照吃,昨天我还看他吃了一条鱼呢,都是出家人,少师吃,那你也吃,这辈子不尝尝肉味,叫什么人生,对吧?”
“这是真理,”玉小小给大当家点赞。
无欢国师觉得自己现在一天几次想这帮人去死,内心这么暴躁,他的修佛之路,是不是已经走到头了?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奉上。
910阮家家主的来信
这一顿饭,玉小小吃得很开心,无欢国师吃得很勉强,其他几位,不管心里想着什么,这顿饭至少是吃饱喝足了。
吃完了饭,玉小小和顾星朗这一拔人去大石桥逛夜市,景陌和无欢国师,枫林少师去帝宫跟贤宗接着议事,顾星言出城去军营里,顾星诺骑着马,由几名亲兵护卫着,回到了顾府。
随着二房和三房的搬出,顾星诺走在顾府的庭院回廊里,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种时光流逝,兄弟们长大终将各自散去的愁怅和伤感,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会。
一个管事的,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一路小跑着追到顾星诺的身后,道:“大少爷,阮家来了信。”
顾星诺停下脚步,从管事的手里拿过书信,就就着廊下的灯火看信,几眼将这封由阮家家主阮事浩亲笔书写的信看完,顾大少手一握,将这封书信揪成了团。
候在顾星诺身边的几个侍卫、管事的忙就将头一低。
“送信的人呢?”顾星诺说:“带到书房见我。”
送信来的管事的忙就应声道:“是。”
顾星诺将信捏在手心里,往书房走去。
很快,管事的就将阮府的送信人带到了顾大少的书房门外,冲房里喊了一声:“大少爷,阮府的人来了。”
“进来,”顾星诺在书房里道。
管事的将虚掩着的书房门推开,让阮府的送信人进屋。
这人走进书房,抬头匆匆看了一眼坐在轩窗下的顾星诺,低头躬身冲顾星诺行了一礼,喊了顾星诺一声:“相爷。”
顾星诺认识这位,这是阮家五房的一个公子,年纪跟顾星朗相仿,只是顾星朗早已为国效力,这位阮逸此时还在书院读书。“原来送信人是你,府中下人怠慢你了。”
阮逸方才被顾府下人拦在府门外,心里其实有气,这府里还是他姑奶奶当家的时候,他们阮家人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只是这会儿真正到了顾星诺的面前,阮逸是什么情绪也不敢外露出来,冲顾星诺又行了一礼,道:“阮逸不敢。”
顾星诺也不请阮逸坐下说话,道:“书信我看过了,身体不适无法上京,上回来信说是任上有事脱不开身,你们阮家是准备让家中的小姐就呆在外面了吗?”
阮逸忙道:“我大伯父恳请相爷照顾我堂妹一二。”
顾星诺笑了笑,道:“你的这个堂妹眼看着年纪也大了,让我照顾一二,你大伯父这是何意?让我作主为那小姐寻一户人家定下婚事吗?”
顾大少一口一个小姐,你们阮家,你大伯父,话说得重不重先不提,单就这个称呼,就透着疏远。
阮逸的脸色一白,嗫嚅了半天,跟顾星诺说:“堂妹的婚事,自然由我大伯父和大伯母作主。”
“那就尽快将人接回去,”顾星诺一点余地也不给阮逸的道:“有哪家小姐是离家独居在外的?我府上老太太年纪大了,没有精力照顾她,这世上也没有老人家反过来照应小辈的道理。”
阮逸被顾大少说得抬不起头来。
“事不过三,”顾大少手指点着坐榻的扶手,道:“我不希望你回去之后,你们阮府再给我送一封信来。回去告诉你大伯父,我顾星诺不会照看他的女儿。”
阮逸上京之时,家主阮事浩叮嘱过他,不管顾星诺说什么,都要受着,想办法求得顾星诺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老太太的面上,不要与他们阮家生分了。可是真正听了顾星诺的话,阮逸发现,他还真受不住顾星诺的话。
“去吧,”顾大少冲阮逸一挥手。
阮逸年纪轻轻,又是一个读书人,能有多厚的脸皮还赖着不走?
顾星诺见阮逸转身要走,又说了一句:“眼看着科考临近,你大伯父这个时候不让你安心读书,反而让你上京来,他在打什么主意,你自己想一想。”
阮逸的脚步一停。
顾星诺说:“你们阮府这一次有几位公子要下科场?血缘亲情,想来也可笑。”
阮逸快步走了出去,临出门时,身子撞在了门上,将门撞得“哐当”一声。
顾大少坐在轩窗下没动,阮事浩派阮逸来,无外乎是希望他看在阮逸是个没出仕的少年人,与他顾星诺又素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份上,让他顾星诺还不至于拉下脸对阮逸说重话,落下个欺负小辈的名声,对他这个当了相爷的人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既然阮事浩要这么算计自己,那顾大少觉得自己还跟阮事浩客气什么?你让我落个坏名声,我就让你兄弟离心,我不好,你也别想好。
阮逸都快走出院门了,又想起件事来,回头又走到了书房门前求见。
顾星诺隔着房门问道:“去而复还,阮逸你还有何事?”
阮逸说:“相爷,我临行之时,大伯父嘱咐我要给姑奶奶请安。”
“来人,”顾星诺道:“带他去老太太的院子。”
阮逸没想到顾星诺这么痛快地就让他去见老太太了,愣在了书房门口。
管事的道:“阮少爷,请吧。”
“多谢相爷,”阮逸跟顾星诺道谢。
书房里烛光闪烁,只是再无说话声传出。
管事的带着阮逸到了老太太住着的庭院门外,指着紧闭着的院门,跟阮逸说:“老太太已经歇下了,阮少爷就在这里给老太太磕个头吧。”
阮逸涨红了脸,顾星诺哪里是好说话?这人分明就是不让他见着老太太的面!
管事的看着恭敬,但说出来的话很气人,“阮少爷,我们顾府规矩大,您就客随主便吧。”
你顾家规矩大,难道我阮府就是小门小户了?
阮逸跪在地上,冲院门高呼了一声“姑奶奶”。
老太太在房中听见有人在喊,忙命伺候她的婆子出来看,只是等婆子赶到院门时,阮逸已经磕完了三个头,被管事的带走了。
“是谁来了?”老太太见婆子回来,忙就问道。
婆子摇头道:“老太太,院外没人,您兴许是听错了。”
老太太的神情又变得木然,顾星诺做事不似顾星言那样惊风疾雨,只是软刀子往往比惊风疾雨更加伤人,这跟内伤往往比外伤更难医治,是一个道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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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她凭什么跟长公主殿下争?
阮逸出了顾府,顾府派了两个侍卫,都没让这位阮少爷在奉京城里落脚,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将这位阮少爷“护送”出了奉京城。
阮逸出了奉京城,在城门前呆站了半天。就算是入夜,城门就要关闭了,奉京城的城门这里还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阮逸却站在人群外,周身发冷。受了顾星诺的辱,又觉得自家大伯父算计了自己,阮逸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了。
几个阮府的随从在旁边等了阮逸半天,见阮逸站那里始终不动,一个年长的家丁只得走到了阮逸的身旁,喊了阮逸一声:“七少爷?”
阮逸被家丁喊了,才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了这个老家丁,
老家丁说:“七少爷,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阮逸说:“回去。”这个时候不回家,他们又能去哪里?
老家丁忙低声跟阮逸道:“七少爷,您还是去看看九小姐吧,毕竟您到了京城这儿,不去见一见,奴才怕主母那里会有话要说啊。”
阮逸这会儿想着阮恬就心里生厌,可没办法,谁让这个是他们阮家的长房嫡女呢?阮逸一言不发地上了马,带着随从们往官道上跑去。
两个站在城门里的顾府侍卫见这一行人走了,才转身往顾府方向跑去。
暂住在奉京城外一座农庄里的阮恬,听人来报阮逸来看她了,虽然她与阮逸这个堂哥一向没什么交往,但这毕章是家里来人了,阮恬心下高兴,忙带了丫鬟出房来迎阮逸。
阮逸见到阮恬,低低地喊了阮恬一声九妹,就不再说话。
阮恬知道阮逸有七木头的名声,也不以为意,将阮逸迎到堂屋坐下。等丫鬟来奉了茶,阮恬便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阮逸道:“七哥,你见过顾家表哥了?”
阮逸说:“相爷在府里。”
“相爷?”阮恬知道:“七哥你怎么跟顾家表哥们这么生分了?”
阮逸听了阮恬的话,没气笑了,表哥?顾家认他们这门亲戚吗?
阮恬见阮逸不说话,便又道:“七哥,大表哥跟你说什么了?”
阮逸眼皮都不抬,将顾星诺的原话跟阮恬说了一遍。
阮恬如同遭了一记闷棍一般,坐在阮逸对面的椅子上半天没能说出话来,顾星诺是个武夫,为人处事蛮横不讲理,可顾星诺这个一向温文的人,也会这样对她?
阮逸说:“我回去后,会请大伯父尽早来接你,你要愿意跟我走,你也可随我一起回去。”
阮恬下意识地摇头,问阮逸道:“是不是你说错了什么话,让大表哥生气了?”
阮逸本来就生气,这会儿火更大了,看着阮恬冷笑道:“你口中的大表哥如今根本也不愿认我们这门亲戚,我能与他说什么?我劝你也不要再心生妄念了。”
“这不可能,”阮恬不相信道:“大表哥不是这么绝情的人!”
阮逸冷笑连连,问阮恬道:“什么叫不可能?顾相爷也回京这么长时日了,他有派人来问过你吗?这是大伯父第二次推拖有事不来接你回去了,我看顾相爷的意思,大伯父再推托不来,他就要对我们阮家不客气了。”
“那我父亲为什么不来?”阮恬被阮逸说急了,大声问道。
阮逸冷道:“这你得去问大伯父。”
“你,”阮恬揪拽着手里的绣帕,道:“你没有去见姑奶奶吗?”
“怎么?”阮逸说:“你还想姑奶奶出面为你作主吗?”
阮恬的脸上又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低声道:“我只是担心姑奶奶。”
阮逸站起了身,道:“九妹,姑奶奶说到底是个内宅妇人,她得从夫从子从孙,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阮恬的眼中闪过恼意,说:“你没见到姑奶奶?”
“你要随我回去吗?”阮逸不答反问道。
“我要见姑奶奶,”阮恬道。
阮逸见阮恬如今跟疯魔了一般,不准备再多说什么了,跟阮恬道:“那你就好生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阮逸转身就往堂屋外走,阮恬坐在堂屋里没起身相送。
几个伺候阮恬的丫鬟站在了大门外,愁眉苦脸地看着阮逸上了马,一个婆子从大门里匆匆跑了出来,站在了阮逸的马前,说:“七少爷,您这就要走?”
阮逸说:“你们没事就劝劝她吧,让她想想自己的份量。”
婆子哀声叹气,里面那小姐她们要是劝的动,她们如今还会住在这里不归家吗?
阮逸一刻也没多留,带着人骑马走了。
婆子在大门口发了半天的呆,看七少爷的样子,在顾府也没讨着什么好,顾府现在对她们是不闻不问,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也不知道小姐这是在较什么劲,”一个丫鬟小声抱怨道:“她跟长公主殿下能争什么?也不知道顾三少爷现在还认得她是谁吗?”
婆子回头瞪了这丫鬟一眼,道:“小姐的事也是你这奴才能说的?回去吧,再有乱说的,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丫鬟们跟着婆子往大门里走,虽然被婆子骂得都不说话了,可个个都是神情不忿的模样,谁知道跟着这么一个心比天高,命却看着比纸薄的主子,她们会是个什么下场!
大门被人关上之后,一个身着黑色短打劲装的男人,从巷口的背光处走了出来,望着紧闭的大门望了很久,又在这条巷中走了一个来回,才又将身形没入黑夜里,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时的顾府里,顾星诺和孙氏夫人站在老太太的床前,一个大夫坐在圆凳上,给老太太把脉。
大夫将把脉的手拿开后,顾星诺问这大夫道:“崔先生,我祖母的身体?”
姓崔的大夫就没看出顾家的这个老太太有什么病来,但是老太太自己说身体不适,他也不好拆老太太的台,恭声跟顾星诺道:“回相爷的话,老夫人年事已高,要多休息才好,在下看老夫人是力气有些不足,在下开几副滋养的药方,先让老夫人用着,过几日在下再来看老夫人。”
顾星诺让管家带大夫下去开药方,看着床上躺着的老太太,温言道:“祖母若是想用什么,尽管命人去跟孙氏要,保重身体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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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2舅老爷们上门了
老太太冷眼看着顾星诺,说了一句:“你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祖母?”
顾星诺微微躬了身,说:“没能回府就来跟祖母请安,是我的错,祖母原谅我这一回吧。”
这下你让老太太怎么办?你还没开骂呢,这位已经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了,你还能说什么?
顾星诺说:“方才阮家的阮逸送了封信来,我收下了,让人带他来给祖母磕过头了。幸好我顾虑祖母的身体,没让他来打扰祖母,祖母,你好生休养吧。”
顾大少这话说得很好听,但意思很混蛋,阮逸不来看你,你都病了,要是真让阮逸来打扰你,祖母你的病不是要更严重?
老太太拿顾大少简直是没办法,被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祖母休息吧,”顾星诺说:“我和孙氏就在府中,祖母有事我们随时过来。”
顾大少跟孙氏夫人给老太太行了礼,往后退了三步,转身便走了。
老太太的卧房里一时之间没人敢说话,鸦雀无声。
老太太过了半晌,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颓败地跟伺候在床前的两个婆子道:“他这是恨上我了!”
两个婆子只能是拣着好话哄老太太,您为个阮恬把家里搅成这样,二少爷和三少爷都搬出府去住了,您还想大少爷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呢?别说是大少爷,就是老爷子回来,您二位这官司也有的打啊!
老太太抬手让两个婆子闭嘴,这种一听就是哄人的话,谁要听?“都下去,”老太太说了一句。
两个婆子带着在房里伺候的人退了出去,只一个跟着老太太从阮家过来,在顾家过了几十年的老管事婆子留了下来。
“老大以前那样子都是骗我的,”老太太跟这管事婆子叹道。
管事婆子苦着脸道:“老夫人啊,为了一个阮家小姐,你把府里的三位少爷都得罪了,您说您这是何苦?您还指望元帅他回来为您作主吗?您也不想想,在元帅那里,是顾家重要,还是阮家重要?元帅能不向着自己的儿孙?”
“恬儿已经被他们赶出府了,”老太太情绪突然就激动起来,说:“他们还要我怎样?跪下给他们兄弟三人认错?他们受得起吗?!”
管事婆子看着这段时间苍老得厉害的老太太,年轻时多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老了老了,反而糊涂了?现在这样,遭罪的人究竟是谁?府里的少爷们遭罪吗?相爷,将军,驸马爷,三位少爷不照样风风光光的过日子?
“老夫人,”管事婆子劝老太太道:“您年纪大了,阮家的事您能管到几时?就在家里好好的颐养天年不好吗?”
还有的实话,管事婆子没好说出口,大少爷那是当相爷的人了,您这辈子就呆在内宅,那位在是朝堂玩手段的人,您跟这位斗心眼,斗得过吗?
老太太躺在床上闭眼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将管事婆子的劝听进去。
顾大少跟孙氏夫人走出老太太住着正院后,孙氏夫人就小声跟自家相公道:“这样对祖母,是不是太过了?”
顾大少扭头看孙氏夫人。
孙氏夫人抬手替顾大少将微微有些卷的衣襟边抹了抹,道:“你就让阮家的那位公子见见祖母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大少一笑,说:“你怕这事传出去,对我的名声不好?”
孙氏夫人正色道:“这事是我作主的,与将军你何干?”
顾大少笑着迈步继续往前走,低声道:“公主有一句话,我觉得她说得很对。”
孙氏夫人马上就嘴角抽抽,那位又说了什么?
顾大少说:“公主说,名声这东西能吃吗?”
孙氏夫人…,这的确是公主殿下说的话。
“阮事浩想赖上我顾家,”顾大少脸上的笑容转冷,道:“我怎么能让他称心如意。”
孙氏夫人听着顾大少的话音不对,忙就问道:“是不是阮大人又做了什么?”
“他打着我的名号,强买了三千亩的良田,”顾大少冷声道。
“三千亩?”孙氏夫人被这个数目吓了一跳。
“他这是在逼我。”
孙氏夫人将顾星诺的衣袖一拉,急声问道:“这事会害到你?那,那被他强夺了良田的人,又,又该如何是好?”
“我自有打算,”顾星诺轻轻拍一下妻子的手,道:“那三千亩良田,阮事浩一亩田也得不到。”
孙氏夫人说:“这事将军你不告诉祖母?”
“我说了,祖母会信吗?”顾星诺笑道:“好了,我的夫人,这事我会处理,我的名头哪是这么好借的?”
夫妻二人说着话,往自己的屋子走,一个前门管事的又脚步匆匆地跑了来,跟顾星诺禀道:“大少爷,徐家的两位舅老爷来了。”
孙氏夫人一听自己婆婆的娘家来人了,顿时就又紧张起来,徐氏夫人现在被她相公软禁在佛堂别院里,不管原因是什么吧,徐家要是为这事闹起来,那理亏的还是她的相公。
顾星诺若无其事地跟孙氏夫人道:“我去迎两位舅父,你让厨房做一桌酒菜。”
孙氏夫人这里答应着还没走,又一个门房着火似地跑了来,跟顾大少和孙氏夫人禀道:“大少爷,大少夫人,三少爷和公主来了。”
孙氏夫人张了张嘴,没说话,虽然她感觉不好,但跟公主殿下碰上,处的好就算了,处不来,反正吃亏的人也不可能是公主殿下就是了。
顾大少就头晕了一下,徐家是,他们的两个舅父说好听点,是满腹经纶,说难听是读书读得人古板,万事认死理,这二位撞上公主殿下,顾大少不用想也知道,这下子又热闹了!
“他们,公主和星朗见到我两位舅父了?”顾大少问。
门房点头,这多新鲜啊,两拔人都站在大门口,能不见着吗?
“我去看看,”顾大少跟孙氏夫人撂下这句话,近似于一路小跑地往大门口去了。
孙氏夫人…,她是不是也得跟过去?真闹将起来,她也能帮着拉住公主?(您还是去厨房吧o(╯□╰)o)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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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3舅舅好,舅舅再见
玉小小和两位舅老爷撞上,用一种直白的语言来形容,那就是当文盲遇上老夫子,班里的老鼠屎遇上教导主任,双方还没说上话,就已经因为天生气场不合,而互看不顺眼了。
两位舅老爷在南方当学官,这会儿都是一袭长衫,头戴纱帽,面容严肃,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我是读书人,还是高端读书人的气质。这样的人物,玉小小一看就心烦。
玉小小站在大门口的时候,手里有半串烧肉串没吃完,还抱着吃了一半的油炸花生米,在这个要求女子笑不露齿,行不摆裙的年代里,公主殿下这样的形象,怎么可能让两位学官舅老爷满意?
当然,双方见着面,也没马上就翻脸,两位舅老爷给玉小小请了安,玉小小也问了两个舅舅好。再看不顺眼,学官敢跟皇家公主讲妇德女诫吗?公主殿下也不能见面就将自家小顾的亲舅舅一顿好打啊。
双方行礼问好,客套完了,大当家就在后头跟玉小小嘀咕:“这俩是学官。”
玉小小说:“学官是干什么的?”
大当家的文化水平,也就比自公主高那么半个指头,学官到底管什么,大当家也不知道,就随口忽悠玉小小道:“就是管考试的官。”
玉小小说:“监考哦?”
大当家说:“差不多,他们就是干这个活的。”
这个时候小庄和小卫先护送苏易回驸马都尉府去了,靠谱的人不在,那这事情只能往不靠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玉小小看着两个舅舅撇嘴,说:“我最烦监考的人了。”末世里也是有文化课的,每回文化课一考试,玉教官就悲剧,回回作弊都被抓,不是玉教官这帮人不行,而是监考的老师们都有一双火眼金睛的眼睛,都是进化人种,谁能欺负谁呢?悲剧的次数多了,但凡干过监考这个活计的人,那都是玉教官的仇人。(O(╯□╰)o)
大当家说:“公主,你说他们在跟驸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玉小小侧耳听听前面的对话,说:“他们怎么说一句话都要带几个之呢?显得自己有文化?”
大当家说:“要不人怎么是学官呢?”
玉小小说:“我们是不是先撤?”听不懂人说话,这个多糟心啊。
大当家点头,说:“公主,我们先走吧。”那两位学官老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上去处处关系?大当家才不找这个虐。
这二位这里都准备走了,那里徐大舅沉着脸冲顾星朗说了一句:“呜呼!”
这一声呜呼,把玉小小给惊住了,这算是什么象声词?“不对哎,”玉小小跟大当家说:“我怎么看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呢?”
“便什么?”大当家问。
玉小小说:“就是拉不出屎来的样子。”
大当家…,这是皇家公主应该说的话吗?!
徐大舅这时又道:“呜呼,何以竟至于此?”
“要命,”玉小小问大当家:“他在说什么啊?”
大当家竖着耳边听了听,跟玉小小说:“公主,他们在问驸马爷徐氏夫人的事,好像是在问驸马爷,为什么要把徐氏夫人送出府去。”
两位舅老爷上京来,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毕竟现在顾家得着圣宠,不能得罪,可两位舅老爷为人刻板惯了,先前只是问问原因,问问徐氏夫人的情况,问着问着,两位舅老爷的言辞就严厉起来了,世人以孝为天,你们三兄弟不孝这还得了?
顾星朗冷着一张脸,他一向就话少,面对两个舅舅的斥问,顾三少说了一句,母亲去那里可以安心礼佛后,就一声不吭了,他没什么可说的。
玉小小还在纠结听不明白两位徐家舅舅的话时,大当家在一旁看自家驸马爷挨训,看得着急了,跟玉小小说:“他们怎么还骂上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