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中倒着两具尸体,看着是这家下人的,只是这死状,饶是顾大少是上阵杀敌的将军,也锁了眉头。这两个人的尸体成了几截,头在东,脚在西,肚肠在地上堆成一堆,血将不大的前院染得通红。
“属下看过了,”顾林小声跟自家主子禀道:“这家人不是被利器所伤,像是被人硬把身体撕扯开的。”
顾星诺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挪开脚细看,竟是人的心脏。
“杀人不过头点地,”顾林跟顾大少嘀咕:“这个凶手跟这个书办家有什么仇?要这样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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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5染血的玉香囊
这户人家的房子不大,顾星诺把这户人家里里外外看了一个遍,二十余口人,男女老少,死状都跟前院里的那两个下人一样,尸体残缺不全,不是利器所伤,而像是被人撕扯所至。
“主子,”顾林从一间房里跑出来,站在廊下冲顾星诺招手。
顾星诺走到了廊下,看了顾林一眼,也不问话了,径直就进了屋。
顾林深吸一口空气,转身又一次进了这间屋子。
顾星诺站在屋子正中央的血泊之中,不是顾大少愿意脚踩鲜血,而是这间卧房里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整个屋子就如同一个血池,血中浸着残肢碎肉,也饶是顾大少和顾林这种上惯了沙场,见多了尸山血海的人,换作一般人,不说骇至昏迷,至少也大吐特吐了。
顾林跟顾星诺小声道:“主子,这些人应该是躲避在这间屋中的,被凶手发现,一起被杀于此屋。”
屋子里家具摆件多半都倒在血中,床板也被掀开,衣柜里的衣物散落一地,显然这间屋中的死者在死前躲藏,并且奔跑过。
顾星诺往前走了几步,弯腰拣起了浸在血中的一颗人头。这是一颗不足月的小男婴的头颅,两眼显黑洞状,眼珠等物都不见了踪影,顾大少仔细看着这小婴儿的断颈处,断颈处沾着碎肉,半截气管悬在那里,随着顾大少的手动而晃动着。
顾林把头别了过去,不忍再看。
顾星诺左手五指弯曲,在小婴儿的眼窝处比划了一下,心里明了,凶手是手指抠进婴儿的眼窝,将这婴儿头颈撕裂的。
“屋里有三个孩子,”顾林这时又跟顾大少说道。
顾星诺不用顾林说也看到了,除了他手上的这个,血泊中还有一个男一女两个幼童的头颅,年纪都不过五六岁,其中女童的头颅如破掉的皮球一般扁在那里,像是被人一拳砸碎了头骨。
顾林喃喃自语道:“这得有多大的仇?”
顾星诺扶起了歪倒的茶几,将小婴儿的头颅轻轻放在了几上。
“主子,”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一侍卫的声音:“大理寺卿王大人带人来了。”
顾星诺应声道:“请他进来。”
原先的大理寺卿林大人因为赵相爷倒台,失了官位,被发配充军去了西北苦寒之地,新上任的王大人是个老刑官,听说京城出了灭门的惨案,而且顾星诺也在现场,不敢有分毫的耽搁,匆匆带着手下的衙役就赶了来。
到了门前,看见门前有侍卫把守,王大人不用猜也知道,这是顾大少身边的人。现在顾家本身就得着帝宠,身后还站着一个硬生生将赵氏父女至于死地的长公主,王大人这个现管的官,愣是没敢进门,让侍卫为他向顾大少通禀一声。
侍卫去了又回,跟王大夫道:“我家主子有请。”
王大夫这才带着大理寺众人走进了这座宅院。
众人进了门,一眼看见前院里散落一地的碎尸,也是见多了死人的大理寺众人直接就呆住,有不太经事的,弯腰捂嘴就作呕吐了起来。
顾星诺迈步要出房门,脚下又踩上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小儿的手臂。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大少鬼使神差地弯腰将这手臂拾起。
顾林不想再在这间凶屋里呆下去,跟顾星诺说:“主子,属下出去等着去。”
顾星诺点一下头。
顾林跑了出去,看着夜空稳了稳心神,跟一旁的几个侍卫骂道:“这个凶徒猪狗不如!”
几个侍卫都点头,其中一个侍卫道:“这是一个人干的,还是一伙人干的?”
顾林和其他几个侍卫都被问住了,光看尸体,他们也看不出这是一人所为,还是数人所为。
顾星诺这时站在房中,打量了一下眼前紧握成拳的小手,然后伸手就掰这只小手。小孩儿死去的时候不长,肢体还没有僵硬,顾星诺没费什么力气,就将这只小手掰开,随即一只玉坠从小手中掉落。
顾星诺将将接住了这只玉坠,等看清这玉坠的样子,顾大少便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僵硬了全身,呆立当场。
这说是玉坠,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一个玉制的球型香囊,整块玉镂空成球型,上下半球由环扣相连,中间可放香料。顾大少将自己腰间的香囊解下,两只玉香囊一模一样,只是一个玉色温润,一个沾着鲜血。
顾星诺手指颤抖着,将往下滴血的玉香囊打开,里面没有香料,再翻过来看底,上面一个顾字,被血染红。
他们三兄弟都有一个这样的玉香囊,因为传自他们的父亲,所以他们三兄弟从来都是将这玉香囊随身带着,算是对父亲的一个念想。顾星言和顾星朗都不在囊中装香,顾星言的玉香囊里装着能保命的伤药,而顾星朗的那只,什么也不曾装过。
小小的玉香囊似有千斤之重,让顾星诺几乎无力拿住。顾星朗的玉香囊怎么会被一只断肢紧握手中?杀人的是顾星朗?!
“王大人,”门外传来顾林等人向大理寺卿王大人请安的声音。
顾星诺转身看向半开着的房门,几乎是无意识地,顾大少将两只玉香囊一起装入了袖中。
王大人到了屋门前,看一眼屋中的情景,想掩住口鼻,又忍住了,迈步进了屋,冲顾星诺躬身一礼。
顾星诺张嘴试了几回,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声道:“王大人客气了。”
王大夫恭声道:“没想到此事把大公子也给惊扰了。”
顾星诺道:“我府上有一间别院就在这街上。”
王大人连声说是,走到了顾星诺的跟前,这才发现顾大少的脸色极差,王大人倒不疑有他,他看着这些尸块和血水都想吐,想必顾大少跟他一样。
“望大人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顾星诺手指点一下身遭,道:“这家人的死法也太,唉!”
王大人忙道:“下官自当尽力。”顾星诺马上就要为相的事,朝中诸人都已知晓,王大人这会儿对顾星诺这个就要封台拜相的人,除了恭敬,只有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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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6门人说,驸马不在府中
王大人跟着顾星诺走出了凶屋,有衙役班头已经把这户人家姓甚名谁,祖籍何处都查清楚了,站在顾星诺和王大人的面前禀告了一番。
顾星诺能确定这个御史台的刘姓书办,跟他们顾家无怨无仇,跟玉小小更是没有仇怨,顾大少想不出顾星朗有什么理由痛下杀手,把刘书办一家灭门。
难不成是星朗的病情发作了?
顾大少站在廊下,神情自若,心乱如麻地想着。
王大人听了手下衙役班头的禀报后,问顾星诺道:“大公子您看?”
顾星诺冲王大人摆了摆手,说:“术业有专攻,我带人前来,只是怕凶手还藏在刘府中罢了,现在确认凶手已逃,我便不多留了,一切就有劳大人了。”
王大人忙就应了一声是,要往外送顾星诺。
“不必了,”顾星诺仍是冲王大人摆手,道:“死者为大,大人办公务要紧,告辞。”
王大人和大理寺众人看着顾星诺一行人快步离开这个小院,一个师爷跟王大人小声道:“大人,要尽快破案的好,这不单是为了刘书办一家,也是为了大人。”
王大人明白自己这个师父的意思,这事想必一定会被顾星诺记在心里了,尽快破案,他才能在顾星诺这个新相爷那里讨到一个好印象。
师爷又小声说了一句:“大公子毕竟久不在京城,大人与英年允那些大人又不亲近,这个案子是大人接近大公子的一个好机会。”
王大人回头看看凶屋,道:“现在多说无益,尽快破案吧,凶徒穷凶极恶,不除不足以平民忿,本官也没办法给刘书办以及其家人一个交待。”
“是,”院中的衙役们一起应声道。
师爷看自家大人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不再多说,挥手让衙役班头带人进凶屋查案。
顾星诺带着顾林等人回到了佛堂别院,命一个侍卫去顾府里再带一队护院来,将佛堂别院的守卫再加强一些。
顾林却还是不放心,跟顾星诺说:“主子,只再派一队护院就行了?万一那个凶徒还在这条街上藏身呢?”
顾星诺说:“再多派人手,不是让左邻右舍紧张?现在这街上已经人心惶惶了,我们就不要再多事了。这街上有大理寺衙役,兵马司也一定会多派兵丁前来巡视,凶徒除非是没长脑子,否则不会选这里做藏身之地。”
顾林说:“那万一这个凶徒想着灯下黑呢?”
“很快大理寺就会挨家挨户的搜查,”顾星诺摇头道:“这个凶徒若打着灯下黑的主意,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一个侍卫这时带着门人跑了来。
顾星诺看看这个门人,问道:“你有何事?”
门人蔫头搭脑地不敢说话。
侍卫催道:“你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再跟主子说一遍啊。”
顾林马上就道:“你不会是看见凶徒了吧?”
“啊,不,”门人慌忙摇头道:“不是。”
顾星诺道:“那你有何事要跟我说?”
门人道:“奴才,奴才方才看见三少爷骑马到了门前,可他没下马,又骑马往街前去了。”
顾星诺周身冰冷,如坠冰窟,顾星朗真的来过!
顾林奇怪道:“三少爷怎么会来了又走呢?”
“夫人病重,”顾星诺低声道:“三少爷心情不好,有这举动也不稀奇,想见母亲又怕见母亲病容。”
门人想想徐氏夫人现在的样子,对顾星诺的话深信不疑。
“这事不要再说了,”顾星诺道:“让夫人知道了不好。”
“是,”门人忙领命道。
在场的人里,顾林是知道顾星朗有癫狂之症的,可是顾林再也不会把刘家众人的惨状,联想到顾星朗的身上去。见门人退下了,顾林就问顾星诺:“主子,今晚要在这里过夜吗?”
“你带人在这里守一晚,”顾星诺道:“我不放心星朗,去驸马都尉府寻他。”
顾林不放心道:“主子你一个人去?”
顾星诺笑了笑,道:“我还怕那凶徒不成?”
顾星诺骑马到前街时,看见兵马司的兵丁已经在街上巡视了。顾大少没下马,冲几位兵马司的将军拱手抱拳,打马从几位将军的跟前走过。
几位将军看见顾星诺走远了,小声讨论道:“顾大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一个大理寺的衙役班头正好带着手下在几位将军的附近,听见了几位将军的议论,忙就上前小声禀道:“顾府有别院在这条街上。”
一个将军饶有兴致地问道:“是什么人住在别院里?”这别是顾大少在别院里金屋藏娇了吧?
衙役班头道:“听闻这个别院是徐氏夫人的修佛之所。”
徐氏夫人好佛,这在奉京城不是什么秘密。
几位将军一听别院是徐氏夫人修佛的地方,马上就对顾府的这处别院不感兴趣了,一个将军冲这班头挥了挥手,说:“你去忙吧。”
班头走了后,一个将军小声道:“徐氏夫人不住在顾府里?他们顾府没有佛堂?”
几人中年纪最长的将军看了看四下里,正色道:“顾星诺马上要做相爷了,你们说话小心一些,顾家如今谁也招惹不起。”
另一个将军忙就应和道:“是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管徐氏夫人在哪里修佛做什么?”
大理寺卿王大人不多时走了来,跟几位将军道:“凶徒也许还在这街上,挨家挨户地搜吧,诸位,此事一定会惊动圣上,所以大意不得。”
几个将军一起点头称是,带人分头搜查去了。
王大人这时问师爷道:“本官要现在就进宫向圣上禀报此事吗?”
师爷摇头道:“只是一个书办,为了这等人连夜去惊扰圣上,恐怕太小题大作,大人不如天快亮时去宫门前等候,这样旁人就说不出大人的错处来了。”
王大人点了点头,采纳了师爷的建议。
顾星诺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驸马都尉府的门前,门人看见来人是顾大少,忙跑下台阶替顾星诺牵住了马。
顾星诺下了马就问:“驸马可在府中?”
门人忙道:“大少爷,驸马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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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7大少训三少
顾星诺听了门人的话后,还没做出反应,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回身一看,顾星朗骑在马上往这里来了。
“驸马回来了!”门人看见顾星朗回来,忙冲大门里喊了一声。
又一个门人从门里跑了出来,迎到了顾星朗的马前,替顾星朗牵住了马缰绳。
“大哥,”顾星朗下了马就走到了顾星诺的跟前,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顾星诺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顾星朗一眼,顾星朗的衣服上没有血迹。
顾星朗说:“哥,我们进去说话吧。”
顾星诺跟着顾星朗进了府门,刚要说话,小卫就带着一队侍卫迎了上来。
看见顾星诺也在,小卫忙就给顾大少行礼。
“我跟星朗说说话,你们去休息吧,”顾星诺受了小卫的礼后,就让小卫退下。
小卫看顾星朗。
顾星朗点头道:“你去吧,我这里无事。”
小卫只道顾大少有什么事要跟自家驸马爷商量,没再多话,带着侍卫们退了下去。
就兄弟二人并肩往府中走了,顾星诺问顾星朗道:“半夜三更的,你做什么去了?”
顾星朗冲顾星诺晃晃手里拎着的布袋,说:“红薯。”
“什么?”顾大少说:“你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去挖红薯去了?”
顾星朗当着自家大哥的面,打了一个呵欠,说:“现在是种红薯的时候吧?我上哪里去挖红薯去?公主想吃烤红薯,我去买了些。”
“大晚上的还有店铺开门?”顾星诺问道。
顾星朗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敲门就行了。”
半夜三更的,你为了口吃的,跑去敲门扰人清梦?顾大少瞪着自己的小弟。
顾星朗也知道自己这么做过份,跟顾大少强调了一句:“公主说她吃不到,就睡不着觉。”
顾星诺嘴角一抽,说:“公主还没睡?”
顾星朗说:“没睡,她这会儿就想吃烤红薯。”
人类的精神宝库里,有一种精神吃货精神,只可惜顾大少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理解公主殿下吃不到烤红薯就不睡觉的执着。
兄弟俩走到了抄走游廊里,头顶的灯笼被风吹得晃动,顾星朗看着手里装红薯的布袋,顾星诺却借着比大门前更为明亮的灯光,一眼看见顾星朗右手食指的指甲少了半个。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顾星诺将顾星朗的右手拉到跟前细看,一边问道。
顾星朗看着自己的手一愣,说:“这是怎么回事?”
顾星诺低头道:“指甲都少了半个了,你不疼?”
顾星朗把手从自家大哥的手中抽出来,盯着自己的手看,神情困惑。伤指上都结了血茄了,俗话说十指连心,可顾星朗就是不觉得疼。
看着顾星朗困惑无比的样子,顾星诺觉得自己呼吸都困难,伸手就在顾星朗的伤指上一捏。
顾星朗这一回感觉到什么叫十指连心了,促不及防下,顾三少差一点就张嘴喊疼了。
“你不是知道疼吗?”顾大少问弟弟道:“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少了半块指甲,这在顾星朗看来,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摇了摇头,顾三少跟顾大少说:“不知道,不小心弄伤的吧,我不记得了。”
一句我不记得,听在顾星诺的耳中如同魔咒,顾星朗是不会记得失控时做下的事的,这人真…,顾星诺不敢再往下想,转而问顾星朗道:“父亲留给你的香囊呢?拿出来我看看。”
虽然不知道自家大哥为什么突然要看自己的玉香囊,但顾星朗还是摸自己的腰间,然后一愣,低头一看,腰间贯常挂玉香囊的地方空空如也,他的玉香囊不见了。
顾星诺说:“不见了?”
顾星朗回头看他走过的路,说:“兴许掉路上了。”
“香囊丢了你也不知道?”顾星诺强自让自己声音正常地问顾星朗。
顾星朗懊恼道:“不知道,我没发现。”
没发现跟我不记得了,这在顾大少听来,就是一个意思。
顾星朗转身要走,说:“我去找找看去。”
“不用了,”顾星诺把顾星朗的玉香囊捏在手里,手上一用劲,将镂空的玉香囊生生捏成了两半,从死人手里拿下来的东西,还是横死之人,这样的东西怎么能常年戴在身上?
顾星朗又转身看自家大哥。
顾星诺张开手,让顾星朗看坏掉的玉香囊。
顾星朗一看自己的玉香囊成这样了,心疼了,倒不是说这个玉香囊有多值钱,但这是顾大将军传下来的,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物件,顾三少锁了眉头,问道:“怎么会坏了?”
顾星诺说:“我在路上捡到的,看到的时候,它已经是这样了。”
顾星朗伸手要碰碎玉。
顾星诺将手又放下了。
“大哥?”顾星朗不明白自家大哥的意思了。
“我去找人修修看,”顾大少低声道:“修不好,你就不要想着再用它了。”
顾星朗说:“这个就不劳大哥了,我自己找人去修。”
“你最近是怎么了?”顾星诺却突然就把脸一沉,看着顾星朗道:“丢三拉四的,你要再上了沙场,你说我能放心你吗?!”
“我,”顾星朗使劲想了,也想不起来自己的玉香囊是什么时候丢的。
“方才你就去买了红薯?”顾星诺又问了一句。
顾星朗说:“是啊,这大半夜的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顾星诺扭头看看游廊外的花丛,然后跟顾星朗道:“日后多备些吃食在家里,你半夜去店家那里敲门,你这是扰民!”
顾星朗被顾星诺训得低了头。
顾星诺说:“你和公主分府单过的日子尚浅,有事就多听听王嬷嬷的话,你们自己也要学会管家。”
顾星朗嘟囔了一句:“嬷嬷被你派去宫里了。”
“你说什么?”顾大少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高。
顾星朗闭了嘴,从小到大,这个大哥疼他归疼他,可该罚该骂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手软过。
“今夜的扰民之事,你就不要往外说了,”顾星诺想想又道:“把这话也告诉公主,就说是我说的。”
顾星朗点点头。
“你去跟公主烤红薯吧,”顾大少拍一下顾星朗的肩膀,往府门那里走去,他要找个地方想想这事,想想自己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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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8深夜求见的赵大公子
顾星朗跟在了顾星诺的身后,说:“哥,你就是来告诉我,我丢了香囊?”
顾星诺背对着顾星朗摆了摆手,道:“顺带来看看你。”
顾星朗将顾星诺送到府门前,看着顾星诺上了马,低声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顾星诺坐在马上道:“你什么时候出的府?”
顾星朗说:“半个多时辰前吧。”
“那你去哪里买的红薯?”顾星诺又问。
“菜市啊,”顾星朗奇怪道:“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那个店铺在什么地方?”顾星诺还是问。
顾星朗说:“好像是正数第六家吧,你问这个干什么?”总不能他大哥也想买红薯吧?
顾大少坐在马上,弯手指敲一下顾星朗的头,说:“防着你搞鬼。”
顾星诺打马走了,顾星朗站在门前想了半天,他能搞什么鬼?
大当家的头从门里伸了出来,看着顾大少走没影了,才从门里跑出来,跟顾星朗说:“驸马,大少爷这话你听不懂?”
顾星朗说:“我能搞什么鬼?”
大当家咂一下嘴,凑到顾星朗的跟前,小声道:“大少爷怕你出去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