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凰哑然一笑,她到底在犹豫什么?她是个演员,从接受了这个角色,就应该敬业到底,无论是为了什么。
其实司凰自己也明白,造成她犹豫的不是害怕危险,也不是害怕演砸了这个角色,是因为秦梵。
如果他知道她现在做的一切,肯定会担心阻止,甚至是生气。潜藏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她觉得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那么秦梵就永远不会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去追求那么多未知。
沉默在两者之间酝酿。
司凰本能的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艾米丽大小姐的角色就崩了,无论说些什么也好。
她淡淡的张口,“伯津街……”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司凰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窦文清,以及窦二少对她说过的话。
她并不个真正的男人,然而她清楚窦文清说的那些话,对于她一样的受用。
她不是要靠权势力量来证明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而是需要这些,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
司凰目光一闪,恢复了明亮清明。
她发现自己钻入了牛角尖,感情会让人的理智和逻辑混乱,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她竟然不想让秦梵担心、生气就犹豫了自己的决定。
担心和生气,都得有命和自由才行。
比起去靠别人,她还是更喜欢靠自己。
如果秦梵不能理解的话,那么也只有她更强了,才有能力抓住这只凶悍的野兽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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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因为凉凉,陛下一些决定都变得犹豫了一些,会考虑更多事情。这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陛下性格到底还是更自强的方面。说起来那天看到有人评论,不太喜欢凉凉,要是没遇到凉凉会怎么样?这个的话,没发生的事无法确定,哪怕作为作者,有时候也无法去断定没发生的事,唯独我可以确定的是,遇见了凉凉,陛下会少走不少没底线的歪路,不仅是凉凉的帮助,还有凉凉的管教,性格上的互补感染,从前世凉凉的军人个性,就是陛下难得敬佩的一个闪光灯,哪怕是窦二少他们都被陛下列为上流人士圈里的人,又有点差别,这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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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8章 一直等您的回归
“出了什么问题?”
司凰想明白后,内心不由的嗤笑一声。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能适应艾米丽大小姐这个角色,大概是这出戏已经演了不止一次,进入了戏剧的中期,对于角色的把握度自然就更熟练了。
她一直都是一个出色的演员,这一点不仅在前世得到了证明,司凰自己也有认识,并对于自己的领域有自信。
“或者说,除了伯津街,在你的身边还出了别的问题。”司凰严厉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没有等伊凡回答,司凰事先就拒绝了他的隐瞒,“如果这样的询问没办法让你开口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命令。伊凡,我命令你,告诉我一切。”
“如您所愿,我的大小姐。”伊凡·贾斯帕,无法拒绝他的大小姐,尤其是他大小姐的命令。
哪怕大小姐命令要他的命!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伊凡真的把自己的灵魂都奉献给了大小姐。
因为大小姐的命令,哪怕明知道会腐朽了自己,他也遵从大小姐的命令,然后造就了现在的梦想伯爵,一个冷静的神经病,一个不能少了大小姐的行尸走肉。
从司凰说出‘命令’这个词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肯定能得到所有的真相。
根据伊凡的述说,司凰了解到这段时间伊凡遭遇的麻烦,这个麻烦不仅是为她整理伯津街的麻烦,还有上次梦想号事件遗留下来的麻烦。不过要杀伊凡的人,却不是这两拨人马,而是贾斯帕家的人。
贾斯帕家族因为一场人为灾难破灭,然后又被伊凡重新整合。那次意外并没有把贾斯帕家族的人都杀死,可以用中国的嫡系和旁系来形容,艾米丽大小姐一家子就是贾斯帕家族的嫡系,他们全家死光后,还有其他旁系的贾斯帕被伊凡后面整合回来。
司凰能理解伊凡的想法,他是想重现艾米丽大小姐生时贾斯帕家的荣光,也想让贾斯帕这个家族继续存在于世。
伊凡说:“我是大小姐的执事。”
贾斯帕永远只属于贾斯帕的血脉。
他不过是个苟活于世的仆人,守着属于大小姐的家。
“所以,”司凰复杂的看着他,冷笑道:“都已经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你明知道是谁在对你下手,你都没处理对方?”
伊凡依旧半垂首,温和的嗓音如初,“他们是大小姐的亲人。”
“不。”司凰站起来,往前走一步就靠近了伊凡。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看这个男人的眼神自然的由上俯视,“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可笑的想法?伊凡,我的亲人,不是这些斑驳的混血,低贱的蛀虫。”
伊凡抬起头,深蓝色的眸子,就仿佛平静的汪洋,在清晨的日光下反射出一种深沉又明澈的光斑。
司凰记得在那本日记中,伊凡提起过,艾米丽大小姐是个骄傲的人,对于旁系那些坐享其成的懒虫们非常讨厌。
也许她不是不承认这些人和她的血缘关系,不过亲人的话。爸爸、妈妈都是她的亲人,如果把那些人也说成亲人的话,不是和爸爸妈妈平等了吗?这是艾米丽大小姐不允许的事。在她的眼里,那些蛀虫根本不能和她的父母相提并论,甚至连伊凡都比不上。
“抱歉,我的大小姐。”伊凡这回认错,却没有低头。
他的脸上露出个自责又无奈的苦笑,“这次我向您道歉的次数太多,说明我犯的错误也太多,如果大小姐要惩罚……”
“闭嘴!”司凰打断他的话,“知道自己错了,就要学会不要继续在我的面前犯同样的错误!”
伊凡安静望着司凰,那双眼神专注得仿佛这世上就只有她是鲜活的,其他的一切都是暗淡的黑白色,无法在他的眼里留下任何的影子。
他将右手贴近心口,向司凰伸出左手,摊开的掌心,低声道:“贾斯帕家,一直在等您的回归,我的大小姐。”
司凰眸子轻眯。
伊凡注视着她,温和的微笑,忠实而温柔,“如果您不愿意,它终究要被贾斯帕的血脉所继承。”
他的大小姐啊,犹如公主一般高贵骄傲,有时候还有点任性和小脾气,脆弱得时候犹如可怜的小宠物。然而大小姐从来都不弱小易碎,她坚强而睿智,冷静又沉稳,是个出色的贾斯帕,再没有几个女孩能像大小姐这样出色了。
伊凡渴望大小姐能回到家里,他可以为她整理房间,伺候她的日常,为她泡最爱喝的红茶,每日给她摘最新鲜的蔷薇花插进花瓶里,放在她能看见的地方。
然而现在他的大小姐学会自由了,可以活得更自由自在,这是大小姐一直渴望的生活吧?如公主般优雅,却不需要被困在高塔里!如果这样能让大小姐高兴的话,他可以忍耐,可以不去渴望,只要大小姐需要他,让他陪伴到生命的结束,灵魂的腐朽。
在司凰的眼里,这会儿的伊凡无疑可悲可怜,不过她又明白,对于伊凡自己来说,也许觉得自己很幸福。
这个男人,为了大小姐,可以考虑到所有,包括他死后,大小姐的家,大小姐的姓氏家族的传承,唯独没有为自己考虑过,无论是生命还是生活。
当伊凡隔着一层白手套,感受到来自另外一人手掌的重量。
他目光闪烁,露出一个难为可贵的灿烂笑容。
这是绅士不完美的笑容,却是发自内心无法压抑的快乐。
下午,《神秘国度》剧组的所有人坐车去地中海。
再次回到地中海码头,和上次偷渡不同,这次司凰有正当的理由下海。
伊凡既然说了为《神秘国度》剧组准备拍摄轮船就不会敷衍了事,看到码头上的轮船,司凰觉得之后他们要在海上的拍摄,都住在上面完全不成问题。
伊凡的准备很妥当,连房间都已经给大家安排好了,这倒让马克连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最终决定后面的居住就在船上。
这个决定等定下来后,马克才询问司凰是否能够接受。
司凰自然表示没问题。
虽然事情已经做了决定,马克事后的询问没有意义,不过司凰明白作为一个演员,马克肯单独询问她一遍,已经是给予了尊重和面子。
由于伊凡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所以剧组人员在住宿的安排和整理没有花费多少时间,趁着下午天还没黑,大家继续接着上午的戏拍摄。
只是马克不知道,一个短暂的午休时间就能让司桦伤了根骨,虽然不影响行动,不过医生还是劝他不要随便动手臂,以及做太大的动作。
等见到司桦知道了,马克看着司桦的样子不像是装着,却产生不了多少同情的问道:“你去做什么了?”
司桦哑声道:“不小心摔下楼梯了。”
这话让司凰轻挑眉头,心想司桦竟然聪明了一点。
如果司桦说出真相,结果绝对不是她受罚,反而会自取其辱。
马克打量了他一眼,皱着眉头一时没说话。
“哈哈。”一道笑声响起,米露双手环胸,不客气的说道:“你走路都不长眼睛吗?明明知道最近都是你的戏,之前不受伤,现在就受伤,是要拖延大家的时间吗?”
司桦反驳道:“我又不是傻瓜,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毫无好处的事。”
“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米露撇嘴,半点不藏着她对司桦的排斥。
后面还是尤兰达出面阻止他们有可能继续下去的争吵,然后走到剧组医生那里询问了几个问题后,又返回马克身边和他做了商量。
最后马克的决定让司桦带伤上阵,“你的角色不需要太大的动作,本来按照剧情安排,你就是个受虐的奴隶,现在也算是本色演出了。”
司桦没有想到自己都到了这种可怜的程度,依旧得不到半点的同情,他想如果现在是司凰受伤的话,大家肯定会小心对待。
这让司桦不得不恨,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所有人都在针对他,怨气控制不住的在脸上显露出来。
在场多少人都是老狐狸?一看司桦的脸色就,多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马克的脸色一沉,警告道:“我再说一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司桦低头,紧握的手轻微颤抖,“我知道了,我可以做到。”
“很好。”
的确是很好。
也许是本色演出的缘故,所以司桦的神态都做得很到位。
一场戏拍下来,他整个人都虚弱了一圈,真像剧里苦情的小奴隶,倒是博得不少女性的母性爱心。
只是这样的同情都是虚的,等次日大家在船上拍摄,司凰和亚瑟一出场,风采一下把司桦盖过去,女性的目光和心思就被帝国双刃所吸引,谁又会记得这位小奴隶?
哪怕司凰、亚瑟、米露在船上的这一场戏,也就是他们第一次换服装临时试戏的一幕,矛盾都是由名字叫做希尔曼的小奴隶引起。
☆、第059章 要求改戏(一更)
这次司凰几个把一个月前试戏的一幕再次演绎出来,或许是服装、场景以及各方面的因素,反正效果要比第一次要好多了。
一样的台词,被他们几人再次述说一遍,连周围的海风都没办法冷却其中的火药味儿。
“善良的斯图亚特。”
“丑恶的地狱犬!”
塞伊和斯图亚特对互相的评价,以及对互相的排斥,凭这两句话就完全体现了出来。
帝国的双刃,又一次对峙,并且一次比一次都要紧张,让人觉得他们仿佛生来的宿敌。
也许,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真的打起来,然后只能活其一。
“嘿!现在我们在一艘船上。”红头发的女性船长站出来调和,不过语气一点都不柔和,比起他们都冲,“海上充满了危机,如果不能成为伙伴的话,这单生意我可不接了!我可不想被你们害死!”
她的话语让斯图亚特神色沉沉,豁然转身不再看塞伊一眼,身后的披风挥出的弧度很帅气。
相反,塞伊依旧站在原地没动,面具遮掩了他的表情,让人无法探知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和态度。
“塞伊,”邦妮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贴近黑发男人的手臂,姿态风情万种,神态则利落不让人反感,“你竟然为了一个奴隶生气,这会让我讨厌他。”
塞伊侧头,“把他丢进海里。”
“主意不错。”邦妮点点头。
可怜的希尔曼则被吓白了脸,瞪大了眼睛,却因为身体的伤势,没办法逃跑。
事实上,就算他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现在他们就在船上,想逃跑出这群恶魔的手掌心,唯一的出路就是海洋。
因此,希尔曼有两个选择,被邦妮喊人丢进海里,还是自己自觉的跳下去。
“我……自己……跳。”虚弱的声音响起,黑发的奴隶妄图保留自己最后的自尊和自由。
这条命,由他自己来结束。
邦妮手里的鞭子甩过去,并没有甩在他的身上,而是在希尔曼边上的底板抽出一声脆响。
“小东西,你是被我买回来的,你的命也是我的,懂吗?”邦妮轻哼,指着一个光膀子的壮汉,“你过来,先在身上割几道口子,再丢下去。”
希尔曼惊恐的四处张望,绝望和怨恨渐渐覆盖了他的眼瞳,最后他看到那一头的灿烂金色,就好像是看到了最后的阳光希望。
“正直的天空骑士,求求您,救救我!”
和塞伊喊斯图亚特为‘善良的天空骑士’的嘲讽不同,希尔曼喊出的这声‘正直的天空骑士’仿佛喊出了所有的希望。
“邦妮,放过他。”斯图亚特开口。
邦妮苦恼的皱眉,看看塞伊又看看金发骑士长,“这可怎么办才好,我爱的塞伊在意这个小奴隶,连完美的斯图亚特你也是,我可真想让他被鲨鱼给吃了,可是我怎么忍心拒绝斯图亚特呢?”
这自言自语让希尔曼的心脏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徘徊,然后邦妮就拍掌决定了,“那就算我把这个小奴隶卖给斯图亚特你好了,现在他的命是你的,所以他之后的生存也归你的管。”
邦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希尔曼,“你可要管好他哦,我这里可都是一些豺狼。”
斯图亚特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反驳邦妮。
下一刻就见红发的女船长又走向了斯图亚特,甜蜜的笑容向金发骑士长展开,“亲爱的斯图亚特,我满足了你的要求,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些回报?例如说今天晚上到我房里来怎么样?”
斯图亚特俨然不动,“我会将多出的费用补给你。”
邦妮遗憾的撇嘴。
“呵。”塞伊的笑声就将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听见低哑的嗓音自面具后传出,“富有的骑士长。”
斯图亚特充满魅力的紫眸里,燃起被激怒的火焰。
邦妮若有所思,摸着自己的下巴笑得意味深长。
一个帝国的骑士长,只是单纯领取帝国的补给,可不够给她这次交易的佣金。所以,她的塞伊又在讽刺斯图亚特了。
“我最爱的塞伊,哪怕你并不富有,我也依旧爱你!”邦妮笑得格外的热情,浑然忘记了之前是谁开口,邀请斯图亚特夜里去她房里幽会。
神秘残忍又爱毒舌的黑骑士、风流多情却比大多男人更出色的女海盗、充满骑士风范又俊美的骑士长。
这三个角色都被演活了,凑在一块的时候,气场碰撞之下,各领风骚,让其他配角都成为了背景板,还是不会去看多一眼的背景板。
希尔曼的扮演者司桦,就是这背景板中的一部分。
其实司桦演得不错,甚至说得上是超常发挥了,然而他的角色定位弱气,在场司凰三人的存在感又太强,角色的性格也太有个性,这就造成了他演得再出彩也是徒劳。
司桦自己也发现了这点,偏偏他什么都不能做,所以他才更不甘心不公平。
如果给他塞伊的角色,他一定不会输给司凰!
这个念头在司桦的脑子里闪过,然后就在马克喊停,中场休息的时候,他避开其他人的视线,找到了尤兰达。
“我听说哥的戏份被中途修改了一小部分?”
尤兰达看他一眼,“没错。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司桦一顿,然后抬头和尤兰达对视,认真道:“我的角色希尔曼是塞伊的表弟,身体流着一般塞壬的血,塞伊想把‘我’丢进海里,其实是想救我。根据剧情的发展,后来是塞伊在海里用死亡来逼‘我’觉醒,让‘我’得到了蜕变。”
尤兰达点头,知道司桦还没说到重点,就让他继续说下去。
司桦道:“我想是否可以把我的戏份也作轻微的修改?或许可以让希尔曼蜕变后,无法理解塞伊的用心良苦,所以和他争夺波塞冬的位置。”
尤兰达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说说理由。”
司桦看出希望,稳住心神接着说:“塞伊这个角色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感觉就像个反派,他冷酷无情又残暴,这样的领导者肯定会有人反对,对于塞壬族来说,他就是个暴君!我想由一个弱者的逆袭,是个很好的看点,也能凸显出主角斯图亚特的正确,毕竟希尔曼是他选择救下的人。”
尤兰达听完后,盯着司桦半晌都没说话。
司桦被她看得紧张,面上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以前看中他长相的女人,都喜欢看他这种笑脸。
“本来我以为你很适合希尔曼这个角色。”尤兰达留下这句话,然后摇头就走。
司桦想要喊住她,然而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无法理解尤兰达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司桦明白他的提议被拒绝了。
在不远处司凰等人的眼里,看到的就是司桦和尤兰达不知道谈了什么后,尤兰达离开,司桦就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
助理苏苏准备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司凰,却发现一只手比自己更快,也不是说对方故意中途抢她道,而是在她之前就已经把这事给做了。
苏苏一抬头,就看到一张西方深邃又细致的脸,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一惊,尤其是恰好对上伊凡看过来的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就心虚了,捏紧矿泉水瓶收回。
司凰没有注意身边小助理的小动作,发现伊凡递过来的水瓶,自然就接上了。
一只雪白的仓鼠跑回她的身边,顺着她的裤脚爬到肩膀和她说悄悄话,哪怕明知道这话在哪儿说都一样是悄悄话,【陛下,臣打听到了,刚刚乱臣贼的的司渣找那个女人是为了……】
司凰并没有阻止它作为间谍的乐趣,听五宝把知道的说完后,司凰就笑了,“哈哈……”
旁边还没走的伊凡听见了,目光一闪,温声问道:“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司凰眼底的笑意不减,轻笑道:“事情出乎意料才显得有意思。”
至少她没有想到司桦竟然还有这种勇气和自信,去向尤兰达提出该戏的要求。
这不知道是该说司桦勇气可嘉,还是已经被逼到一定的程度,脑子犯浑了。
细想五宝说的尤兰达那句回答,司凰稍微明明就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也许在尤兰达的心里,觉得司桦和希尔曼很相似,身为她司凰的弟弟,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在哥哥无限的光环下,依旧坚持步入这个五光十色的圈子,以自己的一份力量去博得生存感。
只是剧中的希尔曼倔强又自尊心强,被塞伊逼醒了后,对塞伊的情感复杂,一方面感激另一方面依旧无法轻易释怀他对自己的冷酷——如果在死亡的威胁下没有成功觉醒的话,希尔曼相信塞伊会任由自己真的死去。哪怕死亡对于希尔曼来说也是另一种解脱,但是人终究是惧怕死亡的。
司桦和希尔曼不同,他对司凰的恨已经深入骨髓,他不会去体会那份感激,他看见的只有司凰的残暴,然后恨不得把司凰踩在脚下。
今天他说出的这番话,让尤兰达看清楚了他的内心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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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被吓破胆了!(二更)
事实证明,司桦的建议并没有得到尤兰达的认同。
伊凡的私人轮船开出海,这段日子他们的拍摄都在海上进行。
《神秘国度》的拍摄也正式到了最核心关键的部分,神秘国度的面纱正在慢慢向世人揭开。
“你们看我的样子就应该知道我在这艘船上的资历最老,那时候我才六七岁吧,还不是邦妮老大的船员,而是另外一艘船上的杂工。”年迈的老船员坐在甲板上,黑粗的皮肤上有种被刀割般的深刻皱纹,他的表情骄傲。
是的,老船员感到骄傲,因为他有着比别人更多的丰富经历,这份经历让帝国最有名的天空骑士,也要乖乖在他面前听他讲故事。
老船员虽然老了,但是他的眼神还是清明的,让人知道他并没有老糊涂。
对于他的话,大家自然就多了几分相信。
老船员说:“那一场海盗之间的争斗,让两艘船的人都葬身在海里,我以为自己也要死了,可是我没有,我被救了。”
“在那样的大海里,离陆地很远,可我却在海边醒来。有人说那是奇迹,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昏迷前看到了。”
“你看见了什么?”斯图亚特向故意停顿的老船员问道。
老船员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闪烁出无限活力的光芒,“我看见了传说中的海妖,有着我们一样的上身,却长着鱼尾,只有这样神秘的海洋妖精才能把我从大海里救下来。”
“嘿!老约翰!你上次喝醉了跟我们说的可不是这样的,你说你并没有看清楚那妖精的下身就已经昏迷了,欺骗骑士大人可是大罪!”旁边的年轻船员拆他的台。
老船员怒道:“我没有骗我!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还要出海?你们出海不就是为了见到海妖吗?”
“不。”年轻船员继续嬉笑,“传说中不管是海妖还是塞壬,都不是会救人的善良生物,他们是船员的灾难,我可不想看见它们。”
从这位年轻船员的称呼,就能听出这人并没有把海妖塞壬之类的生物当成同类,认识不把他们当成人。
由这位老船员的嘴,先交代出一部分海洋中神秘国度的冰山一角,然后才有了后面船上大家经历的一次次灾难,海妖的存在也渐渐在众人的谈话中随处可见。
“见鬼了!以前出海有这么难吗?”
“我的天啊!这大雾已经起了三天了!”
……
“哦不!暴风雨要来了——!是海妖发怒了吗?”
“闭嘴!这世上不可能有海妖,都是那群贵族老爷们没事找事的消遣而已!”
……
在这样接二连三的灾难中,老船员约翰却由为的兴奋,神神叨叨的说什么一定是海妖出现了,她在黑暗中关注着自己,甚至在暴风雨中,他还跑到甲板上大声呐喊,喊着我回来了,我来见你了,我的爱人,请把我带走吧!
如果不是邦妮喊人把他拉回来,说不定他已经疯癫的跳下海。
老约翰的疯癫让其他船员不由的恐慌,哪怕邦妮船长威胁和安慰双管齐下,也没能让气氛变好。
在某一天难得还算好的天气中,邦妮找到了站在甲板上的塞伊。
“亲爱的塞伊,最近的天气真是太古怪了!”她烦躁的低吼,并没有得到身边男人的回应。
这段时间的灾难让这位红发的女海盗也没办法打扮自己,火焰般的头发也变得枯燥,失去了几分光泽,那张脸也憔悴了一些。
这使得邦妮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弱味道,让人知道她还是个女人,应该被男人保护的女人。
“塞伊,你说我们能活着回去吗?”邦妮低声问道。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一向强势高傲的她,在这个冷漠神秘的男人面前,展露出少有的脆弱一面。
塞伊低哑的嗓音响起,却答非所问,“海洋发怒了,也许我们需要祭品。”
“你说什么?”邦妮诧异的睁圆眼睛。
塞伊垂头看向她,并没有重复自己的话,因为他知道邦妮肯定听清楚了。
在他的注视下,邦妮眯了眯眼,紧接着展颜笑起来,“你说的对,我们需要祭品让海洋平息!哦,我亲爱的塞伊,你可真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个呢?”
这位乖张多变的女海盗,办事效率非常快,她把要向海洋投放祭品的时候,得到了大部分船员的赞同。
反正祭品肯定是奴隶,如果奴隶能够平息这场厄运的话,他们非常愿意把船上的奴隶都丢下去,大不了自己麻烦些,一些杂务都自己做好了。
希尔曼作为奴隶的一员,哪怕已经名义上是斯图亚特的奴隶,也没能逃过被选为祭品的一员。
邦妮的理由找得很正当,现在大家都在船上,投放祭品是为了大家每个人的安全,那么每个人都应该付出一些代价。
斯图亚特反对这样的决定,“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气的影响,过些天就会好了。”
古老的帝国信封神灵,他们相信有神灵的存在,但是斯图亚特却从来不把希望寄托在神灵的身上,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以及自己所拥有的力量。
“这样的话你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善良的斯图亚特,然而我们还在遭受着厄运。”塞伊站出来反驳了他。
斯图亚特最受不了,就是塞伊每句都对他发射着讽刺攻击的话语。尤其是知道这个祭献的提议,是由塞伊提起出来的,“从来不在乎生命的地狱犬也会害怕死亡吗?那么既然要祭献,为什么你自己不跳下去?也许海神会眷顾你,让你活下来。”
能让斯图亚特说出这样刻薄的话,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把塞伊厌恶到骨子里了。
“别这样说,塞伊可不一样。”邦妮道。
斯图亚特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生命付出代价,既然我需要付出希尔曼,那么塞伊又该付出什么?”
邦妮道:“塞伊在我这里买下了一个奴隶。”
斯图亚特不再说话,他冰封的紫眸盯着那个银狼面具的黑发男人。
然后谁也没有想到,塞伊双肩轻轻一颤,似乎是在笑,转身一脚就把希尔曼踹下了甲板。
“啊——!”
“噗通——”
落水声把所有人都惊住了,随即黑发的面具男人接下来的行为,更把所有人吓得不轻。
“如你所愿。”低哑的嗓音,飘忽的响起,然后就看见黑发男人轻松的一跃,蹲在甲板的栏杆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的表情都掩藏在面具后,这么定格了一秒,然后向后倒去。
“K——!”邦妮,不!或者该说是脱戏的米露脱口惊喊,想也没有想就跟着跑过去,然后跳下船。
下面……是真的大海啊!
“法克!快下去救人啊!”马克惊醒,连忙大喊。
其实不用他喊,早就有人放下救生圈和救生梯,再下水去找司凰他们的身影了。
羽烯站在甲板的边缘,一张精英范儿的冷脸也维持不住了,嘴上快速的自言自语,“司凰会游泳!没错,他会游泳,他很会游泳,所以不会有事!”这样连续说了几遍之后,他才狠狠的喘了一口气,放松冷静下来,一转头却恰好看到旁边的伊凡。
这一看,伊凡的脸色让他吓了一跳,哪怕扭曲不过一瞬间,不是恰好看到的话,羽烯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贾斯帕先生?”羽烯迟疑的喊道。
伊凡看向他,温声道:“请去为K准备毛巾和干净的衣服。”
羽烯:“……啊,对。你说的没错。”忽略掉那一丝怪异的感觉,羽烯也相信司凰不会有事,转身去让苏苏他们拿干净的毛巾和衣服。
等东西都准备好了,羽烯依旧没法忽略心底那一丝浮现的怪异,不由的又去打量伊凡,发现他的神色平静,不过戴着白手套的手却握紧,看起来有点压抑。
也许,只是不想自己的私人轮船再次出人命?
羽烯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不靠谱,却想不到更符合情况的理由了。
几分钟后,司凰、司桦还有米露都安全的回到了甲板上。
羽烯把毛巾递给她,“衣服都准备好了,要不要换上?”
“等等。”司凰把面具取下来,用毛巾把脸擦了一遍。
米露和司桦就没有她这么幸运了,前者脸上的妆都花成了一团,一到甲板就盯着司凰不放,那表情似乎还惊魂未定,以及一点委屈一点庆幸。
后者更惨,被呛了好几口水,好半晌才恢复精神,然后司桦的表情就扭曲了,扑腾起来朝司凰冲去,中途却被人拦下了。
“这是谋杀!谋杀!他想要杀了我!”司桦嘶喊。
这一次他真的被吓到了,体会到死亡和自己离得那么近。
司桦是会游泳的,不过被司凰踢得突然,所以掉下水的时候没准备好,人就被呛了几口水,加上身上有伤,就失去了自救的机会。
当身体越来越沉重,离水面越来越远,那种绝望差点把司桦的心灵击碎。
“是K救了你。”旁边抓着他的救援人员之一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