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晨曦怯怯地夹了一块,咬了一口,突然开心地叫起来:“爹爹,这肉好香呀,这肉不是酸的,也不是臭的呀,这肉好好吃,这是什么肉呢?”
此言一出,上官青云一拍桌子,看着连嬷嬷:“怎么?你们平时怎么服侍小姐的?竟然给小姐吃些什么东西?”
连嬷嬷一下子跪在地上:“将军息怒,奴婢们吃的都是小姐吃剩下的…”
她话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上官晨曦闻言点头:“连嬷嬷最好,总吃我剩下的,说怕浪费…爹爹,我可以再吃一块吗?”
上官青云伸手将盘子端起来放在了上官晨曦的面前:“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不好?”
“好,爹也吃…”然后看着孟氏笑得讨好,“娘也吃,娘,这个好好吃的,您也吃。”
孟氏嘴角僵硬,笑着点头:“娘吃过了,你吃吧,啊。”
心里却在诅咒,怎么不噎死你,到这里来告明状,胆子不小,这事也就是傻子能做得出来。
上官晨曦吃得这个香,吃了一半转身拎起一只鸡腿给连嬷嬷:“嬷嬷,你尝尝,这个是香的,不臭,你快尝尝。”
上官青云的脸色已经黑沉欲雨了,但仍旧对上官晨曦扯出一丝笑意,生怕吓到她,她这一餐吃得不开心,上官晨曦见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吃哪样东西都夸一下是香的,连嬷嬷站在那里,心里暗笑,二小姐这个手段真好,只是看到二夫人的脸色,不由地担心,若是将军不在,二夫人发火,她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这一餐上官晨曦吃得前所未有的饱,她见好就收,很快离开了。
走路的时候,还揉着自己的肚子,为了表现,她真的撑到了:“嬷嬷,我们走走再回晨曦阁吧,好撑。”
事实上,她是想看看这个将军府的布局,知已知彼。
连嬷嬷怎么会不答应,陪着她缓缓地走到长廊上,两旁时令的花开得娇艳,彩蝶围绕,与药王谷的天然景色比不了,但也的确有一种人造的繁华。
将军府,到底是将军府,建筑气势恢宏,亭台楼阁重重复重重,飞檐挂角,有风过,响过切切的碎玉声声,听起来不是金戈铁马,反倒有江南风过小桥的意韵,再细观,将军府的景致,大多是粗犷中不失雅致,细腻中又透着几分豪迈,感觉是英雄与红妆的完美结合。
上官晨曦暗暗回忆,看将军的眼神,现在眼里大多的是内疚,他在为没有照顾到自己而内疚,但是她知道,这内疚只能让他不委屈自己,只能让自己的地位提高一点点,若要让将军宠爱,自己还得继续努力。
上官青云见女儿离开,沉着脸将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孟氏吓了一怔:“将军,您怎么了?”
“怎么了?你如此苛待我将军府的嫡女,是何用意?”他盯着孟氏的眼睛,语气凌厉。
孟氏苦笑地叹了口气:“她的话半真半假,你也相信?”
第十八章 欺傻被愚
“你也说半真半假,那就是有真的了?难道她这样的智力还能撒谎?”上官青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把女儿贬到什么位置了。
孟氏叹了口气:“将军,她的屋子你也看到了,那样的豪华摆设,飞雪她们都没有的,飞霜有时候还怪我偏心呢,待她还不如一个痴傻之人,我还说过飞霜,让她不要妒嫉,二小姐这样的情况,多关注些也不为过。她刚才说什么香的臭的,将军有所不知,她每到吃饭的时候,总是把东西藏起来,等留到臭了才吃的,所以,也难免让人误会。”
上官青云的脸色缓合一些,但仍旧是半信半疑:“即使是如此,你身为当家主母,这种事情也该想到,杜绝。”
“是,这是妾身的失误,妾身有时候知道晚了,让二小姐吃了不少的苦,也怪那些服侍的人,这么不尽心,将军以为该如何罚她们?”孟氏将责任往晨曦阁的下人们身上推。
上官青云略一思忖:“这件事情,就这样,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宁不会饶过,还有,你也多尽心些,孩子可怜。”
孟氏满口应承。
心里各种恨,将军这样说,显然是没有十分相信她的话,去处罚晨曦阁的下人,那就是把责任归到了她的身上,她暗暗地发狠,这个傻子,从小到大,不都是她在管?这个当爹的不闻不问,这会儿又当成宝贝了,没有自己,这个傻子早死了。
孟氏隐隐地觉得,这次的落水事件,将整个将军府的秩序都打乱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变化,到底是什么,她又摸不到看不着,心里不禁起了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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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晨曦与连嬷嬷两个人边走边逛。
却一抬眼看到了前方亭子里有两个身影,正是上官飞雪与上官飞雾。
连嬷嬷有意要调头走别的路,上官晨曦却仿佛没有看见,直直地走了过去,顺手还摘了一朵蔷薇在手里的把玩。
那姐妹两个也没有想到会遇到上官晨曦,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她俩迎了上去,也不招呼,也不看她,直直地撞了过来。
她们玩阴的!
上官晨曦也当没有瞧见,只是在她们撞到自己的那一刻,突然地往旁边跳了两步,指着池塘道:“这里有鱼啊,有鱼,我要捉鱼。”
那姐妹俩个躲闪不及,已经撞到一处,正疼得直咧嘴,一听她说有鱼,便也凑了过来,上官飞雪哦了一声:“这鱼还真是漂亮…对了,连嬷嬷,你去给我拿点鱼食来,我们要喂鱼。”
连嬷嬷看向上官晨曦,有些担心,她被支走,这里就没有别人了。
上官晨曦却对她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放心,连嬷嬷见状便应了一声,离开了。
上官飞雪见状笑着道:“晨曦,你喜欢鱼吗?”
“喜欢啊,喜欢。”上官晨曦笑着拍手又跳脚,一点儿也不记恨她们的样子。
上官飞雾哦了一声:“那条鱼好看不?红颜色的?”
“好看呀。”上官晨曦单纯天真得让自己都想笑,这样演下去,可真是有意思。
“那你想不想要?”上官飞雪循循善诱,“这里面的鱼比湖里的好捉,下去就能捉到,你信不信?”
上官晨曦故意地想了想:“不信。”
“你试试就知道了。天哪,听说吃了这鱼,可以变聪明呢。”上官飞雾拍着手,“你若是不想要,我可是下去捉了呀?”
说着,她爬上了栏杆,作势要下去。
“哦…那你下去吧。”
第十九章 吃哑巴亏
“哦…那你下去吧。”上官晨曦手一晃,那栏杆一摇,上官飞雾惊叫着掉了下去,水花溅得很高,上官飞雾在水里慌乱得大叫救命,手四下地扑腾,不会水的她眼见着要沉了下去,上官飞雪只是着急喊人救命,却听到上官晨曦慢悠悠地道:“你快点捉呀,鱼在那边呢。”
她比划着,上官飞雪才反应过来,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得意,她扯着上官晨曦的手就往池塘里推:“要捉你去捉,你还敢把三小姐推下去,你胆子肥了…”
上官晨曦一手扯着栏杆一手指着池塘就笑:“她变聪明,我也要变聪明…姐姐你要变聪明吗?”
“你个傻子,你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吃仙丹也不会聪明的,你死心吧。”她边说边把上官晨曦往下推,也不管下面的上官飞雾死活。
尖叫声招来了丫环家丁,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上官云雾在水里扑腾,而上官飞雪疯了一样要把上官晨曦往水里推,连嬷嬷边跑边喊:“大小姐,您手下留情…”
这下热闹了,所有的人认定上官飞雪发疯了,推下去一个还要推第二个。
好一阵乱后,上官飞雾被救了上来,落汤鸡一样的她瑟瑟发抖,但没有忘记指着上官晨曦:“你等着。”
上官晨曦苦着脸:“妹妹,你好勇敢,会捉鱼。”
“捉你个死人头!”上官飞雾呸了一声,又打起冷战来,众丫环将各位小姐都扶了回去,见来人,上官飞雪才松开上官晨曦,咬着牙道,“你想杀死三妹吗?你把三妹推下去,你是不是想杀死她?”
“我…没推。”上官晨曦害怕地躲到了连嬷嬷的身后,“嬷嬷救我,大姐要杀我。”
上官飞雪又吼了几句,发现在和上官晨曦根本讲不明白,她便放弃了,恨恨地离开。
走了几步,才发觉自己好像中了计似的,难道这个傻子会算计了?
她回头,却见上官晨曦手舞足蹈,一副笨样,还要学三妹下去捉鱼,便摇了摇头,也许自己想多了。
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她还笨还傻。
上官晨曦又获胜一局,让姐妹两个吃了哑巴亏,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孟氏的耳朵里,孟氏将姐妹两个说了一通,并让她们离晨曦阁远点,现在那个傻子要成精了,连将军都站在她那一面。
傻子成不成精不知道,但是上官飞雪却被气得神经了。
上官飞雾晚上也做起了恶梦,这府里的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好转,孟氏不禁又气又恼,最后没有办法,连叫魂的法子都用上了,在池塘边,半夜三更的烧纸叫魂,上官晨曦就在暗处,学了两声鬼叫后,欢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第二天,听说孟氏遇鬼了,也开始发起烧来。
这半个月,将军府的大夫前脚后脚的来了不下十个,这母女三个接连发烧,让将军心里很烦,好在,他唯一欣慰的就是自己的二女儿虽然单纯,但足够贴心,偶尔陪他一起吃饭,总惦记着给他夹菜,他吃了不少,现在腰身有些见粗了。
半个月后,母女三人算是彻底痊愈,这段时间晨曦阁少有的安静。
丫环们也很是高兴,没有大小姐的找茬,她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不少。
第二十章 妖孽横生
连嬷嬷整理着绣花的撑子,一边含笑道:“小姐呀,今天午饭吃什么?将军给我们特权,不用也是作废,是不是?”
是啊,将军怕她吃用的不好,可以允许她单独点餐,这可是做为嫡女本来就应该有的权利,被剥夺了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归,上官晨曦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利用一下,如果她太过谦虚不用,那些下人们也不知道自己的份量不是?
她想了四样菜,有两样是自己爱吃的,有两样是嬷嬷爱吃的,她还点了两样水果,分给大家一起享用的,总之,这一餐吃得上下都很满意。
吃过饭后,连嬷嬷在接线头,她抱怨眼神不好使了,但仍旧想给上官晨曦绣个胸衣,这样的事情,假手他人,她不放心。
“这些烂线呀,真是不能再烂了,总是断,但凡好的,怕也不会轮到我们这里。”连嬷嬷无意识地发了句牢骚,她忘记了上官晨曦已经完全好了,还当是那个说什么都不在乎的傻孩子呢。
“来人,跟管家说,本小姐要绣花,所有的线都要一斤。”上官晨曦吩咐小丫环。
连嬷嬷菀尔:“哪里用得着一斤呢,一两都不到。”
“必须一斤。”上官晨曦耍赖,装疯。
小丫环们找到了管家,管家一听,巴巴地赶来,好说歹说,每样珠光金丝银丝的都给足二两,才算是哄得二小姐开心。
若是在以前,管家才不管这个傻子呢,她绣什么花,掐花都掐不明白呢,不过,最近将军府可是换了风向,将军不知道怎么地待她特别好,所以他也不敢怠慢。
上官晨曦要到了线,又要回了积攒很久没有发的月钱,她的法子是自己要吃果子,每种果子要一百斤,吓得管家只得把她的钱全发了,作为将军府的嫡女,她每月的银子确实不少,十两,管家等人觉得她也用不完,只先发一两半两的,这样积年累月下来,是一大笔,有上千两之多,管家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哭的心都有了。
她的银子,他拿出去放利了,这会儿也收不回来,这可都是他自己的血汗钱呀。
上官晨曦坐在银子堆上,笑嘻嘻地把它当成石头丢着玩,管家这个心疼。
但也管不着,她还把银子扔出墙外去了。他在盘算自己的脚腿够不够快,能不能赶到那些小厮前面捡回来。
上官晨曦这样的折腾,孟氏冷眼静观,生气也没有办法,傻子复活,妖孽横生呀。
秋姨娘最会见风使舵,隔几日就到晨曦院里看一看,坐一坐,上官晨曦装聋作哑的,秋嫩娘没有探听到什么情况,但却感慨她屋子里都是好东西,本来四个女儿用度也差不多,之前她不知道,现在看着这个傻子里屋里随便一样东西都比上官飞雪的要好,她心里就不太平衡了,便是太后赏的也就罢了,府里的东西,竟然她的也比飞霜的要好,就比如那胭脂,给她的就有十样之多,还有那素纱禅衣,竟然薄如蝉翼,自己的嫁衣,也没有这般的做工,自己的女儿还没有呢。
所以,心生嫉妒,她便也不再常往晨曦阁去了。
连嬷嬷最是开心,每日脸上洋溢着只有她自己才明白的喜悦,连丫环们都奇怪,连嬷嬷心情怎么会这么好。
第二十一章 上房揭瓦
这一日,上官晨曦上了房。
可是吓得一群丫环们不知所措,在下面跳着叫着,还有人搬梯子拿垫子,生怕她一不小心滑了下来。
起因是,她要摘花。
屋顶琉璃瓦有碎裂的,不知何年何月的落了尘土,红尘中,哪粒寂寞的种子也在这里安了家,抽枝发芽,竟然开出花来,那是一株不知名的黄花,当然,摇曳在屋顶的其它杂草中,它确实是美丽的。
所以,上官晨曦要这朵美丽的花。
她自己爬了上去,骑在上面就下不来了。只是摆弄着小花,要戴于发间,又要插在衣襟上,总之,手舞足蹈的让下面的人魂都吓飞了。
孟氏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管家也已经来了。
院子里积了一大群的人。
很热闹。象过节一样。
孟氏开口:“连嬷嬷,你年纪也不小了,也算得上是府里的老人了,一个二小姐,你都照顾不好,你可知错?”
连嬷嬷吓了一跳:“夫人,奴婢…”
上官晨曦见她要拿连嬷嬷开刀,在屋顶上揭了片瓦,嗖地扔了下来,人群便炸开了,那瓦片几乎打到了孟氏的身上,她皱着眉头:“真不象话,你们都干什么的?还不快把二小姐救下来?”
家丁们有的爬到了屋顶,有的刚上梯子,闻言便向上官晨曦爬去,上官晨曦笑嘻嘻地将瓦片便揭起来丢向他们,有的打到了头,有的中了手,大家很是狼狈,灰头土脸的。
孟氏咬着牙,看着上官晨曦,倒希望她一个闪失摔下来才好,不过发现那个傻子骑在屋顶,她一手抱着兽头,另一手攻击,根本不会有闪失,她便生起气来。
上官飞雪也来瞧热闹,她撇着嘴开口:“我瞧她不是傻,她是故意的,所有的院子,就她这里不是新换的瓦,她这样一闹,看来不修也得修了。”
闻言孟氏一愣,不置可否,她觉得这个傻子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眼儿,若真有,那就是聪明绝顶而她们才是傻子了。
闹了好半天,在连嬷嬷的劝说下,上官晨曦才答应下来。
而下午,管家就立刻安排人修屋顶了。
孟氏对连嬷嬷等人倒是黑着脸说了一通,原因是她们没有保护好二小姐,若是下次再有什么闪失,所有的人都会被罚。
上官晨曦晚上就让连嬷嬷给大家发红利,那银子十两一封,每个丫环都有份,结果刚刚很沮丧的防风,紫参就乐得忘记了所有的不快,甚至希望小姐可以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这样连嬷嬷的压惊费可能更多。
不过,两个小丫环前脚手捧着那银子傻乐,后脚就去找孟氏报告了。她们俩个全是孟氏安排在晨曦阁的,她们虽然没有收到核心的消息,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们心里也是迷糊,便将银子的事情告诉了孟氏。
孟氏听完她们的讲叙之后,半晌没有出声,难道一切都是连嬷嬷在搞鬼?她撺掇傻丫头犯事,然后再出面摆平?
上次就是,晨曦阁要一斤的线,吓了她一跳,现在想想,上官晨曦横针不知道竖线,她哪里会绣花呢,一定是连嬷嬷。
从此,她对连嬷嬷存了一防备的心。
而此时,晨曦阁里的连嬷嬷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近,而是笑着对上官晨曦道:“二小姐,你这招可真管用,那管家现在可是怕了我们了。”
第二十二章 追思念旧
“是呀,你以前不是找过好几次,房子漏了这么久,他都不管,我给他留面子,没有到我爹爹面前告状呢。”上官晨曦揉着自己的肩头,有些乏力,这个身体到底柔弱,不禁折腾。
连嬷嬷上前替她揉肩,嘴里道:“二小姐,现在我们晨曦阁怕是将军府内最舒适的地方了,所有的环境都改善了,再没有什么不如意的。”
“嬷嬷,有什么,您就跟我说,我想办法。”上官晨曦眼眸晶亮,她发现,自己的办法还真是不少,尤其对付这样的一家子,她怕是还有许多招式呢。
当然,最紧要的,便是抓住上官将军的弱点,她开口:“我娘亲给我留下的东西,在哪里?”
她只是试着问一下。
连嬷嬷见状愣了:“小姐,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娘亲留的东西,总是念性,之前我有些糊涂,便不在意,现在我想看看。”上官晨曦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的情绪来。
像个想娘的小孩子。
连嬷嬷的脸上也现了悲伤:“好,那些东西奴婢都留着,之前怕你不懂,将东西弄坏了,收到了别的屋子里,现在你提起来,奴婢立刻就给你搬过来。”
搬过来两个大箱子,上官晨曦一件件的拿出来,细细地查看,有金银珠玉的首饰,也有陈年积压的华丽衣衫,这些东西有些年头,看丝毫看不出样子老,反而还透着几分宝光。那衣衫的样子也不觉得老旧,繁复的花样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我都不记得娘的样子。”上官晨曦抚着一只玉锤的拨浪鼓,神情落寞。
她说这话的时候,确实心生酸楚,因为夏诺自己也不太记得娘亲的样子了,一切已隔世,小时候的记忆蒙了薄纱轻雾一般,不知是爹爹刻意隐瞒娘亲的事情,还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连嬷嬷见状忙道:“小姐,这些东西奴婢都年年的晾晒,但到底有些大毛的衣服已是年头久远,落毛掉绒,若你想,便让府内的人再重新修补也可以,之前,奴婢不敢擅自做主。”
上官晨曦闻言,眼眸里现了一丝笑意:“该做的,自然要做。”
翌日。
上官晨曦依例给上官青云请安,孟氏也在,她看见上官晨曦进来,眼神一愣,跟见到鬼一样,为了掩饰,忙低下头去喝茶,杯盖碰得作响,上官青云的眼神也是有几分怪怪的,他盯着她头上的那根嵌红宝石扁钗怔忡出神,上官晨曦上前一拜,然后眨着天真的眼睛问道:“爹爹今天好威武,这是官服吗?”
上官青云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钗子问:“你头上的银钗,哪里来的?”
“找到的,有旧箱子。”上官晨曦用手比画了一下,“里面好多东西,还有衣服呢,有长的短的,有长毛的,还有掉毛的…”
“掉毛的是什么衣服?”上官青云不解。
“就是一碰就往下掉毛啊,好多毛,好好玩的。”上官晨曦说话的时候,手里比画,眼神单纯,如秋水无风,清澈得让人怜惜。
“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