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都赔礼,那艾尔塔也该表示一点吧?”司葛儿这个奸诈的小人!秉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信条,把艾尔塔也拖下了水。我还不知道他那点鬼心眼,不用打眼色恳求也明白要我搭个桥梁。

回过身,侧看那个一直没出声的艾尔塔,正悠悠地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一抹深重的忧郁染上那清冷的双眉,仿若他天生忧郁,仿若他背负艰辛太久太久。。。

唉,罢了,罢了,谁叫我心软呢?

“妈妈,就让他保护我吧。”我拉着母亲的袖子,为了让她和父亲两人同意,我不得不说出昨天下午见到某个疯子的事,不用夸大其词,只要把他从小的霸道蛮横与现在的虚伪做作,对比一下,就让母亲连声抽气,脸色微变,惧意浮现,两眼又开始聚齐水气。父亲紧紧按住母亲的肩膀,把她带下楼,相互安慰去了。

不用说,这事儿成了!

7-32 强中自有强中手

7-32 强中自有强中手 草草休息了一会儿,我难掩心中焦急与不安,套上斗篷迈出了洛法府门。

大门外依然站着那个身体虚弱面色苍白的军中能吏,泽拉。经过他身旁时,我抬着下巴,用眼角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年轻军官的脸上依然是愤怒与不甘,眼神里是鄙夷,冷哼一声,这个人死性不悔改,就这么站到死吧!

他的眼睛在看到艾尔塔时,不禁变了颜色,唇角微动,许是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我这个害人者时,住了口不说,看得我对他更加鄙视,外强中干,只会欺负弱小!

我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走,无视附近不少军官憎恨的目光。

“庄庄。。

“嗯?”我奇怪地回头,艾尔塔叫住我干么?不会是真要我原谅这个要致我于死地的人吧。

艾尔塔没有直接开口,他伸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让我看大门右侧大道上一个憔悴的女人,那人衣裳单薄,头发凌乱,杏眼红肿,两只手不停地在面上抹着溢出的泪水,细碎的呜咽声在早晨的风中微传。

“过去看看吧。”

走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是他的爱侣。泽拉在我家门外不吃不喝站了多久,这个女人就陪了他多久。艾尔塔说她和他两人自幼失怙,靠着自身的努力才有如今,极不容易。他这么说,自然是希望我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可以同情他们。

“艾大人,我去同情这两个人,那谁来同情我?”裹着斗篷。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刻地反驳:“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派出多少人来杀我?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我,你以为今天还轮得到我去同情他们?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他们怨恨被他们刺杀?一群被利用的白痴。我为什么要把我地怜悯浪费在这群不明是非的人身上?”

我的声音又急又快,气息也有些喘不过来。我心中暗自奇怪,昨晚我地身手证明我的实力大有长劲,为何我地身体这么差?难道,我的心脉真像老师说的,出了问题?

“庄庄。我知道让你原谅他们一时之间,是件很难的事。”艾尔塔走上前,把泽拉的女人扶起来,掏出手绢塞进她手里,他好看地眉毛耸成一团,小心地斟酌着用词:“这位夫人,她已有了三个月身孕,这是她第一个孩子。庄庄,你那么爱你的母亲。这一次,请看在这位新为人母的夫人面上,暂时宽恕泽拉好吗?他们已经不吃不喝站了五天了。大人受得了,她腹中的孩子怕要保不住。。

艾尔塔真是厉害。找的理由让人不能再有借口发作。我有些恼怒。恨自己的心软:“那、那要是他们还派人来杀我怎么办?昨晚你看到了,我家双亲不能保护自己的!这些人要是转去害我父亲母亲怎么办?”

“不、不会的。。。”一听我的话。泽拉地女人立刻惊叫起来,神情异常激动,不停地摆手:“好心的小姐,泽拉不会那么做的,我向您发誓,泽拉不会地。

艾尔塔扶住快要晕厥的女人,在那边罚站地泽拉冲过来,动作过大地抢走女人,轻声细语地安慰,想让人把她送回去,他怀中地女人执意不肯:“泽拉,你、你快向这位小姐道歉,她愿意原谅你了,她是个善良好心的小姐。。。”

“呸!”泽拉对我地憎恨那是根深蒂固,他没有反咬我一口说我欺负他的老婆就不错了,再说,我也不稀罕他的道歉。

“艾尔塔,只要你能保证他们不会来骚扰我家人,就让他们滚吧,我懒得看见他们!”

“上神会保佑你的,您太慷慨仁慈了,好心的小姐。。。”

艾尔塔松了一口气,大掌在我的脖颈处轻抚:“你父母的安危不用担心,昨晚是个例外,这片大陆上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们。”

“泽拉,这次的事明显是你们做得不对,欺负一个从没害过人的小姑娘,不是大丈夫所为,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不是每个人都像庄庄这么善良的!”

“好啦,跟他罗嗦什么,我要走了。。。”

一路上,艾尔塔都牢牢地牵着我的手,时不时地给我一个微笑,我给他看得手足无措,只好凶巴巴地掩饰:“笑什么笑?”

“我只是欣慰,经过那么多事,庄庄还跟从前一样,心地善良,行事很有侠义之风。”艾尔塔顿了一顿,像是沉入往事之中,回味不已:“和你受人尊敬的父亲一样。”

切,又不肯说你们的故事给我听,吊人胃口。

这是今天早上我碰到的第四次拒绝。

那些侍从只有一句话:我家大人不在,请四小姐改日再来。千篇一律的客套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从来只要我想见他们,门房哪一次不是恭恭敬敬地问安,然后详详细细地告知主人的去向,根本不问我来为何意,更不会挡我的驾。

我终于尝到了被人拒之门外的滋味,也终于明白,这一次,他们五个人真的生气了。那最后一个,阿豫,当然也不用去了。

唉。。。我套上披风,慢慢地走回帕罗拉第大街,一路想着该怎么道歉才能让他们消气呢?

“他们应该去接待阿尔的客人了,庄庄,不要急。”

“我知道!”我闷闷不乐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他们公事繁忙,他们要抢王储之位,可是,就在昨天以前,他们还什么都不瞒我,即便要笼络什么人。下一步是什么计划,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避我。

不对。还有一次,思图尔嘉的那个夜晚。他们避开我刻意接近水悦,想要保护我不受人骚扰、让我远离我厌恶的麻烦的那个夜晚。

不是说好了,以后再不会干类似的事了吗?

那只能说明,他们真地生气了,他们不希望我和艾尔塔接近。瞄瞄身后的艾尔塔。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会让我身边地人如此地反感?

低着头蒙着脸的我,烦躁之中根本不看路,只听得哎哟一声,以及侍女们七嘴八舌地喝问声,我才醒觉我撞到人了,是一个上下均用纯白珍珠装饰的妙龄少女,气质高贵优雅,眉尖轻蹙。令人生怜。

我看看宽阔的大街,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位贵族小姐,会跟我这么个粗人撞到一起。扭伤手掌不说,看那手绢怎么也染上了点暗红。

来者不善?

不是。

“你没事吧?”她这个被我撞的人。拨开侍女们拦阻的手。独自向前弯腰伸手递到我面前,用最最柔和地声音轻声地问道。

我心中惊讶可想而知。难道上神真要保佑自己不成,竟然没有叫侍女们跟我吵架,反担心我有无被她们吓着,是我今天没睡好觉还是这个温婉少女太单纯?

少女水蓝色的眼睛很清澈很坚定,一眨不眨地映着狼狈的我,面带些许的不安,轻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歉意:“如果我的侍女惊扰了你,请你一定不能放在心上,她们是太担心我了。”

“啊,其实是我不对,是我撞到了你耶,怎么反过来是你向我道歉呢?”我拍拍摔脏的衣服,既然不计较,那就没事了,我侧身而走,暗暗咕哝:“怎么不是个帅哥来撞涅?那将会是多么浪漫啊。。

“噗”地一声,那位少女听到了我小声的遗憾,忍不住用手绢捂住自己地粉色小嘴,眼睛闪闪发亮,对着我浅笑不已:“你好可爱啊,”说着不顾后面侍女的阻止,小步快走两步,一手挽住我的胳膊,凑到我耳旁轻声嘀咕:“跟你说啊,我也这么想诶。”

“啊?”

“真地,我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啊,”不知名的少女抬起脑袋,四下张望一番,复低头轻语,慢慢地脸上泛起红晕:“我常在这条大道上遛达,就想撞上、我喜欢地那个人,如果,如果,他要是能用那磁性地迷人的声音对我说一句你没事吧?我一定会幸福得死掉呢,如果、如果。。

“他要是一手把你揽进他宽大温暖地怀抱,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你,你这辈子再无遗憾了是不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也想撞进谁的怀里?他是谁?”少女很用力地点头,两只手使劲地扭着小手绢,耳朵红得能滴出血来,“你放心,我一定不告诉别人,我以大神的名义起誓。”

我傻眼,这个气质出众的高贵少女,竟有这等花痴想法,还跟一个陌生人在大街上头分享,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庄庄。”艾尔塔转过了街角,走近我们,看到我和一个少女状似亲密地站在一起,有些好奇,他至多清笑,并不会多言。

“原来你叫庄庄,好可爱的名字。记得哦,我叫卡布奈特。”少女看到艾尔塔走来,终于放开紧抱着我的胳膊,恢复她气质少女的完美形象,“艾大人,许久不见。”

“洛兰德小姐,好久不见。这位是庄.洛法,你们认识了吗?”

这位卡布奈特小姐,是洛兰德大神官的亲孙女,和水悦堂妹、西丝提、还有红梅姐姐是风之王都近年风头最健的王族新贵,追求者无数。她的姑母,也就是那个米芳他们极想拉拢的大公夫人。

“庄.洛法?”卡布奈特惊喜地叫起来,“庄庄,你是不是有一本神奇的画册?只要用手指轻点,就可以出现画册内容的册子,姑妈第一次跟我说起的时候,我就想认识你了,你好聪明,我从来没见过姑妈这么地欣赏一个女孩子,她说你的选画品味很高呢。。。”

我有些脸红,风之的王族对我有这样的善意,当真少见。

“呃,不全是我的主意啦,多亏了我朋友们的帮忙,我才做得出来的。”

“那、那,庄庄,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好第二本画册,你、你可能不知道,我也很想看呢。。

我挠挠头,这可不好办,我都快把这挡事给忘了。

“太过为难了吗?一定是做画册很复杂吧,真不好意思,庄庄,你不要介意。等你做好第二本,我再去姑妈家看也是一样的。”

“唔,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啦,”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开心的,犹豫了一会儿,把画册掏出来:“这本先借你看,是借的哦,你看完了一定要还我的!”

“庄庄一定很珍惜吧,”卡布奈特微微一笑,珍珠色的头冠在阳光下发出温和的光亮,就像这个气质少女一样,温婉典雅而美丽:“你现在有空么?要不,去我家一起看吧,看完了,你再收起来可以吗?”

洛兰德大神官家?不要,我一看到那个势利老头就不舒服。

看到我摇头,卡布奈特仅仅是淡然一笑:“那我们去前面的饭馆吧,快到中午了呢,庄庄,我请你吃饭可好?一个下午虽然不多,但若有了聪明的庄庄陪伴,一定会很有意思的吧。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拒绝。”

几个人坐上餐桌时,这卡布奈特一个劲地看着我的脸笑容满面,我给她看得头皮一阵阵发麻,这么热情地自来熟的少女,她又有什么惊人言论要发表了?

“庄庄,你的他好热情哦厚,好甜蜜好羡慕好。。。”

好什么好!摸摸还有些发肿的嘴唇,低下头猛吃菜,一旁的艾尔塔不住地咳嗽,想打断卡布奈特的自行想象,却换来少女好奇地疑问与打量。然后,再加上一串长长地“哦,明白了,明白了。。。。”的让人头疼的暧昧之音,这顿饭真是难吃得紧。

7-33 布拉密斯神泉(上)

7-33 布拉密斯神泉(上) 背着手,我一蹦一跳地在大街上走着,卡布奈特是个很有个性的少女,和我年纪相仿,性情与喜好也有些相近,加上外貌出众,谈吐文雅,没有丝毫的纨绔家族出来的刁蛮气,比之贝西塔、西丝提、水悦之流,当然要好很多。而且我们谈的都是绘画方面的奇闻趣事,所以,一整个下午,我的心情都很好,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很久。艾尔塔一直浅笑跟着我们,即使与卡布奈特分手后,他的神情也难得柔和。

“谢谢。”

相信艾尔塔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他选的这个人,谁也不会讨厌与之相交的,我也不会例外。

艾尔塔闻言,笑意转浓,拍拍我的肩膀:“庄庄很喜欢卡布奈特吧,那就不要想太多,你还很年轻,应该享受属于你这个年纪的快乐。”

“艾尔塔,”我抽回手,眼睛直视前方,不看身后的人:“卡布奈特是受你拜托的吧,请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她固然是好,可是,我不能接受有目的的接近,即使是无害的。”

“唉,庄庄,你何必枉自菲薄?你聪明又善良,个性又这么单纯可爱,人人都会喜欢你。”艾尔塔把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清冷的声音难掩其中苦涩:“卡布奈特是真心与你相交的,她是因为喜欢你这个朋友才与你相谈愉快,而不是因为我的请托。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目的地接近你,想要伤害你的。你要相信自己,好么?”

可是我很难做到,这个叫卡布奈特地少女我是喜欢和她做朋友,可是。这样的相见方式下,我一听到她的名字,就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她地身份。她的闺中密友情况,以及她对医药对弦乐器地喜爱是因为某个我认识的人。

“不要紧。”艾尔塔察觉到我的僵硬,改为牵起我的手,在大街上慢慢走:“我们可以慢慢来,庄庄,慢慢放开心。试着相信自己,不单我会为你加油,你自己也要加油。”哎,是。”没有人能拒绝这位俊美精灵父兄似的关怀吧,他是真心真意照顾我,就像去年我们在幽灵海一样。这个众人传颂地英雄人物,他的品格散发着正气的光芒,所以,他也尝试着一种正面的角度导正我的思想。

不知道什么地方的表现。让他执意认定,我单纯善良有侠气?

搞不懂。

他本人并不强势,也非故作深沉。而是涓涓细水般轻轻地带走人的不快,又以流水般的清冷目光让人警醒。这人相貌与品德天生吸引人的目光。总地说来,我对他所做的努力。感觉并不坏,相反,我还是挺感激他的用心。

车轮滚动地辘辘声打破了我们相视一笑的默契,从金色镶嵌地白色马车里探出一个装饰得像个鸡冠状地脑袋:“庄庄?”

是玛多那个有病的家伙,我随意瞄了一眼,紧拉着艾尔塔地手,加快步子想要走开。

“庄庄,上来。听说你想进大公夫人的宴会,本殿下带你去!”这人穿着紧身束衣泡泡袖的宫廷舞服,金色的腰带足有一尺宽,浑身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挂满花样饰品,坐在座位上不动,一只手放在打开的马车门上,眼角挑得老高,下巴伸得老长,一副让我感激他的欠扁样,让人超级不爽。..

忍不住仰头长叹,深吸一口气,正面对上:“玛多.帕欧罗殿下,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其实很讨人厌,不仅个性让人憎恶,而且,你的扮相,天呐,不男不女,比人妖还人妖!我根本看都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带着你的女人快点滚吧!”

我打赌他不知道人妖是什么意思,但前面不男不女四个字足够让玛多气到头顶冒烟,脚底生火了。

尽管他愤怒到想要杀人,他还是很好风度地抓过马车上带着的一枝花,猛嗅一通,安抚住他阴晴不定的嚣张脾气:“庄庄,你现在还不懂,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在这片大陆上,只有我对你最好,其他人都是不可相信的。”

丢下这么一句让我差点晕死的话,这位卖相华美的玛多殿下,举止优雅带上马车门,从车窗里传出一个柔腻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话:“公主殿下,我们走吧。”

对着那辆马车,我大吐舌头,离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越远越好!

“庄庄,”艾尔塔很不赞同,“这位玛多殿下,从很久以前就默默地关心你,你喜欢什么他便喜欢什么,你不喜欢什么他也同样讨厌,他花了无数的心血派人跟着你保护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对他仁慈一点。”

我听了大大地摇头:“艾尔塔,这个人喜欢偷窥跟踪,以满足他变态的掌控欲,这是一种病态的、执扭的心理,根本不能算是正常的情感,咳,再说了,他那是喜欢人的态度么?被他喜欢都是一种倒霉呢。”

梅森克国王没有女儿,即使有,玛多也不会叫她公主。

总不会是梅莱亚吧?我暗自嘲弄,如果是那个脾气残暴的龙族公主,嘿,跟玛多刚好凑成一对!按实际情况,玛多的座上宾也该是司月国的精灵公主吧,真是佩服玛多的狂妄,竟把司月国的公主邀请到风之来。最近风之王都挺热闹的,它的国际化程度都快赶上思图尔嘉了。拉夏使节团、司月不知名势力先后到来,国王的三个儿子为王储之位展开颠覆和保卫战,一年一度的王族成年认可礼,没有意外的话,还有几场王族成年祝福礼(婚礼),啧啧,都是国际级大事件。

走在大马路上沉思的我。无意间发现前面的马车里传出一阵熟悉的魔法波动。是那个被我射中地家伙!拽了一把艾尔塔:“今天可不能再放过他!”

艾尔塔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跟上在街上飞奔的我,悄无声息地开始追赶那个古怪的龙语魔法师。很快。有魔法加持地马车横穿飞过了风之王都的城门,进入外城。我和艾尔塔正想依样画葫芦跑过。守门地城将把我们拦下来,说是最近国宾来访较多,出于保卫王都安全的需要,非要我们说明身份不可,因为半个月后就是风之王族一年一度的成年认可礼。

探知到魔法印迹的波动渐渐远离。我狠狠地瞪了守门士兵一眼,只能和艾尔塔一起报上大名,就这么一耽搁,若不是如今实力大增,早把那辆马车给追丢了!

载人的马车,一路畅行无阻横穿过邻近几个城市,在集市上引动一波接一波地慌乱人潮,飞速地向风之的国境吉隆盆地驶去。

因兽人强大的爆发力,我用两只脚跑路追人。很辛苦;用如意金手带着人借力使力飞行,奔波追赶那人穿过数个城镇,也是很辛苦的;都不能走大道。只能飞檐走壁,倍加辛苦。所以。我越追越火,在一个五岔路口附近。顶着冷风,有些口齿不清地建议一旁的艾尔塔先动手:“得想办法让他下马车,不然,我们得跟去吉隆了!”

艾尔塔奔跑时鼓动着全身的斗气,因此他远比我要轻松。他要带着我一起跑,不过我拒绝了,两个人分开跑总能追得快一些。闻言,他微笑着转过头,气息控制得比我好,这就是经验与历练的差距:“打破马车,他会用空间魔法逃走,也没关系么?”

“嘿,唬谁呢?堂堂大会长会没办法跟踪到?”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以前不知道,但金东奈都有办法跟踪到空间魔法者,作为佣兵公会的头头会没有办法追查。笑话,使用过空间魔法的地方必会留下明显地空间波动,用特殊的魔法探测卷轴就能跟踪,摆明了他还在同情着据说是我的头号爱慕者呢。

放慢步子,掏掏戒指,哈,弓箭还有魔法炸弹,看你往哪里跑,我才懒得知道你背后地主子是谁,有什么阴谋,因为我要少给阿豫他们惹麻烦嘛!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气消哦。

深吸一口气,站在屋顶上,双眼瞄准那辆仍不自觉地飞驶的马车,酷酷地笑道:“去吧!流星奔雷箭!我现在地臂力,嘿嘿,射一辆马车还是绰绰有余地,就是对飞速奔跑的马车没多大经验,准头显然不够,连追带赶射了三箭,也不过是给加固过地马车一点点火烧的痕迹,眼见马车就要跑出我们的视线,我把弓箭扔给前面的艾尔塔,没好气地说:“你来吧,我还没出师。”

直立在冷风中的艾尔塔,衣襟飘飘,风流潇洒,只是眼中的郁色就跟那晚月色下的清影一样,让人心怜忧伤,让人看得目不转睛,让人迷惑他的清冷与无上风华,卿本风流浪子,奈何如此凄怆?

有的人,背后会有一个令人难以承受的故事。我呢,倒真的对艾尔塔的故事生起顶顶的兴趣来。西西老大说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司葛儿说他是个只认死理的可怜虫,伊特礼斯老师听到他的名字只会苦笑着摇头无言以对,我父亲说此生他绝无原谅这个伪君子的可能,我母亲眼中根本就没有他。。。我身边没有一个夸他认可他,可是呢,他是一个英雄,大大的英雄,为大家牺牲委屈自己的英雄,所有的传奇都是这么说的。

通常这样的英雄,有责任有担代有苦只能压心底,然后,会有柔情的侠女陪在他身边理解他的抱负解开他的心结安慰他的心伤,咳咳,那个人绝对不是我,因为我讨厌麻烦。

所以,充硬汉的英雄故事,我们就不听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说给我听。

收回心思,我前面的人已经搭弓上箭连射五箭,卡住了马车的车轮,也射死了骑兽。

“嘭!叭!”两声,跑在一个小树林旁的马车应声炸开,一个黑影迅速地从燃烧的火焰中跳出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冷一笑,一个跟头后纵身向原来的方向飞去。

是他!那个黑头发的初级龙语魔法师,水悦的跟班,中了兽化诅咒的龙阿莫,他不是被我弄哑再也不能用龙语魔法了么?解药?唯一的解药。。。难道他找到了布拉密斯泉泉水?真是超级幸运,哈哈

“别追!”艾尔塔拦住我,眼睛闪着莫名的光芒,神色有些犹豫,他想说什么呢?

我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在原地乱蹦,一定要他带我去追那个龙阿莫,兴奋地嚷道:“你不知道,他找到传说中的布拉密斯泉了,我们跟上去逮住他,让他带路,哈哈,布拉密斯泉,传说中的许愿神泉,难道你不想知道么?艾尔塔神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动容,不过他还是问了:“你、怎么知道他发现了布拉密斯泉?”

我太开心了,而且我也深信艾尔塔不会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当下就委婉地告诉他,西西老大说过这个龙阿莫曾经被秘药弄哑过,我开心地叫道:“只有布拉密斯泉旁生长的七星草才能解开那种药效的,你看他现在能用空间魔法,一定是他找到解药了,还等什么,快追啊。。。

天啊,我都等不及了,原来这大陆上真的有神迹存在,你是精灵应该听说过卡洛大神的故事吧?咯咯,布拉密斯泉啊,艾尔塔,我们会成为大陆最伟大的发现者的!”

“是你。。

艾尔塔,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哀伤,看着我的眼神忧伤无比,在人前,他一向把情绪掩饰得很好,像今天这样浑然深沉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我有些奇怪,敛住笑问:“有什么难办的事,等我们找到布拉密斯泉,你只要诚心诚意地许愿,上神们一定会听到你的请求的,到时,你所有的不快乐就会飞走的。

现在,我们一起追上那个龙阿莫,就能找到,布拉密斯泉会给大陆、给我们大家、还有你带来新的希望的,你不用再一个人背负着秘密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言不及意的话,但我不喜欢看到我的朋友忧愁,艾尔塔也算我的朋友之一吧。我微微抬着头看着他,只是他的眼神真的很悲伤,专注看着我的脸,害得我差点连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怎么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么?”“当然。”

好奇怪的人,布拉密斯泉的传说哪里会有假的,看在你是艾尔塔的面子上,我可是毫无保留地和你分享这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的。

“走吧。”

7-33 布拉密斯神泉(下)

7-33 布拉密斯神泉(下) 啊?片刻前悲伤的艾尔塔英雄,转眼间又是一派风光霁月的硬汉,变得真快呀,我深吸一口气,没有拒绝他的好意,把手塔在他伸过来的大手上,展开翼风术追向那个快要消失的印记。其实就这么一打岔,若那个人用了空间魔法,我们早就追不上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而是用龙语魔法在不停地向前飞翔,目标北部希望森林。

不是我多心,我觉得这个人是故意要把我们引出风之;若不是他身上有我想知道的消息,才不会这么轻易地中他的招呢!

“他进去了!”

艾尔塔低喃了一声,他再一次向我确认我,是不是一定要追上去,毕竟布拉密斯泉的传说太过飘渺。我很肯定地点头,一定要进去,我都不怕这儿有我可爱又可怕的仆人坐镇呢。

都已经到这儿了,怎么可能半路放弃,黎明的太阳都快升起来了呢。

高大茂密的树木挡住了整个天空,森林里几乎见不到一点光线。潮湿地面长满了各种低矮灌木和藤木,满目皆是墨绿到极至近乎成浓浓的黑色,形成一副奇异诡奇的风景线。

森林里非常地安静,平日都能听到的虫鸣鸟啼声,从我们踏入的那时起就没有听到,方圆数百千米的周围一点声息也没有,王者之龙息么?嘿嘿,管你是故意要引我进瓮,还是水平不到家,布拉密斯泉的秘密,本穿越女主要定了!

艾尔塔跟踪和追人的经验与水平,那是不用说的。我们紧紧地咬着龙阿莫,跟着他从森林外围的果树林到中心地硬木林,再穿过无边的银色月光草界限。无端地,一道无形的界限隔开了内外两个世界。我停下四顾,那道深蓝色地影子似乎忽然间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因为月光草隔断了魔法的波动。

因为传说中这里就是神族地秘密花园。

月光草围成界限,隔开了花园与森林、与世俗的联系。一踏上月光草铺就的小径,先前无声的阴暗与重叠的影绰统统消失不见,我们进入了月光地银色世界。及目所见。洁白如雪的月颜花、银光闪闪的月光草、细细长长的月见草、繁星点点的七星草。。。无数珍贵稀世的奇花异草迎风招展,生长在这无人光顾的地方,这是神奇的世界,这是月光女神的世界,这是令人留流忘返地世界。听!”我的耳边仿佛听到了泉水的叮咚声,还有溪水哗啦啦地流淌声,我拉着艾尔塔的手慢慢向前走,沿着开满银色月颜花地小径,传说中地许愿神愿布拉密斯就会出现在祈愿者的面前。隐隐地,我又想起那个华丽嚣张王子的话,在这儿如诗如画如梦如幻的地方。在这如水月光流泻之圣地,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如果眼前这一切还不能证明传说是真的。那么。我真想不出布拉密斯泉应该存在于这片大陆的哪一个角落。

信步闲庭走在奇妙的月光草上,呼吸着芬芳的空气。我满心欢喜,挣脱艾尔塔紧拽的手,在原地旋转大叫:“这是一个美丽的神奇的花园!”

大呼一声冲向树上挂着的、草地上长的、岩石边压着的珍贵药材,银色的勾月根须,银色的绞丝花、银色的长蓟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珍贵,那么的少见,若不是机缘巧合,这些在大陆上近乎绝迹的花花草草,我们凡人哪得一见呢?

我招呼艾尔塔一起采摘,他不过淡淡浅笑,回头瞟了一眼,这个清冷的奇男子就这么背着手沐浴在明亮的月光下,神情坚毅,似在警戒似在观察。无言地摇摇头,在这样充满神圣气息的地方都学不会放松的人,注定要一个人孤单地走很久,我还是抓紧时间尽可能摘一些吧,厚厚,机不可失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