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将官的武艺不弱,与安元志战在一起之后,一时之间两人分不出一个高下来。

安元志正心急间,从斜刺里射来一支短箭,直接将这将官的右臂射穿。

将官受伤,动作慢了一下。

安元志虚晃一招,在将官马往前来时,手起刀落,将这员沙邺将官的身体竖着劈开。

上官勇从这将官的身后跃身上马,将这将官扔下马的同时,把手里拿着的一张短弓扔在了这将官的身上。

“你怎么样?”安元志问了上官勇一声。

上官勇冲安元志摇一下头,随后便大声下令道:“不要停在这儿,我们走!”

抛下被自己冲乱了阵形的沙邺长矛手们,卫**迅速打马跟在上官勇的身后。

“列阵!”卫**冲过去之后,有沙邺的将官冲长矛们大喊。这个时候重列阵形,便可堵死这帮祈顺人的退路。

长矛阵不多时就在卫**的身后重新列阵。

“他们,他们还能撤回来吗?”有御林军的将军在城楼上,颤声问世宗道。

世宗默然,上官勇这一次就没打算活着回来,自然也不会在意退路的事。

上官勇带着卫**与程绍等人成犄角之势,往沙邺人的军阵冲杀,这让沙邺的将军们没能看出,上官勇这帮人要往。

程绍坐在马上,看一眼与自己相距千米的卫**军的银枪大声下令道:“跟老子再往东走!”

“拦住他们!”沙邺军阵里随即也响起了一个将军的大喊声。

随着这支祈顺军的愈往东行,沙邺人的右军阵越发地被祈顺人带着往东去。

上官勇一直带着卫**走在沙邺人右路军的边缘,眼看着沙邺人的右路军被程绍这支军带着离远了。上官勇跟安元志小声说了一句:“一定要小心。”

安元志跟上官勇嗯了一声。

“大哥!”身后有将官喊上官勇。

上官勇回身一看,有两路沙邺军往他们这里包抄而来。

“妈的!”安元志骂了一句,身陷在沙邺人的军阵里,他们已经是被重重包围了,这会儿沙邺人还来了援军?

“是从”上官勇却心自语了一句后,上官勇大声道:“不要管他们,往前走!”

数万的卫**,没入近二十万的沙邺军阵里,要不是军却还始终立在乱军阵城楼之上的祈顺君臣们,都没办法在绞杀在一起的两军阵本用作拱卫京师重地的铁骑分辨出来。

到了这天的正午时分,云霄关已经是被大雪覆盖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云霄关人守在南城下,或者聚在离南城不远的几条街上,静静地听着关外的厮杀声。

关外的沙场上,大雪落地之后就在人和马的踩踏之下融化成水,久而久之,人血和雪泥混在了一起,成了一片散发着血腥味的黑色污泥。

城楼上的人们看到了这样一副奇异的景象,远处的大地一片洁白,无垢的纯净,近处却是一片黑色的沼泽,吞噬着无数人的生命。

正午之后,飘着雪的天空越发的昏暗了。

“他们怎么不往近臣看上官勇到了现在,还不带兵往沙邺忍受不住心口问世宗道。

世宗还是沉默。

这近臣还要说话,被身旁的同僚拦住了。

荣双给世宗递上了几粒丸药,小声道:“圣上,到服药的时辰了。”

世宗冲荣双摆了摆手。

荣双见世宗不肯服药,竟也不劝世宗,将手回到了瓶看向了乱军阵地几杆祈顺军/>

“娘,我怕,”风玲在南城下,小声跟程氏夫人道。

程氏夫人抬头看了看天色,将小女儿搂在了怀“没什么可怕的,你爹答应过我会回来。”

“答应了,我爹就能回来?”风璃声音急切地问道。

程氏夫人看了四女一眼,说:“你爹答应我的事,从来都是做到的,这次也一样,他一定会回来。”

南城下不时就有人小声抽泣。

程氏夫人看着漫天的飞雪,此时此刻,她只坚信自己的丈夫会平安归来。

鏖战一直持续到了这天的傍晚时分。

程绍这一支祈顺军已所剩无几。

风光远的风家军被沙邺人远远地隔在左军阵,后退不能,只能在做困兽犹斗。

卫**的那杆军在沙邺的军阵之/>

城楼上的人们心大军全军覆没之后,就轮到他们以身殉这座城关了。

“卫国侯爷!”

眼看着白日将尽,城楼上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一支黑甲的铁骑突然就出现在沙邺人的刃一般,在沙邺人的了一条狭小的道路,直插藏栖梧所在的沙邺帅r />

“圣上,真的是卫国侯爷!”吉和在这一刻几乎是喜极而泣。

世宗看着这支黑甲铁骑,卫**插入沙邺置,是他们最接近藏栖梧的地方,与藏栖梧处在了一条直线上,上官勇苦战一个白日,终于是找到了这个地方。

899信仰

深入沙邺**,人数以城楼上人们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着,但这支铁骑还是固执且蛮横地,往沙邺人的君王所在之处冲杀过去。

前行是千军万马,后退亦是如此,身处绝境,卫**们只有求一个死得其所。

上官勇的刀下亡魂无数,这个时候他也无力去卫护身边的人,甚至搞不清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安元志这时候,还是不是跟随在他的身后,上官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马前的沙邺人,避者生,挡者死。

藏栖梧看着冲入了自己的禁军阵沙邺君王一眼便认出了领军的祈顺将军是上官勇。

“是上官勇,”藏栖梧命自己的将军们道:“给朕杀了他!”

沙邺的将军们也知道这个上官勇是自家君王的一块心病,上一回让这个上官勇从他们的眼前逃出生天,这一次,他们无论无何也不能饶过这个人的性命。

安元志挥刀带着老六子几个人挡在了上官勇的身前,跟上官勇喊了一声:“你往前去!”

安元志自觉已经力尽,再往前已经有心无力,倒不如缠住这些沙邺人的将军,让上官勇可以冲杀到藏栖梧的跟前去。

上官勇纵马从安元志的身边冲了过去,说了一句:“小心。”

安元志的呼吸间全是血腥的味道,望着上官勇一笑,举刀架住了一个沙邺将军的长戟。

上官勇的身边这时还有不多不少二十骑,在沙邺禁军阵上的战甲不同,几乎会被沙邺的禁军们忽略不计。

藏栖梧端坐在马上,从起先的镇定自若,到心神不宁,这种心境的变化,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看着全身血染的上官勇离自己越来越近,死在这个祈顺人手里的沙邺将士们堆叠成山,藏栖梧冲自己的将军们怒道:“你们都是废物吗?!杀一个上官勇,你们都杀不了?!”

上官勇张嘴任由雪飘进自己的嘴里,雪花清冷,可以压一下他这会儿咽喉间泛起的血气。

“杀了他!”藏栖梧抽出了腰间的配剑,剑尖指着上官勇,大声下令道。

“少爷!”身后传来自己很熟悉的声音,上官勇挥刀挡开了一个沙邺将军的长刀,就觉得这声音他熟悉,但已经发僵的脑子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我他妈没事!”又一个声音传来了,带着显而易见的疯狂。

这个声音上官勇能分辨的出来,这是安元志的声音,上官勇隔着人群看向骑马立于帅梧,眼前的人影有些重影,但上官勇能确定,骑在那匹青骓马上的人就是藏栖梧。

安元志解决了面前的沙邺将官,胸前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安元志往前方看去,那个骑在敌将马上的人还在往前冲杀,动作虽慢,但在一步步接近着迎风飘展着的那面沙邺帅/>

老六子被人踹得跌到了安元志的身上。

安元志伸手扶了一下老六子,这会儿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听觉、嗅觉,疼觉仿佛都已经从安元志的身上消失,安元志这会儿只能看见上官勇的身影,知道上官勇走的地方也应该是他去的地方。

“去跟上我姐夫!”安元志跟身边的卫**们喊道。

卫**们无人不是身上带伤的,战马已经死在了敌军阵所及之处,都是敌军,唯有他们的主将还在敌军阵r />

老六子往前跑去,身后跟着袁诚。

安元志一个趔趄,半跪在了地上,耳嗡嗡作响,仔细听了,也听不见自己身边的这些人在说些什么。等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拉着往前跑时,安元志费劲地看着死死拉着自己左手的人,然后安元志觉得拉着自己的这个人是袁威。

“阿威?”安元志小声喊了一声。

“侯爷就在前边,”袁申一边挥刀跟沙邺人拼着性命,一边用自己所能喊出的最大音量跟安元志喊道:“少爷,我们跟上侯爷啊!”

一个沙邺将官冲过来,一刀狠狠地砍在了安元志的后背上,剧疼让安元志眼前的袁威蓦然消失,将安元志又带回到现实的世界里来。

“去你妈的!”袁申将安元志拉到了自己的身前,回身与这个砍了安元志一刀的沙邺将官拼刀拼到了一处。

“走啊,少爷,”袁笑从安元志的左手边拼杀过来,拉着安元志就往上官勇那里走。

被袁笑拉着踉跄了几步后,安元志才缓过了这口气来,又能挥动手里的战刀了,反应过来,自己还是身在这个可能会吞噬他们所有人性命的杀场之上。

上官勇的身影离他们有些远了,袁笑还是拉着安元志固执地往那边走去。

在大脑已经不能思考的时候,上官勇成了身陷绝境之本能的信仰,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出路在哪里,那就跟着自己的主将吧,这个人总会带他们去往一个地方,生也好,死也好,心甘情愿。

“护驾!”守卫在藏栖梧身边的藏东军比自己的父皇更先感觉到了危险,大声喝令自己身遭的兵将们道。

世宗这时站在了城楼上,看着那支还在艰难前行,突然跟身旁的两个御林军将军道:“准备守城。”

“圣上?”一个将军惊道。

准备守城?这是在说上官勇他们一定会死在沙邺人的军阵 />

世宗闭一下眼睛,他能看出这个时候的卫**已经是强驽之末,如果自己手上还有可派之兵,冲杀进藏栖梧的上官勇他们喘息之机,或许上官勇真的可以杀了藏栖梧,只是现在,他的手里没有可派之兵了。

“还不快去?”世宗复又睁开眼睛,看向两个御林军的将军道。

这时的北城城下,上官睿跟城楼上的人大喊道:“我们是卫**,前方是否在开战?”

城楼上的御林军将军这会儿看清上官睿了,“上官大人?”这将军站在城楼上,大喊了一声。

上官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城楼上的这个将军,看军装,他能看出这些人是御林军来,只是这个跟他说话的将军是谁,上官勇认不出来。

“你把卫**都带来了?”御林军的这个将军大声问上官睿道。

上官睿点了点头,说:“是,我们从落月谷赶来。”

“五,五殿下和席家军没在你后面?”这将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没有,”上官睿说:“他们还在落月谷。”

“去禀报圣上,”这个御林军的将军命令自己的传令官道:“就说上官睿带着卫**,到了北城城下,还有,五殿下和席家军还在落月谷。”

这个传令官骑马飞奔下城楼,往北城一路狂奔而去。

上官睿问城楼上的将军道:“这位将军,圣上是否安康?”

“圣上安好,”这个将军说:“圣上这会儿正在南城城楼观战。”

“那我兄长上官卫朝何在?”上官睿又问了一句。

这将军神情凝重道:“卫国侯爷已经出关迎敌去了。”

上官睿的心

御林军的这将军说:“上官大人,你让卫**们到城下来吧。”

上官睿忙就回身,冲身后的戚武子喊道:“戚大哥,你们到城下来吧。”

远远停在空地上的卫**,在上官睿的话音落了后,马上就前行,转眼之间就到了护城河边。

“怎么样了?”戚武子小声问上官睿道。

“有人请旨去了,”上官睿说道。

戚武子看着城楼上的守军,“御林军?”他跟上官睿说:“我没看错吧?御林军在这儿守城?”

“我哥他们出关去了,”上官睿道:“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南城外的喊杀声,北城外的卫**们听得清清楚楚,全是沙邺人的声音,他们听不到一点自己人的声音。

戚武子心上坐立不安。

上官睿这时回头对众兵将道:“无事,只要这喊杀声还在,就说明我军还没败。”

有将官说:“二少爷,这也可能是沙邺人追杀我军的声音吧?”

“你要害怕,就赶紧滚走,”戚武子冲这员将官道:“怎么什么话到你嘴里,都不是人话了呢?”

这将官不服气,开口要跟戚武子呛声,见上官睿冲自己这儿摇头了,才万分不服的住了嘴。

“追杀也不要紧,”上官睿道:“只要我大哥他们还在,我就知足了。”

“大哥一定会没事的,”戚武子马上就跟上官睿道:“凭他的本事,哪个沙邺人能是他的对手?”

上官睿没再说话,一言不发地等在了城下。

世宗在城楼上,听见传令官来报上官睿带着卫**到了北城城下,世宗都不相信自己耳朵。

“圣上,上官睿真的到了,”这个传令官看自己的话说完了,世宗没反应,又大声跟世宗强调了一句。

“五殿下与席军家真的没有追着他们过来?”有世宗的近臣问这传令官道。

传令官肯定道:“没有。”

“开城门,”世宗急声道:“让他们进城!”

传令官领旨之后,骑马下了城楼,一路又飞奔到了北城,没上城楼,站在城下冲城上喊道:“圣上有旨,开城门,让卫**进城。”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

十来万卫**骑马冲进城停留,直接就赶往了南城。

云霄关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支好像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军队,从自己的跟前骑马奔过。

“黑甲,他们是卫**!”有人看着这支军队身上穿着的深黑甲衣,脑大喊了起来。

900水已溃堤

世宗下了城楼,真正见到到了自己跟前的上官睿等人,他才相信,上官睿真的带着留在后军之了云霄关。aiyuelan.

上官睿下马的时候,踩在地上的雪还一个脚下打滑,差点跌在地上。

袁轻扶了上官睿一把。

上官睿站稳了身体后,往世宗的跟前又走了几步,想跪地给世宗行礼。

世宗伸双手扶住了上官睿。

“圣上,”上官睿也没那种一定要跪的心思,看到南城下的情景后,上官睿的心里越发的慌乱。上官勇这些一心放在战事的人没注意到,上官睿却是一到南城下就注意到了,人群里有不少人都穿着素缟,这是一城的人都在这里等着城破时殉死吗?被世宗扶住之后,上官睿就站着问世宗道:“您,这是,这是我军战况不佳吗?”

上官睿倒抽了一口气。

世宗看向了站在了上官睿身后的,戚武子这些卫**将官,道:“你们速领兵出关,冲杀沙邺人的帅br />

戚武子等人都大声应了一声末将遵旨,来不及问关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战况,纷纷都转身,跑到马前上了马。

“那我,”上官睿看着戚武子等人要走,说:“圣上,那臣跟戚将军他们同去。”

世宗松开了上官睿的臂膀,拍一下上官睿的肩头,说:“你不曾习武,如何上沙场?随朕去城楼吧。”

“出发!”戚武子骑在马上,大声下令道。

紧闭的南城城门又一次开启,在吊桥还没完全放下的时候,这支日夜兼程赶到云霄关的卫**,已经冲出了城门。

城外的风雪血不给这支卫**任何适应的时间,转瞬间就将他们带入到了以命相搏的生死场上。

戚武子深吸了一口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随即就高举着手喊了一声:“杀!”

城楼上响起了震天的鼓声。

“父皇,”沙邺的东军跟藏栖梧喊道:“白旭尧手里还有后备军?”

数十万黑甲铁骑排成了一个方形的骑兵阵,在面对沙邺人闻名天下的箭阵之时,这支重装铁骑占了上风,迎着如雨的飞箭,这支骑兵方阵,虽也有骑兵风驰电掣间,这支阵形没有丝毫变化的骑兵方阵,就这么蛮横无礼地冲入了沙邺人的br />

沙邺人的帅风飘展,不用戚武子等人仔细辨别,一目了然。

突如其来的这支铁骑,出乎了沙邺人的预料,也在一时之间晃了一下沙邺人的心神。

“又是祈顺人的卫**!”在禁军阵声惊叫了一声。

“不要乱!”也有将官大声喝斥自己的部下们。

“父皇,您先行避开吧,”藏东军这时提剑在手,跟藏栖梧说道。

藏栖梧冷笑,这个时候他避开了,就是在自乱阵脚。

安元志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看一眼陪在藏栖梧身边的沙邺三皇子,突然就冲着军阵的西南方高声喊道:“藏东川,你个出尔反尔的混蛋!我们已经照你说的,冲进了混蛋在哪里?老子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个混蛋!”

安元志这几句话喊出之后,他们身在的沙邺禁军阵是一阵生乱。

“二哥?”藏东军马上就看向了身边的父皇。

有藏东军这一边的将军跟藏栖梧道:“陛下,那员敌将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还想反了不成?”

“进入左军的祈顺军人数不多,怎么那边还没把那些祈顺人杀干净?”

“二皇子的左军到底在干什么?”

藏东军这一派的将领一起出声质疑起二皇子藏东川来,这是个彻底至藏东川于死地的机会,他们这些盼着三皇子藏东军坐上太子之位的人,怎么能放过?

“闭嘴,闭嘴,给朕闭嘴!”藏栖梧暴喝了一声:“都给朕闭嘴!”

“父皇!”六皇子藏东岩从后面跑上来,跟藏栖梧大声道:“到了这个时候,您还要护着二哥?”

藏东军知道这个时候,他们这样闹事不好,这完全就是在让祈顺人看他们的笑话,可是想想藏东川,只凭一个元后嫡子的身份就可以挡在他的身前,藏东军一时间没开口阻止自己的人。

藏栖梧气得全身发颤,战事末了,敌将跟他近在咫尺,这些人竟然还在记挂着皇位之争?这是要自毁吗?

“陛下!”有前方的将军在藏栖梧举起手的时候,声音破音地大喊了一声。

藏栖梧抬头,就看见一员敌将浑身浴血,满是血污的脸上只一双眼睛还黑白分明,明明自己身在沙邺大军之万马,这员敌将是怎么到自己身前来的?藏栖梧乍一看到上官勇的时候,呼吸就是一滞。

安元志这时在后面喊:“二皇子!”

有挡在了藏栖梧身前的将军下意识地就往左手边看去。

二皇子藏东川所带兵马的军他们这里过来了。

“护驾!”藏东军看到这面军高喊了起来。

上官勇一刀斩落了又一个挡着自己路的沙邺将军,也不去管这员敌将是生是死,冲着藏栖梧喊了一声:“藏栖梧,你受死吧!”

众将一起往前冲。

上官勇这一下却只是喊没有出手,让过了迎面的三员敌将后,直接落了马。

“姐夫!”安元志在后面带着袁申几个人拼了命往上官勇这里冲杀。

老六子一下子冲到了上官勇的身前,用后背替上官勇挡住了几杆长枪,已经成了一个血人,老六子还是挥舞着手里的刀,疯魔了一般,向往他和上官勇这里来的沙邺人砍杀。

“父皇,走啊!”藏东军不再管藏栖梧的意愿,坐在马上探身扯过了藏栖梧的马缰绳,跟藏东岩道:“六弟,你护着父皇走!”

“混帐东西!”藏栖梧冲自己的两个儿子大声道:“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要护驾,还是跟着一起撤退?

沙邺帅缠在了一起。

上官勇从地上随手拣了一杆亮银枪,人倒在地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这银枪向藏栖梧掷了过去。

藏栖梧还在发怒的心口一疼,诧异地低头一看,自己的心口处多了一截枪尖。

沙邺人雄心勃勃地跟着自己的君主来攻打云霄关的时候,绝不会想到,他们把祈顺人逼到了穷途末路,却在胜利在望的时候,让自己的君主死在了他们沙邺人自己的帅r />

“藏栖梧死了!”

有祈顺兵卒大喊了起来。

沙邺军阵顿时大乱。

“杀了藏东军!”上官勇起身之后,手还在惊愕之来的藏东军。

“三皇子速走!”有沙邺的将军回过神来,护着藏东军就要走。

安元志这时喊:“二皇子才是元后嫡子,你们这些人是想造反吗?!”

六皇子藏东岩的脑子已经乱了,听到安元志的喊声后,突然就打马往左走,跟左右喊道:“跟我去杀了藏东川!”

二皇子藏东川这时还不知道了何事,带着部下们往他父皇那里赶时,被藏东军手下的将领拦住了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藏东川看这些人神情不对,停了马厉声喝问拦路的几个将领道。

“陛下驾崩了!”

“陛下被祈顺人杀了!”

“陛下不在了!”

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从路传了过来。

藏东川先是愣怔,然后便怒道:“这是谁在胡说br />

藏东川的话音还没落,就又有喊声从了过来,“二皇子叛国!”

跟随藏东川的将领们反应比藏东川要快,马上就跟拦路的几员将领刀兵相向了。

“你,你们,”藏东川茫然道:“你们要干什么?”

“二皇子!”有亲信的将领跟藏东川喊道:“陛下驾崩,三皇子这是想趁机登位啊!三皇子这是想杀了您啊!”

“藏东川,”不远处传来了藏东岩的怒喊声:“你害死了父皇,我要杀了你!”

“二皇子快走,”跟随着藏东川的将军们护着自己的主子往左路军撤,那里是他们的亲属军队,他们若身陷在一定是必死无疑。

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

藏栖梧一死,整个沙邺军阵马上陷入一片混乱之/>

几个近卫护着藏栖梧的尸体要走,被安元志拦在了去路上。

安元志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哪来的力气,明明感觉自己累得快死了,却又精神兴奋地想跟什么人再打一场才好。

上官勇这会儿没工夫关心藏栖梧的尸体,他带着人准备往戚武子那里走。

“少爷人呢?”袁申早就昏了头,找了一圈没发现安元志后,抓住了上官勇问。

上官勇心安元志不见了?

“侯爷!”老六子摇摇晃晃地站着,要不是这会儿身前有个袁诚在护着他,老六子一定被人乱刀分尸,“我们还不走吗?”老六子冲上官勇大喊。

“大哥?!”戚武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

沙邺人的军阵乱了阵形之后,他们这队铁骑往前推进的速度就更快了。

“这里!”有卫**的将官回应了戚武子一声。

“卫**杀过来了!”有沙邺的兵卒大喊大叫。

明明还是兵力占优的一方,却因为君王被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两个皇子,一个后撤自保,一个正在兄弟阋墙完全就没有了斗志,也有心智沉稳精明的将军想稳住军阵,只是这个时候,水已溃堤,谁也堵不上这个决口了。

901最恨不过流年

藏栖梧的几个近卫拼死护住了自己主人的尸体。